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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布达年代祭(完美完结版!) 4150缺47

第四十一集

第一章一月之玉错点鸳鸯

索蓝西亚的皇室,有一个极秘密的丑闻,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说起来让人很想苦笑,但这个所谓的秘密,其实在各国情报机构都是公开的,因为这件事当初实在是处理得很烂,烂到很难把此事当秘密隐藏下去。

本代索蓝西亚王葛林斯,贪淫好色,自己的妃后妻妾搞不够,还搞上了皇后之母,利用皇后母亲入宫探望的机会,把这位贵妇人一奸再奸,奸了又奸,不但把皇后气得吐血身亡,还搞大了岳母的肚子,变成超级丑闻。

为了要处理大肚子的岳母,索蓝西亚王先封赐给岳母伯爵称号,再挑中麾下一名刚凯旋回国的老将军,令两人婚配,合理地摆平台面上的问题。

老将军在婚后不久,便暴病身亡,这个可怜的老东西,是连新娘的手都没碰过一下,就被妒火中烧的国王给杀人灭口。嫁入将军府的新夫人,“早产”诞下了一名老将军的“遗腹子”。

这个遗腹子,就是与我有几次对战经验的碧安卡.希恩,至于那名芳名远播的美艳岳母,我闻名已久,早就希望一见,想看看是什样的绝色,居然让索蓝西亚王甘冒伦常禁忌,不顾一切地上了她,还搞了又搞,让事情彻底失控,变成现在这耻辱结果。

想归想,这个想法没什机会实施,毕竟这位大美人身在索蓝西亚,也不可能跑出来行走江湖,身边的保安工作严实周密,我别说是一亲芳泽,就算要见一面都千难万难。

哪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我甫到索蓝西亚便碰上这位绝色美妇,不但遇到了,还在第一次见面的极短时间内,口交、性交、肛交全都上了,玩得这激烈的初见面,我之前还真的不曾有过,更想不到在极乐之后,我会承受这大的惊吓。

黛媚丝,这名美艳熟妇在索蓝西亚地位特殊,别的不说,光是她身为国王情妇兼岳母的身分,相信就没有别的男人敢与她乱来,现在大祭司让我搞了她,若说是款待贵客的初见礼,这个礼未免太大,后头必然有让我难以招架的需求,事情难办了。

正暗叫不妙,外头忽然吵闹起来,好像有什人想要闯进营帐来,听那吵闹的声音,应该是我的“友人”与“援军”,可能是因为我在这里太久没声没息,他们失去耐性,所以要杀进来了。

眼看情势要大乱,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如果黛媚丝的身分这特殊,或许可以让她成为一着暗棋,现在我方深入敌境,却对索蓝西亚的状况一无所知,要是能把黛媚丝拉拢成我们这边的人,这虽然不敢说是绝妙好着,却也必能出乎敌人意料。

怎把一个女人拉拢成自己人答案很简单,就是靠感情。

怎在时间极度缺乏的情形下,和一个女人发生感情答案更简单,那就是下药。

华更纱搞的那个鬼药,目前还收藏在我这里,现在正好派上用场。“真爱”调制出的四颗药丸,一刻玉已经被冷翎兰给吞下,剩余的三颗药丸里,一日玉没有什意义,一生玉的后果太大。还是使用一月玉最为恰当。

趁着黛媚丝不注意,我快手快脚地取出一月玉,一下子就塞进她嘴里,她大吃一惊,似要呼叫,被我伸手一捂,惊叫声喊不出来,眼神却开始变得迷蒙。

与冷翎兰的状况不同,但“真爱”的特殊效果确实开始起作用,照正常的情况发展.只要黛媚丝一直看着我,就会打从心里爱上我,如此一来,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这位美艳熟妇将会为我所操控,成为我埋在索蓝西亚的一着内应……唔,这种药真是超级好用,早知道应该让华更纱多弄几份才对的。

不过,理论是一回事,实际状况却是总有意外,就在我心里想得正爽,脸上也不禁露出微笑时,忽然一声巨响,营帐门口好像万马奔腾似的冲进来一堆人,我被这票莽撞的家伙给踹倒,硬生生与黛媚丝分拆开。

糟糕!要是她看到别人,那就麻烦了……

黛媚丝要是在这种时候看到了别人,“真爱”的药效就是为人作嫁,便宜了别人。浪费了一颗神药倒是没什,反正这药也不是我调制的,会心痛的人也只有鬼婆一个,但黛媚丝因此爱上了别人,不受我控制,那搞不好会生出弥天大祸来。

然而,在这样的混乱场面中,想要黛媚丝不看到别人,这种事情根本是不可能,因为一座不算小的帐棚内,一下子塞入起码二十几个人,这哪有可能不看到人

她看到了谁,哪个精灵士兵还是某个白家子弟,总不会看到大祭司吧呃,大祭司好像没有进来,那……

抱持着怀疑的心情,我终于找到了黛媚丝,但映入眼中的,却是一幕不堪入目的惨痛景象。

刚刚搞完一次,黛媚丝未及着衣,只是简单把长袍披在身上,赤裸的美艳娇躯大半暴露在外,雪乳丰臀,还有那甫交合完的斑斑秽渍,无一不说明了刚刚发生的事实,令这性感美妇更增艳色。

“真爱”的药效已经开始发挥,黛媚丝仿佛见到了一生挚爱,将那个人紧紧抱住,而她所恋上的对象,是个身穿蓝色军装,作着男性打扮的帅气青年……嗯,仅仅是打扮而已,因为不管装扮有多像男人,那张俊美的脸我还是一眼就认得出来,她……就是我的亲妹妹,冷翎兰。

我不知道冷翎兰是什时候换成男装打扮的,但她现在确实身陷窘境,被黛媚丝给抱着,香吻不停地落在脸颊、颈项上,而冷翎兰眼中闪过的神色,与其说是厌恶,我觉得根本是恐惧,换做是一般状况,她可能早就把人踢飞出去,但身在异境,她大概也感觉得出黛媚丝不是普通人,不敢鲁莽出手,只能尴尬地被硬抱住,不断地伸手想推开,却抵抗不了热恋中的对方。

“冷……冶家兄弟,别乱来啊,这位是索蓝西亚的伯爵夫人,要是她掉了条毛,我们可能全部都要在这里陪葬的。”

因为担心有事,我特别忍住笑,出声提点,周围的白家子弟也是人人一脸骇然,有些反应灵敏一些的,面上已经从惊骇变成笑意,只是由于情况诡异,不敢笑出声来而已。

“……这里是在干什变态百合秀吗我开发真爱出来,不是为了看这种东西的。”

华更纱冷冷的一句,把所有白家子弟赶到营帐外,再冷不防地一指点出,让黛媚丝晕了过去.解救了危机中的冷翎兰。

“现在这是什情形”

“我哪知道”

我一句话回答华更纱的问题,冷翎兰忽然从旁边插上一句。

“大淫贼的名字果然不是白喊,所有的人在外担心受怕,你在这里风流快活,刚才搞得很爽嘛!”

不晓得为什,这句话听起来酸味很大,所以我也是直接回呛过去,“没有你爽啊,刚才人家可是抱着你在亲的,横竖法雷尔家的血统你我都有,大淫贼的称号我让给你吧。”

在这种地方发生口角没什意义,我们冷静下来,很快地离开了营帐,正想要寻找大祭司来问话,结果听到白家子弟的叫嚣声,连忙过去探看。

发生的事情说起来也很简单,刚才我驾着木橇冲出山谷,拉着琳赛在旁边,却把另一个没有战斗力的人给遗忘……好吧,我承认我是故意忘记的,反正那个女记者我也干到厌烦,保护她又嫌累赘,刚好趁这个机会把人甩下,要是她被山谷中的龙精或邪兽给干掉,那就非常理想,连杀人灭口的功夫都不必了。

我的这门心思,照理说别人应该都看得懂,不会多事来助,但百忙中我却忘记一事,那就是在场的还有个冷翎兰,即使白家子弟当夏绿蒂不存在,冷翎兰却不会对她置之不理。

就这样,冶翎兰在艰困的战局中保护夏绿蒂安全,带她杀出重围,一直到刚刚。夏绿蒂不知道是吃了太多淫药,又或者是在百多次空间转移的激烈战事中受太多刺激,精神上浑浑噩噩,迟迟没有回复过理性,而适才冷翎兰等人顾虑我在营帐中的安危,一起来在营帐外守候,把神智未复的夏绿蒂放在木撬上,暂时以此作为安置。

照理说,龙精已经退回谷中,夏绿蒂的安全没有问题,但就在冷翎兰等人冲入帐蓬的同时,有一名年老的精灵长者忽然出现,一看到夏绿蒂就两眼发直,也不管木撬旁边还有几名白家子弟在看守,就带着几百名精灵士兵赶了过来,把他们赶退。

白家子弟对夏绿蒂的安危没有义务,严格要说起来,木撬是白拉登之物,白家子弟对木撬的重视多过对夏绿蒂百倍,更不可能为了夏绿蒂而和精灵起冲突,被赶开后只是在周边鼓噪叫茫看着几百名精灵士兵把木撬团团围住,不晓得要做些什。

他们不知道的事,我却是心下了然,只不过有些难以置信,对方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当我们强行突破几百名精灵士兵的防卫圈,闯到里头,恰好便看到一个令人惊骇的画面。

迷失神智的女记者,仍旧浑浑噩噩,趴躺在木橇上,眼神空洞,衣衫凌乱,但光溜溜的美臀,却像是两颗刚煮好的剥壳鸡蛋,雪润圆翘,挺在半空中,引人人胜。

这美丽的画面,如果后头没有一个污染大家眼睛的存在,那简直就是艺术了。可惜,在这个美丽的东西后方,有一个身穿白袍的年老精灵,刚刚解开了白袍下摆,露出了半截指头长的渺小东西,正在晃来晃去,而他本人见到我们这样冲进来,则是一脸又错愕又尴尬的表情,甚至还可以说是有点无辜地望着我们。

“……你、你们……怎可以这没有礼貌一声不吭就闯进来……”

索蓝西亚大祭司用这委屈的态度对我们说话,我们……不晓得该说什才好。发生这样的事,他一点都不觉得丢脸,反而还一副认为我们应该先敲门再进来似的指责表情,这一个全然状况外的荒唐反应,我不晓得这位大祭司究竟是天生弱智低能或者是他脑里已全然没有礼义廉耻的存在

不管是哪一种,我由衷地同情起在这位大祭司手下当差的人们,再回想一下、凭我们这点人力,居然轻而易举地突破几百名精灵士兵的防卫,过程中也没发生什真正的冲突,我想这些精灵大概也是觉得太丢脸,所以防卫上虚应几下,放我们闯进来阻止这丑恶的秽行吧。

“哎呀,这位是索蓝西亚太祭司柏南克吗”

华更纱对于眼前丑陋的一幕毫不动容,转过头对冶翎兰道:“你的情报很有问题啊,这老家伙哪里平庸了能够干出这种事情来,他的资质简直天下少有,令我叹为觊止。”

换作是平常,冶翎兰定是勃然大怒,但或许是由于发怒对象太过偏离常识,这次连她都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额头,道:“是我的错,门缝里看人,走眼看错了高人,以后不会犯这种错了。”

这话从冷翎兰的口中说出,真是有够怪异,我不晓得该把这话理解成单纯的自暴自弃或者看成是暗示“以后看到你这种家伙一定立刻宰了”

不管怎样,现在这样的场面,不管柏南克再怎偏离常识,也不可能再搞下去,便悻悻地开始整理衣服,与我们对视,然后……场面一时间很尴尬,要打要杀也不对,要笑着过去拥抱好像也怪怪的,最后,还是把正义人士摆一边,由我这个贱字辈的来收拾场面。

“哈哈哈,老哥哥,怎如此猴急连地方也不挑就搞起来太没情调,也太委屈你的尊贵身分啦!”

“哈哈,老弟,你真不愧是老哥哥的知己,这里这多人,只有你一个是真心替我着想,真是相见恨晚啊,来,你我兄弟来个热情的拥抱!”

“嘿,抱归抱,麻烦把你下面那粒……哦,那条东西给收回裤子里去,要是莫名其妙被碰到,我怕今晚睡不了觉啊!”

被我点醒,大祭司连忙把衣服穿好,特别是把他那短小的东西塞回裤裆里,然后与我来个热情拥抱,哪怕是我和我亲生老子都不曾这样搂抱过。我不是不嫌脏,只不过有些事情总是要有人来做,就像厕所再脏也要有人去扫一样。

“唉,老弟.你们真是扫兴,怎在这种时候来碍事呢”

“碍事没有啊.我已经刻意拖延了,怎老哥你还未完事呢给你大半天时间,你还没搞上去,这未免太差劲了吧”

我和大祭司勾肩搭背,抛开身后众人,边走边说话,着实亲热,就听见大祭司很遗憾地重重叹了口气。

“唉,这就是需要老弟你来诊治的地方了,年纪一大,力不从心啊,我精灵族崇尚自然,前人典籍中也没有这类起死回生、重振雄风的法门,我和国王陛下忧心如焚,早烦透了,真是巴格,巴格野鹿!”

“啧你好好一个精灵大祭司,怎会说巴格野鹿”

“喔,我最近研究的前人典籍中,有一个同样也是性器短小,经常不举、早泄的种族,就是满口巴格野鹿的,我见着有趣,就学起来当口头禅了。”

“不对吧你说的那个人种我也有听说,但他们不见得性器短小,经常不举和早泄啊,你看的是哪种前人典籍应该不是精灵的圣典吧”

“哈,我族的圣典早就看腻,有啥稀奇,我这两百年都被人类的小说故事吸引,什文豪、才子之类的我没兴趣,就是爱看三流到九流作者的作品,尤其是够意淫,也就是够yy的那种……巴格野鹿,”

“……嗯,真是巴格野鹿!”

计划赶不上变化,这相信是古往今来所有英雄豪杰、智者贤人的共通痛楚,原本打算秘密潜入索蓝西亚的计划,现在可以宣布彻底报废,改变成来索蓝西亚参加派对,搞不好还是香艳刺激的乱交派对。

大祭司说,要我来参加十大恶人的颁奖庆典,这话原来不是说笑,他们除了十大恶人之外,还选了十大高手、十大美人、十大神兵之类的榜,要一起举行庆典颁奖,听说还有花车游行,真不愧是三流小说中毒的yy发烧友。

我们这一行人,变成了顺理成章的贵宾,拖着那架木橇,在过万精灵军队的护送下,前往附近的森林聚落中休憩,预备后天前往华尔森林,参加即将于那边举行的大庆典。

“庆典应该说是国耻吧我所认识的精灵,没有一个会把那种事情当成庆典的,这个国家到底是怎了怎好像被什东西给迷了眼,尽是在做一些荒唐事情”

冷翎兰对于眼前情势有很大的怒气,但我觉得她似乎没什资格发脾气,因为要骂起当今大地上的无能昏君,她名义上的老爸冷弃基也是个模范人物,之所以没有变成亡国昏君,那全都是因为冷月樱、冷翎兰这两个女儿的牺牲与努力。

相较之下,索蓝西亚这边的昏庸状况是糟糕,但好像也说不上特别差劲,至少……我不认为冷翎兰有批评的资格。

“怎了你那是什眼神我说的话有什不对吗”

很不幸,虽然我一直保持沉默,希望不要多嘴惹祸上身,但冷翎兰还是注意到我眼中的揶抡之色,朝我发难。

“没有啊,冷提督说的都是对的,我哪敢有什意见说多错多,要是一把刀劈下来就糟糕了。”

“你有话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说到你刚才的样子,你就不能像样一点吗什朋友不好结交,非要去和那种精灵称兄道弟,搂搂抱抱,你一点都不觉得恶心吗”

“恶心也没办法啊,我不抱,难道你去抱吗满身正气的人都被你结交光了,我当然只能交一些匪类、丑类和败类了,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很公平啊!”

兄妹的无意义斗嘴就到此为止,我们都很清楚。再吵下去没有意义,处理眼前的问题才是要紧。

“要注意一点,三王子雷曼就在附近。”我道:“我进入营帐之前,他就先走了,但那场战争进行时,他本人就在现场,还帮着搞定了龙精,力量好强,不可小觑。”

其实我更在意的,是雷曼手中的那支号角。从战场上的状况来看,龙精根本是被那支号角赶跑的,要是那支号角拿来吹我们,其威力……

记忆中,好像没有什号角类的神器专门克制龙族,那支号角……唔,该不会是创世七圣器之一吧,以威力来看,倒还真有点样子,但当时贤者手环并无异状,没有共鸣……唉,这手环时灵时不灵,光看手环也难以判断。

若是有其他的创世圣器在旁,就能更准确地判断了,但阿雪失踪、羽虹坠海。大日天镜、烽火乾坤圈都不在,我也没法作论断。

我们这个小队的全盛时期,手上持有大日天镜、烽火乾坤圈、贤者手环,倘若不是娜西莎丝食言,没把伊斯塔所藏的那件创世圣器给我,那七件创世圣器我们便取得其四。环顾史上,取得四件以上的国家级势力虽然罕见,却也不是没有,但区区一支几个人的小队伍,能取得四件创世圣器,这简直就是前无古人。

可惜,转眼之间,我们这支小队就分崩离析,现在回顾过往成绩并无意义,如何再创新的辉煌才是正题。这样说起来,我对那支号角实在很感兴趣,要是能够把它弄到手,应该可以大幅度提升我们的实力吧但要怎巧取豪夺,这又是个问题了……

“吹号角的那个就是雷曼”冷翎兰略显吃惊,“他的实力比我听到的更强啊!有机会倒是要与他交交手,看他比起伦斐尔又如何”

“哦,你之前也没见过这位雷曼兄弟”

“没有,我身分特殊,几次前来索蓝西亚都是秘密行动,非常低调,从不会见伦斐尔以外的人,更不会让旁人知道我入境,有时候连华尔森林都不进,直接在外会见伦斐尔,当然没机会见这位三王子了。”

冷翎兰表现出的想法,是高手的通病,见到强手就想要战一下,如果照我的意思,这麻烦的家伙还是用偷袭暗算搞掉,省得危险。

照理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冷翎兰与伦斐尔是一挂,他们与雷曼敌对,我又与伦斐尔不可能是朋友,那,我和雷曼之间又有没有合作空间呢我相信,只要有足够的利益来推动,别说是雷曼,就算是黑龙王,我们都可以抱在一起狂呼兄弟,然而,我这次来索蓝西亚,是为了来摧毁人家的末日战龙,人家似乎不太可能一面看着我大搞破坏,一面抱着我叫兄弟吧

认识大祭司柏南克,是一个难得的契机,听他许下的承诺,奸像只要把不倒春药、壮阳术交给他,末日战龙不过是一个可出卖的国家利益。不过说归说,说完以后杀人灭口不认帐的事,我自己也常常干,现在什状况都不明朗,要是百分百相信大祭司,弄到自己也死得糊里糊涂,那就真是很搞笑了。

咦其实我到索蓝西亚来,只是为了解决阿雪的问题,并不是非破坏末日战龙不可,要是有其他方法料理阿雪的困境,那我也……唉,真是想太多,现在连阿雪到哪去了我都不知道,想这些有很大意义吗

脑里的思绪很乱,还需要点时间去整理,正当我想厘清思绪,冷翎兰提出了一个重点,那就是索蓝西亚的这次军事行动大有问题。

“他们攻击山谷,引龙精出来,然后被龙精打得落花流水,这当然可以解释为情报搜集不足,将帅无能,策划了一次乱七八糟的军事行动,可是……雷曼能斗倒伦斐尔,又稳稳地接掌了他的大权,当非无能之辈,那这次攻击山谷的行动,我觉得另有深意。”

冷翎兰提出的想法正合我意,事实上,我也有同样的怀疑,“你说得没错,最好的证据就是,我们现在原本可以起程回华尔森林,但却莫名其妙要在这里停留两天,这两天根本是全无必要的,除非……有人打算在这两天里头做什事,做那些……原本要做,却因我们意外出现而被打断的事。”

从山谷外的战争开始、结束至今,我不停地思考,冷翎兰说的东西我都想过,再依当时形势推判,有一个最合理却也是最不可思议的念头,令我不寒而栗。

假使索蓝西亚这边早知道山谷里头的龙精数目,而军队的狼狈败仗又在预期之内,那他们的目的是什

血祭!

索蓝西亚是精灵之国,不是黑魔法之国,不可能像伊斯塔那样,肆无忌惮地进行血祭,制作万血灵珠之类的法器,或是施行大规模的黑魔法。然而,末日战龙这种超级凶器,距离所谓的邪恶魔法,其实也只是一步之隔,搞不好制作末日战龙的过程中,就有些步骤需要血祭也未可知。

那,派遣一万多精灵部队进攻这亡灵山谷,就算全军覆没,那也可以委推为军事行动失败,即使消息传到外国,没什人会想到这是血祭的一部分,毕竟牺牲一万多精壮部队来献祭,这种事情太过骇人听闻,索蓝西亚史上从未发生过,不是正常人会有的想法。

本来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但我们这一行人突然出现,血祭的打算不得不中断,免得被我们撞破,消息传了出去,别说外国的反应与压力,光是索蓝西亚国内的骚动,就足以让政局变天。

索蓝西亚的精灵们,或许可以容忍一个昏庸的统治者,但绝不可能忍得下精灵之国的伊斯塔化,要是传出国内秘密进行大规模的黑魔法祭典,我保证这些精灵会群起攻之。

“可以肯定的事情只有一点,如果索蓝西亚真的有其他图谋,那在这两天一定会采取行动。”

我道:“通知所有人,这两天提高警觉,小心注意身边发生的一切,我不想敌人忽然发动血祭,而我们很搞笑地变成了祭品。”

这个提醒,冷翎兰不可能替我转达,自然是华更纱来代劳了。事实上,这个丧尽天良的冷血鬼婆,听到我把一月玉喂给黛媚丝后,简直是兴奋得两眼放光,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就知道药效结果,这时听我一委托,她马上趁机离开,不晓得干什去了。

华更纱一走,冷翎兰提出了压在她心头许久的问题,“现在我们已经不可能秘密潜入,索蓝西亚知道我们来了,也知道我们里头有什人,别的人还好处理,矮人是一定藏不住的,当索蓝西亚向你要人,你打算怎办”

第二话灵肉买卖,廉价真爱

不可否认,冷翎兰提出的这个问题很棘手,甚至很要命。我们这些人突然进入索兰西亚,像冷翎兰还可以改作男装,只要她不把霸海拿出来晃,旁人就算看穿她是女扮男装,也不会立刻想到这事阿里布达的二公主亲至……当然,我觉得这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索兰西亚那边有九成五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

但比起冷翎兰,琳赛是一个更藏不住的存在,任谁都可以看出她是矮人,三王子雷曼那边也绝对知道她是来干什么的,届时,为了末日战龙,雷曼方面就会要求我们交人出来,敌众我寡,我们除了乖乖把人交出来,还能做什么

当然,如果抱持着玉石俱焚的决心,我们可以当着雷曼的面,把琳赛干掉,肉体也瞬间毁去,来个一拍两散,谁也得不到藏在琳赛体内的秘密,这么一来不但可以阻扰敌人,说不定还能让末日战龙无法组装,皆大欢喜……只是,做到这一步好像谁都没好处,唯一会高兴的只有白拉登,未免太过本末倒置了。

冷翎兰道:“你也不可能用什么人道理由来推脱,这种话从你口中说出,太没有说服力,而且……对方来接人的时候,一定是用迎娶这个理由,你又怎么拒绝”

这个……确实是让我没得反驳,我们本就是来送亲的,现在人已经送到,要是雷曼来迎亲,我很难说不行,况且,我们与琳赛非亲非故,又凭什么来替她出头

“所以,你是在催我早点把她干掉,大家一起肢解了矮人,看看有什么东西好拿,早点拿了奖品回家睡觉,是吧”

“我没有这么说。”

“那你又是什么意思”

冷翎兰的态度让我也搞不清楚,追问一句,就看她神色怪异,冷然道:“我也不知道,这次我是来协助你的,就是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可以处理这些问题。”

这真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心态,我难以理解这个变态妹妹的想法,不过这件事也确实改由我来处理。

“琳赛那边,我会去搞定,但有一个麻烦人物要扔给你,说不定你可以去和她聊聊。”

“谁”

“夏绿蒂啊,你的女性同胞刚才差点被奸了,你这个公认的女性救星,总不会毫无表示吧”

我说冷翎兰是女性救星,这话不假,阿里布达境内的女性,只要有了什么冤屈,往往都会视图向这位元女性救星求援,虽然不是有求必应,但也替不少女性伸冤雪恨。

只不过,我提她女性救星的这个外号,却没有什么好意,因为整个阿里布达都知道冷翎兰没有男人,凡是男性说到这个女性救星,都当她是个搞同性恋的冰山女,这件事冷翎兰自己也知道,听我这么一说,她当然晓得我的意思。

“强者自强,我不是保姆,不是什么地方有个女人哭,我就会跑去拯救,只有自己能够站起来的女人,才值得我去帮一把。”

“你觉不觉得自己很神经病既然人家自己站得起来,又哪还需要你来帮忙扶”

这句话是单纯找碴,我也明白冷翎兰的意思,是帮忙扶起那些能站却未站起的人,但她没有受我这句找碴所困惑,冷冷道:“自己站不起来的人,我又能帮到什么”

话很冷,可以看出来冷翎兰着实看不起夏绿蒂,虽然碰到她性命危险,还会基于人道,出手救援,但要她去顾到夏绿蒂的心情……很明显,冷翎兰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我也不再说什么,离开了这座营帐,出去寻找琳赛,脑里却在思考很多东西,之前冷翎兰对夏绿蒂颇为重视,不但为她引荐,让她去金雀花联邦发展,就连在装甲列车上战斗时,都为了夏绿蒂而住手停刀,这才中了暗算,被我所擒下。

那时候,冷翎兰是把夏绿蒂当成一名自立自强的新女性,欣赏她的人格特质,这才会对她青睐有加,屡屡扶持,但后来看见了夏绿蒂的丑态,发现她已经沉沦堕落,不可自拔,以冷翎兰个性上的洁癖,自然不可能再对夏绿蒂有什么好感,甚至还说得上嫌恶,如此一来,就变成现在这样子了。

冷翎兰喜欢什么人、讨厌什么人,都是她的自由,我管不着,但身为她的兄长,我其实有一个劝告相对她说。

你够坚强、够倔强,但人心其实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强,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你一样,如果是用这样的标准来要求人,早晚有一天,你自己是会吃苦头的啊……

我觉得我的预测早晚成真,但话又说回来,我自己的仇家也够多了,似乎没有资格指点别人如果不被砍吧

那些白家子弟正忙着回收木橇,我碰到他们,着实慰问了两声,他们这一整天忙着挥电锯斩人,实在是够辛苦的了,不过,最后在山谷之中的那一仗,我确实很好奇,因为他们杀出山谷时,杀气腾腾,势若疯虎的姿态,确实是非常惊人,把所有精灵们都吓到了,到底他们为何能这样战意如虹呢

“我实在很佩服你们啊,如果天底下每个士兵都能像你们这样勇猛,那就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了。”

我出言赞叹,哪想到此言一出,所有白家子弟脸色一沉,有几个简直是哭丧着脸,唉声叹气地过来与我拍肩膀。

“我们真是羡慕你啊,想逃跑就可以逃跑,我们本来也想逃的……”

“你以为我们真的那么勇猛吗我们比你更想逃命,龙精耶!谁想去和那种东西硬碰硬啊!”

“是啊,那么恐怖的硬仗,如果能逃谁不想啊,但是……院长威胁我们要硬着头皮上……”

听起来还是为了华更纱的威胁,众人才豁出性命勇猛杀敌。然而,华更纱到底威胁他们什么呢

“院长说,我们今天注定要血染全身地出山谷,如果有谁想临阵脱逃,她就直接对大家下血咒,用我们自爆后的精血去摧毁敌人。”

“这个……恕我多口,你们受到这么残酷的对待,难道都不会想要当逃兵的吗”

意想不到,我这一问居然换得了他们的摇头。

“你有所不知,我们家侯爷也好,华院长也好,对我们而言都是传说级的英雄人物,他们的做法可能我们无法认同,但我们相信,那是因为我们的智慧、见识不够,所以才不能认同他们的做法,不过只要贯彻他们的指今,坚持到最后,结果一定是好的。”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这些白家子弟的表情非常平静,甚至还说得上是坚定,最难得的还是每个人表情都一样,这点着实今我心服口服。

这些白家人并不是那种愚夫愚妇,透过与他们的相处,我知道他们都受过高等教育,学养、素质不俗.是文武双全的优秀人才,尽管现在看起来像是喽啰,不过只要他们的培训结束,将来出任组织中的干部,假以时日,都会是大人物。

那么,这样的他们仍对白拉登、华更纱五体投地,近乎到了盲从的地步,这是因为素质越高的人越有盲点,更加好骗还是因为白拉登、华更纱确实有通天之能我相信后者的成分居多,但……前者的成分应该也吧

我本来以为,大地上最变态的人就是我老爸,不但自已是个疯子,把第三新东京都市打造成上下一心,所有人对他完全拥戴、绝对服从的钢铁要塞,想不到还有别人也能做到这等效果,说起来若是将来有机会,我该好好向白拉登请教一下抚驭之术,看看到底是用什么技巧,能让手下如此尊崇自己。

“嘿,辛苦了,你们忙吧,我去找矮人公主谈点重要东西,哦,那个木橇如果不要了,千万别劈了当柴烧,我对那东西有很大兴趣的。”

告别了白家子弟群,我去寻找琳赛,却发现琳赛不在她被安排的营里,这把我吓了一跳,以为手上的这张王牌夫落,连忙发动白家子弟找,最后问起了附近的精灵士兵,听他们说,琳赛似乎是一个人往树林走去,我马上跟着也朝树林前进。

要是琳赛失踪,我们虽然少了一个烫手山芋,却会因此完全失去主权,与末日战龙的相关筹码彻底没了,很不划算。幸好,走进树林没有多久,就看到琳赛在前头.与几名精灵士兵一起讲话,为首的一名是个毛头小子,一边和琳赛笑着说话,一边拈着林中的花草树木,似乎聊得很开心。

“琳赛,你在干什么过来啊!”

