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妮张开嘴:“啊。”
梅姨竖起大拇指给侄子的撒娇术点赞。
磕磕绊绊地吃完饭,彼得托腮看女友用左手和橘子奋战:“不讲讲吗?la发生了什么?”
简妮单手试图剥橘子皮屡屡失败:“我做了一些噩梦,整个人都不好了。”
“认窝、咳咳,认床啊?”彼得看她剥橘子的艰难模样觉得又可爱又好笑。
“你角色扮演上瘾了是不是?你才是猪呢。”用橘子瞄准他的脸扔过去,没中她的准头不好,但他接橘子的水平很不错,简妮没好气地说,“我要吃橘子!”不要他喂的时候偏要喂,要他帮忙他当看不见!
“唔噗。”一边剥橘子一边笑得肩膀抖动不止的彼得挨近她,用头拱她,“嗯,我是猪,哼哼,拱拱你。”
“疼疼疼,哎哟。”简妮退开,哀叫连连,“我这边好多挫伤呢……”
“我错了我错了,吃橘子。”彼得讨好地把橘子喂给她。
玩闹过后回归正题,彼得看见她放空状态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也担心起来:“任何觉得困扰的事你都可以和我说。”
“……”简妮听到他这样说,看向他,少年认真的眼神印入她心底,半晌她打开心防,“那个把我吓到的梦,我从la回来后每天都在做相似的梦。”她怀疑自己不是脑子出了问题就是心理出了问题。
每天的梦境里,那个看不见脸的女人都会出现,有时候掐着她,有时候做别的事情,或许说着什么,可是简妮基本听不见,偶尔能听清的零碎单词却也从来拼凑不出完整的意思,像是不要醒来、还给我、你们都去死、陪葬、不能保护就离开……
谁不要醒来?她吗?
还给她什么?
所谓的“你们”指得是……
保护谁?离开谁?
她一日比一日记得更多细节,但还不够。惊梦醒来记忆最深刻的是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愤怒。
简妮可以理解恐惧,却不知道愤怒由何而来,那种陌生的心情似乎并不属于她本人却又真实极了,歇斯底里、撕心裂肺,用最简洁的形式来形容就是毁灭,满心满意被这个词占领,就好像毁灭世界、毁灭所有东西都难以填平不明原由的怒火,她从来没有过如此极端的心情,却连原因都找不到,只知道每次醒来她都泪流满面。
“我已经连续三天半夜惊醒,然后没有办法睡着。”简妮按着太阳穴,“有时候我出现幻听……如果这个症状持续下去,我要去找医生了。”
“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呢?”彼得后悔自己还一直嘻嘻哈哈和她打闹了,他还以为她只是手臂太疼,想通过打闹的方式让她稍微分点心的,“你应该早点和我说的……”
“我不想让你认为我……有毛病……”简妮咬手指,“我希望好好休息就能解决。”她在逃避什么,但到底是什么呢?她甚至都不愿意去细想。
“我怎么会那样想!”彼得按着她的肩膀迫使她直视自己的双眼,“我只希望你好好的,为此我愿意做任何事。”
“任何事?”简妮的心一动。
“任何事。”他点点头,突然补上一句,“伤天害理不行。”
简妮想起斯塔克先生神神秘秘藏起来的盒子,那个盒子他一起带上了飞机。
简妮记得自己追问盒子里是什么的时候,托尼极为不自然地告诉她那只是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