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卑斯湿润严寒的风打在脸上,天空一轮皎月熠熠生辉,鹿正康心头蓦然一松,哈哈大笑起来。
场景徐徐淡去,重新恢复到模拟室的本样。
斯凯瑞拍着手走过来,“杀得很痛快,嘿!”
鹿正康问他,“你说,那些人真的是这样的吗”
“哪样”
“蹂躏糟踏生命。”
斯凯瑞挠了挠头,“这不是我们和他们的区别啊!”他严肃地说道,“圣殿的人想要建设一个完全秩序的世界现在他们也已经乐成了,你也去看过了,就是所谓的天堂,总共有五个。而我们想要的是自由,不被强权掌控的自由。”
“自由真的存在吗”
“我不知道,许多志同道合的人都因为怀疑自由的真实性而叛逃,但要我说,我们是人类最后的希望。”
“我以为天堂很蓬勃啊,人们想做什么都可以。”
斯凯瑞深深地看着他,“你忘了那些人。”
“哪些人”
“底层的人!”
他走到显示屏旁,调出了一份图像。
情况变化,鹿正康来到了一处狭窄的走廊。
视角推移,他沿着走廊行进,一个个衡宇细密排列着,随处都是半死不活的人群。
破碎的窗户、积灰的餐桌、掉漆的家具、缭乱的杂物、恶臭的气息、翻倒的药柜……
一切都是死气沉沉的,是压抑的,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挤压一切,将那些康健的、起劲的、优美的事物都剥夺。
他冲出走廊,来到宽阔的竖井,随后视角下移,一层层的细密衡宇,刚开始还保持着秩序,但越往深处,就越缭乱、破旧,直到不能再变得恐怖的时候。
蓦然。
一切都活泛起来。
色彩泛起在这个沉闷的世界里,油漆、霓虹灯,五颜六色,声音也开始泛起,虽然是枪声、尖啼声,充满活力的人群泛起,虽然是在抢劫、赌钱。
重型的机械也陆陆续续漫衍着,一条条机械臂,一辆辆航行器在传送带上飞快移动。
大块的屏幕直接贴在外墙上,许多住所都被盖住,上面播放着快进的录像,音响里放出震耳欲聋的金属乐。
缭乱破烂的天桥横七竖,衣着离奇、神态惊悚的人群随处流窜,局势堪比杂乱血管里奔行着恶臭的毒血。
随处都是感官刺激,在世的、死了的,没有生命的,都在喧嚣,似乎塞满躁动的灵魂。
这个地下世界似乎越来越扭曲,而这扭曲的生命力显得很是很是的鲜艳。
这里。
是底层。
天堂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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