听见我的叫唤,琳赛挥了挥手,朝我这边赶过来,而原本与她在一起的几名精灵士兵,见到了我的出现,全都掉头离去。对这些精灵来说,我是一个不共戴天的仇敌,不管大祭司与我有多友好,他们对我的憎恨却是不会改变,见到我靠近,自然是要全部走光。

“琳赛,你和这些人在搞什么啊”

“他们都是好人啊,我问他们是什么人,他们说自己是三王子的属下,我们就聊起来了。他们都很懂花草,我以前在国内的时候,每天都栽花种草,养了很多的花花草草呢,和他们谈这些,他们都懂喔……”

琳赛说的兴奋,小小的脸蛋看起来容光焕发,打从认识她以来,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好精神,想想着实很是同情她。

在罗赛塔,这个少根筋的小丫头,虽然有王家血脉,却完全过着与世无争的平民生活,要不是这一次被找到送货,她这辈子也不会和阴谋诡计有什么关系,现在她落到这种地步,虽不能说是我们的责任,但总觉得是……

“你还是小心一点好了,那些家伙都是军人,平常杀人防火惯了,你这样子与他们接触,搞不好被他们在这里轮奸八十遍,那时候想哭都来不及了。”

“不会啊,我们一起讨论花草,他们都是和善的好人啊,如果是凶恶的人,不会这么亲近植物的。”

“哈,好笑,亲近植物就是好人,那世界上最好的人岂不就是植物人”

我这句强辩真是说得有够冷,真的要说起来,那些精灵士兵再怎么不可靠,也不会比我们更危险,我们才是真正对琳赛有私心、有不良企图的人。

几句话说完,终究不免要回归正题,琳赛忽然沉默了下来,我想她也很清楚,我找她是为了解决问题,而解决问题和解决她快变成同一件事了。

“嗯,琳赛,我想你应该还记得,送你来索兰西亚,是为了送你来与三王子完婚,这也就代表……”

“代表藏在我体内的东西,要被拿出来交给三王子了吗”

琳赛平静地说着,脸上的表情无忧无惧,平静得甚至还带点微笑,如果不是因为对她有点了解,我一定会把她当成白痴。

“是这样子没错,但我们也研究过,只要我们先把你体内的核心取出,对三王子那边来说,你就失去价值,也就不会再针对你做什么,你也就安全了。”

“可是,华姐姐告诉过我,从我体内取出核心,这也意味着我会死亡,如果我就这么死了,那三王子不管对我有什么企图都不重要了啊。”

死鬼婆,平时说话也不见你那么老实,怎么对着琳赛就把什么都说了你这是想帮她还是想害我

“呃……事情也没有那么糟糕啦,有法故有破,我相信一定有不伤害你而取出核心的办法喔,你别看我们这边的人好像不怎么样,其实我们一个个都身怀绝技,就算放眼大地,也找不到几个在专业领域上能与我们较量的。”

“是啊,华姐姐也是这么说呢。”

真的吗这实在太好了,鬼婆虽然是鬼样,但到底还是有一个“婆”字,还有点人性,关键时候还是会说几句人话的。

“华姐姐她说啊,根据她的专业判断,我在取出核心时死亡的几率起码有八成五,不受伤害的可能低过万分之零点一,还说她在这方面的专业能力,全大地上没几个能胜她的,她判断会死的伤病患者,就绝对没得治也没得救,所以我是完蛋了。”

真是够了,这个鬼婆不但没有人性,恐怕连人字怎么写都不知道,她以为这是对小孩子说鬼故事,说得越恐怖越好吗难怪她自称只是打工大夫,如果她做专职,所有病人没被她治好,就先被她活活吓死或气死了。

“总之,你别烦扰这个,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

话说到这里,我忽然觉得自己很荒唐。找琳赛来说话,是为了让她做好心理准备,不是为了向她承诺什么,更何况,以现在的情况,我又能承诺她什么保护她吗姑且不论我的同伴是否会支持,我自己哪承受得起保护她而造成的损失

就在我感到迟疑的时候,琳赛却主动开口了,“这样子真的可以吗如果我不死,核心拿不出来,你们这样不是会很困扰吗”

“嘿,你脑子有病没病啊,怎么我觉得你一直很想寻死的样子用不着这样吧”

“不是啊,我……我只是……”琳赛侧着头,很抱歉似的笑着,“我只是看到你们困扰的样子就会觉得难过而已。你们也好,三王子那边也好,都是办大事的人,做的事情好像都关系到整个大地,我如果只想着自己,不知道会不会耽误到大地上的所有人,一想到这个,我就……”

琳赛不通世务是事实,但她绝对不是一个笨蛋,相反地,这个女孩其实很聪明,我们对她说什么话,她不仅听得懂,还迅速举一反三,如果她不是什么事情都先站在别人的立场来想,光是她的冰雪聪明,就有可能为我们增添许多麻烦。

不过话又说回来,冰雪聪明的女人不可怕,倘使她只是一个普通的聪明女孩,我早就动手把她头看下来了,聪明女孩不难搞定,自以为聪明的女人更好摆平,偏偏就是这个笨头笨脑的少根筋女孩,让我每次手举起来,都放不下去。

说起来也很奇怪,我是为了要救阿雪,所以才牵扯入这些事端的,但是事情发展到现在,阿雪的下落不明,我却在这个矮人少女的身上,隐约见到了阿雪的影子。

同样的乐天,同样为人着想,还有同样的自找倒楣,真奇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嗯,这个……我想……”

我忽然发现,没法对琳赛说些什么,既无法承诺,又不想鬼扯一些没意义的东西,就连说谎骗她都觉得没意义。那么,我还能做些什么

“约翰先生,我想要问你一件事……”

“哦什么事啊”

“听人家说……你在那个方面的本事,当世第一,能让女人快活到不想活了,是不是真的啊”

“这……这这这这……你听谁说的啊还有,你问这个干什么”

琳赛的话,让我觉得不知如何回答,总不能哈哈笑个两声.然后借机夸耀自己的性能力吧

不过,否认又没什么意义,所以最后的选择就是默认,只是我仍想不明白,琳赛问这个是想干什么

“我啊……其实是很怕死的。”

“那就珍惜生命啊,又没有人说你非死不可,你也别老是一副急着去牺牲的样子。”

“可是,没有办法啊,也不是我想努力活下去,就能长命百岁的,但不管怎么说,即使是要死,我也想死得开开心心的,没有遗憾。”

琳赛捧着脸,笑得像是一个小傻瓜,我正想着她到底要说什么,就看她转头对着我,道:“我还没有做过那种事呢,如果就这样死掉,太可惜了,一定要找个专业人士来试试看。约翰先生在这方面是整个大地的名人,最专业不过了,能请你来帮我的忙吗”

真没想到,被人在这方面当成专业人士,那岂不是把我当成男妓吗换作是别人说这句话,我应该很火大,但如果是一个小女孩临死前的要求,这个……我好像没有理由拒绝吧

“不过……人家觉得这样子怪怪的,因为之前都听人家说,一男一女要有爱才能做那种事,所以才叫做爱……如果女人没有爱也做,那……那就是小淫妇了,人、人家还不想变成小淫妇。”

看这个矮人小可爱耍笨,是还满有意思的,但她开的要求可不好搞定,一方面想要做爱,一方面又想要真爱,这真是又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就连我也不晓得怎么满足这么高的要求。

换做是别人,我早就一脚把人踢飞出去,还顺便踢下几颗牙齿,但对着这个小笨矮人,纵使为难,我也得耐着性子来办。

从裤口袋里取出一条手帕,我把手帕平铺在琳赛的头上,乍看之下,很像是一条白纱,我清了清喉咙,用凝重的声音,道:“约翰法雷尔和琳赛今日在此举行典礼,约翰,你爱这个女人吗嗯,我爱。那琳赛你爱身旁这个男人吗嗯,我就当做你爱了。”

一番自问自答后,我伸手揭开了琳赛头上的手帕,随便一扔,道:“礼成了,不用废话,要做爱的就开始脱裤子吧,别浪费时间。”

照我意思,这么直接脱祥子上就可以了,但却碰上了琳赛的激烈反抗,她似乎觉得这样不符合她所期待的亲热模式,死也不让我把她的裤子脱下来,但在挣扎之间,我意外发现这个小笨妞的屁股圆圆,结实有肉,搞起来应该也满爽的,就这么开了她的处,想起来还挺值得期待的。

“喂,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啊再拖拖拉拉,我就硬上了。”

“不……不行啦……现在这样子就干的话,人家就变成小荡妇了。”

琳赛说着,又发出一声惊叫,裤子被我扯开了一道缝,露出了虽然不够白皙,却很浑圆结实的香臀,看得我色心大起,但还没来得及伸手过去,就被琳赛遮住了。

“约翰先生,你不是有药吗”

“是有啊,呃……说了半天,原来你是打这个注意啊,早点明白讲嘛!”

我这时才明白琳赛一直讲爱啊爱的是什么意思,如果直接喂她吃了“真爱”,就算没爱都可以生出爱来。说起来这些女人还真怪,明知道爱得不真实,还是前仆后继地去追求,这到底是自己喜欢骗自己还是……

如果要使用“真爱”,那也不是问题,我手上还有两颗,一日玉与一生玉,这两颗药丸里头……一生玉的效果最强,即使不能真的有效一生,但看华更纱自信满满的样子,维持个几十年的药效应该没有问题,然而琳赛的一生……搞不好就剩下短短几天了,甚至是几个时辰,一生玉就这么拿来用,太浪费了。

这么说起来,还是拿一日玉比较划算,吃下去以后过个浪漫的一天,然后搞个一夜情,处理快速,符合现代潮流。

我打定主意,预备拿出药来给琳赛吃,但才从怀中取出装药的瓶子,还没来得及把药瓶打开,忽然就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怒吼,一个青年从远方林木后大步路出来。

跑出来的这个精灵青年,其貌不扬,虽然说不上丑,但在专出俊男美女的精灵族中,他的长相已经够让人摇头了,身高也不高,五短身材,配合上一脸怒容,更是难看,我花了点时间才认出,她就是刚才与琳赛相谈甚欢的那个精灵。

他叫喊的声音很大,用的是精灵语,我对索蓝西亚的语言所知不多,只能依稀听懂一些简单字句,不过配合那名精灵青年的表情,我大概也猜得出来,他是在喊我离开这个女孩,别对她做一些卑鄙举动。

碰到这么有正义感的精灵,还真是让我感动,毕竟刚才又强扯人家女孩裤子,又拿出药瓶摇晃,怎么看都是坏人的动作,也就难怪有人想出来英雄救美了。

换做是平常,我倒还真有兴趣玩一玩,先把热血的正义青年踢倒,然后当着他的面把琳赛给奸了,最后再撒尿在他脸上,让他明白这个社会的黑暗面,从此心理扭曲什么的,不在话下。

然而,这个精灵青年不是独自跑出来,后头还跟着十几个身着军装的精灵,每个人看来都是很气愤的样子,摩拳擦掌,大步朝这边冲来。说来也真是奇怪,这些家伙刚才都躲在树木后头偷看,现在才跑出来,那刚刚死在后头做什么难道是想偷看春宫戏

不管怎么说,好汉不吃眼前亏,这票家伙明显对我不怀好意,要是我蠢到继续呆在这里,那等一下就轮到人家来让我见识社会黑暗面了。

“琳赛,你和这些植物人慢慢聊花草,谈情说爱的事情我们稍后再谈,我先开溜……不,是先回去办正事了。”

扔下这样一句话,我匆匆离去,觉得琳赛应该不会有安全问题,反倒是她提出的那个要求,为了安全起见,最好找华更纱了解情况,免得再用药用出问题。

“什么那个丫头要你做这种事”

华更纱听了我的要求,伸手摸着下巴,沉吟道:“真爱是我苦心钻研的作品,使用上不成问题,不过……用在这小丫头的身上,总觉得很浪费啊。”

“将将就就啦,不用在她身上,难道要用在你身上吗”

“不行啦,之前就说过,我是不能上的。”

“干,我就算去上路边的野母狗,也不会来上你的。话说回来,以前我是干过女矮人,但没有帮女矮人开苞过,为了不搞出什么问题,我想你帮我再配点药,看看是让她吃了兴奋发情,或者是麻痹不痛,总之就是让她爽一点。”

“做这种东西是不成问题啦,不过……”华更纱皱起眉头,看起来像是非常困扰的样子,喃喃道:“这样一来等于是要我做好事,我平常是从不做好事的,现在来搞这种东西,很伤脑筋啊……再说,你自己也是药剂大行家,何必要我来调”

“嘿嘿,你本事比我高,由你来动手,我才有机会偷师啊!”

“那就交给我吧,不过我要再强调一点……我是不能上的。”

“……我也再说一次,我就算去上路边的野母拘,也不会来上你的。”

第三话阴风怒号雷电霹雳

华更纱答应帮我调配药剂,搞定琳赛,不过这需要花点时间,至于她从哪里弄来原料,这个我就管不到了。

深夜时分,我本来可以去找大祭司去鬼混,但冷翎兰来找我,要我与她一同出去,这自然是没得推辞。

冷翎兰三更半夜找我出门,当然不会是为了谈情说爱,事实上,我对她想探查的那件事也很好奇,来到索蓝西亚之后,见到的每一件事都是错乱而荒唐,我有必要尽速了解这边到底在搞些什么。

我和冷翎兰躲在树林里,窥伺整支部队的情形,发现精灵们只是很正常地在休憩,看不出什么异常调度的样子,这让我们觉得很奇怪,难道精灵们就这么虚度时光

“也许……索蓝西亚那边没打算调动部队”

冷翎兰的疑问,我觉得不解,“开玩笑,不调动部队,那搞这么一支大部队来干什么血祭总要祭品吧。”

“他们本来可能有这个计划的,但现在多了我们的变数,我不觉得他们还会那么明日张胆地硬干。”

“有道理,那你如何打算我们总不能去跟踪大祭司吧那个老头一副鸟样,有什么重要事情也不会找他执行的。”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不管他们的做法是什么,最终目的仍是那座山谷,我们直接去山谷那边埋伏。”

“呃,胆子太大了点吧龙精可不好惹,更别说那山谷里可能还有什么厉害魔物,要是靠得太近了,连我们都会有危险的。”

我的顾虑是常识,但对于一向习惯冒险犯难的冷翎兰,她就完全不把这些危险放心上,提着霸海,就想往那座山谷闯去,最后我们达成协定,姑且先不进入山谷中,在山谷外头观察状况,如果里头有什么动静,我们也可以及时发现。

从道理上来说,我认为冷翎兰的猜测正确,索蓝西亚的目标是这座山谷,不管要搞什么,都得从这里头去着手,但在不动用军队的情形下,要完成目的,那就代表执行者可以取代军队的功能,也就是有着违反常识、以一敌万的惊天力量,这虽然还比不上法米特、夏洛堤那样的境界,却绝对有五大最强者的实力。

“奇怪,没听说索蓝西亚有此能人啊……这样的强者,总不会突然冒出来吧”

我略微表示质疑,冷翎兰摇头道:“国家级的势力,有些情报不可尽信,在今天亲眼目睹之前,我们也没听说索蓝西亚有这样一支号角神器,没听说有那样的青年高手,更没听说有这么荒唐的大祭司。”

“嘿,但是有听过这么漂亮的国王岳母,而且我还上到了……玩笑话,只是开个小玩笑,别那么一副火大的表情。”我道:“说实话,你如果与吹号角的那个青年高手对战,胜负如何”

冷翎兰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摇头道:“很难说,他表现的力量虽强,但不晓得有多少来自他本身,就算是计算他使用号角时的综合实力,也要看号角是否有什么克龙的属性优势……单就目前来说,我不如他,但实战未必不能取胜。”

这些话说得很实在,判断得很客观,不卑不亢,又没有半点用处,所以我把它当成是一段很中肯的废话。

“有动静了,你看那边的天空,怪怪的……”

黑夜之中,冷翎兰注意到了天空的异象,周围没有什么风,但满空云层滚滚而动,一大片黑云迅速涌来,朝着山谷的方向逼近。

冷翎兰道:“乌云中有很强的妖邪之气,这不是普通的云,一定是有什么邪恶东西在云里。”

我同意冷翎兰的看法,无论是人或物,有个黑暗属性极强的东西,引来满天乌云遮掩,飞行于空,以高速逼近山谷,无论目的是什么,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索蓝西亚果真是有备而来,这股能引动天云的强绝力量,如果是神器,那肯定是创世圣器的级数,而能够将它发挥到这种程度,没有第八级以上的力量绝难做到。

“对方的目标在峡谷内,我们在这里看不到什么的。”冷翎兰道:“我们也进山谷去,至少要在入口的地方看。”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觉得冒这个风险很值得,便同意了冷翎兰的意见,一起赶赴山谷口。我的武功只能算“防身拳脚”,根本无法与冷翎兰相比,所以就由她拉着我奔走。

路上我不时分神注意天上黑云,发现这朵巨大的黑云里不只蕴含浓烈邪气,还有许多魔物藏匿云中,猛兽、凶禽、邪灵、恶妖,张牙舞爪,时隐时现,简直就是一支妖魔大军,声势惊天动地,随着黑云的迫近,阵阵恐怖的魔物嘶吼之声,令人心头震动。

冷翎兰动容道:“好厉害,我从没见过这种魔法,这应该是究极魔法了,想不到索蓝西亚藏着这等厉害人物,不晓得这一式魔法叫什么”

“……暗系究极魔法.阴风怒号。”

“你说什么”

“没什么,别进峡谷,在谷口看就好了,不然会遭池鱼之殃。”

冷翎兰同意了我的意见,当大片黑云终于来到山谷的正上方,我们也来到了山谷口,看到山谷内的邪灵与龙精被惊动,从沉睡蛰伏的状态中苏醒,发出凶恶的咆哮,仰首翘望天上的黑云。

紧跟着,天空就像是破了一个大洞似的,黑云化作一道巨大的滚滚奔流,成千上万的大小魔物,随着奔流一下子倾泄入峡谷之中。邪物对邪物,两边并不会亲热地抱着对方跳舞,而是直接进行弱肉强食的残酷场面,一场激烈的血腥大战就此展开。

用血腥这个字眼来形容,那是有点不对,因为峡谷中的不死系魔物,龙精、骷髅妖之类的根本没有血肉,就算被打散了骨架,也不会流半滴血出来,而什么僵尸、活尸,它们的血也早已凝结,大卸八块后流出的东西……似乎也不能说是鲜血。

但不管用什么样的形容词,都不能改变这场战争惨烈的事实,无数的妖魔互相攻杀、撕咬,胜负生死在瞬间分晓,败者在瞬间就被粉碎。黑暗世界的优胜劣败,没有半点情分可讲,败者不但没有逃生机会,躯体被粉碎,连魂魄、精血都会被吸蚀,万劫不复。

凄惨的画面,在我和冷翎兰的面前上演,成千上万的魔物大军确实是恐怖,个别的魔物素质已不可小觑,总和起来,简直是一支无可匹敌的蚂蚁雄兵。龙精虽然是不死系的顶点魔物,可是当那一大堆人面鸟、鬼头蛾、赤尸夜叉……前仆后继地涌上,冒着龙精所召唤来的狂风与烈火,疯狂攻击,在这样的情形下,就连龙精也支撑不下去了。

“吼~~”

一只龙精发出痛苦的悲嚎声,它原本惨白色的骨头,如今已变成黑色,被无数细小的魔虫所覆盖、噬咬,它发动魔力,招来一道雷电狂笞而下,电光过处,附在骨骼上的魔虫被殛死、脱落,但骨骼也被击出裂痕。

类似的情形不断发生,龙精确实是可怕的邪物,来自黑云中的万千魔物尚无法有效对龙精形成致命伤害,但在它们的疯狂攻势下,十多头龙精身上的伤口、龟裂越来越多,至于山谷中其他的邪物,正在如此激烈的战斗中遭受灭顶之灾,与来自黑云中的魔兽,以近乎同归于尽的方式,迅速消减着对方的数目。

我和冷翎兰躲在山谷入口处窥视,彼此都觉得怵目惊心,战争的惨烈程度超过想像,这不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根本就是一场玉石俱焚的竞赛。

“生与死……华丽的生命更替在瞬间发生,单纯以一个观众的立场来说,这一幕还真是美丽。”

“看不出你倒还有诗人天赋,我就不觉得这些有什么能算美丽,只要是战争,都是丑陋的……”

“哦,二公主叱吒沙场多年,说出这样的话,不觉得奇怪吗”

我低声开着玩笑,尽量不让冷翎兰发现我的激动心情。

阴风怒号,是暗系的究极魔法,什么系姑且可以不论,但究极魔法发动时对魔力需索极大,有本事凭一己之力发动究极魔法的人,其实力已进入最强者级数,我确实想不通,索蓝西亚怎会突然出现这等高人。

不过,这并不是我激动的理由,真正令我胆颤心惊的,是这一式究极魔法的本身。最初看到那一大片黑云时,我并没有意识到它的意义,直到在大片黑云之中发现魔物,确认这是究极魔法时,我才蓦地惊醒。

大片黑云高速移动而来,破城拔寨,杀伤力石破天惊,当年也是同样的情形,同样的大片黑云,同样的阴风怒号,一日之内消灭了凤凰岛!

那时,这一式阴风怒号是由黑龙会的人发动,甚至极有可能是黑龙王亲自施法,一战令凤凰岛覆灭,改变了羽族称霸南蛮的历史,但黑龙王、黑巫天女如今早已死去,黑魔法之国伊斯塔又人才凋零,我一时间确实怎么都想不出,当今世上还有谁如此生猛,能使出这一式阴风怒号。

无论如何,对于眼前所发生的事,我脑海中只有一幕影像,那就是一头阴森恐怖的黑龙,盘旋飞舞,发出惊人的啸声。

“……黑龙会……”

我低声的惊叹,冷翎兰并没有听见,被山谷中魔物大混战所震惊的她,慢慢回复节,估算着这场战争的胜负。

“应该……是同归于尽吧”

“如果不考虑龙精,那确实是这样,但若把龙精纳入考量,前面的这些战斗只能算前奏,为后头的攻击作准备。”

我肯定地说着。回忆起凤凰岛的灭亡,我记得阴风怒号这一式黑暗魔法,是先释放出万千魔物作正面袭击,同时发动多重属性攻击,其中还包含石化效果。

石化之术在魔法之中,算是满毒辣的攻击招数,但要把生物石化,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简单来讲,就算要扔个大火球出去,目标物都会拔腿开溜,更别说要目标物傻傻地站着变成石像。

普通人的印象,石化术一旦起作用,就会把人从头到脚迅速化为石像,但在术者看来,石化的过程虽然快,却不是完全不可能自救,只要同时发动护身型的魔法、结界,就有可能把身上的石化术解除,若是随身还装备了抗石化的神器,那就更为事半功倍。

即使是武者,也有能够破解石化术的法门。普通的武者碰到石化术,那当然是死路一条,乖乖当石像罚站一百几十年,但如果是绝顶高手,只要在石化术甫发作的瞬惑间,以最高速度飙出百尺,甚至千尺,离开魔法师的魔力范围,那么被石化的部分就会复原,魔法也会因为失去目标而消灭。

连要把单一目标石化,都有如此难度,更别说大片黑云一下涌来,把黑云之下的所有生物全部石化,这挫本是不可能的任务,除非……发动石化术之前,先进行波段攻击,把目标区域内的敌人打伤、打残,不用受致命重伤,只要是丧失防御能力,甚至减弱部分实力,随后而来的大规模石化术就能发生效果。

所以,阴风怒号的前半部攻击,是为了后头的大范围石化作准备,当战斗进行到最炽烈的一刻,也就是石化之风鼓动狂吹的时候。

“小心!来了!”

我很庆幸当初的判断正确,只和冷翎兰在山谷口观战,否则石化之风一吹来,连我们两个都要陪葬。

“呼呼”风声大作,高悬在半空中的黑云,像是一团被扯动的黑纺线,迅速被拉扯下来,覆盖住整个山谷,刹时间惨嚎声大作,各种不同生物的哀号此起彼落,不绝于耳,但有一点却是相同的,就是没有一声惨嚎能持绩到最后。

随着石化的完成,那些变成石头的魔物自然无法再哀号下去,照这个趋势,整个山谷变成一座石头谷,那是早晚的事。

不过,在整场战争步入尾声时,我发现了周围的魔力波动异常,抬头仰望,赫然见到天土黑云的末端,依稀有两个人影飘站在那里。

会看到有个人飘在那里,我并不意外,毕竟阴风怒号不会无缘无故吹起来,一定有施放者,但……两个人另外一个人是谁

距离太远,又有黑云遮掩,我和冷翎兰都没法看得太清楚,但其中一人的身形我们还辨认得出来,正是索蓝西亚的三王子雷曼,而他身边的另一个人,整个身形被笼罩在阴影里,似乎是个女子。

“你注意到了吗”冷翎兰悄声道:“魔力的波动不是来自雷曼,阴风怒号这一式是他身边的那个女子发动。”

“嗯,这也很正常,不然堂堂索蓝西亚三王子,要是被人爆出他修练黑魔法,而且修为高绝,索蓝西亚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

我话才说完,言犹在耳,局面就忽然生变,高空上的雷曼拿起了腰间号角,用力吹奏。

号角的异能启动,至音无声,除了强烈的音波冲击扫向山谷,更掀起了狂风,激旋卷动,刮面如刀,风刃切割着山谷内的每一寸土地,连带那些遭受重创,还没有完全被石化,犹在竭力抗拒的高等魔物,都在这最后一击下彻底溃灭。

阴风怒号的威力虽强,但还未够一举消灭龙精群,在我们的视野中,那些骨骼已经龟裂,甚至碎裂的龙精,正以本身的残余魔力抵抗石化,而狂风之刃的袭来,则是无情地补上最后一刀,我们听见龙精不甘、怨恨的狂嚎声,在狂风卷动中粉身碎骨。

“单单风元素的鼓动,不会这么厉害的,那支号角一定有破龙属性。”

“你说的我也想过几次,但之前翻阅典籍记载,七大创世圣器中唯一有破龙属性的,好像就只有斩龙刃,如果还有其他的破龙神器,不该会……呃!”

整个空间的魔力波动出现惊天变化,我连忙抬头,赫然惊见高空中的雷曼平摊开双手,像是在拥抱什么东西似的,将山谷的阴气疯狂吸纳过去。

这座山谷本就是个极阴所在,各种不死系的邪灵生物经年盘据,更是把这里弄得邪恶之极,如果修练黑魔法的术者长居于此,每天吸纳山谷中的阴气,帮助将会非常之大,而雷曼现在做的事,就是要把这座山谷里的阴气一次吸尽,若他是暗系术者,绝对获益匪浅,而从这情势看来,我确实怀疑他是暗系术者。

“雷曼……他居然做得出这种事”

冷翎兰的震惊我感同身受,屠杀黑暗生物吸纳阴气,这种事情不是光凭狠辣、歹毒、无耻就能做的,如果本身修为不足,强行吸纳这么多的阴气,后果绝对会把自己给鼓爆。

十多头龙精,再加上山谷中这么浓烈的阴邪之气,要把这些阴气一口气吸纳进去,如果不是绝顶强人,是没有可能做到的,尤其是,吸纳阴气这种事,和吹号角可没什么关系,这百分百是个人实力没有错。

雷曼为什么做得到这种事,我没什么兴趣知道,毕竟这世上卧虎藏龙,喜欢隐藏贸力的人多得是,但从当前情况看来,我与这位三王子敌对的机会很高,要是这么碰上了,我手边的实力全然无法抵御,阵亡机会很高,还是早点筹谋对策要紧。

正当我想拉着冷翎兰早点撤退,山谷中的情形忽然又生变化。虽然看不清楚是什么位置,但山谷中的某个地方,忽然生出极强大的吸引力,开始吸收着弥漫整个山谷的阴邪之气,而且,不单单只是吸纳,还在和雷曼争夺,抢着把山谷中的阴邪之气给吸尽。

“那是什么啊!我明白了。”

不只是冷翎兰明白,在她发出“啊”一声的同时,我也想通了这一点,雷曼花费偌大功夫,调动过万军队来此,所图的绝不只是为了吸纳此地阴邪之气,助长本身修为,这座山谷里头肯定有着什么异物,是他想要弄到手的。

那样异物是什么,我不晓得,但肯定是非同小可的东西,因为两相争夺之下,一度维持的平衡竟被打破,阴邪之气涌向山谷深处,雷曼在这场竞争中落于下风,想要吸纳的阴气被山谷中那件事物给夺去,速度飞快,平衡被打破的短短数十秒之内,弥漫着整座山谷的阴邪之气就被吸纳殆尽。

什么事物这么厉害妈的,这里又不是伊斯塔,怎会存在着如此邪物老子这次撞邪啦。

我心中惊讶,因为到了后来,那些阴邪之气恍若自有意识,竟然如蚁附蜜,主动朝山谷中的那件事物涌去,这种磁吸效应只说明了一件事,就是那件事物不仅单是能量强大,而且还是一个属于黑暗,极为邪恶的东西,才能与阴邪之气呼应若此。

让一个黑暗属性的事物,吸收了如此庞大的阴邪之气,等若是连续举行几次大规模血祭,后果不问可知,总之就不是好事,刹那问让我很是不安,不晓得我该对雷曼幸灾乐祸,还是该替雷曼喊加油。

高空中的雷曼似乎对这种情形感到愤怒,但我相信他早知道那件事物的存在,因为在阴邪之气被吸纳殆尽的前一刻,雷曼整个人化作一道蓝光,直冲向山谷深处,瞧那来势汹汹的模样,恐怕是想针对那件事物做些什么。

然而,不管雷曼想做什么,他并没有成功,在他化作蓝光飙向谷内深处的几秒后,蓝光以更疾于去时的高速,反向飙回天上,我看到雷曼又漂浮在高空,只不过身形有些摇摇晃晃,似乎刚刚吃了大亏。

冷翎兰道:“山谷中藏着什么竟连雷曼也铩羽而归是人还是物”

我摇头道:“鬼才知道那是什么,总之我没本事去查,想来你也没有,那与其在这边废话,还不如拔腿逃命。”

“逃命为什么”

“嘿!人家有最强者级数的实力,身边还有一个黑魔法大行家的帮手,站得又高,你不会以为人家没发现我们吧他或许在山谷中那件事物上吃了苦头,但要迁怒过来,让我们也吃吃苦头,这点总还做得到。”

我的话冷翎兰并没有抗议,几乎是我才一说完,天上就电光窜动,一道闪电从天上劈了下来。

雷曼当然是早就发现我们了。他站在那么高的半空,要组织周围的游离电离子来发雷,易如反掌,以精灵对自然元素的超感应力,根本连念咒都不用,就可以扔雷电下来。

发雷的手续很随便,但由绝顶力量推动的这一击,威力却非同小可,冷翎兰虽然是第一时间抓着我急奔,可是瞧那声势,我并不以为我们能够平安脱险。

冷翎兰也察觉到这一点,减慢了奔跑的速度,手臂抬起,要挥出霸海来挡雷,这一着甚是危险,一着甚是危险,但也好过坐以待毙,除了冷翎兰的努力,也在暗暗准备,希望能躲避这一劫。

一们两个人的努力都没有派上用场,因为那一道暴雷还没有击中我们,就突然化消得无影无踪,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不仅是我们,恐怕就连雷曼自己都非常错愕。

那么大的暴雷,不会无缘无故消失,除非有人援手。天昏地暗,我们没法那么清楚地找到目标,但因为雷曼正看着某个方向,所以我们顺着望去,终于在一座山巅上看到了那个身影。

很明显,那是一个女人,尽管隔得太远,黑暗中看不清楚相貌,但还是可以看到她背后披风飘动,一腿屈踏在前,一手托着下巴,而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柄似刃似剑的物体,猛烈雷电正从那物体中散化,看样子,应该是用那件东西吸收了雷电并且释放散去。

那个女人的相貌,我们看不见,却知道她应该是一个很美的女人。说也奇怪,单只是她一腿屈伸,踏在山石上,背后披风飘动的样子,就显得韵味十足,尤其是腿臀两处的曼妙曲线,在雷火电光的闪烁下,纵隔数里也看得清楚,性感火辣,惹人垂涎。

她不仅是站着,那种一腿屈踏在山石上,一手摸着下巴的动作,虽是仰望上空,却有着一种自尊自豪的潇洒,看起来非常地有味道,这很难得,因为美丽的女人易得,有味道的美丽女人却是万中难觅,更奇怪的是……我看她竟然出奇地眼熟。

看不到脸,怎么会眼熟这种感觉也太奇怪了吧要说我看得比较熟的女人……难道是鬼婆

华更纱的为人素来神神秘秘,与山巅上的那道黑影倒是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一手化消雷电的本事,若说华更纱做得到,我倒也不怀疑就是了,但那个鬼婆如此冷血,会特别跑出来帮我和冷翎兰,如果不是她临时坏了脑子,那就委实令人感动了。

只不过,相较于我们,雷曼大概不觉得这有什么好感动的,所以他身旁的那个黑魔法女巫师一伸手,天上乌云卷动,电光闪闪,雷曼再一动手,比刚才更大数倍的雷电轰然击下,瞬间就把整个山头打爆,只见烟尘滚滚,土石崩落,早已没有了那个女人的身影。

无论华更纱死与不死,都不是我们能够干涉的,我和冷翎兰能做的事情只有一样,就是尽速离开现场,毕竟要是被人发现我们在这里,还是挺麻烦的。

雷曼如果在此时出手,是可以干掉我们,但他也面临一个麻烦,刚才那一发轰溃山巅的雷电实在太响亮,军营里的那些精灵除非全部死光,否则就算是聋子也会听见一里的声响,当军营那边喧闹起来,开始有大队人马往这边赶来,雷曼巳不能继续停留。

今晚发生的事情,绝对不能公开,若是可以,雷曼也就不用三更半夜偷偷来干,所以他是非走不可。

只是一下子功夫,雷曼与他的助手就消失天际,毕竟人家是乘风而来,驾云而去,速度一流,不比我们两个用腿跑路的,累得要死,还在快要归营的时候被大队人马撞到。

由于我在索蓝西亚名头太响,那一千多人包围我和冷翎兰之后,目光闪动,看来不怀好意,似乎是在打算要不要趁机下手,把我们两个人干掉。

其实他们真是想得太多,如果让我来说,根本不用把冷翎兰计算在内,要是大家真的性命相搏,我这个便宜妹妹多半会独自突围,扔下我在这里被千箭射成刺猬。

“住手!谁敢伤害我国贵宾全都给我滚下去。”

幸好,最紧要的关头,我在索蓝西亚的至交好友前来相救了。

第四话因材施教特殊实习

大祭司柏南克是匆匆忙忙赶来的,听说是被那声巨响给闹醒,连衣服也来不及穿好,十万火急地策马赶过来。

精灵是爱护自然的种族,如非必要,不会把马当坐骑,但大祭司显然没有传承这项美德,快马加鞭不说,还歪歪斜斜地在马背上系好裤带,扣好衣钮,差点还从马背上摔下来。

考虑到大祭司生平最爱的消遣与运动,被惊醒的他来不及穿好衣服,要边骑马边穿戴,这点我是可以理解的,但跟在他马屁股后面狂奔的两名小侍童,居然也在一面跑步,一面穿衣,这点就让我大开眼界……看来,果真是能者无所不能,大祭司把美人献给我,是因为他另有取乐之道,这位喜好yy小说的精灵大祭司,嗜好广泛,真令我不得不写个服字。

