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师傅再一次感叹,“唉,人比人,气死人,我怎么就没这样的儿子。”
廖文瑞活了三十年,头一回当了“别人家的孩子”,十分激动,愣是提起来一口气赶进度,打好了一把完整的剑。
人人都说百炼成钢,十年磨剑,他也算是领略到了这里面的曲折与不易。
剑打成了,还需要刨去表面氧化的铁皮,磨出剑脊。这类的细活他们围观了不少次,但自己做起来却有很多困难。
拍电影的时候,这类的镜头一般都是请的专业人士做替身,然后剪辑进正片里去。但是窦看起来像是要所有的流程都自己试一遍,认认真真地跟着龙师傅在学。
他听讲时的侧脸很吸引人,廖文瑞也不去看磨剑的事儿了,就专看窦。
校园里最让人害怕的就是这类人,不仅聪明头脑好,长得也好看,关键还做什么都用心,秒杀多少老少爷们娘们。
廖文瑞把这个锅推给窦的脸长得太好看,接下来的痴汉凝视就毫无压力,他看得发呆了,自动脑补窦穿上古装蓄起长发的样子,还真有那么几分像他心里的欧冶子。
“嘿,回神了,瑞哥。”窦的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脸上笑得有些得意,“别睁着眼睡觉啊,咱们还有活儿要干呢。”
廖文瑞老脸一臊,狠狠瞪他一眼:“我没睡,思考问题呢!”
龙师傅欣慰地看着他们:“你们两个,感情真好啊。”
廖文瑞:“……”
可别这么说,听着都害怕。
嵌字也不轻松,廖文瑞拿了墨线固定刻字范围,龙师傅戴着金丝边眼镜,用磨砂纸在那一小块地方擦了擦。
“你们想刻什么字?这个得先想好了。”
廖文瑞是个取名废,自觉把目光投向窦。窦取名能力也没好到哪儿去,硬着头皮想了想:“叫个……应景的名字吧。”
“这把剑是你们两个人一起打的,见证的也是你们两人的友情。”龙师傅帮他们做了决定,“松柏之交,久而弥坚,它又是寒冬腊月里产出的,就叫岁寒吧。”
岁寒的繁体字相对来说还比较好打,刻了也就半个小时,再用磨砂纸一擦,剑看起来就像模像样的了。
“去,”龙师傅吩咐道,“把井水提来,该淬火了。”
淬火是一把剑的生死关,过了就是好剑,没过之前的努力就都白。
廖文瑞屏住呼吸,感觉自己艺考那年,好像都没这么紧张过。
龙师傅停了拉手风箱的动作,把重新烧红的剑抽出来,猛地往冰镇了多时的井水里一刺。
“刺啦啦”一声过去,剑身上起来了不少小气泡,龙师傅过了一会儿,把剑拿出来,手用力在上面又敲又折。
廖文瑞只觉得龙师傅折腾的不是剑,而是他脆弱的玻璃心。
“成了。”
廖文瑞:“嗷嗷嗷嗷”
他感觉自己这近一个月来的辛苦都有了回报,差点没哭出来。
窦朝他伸开手臂:“来拥抱一个吗瑞哥?”
“抱!”廖文瑞这会儿高兴得什么都顾不上,一把搂住了窦的腰腹,还趁机把两滴眼泪擦在了窦肩上。
配上剑柄剑鞘,威风凛凛的一把剑龙泉宝剑横空出世,廖文瑞摸宝贝似的摸着它,想起来《名剑》剧本里的智者说的最后一句话。
“名剑不常有,贪欲却常有。名剑本应配君子,却往往配了杀戮。”
窦和廖文瑞差不多是同时发的微博,反正上次都被人撞破了,也不在乎八卦的言论更多一点。
廖文瑞配的图是岁寒剑的刻字,其实他还很想秀一下陨铁剑,但是很怕窦心里不平衡,所以忍着没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