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远一怔,机票是这个男人给他订的?不是何助理?这事儿不知道刺到了他哪个地方,他的口气变得很恶劣,而且很嚣张,“管我呢?”
就差说“你谁啊”这三字了。
那头没了声音。
北风那个吹,唐远站在风口,跑出来的那层汗很快就干了,他打了个冷战,人清醒了下来,“我没上飞机。”
“不是出了什么事,我就是临时改变了主意,不想去了。”
裴闻靳沉声问,“那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公司大楼外面。”唐远抬头看灰蒙蒙的天空,“裴秘书,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去国外吗?”
裴闻靳评论,“度假。”
唐远咬着后槽牙骂脏话,“度屁!”
那头传来清脆声响,紧跟着是椅子腿擦过地板的刺耳声,唐远紧张的问,“喂,什么情况啊?”
裴闻靳的呼吸声微乱,“打翻了水杯。”
唐远的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孤寡老人蹲在地上,颤巍巍拾碎玻璃的画面,整的他鼻子一酸,“你在家呢吧?我去找你。”
裴闻靳没拾地上的碎玻璃,这会儿正在点烟,闻言他的手一斗,打火机里窜出的火苗差点把手指烧到。
他把打火机扔桌上,接着又把嘴里那根没点燃的烟也给拿了下来,“找我?”
“嗯,找你。”唐远说,“有事儿要跟你说。”
裴闻靳揉了揉眉心,“电话里说不清?”
唐远嗯了声,“说不清。”
裴闻靳,“那改天。”
“……”
唐远不出声,裴闻靳也陷入沉默。
这段时间裴闻靳处于一种备战状态,把自己绷得很紧。
为了赶时间,想要尽快回来,他没顾得上去适应西宁那边的环境,就迅速接手了庞大的工作量。
不出意外的让身体进入了超负荷状态,导致一场小感冒断断续续。
现在他头重脚轻,大脑反应有点迟缓,形象虽然称不上邋遢,但跟他平时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裴秘书,我想了想,还是不行,”
唐远一本正经,“事情重大,不能等到改天。”
裴闻靳扫视客厅,不够整洁,他说,“我这儿乱。”
乱?就是不想我去吧,你那种冰冷苛刻到强迫症晚期的生活习惯能乱到哪儿去哦?
唐远撇撇嘴,他刚想说那算了,我不去了,就听到那个男人说,“你来吧。”
声音里隐约透着几分无奈。
往深处扒,能扒拉出藏在最里面的宠溺。
可惜唐远没扒。
打小就不是个喜欢到处挖宝藏的性子。
唐远打车过去的,裴闻靳居住的小区地段好,房价高,司机识路,全程跟他聊那一片十年里的变化,以及未来会是个什么样。
天知道他丝毫不感兴趣。
快到小区的时候,唐远让司机停车,他去水果店买了一个果篮,觉得俗气就换成了水果。
拎着看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