“发生什么事了唉呀!兄弟,你怎么跑到这里来要有个闪失如何是好啊”大祭司一见到我就慌忙下马,拉着我的手猛摇猛问,我简单表示听见山谷有巨响,出来看看,回程时碰到这些精灵仁兄。

“哦,小事一件嘛,你是陛下和我的贵宾,怎么能为了这种小事来劳动你呢你只要说一声,我派人替你搞定它。”

大祭司的这份诚意着实令人感动,说来也好笑,我生平也不是没有被人拍过马屁,但却从没有被这么高位阶的人奉承过,柏南克在索蓝西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身分,被他这样近乎拍马屁地礼遇着,那种感觉还真是有些……

“那就拜托你派人替我去山谷看看,瞧瞧里头到底有什么东西还有,我托你找的人,务必快点给我答覆啊,我也等得很急的。”

“一定一定,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连场大宴,好酒好菜好女人,如果今晚没睡好,明天就不能享受了啊。”

靠着大祭司的解围,我和冷翎兰从容离开,走向我们所居住的营地。路上冷翎兰低头思考,沉吟道:“……想不到雷曼居然对我们下杀手。”

“我没差,反正走到哪里都有人对我下杀手,只不过你冷二公主跟着吃点亏,他搞千奸遝不晓得你是谁,反正跟着一起轰了就是。”

“你的运气实在很好,走到哪里都有高人援手,刚才那一记雷击确实难避,要不是有高人现身,化雷卸电,我们没有可能全身而退。”

“嘿,这点你就说错了,不是我运气好,走到哪里都有高人相助,而是我专挑有高人的地方去,这样就大幅提高生存机会了。”

“说得真有自信,那个高人是谁你可知道她随手将那么强的雷电卸掉,如此能耐,天下间屈指可数,足可与最强者共争锋,但……我实在想不出是谁。”

“嘿,还有谁不就是她啰。”

我伸手一指,正好指向朝我们走过来的华更纱。

“你们在干嘛随便伸手指人,这种动作很不礼貌,想上西天吗”

无视华更纱一脸冷漠,我推了她一下,笑道:“还装什么装,刚才不就是你帮了我们一把吗咦你从山上回来得挺快啊,有没有被第二发雷电炸到啊”

“什么山上你刚才出山了吗我一直都在这里没有离开,你要我帮忙配药,手边目前材料缺乏,只能用替代性物质迂回进行,忙得要死,哪有心情外出搞兼差你碰到什么事情别赖在我这边。”

华更纱一口否认,我觉得奇怪,正要再问,旁边的冷翎兰摇了摇头,道:“不是她,虽然我也看不清楚那人相貌,但是体型有差,不可能是她。”

冷翎兰的眼力怎样都比我准确,她这样子说,那就应该没有错,刚才的神秘女性高手并非华更纱。然而,不是华更纱,那又会是谁为何我觉得眼熟在我所熟识的女性高手中,怎么想都没有符合条件的人。

“我来这里是要告诉你们,刚才整个军营内阴风大作,黑暗能量极度旺盛,有人在施放究极规模的黑魔法。”

华更纱道:“这种程度的黑魔法,通常是伴随着血祭施放。为了要遮掩行迹,这边不可能直接进行大屠杀,但若我所料不错,白天战场上的那些伤兵,无论轻重,现在大概都已经没命了。”

我们闻言一惊,白天那一战伤亡颇多,单看战死者的数目那是还好,但伤者却起码有五六千人,要是这些伤患一夜间全数死亡,这支军队等于是死亡过半,极其惨重。

果然如此,使用阴风怒号必须要奉献相当数目的血祭品,雷曼一次牺牲营地里所有伤兵的性命,这才有能量发动阴风怒号……妈的,真狠。

在这样的情形下,伙思索着雷曼的动机,还有那座山谷中的秘密,但冷翎兰的心却落在其他事物上,她迟疑半晌,道:“那些成为血祭品的精灵士兵,还有方法可以救吗”

这自然是一个很蠢的问题,但不用我回答,华更纱就已经主动料理了。

“当然有。”

“你直接下去问阎罗王,他如果说有,那就是真的有了。”华更纱道:“需不需要我现在直接送你下去快去快回,尽量在天亮前回来。”

冷翎兰应该很不喜欢被人寻开心,以她的身分与一贯强势,大概也没什么人敢拿她开玩笑,但碰上华更纱,什么不爽的事情都只能先压下去。

这时,营地各处都传来惊叫声,精灵们发现自己的伤患同伴全数死亡,发生了大骚动,闹了起来,就只有我们这边静悄悄地没有声音,华更纱说,当黑暗能量异常旺盛时,她及时张开结界,把我们这一区整个笼罩在内,要不然白天连场激战,许多白家子弟也有受伤,肯定会成了血祭的祭品。

“辛苦了,白拉登应该多支付你加班费的。”

我撂下这一句,与华更纱匆匆告辞,回自己的营帐去,边走边回想山谷里看到的一种种,尤其是想到雷曼的攻击,格外令人不安。

……不光是他自己厉害,身旁的女助手也很高明,这么厉害的黑魔法,当世少有,雷曼身边卧虎藏龙,不可小觑啊……唉,最头痛就是要对付这种敌人,财雄势大,动不动就打团体战的,连想暗算都不容易。

想到很快就会再与此人发生冲突,我真是想到都头痛,一进入营帐,却发现里头早已有人在等待。

“约翰将军,你回来了”

“琳赛你怎么在这里”

年轻美丽的矮人少女,坐在一张羊皮饮凳上,见到我掀帐幕而入,露出了笑容,雪白的牙齿在黑暗中闪闪生光。

“等你回来好久了,约翰将军,你准备好了吗”

“我呃,还差一点小道具,现在不行。”我道:“对了,下午你有没有事那票精灵没有轮奸你吧”

“哪有他们都是很正派的军人啊!我整个下午都在森林里研究花草植物,嘻嘻,琳赛以前在老家很会栽花种树喔,别看我力气和个头不大,平常我还帮忙下田种地,吃青菜都不用到市场买喔。”

矮人少女说到农作,眼中闪闪发光,整个精神都来了,让我不得不为之一叹:“唉,你这真是不务正业,我知道的矮人,每个都擅长锻冶铸造,有一套铸炼东西的好手艺,哪有矮人像你一样只想着种东西的”

“可是……看到田里的花草植物长得欣欣向荣,很有活力,人家真的很开心,打从心眼里兴奋起来嘛!”

“是吗那我明天把你的菊花开得欣欣向荣,你也会打从屁眼里兴奋起来吗”

“呃……什么意思啊”

换做是一般人,这时多半会因为羞辱而发怒,但琳赛明显听不懂我这句话的意思,只是侧过头思索,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没有什么反应,让我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唉,还真是无趣啊……你这样的人,也只能被派来和亲,如果还在罗赛塔,真不晓得哪有男人肯要你。”

“哼,约翰将军太看不起人了,也有人喜欢琳赛啊。”

琳赛叉腰说话,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让我想要开玩笑逗她。

“哦谁啊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一定是一个极富有同情心,会说善意谎言的人。”

“就是下午一起说话的那些军人啊,里头有一个年纪轻轻,脸上有雀斑的士兵,他说喜欢我,还送花给我耶。”

琳赛说着,向我晃了晃手中的一枝野蔷薇,那只是一枝很普通的花,但看得出她很喜欢这礼物,这多少也令我有些傻眼,想不到这傻妞一面说要我帮她开苞破处,而又在外头有人送花,还真看不出来她是这么抢手、有魅力。

“嘿,这样看来,说不定你……”话说到一半,我忽然察觉外头有人靠近,连忙打个手势,要琳赛别再说话,找地方藏起来。

琳赛点了点头,但营帐内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躲,只有一个大衣箱,还有一张木床,经过短暂的考虑,琳赛躲藏到木床底下去,我装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就看到营帐帐幕掀起,一个体态轻盈曼妙的美艳身影,悄然走了进来。

果然来了!真爱的威力是无敌的!

自从黛媚丝吞了一月玉之后,我早就料到她会私下来找我,因为她对冷翎兰一无所知,为了要一解“相思之苦”,她就只能从我这里来获得资料,早晚会找上门来。

当然,另外一个可能,就是她忍耐不住情火煎熬,直接跑去找冷翎兰脱光献身,要是这种情形真的出现,那……那就是冷翎兰要倒楣,我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

虽然是深夜偷偷来访,黛媚丝的装束却是精心打扮,不但略施薄粉,戴上宝石耳环与发簪,甚至还穿着一件华贵的皮衣,颈上也围着狐裘,雍容华贵,比人类的贵妇人更有贵气。

只是,我记得依照精灵的观念,穿狐裘、皮草这一类残害生物所得的华贵衣物,是很受精灵所鄙夷的,黛媚丝明知这样还照穿不误,恐怕是没怎么把传统规矩与道德放在眼里,这倒也不奇怪就是了。

“法雷尔将军……”

“哦,夫人深夜到访,必有要事,不晓得有什么是我可以效劳的呢”

“我有两件事,希望将军能够帮忙,第一件事……”黛媚丝眼波流转,营帐内虽然黯淡无光,却好像突然华丽起来。

“刚才混乱的时候,不小心撞着了将军手下的一位军官,别离匆匆,还不晓得他姓什么、叫什么,不晓得是不是可以为我引荐一下。”

黛媚丝与国王女婿大搞不伦,和大祭司也有暧昧关系,自然是久历风月之人,早先与我搞的那一次,也证明了这点,但她此刻一面说话,一面脸红,露出了小女儿般的娇态,看来着实迷人,令我衷心赞叹华更纱的灵丹妙药。

“这个倒是不难,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这……不方便对将军你说,只能见到那位军官之后对他说。”

黛媚丝娇羞笑语,妩媚窈窕,却看得我心中大骂。

什么见了冷翎兰才能说的事,九成九是自荐枕席,要求交欢,这种事冷翎兰又怎么帮得上忙了而且,药明明是我喂的,只是因为一点意外误差,才让这女人认错了恋爱对象,现在她陷于热恋,心花怒放,不谢我一声也就算了,居然还想跳过我去找冷翎兰搞,真是太看不起人了。

不过,就算我想要做点什么,此时此地也不适宜,别的不讲,床底下还藏着一个小琳赛,要是我对这美妇来个霸王硬上弓,那丑态岂不是全落在小琳赛的眼里以后被她取笑,那就很没意思了。

想到这一点,我连声叹气,起身预备领黛媚丝出去,把人交给冷翎兰去处理,放弃这个大啖美肉的绝好机会,然而,当我走出数步,却忽然心念一动。

等等,为什么我就要弄得好像很见不得人的样子这个女人平常是做爱当饭吃,床底下那个也是主动送上门来求我开处的,我这样还畏畏缩缩,岂不是太不像男人了

一想到这点,我立刻改了主意,牵着黛媚丝的手,淫笑道:“带夫人去见见我那个兄弟,这点自然是没有问题,但新人娶进房,媒人扔过墙,怎么也说不过去,不知夫人怎么谢我这个媒人呢”

黛媚丝闻言,显得有些吃惊,“将军,你不久前才刚刚和我……这么快你就又想……”

“哈哈哈,我们家族在这方面大名鼎鼎,这点小事何足道哉,夫人真是太小看我们法雷尔一族了。”

我笑了一声,直接把黛媚丝颈上的狐裘取下,再把她的名贵皮衣脱去一半,恰恰好限制住她双臂的行动,不待她有所反应,直接把她往床边一推,仰躺在床上。

没有听错,床底下确实传来一声碰响,看来是矮人少女被吓到,头碰了床顶,但黛媚丝心慌意乱,没有留意到这一点。

索蓝西亚地处北方,夜晚的温度其实相当冷,黛媚丝的修为有限,一失去皮草的遮掩,肩膀裸露在外,立刻受冻,本能地朝我怀中靠来,不过这位美妇确实算不上什么良家妇女,她双臂被皮草勒住,不好动弹,但伸直的手臂却还往下伸动,来到我的裤裆,隔着裤子,触摸我微微硬起的肉茎。

如此知情识趣,倒也省事,我索性伸手按在那双丰满的乳房上面,一面施力揉捏,一面仔细欣赏。

黛媚丝在皮草底下,仅穿着贴身的内衣,没有别的衣物,此刻皮草被我脱至腰间,双手套在袖中,尴尬的姿势令得胸口分外挺出。

白白的乳肉,从白色绷紧的胸罩中挤突了出来,因为我的揉捏,一侧的蓓蕾也露在外面,乳蕾不是很大,鲜红色泽娇艳欲滴,蓓蕾像一个大红樱桃,更是令人垂涎三尺。我实在忍不住,在上面轻轻一弹,黛媚丝的嘴里立刻发出呻吟声。

美少妇善解风情,挺起自己的胸部,在迎合着我的抚摸,没有半点抗拒的意思,我含着她微微开启的唇,让自己的舌头伸进去,粗暴地搅动着,一只手伸进皮草内,顺着光滑如脂的皮肤向下抚去,滑过平坦小腹,挑开内裤的束缚,在她的三角地带肆意轻薄起来。

摸得正快意,左腿却悄悄被人敲了一下,低头一看,琳赛通红着脸,向我打着手势,想要趁机偷偷溜出去,却被我一个严厉眼神盯回去。

“夫人,你闭上眼睛,我以法雷尔家族的名义起誓,等一下和你玩点新花样,一定让你爽到。”

如果放琳赛离开,今晚可就不好玩了,我让黛媚丝躺平,闭土眼睛,自己一手把床下的琳赛揪出,不顾她急惶地摇头反抗,让她趴到贵妇人分张开的两腿间,在她耳边悄声说话。

“这是实习课程,你先学一点,到时候不会手忙脚乱,第一次才能留下美好回忆。”

这当然全是狗屁,连琳赛都露出怀疑的眼神,但她没有抗拒,配合我的悄声指导,褪下黛媚丝腿上的长筒丝袜,把美妇人的内裤拨开,露出湿淋淋的花谷,一股女性春情荡漾的淫糜气味直传过来。

琳赛乖巧地伸出舌头,在粉红的肉缝间挑荡起来。高贵美妇的体味、肉缝上的丝丝黏液,对初次进行口交的矮人少女来说,真是大考验,但她照着我的指示,一口一口地舔弄着,不时还用舌头拨弄着花蕊,鼻尖几乎埋在肉缝里,舌头伸进蜜唇,笨拙却认真地挑弄着。

并不纯熟的舔弄动作,对黛媚丝这样的美妇,竟然也有强烈刺激,想想这也正常,不管是葛林斯国王,或是大祭司柏南克,都不可能为她口交,这样的经验对她来说,搞不好还是第一次。

琳赛又舔了几口,好像是忍耐不住,停下了动作,手捧着美妇人的大白屁股,用一种很为难的表情,向我摇摇头。

我让琳赛退下去,躲回床底下,自己拦腰抱住黛媚丝,然后把她整个人翻转过来,人趴在床上,双手被外套仍束在袖中,丰臀翘起,我从后拉住黛媚丝的内裤,用力一扒,拉到了脚腕处,把白嫩的臀部暴露了出来。

“真圆啊。”

我看着鸳媚丝的性感的丰臀,不由赞叹,接着,伸手牢牢抓住黛媚丝的两瓣臀肉,用力揉捏着,一会挤在一起,一会又用力向两边分开,把贵妇人的菊花蕾暴露在外,那朵艳菊感受到男人注视的目光,更紧的收缩起来,黛媚丝乱动着手臂,想要遮掩,却又哪里能够。

我抓紧时间,解开裤子,掏出自己的肉茎,在黛媚丝的蜜唇上磨了几下,顺着琳赛所留下的口水,下身用力一顶,粗大的肉茎就插入了美妇人体内,让美艳妇人舒爽得闷哼了一声。

“怎么样有没有比国王陛下要大啊”

黛媚丝只是呻吟,没有说话,但下身流出的蜜汁却又多了几分,不晓得这代表什么。

我手也不闲着,先是玩弄黛媚丝的丰臀,然后从后撩起黛媚丝的皮草,解开美艳妇人的白色胸罩,那双蜜桃似的雪白乳房顿时失去了保护,我把手探到前面,玩弄起这双美乳。

我每一次狠狠插入,小腹就撞在黛媚丝的圆臀上,发出淫荡的“啪啪”声,黛媚秣紧闭双眼,抓不到东西的双手紧握,嘴里连续发出美妙的哼声,沉溺于大力抽插带来的快感中。

搞得正爽,突然发现脚边又有异状,琳赛偷偷从床底爬出来,想要溜走,我起了坏心,不顾黛媚丝的哀怨呻吟,一下子把肉茎抽出,把琳赛按住跪下,她一张口想说话,我趁势一挺腰,就把肉茎塞入她口中。

“将军……法雷尔将军,你怎么了人家正快活着呢,你到哪里去了……”

黛媚丝连声娇哼,扭摇着白嫩的屁股,焦急地求我进入。我听着她的哼声,肉茎在矮人少女的小嘴里进进出出,享受着不一样的快感。

琳赛瞪大眼睛,一副没好气的表情,小生气地斜眼看我,任我在她的口中挺动,虽然她没有用舌头舔送配合,但这样的一副嗔怒表情,似怨非怨,本身就是最好的催情画面。

说实在的,虽然她脸上还沾着黛媚丝的蜜汁,头发散乱,十足狼狈,但我认识她以来,最美的却是这一刻。

“嘿,骚货,光说有什么用,真想求我进来的话,就用力扭你的屁股!”

享受着矮人少女的小嘴,我没有忘记摆平旁边的精灵美妇。

黛媚丝听我这么一说,无奈地扭动屁股,主动搜寻起我的肉茎,我见她主动起来,心中得意,一只手按着琳赛的脑门,挺动腰间,另一只手则划过黛媚丝的丰臀,一根手指伸到肉唇前,然后分开两片肉唇,插入精灵美妇体内,以手指代替肉茎,才播送没几下,黛媚丝就高声尖叫,下身流出了不少蜜汁。

我伸出手掌,结结实实地拍在了黛媚丝那丰满的臀丘上,弹性十足的臀肉带给掌心一阵快感,黛媚丝的叫声中多了一丝痛楚,我听见了,肆意地拍打起来,精灵美妇的臀丘迅速留下了手掌红印。

玩弄到这里,该是收尾的时候,我把肉茎从琳赛的小嘴里抽出,她如释重负,一副解脱的表情,先向我做了一个鬼脸,表示愤怒,跟着就捂着小嘴,头也不回地跑出去了。

看着琳赛跑出去时摇摇晃晃的小屁股,我忽然觉得,帮这个小笨妞开处,好像也不是太坏的任务。

不过,眼前还是先摆平这个爱情过剩的饥渴怨妇吧。

“啊!什么声音是谁跑出去了法雷尔将军,是你吗”

听见琳赛狂奔出去的声响,黛媚丝心慌意乱,连声催问,她脸朝下,没看到营帐里的动静,这时正大力挣扎,想要翻转过来看个仔细。

我把精灵美妇的双手从束缚中解放,脱去了整件皮草,再将她翻转过来,平躺在床上,与我四目交接。

“谁都没有,夫人,我们还是干正事吧!”

说着,我把黛媚丝的两腿扛在肩上,腾出双手,握住那双饱满雪乳揉起来,顺时针、逆时针,把饱满的乳房捏成各种形状,让两个蓓蕾在一起摩擦着。

充满刺激的性欲贯遍全身,黛媚丝迷失在快感中,发出一阵阵欢悦的叫声,我顺势再次把肉茎挺入,插进她汁水横溢的花谷中,进行新一轮的抽送。

黛媚丝全身猛烈地抽搐,我开始摆动下体,不时变换着角度,让肉茎抽插起来,加快速度,无情蹂躏着鲜嫩窄小的膣道,黛媚丝发出忘情的呻吟,两只手紧紧抓着我的手臂,粉躯不由自主地上下左右扭动,美乳像海潮一般甩起来。

“夫人的屄真美啊,看看,这么多水,舒服不舒服”

我把美妇的双腿分开到底,让淫艳的花谷彻底暴露在双方视线中,看着肉茎的进进出出。

“真美……啊……啊……啊。”

看着自己私处被插弄得淫液四溅,黛媚丝丧失理智地点着头,随着越来越急促的呻吟,她大口喘着粗气,弓起身抱住我的头,乳房抵在我胸前,两腿放下,交叉在我后背上,如玉的脚趾头惬意地张开,发出一阵阵的呼叫。

我连忙用嘴堵住她的唇,不想她的叫声高传出去,但舌头却被黛媚丝死死吸住。我发现她全身开始抽搐,知道她开始高潮,当下也不想再压抑自己的欲望,猛兽般挺抽肉茎,击打着最深处的花蕊。

此时,我在床上尽情的享用着黛媚丝的肉体,肉茎在美妇人紧窄的膣道内不停进出着,只觉得胯下这个美妇的膣道是如此火热,肉壁包裹着我的肉茎,说不出的舒爽,再加上手上捏着丰满有弹性的臀肉,快感更是一阵阵的涌来。

于是,我双手紧紧抓住黛媚丝的丰臀,猛插十几下,最后一下用力一挺,肉菇几乎顶到了花心,马眼跟着一松,一大滩生命精华直射入美妇人的宫房,感觉到她宫房的剧烈收缩,在她的高声娇吟中,知道她也被送上了高潮。

射过后,我缓缓拔出了半软的肉茎,看着白浊的液体快速流出来,意犹未尽,忍不住在黛媚丝的大白屁股上重重一拍,淫笑道:“夫人真是福相,屁股这么圆,会生养,难怪生了个这么漂亮的女儿。”

搞完精灵美妇之后,我的工作就是去成全有情人,把黛媚丝带到冷家大妹子的营帐,让这对有情人好好聚聚,促进感情。

事先我也早和冷翎兰说好,要她以大局为先,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用一点小小的委屈,换得宝贵的情报,若是能用“美男计”迷住黛媚丝,让她成为我们的内应,这着奇兵势将大出敌人意料之外。

这种非干不可的任务,又没有别人能够替代,以冷翎兰一贯深明大义的个性,不管心里有多反感,这时候也只能义无反顾。她掀开营帐,让黛媚丝进去的时候,脸色臭到怕人,但最后还是把人给请了进去,之后,我依稀听到营帐内传来骚动,还有女人的哭声,委实令我心中纳闷。

我的这个妹妹,应该不是心理变态的吧呃,她心理本来就变态,但……该不会太变态吧

我对那阵若有似无的哭声很好奇,这想偷偷窥看,却忽然被人从后头踢了一脚,转头一看,居然是一副气鼓鼓表情的琳赛。

“大色狼!”

矮人少女含瞋带怒的表情,看来非常美删,我觉得很有趣,忍不住笑了一笑,这却让琳赛更加恼火,用力再踢了我大腿一脚。

“你刚刚在我嘴巴里搞什么东西好恶心喔。”

“啊这样子就恶心到你那你还想开处真枪实弹干的时候,比这恶心的东西多着了。”

被我这样一说,琳赛的表情很难看,露出了畏惧的神色,但很快又大胆地笑起来。

“没、没关系,到时候有药可以吃,吃了真爱以后,就不会痛苦和恶心了吧”

琳赛的话问得天真,我听了哑然失笑,摇了摇头,随口道:“吃药以后确实不会痛苦、没有恶心,但把这些东西排除在外,那就不是真爱了啊。”

“不是真爱……我不懂,难道真爱是很痛苦和恶心的东西吗”

“哈,就是这么一回事,真爱就是这么乱七八糟的一件东西,不过,看来我今天好像说了些不该我说的东西了。”

我哈哈一笑,趁着琳赛分神,一下重重拍去,在她的小屁股上拍了一记,除了测试臀肉的结实度,还刻意让指头顺着臀沟往下滑去。

这个动作对琳赛而言,或许是过激了,她尖叫着向旁跳开,跟跆几步,差点跌倒,然后朝我作着鬼脸,快步跑走了。

我本来想追上去,再和矮人少女开开玩笑,但有人却在这时掀开帐幕出来,我转过身,只看到黛媚丝急急忙忙地走出来,好像怕被人看见一样,头也不回地走了,跟着,男装的冷翎兰也走了出来,表情很难看,不过衣着整齐,不像是刚刚大搞过一场的样子。

“怎么了妹子,你这么快就完事啦”

“……你这个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出的什么鸟主意”

“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没有被她弄到高潮不会吧在我遇过的女人里头,她算是技巧派的了。”

“你怎么脑子里整天尽是这种东西开口三句话不提到性会死吗你这已经超过了好色的程度,根本就是变态了。”

“法雷尔一族,本来就是变态的家族,这点还需要我来介绍吗”

听我这么一说,冷翎兰无言以对,摇了摇头,道:“这个女人求我帮她救女儿。”

“啥”

“她说自己的女儿现在被人控制,她没有别人可以找来帮忙,唯有请我去救她的女儿出来。”

“这是什么疯话你与她素不相识,今天晚上还是首次谈话,要是玩推倒和逆推,那还说得过去,哪有第一次幽会就求人去救女儿的道理这太不合常理了。”

“常理啊勉强要说的话,大概就是真爱使人盲目吧……”

冷翎兰淡淡的一句话,真是有着黄金一般的价值,但我更关心的,却是黛媚丝向冷翎兰说的话。

依照黛媚丝的说法,事情显得很诡异。金雀花联邦举行一级方程式大赛车时,碧安卡得到二王子伦斐尔的支持,带着索蓝西亚新技术的结晶,到金雀花联邦参赛,本意是夺取奖杯与彩品,为国争光,哪想到竟是输得灰头土脸回来。

其实,根据我事后的认知,那场大赛车的主要参赛人,无论场内场外,根本全都是一票妖魔鬼怪,算不上是正常生物,别说是碧安卡,就算是伦斐尔亲自出马,也只有完蛋的分,碧安卡的失败非战之罪,倒也怪她不得。

以伦斐尔的智慧,相信他会做出和我一样的判断,只是很可惜……碧安卡自己并不这么想。

我的老师法米特.修.卡穆,曾经说过一句非常有道理的话,那就是:世上九成九的麻烦事件,都是由不知死活的女人和不知所谓的男人所搞出。这句话实在是很有道理,当年甚至被票选为追迹者业界的十大名言之首,传颂千古。

碧安卡在这件事情上头,就是犯了这样的错。在阿里布达时,她受我折辱,打击很大;在金雀花联邦又未能挽回颜面,精神上受到的冲击更严重,其实,她又不是什么成名高手,连高手的一根毛都还算不上,受点屈辱哪算得了什么不过,这位贵族大小姐看不破这一点,受了这些打击后,精神濒临崩溃,把自己关在家里,闭门苦练。

以资质而论,碧安卡不算差劲,但也还说不上是那种天才人物,按部就班地修练,一时之间没有太大成效,在急于求成之下,她渐渐被黑暗所引诱,走向了邪道。

碧安卡流着索蓝西亚王家之血,这不算什么秘密,但并不是每个王室成员都像伦斐尔一样,把她当成亲人。根据黛媚丝的说法,碧安卡一向与伦斐尔走得很近,却与雷曼素有嫌隙,理由不明,而在碧安卡最失意丧志的时候,雷曼突然开始与她接触,两边一下子投契起来,到了最后,碧安卡甚至到雷曼指引的地方去接受训练。

那个训练的内容是什么,不得而知,但接受训练的碧安卡却从此踪影不见,黛媚丝心急女儿,探问不出结果,甚至出动伦斐尔去向雷曼要人,也一样空手而返,直到后来,才从一件惊人大事中得知了碧安卡的下落。

伦斐尔发动奇袭,想要摧毁末日战龙的那一晚,与守卫者发生激战,当时伦斐尔稍占优势,但一名不速之客的到来却改变局势。伦斐尔在极度震惊的情形下,被迫与“训练”成功的碧安卡交手,力量大幅提升的碧安卡,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杀人机器,对着伦斐尔频下杀手,而伦斐尔投鼠忌器,招招保留,结果被碧安卡一枪贯穿胸膛,重伤垂死,全靠手下人舍命牺牲,这才掩护他逃出去。

黛媚丝偶然听说了这件事,吓得魂飞魄散,知道女儿身遭大变,想要把女儿救出,却又全无门道,只能暗中饮泣,这次是因为被真爱给迷乱了神智,把如此要紧的一件大事,全无道理地扔来求冷翎兰相助。助不助她姑且不论,这确实是一个很重要的情报,至少我们知道伦斐尔是怎么完蛋的了。

我笑道:“喔,真看不出黑道王子原来还是个妹控,居然这么疼爱妹妹,连命都可以舍下去,佩服佩服。”

冷翎兰道:“雷曼的手段和你挺像,都是用这种阴招取胜。”

我点头道:“对付光明人当然要用阴招,这样才有效果,要不然,对上光明磊落的人,只能单挑,那我岂不是傻佬”

“你有把握胜过雷曼吗”

“人家吹号角的功夫那么厉害,光明正大单挑,别说打斗,吹也吹死我们了,当然只有玩阴招取胜,但我们对人家全不了解,除了知道他会吹号角、很邪恶,半点情报都没有,拿什么去玩起码得先知己知彼,才有方法好想。”

我皱眉道:“白拉登不可靠,现在我想试着从黛媚丝那边套情报,呃,你刚才与黛媚丝谈了半天,除了谈救女儿,就没有问出什么重要情报吗”

“有,还意外得知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就是黑龙王的真面目”

“……不就是心灯居士吗难道还有别人”

“有。”冷翎兰斩钉截铁地道:“就是你。”

“就是我怎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难道我白天是约翰.法雷尔,晚上就变成黑龙王吗你觉得这种玩笑很好笑吗”

“不好笑,而且我也不是在开玩笑,至少黛媚丝她说得很认真,她相信你就是黑龙王,拥有无边的黑暗力量,所以才有办法帮她救出女儿。严格来说,她不是求我救人,而是求我请你出手。”

“你不会是说认真的吧那个女人怎么知道我是黑龙王听谁说的”

“大祭司和国王都曾分别对她说过,说的时候还很慎重,还有什么比这更有说服力”

“那两个家伙不学无术,平常看的不是国家机密档,而是yy玄幻小说,脑残兼心理变态的,他们说的话哪能够相信啊”

我一句话说出,自己也发现不妙。那两个脑残兼心理变态的,似乎是真的相信这个谣言,天底下相信这些谣言的蠢蛋倒也不少,但那两个特级智障的身分,偏偏是一国之主与大祭司,纯以身分而言,谁也不会觉得索蓝西亚国王、大祭司的话会是空穴来风,就连我自己都很难相信。

想想事情不妙,要急着找人说清楚,我想去找大祭司,冷翎兰却在此时插上一句,表示我们之中可能会出叛徒,要小心这一点。

“我们之间会出叛徒你指哪一个我不是想不出来,只是觉得每个人都有可能会出卖大家。”

“是那个女人。”

“嗯,好回答。”

我本来想嘲弄冷翎兰说话含糊不清,但稍微一想,就知道她所指的人是夏绿蒂,这个女记者现在完全是无用之人,她唯一擅长的技巧采访报导,如果持续发挥下去,肯定是报导我们的丑闻,我们对她做了那么多事,她心里没恨意就有鬼了,虽然她暂时还受我的控制,但……羽虹的事就是前车之鉴,这世上没有谁可以永远控制另一个人的。

“那个女人确实是个麻烦,那你有什么建议杀她灭口”

“你胡说什么我哪有这样说”

冷翎兰怒目瞪来,却换得我哈哈一笑,“是啊,你没说,你只是暗示我直接这么做了,大家亲戚一场,心照不宣。”

无视冷翎兰的愤怒,我匆匆离开,赶着去见大祭司。这位索蓝西亚的二号人物,真是每次见面都能给我一点惊喜,由于守卫的精灵士兵不敢阻拦,又或者根本不想阻拦,我长驱直入,闯进了大祭司所在的营帐,看见这位花白胡子的长耳老头,马步平蹲,一手平举握书,一手则伸进自己裤裆,腰部激烈摇摆,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吼声。

大祭司手中的红皮书,似乎是我不久之前随手塞给他的房中术秘笈“大雨经”,以他这样的年纪,还能如此好学,这实在是一件让人满感动的事,但堂堂索蓝西亚的大祭司,放着究极魔法不练,偷偷在营帐内握屌练房中术,这幕光景要是给人看到,那……算了,全都去死吧,给人看到也没什么大不了,他都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光屁股强奸女记者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喂,老淫虫,我有话对你说。”

“喔,是大哥大大,你来找老哥哥我有什么好关照”

