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猜。」他笑斥。不知这丫头哪来的印象,解释道:「咱们大翼以武立国,以文治国,讲的是文武并蓄。即便文人,也得能上马开弓。就是武人,不读兵书,仕途终也有限。」「可我没见过您舞剑呢。」
「过往你来得晚了,自然是见不着。」
「……」她还以为她每日起得够早了,原来这院里的爷更猛。「那少爷可能飞?」东方穆谨被她无厘头的问法逗笑。
「轻功不是那麽容易,翻墙我行,若要上屋顶,功力就差了。」杜丹似懂非懂的点头。看样子这时代要出人头地也不是那麽简单的,东方穆谨的脑袋和手腕已经够强悍了,想不到还得练拳脚,比较起来,不比她上辈子在职场得十八般武艺样样通轻松,只不过通的东西不同罢。
她在聊天的过程中替他束好了头发,以发带固定住。东方穆谨未满二十,尚未弱冠,平时只绑发带,若要出门,才会以幅巾约发。
他照了下镜子,满意地点头。
「你手挺巧。」看来咱们少爷对杜小丹的束发技巧相当满意。
再怎麽说咱也是女孩子,梳妆打扮这些总不可能比沐醒那几位大爷差吧?杜丹心里觉得好笑,但表面上乖乖地应了。
整装完毕,杜丹跟在东方穆谨身後跨出房门。这少爷没诓她,真提起剑,加入了铿锵行列。
咱们爱惜生命的杜小丹没胆欣赏,只好闪远远去蹲她的青蛙马步,外加打一套秋落後来教她的拳。(补充一下,秋落教的拳是强身健体的,用现代说法,更倾向健康操)破晓,彷佛眨眼,日阳便穿透墨紫,将世界染成白色。
鼻腔吸进清晨的新鲜空气,杜丹目光没焦距地看着数月如一日,却又随着日升月落、四季更迭悄然变化的画面,感受徐徐微风……忽然有感。
她心想,轻功会失传不是没道理的,古人的生活真的很单纯规律。自己上辈子看似生活多姿多,飞遍世界各地,走遍各国繁华,但除了一瞬的惊艳、与自己无大相关的历史,以及留在数位相机里的定格画面,好像也说不出个其他。
表面底下,尽是苍白。不像现在,光是眼前院落,她就能细细品出诸多不同。
她知道哪些花草分别在什麽季节,会有什麽变化,知道他们成长到衰老的模样,知道院里泥土的触感及味道。她亲手打点这院落,就连自己时常坐着的那块大木头,上头的年轮,她都仔细研究过。
因为慢活,因为简单,因为专注……她好像能感受到每样物品的呼吸吐纳,感觉自己与他们共存。在上辈子,她大概只能感受到空调的送风吧?
但在这,就连一阵微风,都是大自然的恩赐,都值得她闭眼细细体会及感动。
这瞬,她的心静了,彷佛明白了什麽。
「丹丫头。」
听见呼唤,杜丹飘远的心思终於了回来。
「来了!」
她神游好像不过眨眼,太阳竟已冒出头来,东方穆谨额上渗汗,她又打了盆水回房,让主子擦汗洗脸,才又开始了一天的行程。
日复一日,除夕,新年,冬走春来。
枝头又抽绿芽。
转眼,东方穆谨主仆五人来到蒋府也满一年了。
「丹儿,你可知自己生辰?」
杜丹悬腕勾画的动作未停下,抽了空答道:「杜丹连父母何在都不知晓呢,怎麽会知道自己生辰?」「以前的事一件也记不得了?」
「是呀。刘妈说我那时撞破了头,流了一地血。我醒来後便什麽都记不得了。」「你可想寻你双亲?」东方穆谨坐在离她一段距离的椅上,手里把玩着玉佩,随意地问。
「不想。」
「为何?」
杜丹眼神凝重地盯着眼前画作,屏气凝神地落下最後一笔,才吁了口气。
「因为刘妈说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