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的价值。
他不只是一把取人性命的冰冷尖刀或任人宰割的砧上肉……他有血有肉,还能……还能被当作一般人……从南赤土一路杀过来,亲自了结了师父和一票杂碎的狗命,申屠那早已麻木的心,却在让杜丹洗刷得乾净,揽着睡得温香时,裂成密密麻麻的蛛纹。
心涌上一股倦怠,还有更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想要呵护这种感觉。
长年在生与死间游走,申屠十分依赖自己的直觉。
他要她。
像谷逍遥和钱清贵那种可以依着心情使性子的条件环境,压根没存在过申屠的世界。
他才没心思去顾虑杜丹是不是因他的相貌长得像谁才对他另眼相待,更不知道什麽叫含蓄试探。他只知道,自己愿意将性命交上,只求陪伴在她身旁,呵护心里那点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玩意儿的东西。
如今自己在她身旁有了位置,她的反应,也说明已将他放在心上。
还有何求?
所以杜丹真是想多了。
她的小一点也不委屈,这家伙不吵不闹,不是退让,而是他的目光,只在她身上,懒得去理会其他。毕竟对原本什麽都没有的他来说,得到她,已是美梦般的待遇。
不过因此反倒让杜丹惦记,也算自有福气了。
两人喝过交杯酒。
杜丹勾勾手指,申屠乖乖地站到她身前,让她将自己腰间青带解下。
过程,申屠某人唇都是扬的。
杜丹也感染了他的情绪。
「外头那两人你哪儿找来的?」终於是有了私人时光,她想到还没好好了解他这段时日做了些啥。
「他们自己来的。」
「友人?」
他摇头。
杜丹扬眉,不太理解他摇头的意思。「也是南人?」「嗯。」
「总是认识的吧?」
申屠显然被她这问法一愣,而後微笑。「追月和崩星,他们俩是我的暗影。从小就与我生活一块,替我办事。」杜丹又扬眉。「……都是孤儿?」
她不太确定该不该往下问,不过还是试着问了句。
「嗯,我是师尊捡回门里的,追月和崩星生在门内,可双亲已逝,便被派给我。」申屠没想隐瞒。他只是不太确定该与杜丹说多少。
经过相处,他相信杜丹不会在意他的出身。不过这些事与她离得远,且他还是有些……担忧。
这是黑暗中生根成长的人抹不去的阴暗,他心里一方面信任杜丹,一方面却又因太在意,而有些踌躇。
心里迟疑一会儿,想到如今已是夫妻,他坚定了信念,开口:「我自小生长在乌月门,乌月门是南那儿的一门派,专……」谁知,他才刚开口,杜丹便抓起他的手,打断他。
「用不着解释这些。我现在就好奇追月和崩星,他们往後可是要与咱们一块在宅里生活?若是,我可得认认脸。」申屠一愣,而後笑了,点头。「是。」
「他俩可要人照料?我再差些人过来照料院里洒扫可好?」「用不着,他们能干活儿。」
杜丹明白了,或许名义有些不同,可那两个也算是他的贴身小厮就是了。
「嗯,你若还有缺什麽,可得与我提。若是往後忙活其他,对你有了冷落,你可别傻闷着,记得提醒我。」说时,她将他拉近,双手环上他的腰。
「要不你也知晓我这性子,常一忙什麽就一股脑儿钻进去。」杜丹软声软语。
不只是撒娇、安抚,她也需要提前给自己打预防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