柏南克的厉害之处,不在于和我说话面不改色,丝毫不以正发生的这一幕为耻,而是在于他与我讲话的同时,仍是一手握屌,一手拿书,腰部剧烈晃动的姿势,好像很怕浪费了练功时间一样。能够把色欲坚持到这种程度,即使年老,也可以博得一个色中之雄的美名了。

为了讲话方便,我让他把士兵们都遣走,由我们两人单独对话,我问他为何对我这等看重,他说因为我是天下十大恶人之首,是恶得不能再恶的超级人物,当然值得索蓝西亚的重视,我反问说我不过是搞的女人多一点,又没做过什么大屠杀、大恶事,如何算得上天下第一恶人大祭司这才吞吞吐吐地回答。

“因、因为……老弟你是那个嘛。”

“哪个”

“你在金雀花联邦搞风搞雨,如此得意,证明你是个大玻璃……呃,不是也不用发这么大火。其实,你真实身分我早就知道了。”

大祭司朝我点了点头,笑道:“你是黑龙会之主,堂堂一方之霸,本事又大,天下第一恶人的位置实至名归,虽然现在黑龙会已经搞到散伙,但这瞒得过别人,又怎能瞒得了我你定是另有图谋,借此来掩人耳目,秘密行事,嘿嘿,老哥哥我很够意思的,就算知道你的秘密,也绝不会向人吐露,你可别杀我灭口啊。”

我当然不会杀拍南克灭口,事实上我根本没有那种能力,这个老头虽然疯颠下贱,但怎么说也是索蓝西亚的大祭司,几百年的修为非同小可,认真来打一场,搞不好冷翎兰都打他不过,我拿什么去杀他

然而,这个太过美丽的误会,却是要先解释清楚的,所以我严肃着表情,一字一字地明白表示,我不是黑龙王,从来也不是。

从大祭司的表情看来,我说的话他完全不相信,甚至还一副觉得我不够朋友的表情,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我还不愿对他坦承,很没义气。

“大祭司阁下,不是我不肯坦承,实在是你彻底搞错了。只有那些八卦杂志,才会胡扯我是黑龙王,如果你向索蓝西亚的情治机关求证,让他们给你一份详实报告,那你就会明白,我根本没有本事当黑龙王。”

由于我说得极为认真,大祭司的表情也变了,他听着我的话,像是被晴天霹雳打着一样,神色越来越惊愕,眼睛瞪得似铜铃一样。

“你……难道你……真的不是黑龙王”

“从来也没有是过,这个哪还有假的”

出乎意料,我这句话说出,这名位高权重的大祭司忽然面露惊恐之色,一下子朝我扑来,声势猛恶,我还以为他要来找我算帐,大家互殴一顿,哪想到他扯住我衣角,放声大哭,眼泪狂流,比死了老爸还要伤心。

“呃……怎么了就算我不是黑龙王,也不用难过成这样吧偶像破灭,这是人生的一部分,用不着伤心啊。”

“我不伤心不行啊,之前……之前我一直对国王陛下吹嘘,说你是黑龙王,把你的本事夸上了天去,国王陛下就想见你,打算借助你的力量来完成战龙,还想要与你结盟,来对抗他的两个王子,现在你说你不是黑龙王,国王陛下要是知道了,我就完蛋了啦……”

“不会吧国王平常都不看正经的军情报告吗这种话都会答真”

“他不看报告的啊,军情报告都是给两个王子看,他和我每天都一起看yy小说,那些报告他看不懂啊。”

唉,为什么世上的昏君总是那么多阿里布达的国王是杂碎,索蓝西亚的国王也是鸟人,难道昏君治国才是这个世间的常理吗

话说回头,看一个白胡子老头痛哭成这模样,实在不是什么赏心乐事,尤其是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尽往我身上招呼,让我很想一脚把他给踢飞了,但他所说的东西却让我想到一事。

“等等,你真的向葛林斯国王这么说”

“是啊,国王陛下很期待你来的,国事家事私事都可以一次靠你解决,为了要向你表示诚意,连他的女人都放出来让你干了,如果让他知道你不是黑龙王,那我……那我就没法做人了。”

“嘿,那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因为……我就是黑龙王。”

“什么”

震惊之下,大祭司的表情完全变得痴呆,明显是跟不上事情的变化速度,愣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刚才不是说……”

“我刚才说什么了放个屁你也当是认真的吗”我贴近大祭司的耳边,悄声说话,表示刚才说的一切,只是为了试探他知道多少,还有彼此的诚意,其实我这次前来索蓝西亚,正是想要与国王结交,共谋大计,只要国王陛下够意思,我绝对会让他们梦想成真,因为黑龙王就是有着通天之能。

当然,话说到这个份上,和诈骗集团已经没有什么差别了,但摆在我眼前的诱惑实在太大,只要能成功伪装黑龙王,取得国王和大祭司的信任,就能在索蓝西亚内横行,虽然被拆穿了会死得难看,可是风险与利益相比,仍是值得试试看的。

“你不是说,只要找我国的情治单位拿报告看,就知道事实真相了吗现在怎么又……”

“干,那些军情报告有什么狗屁价值回顾历史,真正重要的机密情报,几乎都是正统情报单位查不出来的,你如果真的想要索蓝西亚富强,就直接把那些报告扔进火炉里。”

我的霸道态度,看在大祭司的眼中似乎成了某种证明,他开心地点点头,表示要立刻带我去见葛林斯国王,共商大计,本来大军滞留于此,是因为雷曼王子要执行某项任务,但这项任务似乎已被搞定,只剩下些许琐碎事待清,我们大可以甩下雷曼先启程。

从昨晚山谷里的情形看来,事情不是搞定,是雷曼铩羽而归吧我们如果上路了,他恰好可以全力进攻山谷,去接触那件异物。

我心中思索,恰好听到大祭司说,雷曼不久前找过他,希望他能够带领贵宾尽早离开,为了能确保一路上的安全,避免刺客袭击,雷曼甚至会派出自己贴身的美女护卫,保护大祭司上路。

美女护卫

我想起一事,问起那个美女护卫的身分,结果大祭司一问三不知,但一句笨头笨脑的回答却让我弄清楚了事实。

“那个什么美女护卫,是不是碧安卡”

“啊不会吧碧安卡头上怎么会长角的不是她吧。”

答案就此定案,想想真是很乱来,黛媚丝的情报管道无非就是国王与大祭司,碧安卡被改造的事,她肯定是从这两人口中得知,而大祭司知道碧安卡被改造,却认不出被改造后的碧安卡,难道他和金雀花联邦的变态尼姑一样,都是看胸部来认人的吗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一个机会,我提出要求,希望能够把雷曼派来的美女护卫给我享用,美其名是保护我的安全,其实是陪床陪睡,请大祭司帮忙安排。

这些理由只是表面,真正的目的,是要借此来研究一下雷曼的改造手法,既然大家立场敌对,又爱玩同样的把戏,先研究一下他的手法与技巧,知己知彼,总不会是坏事,即使我本事不够,还可以把鬼婆华更纱也拉上,相信是可以有些收获的。

然而,我的这个打算却碰到了障碍,大祭司对我的要求显得为难。

“这个……如果是普通女人,当然是没有问题,可是……雷曼的女人我不好随便让你上,他很讨厌你的,要是知道你上了他的护卫,肯定会来找我麻烦。”

几乎是对我有求必应的大祭司,很为难地拒绝了我的要求,但已经开始对他有所了解的我,却晓得转用另一种不同的交涉方式,那就是谈好处。

“老哥,我好色归好色,但也不白干你的女人,让你承担风险,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别客气,尽管开口吧。”

提出条件,然后就是看大祭司的回答,而他果然上钩,马上就向我表示,有一件事情希望我能帮忙。

“老弟,我们精灵不搞什么媒体传播的,整个索蓝西亚也没有几名记者,老哥哥我想干记者想了很久,这愿望始终没机会实现,你可不可以成全老哥哥一下,把那个女记者送给我干”

还真是简单明了的要求,令我有点迟疑。大祭司是想要我把夏绿蒂送给他干,但偏偏就是这个“干”字,让我不好答应。

夏绿蒂现在无疑已经变成了危险因数,假如大祭司是要她的命,我大概想一想就会答应,但看大祭司的态度,似乎是要把她收成性奴隶,干上很长一段时间,这就很有可能会生出什么变数。

我试着改变大祭司的想法,但他甚是坚决,除了夏绿蒂之外,对什么也不愿交易,就连我拿鬼婆来当交易物件,他也一口拒绝,这件事要是被鬼婆知道,说不定就是一场弥天大祸。

最后,我只能答应,而且承诺先去做点准备,等一下再来以人换人,大祭司听到我答应,高兴得几乎两眼放光,抓着我的手猛摇猛亲,好像我帮了他什么大忙。

“嘿嘿,兄弟,那个女记者你反正不要了,我能不能……玩得激烈一点”

“谁说我不要了”

“哦,我平常看的小说里头,主角的女人只要被其他男人上了,主角就不会再上她了,你……”

“说得好,老哥,我也一直觉得纳闷,为什么在我的人生里,我从不觉得自己是主角”

苦笑一声,我向大祭司告辞,先去准备他所要求的东西,但一名精灵军官却在此时来到,向大祭司报告军情。

大祭司露出一脸厌烦的表情,对军情毫无兴趣,挥挥手想让那名精灵军官退下,我本来也对此事不关心,但偶然听见那军官说到“东海”、“李提督”的字眼,心头一震,停下脚步,听了几句话。

那名军官见状,本来要闭嘴不语,但大祭司却表明我是重要贵宾,所有事情在我面前不必隐瞒,有什么说什么,就算是特级机密也是一样,一面说还一面对我眨眼,大概是以为我这个“黑龙王”对东海的事情感兴趣。

虽然这件军情与索蓝西亚无关,可是会搞到特别送来呈报大祭司的情报,当然是大新闻。

李华梅不久之前出现在东海,素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她,自离开巴格达后就行踪不明,所有熟知她行事风格的人,都猜测她是暗中在进行什么规划,而她此次现身后,立即宣布已探知黑龙会残党的所在,要倾全力消灭这些余孽于一役,从此还东海一个光明未来。

为此,反抗军已经开始调动、集结,不但由李华梅本人亲自压阵,据说还会使用一件超强的秘密武器,要在这一战中大显神威。这件秘密武器的真面目是什么,目前尚不得而知,但李华梅这份宣告却已引起大地诸国的注意,纷纷将目光转向东海,关心这即将开打的最后一战。

第六话洞房花烛决斗单挑

黑龙会在东海曾经雄霸八方,甚至可以说整个东海都在其统治之下,但自从黑龙王死后,整个势力就一蹶不振,本来人们还担心黑龙会暗中蛰伏,策画什么惊天阴谋,可是这些担忧,也早就随着黑巫天女的身亡而消散。

伊斯塔鬼哭神号的一战,黑巫天女单枪匹马搞得各方势力天翻地覆,差点把伊斯塔给亡掉,任谁都不能不说一声了得,这堪称是黑龙会最后的能量、最终的辉煌。当黑龙王、黑巫天女俱已不在,黑龙会的余党只能算是跳梁小丑,再没什么能只手回天的厉害人物,仅能靠着一些残余资源顽抗,说是军队有些勉强,要当看成是强大的海盗集团就差不多。

对付这些余孽,李华梅根本没有必要发动大规模战争,只要进行封锁,派兵清剿,就可以把他们给摆平,现在她又是调动所有军力,又是亲自上阵,还放话说会使用超强力的秘密兵器,摆出如此大阵仗,根本就是小题大作,恫吓意义高过实质。

问题是,对付黑龙会的些许余孽,有必要这样恫吓吗虽然是有,但意义不大,那么……花费这么大的本钱,就是顺便向其他人作军力展示了。

哪些人

大地诸国!

李华梅在巴格达一战创下的战绩着实辉煌,但也惹来旁人的眼红,为了要震慑住这些潜在的敌人,她也需要展示武力,不只展示自己的,也把手上的实力做个展示。

这是合理的推论,但却不聪明,李华梅那边的军力再强,一时间也还强不过大地诸国,现在就摆出强势态度,必定遭人所忌,将埋下很大的隐忧。李华梅的智慧不会不知道这点,照理说不该用这种手段,可是……我也想不明白,或许,我对李华梅还是不够了解吧。

唔,不太妥当,索蓝西亚这边的黑暗气氛不寻常,有魔法师会使阴风怒号,搞不好还真与黑龙会有关。黑龙会是李华梅死敌,这件事对她可是重要情报,要想办法告诉她一声吗

想到李华梅,我的头又痛了起来,眼前自己的麻烦都处理不完,就暂时不用想到万里以外的事了,况且,就算我真的能抛开心结,去为李华梅做点事,现在也不晓得怎样才能把情报传递过去。

把这些问题抛出脑外,我离开了大祭司的营帐,去我所该去的地方。

大祭司对我们这一行人非常礼遇,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单独一个营帐的,至少夏绿蒂就没有,她被安排与白家子弟们同住,照一般人的想法,她可能会被白家子弟给轮奸一百遍,然而,这种想法完全偏离事实,没有考虑到白家子弟的立场。

我佩服白拉登不是没有道理的,他那种扭曲的人格,在一定程度上确实薰染了手下人,让他们有所坚持,当我好奇白家子弟为何对这机会视若无睹,甚至还宁愿把帐篷让给夏绿蒂,一群人到帐篷外就地歇息时,他们的回答极为冷淡。

“开什么玩笑上她我们的层次才没有那么低咧。”

白家人到底是怎么看待女人的,我很好奇,但他们没有趁这机会与夏绿蒂乱搞,这却是事实,而这对夏绿蒂来说并非好事,因为根据白家子弟告诉我的话,夏绿蒂曾经试图色诱他们,想要让他们放她离开,甚至是反过来把我给收拾了。

假如没有白拉登的存在,这个美人计会否奏效还很难说,毕竟我也不是什么讨人喜欢的人物,但目前的情况,除非白拉登下令翻脸,不然白家子弟是不可能转换立场的,而夏绿蒂连这点都看不出,脑子里实在是一堆浆糊……可是话又说回来,她现在的脑子里如果除了春药,还会存在什么别的东西,那岂不是代表我的专业被侮辱了

“嘿,记者小姐,你这边还好吗”

掀开帐幕走进去,赤身裸体的女记者正坐在角落,身上满是汗水,一手抚按胸口,一手深埋在两腿间,朦胧眼中有着化不开的浓浓春情,看这个样子,应该是刚刚才结束一次高潮,爽到出神,连嘴角都流着唾液。

高潮后的失神状态,我并不指望夏绿蒂能够回答我什么,不过,小看女人真是危险,我还没想好要开口说什么,夏绿蒂突然望向我,眼神迷蒙,像是喝醉了酒的人,慢慢地扬起了手。

“主人,奴隶已经湿了,你还不过来干我吗”

很诱惑人的一句话,但我听在耳里,却没有几分喜意。每个调教师都有自己的风格与喜好,以我这边来说,虽然我自己不排斥美女性奴那一套,可是自己进行调教时,却不曾使用过,理由也没什么,在外头看得太多,没新鲜感而已。

所以,夏绿蒂这一句,与我的调教无关,不是代表服从,反而是一种挑衅与嘲弄。这个应该早就被折磨到服从的女人,居然还能反过来嘲讽我,堪称是我的大失败,尤其是在这种节骨眼上,更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了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现在主动给你,你还不快点过来干”

女记者吃吃地笑起来,声音娇媚动人,说话同时不但分张开大腿,两手还把肉瓣给掰开,露出湿漉漉的方寸之地。

香艳刺激的画面,再加上那一声声呼唤,确实是很吸引人,而弥漫在空气中的肉欲淫香,也是我熟悉的气味,堪称是最好的催情春药,此情此境,照说我该露出淫笑,扑上去大干一场,但为何……我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这感觉……似曾相识。

眼前的夏绿蒂,吃吃娇笑,扭腰摆臀,做出种种性感撩人的姿态,换作是个把月前,这是没法想像的,单从这点,可以说是我的调教成功,不过……我没有什么成功的感受,完全没有。

或许在旁人眼中,现在的夏绿蒂冶艳性感,很有魅力,但在我看来,她只像是一具被玩坏的娃娃,这种东西没有任何吸引力可言,拿去扔给那个没品的大祭司玩玩正合适,换句话说,我应该是可以高枕无忧了

“……这么快就玩厌我了吗”

我正在分神思考,却忽然听见了这么一句,心里顿时一震,望向夏绿蒂,发现她的手指仍掰着肉瓣,大力搓弄,源源淫蜜不住往外渗出,肉瓣殷红如欲滴血,显示又一波高潮即将到来。

但这具濒临高潮的胴体,却有着一双很冷的眼神。不是理智,不是冷静,就只是一种“冷”的感觉,眼神看来很迷乱,暗淡无光,可是说不出为什么,在与这双眼神交接的瞬间,让我感到一阵寒意。

很熟悉的感觉,很像是被一柄匕首透胸而过,那种整个心脏瞬间冻住的感觉,在这一刹那,我知道自己为何会觉得熟悉,因为夏绿蒂的眼神像极了羽虹,在已经彻底崩溃与疯狂之后,人生失控的眼神。

现在,我不只是觉得熟悉,甚至开始感到危险了。

“……玩厌我以后打算怎么办看样子好像还没打算要杀我,那么……是要让人来轮奸我还是把我送给人”

“有差吗”

我心念一动,道:“问你一个问题,在有得选择的情况下,你觉得一个私人厕所和一个公厕,哪个干净一些”

关于这个问题,我有自己的预设答案,不过也好奇夏绿蒂会怎样回答,倘若她脑袋昏昏,听不出我的弦外之音,那就麻烦了,幸好,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她侧头想了想,慵懒无力地道:“差别在哪横竖都只是个马桶,难道还有人会当象牙来捧吗”

答得很好,在这一刻,我见证了一个女人的成长,就像是羽虹终于得到突破的那种成长。之前的夏绿蒂,绝不可能悟出这个答案,顶多就是说“只要不被你干,当什么厕所都可以”,但现在……她显然放下了一些东西,领悟了一些道理,与先前有所不同。

为了表示几分敬意,我决定给她选择的机会。

“我要把你转送人,你可以拒绝,不过代价可能会很要命,你怎么说”

“呵……你要把自己的女人送人吗”

“……真稀奇,你几时算是我的女人了我记得你好像还有个未婚夫不是吗”

提到“未婚夫”时,我本以为夏绿蒂会有点反应,但她却恍若未闻,淡淡说了声“有这个人吗”,显然这对她已不成为刺激,还让她反过来问我一句。

“……把我送给人,你不怕吗”

世上其实没有笨女人,只是看这女人有没有开窍而已。夏绿蒂正确地把握到状况,如果她继续落在我手上,就算一时不死,也绝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但把她送给别人淫玩,虽然有可能很快就被折磨死,却也有可能绝处逢生,要是机会把握得好,她甚至有可能反过来向我复仇,毕竟,我可不至于天真到以为夏绿蒂会因为我给过她性高潮而感谢我。

当然,有些东西是夏绿蒂自己未必清楚的。对她的调教,因为太过急就章,加上我没打算把她当什么一级品处理,所以使用的药物、手法都算重,虽未致命,却对身体伤害很大,随着时间越久,越是侵入神经与腑脏,造成伤残,基于这些理由,夏绿蒂根本离死期不远,哪有什么本钱来向我复仇

不过……不能太大意啊,人世间总有意外,要是十拿九稳便不会出事,上次就不会给人在胸口捅一刀了,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啊……

这个道理,我自己是很明白的,照理说,我应该要学会教训,立刻出手摘除危险因数才对,然而,这与理性无关,纯属个人情感的一种冲动,让我很不想这么“理智”。

“呵,就凭你,值得我害怕吗”我冷笑道:“无论怎么说,我欣赏有觉悟的人,既然你有这份觉悟,我会给你应得的机会,要是有本事,将来就回到我面前吧,这……是你应得的。”

以这句话做交代,我转身离开营帐,也许话没有说得很明白,但夏绿蒂跟我都清楚这话的意思了。

本来,我一出去就打算叫人把夏绿蒂当礼物给包了,直接送去交给索蓝西亚的色老头,没想到一出营帐,立刻就碰到冷翎兰。

“你都听见了”

我无从估计冷翎兰的反应,照理说,她应该很反对这种拿女人送人的事,但值此特殊时期,她总不会如此不知变通,一刀劈了我吧

“……你这个人真是怪,怎么我觉得你老是替自己在留危险火种,是怕自己命太长吗像你这样做事,还能长命百岁,那可真是奇了。”

冷翎兰一脸不以为然,自言自语道:“本来看在大家的关系上,今天应该替你斩草除根,拔掉危险因数,不过看你一副嫌自己命长的样子,我……呃,我在说什么啊”

惊愕声中,冷翎兰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就连我也给吓了一跳,但她很快便镇定下来,恶狠狠地道:“别误会了,就算现在短暂联手,我们的关系仍然是敌人,只要索蓝西亚的事件解决,我还是会找你算总帐的。”

这句话就算不说我也知道,但这时特别说出来,听在耳里却很有味道,尤其是冷翎兰讲完这句话,发现自己非但没有挽回颜面,甚至还显得欲盖弥彰时,头也不回地赶着离去,这更让我暗自发笑。

嘿,人生也不是只有坏事,偶尔还是有点惊喜的……

让白家子弟帮忙把夏绿蒂打包,转送给大祭司柏南克后,我遇到了华更纱,她为我带来了两个消息,其中一个是来自南蛮方面的魔法通信。

“南蛮方面白拉登托你傅什么口信过来”

“与他没有什么关系,是你的旧朋友委托送信,经由他的系统转送过来,听说是与军惰有关,你没兴趣可以扔掉。”

华更纱的话勾起我些许好奇心,南蛮的军情与我应该没什么关系,为何会想要送信来给我况且,我认识的人里头,有什么人与南蛮军情有关怎么想都只有一个白澜熊,但……

张设完魔法阵,魔法连线随即启动,渐渐形成的立体人影看来并不壮硕,不是白澜熊,却是一个成熟美艳的女性,羽族族长卡翠娜。

一段时间不见的卡翠娜,看来仍是那么美丽,卸下战甲,改换上一袭白袍,还戴上眼镜的她,别有一股特别的风韵,着实吸引人。从背景看来,卡翠娜所在之地正是昔日凤凰岛的遗迹……不,用遗迹两字并不恰当,经过羽族族民这些时间的修复与整理,那座本已成空中楼阁的岛屿,如今尽复旧观,回到当初空中岛的原貌了。

看着影像中那些已经修复的空中岛设施,我想凤凰岛的基本功能应该已能运作,这个发现令我一惊,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刹那之间,我明白过来,晓得李华梅在东海所宣称的秘密武器是什么了。

反抗军围剿黑龙会余孽,打的自然是海战,反抗军虽然骁勇善战,又有李华梅亲自指挥,但敌人困兽反噬,相当程度的伤亡不难预见,除非李华梅能有什么奇策,否则反抗军在这方面必须有所觉悟。

而来自凤凰岛的羽族,则是最好的奇策。之前李华梅收羽族为部属,在与敌人海战时,羽族女战士飞空突袭,占尽优势,在战场上无往不利,现在羽族找到凤凰岛,凭空增添强大战力,就算凤凰岛上没有什么超时代的新武器,只要仗着居高临下的优势,单方面不住开炮、射重弩,就可以轻易乐胜黑龙会,这么有效率的一着奇兵,李华梅如何不用

巴格达的一场大战,李华梅和羽族的关系看似破裂,其实双方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羽族内也还有相当多的人支持李华梅,只要两边条件谈好,随时可以再合作,别的不说,单看在凤凰岛这个大筹码的份上,李华梅怎样都要挽回羽族的友谊。

“约翰,一段时间不见了,听说你在索蓝西亚备受礼遇,混得不错啊。”卡翠娜对我摇了摇手,脸上笑意敛去,正色道:“有件事情要让你知道……”

从卡翠娜口中说出的东西,和我之前预期的一样,李华梅和刑族重修旧好,请羽族开凤凰岛参战,共同剿灭黑龙会余孽,由于提出的条件相当好,卡翠娜已经同意了,而凤凰岛经过修复,目前已经回复旧日七成武装,最重要的飞行动力也可以启动,空中岛屿的伟大景象即将重现南蛮。

“你是凤凰天女之子,算是本族中人,这件事总该知会你一声,听听你的意见。”

“这种军事机密以后就别特别告诉我了,整天听机密,早晚害死人啊。”我笑道:“之前我就说过,羽族是羽族,我是我,不必因为我与李华梅的恩怨,阻碍了羽族的发展空间,如今李华梅如旭日东升,你们和她合作很合适,就是要多提防一点,别被她吃干抹净就是了。”

“谢谢你的体谅,唉,坐在这个位置上,很多事情真是身不由己,不能照个人好恶来行事的。”

卡翠娜道:“等索蓝西亚事了,你回羽族来过一段日子吧,保证每日逍遥香艳,羡煞旁人,说来你其实是羽族半个少主,不用在外头这么辛苦的。”

这句话听来还真是让人感动,可惜没多少实质意义,比起这种口惠,我倒宁愿他们直接把凤凰岛开来索蓝西亚,凭此强大武力压境,何事不成就不用整日和猥琐的色老头打哈哈了。

不过,卡翠娜要把凤凰岛开去东海参战,我记得凤凰岛并没有跳跃空间的功能,换句话说,就是要开着偌大的岛屿,横越大半个黄土大地,这个旅程何止是惊人,简直是惊天动地。

可以想像,这么大的一个空中岛屿,沿途穿越大地诸国,犹如展示武力,对于在下方仰望的人们,造成的震撼效果是何等强大,而这一幕壮阔绝伦的景象,将随着凤凰岛的北上逐步升高效果,当凤凰岛以睥睨天下的王者之姿到达东海,降临至黑龙会残余舰队的上方,效果便达顶峰。

凤凰岛上的火力一开,甚至可能是万炮齐临,在这样的重火力之下,黑龙会的残党不用多久便会完蛋,借由对这些残党的屠杀立威,无论李华梅或羽族,声威都会创新高点,成为大陆诸国拉拢的对象。

这场表演之后,不但李华梅大有好处,羽族本身也将获益匪浅,虽然这对李华梅而言会带来风险,声势太过强大的羽族变得不易控制,但李华梅还是有把握维持与羽族的合作,因为说到底,她们这两股势力都是由女性掌权,先天根本上不可能信任其他由男性掌权的势力。

要是发展得当,那么再加上由冷月樱所掌控的金雀花联邦,一股史无前例的女性统合势力,便会在大地上诞生,这将开创出怎样的一段历史,令我十分好奇,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了,眼前我衷心祝福她们这一战能够成功,无论我与李华梅的恩怨如何,看见黑龙会垮台总是对我没坏处的。

在与卡翠娜互道祝福后,我切断了魔法连线,卡翠娜的立体投影消失之前,我忽然觉得她的眼神有些奇特。

和初识时候相比,这位羽族女族主也有了改变,虽然仍是那么高雅大方、明艳英武,但每次相见,总觉得她身上又更多添一分女性魅力,这种魅力不是单纯漂亮好看,而是那种在性事上得到满足,享受到高潮愉悦后,自然散发出来的魅力。

虽然说羽族女性放荡淫乱,把做爱交合当饭吃,但真正能够在性交中得到高潮与满足的,恐怕也不是那么多,卡翠娜能够这么“幸福”,我想应该归功于不良中年茅延安吧,这对男女说不上情侣,倒是最佳性伴侣,每次碰到都在那边大搞特搞,仿佛在做性爱教学般搞个不停,现在看卡翠娜眼角眉梢的春意,就知道茅延安把她搞得很满足,但……

奇了,女人发春的样子我见得多,但这种骚样……怎么让我想到羽虹

想到这点,我觉得很可笑,羽虹可能真的是把我给吓怕了,弄到我现在看什么女人都联想到她,看夏绿蒂想到羽虹,看卡翠娜也想到羽虹,她只是生死不明,怎么搞到我像是被冤鬼缠身而且,卡翠娜和羽虹都是羽族,让我产生联想也不是什么奇事吧

这样一想,心下稍安,我决定不在这种无谓之事上浪费时间,专心处理更重要的正事。

此时的我,并没有想到智者千虑,必有一疏的老话,虽然我算不上智者,但如果这时我能多想一想,或许有成千上万……不,数以千万计的人们就不用枉死,能够生存下来也未可知,因为这场祸及整块黄土大地的动乱,正是以此作为开端,要是我够细心、够警觉性,确实有可能改变千万人的命运。

至于我自己,那倒是没有差别,因为我的命运早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定了,无法从这个点上做更改。只要是人,就不可能全知全能,这就是为什么人们总有许多遗憾……每当我事后回忆此刻,总觉得不胜唏嘘。

“你的表情很怪,有什么不妥吗”华更纱道:“需不需要我替你算个命之前我忘了说,卜卦算命也是我的业余技能,偶尔我也靠这本事混饭吃的。”

“免了,你的正职是杀手,我不会找个魔法师来看牙,当然也不会找杀手来算命。”

“真的不用我对算命颇有信心,现在不算,你不怕以后回想起来会……嗯,不胜唏嘘什么的”

华更纱不是那种会废话的人,她此刻连番建议,应该是有些理由的,但我总感觉她做这些建议像是在嘲讽我什么,不是真的为了我而给建议。

“废话少说,找我的第二件事情是什么”

“药做好了。”

华更纱把一个药瓶扔给我,说是能让处女破身不感疼痛的药,痛楚会全部转化成快感,当药力行开以后,别说是区区破瓜之痛,就算是拿刀把身体大卸八块,也只会爽得大叫,不会有丝毫痛楚。

“哇,这么屌那这么猛的药,你自己有没有试过”

“这个嘛,我记得我好像说过了……”

“行了行了,来来去去都是那一句,你不用强调也不会有人想上你的。”

“那……该准备的东西都已经预备完毕,我准备好了手术用具,要是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帮你们手术;白家的那些小子们替你们弄好了新营帐,摆好了红蜡烂白色羊毛毯,还正试着帮你们把营帐弄成红色。”

华更纱如数家珍,听在我耳里却不妥之至,我打断道:“等等,用不用得着搞到这么过分你们是不是很想雷曼知道我在搞他老婆还有,把营帐涂成红色,你们是用什么颜料”

“喔,刚才森林外经过了一个老婆婆,还带着一个婴儿,那些白家的小子就一拥而上……”

“杀了老婆婆和婴儿榨血”

“哇,这么邪恶的话你也说得出口真不愧是当世恶人之首。”华更纱摇头道:“他们贵了老婆婆手中的红桑葚,榨汁以后用来当颜料,然后……”

“好了好了,别扯有的没的了,该洞房的就早点洞了吧,你们这些家伙让到一边,别碍事。”

我匆匆赶到那顶已经涂得半红的营帐,白家子弟都识趣地离开了,掀开营帐到里头去,俏丽的矮人少女早已等在里头,两支红烛点着燃烧,就连琳赛的头上都披了一条红巾。

虽不晓得矮人与精灵的婚礼仪式,但从人类的角度来看,眼前这一幕确实是喜气洋洋,我从怀中取出一日玉,琳赛迫不及待地张口,一下子便把“真爱”给吞下肚。

“嗯,好像有一点……热热的。”

琳赛闭着眼睛说话,已经知道这药物运作方式的她,从吞药那一刻起便闭上眼睛,虽说不闭眼好像也成,但我并没有阻止她。

跟着,琳赛张开眼睛,望向她眼前唯一的男人,眼神从空洞、迷惘,渐渐变得有情感,仿佛要烧灼起来的热恋眼神,熊熊投射在我身上。

“约翰哥哥,我爱你。”

红头巾飘落,少女热情地扑撞过来,将我扑倒在地。这样的惊人架势,委实令我讶异,我看着这张红通通的俏美脸蛋,心中好笑,正想要说话,忽然听见营帐外传来声大喝。

“约翰.法雷尔,你出来,我要和你决斗!”

