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呵呵笑,道:“先生不必如此看我,晚辈早已知道,在八大世家之中,凌家乃是被人拿来充数的。只怕比诸那爆发户杨家也还有所不如,晚辈却是明白的”
“哈哈哈.”叶轻尘对凌天的坦诚大为欣赏,酒意上涌之下,忍不住拍拍凌天的肩膀:“小子,果然看得开不错不错”
呃
凌天为之无语就在刚才还是口个公子,怎么眨眼之间就变做了小子看到叶轻尘脸色红如关公,凌天不由得心中感叹,前辈高人,说话行事就是不同凡响呀。就连改个称呼,竟然也是改的让人猝不及防再来,您也太会喝了,才多大会功夫,我的竹叶青快见底了
“先生酒量当真不错”凌天不知是夸奖还是揶揄。只要是真喝高了的人,不论男女,不论智愚高人下士,德行貌似都不怎么地
“那是老夫哪个纵横天下数十年。还真没醉过。惟有今日这酒好酒,当真好酒值得醉醉死又何妨”叶轻尘已经颇有些醉态可恭,舌头也有些大了起来。要知道凌天这竹叶青,与叶轻尘喝过地美酒名酒却是大大不同的。
相比与这个世界上的酒,凌天所处的原来世界的酒文化要高出太多了,凌天即便是喝起这个世界中传说中最烈的酒“众生醉”竟似也没有多少滋味。只如前世地烧酒般的酒兴,醇美固然有之,酒意却是差得远,凌天便起了自己酿酒的心思,
凌天前世虽因自身之事而要时刻冷静而不贪饮酒。但亦属酒道大行家,对于品酒评酒,甚至如何酿出好酒,却是极有心得,又因前世凌家产业之中。便有几处专门酿制极品名酒的高级酒厂,凌天甚为喜爱,曾经专门地研究了不少酿酒的流程;凭着前世积累地丰富经验,凌天在凌府别院单独开出个秘密小院,驾轻就熟的便酿出了几种名酒,深藏于小院。
尤其是天星大陆酒文化程度虽然不高,但制酒的原料却是较诸前世易得。连在前世也难以酿制的极品美酒也被凌天鼓捣出来。今日喝的竹叶青便是其中之
凌天却完全没有想过以此赚银子,酿制记忆中地美酒更大程度上乃是为了还自己个心愿,正如真正的品酒制酒高手却未必嗜酒贪杯半,再来他更深知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如果自己所酿制的名酒轻易流传出去,恐怕只会沦为价格高昂些的高级商品而已,但若是只有自己手中才有,那却是奇货可居了据凌天心中印象,般世界上的高人隐士大多好酒。但在这个时代。能够称得上好酒的实在是太少,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即以当世最著名地“众生醉”而论。竟也不外如是,凌天随便拿出自酿地种美酒,就可以将之比下,甚至天差地别,无可比拟
凌天心中便起了此种的别样心思,直觉感觉到这些好酒不流传出去,对自己的帮助反而会更大的。纵然不能以此招揽那些奇人前来襄助自己,但起码却也能拉近与他们的距离,甚至化敌为友,也未可知,再来,有些高人却是当真嗜酒如命的,彼时凌天随便抛出瓶美酒或者就可令某位高人就范,却也并非是不可能之事。
今日遇到青衣相世叶轻尘,更是坚定了凌天这个想法,果然是物以稀为贵,如此想,凌天便突然觉得前世看过的那些穿越小说中酿酒赚钱的经典桥段有些可惜起来。酿酒,岂是只有赚银子个作用
泱泱中华,上下五千年的酒文化,何等地博大精深在凌天看来,酒,应该是种高雅艺术才对
“先生如此好酒,想必对天下名酒知之甚深,左右无事,何不抒高见也让晚辈这同样地好酒之人长长见识。”正事谈完,该知道的,想知道地,凌天基本已经知道了,于是便不动声色的转了话题,目光闪动,不知又在打起了什么新的主意。
“呵呵,公子自酿的竹叶青美酒自是酒中天品,足当傲视当代四字,但论到识酒辨酒品酒论酒评酒,不是老夫自夸,当今世上,若想要找出个比之老夫更懂酒者,或非绝无仅有,却也绝难轻见。公子虽然能够酿出如此天品佳酿,但对酒之字的真谛,恐怕未必及得上老夫。”
