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转头,看着对方熟悉的脸庞,而他的面容也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是你!你没死!”
“很意外那就对了。”剑客笑着,眼光冰寒,“这就是你们败亡的原因。”
农民妆扮的人,正是那天背后偷袭墨云的匪徒之一。
“好!今天无非是再杀你一次!有什么难的。”说完,他从腰间掏出一个药瓶,打开木塞,猛地朝墨云挥来。
大片的毒粉泼洒,如一片浓云,墨云轻叹:“下辣手法如此拙劣。惋惜了这几味好毒药!”
他矮身穿过毒雾,正迎上一双赤红的手掌,热力逼人似乎烙铁。
“伏龙坛锻骨拳火候不差!”
他这样轻飘飘的点评,居高临下,叫对手气极。
贼寇基础打不中他,就像其余的那些匪类一样。
这本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当初来剿匪,也应当是没有悬念的战斗。
惋惜,中了背后的三刀。
一次没须要的屈辱,没须要的受伤。
这屈辱,墨云要让他们切切实实感同身受!
月色不觉黯淡。
麻木的匪类,喘息着,站立原地。
长剑轻轻刺破他的胸膛。
他倒地,抽搐了几下,血液濡湿地面。
好一座孤峰,岩石嶙峋升沉,如今多了一条河,一条血河。
一百三十四人,没有少半个。
他们是血流汩汩的泉眼,倒伏各处。
这些流淌的、干枯的殷弘液体,顺着山体滑落,洗刷了罪孽与屈辱。
高山泣血,剑客无声。
墨云找寻到自己的一身家当。
残剑、玉琴、令牌。
另外搜出若干金银。
他摩挲着手中的物件,“接待回家。”
……
鹿正康带着墨云离别权府。
“我们去哪”
“不,应该是,你想去哪”
剑客问僧人,“有区别”
“是的,接下来的路,我怕你遭受不住。”
“没有会令我畏惧的工具。”
“那就好。”
小沙弥满身发光,身躯长大,额头生出一对繁盛华美的玉白鹿角,乌发盘成螺髻,面相威严慈和,好一个在世菩萨!
墨云默然沉静着,良久。
“我一定是在做梦……”
“我们走吧,别愣着了。”
“去哪”
“昆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