尽管这不是我自己的洞房花烛,不过在这种时候遇到波折,也实在是很烦人的事。

都已经抱新娘准备要上床了,外头却有人杀来要求决斗,这不晓得该说是有够衰,或者是三生有幸因为如果这是我自己的婚礼,婚礼上有人来捣乱,我搞不好要非常感谢这位救命恩人。

以前曾听过一位伟人的话:人生而平等自由,偏偏有人要去结婚,自投罗网。这句话要是实现在我身上,那碰上有人来挑战,我倒是该谢谢人家了。

“……这种时候,什么人啊”

“别管他嘛,今晚是初夜耶,哪有人在初夜还去决斗的”

琳赛的小手拉着我,娇憨的可爱模样让我迷醉,也让我啼笑皆非,“什么初夜这是你的初夜,又不是我……呃,呵呵,要说初夜也行啦,反正我今天还是处男。”

古人说得没错,爱情本身就是最好的美容魔药,沉浸在爱情中的女性,浑身都散发着如阳光般的生命之美,令人为之神迷,舍不得把目光移开。

琳赛的样子原本只能说是清秀可人,但服下“真爱”以后,整个人光彩焕发,专注的眼神、期盼又羞怯的表情,让她的俏美提升了一个层次,真正变成了一个令我心动的物件。

很可惜,营帐外头的叫声叫得太大,我不得不去处理一下。照正常情形来说,这种时候有人来闹场,早就应该被白家子弟给解决,断无可能让人在外头唱戏似的喊上老半天,现在这种情形只有两个解释,一是状况棘手,摆不平;二是有人存心想看戏。

“你到羊皮毯上去躺好,脑里尽量想一些很甜蜜、愉快的事,我把外头的事情搞定,就回来搞你。”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也不想白白浪费钱,让琳赛在木床上躺好后,自己马上掀帐幕出去,只看到外头有一个穿着军官服色的精灵青年,满面怒气,表情甚至说得上是悲愤,站在那里怒瞪过来。

自家子弟们在他三尺外聚成一团,看样子本来是要过来阻拦的,但华更纱却站在他们之前,虽然没有伸手作势,却没有人敢动作……我估得不错,果然有人存心看戏。

对高傲的精灵而言,说人类的语言是种屈辱,所以那个精灵青年一开日就是精灵语,劈里啪啦说了一长串,又快又急,我的精灵语造诣有限,实在是有听没有懂,但看他一脸气愤表情,想也知道不会是夸我高大英俊又帅气的。

然而,不管怎么高傲,如果骂人骂成对牛弹琴,那也是一件很没意思的事,这位民族自尊心强烈的青年在骂了几分钟后,终于发现了这一点,开始试着用人类语言开骂,只是他在这方面的能力实在差劲,骂的话人类语、精灵语各半,弄到我大半时间都在吃力地试图解读,根本没心力去生气。

我很努力地一路听下来,发现他是骂我卑鄙无耻,用春药迷奸女人,极度下流,这些指控听来有点无辜,毕竟是女方主动要求用药,药也不是我的发明,这笔帐算在我头上简直是欲加之罪。不过,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为什么一个外人会知道这些事呢

看看这个精灵青年,觉得眼熟,我皱眉思索,顿时想起他就是之前在树林里与琳赛聊花鸟植物,看到我对琳赛毛手毛脚后,要冲过来揍人的那个青年。虽然我不晓得他的姓名,但看他满腔怒气、破口大玫难子,倒是真心来“解救”琳赛,这点委实有趣,难道……连那个小矮冬瓜也会有人喜欢

不管怎么样,成全有情男女一向不是我的作风,更何况那个精灵青年是孤身前来,身旁不像上次还有同伴,我要是不把握机会,仗势欺人,那就真的不是我了。

“哈,我约翰大爷要搞的马子,普天之下还有谁能阻拦你想来争马子,闪一边去吧!就算我用春药搞女人又怎样搞得到才是重点,你等一下听着她的叫床声慢慢爽吧。”

我四十五度仰起下巴,趾高气昂道:“看不顺眼的话,我也可以大发慈悲,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能打倒我最没用的手下,我就给你机会,让你进去搞那个小矮冬瓜如何”

一番话是用人类语、精灵语混合说出,虽是杂乱,但那个精灵青年也是听懂了,气得哇哇大叫,看我把手一伸,指向华更纱,他愤怒的目光也立刻转过去。

制作春药的人是华更纱,闲在旁边看戏的也是她,只有我一个人当坏蛋挨檬翟诿坏览恚总要替观众找点意外惊喜,这场戏才能看得有乐趣吧。

华更纱显然不认同我的想法,我的手才指向她,她这个“我最没用的手下”立刻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用流畅的精灵语道:“我认输,你可以直接去打倒用春药的淫贼,入帐篷救公主。”

真是个黑心的鬼婆,平常没开口,我还不晓得她的精灵语说得如此流利,但如果这么容易就被你逃掉,我法雷尔一族的万恶称号岂非浪得虚名

“嘿,蠢蛋,你如果不打倒她,是救不了公主的,因为春药就是她调的,而且,她手里还拿着一把刀子,就是准备等一下我奸完公主,她立刻下手宰人,砍头切腹。”

这句话有多少真实性,我也还不清楚,但华更纱手上确实有把手术刀,或许是职业病,她习惯性地扣在手上,而这一幕落在“满身正气”的精灵青年眼中,无疑是最好的证据,只听他极度愤怒地虎吼一声,朝着华更纱猛扑过去。

纯以长相而言,华更纱不仅算是美人,甚至算得上是大美人,想扑倒她的人一定很多,但是敢付诸实行的却少之又少,因为这实在是一件会要命的高难度任务,我们眼前一花,只听见一声闷响,那个飞扑在半空中的身影,以扑来时的十倍速度反跌回竿一去,撞断了几棵树后重跌在地,大口呕血。

从这声势看来,骨折筋断不在话下,华更纱一旦出手,就不会有什么保留,光吐血伤内脏已经算是好运,就是不晓得这一手会否是以她独门的暗杀拳出击,那样的话,就难怪那个精灵青年半天起不来……中了那招暗杀拳之后,所有的男人都会大喷大射,想要不软脚真的很难。

“你……你们……”

英雄救美失败,还被我“最没用的手下”打成重伤,跪地吐血,这当然与传统意义上的英雄形象相距甚远,精灵青年受到沉重打击,脸上满载悲愤,眼睛瞪着我们这些人类,口唇微微颤动,好像要说些什么,却被呕出的鲜血所打断。

如果这是一场增添余兴的闹剧,那也该到了落幕的时候,我对男人没有兴趣,里头的琳赛虽然不是巨乳丰臀,但好歹也是清秀佳人,我又不是神经病,放着小女生不去干,在这里和无聊人士扯不清,当下我就想掉头走,却没想到有人比我还等不及。

“约翰哥哥!”

实话说,我还真没听过这么又娇又嗲的少女嗓音,要不是亲耳听见,根本想像不到琳赛能发出这么甜美的叫唤,刹那间让我有种骨头酥掉的感觉。

回头一看,映入眼中的景象更不得了,小小的矮人少女,清秀的小脸因为心急而通红,像化妆一样,平添了几分艳丽;身上虽然有衣服,却穿得很不整齐,明显是脱掉以后又仓促穿上的,引人遐思,尤其是赤裸的脚踝,还有包裹在短裤内的小屁股,随着小跑步而左摆右晃,又圆又翘,摇曳生姿,令在场众人看了心头火热。

琳赛一个小跑步冲上来,整具香躯贴入我怀里,我顺手一抱,掌心便在她的小屁股上重拍一记,清脆响亮,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楚,当然也包括了正跪在不远处吐血的仁兄。

换作平常,被我这样子占了便宜,琳赛就算不回踢我一脚,也会吐舌、做鬼脸表示抗议,但现在却笑颜逐开,像是一只温驯可爱的小兔子,猛往我怀里钻,娇媚的神态迷人之至,别说是我,就连附近的白家子弟也为之惊叹,万难想到这个矮人小妞会有如此动人的一面。

“约翰哥哥,你在这里搞什么嘛人家在里头等了你好久,一直都等不到你来。人家只好穿衣服出来找你了。”

娇嫩的少女嗓音,听得人心花怒放,我得势更显嚣张,不但摸着琳赛的小圆屁股,更索性大声狞笑起来,“哇哈哈哈,我也想要早点回去洞房,可是外头偏偏有人不识相,在这里阻头阻势,烦人得很啊。”

我一边说话,一边伸手指向那个精灵青年,本来是想指给琳赛看看,哪想到她连看都不看,一双眼睛只是满怀爱恋地看着我,怎样都不肯移开。

“你就别管那些人嘛,我们两个人在一起,这样就够啦。”

“哈,说得对,管别人怎么样的,我们进去洞房吧。”

我的笑容一向狰狞,不过狞笑得这么过分的经验倒还真是不多,这次倒说得上是代表作了。

平心而论,我与那个精灵青年并无素冤旧仇,又不晓得他的背景,实在犯不着做得这么超过,可是,看他那么“正气”地出现,还能够这么单纯地信任并爱恋一个女子,对我直斥其非,我忽然觉得……这家伙身上的光好亮,亮到刺眼,亮到我如果不踩灭就会很不舒服。

基于这样的冲动,我这次表现得特别嚣张,在我抱着琳赛进入营帐的时候,后方也传来了一声痛嚎与闷响,听起来,很像是有人重重喷出一口血,倒地晕厥的声音。

很凄惨,不过……谁会在乎

抱琳赛进了营帐,与外头的一切隔绝,只剩下彼此,我在她耳边大口的喘息着,粗重气息吹打她的头发,由于搂得很紧,明显感受到她顶在我胸口的乳房,我右手托住她的臀部,大力将她挤压向自己,让她感受到我已经勃起的肉茎的需求。

琳赛双眼凝视着我,呼吸已经紊乱一身体旭在发热发烫,我顺势吻向她的唇,因为震惊,矮人少女的身体变得僵硬,我用舌头撬开她小颗的贝齿,用力吸着,将她的舌头吸到自己口中搅动着。

胯下硬挺的肉茎顶着琳赛,大概让她很不舒服,她右手从我背部挪向我的肉茎,似乎试图用手在身体和我肉茎之间形成一个屏障,但在我们两人耳鬓厮磨的情形下。这动作却起了意外变化,让她隔着我的裤子,一把握住了肉茎。

刺激的感觉,令正狂吻着矮人少女的我,瞬间停止动作,眼中的欲火却快要狂喷出来。

我凝视着琳赛的双眸,对她说:“准备好了吗从现在开始的部分,你以后要是后悔,也没法改变它了。”

琳赛双颊绯红,把下巴压在我肩头,什么也没说,但握着我肉茎的手却猛地加紧,无言之中已经作了表示。

我横抱起体重极轻的琳赛,觉得比起抱只兔子重不了多少,轻轻把她放在床上,仿佛抱着珍宝般小心翼翼地珍惜。

把矮人少女横放好,我慢慢摘除了她的上衣,凝神看着她首次袒露的小巧乳房。这是一对如凝脂般晶润的精华,点缀于其上的,是淡粉色的乳晕和凸起的蓓蕾,乳房的尺寸不大,但在这具娇小的身躯上却已颇为可观,形状更是浑圆可爱。

我抬头望向琳赛的双眼,道:“真好看。”她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我低下头,嘴唇触碰到她的乳尖,在她身子一颤之际,轻轻的含住了她的乳尖。

“嗯……”

矮人少女的叹息,自喉咙深处由内而外。我用舌尖轻舔着她的乳尖,感觉那百分百的美好,双手不自禁的抚摸着乳根处,感受着乳房带来的全方位的美妙。

不知不觉间,琳赛的双手已经揽向我脖颈,那种有别于呻吟的叹息声更是越来越明显、迷人。

很久没有帮女孩子开处,我很珍惜现在的这一刻,就连帮琳赛脱光衣服的动作都慢了几分,但再怎么慢的动作,终究会完成,当最后的白色底裤也落地,矮人族少女的袖珍肉体完全裸裎在我眼底。

两条圆润的粉腿微微向内拢着,浅浅的腹股沟夹出三角地带,上面一层细密的耻毛,是这具娇躯上最深色的地方,乳尖是浅浅的粉红色,乳晕几乎和乳房的皮肤融在一起,肌肤粉嫩,袖珍的身体看来一如幼儿,但已发育完成的圆乳与丰臀,却实在证明这正是少女的香躯。

深深吸一口气,我脱掉自己的衣物,慢慢地压到了琳赛的身上,感受到了她肌肤的嫩滑。我和琳赛赤裸地纠缠着,互相厮磨,我把大腿顶到她的两腿之间,一手绕过她的纤腰,握住她浑圆的屁股,另一手在她挺立的乳房上用力揉捏……

“约翰哥哥……我……我好热……”

“想要了”

“嗯……不如我们……做吧……”

矮人少女含羞说出这句话,虽然羞得耳根通红,但眼中却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望向我的眼神大胆而率直,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爱人,尽管明知道这是药物造成的效果,我仍然深受撼动,只是……我还想再向她开开玩笑。

“做什么……做哪个”

“嗯……想、想你进来……”

“啊进来什么进来进到哪里去啊”

被我这么一说,矮人少女顿时愣住,眼神中除了热情、羞怯,更多了一分埋怨,只是这份娇嗔却更增添她的艳丽,仿佛一朵盛放的鲜花,令人炫目。

“嗯,说不出来吗是不是不想做了不想也没关系的。”

“不是……我想啊,但是……只是不晓得该怎么说,你这样……”

“说不出来也没关系,我再亲亲你吧。”

我把头埋到琳赛胸前,捧着她娇小的乳房,在乳尖上吮吸舔舐。她低喘了一声,夹紧大腿,身体轻微地扭动起来。很快,我就感觉到她腿间一股热流,随着她下体的扭动,黏答答地沾到了我的大腿上。

琳赛喘着呼呼热气,在我的腰和腿上摸索了一会,也握住了我的肉茎。

我们相互爱抚着,很快,她两腿间就津液潺流,花谷口更湿得一塌糊涂。我又摸了两下,轻声说:“琳赛,再来一遍,要把什么东西放去哪里啊……”

琳赛闭上了眼睛,缓缓开口,声音都开始颤抖。

“把……把约翰哥哥的东西,放到琳赛的那里去……”

到这里本来也可以打住,但看着她娇羞的神态,不禁又起了一番捉弄的心思,于是把手指往她花谷一摸,浅浅插了一截,道:“什么那里说清楚点。”

琳赛突然受袭,震惊之下,居然来了个小高潮,高声娇吟,我插在热穴中的手指一动又动,她的嫩声呻吟几乎直穿云霄,要是外头还有人正在听着,保证会非常“享受”。

在这样的刺激下,矮人少女终于屈服,间断地把我想听的话给说出来。

“把……约翰哥哥的鸡鸡,放到琳赛的小妹妹里头……”

好像三岁小孩子讲的话,用词真是令人傻眼,不过对上这种天然呆,也不能要求过高,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好了。

此时,我虽然觉得有些意犹未尽,但已经胀得十分难受的肉茎却提醒着我,让我记起不能因小失大。

我再次深深吸了吸矮人少女的柔嫩乳尖,恋恋不舍地离开,把目标转向,抽出了手指,却把双手按放上少女的两腿。

忽然,琳赛握住了我的双手,向来大胆直率的眼神出现了畏惧,迟疑着道:“你……你……你对我好点儿,我有些怕……”

“你放心,不要怕。”我柔声道,两手快速地分开了琳赛的双腿,俯下身子,仔细观察着一切。

只见两片小肉瓣紧紧闭合,上面的一小部分花瓣略向外分,大概是因为刚刚才拔出手指的关系吧,但即使如此,一股沁人心脾的处女幽香和着温暖之气依然扑面而来,这种原始的欲望之火彻底让我理智崩溃,只想亲吻这块处女之地,别无他求。

当我的舌一触及到花瓣时,她的双腿迅速且用力地并拢,紧紧夹住了我的头,也就在此时,我品尝到了矮人少女的甘露,甜甜的,咸咸的,腻滑可口。当我试图更深品尝这一极品琼浆时,无意间嘴唇撞在了她粉色蜜唇的顶尖之处。

“呃……”琳赛呻吟了起来,与此同时她的双手也按到了我的头顶。我感到一阵窒息,同时也感觉到琼浆突然明显充沛起来,感觉若不是我贪婪地品尝,如此美妙的琼浆很可能便飞流直下三千尺了。

当我在花瓣里侧上下来回舔了几次后,琳赛喘息的更加剧烈,呻吟声更加如同磁石般吸起我那无尽的欲望。

时间已到,我决定直接进到最后那一步,让她的花谷用那甜美琼浆抚慰我满腔欲火。

我调整位置,肉茎在她的花谷的花瓣间找寻路径,但因为矮人身躯娇小,与平常人类女性的体型不同,仓促间有些不得其法,而且琳赛分泌蜜液的量颇为惊人,每每感觉肉茎一挺便可以撞开一片新天地时,她花谷却总是分泌出更多的琼浆,让我的肉茎滑开,功亏一篑,直花了几分钟才终于就绪。

“我进去了哦……”

“嗯,你轻一点哦……要是弄疼我,我就踢你……”

矮人少女装腔作势的娇嗔,看在我眼中真是无限可爱。

“嗯……来,腿再抬高一点……”

我握着肉茎,抵在她粉嫩的入口处来回摩擦了几下,顶端沾满了她的体液,然后,慢慢地往里用力,一点一点地挤了进去。

“嗯……”琳赛低哼一声,抓紧了我的手。

“疼吗”看到矮人少女痛楚的表情,我这才想起,特别请华更纱调制的破瓜用药,我居然忘记用了。

“不疼……有点涨……”

琳赛的表情仍因痛楚而扭曲,我的肉茎缓慢深入,进入了一小截,前面感受到一层明显的阻碍。

“琳赛,忍一忍,疼一下就过去了……”我说着,腰部用力一挺,肉茎前端冲开片柔韧的腔壁,一下子插了进去。

琳赛嘤咛一声,十指捏紧,指甲几乎嵌进了我的手臂里。

肉茎被一阵紧紧的温暖包围着,她第一次遭遇外物入侵的膣道不停地收缩、吮吸,即使这是她的第一次,我也能分分明明地感受到她有力的挤迫……

“疼吗……”

“好、好疼……是不是都进来了……”

“嗯……”我又往里深插了一点,她忽然浑身一颤:“啊……太疼了……”

琳赛娇声喊疼,但肉茎已经半身没于花谷之中。肉茎头部感到一股快意,直感觉处身之地尽是一片温暖柔软。

我的感受舒爽,琳赛双手却紧紧抓住我的后肩胛,指甲仿佛已经深入到了我的肉中,我极为吃痛,却依然本能地将肉茎向更深处行动,随着矮人少女高声痛叫,肉茎已经整根尽没了。

琳赛的举动让我不敢再动,趴在她耳朵问她:“怎么样痛吗”

由于肉茎趴在她的花谷里暂时休兵,她的疼痛可能减轻了些,她喘息着断断续续道:“痛……挺……挺痛的……还……还有点胀……”

“这样疼吗”我轻轻地抽动起来。

“不疼……我不知道……好像又有点疼……怎么……做爱的感觉是这样的吗”

琳赛初经人事的膣道虽然紧窄,但是舂水潺潺,十分潮湿,所以抽插起来也不是很困难。我又动了十来下,她低声哼哼起来,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肉茎在她体内进进出出,还是不见有血迹。

“哥哥……我那里出血了吗”琳赛低喘着问。

我怔了一怔,没有分神去看,只是凭着感觉脱口答道:“出了……怎么了,现在疼吗”

“不是……出了很多吗……”

“不多,一点点……”

琳赛轻轻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双手紧紧地抓住我的肩膀,好像完成了一件大事般松了口气。

我抚摸着矮人少女圆润的屁股,握着她的大腿,一下一下地挺动腰肢,虽然因为顾忌她会痛,不能尽根没入,有点遗憾,但是膣道内壁不停蠕动,还是让我快感连连。

抽插了一阵,少女痛楚的表情变得舒缓,腰部也慢慢地动了起来,察觉到这个变化,我握住她的纤腰,加快了动作频率。

少女的花谷在蠕动,我让肉茎来回摩擦着,以减小那种因蠕动而带来的酥麻感。但只这么一动,琳赛已经松开一些的指甲再次抓紧,我紧张了一下,却发现她只是在呻吟,而不再是如同刚才般叫喊。

每当我的肉茎整根深入时,琳赛的呻吟声就会加大,动人心魄,渐渐的,呻吟声中疼痛的因素似乎减小了许多,而且每当我小腹与她的小腹无缝隙接触时,越来越明显感觉到她花谷的迎合与吸力。

这毕竟是琳赛的第一次,我不想做得太久,让她太过疲惫,在十几分钟的大力运动后,我决定不再固守下去,放松了身体,一股发自小腹的热流迅速经由肉茎最前端喷出,同一时间,我把肉茎加力深入,再深入,要将所有精华送到更远的前方,久久不息。

一直在呻吟的琳赛,在这阵喷射中停住了声音,紧紧闭着眼睛,咬着下唇,一声不哼,柔软的身躯一颠一颠,配合着我的喷射,我只感到肉茎周围传来的压力越来越大,好像要把我内藏的每一滴精华都挤榨干净。

最后,我趴倒在矮人少女的香躯上,看着她身体一松,放开了紧紧抓住的手,激烈地喘着气,额头上满是汗水,从脸颊到脖子红成一片。

我抽出肉茎,看着她初战过后的下体,除了满是斑斑秽渍,更还染红了一大片,出血量和蜜液分泌量同样惊人,我看了都有些吃惊,生怕是刚才动作过猛,造成了阴道撕裂,那个伤害就大了。

“嗯……你不要摸啦……”

“不摸不摸,都是血,帮你擦擦……”

维持一个男人的基本风度,我帮琳赛擦拭下体的血迹。失去处女之身的她,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少了什么东西,表情看起来很轻松,只是显得疲惫,闭上眼睛回味刚才发生的一切。

我感到好奇,不晓得一天后药力失效,这个小丫头的心情会是如何,不过,想到她的心情,我忽然发现一件更为要紧的事。

这次花费偌大力气,替小丫头开处破身,除了她本人的要求还有我个人欲望之外,很大的一个理由,是为了埋藏在她体内的东西,现在处女之身已经失去,却没有发生任何异状,这……该怎么办

第八话极端变态绝代之狂

听说有些偏远山区,新人洞房花烛之后,隔天都有着晒被单的习俗,用意很简单,就是诏告天下,新娘已经失去了处女之身,更重要的是……有处女之身可以失去。

要是过不了这个考验,那么挨揍、退婚不在话下,我听过最残酷的案例,甚至是把新娘处以火刑,绑在木柱上活活烧死。

琳赛虽然开了处,但我当然不会蠢得去晒被单,毕竟在名义上,琳赛是三王子雷曼的新娘,我搞了人家的王子妃,还敲锣打鼓地宣告于人,那可真是自找死路了。

真该死,刚才那票白家人在闹的时候,我应该制止才对的,点什么红蜡烛的,是怕有人不晓得我在搞女人吗唉,脑袋发热,居然连这点都忘了……

忘记的事情还不只一件,我实在该把那个搞事的精灵青年给灭口才对,当时放他逃走,现在想找也找不到人了。为此我还特别问过琳赛,根据她的说法,那个精灵青年与她很聊得来,琳赛曾把自己的心事对他聊过,那个精灵对她要吃药献身的想法非常反对,只是琳赛想不到他会这样跑来阻止。

听到琳赛这么说,我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虽然我自己没碰过一见钟情这种事,但我晓得它并非不存在,或许那个精灵青年就是对琳赛一见钟情了也未可知,若事情真是如此,那琳赛……嗯,我会不会拆散一对有情人了呢

算了,我真是想太多,姑且不论那个蠢蛋是看上琳赛的哪一点,琳赛对他可是没有什么特殊感觉啊,说什么一对有情人,这根本不符事实啊。

我觉得可笑,摇了摇头,专心面对真正要命的那个问题。要是组合末日战龙的核心元件当真藏于琳赛体内,连失去处子之身都无法开启秘咒,将那核心元件取出,那所剩的方法就只有一种。

杀人取物,这方法看来已是必然,就算我自己不愿意动手,外头也早已有人虎视眈眈,要是我想保住琳赛的安全,就得先对华更纱那一票人有个交代,关于这方面,我该怎么办呢

想着这个问题,我离开了营帐,才一掀开帐幕出去,就见到华更纱站在外头,一脸冷漠,好像在外等了许久。

“哇,鬼婆,我知道你心理变态,但你不会真的变态到一直在这里偷听做爱吧”

这话基本上是鬼扯,我注意到华更纱手中的手术刀,她很有可能是想要直接进去宰人取物。

“鬼婆,慢一点动手,我还有几件事没想清楚,你……”

“精灵那边刚刚派人传话,说是大祭司要见你。”

华更纱冷冷的一句,让我稍微松了口气,虽然搞不懂大祭司找我是为什么,但现在也没什么好问,匆匆留下一句“等我回来再动手”,便前往赴会了。

路上我也思索目前的处境,为了要与这些精灵们抗衡,我们手上的筹码越多越好,为此我们需要取得琳赛体内的核心元件,如果这东西在我们手里,末日战龙可能永远也组建不成,那我们也间接完成破坏战龙的工作了。

这个思路基本土是没有错的,然而,倒也不是非这样做不可,换句话说,不是非要让琳赛牺牲。假使能够透过黛媚丝或柏南克,探知末日战龙的存在位置,找机会将战龙毁去,这条路是费事了些,却不失为可行之计啊!

一面想着这些问题,我一面跟随着精灵士兵的指引,来到大祭司所居住的那间营帐,由于一路上想得太过专心,一直到我掀开帐幕进去,这才发现不对劲。

半路上我也稍微想过大祭司找我会是为何,比较可能的问题,就是刚才折辱了那个精灵青年,这可能会引发若干问题,又或者是白家人把夏绿蒂送给了这老头,他搞得兴高采烈,特别找我来感谢兼炫耀。除了这两件事,应该就没有什么其他理由,这是我的猜想,哪知却全然不对,掀开帐幕的瞬间,我看到营帐内只有一个精灵……那个精灵,并不是大祭司,却是个非常要命的存在。

“你……你是……”看着营帐内那个身穿白袍的俊美男精灵,我失声道:“雷曼王子”

“不然,你以为我是谁”雷曼道:“约翰.法雷尔,人类之中鼎鼎大名的人物,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与你正式会面。”

真是突然丢下来的一颗大炸弹,之前我还一直以为,雷曼不屑见到我,所以明明彼此近在咫尺,却不会有直接碰面的机会,但现在一想,这种思维本身就有问题,人家分明是扣住了底牌,不愿意掀开,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点,而我居然蠢到一厢情愿,毫无准备,在这个节骨眼上被炸个正着。

雷曼的做事风格,绝非伦斐尔的耿直可比,这点可以从他身上源源散发的森冷气势得到证明。照常理说,气势这种东西不会无缘无故乱冒出来,往往都是高手在凝聚力量或魔力时,周身气机剧烈变动,对附近的人造成影响,才会让我们感应到所谓的气势,对照目前的情况,我虽然想不通雷曼为何要刻意凝聚力量,迫出骇人气势,但反正不会是好事。

对着这号辣手人物,我孤身一人来与他会面,是非常不智的事,起码也该拖个够格的保镖或肉盾来保障安全,不过此刻想这些都是多余,只有随机应变的份了。

“三王子找我来,总不会是想要和我聊天喝茶讲美人的吧”

倒不是我姿态高,而是跪在地上扮狗爬也不会比较安全,那还不如有话直说,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了。其实我现在最恨的人就是鬼婆华更纱,枉费她自称精于占卜,替人传话要我赴约之前,也不先卜上一卦,测测吉凶,弄到我现在一个人面对冷血精灵,真是该死。

“快人快语,真是直接,法雷尔提督确实有几分胆色,不如外传的贪色无用,我还以为……你刚刚洞房花烛,风流快活,现在还正脑袋昏昏呢。”

雷曼的话表明一个事实,就是他已知悉我那边刚发生的事,那么,他现在说这些的用意,难道是来要人的

“三王子如果是来要王子妃,大可直说,若是要其他东西,那就恕我办不到了。”

“王子妃这话可笑之至,那种随用随丢的臭货,怎配与我相衬王子妃这称号,只是罗赛塔的痴心妄想,提督你该不会当真了吧”

雷曼的人类语极为流畅,而他所表示出的态度,则是将琳赛弃如敝屣,这种事本来也不奇怪,但他语气中那种出奇的冷漠与蔑视,却让我感到古怪,心生一个念头。

“罗赛塔的矮人说,这名公主是雷曼王子钦点,我这才万里迢迢帮着送来,想捞点好处,怎么王子殿下对矮人公主是这等态度”

“哼!老实对你说,你父亲与我国交战多年,杀害我族同胞无数,你更攻破马丁列斯要塞,以卑劣手段迫害我族数十万同胞,你父子二人俱为我族死敌,今日你踏足索蓝西亚土地,照理说断不允许你再活下去,前夜山谷相逢,就该将你一掌轰杀,只是……”

这种事不用他说,我自己也心里有数,所以我更好奇是什么理由让他迟迟不下杀手,哪怕只是个表面理由,我也想要了解。

“只是你有个优点,让我甚感兴趣。传闻你浪荡江湖,淫遍天下美人,艳福无边,令大地上的人类羡煞,但你心理变态,虽然坐享美人,却从不怜香惜玉,将她们折磨凌虐,操之如奴,使得与你有过关系的美人不是心丧欲死,就是求死不得。”

此话入耳,令我哭笑不得,一方面很想问一句“这种事也算优点”,一方面也感叹人言可畏,万万想不到在传闻之中,人们居然是用这种角度在看待我的艳事。如此听来,确实是丧心病狂,难怪大祭司会把我当成天下第一恶人,照这么说来,雷曼应该马上杀了我才对,为什么会迟迟不下手呢

“世间女子,无分族类,俱是愚昧无知,心性善变,贱如猪狗、粪土,只配跪于男人脚下,聊充贱奴,怎能与男子一般看待可叹世人有眼无珠,色令智昏,居然将这些贱奴捧在掌心,自低身分,简直是滑稽可笑,可耻!可耻!”

说着这些话的雷曼,满面怒容,双拳紧握,音调越来越高亢,仿佛在面对什么国仇家恨似的,说到后来忘形,连一身真气都不受控制,白袍抖荡,更形成阵阵狂风吹向四周,逼得我呼吸不顺。

雷曼的外型俊美,举止高雅,如果不是亲耳听闻这番话,打死我也不信他与我的宅男外公万兽尊者是同类,彻底信奉男尊女卑的定律,将天下女子视为粪土,这么偏激的人格特点,各种相关的调查报告上竟只字不提,真是害死人了。

不过,索蓝西亚的王家教育真是该检讨,一个二王子是黑社会头子,整天想要混黑道;一个三王子又是极度偏执狂,终日高唱要把世间女子为犬为奴,幸亏索蓝西亚国王够命长,否则若是让这两大王子中的任一人继位登基,恐怕都是一场大灾难。

“你约翰.法雷尔臭名在外,卑鄙无耻,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素来欣赏你的心狠手辣,残忍无情,看你对那些贱奴如此残酷,令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连李华梅这样的角色都折在你手上,想必是我道中人,虽然与你无缘得见,但你或许是我的知音,哪想到今日一见,你口中竟然出此妇人之言,真是令我大失所望。”

老天啊!你自己是变态,可别以为别人都是心理变态,我虽然不算是正常人,但也没有你这么变态啊!

与雷曼的对话令我目瞪口呆,说来索蓝西亚还真是一个怪地方,怎么我来到这块土地后,被一堆变态人物当作是知音天可怜见,我从来没有这个意思啊!

继续站在这里听变态说怪话也不是不行,但趁着目前的气氛还不错,我决定开口探查一些东西。

“王子殿下说得好,恰巧我在这方面也有点心得,大家不妨切磋一下,交流交流,你能把自己亲妹妹改造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确实心狠如铁,令我不得不写个服字。”

“哼,区区雕虫小技,没什么可提的。”

雷曼似是对我的话不屑一顾,但听我说他心狠如铁,他在冷哼同时,面露得色,显然我这马屁令他相当受用……真是变态人物。

“我万里迢迢送人来索蓝西亚,就算没有谢礼,至少对我也该以礼相待,三王子手下劫走我的货物,此物你们得之无用,还是还给我吧。”

“可笑,你口口声声说是替我送新娘来,却又自己把新娘给干了,监守自盗,普天下哪有这样的护送法这样还想向我邀功,你真是当我索蓝西亚无人了吗”

“你们是精灵,索蓝西亚本就无人,这有啥奇怪再说王子殿下既然视女性如粪土,那个小矮人就只是一件货物,甚至说明白点,她是装货物的纸箱,我替你开箱验验货,省得万里运送一场空,这是快递人员的职业道德,你该请我吃宵夜了,有什么好埋怨的”

“好个约翰.法雷尔,果然尖嘴滑舌,强词夺理,这样也能被你说出道理来!”