才提到“论酒”,叶轻尘眉宇间的神色瞬间转显矜持,斜眼瞟向凌天,微微露出股睥睨作态之意。显然对自己在酒的造诣上颇有信心,更想从酒上扳回局。
可惜的却是,青衣相士几乎可以在当世任何人面前自夸,但今天对面的凌天却是唯的例外,这便如个研究生可以在任何高中初中生自夸,可以向本科转科生自夸,却绝对不可以向个博士生自夸,但个中缘由,却又非青衣相士所知了
“那是自然,前辈积数十年阅历之广,相识遍迹天下,岂是晚辈所能比拟的。”凌天似乎当真在恭维自己,但这句话听在叶轻尘耳朵里,却觉得浑身有些不舒服起来。这小子莫不是在挤兑自己待老夫说段酒经,且让这小子信服
“世人大多皆好酒但能懂酒品酒识酒赏酒之人,却是少之又少,君不见凡夫俗子鲸吞牛饮,杯交错,尽是世间庸人与此等人饮酒,未饮先呕,羞与为伍。若要尽情醉,须有心性高洁之士,志同道合之人,情意相溶挚友,亦不需求多,只三二人便足矣,方可得酒中之真谛,如此境界,方为饮者之上品”
叶轻尘轻捻鼠须,摇头晃脑,双眼睛斜斜看着凌天,甚有轻视之意,显然在他内心深处,早已认为与面前这小屁孩谈论这些酒中至理,无异于对牛弹琴,牛嚼牡丹,俏媚眼做给瞎子看了。念至此,不由心中寂寥,大有“相识遍天下,知音有几人”“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的良深感慨。
“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已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圣贤既已饮,何必求神仙三杯通大道,斗合自然。但得醉中趣,勿为醒者传。”凌天低低吟哦,旁若无人,声音之中竟是派的傲然洒脱自然无为的超脱意味。.
叶轻尘原本醉意朦胧的双眼大睁,水雾之色锐消,击节赞道:“好诗好诗哈哈哈,不意公子竟当真就是老夫的知音人,酒中同好啊吾道不孤矣”神色顿时热切起来,比之刚才不知亲热了多少倍,似乎,无论武功内力还是其他,在叶轻尘的心中,远远不如酒道的重要了
此刻,在叶轻尘的心中,凌天再也不是个只是自己有些欣赏的后起之秀,而成了叶轻尘心中的酒国知己“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三杯通大道,斗合自然好诗啊。”叶轻尘看向凌天的眼睛已经有了敬重之色,个能够写出如此诗句的人,又岂能不懂酒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简直就是酒中仙单论此诗,就足足值得令个当真爱酒的人为之大醉三天尤其此诗之中暗含的那天地之间,唯我懂酒的自傲矜持之意,更令叶轻尘大起知己之感。
“先生既然饮酒多年,自号世间唯知酒之人,那么凌天敢问先生,可知饮中八趣”凌天似乎是喝醉了,斜厄着眼睛望向叶轻尘,神色之间的傲意,比之适才的叶轻尘的傲意似乎有高傲了何止百倍小样的,让你傲,本公子让你看看什么是傲敢跟酒中博士论酒,让本公子震撼下你
“呃,余却不知也。尚请公子赐教,何为饮中八趣”看到凌天的傲慢眼神,叶轻尘先是怒,接着便是阵惶恐。饮中八趣确实是从未听说过啊;亏自己刚才还自吹自擂为天下唯知酒之人惭愧啊酒中乐趣自在其中,又有谁当真说得清,道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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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第六十九章 把酒问君
“哦,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这饮中八趣知者甚少,先生不知,倒也不足为奇,自是怪不得先生;”凌天的话令叶轻尘脸上阵红红白白,甚为不自在。“那么,先生定然知道饮中八禁”
