“租的是去徐州的船吗?”齐焕神色冷冷。
暗卫抱着手,“船的确是去徐州的。”
“是去徐州的么。”齐焕闭着眼睛,下巴微抬,整个人看上去异常的紧绷。
暗卫听着主子小声的呢喃,并没有出声。
……
船是去徐州的。
那他就再给她一个机会,回来了也就算了。
要是没回来,没有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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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祭祖,是盛朝千百年来的传统。
齐焕虽然曾离经叛道过,但是每四年一次的祭祖,他从没闹过脾气。
每次,都是最合祖制的穿上尚且有些单薄的祭服,挺直着背跪在高台的台阶边,手里捧着三根香,面色肃穆的听着下面跪着的一排老臣念经。
以往,齐焕跪在这里的时候,还会有闲情想这祭祖是四年一次,不是每年都有,是不是就是怕年年有太频繁也太磨人了,传着传着,就要被下一任吃不得苦的帝王给取缔了。
但是这次,他的心一片空荡。
空空荡荡,唯有双眸,望着远方。
时隔三个时辰,从高台的阶梯上下来,齐焕的心比人还要冷。
“暗卫。”
“陛下。”
“上了船吗?”
“上了,船的确是往徐州去的。”
“继续盯着。”齐焕的手撑着桌子,“一旦他们有改道的迹象,立即通知孤。”
“属下遵命。”
149帝王和小探花郎37
运河春日的风,还带着一点凉意。
言笑这次出来,只带了一个书童和一个侍卫,书童是前段时间刚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啥事不知道,就一小男孩。
侍卫是从特殊的地方雇佣过来的,只认钱不认人,算是一个保镖。
她站在船边,看着河水里自己的影子,心里有些惆怅。
此去一别……
他日恐怕再难相见了。
‘齐老板。’
‘再见了。’
这会儿的言笑,还一直以为自己走的天衣无缝。
却不知道
她这句再见的意思,不是再也不见,而是再次相见。
水路走了两天,下了码头,官道有左右两条路,去徐州的是右边那条,言笑看了眼这绿荫下的分叉口,默然的带着自己的随从,往了左。
另一边,祭祖也结束了。
齐焕穿着春服下祭台的时候,脸色略有些苍白,嘴唇也有些干裂,不过他下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喝水,而是传来了自己的暗卫。
“他们人呢。”
“船是在徐州的码头停的。”
空气里压抑的氛围这才散了些许,但是下一句话
“但是在码头前面的岔路,言大人和她的侍从,没往徐州。”
“……去了哪里?”
“左边,如果不错的话,往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