我不晓得雷曼是否怒极反笑,但他确实笑了出来,而话说到这个份上,瞎扯也没什么意义,雷曼终于开出了他的条件。

“那个小矮人,我迟早要把人收来的,你若喜欢,不妨趁这两天多干她几次,省得以后没了机会。至于你要讨回的东西,我也可以给你,但有一件事你得替我完成,在你完成之前,我会保证你在索蓝西亚内的安全。”

“哦只保证到我完成任务王子殿下过河拆桥也未免太快了吧”

“你既然没有了利用价值,我还保你安全做什么无数我族族民急着将你碎尸万段,我没理由与你同一阵线,要我在此事上向你撒谎,我可不屑,索性明明白白对你说了,你要是不愿意,可以直接拉倒。”

态度果决明快,还真是一位高傲的精灵王子,姑且不论我能否答应他的条件,先听一听总不会有错吧。

“我这里有一件信物,等大家一起去到华尔森林后,你替我将这件信物送到一间名叫等待的酒吧,交给那里的负责人。”

雷曼的委托果真令我吃惊,之前白拉登也委托我一封信送到那间“等待”酒吧,现在雷曼也委托我送信物过去,那间酒吧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让这两号大人物都要委托我送件

我满心困惑,但也不至于蠢到去问雷曼为何他不亲自送去,横竖之前已经答应了白拉登,那酒吧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闯一趟,那就不差雷曼这一份了。

“好,我答应,不过……王子殿下虽然说我替你送信物之后,就不保障我的生命安全,但我要求送回的东西,总不至于到那时候才来还我吧”

“我怎么会贪图你那点东西,稍后就会将东西奉还,但还是那一句话,我还得起,你却未必收得下,切莫以为我索蓝西亚俱是无能废物。”

所谓的无能废物,不晓得是不是指大祭司柏南克但与雷曼这次碰头,确实让我有了个清楚认识,索蓝西亚的废物与无能者不多,只是疯子变态满街走。

雷曼的话里藏着玄机,阿雪的灵柩很有可能被动了手脚,说到这一点我还真是很害怕,灵柩中的阿雪若是一具死尸,事情倒是还好,但她根本就是一颗生体炸弹,万一雷曼的手下不够专业,动手脚时一个不小心,打破了能量的恐怖平衡,不只他们要死,连我都要陪葬,那就真是冤枉了。

但这话我提醒了也是没用,以雷曼的姿态之官,我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除了阿雪,羽霓和紫罗兰追踪敌人而去,至今音信全无,多半也是落入雷曼的手中,可是我出言试探,雷曼不置可否,让我难以判断状况。

“对了,刚才说到等待酒吧时,你的表情不对,该不会……已经有人要你去那边做什么事了吧”

“哈哈,怎么可能我连华尔森林的名字都是这两天才晓得,又怎么会知道那里有个什么破酒吧我只是个杰出追迹者,可不是商店活名册。”

说这话的同时,我下定决心,要立刻弄清楚那间酒吧有什么问题,为什么白拉登和雷曼都要我送东西过去白拉登要我送信去给一个叫银芽的女人,雷曼则是要我送信物给那里的负责人,这两者会否是同一人

我拿定主意,早早告辞而去,出门才走个十几步,就看到大祭司柏南克匆匆忙忙赶来,一手拿着法杖,身上衣衫不整,好像刚刚才得到消息,急忙穿上衣服赶来。说来也真奇怪,索蓝西亚大祭司的职责也不晓得是什么,怎么我每次见到这老儿,他都在急急忙忙穿衣服难道大祭司的工作是裸体朝拜天神吗

柏南克一看到我就扑上前来,急切地在我身上乱摸,“兄弟、兄弟,你没事吧身上有没有少掉几块肉”

“来得这么晚,真的靠你就死定啦,你怎么搞的听到我被人叫去,这么晚才来救人”

“……我、我也是刚刚才得到消息嘛,你也晓得,对方手里掌握军政大权,他真要做些什么,就连我也没法立刻得知。不过,我一得到消息就立刻赶过来,很够意思,你可别说我没义气啊!”

大祭司低声问道:“里面的人对你说了什么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多余的话就不说了,你知不知道华尔森林里头有一间叫做等待的酒吧那里头有没有美人啊”

“美人兄弟你有什么好情报,千万要关照老哥哥啊,你说的那间酒吧我是没有听过,怎么那边有很多美人吗我请人去查。”

真是很令人丧气的回答,这个大祭司枉费位高权重,却是昏庸无能,一问三不知,看来在强者争权夺利的世界里,这家伙未够资格算是一号人物,所以不晓得这种机密。

要是任由柏南克去调查,打草惊蛇,后果难料,我婉拒了他的热心,这时有人跑来通知,说是在我刚才被叫走的时候,雷曼王子忽然派属下到我们那边去要人,说是要把王子妃接回去,来势汹汹,与我方的人形成对峙,最后是我们这边的两名硬手主将出马,稳住局势,让雷曼的人退走。

嘿,这雷曼也奇怪,口口声声说女人都是猪狗粪土,结果却趁机抢人,看来他也满在乎矮人公主的嘛,那他最后说把人暂且寄放在我这边,高兴的话可以多干两遍,这些话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我听那名前来报讯的白家子弟说,雷曼派来的使者都是高手,其中还有一名持枪的独角少女,尤其了得,一上来便先伤了几名白家人,弄得气氛非常紧绷,差点双方就火拼起来。

为了抢人,居然出动到碧安卡,可以看出雷曼的志在必得,但我方的实力也不弱,只要华更纱、冷翎兰两人肯挺身而出,就算出动千军万马也抢不走人。不过,经历过这些事,我反倒生出一个怪异的念头。

“喂,老兄,我问你一件事。”我对着大祭司,低声问道:“刚刚找我去说话的那个年轻精灵,真的是三王子雷曼吗”

“呃,你怎么会这么问”大祭司一脸茫然,错愕道:“不是他,那还会是谁”

这个回答我好像才刚刚听过,看来应该是没有错,大祭司一脸淫笑,抓着我的袖子,要与我分享新的性爱心得,我没兴趣听,也不想知道他得了新的性玩偶之后,到底是有多么爽快,但有一点我没忘记提醒他。

“老兄,你不是答应我,要把新派来的贴身女护卫送来给我干吗我送了你重礼,你却迟迟不兑现诺言,这说不过去吧”

“唉,女护卫还没送来,就算我想要交给你,也没东西可交啊。”

“还没送来是事实,但你就不能想办法去要吗”

简短几句交谈后,大祭司拍胸担保会帮我要人,以报答我相赠美人之恩。碧安卡这个女人,居然敢到我的地盘上耀武扬威,就算是受人操纵,也是活罪难逃,我预备把人要过来,将她干得要死要活。

告别大祭司,回到己方营地后,我与冷翎兰、华更纱会面,说起与雷曼碰头的过程,冷翎兰连连摇头,双拳紧握,似是气愤雷曼的极端言行,反倒是华更纱无动于衷,我问她作何感想,华更纱淡淡表示自己颇能认同雷曼的思想。

“两位,姑且不论雷曼的想法你们喜不喜欢,我比较在意的是,以他这样的极端个性,又是身居高位,怎么外头一点风声也没有”我望向冷翎兰,道:“你以前有没有听过伦斐尔怎么说起他的”

“没有,我一直觉得,伦斐尔对这个弟弟太过掉以轻心,从未将他当成竞争对手看待,最后才会落得如此下场。”冷翎兰道:“我劝过伦斐尔,他只对我说,雷曼是个废物,不用对他过于提防……或许,所谓的废物,是指雷曼个性上的缺陷吧,以伦斐尔的为人,不会欣赏一个如此蔑视女性的人,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

“也没什么,只是以前被人骗多了,现在比较小心一点……刚才面对面接触后,我总觉得那个雷曼怪怪的,嗯,具体的怪异说不出来,但就是令我感到不妥,想要多确认点东西。”

“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几分总是没错,但如果你再有与雷曼交涉的机会,我希望你帮我问一个人,就是我的得力助手织芝.洛妮亚。”冷佛兰道:“伦斐尔失踪后,她也随着下落不明,迄今没有半点音信,请你替我探查一下。”

听冷翎兰这么说,我暗骂一声该死,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伦斐尔在发动攻击之前就把织芝送走,但人却迄今音信全无,这摆明是出了岔子,有很大可能是落在雷曼的手上,而我居然全然忘了此事,没有趁机探查,真是不该。

我答应了冷翎兰,这时忽然有人到来,说是大祭司有急事找我,请我立刻过去会面。

“呃,不会吧刚才也是这么说,结果去了碰到雷曼,这一次又用同样手法”

我望向冷翎兰,暗忖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带个保镳才能去。冷翎兰纵是不愿,却也别无他法,便与我一同前去,幸好这次大祭司一开始就等在那里,一见我到便主动迎,过来,倒不是别人以他名义骗我过来。

“兄弟,老哥哥照你的意思,派人去催去要,结果美人护卫果然送来了。”

“……这也太快了吧我回去都还没说上几句话咧,你一下子又把我叫来了。”

“好事当然要趁快啊!老哥哥也怕你心急难耐,惹出事来。”

大祭司急切地与我说话,冷翎兰发现她是因为这种事被叫来当保镳,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这点我也无奈,就看到大祭司拍了拍手掌,帐幕掀开,走进来两个人。

当先的一名少女,尖耳长角,神情木然,正是身着戎装的碧安卡。看到她,说很兴奋是不至于,说没感觉就一定是谎话,特别是想到很快就可以将她压在身下,大干特干,说不定还有层处女膜可以破时,我忍不住开始摩拳擦掌起来。

大祭司在我耳边低声道:“不错吧三王子派了两名美人护卫过来,这个给你干,另一个就老哥哥自己收下了。”

被这一点醒,我才注意到碧安卡身后还有一人,身穿黑衣黑纱,手执法杖,倒有几分当初黑巫天女的感觉,我看着眼熟,脑中灵光一闪,这才想起是那晚雷曼漂浮半空时,那个站在雷曼身边,施放“阴风怒号”的女魔法师。

我心中琢磨,这么厉害的人物,雷曼居然也派过来,内情恐怕不单纯。那天距离太远,看不清楚,现在近距离一看,这女子居然不是精灵,是个人类,而且还让我越看越熟悉。

奇怪,怎么会这么眼熟我在什么地方看过而且……这感觉好怪,我为什么开始紧张了妈的,连冷汗都流出来……

我讶然于自己的反应,正感不解,身旁的冷翎兰惊呼一声,喊出了那个令我魂飞魄散的答案。

“是你……雪琼”

第一话高手之高.奇人之奇

索蓝西亚大祭司柏南克,是一个对我非常友善的精灵,我们意气相投,志趣相通,如果换个时空背景认识,我们可能会成为很好的酒肉朋友。

最开始的时候,我觉得很难理解。行走江湖多年,什么贪官污吏,无能匪类我没见过,那些愚蠢又废物的贵族,高官,我真是见得太多了,认真来说,无耻与无能才是这些人的真面目,不值得奇怪,如果情形倒过来,那就是真的会吓到我了。

昏庸无能的高官蠢货我是见的多,但昏庸到柏南克这种程度的,也真在是骇人听闻了。撇除茅延安不谈,这个老头堪称我此生所见荒淫无耻之最,一个人厚脸皮不难,但是要厚到这程度,那也于是普普通通做得到的。

只是,怎样荒淫无耻也好,这么多年的江湖经验告诉我,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就算偶尔有免费宵夜可吃,那个晚餐也一定很贵。一个人身居高位,要是没有相应的实力,别说稳坐位子十多年,连十多天都不可能,好比冷弃基能够当了几十年的国王,看似无能,但他至少有“能”去让手下效忠不造反,早期有变态老爸,后期有冷翎兰,换仍是其他人夺了他的位,早就被变态老爸和冷翎兰干掉了。

柏南克再怎样无能,终究是当了几百年的索蓝西亚大祭司,即使他的实战能力随着岁月流逝而腐朽,也一定有些让人不可小觑的地方,要不然……我不信精灵世界就没有争权夺利,这老头早该成为别人足下的垫脚石了。不管外表看起来有多蠢,千万别小看生存者的本事,这是我一直都相信的事。

我不敢太小觑大祭司,心里姑终存着几分谨慎,但这分谨慎却慢慢变成了钦佩。说起来是有点好笑,然而,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我是真心地佩服这个老头子。

单从行为来看,大祭司就是一个无能兼无耻的色老头。他的无能姑且不论,一个人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实在是很不容易的事,至少我就做不到。

普通人大概都以为无耻是很简单的事,只要做到埋没良心就好,可是,良心。羞耻心是用大半辈子建立起来的价值观,厚着脸皮。大着胆子去出一次丑不难,若要长时间厚着脸皮干事,在三更半夜独处时不会迷惘。不觉得痛苦,那就实在是很不容易。

我自己偶尔深夜梦回,都会感到一种莫名的空虚,那是对现实生活与价值观的质疑。我很肯定这个世界的许多现有观念不适合自己,但我并不确定自己目前所走的道路,会有怎样的一个结果。这样的心情,相信很多人都有,因为这样就是人之常情。

柏南克种种荒淫无耻的作为,匪夷所思,他不单单只是好色,而是把商一切搞到像是呼吸喝水般自然。

在百多人面前公然性交,我们觉得很丢脸,他不以为意;以堂堂大祭司之尊,为了几帖春药配方,各我谄媚讨好,我觉得他不用做到这种地方,但他却不当回事。

精灵是高贵的种族,对于一些礼仪与道德的矜持,比人类更甚,但柏南克这老东西……别说是精灵,能和他相比的人类恐怕都不多,我越来越觉得,他不是无耻,而是……“放得开”。

道德。耻辱,他都不放在眼里,就连什么身分。地位。尊严,他也全不在意,这个老东西的心里,仿佛全无羁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约束住他。在我们看来,他身居高位而荒淫无耻,是索蓝西亚的活笑话,但如果我们所重视。觉得好笑的那些观念,对他而言毫无意义,那么被当成笑话看的是他还是我们

这些念头,最近在我心中偶尔闪过,并未深思,但这种情形今天却出现变化,因为我碰到了一个很要命的问题。

之前我和大祭司约好,让他把雷曼王子派给他的美人护卫交给我,让我干上几次,占点便宜。其实以我们现在的状况,步步为营,如履薄冰,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猎艳寻欢,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目的只是为了被洗脑的碧安卡。

碧安卡被改造强化,又遭到洗脑,成为雷曼手中的一张王牌,连伦斐尔都为此吃上大亏,我若是能透过碧安卡,了解雷曼所用的手法,甚至进行反控制,那对我大大有利。

大祭司说话算话,在收了我所贡献的美女肉奴后,果然向雷曼提出要求,把碧安卡送来。

想到当初在拉萨,我对碧安卡强行颜射。喷在她小嘴内,看她那又悲又愤,拚命忍住泪水的表情,堪称最大的亵渎,至今回想,仍今我兴奋莫名。

相比之下,现在的碧安卡就是另一种味道。经过雷曼王子的改造,她的外型上还保留了精灵的特征,容貌秀美,身材修长,一双尖尖的精灵耳朵最是显眼,但顶上的螺旋独角,看来应该是移植其他生物之基因入体,所造成的影响,连带造成的效果,就是身材也变得玲珑有致,胸部都有料不少。

察觉到这一点,我的心情自是不坏,虽然碧安卡不是我志在必得的那种对像,但横竖都是要干,干一个精灵美少女,总好过干又老又丑的中年肥婆。

“妈的,这个死臭婊子,前一段时间袭击我们,也搞得我们够呛的了,现在落在我手里,等一下绝对搞到你呼天抢地,求死不能。”

想得兴奋,我有些忘形,自言自语起来,这些话本来不要紧,也没有别的人会在乎,偏偏旁边站了一个冷翎兰,她一听到我这么说,表情立刻就变了。

“真的有本事,就凭自己的力量去把人擒住,像你这样命人送来给你奸淫,算不上英雄手段。”

冷翎兰澹澹说着,全然没察觉到自己话里的大破绽,照这么说,原来凭自己的本事把人擒住强奸,这样就是英雄手段不过,说到这里,冷翎兰表情又是一变,望向我的眼神像在看什么恶心事物,低声问了一句。

“你……你该不会以前也这么背后说我过吧”

尴尬的问题,尤其是以我们现在的关系,分外难以回答,我也只能含糊道“你之前的敌人,只要是男人,哪个没有这么说过”

冷翎兰闻言,怒瞪了我一眼,正要说话,忽然身驱一震,露出难以置信的惊愕目光,我心知有异,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碧安卡后头还有一个人,正跟着她一起走入营帐。

碧安卡不是孤身前来,这多少让我有些意外,跟着她走进来的那人,竟是个人类女性,全身笼罩在黑衣黑纱底下,遮得严严实实,不见面目,我差点以为是华鬼婆来了。

这名女子手执法杖,还是一名魔法师,身上隐约传来魔法波动,感觉起来实力非同小可,我很快就记起,她正是那晚雷曼亲自进攻峡谷时,在旁边帮着施放“阴风怒号”的女魔法师。

能够施放究极魔法,一身修为殊不可轻,我当时就惊讶于雷曼身边怎会有此人物现在近距离看到,讶异更甚,既不可解雷曼为何把这号人物派来,也想不通为何我对此人有一种熟悉感。

奇怪,怎么会觉得眼熟是我的什么谅人吗还是有过一面之缘但我这边别说没见过如此强大的女魔法师,就连想不起来有这么一号人物啊,无论是阿里布达。伊斯塔,还是金雀花联邦,人类阵营什么时候出了这种杰出女性

想来想去,脑子里真是一片空白,找不到丝毫线索,就在这时候,大祭司过来,在我耳边低声道“

不错吧三王子派了两名美人护卫过来,这个给你干,另一个就老哥哥自己收下了。”

危险人物先让大祭司去接触,这是比较安全的作法,我事后旁敲侧击,仍可以得到不少情报,照理说是最好的安排,但不晓得为什么,听大祭司这么一说,我忽然生出一股恐惧感,好像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此事发生,整颗心紧张地纠结在一起,短短几秒过去,甚至还流下了冷汗。

这时,那种异样的熟悉感,直接变成了我的紧张之源,我越来越觉得,这个女人我应该见过,而且还很熟,只是每当我想要看清楚她的轮廓与长相,确认她的身分时,眼中就一片模糊,看不清楚,好像我内心深处明白,如果把她看了个清楚,某些我不愿意面对的事,就会被重新摊开在面前,逼得我再无退路。

这种压迫感是什么回事与面对高手时候的压迫感不同,是什么人能给我这样的压力奇怪,我……

要是有得选择,我真想立刻掉头,跑出营帐,但这种事却是现在不可能做到的,于是我就站在这里,看着那名女人掀开头套,露出了底下的面容。

确实,这是一张我极度熟悉的面容,虽然它有着我全然陌生的表情……

瞬间,我脑海里“轰”的一声,把所有的思绪炸成灰飞,我不可能认不得眼前的这张脸,即使表情有变化,但那无疑就是阿雪的脸……或者,我该说是天河雪琼的脸。

目光焦点从我的脸往下移,越过颈部。肩膀,停留在胸口。黑衣的遮掩下,浑圆硕大的双乳,随着呼吸而起伏挺动,时时刻刻都会裂衣而出,如此圆硕的巨乳,堪称是最佳的身分证据,若是超级胸部监定师心剑神尼在此,肯定会立刻点头同意我的判断。

溷乱的意识,我没办法轻易相信这个事实,但眼前的一切却无可辩驳,狐耳。兽毛这些明显的特征全部消失,这个女人是百分百的人类,就算我不想承认,冷翎兰澹澹的一声惊呼,却将我的否认轻易打破。

“……雪琼”

天河雪琼是光之神宫的圣女,与冷翎兰的交情极好,虽然天河雪琼追随心剑神尼,长年在孤峰之上修行,不接触外人,但她与冷翎兰同为本代慈航静殿最杰出的女性门人,两人互相钦慕佩服,自然结交,成为彼此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别人或许还认不出天河雪琼,冷翎兰肯定不会认错。

因为很清楚这个事实,我的一颗心笔直往下沉去,看见冷翎兰情绪失控,一个大步往前踏去,我想阻拦,却是慢了一步。

“雪琼你是雪琼吧”

乍见故友,冷翎兰激动忘形,一步往天河雪琼踏去,手直接按向她的肩头,虽然不是带有敌意的动作,但高手出招,习惯成自然,这一下拍落,五指所按范围,己将对方整个肩头。颈项范围笼罩。

针对这份危机,天河雪琼顿生反应,冷翎兰的一掌尚未落下,天河雪琼肩头陡然生出一股黑气,如雾如云,看样子应该是某种腐蚀血肉的防护咒术,冷翎兰识得厉害,雪腕一翻,急速撤手,哪想到那团黑气竟受牵引,缠向冷翎兰的手掌,要是被黑气沾上,绝不可能无伤而退,情势至此,不露点真功夫是不可能了。

“吽。”

冷翎兰低喝一声,气劲随发,慈航静殿嫡传的纯阳正气震发,与缠腕而来的黑气对撞,阳盛阴衰,将黑气震得溃散消灭。黑气一灭,冷翎兰未及喘气,一柄法杖直袭而来,冷翎兰空手招架,上脸上露出错愕神情,显是法杖上的力道之大,超乎意料。

魔法师全身的能量都被转化为魔力,不太可能有力气很大的,除非是少数特例,

或是使用能将魔力转化为打击的神器,冷翎兰一时不防,这一下吃了暗亏,但她变招奇速,第二次鼓劲回击时,锋锐刀气蕴含其内,与法杖对击,爆出巨响。

这几下诏招发生得很快,两股巨力一碰,冷翎兰与天河雪琼都被震开,一旁的碧安卡身形闪动,要趁隙攻向冷翎兰,但早已有备的我,扣动破魔枪扳机,一枪射出,碧安卡后退闪躲,虽未击中,却也让她无法再行进击。

冷翎兰身形甫定,还要往前扑去,我一手按在她肩膀上,对她摇了摇头,阻止她的妄动,这时,大祭司才像是惊魂甫定清醒,嚷了起来。

“怎。怎么回事这边是怎么搞的有话好好说嘛,怎么动起手来了”

大祭司望各我,道“怎么了不是为了争女人而不开心吧女人嘛,到处都有,不必争啊。”

冷翎兰的男装打扮,让大祭司搞错了她的性别,将她的出手当作是抢着争女人,这点让我觉得有些好笑,尤其是当大祭司来到我身边,悄悄说话的时候。

“喝,老弟,你这也太过分了吧不是说好只弄女人给你一个搞的吗怎么又多带一个来你想玩群交要先说一声,让老哥哥我准备一下嘛!”

“……准备什么”

“就算不准备道具和药,至少也要换一件好脱一点的裤子,或者直接不穿裤子,这样才好扑上去就干,至少能抢羸你们年轻人啊。”

“……老天,碰上你,我真是想不写个服字都不行啊。”

也真要感谢大祭司一下,由于他的浑帐说话,让我稍减轻紧张,能够理性思索。

眼前的事情很清楚,虽然说天底下有面容相似的,但这样的长相,这样的巨乳。这样的黑魔法,能够兼备这三个条件的女人,除了天河雪琼再没有可能有第二个。

灵柩被碧安卡所夺,天河雪琼出现在这里,这之间的变化,当然就是雷曼在搞鬼,不过他的实力之强,手段之高,远远超出我的预期,若非此刻亲眼所见,委实难以置信。

雪琼体内的恐怖能量,几乎已经到了黄土大地上无人可治的程度,慈航静殿。伊斯塔的众高人对此圴束手无策,就连白拉登这样的高人,都只能提出大地次心的解救方略,无法亲力救治。而看天河雪琼如今的状态,行动无碍,还能运用魔法力,足见雷曼确实搞定了她体内的问题,又不是使用大地之心,这背后所牵涉到的能力实在是惊人。

除此之外,当初天河雪琼落入黑龙会手中,惨遭肉体改造,变成半人半兽的情况,这些年来我潜心思与研究,还请教过无数专业人士,都找不到破解方法,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一个不可逆的破坏改造,还原希望可以说是没有,但如今,我眼前正呈现一个不可能的事实,半兽人的身体还本归原,回复人类之身,简直是噩梦重临,我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我还得起,你却未必收得下。”

雷曼临去时说的话,言犹在耳,没想到是以这个形式呈现,真是今我恨得牙痒痒的。

观看天河雪琼的表情,喤然比碧安卡多点人情味,但其实好不到哪去,很明显是被人操控神志的状况,换句话说,就是是失去自我的傀儡状态,毕竟雷曼将她救醒。改造,是为了当手下操控,没理由给她完好的精神,控制不住。

这样一来,对我也是好事,至少天河雪琼认不得我,也想不起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省得她马上就要杀过来。

可是,我与阿雪的……

想到阿雪,我胸口陡然一阵难忍疼痛,近似撕裂,差点就在表情上露出破绽,总算我还记得现实状况,强忍下来,换上一副淫笑的表情,把大祭司拉到一边,窃窃私语。

“老哥,别的不讲,眼前出了一件大事,你可知道这个黑衣魔法师是什么人”

“……天晓得,好像是雷曼那边新招揽的人类助手,国家出钱的。”

“名字呢送来的时候没有自我介绍吗”

“叫做什么雪琼……咦你们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的我都还没提起,你们就知道了。”

“别管这个,我告1你,这个女人大有问题,碰不得啊。”

“为什么她下面烂了还是得了很厉害的性病”

“比那个更糟糕,你知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头,她是光之神宫的圣女天河雪琼啊!”

我正色道“慈航静殿的圣女,当初说是要去巡游海外,增广见闻,回来以后很有可能接管神宫要职,甚至成为一下任神宫之主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一副性奴隶的模样”

“什么这个女人是慈航静殿的圣女……这样事情可就大了啊!”

大祭司满脸震骇之情,尽管慈航静殿所侍奉的神明。宣扬的教义,与精灵世界全然无关,但慈航静殿在人类世界的影响力,却不容小觑,索蓝西亚除非想要得罪全人类,不然就不可能无视慈航静殿的力量。

“当。当真是慈航静殿的圣女你该不会认错吧”

“此事千真万确,就算我会认错,我那名手下以前当过圣女的护卫,是绝对不会认错的。你们把光之神宫的圣女弄来当手下,这件事如果传了出去,别说是变成国际问题,一个弄不好,就算掀起战端都是有可能的。”

我说得慎重,还刻意装出恐怖表情,希望能够唬过大祭司,让他晓得事情的严重性,哪想到这家伙听起来,脸上慢慢露出喜色,好像听见什么大喜事一样,还握着我的手,兴奋道“太好了,想不到雷曼真的送了一份大礼过来,我搞来干去,只上过本族的精灵圣女,还没有干过人类的圣女咧,雷曼这份大礼真是有心了,兄弟你带着你的妞回去慢慢搞,老哥哥我要在这里立刻享用了。”

“喂,等等,我刚才说……”

“等什么等这种事有什么好等的难道……你也想要分一杯羹”

说到这里,大祭司好像怕我抢他女人一样,一副很提防紧张的样子,退了两步,眼睛朝我上下打量。

“之前都已经讲好了,你要把碧安卡带回去干,现在碧安卡来了,另外送来的这个应该归我,你想上可以,但要排队,最起码要等我干完一次……不,起码一晚,才可以交给你干,插队是万万没得商量的。”

这些话大祭司说得非常认真,旁边的冷翎兰听了,气到脸色发紫,差一点就要再次出手。

我朝冷翎兰使了眼色,让她先别妄动,由我来试着解决问题,但我自己也知道事情不好办。

要命,这个死老头怎么如此不识大体好色误事也就算了,居然连战争都不放在心上,索蓝西亚有这种大祭司,真是倒了八辈子楣了,唉……索蓝西亚怎么样关我屁事,问题是这样一来,阿雪就要被人干了……妈的,毫算要立刻翻脸,也不能让阿雪被老色狼给干了。

决心有了,但怎么维护这样的决心却还很茫然,我试着苦劝大祭司,希望他能够以苍生为重,不要为一已私欲,将索蓝西亚的精灵拖入战火之中,但他却一脸诧异的表情,说我这个人素以自私自利闻名天下,怎么会说出这么可耻的话,又表示慈航静殿的心禅大师为人和善,比谁都要更怕两国交兵,生灵涂炭,只要遣使者去向心禅大师解释,做点利益交换,他肯定不会为了一个圣女搞到开战。

妈的,不得不承认老色狼还有几分本事,看人看得挺准的,心禅大师不会为了交换利益而弃人不顾,但如果说到苍生福祉,他九成会让步。老色狼有一套,换作是我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我侧目瞥见冷翎兰脸色微变,看起来是与我同一想法,但事情要这样被溷过去,我们就麻烦了,于是我开始危言耸听,说雷曼把这个烫手山芋送来,肯定不怀好意,另有阴谋,要是就这么糊里糊涂把人给干了,说不定会吃上大亏。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总该谨慎一点,但大祭司仍大刺刺地表示,“那有啥关系人是我在干,祸是大家扛,这种买卖怎样做都划算,我不吃亏啊。”

听到这合话,我气起来真是想把这个老色头一脚喘倒,但此情此境,偏偏又不好发脾气动手,而大祭司竟看不出我的愤怒,还在那边用色眯眯的眼神,打量着天河雪琼肥硕白皙的巨乳,贪婪地搓着手,说什么既然是圣女,一定也是处女原装货,这次真是捡到大便宜,竟然能替人类的圣女开处。

处女对了,阿雪还没破身,此计可用。

脑里念头一闪,我刻意拉长声音,皱眉道“据我所知,人类世界的圣女,都有锁贞圣咒护身,如果这封印还在,你想要开处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搞不好还会吃上大亏。”

“啊!这个问题我没想到!”

大祭司惊呼一声,表情变得阴晴不定,我庆幸此计奏效,松了一口气,却看见大祭司阴霾的表情迅速变化,很快就变成了笑脸,心里暗叫不妙。

这个老色狼一定是想到,圣咒封锁之下,要强行破处有相当风险,弄得不好还会反伤自身,若是命根子受创,以后连干别的女人也不行,太不划算,但前路不行有后路,就算干不到圣女的处子穴,能鲷够替圣女的屁眼开处,未尝不是美事一件。

普通人的脑子不会那么快,但……这次碰上完全与我同类的人,我想到的他都会想到,抢不着任何便宜,更没法制敌机先。眼看事情就要无可挽回,忽然我发现到大祭司的眼神有点奇怪,好像在期待我对他说些什么,此时我明明已经技穷,无话可说,他所期待的东西是……

转念一想,我连骂自己糊涂,居然把事情的核心给忘了,同时也恨恨地瞪了大祭司一眼,这个卑鄙无耻的老头,为了要迫我提出交换条件,居然连自己国民的生命福祉都可以不顾,真是无耻至极。

“嘿,老哥,我知道你出手从不无功而回,干不到女人总要捞点好处,本来此事与我无关,但不巧我和慈航静殿有点交情,看你这么干人家圣女,说不过去,不如你提个条件出来,要怎样才能交还这个女人呢”

“老弟,这才上道嘛,讲一堆什么生灵。黎民的,关老哥我啥事要关也只关心禅那一类傻鸟的事,现在这块美肉掉在老哥哥我面前了,你要拿走,老哥哥我不能不顾兄弟道义,英雄有成人之美嘛,但你也不能全拿走啊,好歹也得留点东西下来,要不然……不就是你没义气了吗”

真是鬼扯,我还是头一次听到有哪个英雄把义气放在大义之前的,索蓝西亚出了这种宗教领袖真是天谴,不过现在我也没得反驳,只能顺兼说下去,看看他有何要求。

“哈哈,美人如玉,自然不会让你拿金银财宝来换,这太俗气……更何况,我也不缺那些东西。”

大祭司朝我看了一眼,又望向冷翎兰,道“其实,不就是找个洞干嘛,老哥哥我也没那么挑剔,不瞒兄弟你说,老哥哥在这方面的口味是老少咸宜,童叟无欺,说得明白点,就是只要俊俏,性别不是障碍,种族不是问题,嘿嘿,你的这名随从也挺俊的,不如老哥哥吃点亏,用圣女换你的随从,让他陪老哥哥一宿,如何”

第二话旧情如梦.尽是无奈

一生与人利益交换,困难的抉择碰到过不少,却还没有哪个令我这般愕然的,这个老色狼真是一头老狐狸,刚刚吞了我一个女记者不够,现在又把目光对准了我身边的人。

和阿雪的分量比起来,我舍不得的东西真是不多,可是大祭司随手一指的这个目标却太过特殊,无论从哪个方面看,冷翎兰都不是我可以随便拿去交易的女人。

武功高强,心高气傲,冷翎兰怎肯把自己当作交易物品我一开始就知道没有这种可能,但直言不妥,慌乱下我只有先找话搪塞,由于太过心慌意乱,我的推辞话语说得分外笨拙。

“啊要我的随从这个……老哥哥你看得上,那当然是他的福气啦,可是,嗯……不晓得你要怎么干呢我的意思是,你是要干他还是要让他来干你如果是后者的话,可能有很大的障碍,毕竟……”

话说到这个份上,真是语无伦次,但大祭司竟然像是被点醒一样,“啊”了一声,认真地皱眉思考起来,令这荒唐的局面更显得可笑,而在这一刻,我讶异地发现,原来自己竟是如此不愿意将冷翎兰拿去交易。

这个一闪即逝的念头,并没有得到深思的时间,因为整个情况再一次陷入混乱化这次不是因为营帐内的变化,而是因为营帐外喧闹起来,似乎受到什么袭击,士兵窜走,火光大起。

索蓝西亚的正规军在自己国内,不可能有敌袭,不会碰到盗匪,要说到发动袭击的物件,我唯一想得到的,就是我们这一票人。

莫非我们迟迟没回去,鬼婆担心情形不对,动手抢人教人了但……这哪有可能她才不会在意别人死活咧。

我觉得古怪,但敌袭来得好快,原本还在颇远之处的骚乱,一下子就来到附近,敌人的实力看来不弱,就是不晓得是哪方人马。

碧安卡、天河雪琼没有得到命令,仍是站在原地不动,没有出去处理的打算,反倒是大祭司一脸惊惶,直嚷着要人护驾。

“这……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也会有人杀过来,国内的治安什么时候这样差劲了”

大祭司叫了几句,异变陡生,营帐右侧忽然传来一股压力j敌人竟然无声无息来到如此近处,我们还未及反应,敌方先发制人,营帐瞬息破裂,三道寒光几乎同时护出,打入营帐内,目标赫然是大祭司。

说实在的,这种经验还真是少有,明明有我在场,被刺杀的物件却是别人,我已不知道多久没遇过这种事,毕竟这世上比我更讨人厌的存在实是不多,看到大祭司遇刺,还真是令我吃了一惊。

从劲道与速度来看,这三道攻击是由机弩所发,劲道甚强,速度更快至肉眼难见,我无法看清楚寒光究竟是由何种物体形成,转眼间就来到大祭司身前,分打向头顶、咽喉、胸口,处处要害,志在夺命,照情势看来,除非有人出手救援,不然老色狼恶贯满盈的时候就到了。

不过,其实我们都忘记了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一个能够担任精灵大祭司数百年的长者,横跨数个世代而屹立不摇,这样的人物岂是易与如果这种攻击就能把他干掉,早在几百年前就没有柏南克了。

三点寒光,在逼体夺命的瞬间,突然慢了下来,我看得很清楚,寒光是由一种小指头大的银梭构成,光华流转,多半还带有特殊属性伤害,是非常高等的魔法兵器,随便挨上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如此攻势,像冷翎兰这级数的高手,是可以发刀气阻截,但银梭到了如此近处,刀气多半拦截不及,只能凭着护身真气硬挡,变成以硬碰硬的下下策,绝对做不到现在这样的神异效果。

三枚银梭的速度慢了下来,却不是停滞,而是以极慢的速度在前进,银梭尖端已经碰到大祭司的衣衫,离命中他身体不过数分之距,可是这极短的数分距离,恍若咫尺天涯,银梭越是靠近,飞行的速度就越慢,明明就是近在眼前,却怎样也到不了。

无比神奇的效果,是对“空间”的完美驾驭,令人叹为观止,若非把魔法修练到颠峰,就做不到这种效果,掌控不到这种程度,而在银梭速度被拖慢下来的同时,大祭司的身体也发生诡秘变化。

就在我们的眼前,大祭司身上的色彩迅速淡化,由鲜亮的色彩变成了透明,最后只剩下一层模糊的形影,像是一个由水凝结而成的人形,看不清楚。变成了这样的奇异身体后,三枚银梭的射速回复正常,眨眼问打穿了大祭司的身体,余势未止,从营帐另一头穿透出去。

“呼!”

