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十月起来到姬家,阿南倒在沙发上就不起来了,这时候姬渊的朋友还没到,只有霍静山和姬兰的几个朋友。
姬渊拄着拐杖在他旁边坐下来道:“你看来挺疲劳”
阿南凑到他的耳边道:“昨天文新荣玩过火了,早上腰都快直不起来。”
姬渊哑然失笑:“昨天你还说他,晚上就”
阿南耸肩道:“本来想惩罚他下,但还是下不了手,结果被他给捉弄了”
“控制点,小心身体。”
阿南打了个哈哈:“十月说霍学长也申请去普林斯顿了,照顾你吗”
姬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点点头。
“在说什么”霍静山把水果和茶端上来,坐在两人旁边,剥了个桔子给姬渊,又削好个苹果给阿南。
“谢谢”阿南接了过来,“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吧”
霍静山点头道:“行李早就装好了,在那边学校安排住处,条件都不错,姬渊又是全额奖学金,应该不会缺什么,到时候再安排吧。”
“需要帮忙尽管开口,除了陪你起去美国”
姬渊和他对视了会儿,彼此都笑了起来。
姬兰也走过来道:“聊什么那么开心”
阿南道:“随便说说,等你哥去了美国,就很难再见面了,所以正在联络感情。”
姬兰微笑道:“来得这么早,是不是打算午饭也让我们解决”
阿南摆出怪怪的表情:“当然,就是来吃你们的,不差这顿吧”
大家都跟着笑了起来。
等到就剩下姬兰和阿南的时候,姬兰道:“十几年了,家里还是头次这么热闹,哥的笑容也比以前真实。”
“你呢,也觉得自己获得幸福了吗”阿南耸耸肩。
“不能说幸福,只是感到解脱了,好像以前都不是真正的自己在面对身边的人,现在却可以把自己坦诚出来,虽然对于他们在起我还是不能释然,但已经可以接受,希望哥能永远这样幸福地笑着,这是我最大的愿望。”姬兰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参杂着点点失落和忧伤。
“其实你已经获得了幸福,只是还没有察觉到。”
十月突然从后面扑到两人中间:“察觉什么”
阿南狠狠地捏了他的鼻子:“你跑到哪里去了”
“到处参观下,房子好大,还有个漂亮的花园,我喜欢”十月皱皱鼻子。
“马上就要卖掉了,再漂亮住的人少了,也缺乏生气。”姬兰柔声道。
狂欢了大半个晚上,清晨的时候大家才离开,姬兰因为太疲劳而睡下了,霍静山则推着姬渊把众人送出门,顺便在附近散步。
来到山坡的块空地处,姬渊沿着山脊线向城市的方向望去,霍静山道:“在看什么”
姬渊摇摇头:“没什么,多看几眼城市,马上就离开”
霍静山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脖颈里,深深地吸了口气:“如果这样的安静永远持续下去就好了。”
姬渊抬手搂着他的头,沉默地望着远方。
二十五
五月末的时候,志愿者将到北京参加宣誓活动,因为刘作齐的关系,阿南和十月也跟着去了。
下火车,十月便跑来跑去,头次来首都,当然要好好观察下。
安排好下榻的旅店,洗过澡以后,十月道:“出去走走吧,在这里就停留三天,难得来北京趟,要好好看看。”
靠在床头的阿南道:“你的精神还真好,在火车上夜都没睡,你不想休息下吗”
“谁像你和文学长纵过度,搞得精神萎靡”
阿南把将枕头丢到他的脸上:“什么纵过度,你当我们是情狂吗”虽然昨晚他是去了文新荣那里,可是两人只是单纯地吃饭聊天,晚上睡在起而已,他自己本身对望不是很奢求,文新荣也不是没有节制,爱不定通过亲热来表现,起做饭吃饭,起看电视睡觉也很好啊。
“走啦”十月拉着阿南的手来回摇晃,后者终于拗不过他,起身换了套衣服随他出去。
来到西直门方向的大石栏,乱哄哄的街市人头攒动,二人找了家小饭店填饱肚子,来到天安门广场。
十月抬头看了看人民纪念碑,吐了吐舌头:“干吗建这么高”
阿南在他头上狠狠地拍了下,把照相机拿出来,装上胶卷,嘴上道:“会儿去故宫看看吗,十月”
班上却不见有人回应,抬头看,十月已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禁不住叹了口气,转了大圈,终于找到向长安街方向移动的十月。
“十月,你搞什么”阿南追上去,谁知道十月突然加快脚步,跑了起来,任凭阿南如何叫也不见他回头。
这时候的十月却因为见到了代理的身影而惶然追了上去。
他可以肯定那个是代理,他的身边陪伴着个年轻的女子,两个人有说有笑地穿过长安街。
“代理”十月放声叫道,因为往来的车阻挡他穿过街道,却也应为明亮的车笛声淹没了他的叫喊。
隐约地看到代理似乎向他这边望来,他忍不住奔了过去。
“十月”阿南咒骂了声,看到疾驶的车辆险险地从十月的身前身后擦过,阿南冲上去拽住他的手吼道,“你找死吗”
“我看到代理了”十月指着街道对面,从车缝间阿南也看到代理的身影,惊讶不已,却在这时前者甩开了他的手。
“嘎”急刹车的声音如此刺耳,感到背后被人猛推了下,跟着是无数的车辆停在身旁,十月茫然的回头,只见到阿南躺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前方又是渐渐离去的代理,他瞬间便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能看到静静的画面。
阿南张开眼睛,长长地舒了口气,刚刚做了个恶梦,可是他又偏偏在睁开眼睛的刹那忘记了。
“阿南”十月惊慌失措的声音响起。
他的神经停滞了会儿,才回想被车撞倒的情景,侧头望向坐在床边的十月。
“对不起阿南”十月的眼睛红彤彤的,睫毛上依然挂着泪珠。
“不要这样,我又没有死。”阿南用手指拭去他眼角的泪水。
“可是可是阿南的坐骨神经受损,以后都不能走路以后都不能了”十月趴在床头失声痛哭。
阿南微微怔,随即抚摸十月的头,淡淡地道:“不能走就不能走吧,十月不要再自责了。”
“阿南为什么你不骂我,我”十月将眼泪胡乱抹去,哽咽道,“我以后再也不想代理再也不想他了,阿南为了救我,以后以后都不能走路,我我会照顾阿南,直照顾你”
阿南在他的脑袋上轻轻拍了下,没有作声。
从旅店赶来的刘作齐没料到这次的志愿宣誓竟然出了这种事,因为是学生会的集体活动,所以学校那边必须上报,追究双方责任和事后处理。
在北京停留了个星期,阿南才乘坐飞机回到学校。
和文新荣联络上以后,在等待他来接自己的时候,阿南斟酌着同他见面之后该如何开口。
让他惊讶的是文新荣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他抱上车,路沉默着来到别墅。
午餐安静得可怕,文新荣只是低头吃东西,偶尔给阿南夹些有营养的东西。
“给我个意见可以吗”阿南轻声问道。
“砰”文新荣掌拍在桌子上,所有的人都吓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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