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了一遍,和庄泽说的大同小异。
简徵现在恨他,也是理所应当的。
这半年几近家破人亡,过着近乎自虐一般放逐的生活,那个曾经衣食无忧的小少爷,尝遍了人世间的苦涩。
不过,没关系,现在他回来了,他能让简徵重新过上肆意快活的生活。
一天的行程安排得很紧,顾聿行紧赶慢赶,这才在下午四点左右处理好了公司事务。去医院前,他特意让人去酒店里熬了一碗粥,放在新买的保温瓶里,一路拎去了医院。
病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一阵女孩子的欢笑声。
他几乎以为自己走错了病房,在门口确认了一下病房号,这才推门而入。
一个年轻姑娘坐在简徵的床前,轻语浅笑着,手里拿着一个完整的剥好的橙子,正在一下下地撕着上面白白的橘络,床头柜上放了一束白色的百合花,一股香气袭来。
一见到他进来,姑娘愣了一下,笑着站了起来:“小徵,是你朋友吗?”
简徵原本还带着笑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不是。”
顾聿行走到床前,不动声色地把那束占地方的百合花放在了地上,放上了自己的保温桶:“我给你带了粥来,你身体虚,别吃那些乱糟糟的东西。花香会刺激你的喉咙,还是先放远一点。”
姑娘有点尴尬,赶紧拿起百合花放到了窗台上:“这样啊……我都不知道。”
简徵简直无语了。
他没想到顾聿行还会过来,现在这里一个病号、一个女的,赶都赶不走他。“玫玫,你别听他瞎说,那束花我很喜欢,看了心情很好,你放过来。”
丁玫玫应了一声,赶紧又把百合花放在了另一边的床头柜上。
顾聿行装着没看见,俯身去摸他的额头:“你的烧退了没有?感觉好点了吗?”
简徵迅速地避开了他的手掌,用力之大,差点从床上翻下来,幸好丁玫玫在旁边扶住了他。
“你干什么?”简徵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我认识你吗?麻烦你带着你的粥出去行吗?我一点儿都不想看到你。”
顾聿行的眉头微微拧起:“小徵,你不要这样意气用事,以前的事情都是事出有因的,我也没想到会弄成这样的结果。”
一旁的丁玫玫终于品出点味道来了,她原本就是个快人快语的小辣椒,忍不住讥诮地道:“这位先生你谁啊?别那么自来熟好吗?小徵都说了不认识你了,别来骚扰病人。”
顾聿行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你是谁?”
“我是谁?”丁玫玫挑衅地看着他,抬手就揽住了简徵的肩膀,“我当然是小徵的女朋友啦。”
那只手相当得碍眼,顾聿行的目光凌厉地在那上面扫了两眼,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来:“你,松手。”
那声音森冷,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命令口吻,丁玫玫莫名打了个寒颤,却死撑着不放:“你叫松手就松手,你当你是天皇老子吗?偏不松……”
两个身穿黑西装的健硕男子和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病房里一下子逼仄了起来。
“顾总,需要我们处理吗?”带眼镜的男人彬彬有礼地问。
丁玫玫一下子噤了声,揽着简徵肩膀的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
简徵被她抓得呲了呲牙,赶紧挡在了丁玫玫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