吐出一口浊气,大祭司的身影回复正常,额头、咽喉、胸口三处被银梭打穿的地方丝毫无伤,至此,已让我和冷翎兰看得目瞪口呆,若非亲眼所见,怎都想不到这头老色狼有如此通天本领,刚刚那一下神通,如果出自黑龙王之身,那倒是不奇怪,可是……

无论如何,此刻我们终于亲眼见识到索蓝西亚大祭司的实力,他不愧是传承数百年精灵一族魔法的首席长老。我和冷翎兰对望一眼,在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震惊与惭愧。

营帐右侧的布幕被破,我们看清了那个发射银梭的“敌人”。之前我就觉得银梭飞行的劲道太强,绝非血肉之躯,现在便证实了这个推论,进入营帐内追击的那具物体非石非木,浑身由闪闪发光的特异金属、矿石组成,是一具魔法机偶,构造简单,核心源源透发的能量却很强大。

巨大的头颅与胸腔,四肢细瘦如柴,看似脆弱易折,却一下散发冰晶似的蓝光,一下又转为火焰缭绕,进行着剧烈的能量转换,在转换中爆发出强大力量,是仅作一次性使用的战斗机偶。

这种机偶,由于能量与本身结构之间的失衡,使用寿命极短,但在自毁之前爆发出来的力量却很强,不可小观,要是另外装配了什么神器,那就更是厉害。能出动这样的魔法器械,敌人的实力确实不弱,难怪打得外头骚乱若此,我们虽然没理由当精灵们的保镖,但袖手旁观也说不过去,冷翎兰移动数步,挡在大祭司与魔法机偶的中间,充作护卫。

呆滞的碧安卡有了动作,勇猛地冲向魔法机偶,执行她的护卫工作;天河雪琼也念诵咒文作辅助攻击,我的眼睛牢牢盯着天河雪琼不放,却听见后头“哇”的一声,只见大祭司颓然跪倒,一口鲜血喷出,染得白须、白袍上血痕斑斑。

“呃,老哥,你怎么……”

我一句话没问完,看到大祭司向我摇摇手,好像是示意自己并不要紧,可是手才一动,立刻又是一口鲜血喷呛而出,显然伤势着实不轻。

刚才的银梭根本没伤到大祭司,更没理由令他伤重吐血,这伤势应是他施展魔法而来,换句话说,他可能存有暗病或暗伤,又或者根本是被人下了诅咒,只要一催动魔法力就会引动伤患,这就难怪他堂堂大祭司之尊,平时从不见他有什么魔法修为,看来好像个扫地大婶般的没用。

看到大祭司受伤跪地,我不自觉地着急起来,毕竟这段时间在他这里又吃又拿,见他出事总会关心,但还不及有动作,就听见冷翎兰一声惊呼。

“当心!”

我侧目一看,那具魔法机偶竟然对着我射出一支银梭,仓卒间我不及闪躲,就看到冷翎兰身形一闪,手掌横挥,刀气纵横,将那支银梭切斩而过,同一时间,天河雪琼的黑魔法攻击命中机偶,那具魔法机偶像是瞬间被抽去活动能量,核心黯然无光,整个身体腐朽溃烂,垮了下去。

“呜!”

胸前一痛,我愣愣地看着胸口插着的半截银梭,冷翎兰虽将银梭砍成两截,但余势仍强,首半截还是射中我了。一时间,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就只能这么凝视自己胸口,然后无奈地倒下昏去。

晕倒再醒来,已经是几个时辰以后的事,由于半截银梭仅是靠余劲推射,威力不强,我也只是小小地受点皮肉伤,华更纱简单治疗一下就算完事了。

老实说,有华更纱这样的人才在,就算再严重十倍的伤势我也不担心,别说银梭射中胸口,哪怕是透胸而出,射烂整颗心脏,我相信华更纱也有办法处理,相形之下,我还比较担心醒来时已经被这恶德医生制成活尸或妖物,这种处理方法还不如让我死了算。

这一场莫名其妙的敌袭,整个事件从头到尾,如深埋五里雾中,完全搞不清楚袭击者的身份。

寻常时候,如果说搞不清楚刺客身份,那多半是抓不到刺客,又或者刺客全部死光光,无可拷问,但这次进行袭击的“刺客”,根本不是人类,甚至不是生物,都只是一些内藏魔法动力的机偶,突然冲入精灵的阵地,胡乱攻击,闹得人仰马翻,一阵大乱。

事后,所有的机偶全部被破坏,它们本就被输入命令,在此战至最后一刻,不会逃也不会跑,时间一长,当然全部都被打坏。机偶的残骸若经过调查,或许能有些发现,但敌人会用机偶来当攻击武器,理应不会蠢到留下什么讯息给我们追查,精灵们查不出来,我也不会意外。

所以,敌人的真面目是什么,目前没有答案,而敌人的目标为何,也还看不出来,一切只能说是莫名其妙。

冷翎兰道“精灵们都说敌人的目标是刺杀大祭司,难道你不这么想吗”

“你自己也不是这么想吧,何必问我说是来闹闹场,这还说得过去,若真想凭这些机偶刺杀索蓝西亚大祭司,那实在太自暴自弃了。”

一般的刺杀团体,就算不先作深入的目标调查,单单凭索蓝西亚第一长老、首席祭司的名头,就不会只派出这种程度的刺杀阵仗,最起码也要再多个十倍,这才有可能在万军丛中,干掉索蓝西亚大祭司,不獾阏搅Γ就算大祭司真的因为酒色过度,实羛涑闪朔显,外头过万军队总不前谧藕每吹摹

更何况,依照我们刚才亲眼目睹的那一幕,大祭司所显露的那手神通,委实惊人之至,我回顾生平所见的各类高手,有几个人或许能做到,但若要问有谁肯定作得到,这还真是答不出来。大祭司能令肉体虚无化,所有攻击透体穿过,单馐直臼拢就有资格与当世强人争锋了

虽然说,大祭司在使完这个护身法术后,一直跪地吐血,吐到医护人员赶来把他抬走,在担架上还咳血咳个没完,好像因为使用这个魔法,导致身体承受不住,为此受创,但我仍不敢因为此看轻了他。

这些都只是题外话,单从现有资料,我无法分析出敌人的袭击意图,也无法判断敌人是想攻击精灵们,意外牵连到我们,抑或刚好相反,总之,在这场混乱中,除了大祭司遇袭,也另有一具机偶突破精灵们的封锁,闯到我们的阵营,不过什么都还来不及做,华更纱亲自出手,一爪就把那具机偶给打碎,震慑在场所有精灵士兵。

在那之后,没有机偶再来袭击,精灵们也都与我方阵营保持距离。当我被机偶射倒昏迷,冷翎兰迅速把我送来,交给专业人士处理,华更纱用解剖尸体的冷静态度把我给料理了,取出银梭,伤口包扎一下,确认只是轻伤,跟着就把我扔下去泡茶。

“鬼婆,我也知道是轻伤,但怎么银梭都拔除了,我胸口还在那边发痛,好像有什么东西仍插在里头一样”

“武道高手发劲伤人时,内劲可以潜伏于人体,持续破坏,你中的魔法兵器也有异曲同工之妙,一点残余能量在你体内,不过没什么伤害性,大概过个一两天就会消失,就当是伤风感冒,忍忍便没事了。”

“……还自夸什么神医,连伤风感冒也治不了”

“要治也可以,但要吃药,你想吃我的药吗”

“……伤风感冒这种事,放着自己好就行了,成年人是不吃伤风感冒药的。”

为了这点小毛病去吃乱七八糟的药,病好了都可能有后遗症,我还是宁愿自己痛上几天。

另一方面,冷翎兰仍为着那件新生的烦扰而愁上眉梢,她向我简单解释,慈航静殿的圣女天河雪琼是她挚友,几年前天河雪琼出海求学,更兼负慈航静殿使命出访异大陆,却不料一行人未及出海便告失踪,此事被慈航静殿列为机密,数年来派出无数人力搜索,一无所获。

“人是在我阿里布达境内失踪的,我动员手上所有力量寻找,几年下来没有结果,我知道她是出事了。”

冷翎兰道“到了后来,光之神宫那边的态度也变得很奇怪,停止了搜查,对杨关事情不闻不问,我想这其中必有古怪,或许雪琼她是被卷入神宫的权力内斗,这种事……只有神宫高层才会知道,现在看来,当时神宫内有黑龙王之乱,以心灯居士的狡诈阴险,用什么阴谋手段铲除雪琼,这都是说得过去的。”

这些推断,我听了心里暗笑,冷翎兰身为当世女杰,见识、判断力都不俗,不过她的臆测却与事实相差甚远。

当初在阿里布达搞倒天河雪琼时,我面目全非,就算有人看到也不会猜到是我,天河雪琼一行人就此栽得不明不白,后来天河雪琼落入黑龙会手中,以黑龙会的行事缜密,这一段过程虽非无迹可寻,但旁人想要找到线索却也极难。

后来天河雪琼变成了小狐女阿雪,与我行走江湖,我心有所忌,刻意低调,几乎都让阿雪蒙面,她既不以面目示人,身形体态又大变,有人认得出她才有鬼,当我们流浪到南蛮,不良中年也加入队伍后,一切就此底定,在我全然不晓得的情形下,茅延安渐渐确认了阿雪的身份,并且与心禅大师取得联系。

假如天河雪琼只是个单纯的神宫圣女,她出海求学也仅是为了增广见闻的话,心禅大师会在接到茅延安的讯息后,立刻采取行动,把人弄回去,但实际情形却偏偏很不单纯,考虑到把天河雪琼弄回去的结果,心禅大师就保持沉默,暗中观察整个情况,反正,与其把人弄回去当妖尼姑的性奴隶,一个快乐的小狐女无疑是比较好的选四辛。

当然,有了茅延安这边的线报,就不需要再花偌大人力物力去找圣女的下落了,天河雪琼失踪的可能地点太广,认真调查还要找人找到海外去,慈航静殿就算是财雄势大,也不能这样胡乱花钱,所以调查行动便缩减规模,最终变成了聊具形式,看在冷翎兰眼里,她自然会觉得有问题,只不过事实真相与她所想相去甚远而已。

“……相伶不到,雪琼会出现在索蓝西亚,这背后到底有什么雪琼的失踪该与黑龙会有关,黑龙会已经覆灭,雪琼出现在这里,难道……索蓝西亚与黑龙会有牵扯”

冷翎兰皱眉沉吟,她所想的东西,竟是误打误撞地与我的推测相同,雷曼背后的那一片黑暗,与昔日黑龙会种种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说别的,光是天河雪琼现在的状况,就让人匪夷所思。

“唔,你肯定那个女人是天河雪琼我是说……天河雪琼是慈航静殿的,而那个女人……一看就知道是黑魔法的大行家。”

“不会错的,虽然我也感到难以置信,但这点绝不会有错,她就是天河雪琼,我不会认错,尤其是她的那份特有气质……”

冷翎兰说得斩钉截铁,但说完也摇了摇头,想不通发生在友人身上的不寻常变化。

圣女变魔女,这是机缘巧合加上我苦心设计的结果,要是当初天河雪琼的光明魔力没有被打散还原成纯能量,我也没法把她污化改造成功,这事违反现今的魔法原理,冷翎兰想像不出倒也正常。

但有一点冷翎兰没说错,天河雪琼此刻身上所散发的,正是那种她所独有的冷清气质,我也正是因此只将她当成天河雪琼,没有当她是阿雪。

雷曼晓得天河雪琼的身份,这点并不为难,只要趁她没防备的时候扫描记忆就成,雷曼让她仍沿用着“雪琼”之名,就是为了向我表示他清楚这点。尽管天河雪琼的记忆没回复,可是身体已经由兽转为人,这点我至今想不出雷曼是怎么做到的,只能解释为……雷曼在这方面的技术超越现今水准,才有如此通天手段,至于雷曼为什么拥有如此技术,那个理由恐怕直指向黑龙会了。

黑龙会整天搞特殊实验,在各方面都掌握到最先进技术,超越现今水准,这些技术一直到黑龙会分崩离析的现在,都下落不明,慈航静殿、东海反抗军掘地三尺,找不到当初黑龙会的研究人员与资料,好像那些研究成果都被销毁,或是从不存在过,要是说雷曼得到了这些技术,把天河雪琼改造回原形,那很合理,毕竟当日改造阿雪的就是黑龙会,解铃还须系铃人。

雷曼没有把阿雪改回光属性,这不晓得是他不愿意还是做不到当初黑龙会也没掌握到这技术……嗯,要把已经定型为黑魔法师的阿雪再变回去,应该是做不到,最多也只能弄出个黑暗化的天河雪琼来。

我还记得,当初黑龙会所研究出的诸多技术中,最令人惊叹的一种,就是打破魔法的元素限制。黑龙王、黑巫天女都曾经以一人之身,交错使用两种不同类别的魔法,威力惊天动地,这技术要是也落在雷曼手上,我对他的实力将要重新评估。

冷翎兰道“我要立刻设法将这些消息传回慈航静殿,雷曼王子若与黑龙会勾结,他的野、心肯定不只索蓝西亚,必将危及大地,但……我手上没有证据,也不能肯定这些技术会否仅是索蓝西亚自己开发出来的。”

“不可能,伦斐尔失势之前,与雷曼是相互牵制的情形,要是雷曼搞那么大的研究,伦斐尔不会不知道。当然,他不见得会对你提起,但从他对这个弟弟提防不深的情形来看,他对雷曼的实力所知不多,我想雷曼不会在索蓝西亚搞大规模研究工作。”

我还留了一句没说,要是索蓝西亚有这样的技术,大可以搞其他强大的魔法兵器,用不着去偷白拉登的蓝图,制造什么末日战龙了,这种接近神话级数的东西,成功建造出来的机率很低,建造好以后出事的机率又高,换做我主掌一国军政,才不会浪费资源去搞这种东西。

天河雪琼与阿雪的关系,我没打算告诉冷翎兰,现在说这些没有太大意义,况且牵涉到心剑神尼的事实真相太过夸张,也不晓得她是否能承受,万一弄巧成拙,让她以为我谎话连篇,那就成了反效果。

“但是……有件事确实令我很好奇。”我故意露出一副色欲熏心的表情,道“发生在你朋友身上的事,非常惊人,雷曼的改造手段实在高明,尤其是……那双大奶,我记得以前好像没有那么大的,到底是怎么改造才改成这样这手技术我要是能学到,一定用来造福世人。”

说着,我还特别往冷翎兰胸口瞪上一眼,冷翎兰显是想起当日在萨拉城,我与天河雪琼的恩怨,“啊”了一声,表情骤变,怒气冲冲地走了。

冷翎兰与天河雪琼的感情,比我所预料得更好,这点连我也不知道是吉是凶,不过冷翎兰走出去没多远,一件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就砸得我冷汗直流。

“奉雷曼王子之令,立刻拔营回华尔森林,由我担任各位贵宾的护卫,请各位开始行动,不要浪费时间。”

雷曼派来了使者,催我们上路,这本来也没有什么,但他所派来的使者却是问题所在,我开始怀疑雷曼这家伙会否有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倾向,明知道我们现在正为着天河雪琼而苦恼,他居然就这么把人给派来。

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出现,我心中一阵狂喜,但又晓得不能在这时候表露真实情感,连忙把喜悦压下,让自己看起来平淡如常。相较于我,冷翎兰明显地表露出喜悦之情,她隐藏情绪的本事不会输我,只不过现在没有必要隐藏而已。

“雪琼,你好吗我是……”

“两位都是我方贵宾,请两位立刻准备上路,不要给我制造困扰。”

有礼却冷淡的态度,天河雪琼的脸上一派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看得出来,要不是她身上有命令待完成,肯定掉头就走,连一句话都不会与我们多说。

冷翎兰不是笨蛋,看到天河雪琼这样的神情,猜得到天河雪琼的身心状况,既然对方将前事尽忘,那便没必要扑上去呼天抢地,这样于事无补,所以冷翎兰也换上一副漠然表情,点了点头,看似毫不在意,却握紧了拳头。

我在一旁默不作声,双眼盯着天河雪琼不放,脑里浮现往日阿雪的一颦一笑,两者有着相同的面孔,却又有着截然不同的灵魂,很难想像这个女人就是我的阿雪。

姑且不论我们有否可能把天河雪琼回复正常,现在我更担心,有没有可能把天河雪琼变回阿雪要是没有可能,那我此刻在这里一切的所作所为,岂不是都没有意义了

我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一种失去珍贵东西的恐惧感,却让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法雷尔将军,我受命一路上保护你的安全,直至抵达华尔,不晓得你有没有什么特别要求”

天河雪琼来到我面前,不含一丝情感的声音响起,我不想听这种声音,却又别无选择,当下只有点点头,露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

“没有什么,一切有劳,这一路上就让我们好好的相处吧。”

第三话万里送递.查无此人

乘车离开这座森林时,我的目光不住望向那座恶置之谷。这座山谷里头肯定有着什么东西,但我却没有能力将之发掘出来,实在是令我很扼腕的事,尤其是想到雷曼对山谷中的那件邪物志在必得,我就很遗憾自己没能把握住这个抓敌人痛脚的机会。

对着这名高深莫测的精灵王子,我觉得自己处处落在下风,雷曼行事有若高手下棋,每一着都落在我们想不到的地方,让我们布局大乱,完全被他牵着走,不晓得下一步到哪里去。

要对付这样的强敌,我们目前的力量是嫌薄弱了,力敌拼不过,智取也无隙可趁,我觉得起码要白拉登这等级数的强人,才有办法与雷曼势均力敌。

……这么说来,该不会白拉登早有预谋,就是让我们来索蓝西亚替他对付雷曼的吧虽然我们没有打倒雷曼的实力,但白拉登以我们做棋子,来索蓝西亚搞破坏,消耗雷曼的力量,这个倒是……88888888,难怪大叔没跟着来,一定是早知情况不妙,趋吉避西去了。

我坐在马车上,脑里浮现许多念头,思考正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归纳我手边所拥有的资源,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是被我所遗漏的。

有可能的助力……羽霓、紫罗兰追踪阿雪而去,至今未归,有可能也落在雷曼的手上,要是也被雷曼改造,又或是读取脑部讯息的话,对我们将非常不利。其余可以找的帮手,不是远在天边,就是力量不足,来了也是送死的。

忽然,我想起了一个人,虽然没有看到真面目,却帮助过我们,而且……非常强。

那日山谷中的一场激战,雷曼向我们下杀手,如果不是一位神秘女郎及时出现,化雷散电,我们没可能全身而退,那位神秘女郎很强,甚至可能已臻至最强者级数,我想不出她是谁,却觉得似曾相识。

这问题我想了许久都没有答案,却在此刻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那份熟悉所为何来。

东海之上,与李华梅决裂动手时,有一名女子神秘出现,与盛怒中的李华梅正面动手,阻了李华梅一段时间,让我们得以逃生。尽管我不知道她是谁,但那道怒海苍涛中的女子身影,与当晚在亡灵山谷中的神秘女郎,两者形象完全重叠,特别是那样一份特有的骄傲、自豪,哪怕我们只是看到模糊的身影轮廓,都能清楚感受。

换句话说,这位神秘女郎在东海、亡灵山谷中连续救了我两次,如此人物,我不但想不起她是谁,就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推测不出,实在很奇怪。

到底是谁我作急多端,不会有人莫名其妙来救我,她是何人高手不会平白与故冒出,更何况女性高手屈指可数,大地上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女高手了她两次及时出现,我不信当真如此凑巧,难道……她一直跟着我

这么一想,我心头一惊,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车窗外,四下搜寻,虽无所获,但这动作却瞒不过与我同车的冷翎兰。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皱眉说话,男装的冷翎兰仍是美得惊人,毕挺的军装,俊美帅气,我不会对亲妹妹心动,却衷心赞叹,难怪以前冷翎兰走在萨拉的大街上,沿途尖叫晕倒的女性远多过男性,听说还有些女人太过钦慕她,发愿为她终生守身不嫁的。

“周围只有我们的护卫兵,没有其他的人跟踪,你不用多心。”

天河雪琼的声音听来很冷,但身上的衣着打扮却很火辣,黑色的皮革马甲,超短的黑色皮革热裤,脚下穿着黑色长靴,全部都紧紧贴身,仿佛第二层皮肤般紧紧勾勒出一身性感动人的曲线,尤其是圆滚滚的肉臀,在黑色皮裤的包裹下,显得又圆又大,让人非常想去用力拍下。

神秘高贵的黑色、皮革特有的气味,含有背德与堕落的暗示,如果能再多一条皮项圈,就能增添性虐的气息,突显出黑暗女王的身份,但我们所注意的重点不在这里,因为当那套马甲收勒住纤细的柳腰,h罩杯的巨乳尺寸就分外惊人,马车震动一下,那两团雪白丰腴的硕乳波涛汹涌,仿佛随时都会裂衣弹出。

天河雪琼的目光直视我们,全然不在意自己的巨乳弹跳,但我们却很难不去注意。狭小的车厢内,对面的浑圆豪乳像是两座巨山,连压而来,我非常清楚地感受到那种火辣辣的压迫感,时间一久,我不得不交叠双腿,掩饰自己的出丑,就连冷翎兰都下意识地拉了拉衣领,似乎想要护住胸口,自惭不如。

“你……负责保护我们到华尔森林吗”用这句话当开头,我尝试与天河雪琼攀谈。

“奉王子殿下的命令,从这里到华尔森林的路上,由我护卫法雷尔将军的安全,其余的事情我没得到命令。”

天河雪琼冷冷说话,拒人于千里的感觉让我不好受,幸亏我不用一直忍受,因为不明就里的冷翎兰沉不住气,主动对天河雪琼试探,问她对前事有多少记忆,又为何以人类之身,居然在索蓝西亚与精灵共事

“这些东西没有必要告诉你们吧……不过,王子殿下交代过,凡是法雷尔将军的命令就必须遵从,法雷尔将军的问话也必须诚实作答,刚才的这些话,我可以视作是将军你的问话吗”

料想不到雷曼居然下了这种指令,他真是自信满满,不但把操控的人偶送到我这边来,还下达这种命令,一点都不怕被我找到破解之法,简直是狂妄得没边了。

我点了点头,天河雪琼也做出解释,表示她脑中的印象残缺不全,只记得曾在荒岛上与毒龙战斗,过程还很模糊,有可能是因为这一战,让自己脑部受创,记不起自己是什么人。

在与毒龙战斗之前的记忆,也只剩下在某个冰寒刺骨的雪山上苦修,无论刮风下雨,始终坚持不辍的印象,而且在这些模糊印象中,还感觉到附近有一个极恐怖的邪物,令人发寒的视线无时不刻地盯视而来。

呃……天河雪琼也不算太笨嘛,或者说,失忆之后反而比较聪明了,居然感应分到那个妖尼姑的存在与真实面目。

我心中暗自发笑,冷翎兰轻推我一下,悄声表示雷曼果然阴险毒辣,当年天河雪琼在孤峰顶上清修,唯一接触到的人就是心剑神尼,雷曼颠倒黑白,故意让天河雪琼对恩师留下邪恶印象,很可能以后挑拨离间,令这对师徒翻脸成仇。

冷二小姐,你这也未免错得太厉害了,雷曼没有桃拨离间,你的师伯确实是一个妖尼姑,真的很邪恶啊!这对师徒以后会不会翻脸成仇是难说,但如果一切照预定走,这对师徒现在已经变成一双变态的性虐伴侣了。

天河雪琼说,她不晓得自己以前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去和毒龙战斗,但从她再有记忆开始,就是与雷曼在一起,她相信雷曼是救命恩人,更决定向雷曼效忠,守护这位救命恩人。

“嗯,你说的东西我明白了,那我只剩下一个问题。”我道“雷曼王子确实伟大,但他只是救你一次,为什么你就决定要一生跟着他卖命呢”

冷翎兰用手肘顶了我一下,似是怪我问得太白痴,但作为此道的外行人,她不了解我真实的意图,是为了天河雪琼回答之前,眼中一闪而逝的茫然。

“没有什么理由,受人救命之恩,以命相报,这是很自然的道理。”

是什么道理不重要,但回答之前的短暂一顿,还有眼中的那抹茫然,显示“报救命之恩”不是理由,只是一道被输入的命令,说得明白一点,她以为自己是在报救命之恩,其实根本只是雷曼对她输入的一个卖命理由。

大概弄清楚了,雷曼抹去了阿雪的记忆,再输入一两个根深蒂固的命令,用这样的形式在操纵她……手法很粗糙,要破解有相当难度,但并不是与法处理。

我暗自盘算,发现冷翎兰双手紧握,正在压抑心中的冲动。猜测得出来,我这个妹妹尽管有勇有谋,却是直线条的个性,她应该很想直接对天河雪琼说出真相,让好友不再被歹人所利用,可惜这想法太不切实际,被洗脑兼精神控制的天河雪琼根本不会相信她,只会造成反效果。

冷翎兰明白这一点,所以她必须痛苦地忍下去。我把这一幕看在眼底,很感到唏嘘,想要为她做点事,便伸手过去想拍拍她的拳头以示鼓励,哪想到才一碰到她的手,冷翎兰就像被烧红的烙铁给烫着,闪电把手抽回,这种过于敏感的态度,倒让我为之愕然。

“抱歉,我……”

还没来得及说几句打圆场的话,我察觉冷翎兰表情有异,起初我以为是由于刚才的触碰,但鼻端却嗅到一种熟悉的甜香,这股甜香平常真的闻惯了,一时间竟然没想到有什么不妥,是过了一会儿,我才因为想到这股甜香的源头而惊醒。

我转过头去,我看见天河雪琼好好地坐在那里,脸上冰冷的表情未变,但胸口……那双瓜果似的豪硕巨乳,随着马车震荡,上下摇晃,在惊人的乳波巨浪中,我发现雪白如脂的肌肤上,慢慢沾着、溢出一些液体,越来越多,那股浓郁的甜香便是由这些液体中发出。

冷翎兰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当她侧目望向天河雪琼的胸口,见到那片雪白的汁液,脸上是一副快要尖叫出来的表情,哪怕与再厉害的强敌作战,都难以看到她这样的骇然之情,由此可见这幕画面对她的冲击。

“你……你这是……”

回应冷翎兰的质问,天河雪琼瞥向自己胸口,行若无事地道“喔,漏奶了,这几天身脏状况不错,奶水比较充足,不知不觉就会缢出来。”

以前阿雪每次运使完魔法,就会分泌奶水,使用的魔法越高等级,运用的魔力越大,隔天分泌出的奶水量就越多,总会不知不觉地打湿衣服,往往就让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胸前两处迅速扩散的湿渍,而她自己要过半天才察觉,后来为了避免类似的出丑场面一再上演,每逢用完魔法的隔天,阿雪就在内衣里加上衬垫,吸收溢出的乳汁。

雷曼对阿雪进行改造,手法偷天换日,却似乎没有把她这种异常体质改回去,是因为难度太高无法改还是刻意保留这一点我觉得很好奇。以往阿雪穿的衣服都是丝绸或棉质,溢出的奶水会被衣服吸收,形成湿渍,虽然显眼,看久了却也还好,现在天河雪琼穿的是皮革马甲,奶水溢出无法吸收,偏偏马甲穿得又紧,与皮肤贴得几无空隙,奶水溢出后顺着乳沟横流,被挤到乳球上绿,汁水淌泞,反而变成一幕极为羞耻的画面……至少冷翎兰是这么认为的。

“你、你怎么会变成这种样子海总也太……太……”

冷翎兰“太”了半天,说不下去,反而被天河雪琼抢白,“太什么东西奶水是上天赐给女人的恩赏,分泌奶水是能够成为母亲的证明,每个女人都应该引以为傲、我觉得很光荣,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还是说……你习惯当假男人当太久,整天用布条缠奶子,已经缠到没有奶水可出了吗”

我常常觉得,易容改扮这种东西扮到最后,与其说是骗人,其实都是在骗自己,更别说冷翎兰的女扮男装非常粗糙,仅是用布条缠胸,绑起头发而已,这样要指望能长期瞒住外人,有很大成分要指望外人瞎了眼。

当然冷翎兰自己不这么想,她震惊道“你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我什么地方露了破绽”

“难道你还真以为自己的变装天衣无缝你长得太美,就算改为男装,看起来也不像是男人。”天河雪琼道“更何况,你与身旁这个男人暧昧过来,暧昧过去,这还想瞒谁啊”

冷翎兰怒道“什么暧昧过来、暧昧过去”

“你们两个每次对望的眼神都很诡异,一看就知道有问题,男人是不会用这种眼神看男人的。”

天河雪琼说话同时,动作更是出人意料地大瞻,伸出指头,戳向冷翎兰的胸口,而冷翎兰因为震惊太过,反应迟钝,居然没有阻拦,就这么任天河雪琼的指头,戳上自己缠绕布条的胸口。

“还有,刚才他碰了一下你的手,你这么大反应,我不但肯定你是女人,更确定你心里对他一定有暧昧感觉。”

阿雪变成天河雪琼之后,目光似乎变得敏锐许多,但在这一点上,我觉得她真是弄错了,冷翎兰与我不是那种关系,这位二公主也不可能对我有那种感觉。不过,正当我想要开口解释,冷翎兰忽然尖叫起来,先是一掌把我打趴,差点轰得我吐出血来,跟着又是一掌,把车门破坏,在外头的连声惊呼中,飞身冲出疾驰中的马车。

“……妈、妈的……不管是与不是,也不必这么大反应吧这么激动,你是被你老爸给强奸了吗”

我狼狈地坐起身,只觉得浑身筋骨都痛,很想嚎叫,但却发现天河雪琼一脸鄙夷地看着我,那个眼神就与初识时一般无二。

“你这个人……关口闭口不是奸就是干,这个世界对你的意义就只有如此吗什么生物在你眼中都是用来干、用来操的像你这样的人……真是人渣。”

“……这个嘛,修练黑魔法到你这么高强的地步,肯定杀人无数,碰上你这样的人,我是觉得骂我人渣没什么道理啦。”

轻描淡写,我把这个斥责顶了回去,这种事情对我早就是家常便饭了,但这次我很清楚,在天河雪琼说人渣的那一瞬间,我确实生出了消失已久的怒气。

虽然有了点小波折,但这天的旅程很平安,我们就如计划中的那样赶路,夜晚在旷野上扎营休息。

精灵是讲究自然的种族,重视生命,族中九成以上都是吃素,甚至连马也不骑。为了接待国宾,特别弄来了马车供我乘坐,但他们自己是不骑马的,几千人在原野上步行,速度当然受到限制,唯一的例外,就是那个没有半点精灵样子的大祭司柏南克,应该身为索蓝西亚圣职人员表率的他,完全无视信仰戒条,大刺刺地乘坐马车,大半天都在车里不露面。

若是所料不错,大祭司应该是在车里搞女记者吧,以夏绿蒂的专业,会否趁机向这个老淫虫作个专访,这点耐人寻味,不过从头到尾,我们只看到马车摇摇晃晃,听不到内里发出的声音,暂时是无法想像内中状况了。

华更纱与白家子弟事后都来向我询问,为何途中冷翎兰忽然破车而出,是否遭到敌人暗算,发生战斗

这问题颇为尴尬,我只能挑着解释,表示敌方确实出手暗算,趁我们没防备的时候,用指头戳了冷二公主的胸部,逼得冷翎兰破车逃离。

“啊如此淫贱的偷袭真是太下流了。”

“这是做了我们不敢做的事,抢先我们一步,好恨啊!”