“.呃这却也不知,愿闻其详。”叶轻尘脸上有冷汗滴落下来,适才喝下去的美酒顿时也已经醒了大半。
“奥那么饮中八人先生定然是知道的”凌天换做了个肯定的语调似乎有些安慰的道。
“这个”叶轻尘张老脸变成了深秋的柿子,红里带紫。
“呃,不意竟先生仍然不知,我道孤矣”凌天的话中虽带遗憾之意似乎越来越浓,也越来越失望,摇了摇头,似乎已不打算再问下去;半晌,才仿佛带着最后点希望似的问道:“那,饮中八地可先生知否”这句问话已经似乎是带上了有些责难的意味。意思是你说酒中天下没有人比你懂得更多,怎地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全答不上来最后这个总该知道了吧
青衣相士叶轻尘已是彻底地无地自容张脸涨成了酱紫色;期期艾艾,眼神之中竟带有了几分求饶的意思。个原本高傲的头颅点点地垂了下去似乎在找地下哪里有个洞,自己也好赶紧钻了进去
能将这位当世之中地饮中仙人武林绝顶高手在三言两语之间逼成这副模样。凌天纵不能说是后无来者,却也可说是前无古人了
叶轻尘长叹声,神情颓废至极。抓过酒坛,倒满酒杯,端了起来,正要饮而尽,突然想到自己如此夜郎自大。狂妄自负,如今却连个晚辈的几个酒道疑问也答不上来,还有何资格喝这天下至美之酒念到此,忍不住慢慢又将酒杯放了下来,又是声长长叹息。神色之间,片萧索。
“呃”凌天似乎是突然醒过神来,脸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神情,道:“晚辈不过随口说说,前辈原也不必太多在意。既是酒道知己,旨在切磋,若有冒犯之处,尚请前辈见谅请。请”端起酒杯,做出邀约之势。
随口说说叶轻尘几乎跳了起来你将老夫几十年的骄傲打击的点滴无余,也就剩下了自卑了;将老夫整个人贬的文不值;而你现在竟然说自己还只是随口说说若被其他酒国同道知道了,自己的老脸望难搁
刚要跳起来发飙,突然想到自己地学识与对方相比实在是天差地远,对方就算说自己两句,又值得了什么难道对方问自己的问题,自己定得知道。虽然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其他酒国知己也未必能知道,更何况人家并没有说错,酒道知己,旨在切磋,自己有什么理由生气自己在生什么气不觉哑然失笑,几乎是下意识地,端起酒杯凑到嘴边,突然间觉得连这以前自己从没有喝过的绝世美酒也是变得索然无味喝在嘴里,如同黄连入口。苦不堪言
“今日与先生聚。凌天困扰胸中多年的问题朝得解,大慰平生;胸中块垒。扫而空;尚要多多谢过先生指教之恩。”凌天站起身来,深深揖,做出副马上就要告辞离去地意思,嘴上虽然说着感激的话,可脸上却表现出种念天地之悠悠独知音却难觅的淡淡惆怅之色,只是闪而逝,似乎在竭力掩饰。
青衣相士叶轻尘是什么人,好不容易遇到个在酒道上可以于自己尽情谈,并且所知还是超越自己甚多的人物,如何肯放过更何况,听凌天说到什么酒中八趣酒中八地酒中八禁酒中八人;早已是心痒难搔,刷的站了起来,把扯住凌天的袍袖,口中急急慌慌的道:“公子且慢。”
凌天转过身去的眼中微不可查地闪过丝得意,等到他转回身来,却已变成了脸两眼的大惑不解:“呃,不知先生,尚有何赐教”
叶轻尘瞪着眼睛,颌下鼠须微微颤抖,喉中格格几声,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难道以自己的身份还要说句公子求你留下来给老夫解解惑吧那样的话吗若是那样,自己还真不如头撞死算了虽说问道有先后,问个自己不知道的问题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咋说自己也是花甲之龄的人了,向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低声下气的讨教,这老脸还要不要了
可是自己要想要这老脸,恐怕这酒中至理便要与自己擦肩而过这,该如何是好
看出了叶轻尘脸上地为难之意,凌天心中暗笑起来。对叶轻尘这等世外高人,凌天绝无轻视之意,更不敢有半点耍弄之心所以,现在能把如此高人挤兑到如此地步,凌天都很佩服自己,不过
但直至现在,叶轻尘在凌天眼里,依然是个谜个异常巨大难以解决,也无从解决地谜团
此人来自何方来这干什么的有何目的他身上究竟还有多少秘密他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个个的问题也是堆积在凌天心里,这些问题不搞清楚,便是叶轻尘自己想走,恐怕凌天也绝不会放他离去
但叶轻尘却绝不是个用武力财力人格魅力便可让他服软的人物,要想从他嘴中得到消息,必须另辟蹊境;凌天再试探,才确定了或许可以得到叶轻尘的消息的办法。也就是说,自从凌天吩咐凌晨回府取那竹叶青酒的那刻开始,叶轻尘便已经堕入了凌天的算计之中
凌天面现难色,似乎很有些为难地道:“先生,你我言语投机,相见恨晚,先生之神通博学更是超凡入圣,更是令凌天仰慕不已,本欲多多请教,奈何天色已晚,若是寻常时分,倒也没什么;但先生自然也知道,现在承天正值多事之秋,在外逗留久了,唯恐家中挂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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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第七十章 结拜兄弟
话说到这里,凌天顿了顿,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叶轻尘的脸色,见他又是失望,又是失落,还有些惭愧的样子,心中不由得略有些愧疚起来:如此费尽心机,算计这样位世外高人,是不是过分了些
但事已至此,已经无法容得凌天后悔,再说,只是探听写消息而已,又不是对叶轻尘有所不利;如此想,凌天旋即心安理得起来,继续着话头说道:“但凌天与先生相见恨晚,恨不能与先生彻夜长谈,如若先生不嫌凌天冒昧,晚辈欲请先生过府聚,品评天下美酒,彻夜长谈如何”
听凌天此言,叶轻尘不由有些兴奋起来,听得凌天那句品评天下美酒,更是转眼之间满腔郁闷扫而空,哈哈大笑,道:“哪里的话,公子相邀,叶某高兴还来不及,倒是叶某受宠若惊才对”
心中高兴之下,叶轻尘自动将称呼也改了过来,从老气横秋的自称老夫,转眼之间变作了叶某。有意无意间已经把凌天当作了平辈论交的知己朋友,却再非是当作个值得欣赏的后辈般的对待。
凌天笑了,首先长身站立了起来,伸手抄,自门边将叶轻尘的白布招拿在手中,笑道:“那好。今日晚辈便替前辈拿着招牌。看看会不会有生意上门。晚辈也好发个利市。”
叶轻尘笑的颌下鼠须直抖起来:“好像不能吧非但不能发利市,而且有你这位凌天第浪荡公子拿着我的招牌,恐怕以后叶某在承天城再也无人问津了哈哈哈小兄弟,你这可是断了我的财路啊,以后叶某若是没银子买酒喝。那便直接找到你府上去了”
“哈哈,前辈几时要来,晚辈便何时扫塔恭候只恐凌家庙小。前辈这尊大佛不愿入住而已。”凌天笑嘻嘻地道。
两人说地都是玩笑话,但两个人话中却都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若是化玩笑为事实,倒也是未尝不可。凌天与叶轻尘两人又是相视阵大笑。
笑了阵,叶轻尘忽道:“公子,我们这样称呼未免太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