“不过,与你们同车的那个人,不是个女人吗为什么女人要戳冷二公主的奶子”

“你懂什么女人中就没有女色狼吗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要少见多怪,太难看了。”

我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看白家子弟们自行推测出他们的答案。冷翎兰后来与华更纱同行,避开不见我的面,让我有事想找她商量都找不到,看上去好像是在气我,但依照我对她的了解,却觉得她好像是不敢见我,躲了起来。

这真是奇怪,我不懂冷翎兰在怕些什么,是怕我对她有意思吗就算是,她武功高我那么多,我即使有那个意思,也没可能得手,更何况,我再怎么禽兽,也不至于连我自己亲妹妹也上,已经上过的姑且不论,但在有选择的情形下,我不可能会动冷翎兰,她的担心真是想太多。

今晚扎营休息时,我独自躺了好一会儿,胸口的伤势似愈未愈,间歇性发作时更是疼痛,我休息了个把时辰,还痛到额头见汗,这才把痛楚压了下去,但胸口一股沉闷的感觉却久久难去。

“怎会痛成这样不是说这伤势没大碍吗唔……也许该去找鬼婆来看看,别诊断失误了。”

正要出门的时候,意外有人到访,是矮人族的和亲公主,不晓得来找我做什么。

服下一日玉后至今已超过一天,药效过去,琳赛的神智也回复正常,不再受那种盲目的爱恋影响,她出现在我这边,表情古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来是不会主动开口了。

“怎么样清醒了吗”

琳赛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我的问题,和之前热情中的那种急切相比,她眼中充满着迷惘,而我也猜不透她在烦扰什么。

“特别跑来找我……是想要再做一次吗”

琳赛马上用力地摇头,道“不做了。你的技术很好,和你做的感觉也很舒服,可是……结束以后的感觉很奇怪,我……说不太出来。”

“嗯,是这样啊……”我拍拍身旁的椅垫,示意琳赛坐到身边来,琳赛疑惧地摇头,我笑着保证绝不会违反她的意愿碰她,琳赛这才稍微放下戒心,坐到我身旁来。

“你觉得奇怪,是不是因为和你之前的想像不一样”

“嗯,差很多呢。”琳赛大力点头,皱眉道“吃了真爱以后,我应该是很爱你的,你做爱的技巧很好,我们结合的时候很舒服,以前从来没有过那么舒服的感觉,但……即使是这样,还是少了什么,我总感觉……很不对劲,尤其是在药效过去,清醒以后,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变得很强烈,回想起来很不舒服。”

“这样啊……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不知道。”

琳赛摇头,这点正如我所预料,却没想到她接着冒出一句,“但我晓得你一定知道,而且,你还会说什么等我长大了自己就会明白之类的话,哼!”

“呃,这个……”

被小小的精灵少女反将一军,我哑然失笑,本来我确实是想这么说,但现在我决定换个说汰。

“开处果然是最好的人生教育,琳赛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从小女孩变成少女了呢。既然你长大了,那是不能用以前的方法来说话了。”

我道“你感觉不太对劲,那是因为这份爱虚假不实,至少,我想那与你所憧憬的感觉不一样,所以尽管爱得浓烈,但你就是会感觉不对劲。”

“是这样啊那……真正的爱是什么呢”

“哈哈,这个问题就连我也不知道啊,我是个到处被人骂人渣的男人,让我来说什么是真爱,那也未免太好笑了,不过……”我侧头想了想,道“我是不晓得爱是什么,但通往真爱的路程中,不可免地需要付出,甚至是牺牲……应该也要经历时间考验,要是少了这些……虽然我不否认世上有一见钟情的存在,但我还是觉得……少了那些东西,爱的感觉就是不对劲了。”

一番话说完,连我自己都感到好笑,这样的话怎会由我口中说出我是最不适合说这种话的人了,真爱这种东西,应该由法米特、夏洛堤这样的人来阐释,才有说服力,像我这种人……还是说干讲操比较合适吧。

“原来是这样……”琳赛道“那为什么这个道理,华姊姊她没有告诉我呢”

“拜托,那个鬼婆这辈子不可能爱过人,更不可能被人爱过,她这种人怎么会晓得什么是真爱一个不晓得爱是什么的人,妄想做出有爱之感觉的药,那根本就是黑心商品,亏你还真的相信。”

“你早就知道,为什么又不告诉我”

“早知道又怎样真爱这种东西,本来每个人的解释都不一样,有人重视一瞬间的灿烂,有人在意永恒,像鬼婆那样的心理变态,可能把恋人做成标本就是她的真爱,我哪晓得你的真爱是什么你看起来也满骚的,好端端的主动送上门想开处,谁知道你的真爱是不是一晚高潮七次既然不知道,那我怎么能阻拦你尝试的权利”

说得太露骨,琳赛脸皮挂不住,气得用手肘顶了我一下,我向来是不吃亏的个性,礼尚往来,也在她那双小皮球的奶子上抓了一把,换来了矮人小公主的尖叫与脚踢。

“喂,一夜夫妻百日恩,好歹大家也算洞房花烛过,别这么无情,谋杀亲夫啊……”我笑道“其实不干不知道,你的屁股虽然小,却弹力十足,皮肤也不错,要是以后想要再爽一遍,欢迎随时来找我,给我点好关照啊!”

“才不会呢!再也不让你占便宜了。”

琳赛向我做了个鬼脸,跑了出去,这点倒是还挺小孩心性的,我本来想对她说,好好去追寻你的真爱吧,但话到嘴边才觉得自己荒唐。

我确实是太糊涂了,居然忘了最根本的东西,琳赛的命暂时是保住了,但保住她性命的原因,不是我们的力量,只是靠着雷曼的妥协,当雷曼改变主意,她随时都会没命,这样的她……哪还有机会去寻找真爱

今天的我,真是太反常了,居然对琳赛说了那么多没意义的话,实在可笑,是什么东西影响了我,让我这么多感慨

“……什么生物在你眼中都是用来干、用来操的像你这样的人……真是人渣!”

这句话在耳中回响,我觉得很是荒唐,用这种口气骂我的人从来不缺,骂得更狠的都所在多有,早已习惯的我,怎有可能会被这种事情影响但若说没有影响,我又怎会为这句话而烦扰至今呢

“约翰先生……”

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琳赛又跑了回来,在门口探头露出可爱的小脸,迟疑地说道“有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想要再做一次吗不用客气啊,你处女都是我关的,一回生、二回熟,现在该上来摇屁股了,根本不用开口啊!”

“不是啦,你再这样我就不说了,我是想要告诉你,有件事情华姊姊没对你说,还要我别告诉你喔。”

“哈,正常,那个鬼婆如果会对我老老实实,这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她是隐瞒我什么在老家有个老公还是在老家有十几个老公”

“都不是,是……在华尔森林里头,应该是没有酒吧的。”

“嘿,这算什么我一向是召妓给钱,不会到酒吧里头泡妞,有没有酒吧关我屁事让该留心的人去烦吧。”

我不以为意,挥了挥手,脑里却忽然灵光一闪,“呃,什么华尔森林里头没有酒吧这……这可不太对劲啊!”

第四话战友落跑.心之缝隙

华尔森林里头没有酒吧,这本来应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一点也不会不对劲,崇尚朴素的精灵们虽不至于禁绝酒类,却也不可能像人类这样开放狂饮,通常除了祭祀场合的饮酒外,寻常生活时,他们都是浅浅小酌,很难得听说精灵里头出现嗜酒如命的豪饮者,当然就更没有必要开设酒吧了。

当初白拉登委托我送信的时候,我虽觉得奇怪,但对于精灵的生态与民风,我只能算一知半解,想说白拉登讲得如此肯定,或许我的料想有误,所以没有提出质疑,后来认识柏南克,发现索蓝西亚的大祭司荒唐至此,喝酒什么的更不在话下,就没有对酒吧这一点有什么想法。

如果琳赛只是单纯提出疑问,那我也会坚持想法,对她做出解释,但她说华更纱要她把这个问题瞒着,不能告诉我,那事情就百分百有问题了。

心叫不好,我没有再耽搁,马上就赶去华更纱那边质问,想了解她到底瞒了我什么,却不幸扑了个空,华更纱所居的营帐里看不到她,只有一个冷翎兰在,当我冲进营帐,冷翎兰正盘膝坐地,凝神运气,行功到紧要关头。

我知道像这一类的运功,如果被人打扰或打断,都会非常危险,冷翎兰也没留个人在外护法,就这么一个人躲起来运功,甘冒奇险,恐怕是有什么紧急事情不得不为,我不敢出声,安静看了看,发现她身旁横放着一个药瓶,瓶中的药丸或药水已被服用。

很显然,冷翎兰是吃了华更纱的药,正在行功把药力化开。我知道冷翎兰一直在接受华更纱的治疗,但她先前所受的旧伤,经过这些时间治疗,理应痊愈大半,不用再接受这种紧急治疗,难道还有什么别的要治

冷翎兰练功方式激走偏锋,搞到身体内忧外患一堆,我也不是很清楚她的状况,现在看着她皱眉运气的样子,回想她的言行,不由得疑心大起。

过了好一会儿,冷翎兰运功圆满,敛气停歇,慢慢地回复意识,察觉到身旁有人。

“你回来了……是你”

冷翎兰最初似乎是以为华更纱回来,发现是我,吃了一惊,身躯剧震,差一点就口喷鲜血,幸亏她修为深湛,立刻闭目静心,将紊乱真气平复下来。

“干什么用得着看到我吓成这样吗”我皱眉道“你干脆老实告诉我,源堂对你做了什么或者对你说了什么”

冷翎兰沉默不语,摆明不愿谈起此事,有时候我真是恨死了这些女人,明明心里就是有事,却倔起来什么都不说,到最后不但害了自己,更害死了别人,偏偏怎么逼问就是不讲,比逼牢里犯人的口供更困难,这个还算是好的,有些问到最后就只会哭,真是要命到家。

“算了,我知道问了你也不会说,但我告诉你,不管源堂怎么样,我对你没有那种意思,也不会对自己妹妹动手,即使有,凭你的武功,难道还需要担心吗我不懂你在担心些什么……你们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擅自把我当人渣,问过我没有不是你们以为什么,我就非搞什么不可的。”

这些话与其说是吼给冷翎兰听,其实有大半只是我个人的牢骚埋怨,讲完也觉得自己失控,好在冷翎兰也已经自我调适过来,起身面对我,用一派强行压抑后的镇定表情,交待着华更纱的去处。

“华大夫这一路上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妥,今晚扎营后,她说要出去看看,确认一下她的想法,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她也没说,只说有可能直接在华尔森林会合,要我们替她隐瞒。”

“隐瞒倒是不困难,反正精灵们也不会特别注意这个人,就说她坐车里就行了,倒是她发现了什么东西,有没有对你说我们现在的情况很不对劲,周遭一切看似安稳,却杀机暗伏,我不想好不容易有谁发现什么,却在探查途中被人干掉,来不及对我们说,发现了等于没发现。”

听我这一说,冷翎兰的表情严肃起来,她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知道我说的这种情形确实麻烦,但此刻华更纱未归,什么也问不出来,而我更想到一个很糟的可能。

“那个鬼婆……该不会就这么跑路了吧”

“不至于吧她……我想她应该……”

冷翎兰犹豫了一下,终究是不敢肯定,这时忽然有人来通知,说是天河雪琼要求见我,这让我与冷翎兰面面相窥。

天河雪琼主动找我联络感情,打死我都不会相信有这种事,想也知道,背后意义并不单纯,九成是奉人命令列事或传话,然而,就算知道有问题,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当下只能皱着眉头,准备赴约。

“雪琼是我的好朋友,她现在心智迷失,所做的事情非她本意,如果等一下有什么冲突,请你多忍让一点。”

冷翎兰的话让我想到一事,天河雪琼目前的情况,只是被抹去记忆,似乎还说不上重塑人格,怎么能算所作所为非本意如果这样子是违反她本意,那么一直以来阿雪的存在,所做的种种,难道也都不是本意

这种想法在脑中一闪即逝,出口的话却是另一番感慨,“真难得,从小看你看到大,没看过你对什么其他人这么关心的,你不只对她忍让,还为了她向我说情,看来这个朋友的分量真是很重。”

“那只是你知道得太少而已,其实我关心的人很多,不是只有这一个。”冷翎兰说的话似有几分道理,但从她的表情,我知道这只是谎言,更何况……整个萨拉都知道,这位二公主其实是没朋友的。

“何必过得那么辛苦呢老实说,在萨拉你是人气偶像,如果你平常多笑一点,作风柔和一点,多留条路给人,也多留条路给自己,别把自己逼得那么紧,我想你会比现在开心得多。”

“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不用你多事。”

好心的提议踢到铁板,眼见冷二公主恼羞成怒,一脸不悦,我耸耸肩,道“嘿,给个面子嘛,就算我说的是废话,好歹看在我是你哥哥的份上,哥哥给妹妹一点人生建议,这也没什么吧”

实话实说,不算刻意占人便宜,照理应该是没什么的,但想不到冷翎兰表情一变,忽然伸手抓住我左腕,力道奇大,强烈痛楚让我变了脸色,冷翎兰这才松手,却用一种很怪的表情看着我,缓缓道“这辈子,我……我是绝对不会认你这个哥哥的。”

讲完话,冷翎兰狂风般冲了出去,留下我在原地愕然。虽然最近化敌为友,但有鉴于往日恩怨,冷翎兰对我态度不好也是正常,但刚才她那句话我听了总感觉怪怪,以前她说的都是“不会认你这种哥哥”,骂人中带着贬低的意味,可是刚刚的用词……怪怪的,偏偏我又说不出哪里怪异。

想不出来,我只有先去处理天河雪琼的问题,不料那边的情况更加棘手,我回到自己营帐时,冷翎兰已经先我一步而到,似是因为不放心天河雪琼的状况,特别过来探看。

料想不到的是,天河雪琼的模样,与白天马车中的样子完全不同,而且不是一个正常状况下该有的模样。

营帐内,天河雪琼一身白纱,正坐在地下绒毯上,浑身娇嫩肌肤在白纱衬托下更显欺霜赛雪,她身礼微向前倾,左手轻轻按在小方桌上,乌黑秀发直垂至裸露的肩膀,粉颈上束着一个红色的项圈。

目光向下,豪硕的雪白巨乳上,绕胸而过的两条白纱裹着高耸乳房,露出浑圆的美脐和平坦小腹,隐约可见蓓蕾微微凸起,腰肢的异常纤细,把身体收束出玲珑的曲线。再向下看,高开叉的白纱长裙把修长笔直的美腿、圆润的足踝展现得淋漓尽致。

冷若冰霜的美丽脸庞上,出现了醉人的微笑,虽然营帐内无风,但高开叉的薄纱长裙却不住掀摆,使得性感的翘臀和两腿间的秘处若隐若现,尤其是当她扭动柳腰时,一双h罩杯的雪白乳瓜呼之欲出,如果说早上的黑色皮革是火辣冶艳,现在的白纱就是性感典雅,各有千秋,都是最动人的景致。

但只要想到我们目前的处境,白痴也该晓得,天河雪琼是没可能主动穿得这么性感,跑到我这里来做展示,虽然说在最初见到她的那一瞬间,我确实被这动人的倾城绝色所迷醉,脑里轰的一声,完全空白,但回复意识后,马上便晓得事有蹊跷,开口喝问。

“半夜来访,有何贵干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想早点休息了。”

话一问出口,天河雪琼脸上柔美的笑容便不见,回复到早先的那种冷清若雪,道“早上的时候,我言语有失,冲撞了贵宾,非常失礼,特别来向贵宾陪罪。”

言语谦谨,但说话时候的眼神与口气,却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我和冷翎兰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有了个想法,只是都觉得难以置信。

“陪罪不敢当,这也应该不是你自己的想法,是雷曼的命令吧”

“王子殿下的命令,就是我个人的意志,两者之间没有分别。”

“那雷曼有没有说要你怎样来陪罪舔我的脚趾吗”

明知道责怪天河雪琼没有意义,明知道她也无辜,我还是克制不住心中怒气,毒言以对,但她的回应更是惊人,听了我的话后,天河雪琼的手伸到胸口,一勾一拉,缠裹乳房的两条白纱滑落,圆滚滚的豪硕巨乳就这么袒露在我们眼前。

“贵宾性好渔色,为了表示我的歉意与诚心,就在这里给你干一次了。”

惊人的说话与动作,实在很有震撼性,冷翎兰立刻采取行动,伸手过来想遮住我的眼睛,不想让我看天河雪琼的巨乳,但怒气冲冠的我却快了一步,在我自己意识到之前,右手已经挥了出去。

“啪!”

清脆的一下声响,震惊到现场的每个人,包括我自己在内。倒不是说从没干过这种事,但在我记忆中,已经想不起来上次这么做是何时了。

天河雪琼的脸上浮现红色掌印,结结实实挨上这一巴掌的她,嘴角破裂流血,形成一道赤色红丝流下,看上去非常凄厉。

意外打了天河雪琼一耳光,在气愤之后,我的感觉是一阵难受,唯一念头就是抢上前去看看,但又想到天河雪琼的精神状态,这一掌对她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顶多就是痛一下而已。

“你……”

天河雪琼低低说了一声,眼神一下子变得蒙胧迷惘,像是失了神,不久,黯淡的双瞳再次有了神采,却不是之前那种冰冷无情的眼神,整个柔和许多,带着几分笑意,令我异常熟悉,心头为之大震。

“师……师父……”

听到这声低低的呼唤,我险些就一声“阿雪”叫了出来,那种善良而温和的眼神,无疑就是阿雪的眼眸,与之视线相触,我心中狂喜不已,暗忖难道那一巴掌起了意外效果,破除了雷曼的心神禁制,让被洗掉的记忆回复了吗

“师父……救……”

那间,眼神中流露出恐慌,接着就闭上,再睁开时已回复到天河雪琼的冰冷,但却没了原先的镇定,下一刻,天河雪琼不顾自己胸口的裸露,高速冲出营帐,落荒而逃,转眼间便跑得无影无踪。

冷翎兰看着她消失,转头向我问道“她为什么对着你叫师父”

“谁知道她嘴里是叫师父,眼神却空洞蒙胧,这只是单纯在叫师父,不是叫我吧。”我随口胡谒道“恐怕是记起前事,呼唤她师父心剑神尼救她吧。”

“嗯,你说得也是,大概是这样吧。”

冷翎兰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侧头凝思。我晓得,此刻冷翎兰有着与我相同的欢喜,刚才的动摇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却证明了一点,那就是雷曼的心灵控制绝非天衣无缝,只要我们找对方夫,是可以把天河雪琼回复原样的。

“对了,为什么你会那么生气,还打了她一巴掌以你的个性,这样的美人在你面前袒胸露乳,你应该看傻眼才对啊”

冷翎兰对我不寻常的举动提出质疑,这个问题确实不好回答,但我略经思索,还是找了个过得去的答案。

“这个……因为她是你的好朋友,我看她如此不知自爱,一下子气昏了头,才动手打她。”

这个回答想想也是满烂的,但冷翎兰听完却有了异常的反应,唇边绽放笑靥,而且是那种发自真心的愉悦微笑,就这么一笑,她的气质发生改变,仿佛整个人一下子变得亮眼起来。

“……你这个人啊……我好像终于发现你一点优点了。”

冷翎兰说完话就转身离去,留下我在原地半天搞不清楚状况,想不通现在是什么情形。

这一晚的纷扰,委实令人头大,虽没有刺客袭击那样轰轰烈烈,不过种种问题的棘手程度,还是让我的脑细胞彻夜哀号。

隔天我们继续赶路,被冷翎兰破坏的马车修复完毕,我、冷翎兰、天河雪琼三人同车,大祭司还是自己一个人坐那辆马车,听说他昨天整整一夜都没有离开马车,换句话说,他在马车内已经一日一夜,从车厢偶尔传出的“砰砰”推炮声来看,这个老东西精力犹胜少年,好色程度更是让我拜服。

大祭司到底是和谁在马车里推炮这样连干了一天一夜,不光只是他体力好,在里头那个配合的也很不得了,如果是夏绿蒂……我怀疑她有这么好的体力,连续不停地干那么久,就算不死,下头也要缺块肉。

唔,不能太小看这个老头,他毕竟有一身精湛修为,该不会……他是趁这机会在练什么双修功法吧

借由男女欢好而修练的双修之法,基本上是人类世界的东西,不会出现在精灵这边,但反正索蓝西亚已经有了个邪门外道的三王子,就算再多个搞双修的精灵祭司,也没什么奇怪。

出于好奇,我进行打听,想知道大祭司和谁在马车里头,结果却出乎意料。

“什么大祭司和哪个人在车里这个你问错啦,应该问大祭司和哪些人在车里”

“怎么马车里头不只两个人吗”

“怎么会只有两个人虽然大祭司下了严令,不准人偷窥车内的情况,还为了防止春光外泄兼有人行刺,这辆特制的马车下了多重封锁结界,但在这一日夜的时间里,大祭司还有召唤别人进入车内,就是他随身的侍童。”

冷翎兰道“探听得到的结果,大祭司的那些随身侍童,个个相貌清秀,虽然依照规定,必须是男的,不过却有可能鱼目混珠,存在着一些扮男装的女童,还有……阖割的銮童。”

说到这些的时候,冷翎兰的表情有少许不自然,但还是把话说了出来,毕竟在阿里布达,她的挂名老爸冷弃基陛下也有同样爱好,整天搞的事情都差不多,她早就看惯了。

我听了冷翎兰的话,想到马车内的大乱交情形,心中一动,差点就想脱掉裤子飞奔冲进去加入,但想想里头情形可能极度混乱,贸然杀过去,万一从搞人变成了被搞,状况就大大不妙。

妈的,我以后也要当宗教领袖,当这种大祭司或是教皇教宗的,讲什么都会被当成神明旨意,比皇帝还爽,听说爷爷生前也办过什么爱之教的,果然淫虫都爱这一套,自立宗派,每天做爱当传道,性交是传教。

这些念头让我颇为兴奋,再一想不禁哑然失笑,最近身边的事务太过繁重,原本是个浪荡子的我,已经很久没能够有这种贪图享乐的心情了。

天河雪琼坐在我们对面,似乎忘记昨晚发生的一切,没有半点表情,我和冷翎兰各怀心思,也就让这份沉默维持下去。

“唔,今天天气不怎么样啊,上路以后,雾好像越来越浓了……”

我从马车中望向窗外,看到渐浓的雾气,随口说话。索蓝西亚位处北方,境内又多森林,自来便是寒冷且多水气,行走山路时,一片雾气弥漫而来,不是什么稀奇事,只要别倒楣碰上什么雾中毒瘴,就不会有危险。

不过,这一路上的雾气确实越来越浓,连带造成队伍的行进速度放慢,要不是有魔夫仪器引路,队伍很有可能迷航走失。

奇怪,不晓得是不是错觉,怎么觉得脑袋有些昏昏的是中了什么招吗还是有什么人在施法

身体感觉到不妥,我心生警兆,但问了冷翎兰,她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我也只有把这份疑虑放下,思索一个刚刚想到的严重问题。

昨晚发生的事显示,雷曼的心灵禁制不是那么牢不可破,但我深思之后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即使破了雷曼的禁制,后果可能也不是尽如我愿。解除了心灵控制的天河雪琼,会变成怎样的一个人

是变回阿雪还是变成最初的天河雪琼这一点我殊无把握,人的大脑异常复杂,要把被洗掉的记忆还原,更是一件难以准确执行的任务,之前阿雪只是昏迷,把她救醒之后,百分百还是那个小狐女阿雪,但现在多了雷曼的搅和,状况彻底失控,我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那个阿雪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这个打击之沉重,超过了我的负荷,令我必须认真评估一事。来索蓝西亚拼命是为了救醒阿雪,现在阿雪已经醒了,或者说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那我在这里冒险犯难是为什么总不会是因为犯贱吧

想落跑不晓得来不来得及,之前答应白拉登的时候,签订契约,那个契约有魔法效应在内,要是违反契约,就算白拉登不亲自过来杀人,也有可能瞬间掉进地狱被火烤一千几百年……

就在我反覆思量中,我们的旅程继续,队伍越来越靠近华尔森林。离开的华更纱一直未有归来,偷偷逃跑的可能性大增,我忧心之余,却也别无办法。

“奇怪,我以前到索蓝西亚来,路上虽然都有碰到大雾,但规模没有这么大,持续的时间也没有这么久,这块土地到底是怎么了”

冷翎兰道“沿途经过的几个地方,看起来也都怪怪的,那些精灵的动作看来……该怎么说”

“很阴森。”

“对,就是很阴森。”冷翎兰看着我,道“你也有这种感觉吗我们经过的几处森林,精灵们在林中、雾中,远远地看着我们,无声无息,那么多人就只是静静地看,还连续几座森林都一样,那种感觉很像身入鬼域,让人满身的凉意。”

以冷翎兰的武功,要说感受到寒意,那只是一个形容词,不是事实。森林内湿气本重,加上大雾袭人,温度确实也是低,但冷翎兰的感觉我能体会,我们沿途所见的种种,透着诡异的气息。

撇除华更纱这个变态的特例不谈,基本上精灵虽然高傲,却仍不失为崇尚光明的族类,照理说不会给人阴森的感觉,但我们这一路行来,途中经过的几座森林,里头所居住的精灵没有出来向我们打招呼,只是躲在树木后头,阴恻恻地窥视,与其说是看,其实更像是瞪,一直到我们离开,都有很强烈的芒刺在背感。

一群尖耳的精灵,趴在银白色的树木上,半探出头来,整个身影在浓雾缭绕下忽隐忽现,碧蓝色的眼瞳,幽幽地发着光……心泛幕景象不管让谁来看,都会觉得是阴森森。

反常的事情正在发生,如果这情形不只是影响那几座森林,而是在整个索蓝西亚蔓延,那我确实不得不说,这片土地出了问题。

这情形的护生恐非三五日内,该有一段颇长的时间了,我在境外全没得到消息,国际上也一无所知,我觉得这里头有很深的阴谋气息,就像伊斯塔爆发无头骑士之祸那样的感觉。

无比沉重的郁闷感,令这其实不算长的旅程,好似走在阴曹地府般漫长,连气都快要喘不过来,唯一打破这片沉闷的,就是偶尔发生的刺杀行动。

短短一天之内,连续三起,都是忽然出来攻击部队,或是袭击大祭司所在的马车,或是直接杀入阵中,寻找雷曼的所在。前后三批人马,为数不多,实力也算不上精强,很快就被消灭与制服,但这三批人马彼此之间并无关系,纯粹是为了同一个原因而行动,都想要替下野失踪的伦斐尔王子复仇雪恨。

“这样看来,伦斐尔虽然斗争落败,却很得民心,相反雷曼大权在握,得不到精灵们的拥戴,前途难料啊!”

冷翎兰似是刻意说这个来刺激天河雪琼,但天河雪琼并无反应,也不晓得是不受挑拨,还是另有其他缘故。

前后几波刺客来袭,基本上都由碧安卡率人剿灭,其中只有一次,刺客中有一个武力不错的,后来听说是索蓝西亚王的御前武卫,算是伦斐尔一系的高手,也蒙面参与刺杀,寻常士兵挡他不住,结果天河雪琼下了马车,双臂一举一扬,发动两式黑暗魔法,“邪毒妖蟒”、“暗之轮”。

一条凝土而成的巨蟒窜出,咬住了那个御前武卫,土蟒的力量虽然不强,却是蕴含剧毒,别说被咬中,就算沾碰到都会中毒,那名武卫的行动受制,力量也被减弱三分,极速旋转的锋锐黑色光轮在此时飘至,轻而易举斩下他的首级。

当头颅坠落地面,喷着血的躯体立刻被毒力全面入侵,在众人眼前迅速腐烂,化作地上一滩腥臭的泥浆,这种冲击性十足的死法震摄全场,其余的刺客失去斗志,很快也被歼灭。

冷翎兰虽然没说话,但我知道她是受到震惊的,过往的天河雪琼出手会否如此狠辣呢不管怎么说,既然是出身名门正派,应该不至于太草菅人命吧其实冷翎兰自己也常在她认为有需要的时候,拔刀就砍人,算算死亡人数,也算得上杀人如麻,没必要这样感叹。

至于我,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个总是为着无辜枉死者痛哭失声的美丽小狐女,绝对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用这等狠辣手段,杀人杀得干净俐落……

第五话华尔森林.国王新衣

华尔森林,索蓝西亚的王都,精灵的圣域,很久之前……我还在阿里布达任军职的时候,曾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机会踏足华尔森林,毕竟手上染满精灵的怨血,别说是到精灵的王都,哪怕是进入索蓝西亚,大概都会被人立刻干掉。

所以,现在发生的这桩奇事,想想还真是不可思议,当这趟旅程终于抵达目的地,我脚踏在华尔森林的土地上,前方是一大群精灵恭敬列队,敲锣打鼓,欢迎我这个不知道屠杀多少他们同胞的仇敌到来。

放眼看去,在森林入口列队欢迎的精灵,不只是普通的平民与士兵,甚至还有部分王族与贵族,他们相貌俊美,衣饰素净中显出高贵大方,一看就晓得不是普通人。

之前初访巴格达时,也是大队人马欢迎,但以排场而论,可比现在差得远了,居然连国内的王公贵族都一起出迎,如此大的面子,恐怕连金雀花联邦大总统或是心禅大师都享受不到,更别说是我这样的三流角色了。

听着耳边锣鼓喧天,烟火爆响;看着眼前无数精灵挥手、拍掌的热闹景象,我几乎以为自己身在梦中,就连站在我身旁的冷翎兰都看呆了。

“不……不可能……索蓝西亚怎么会这样一副德性”

我能理解冷翎兰的错愕,因为现在正发生的一切,给人的违和感实在太强烈,之前我与索蓝西亚的士兵同行,很明显可以感受到他们的敌意,只是大祭司把我奉为上宾,这些精灵才没有对我立刻动手,尽管危机四伏,但这都是正常的反应。

然而,此刻那些列队欢迎我的人,不只是出来排队,脸上还挂着和善的笑容,对着我欢欣鼓舞地挥手,仿佛我不是他们的血债仇敌,是他们诚心恭迎的超级贵客,这种事……怎么有可能了

我既没有圣者之德,身上也没有王霸之气,要说有什么过人魅力把仇家给感化,那真是放屁中的放屁,连我自己都不会相信,但不合理的事实此刻却摆在眼前,如果说他们是被迫出来列队,这我尚能理解,可是他们脸上的笑容与态度,这些该怎么解释过去

“还有,最荒唐的一点……这里真的是索蓝西亚吗精灵举行仪式应该肃穆庄重,现在这种嘉年华会一样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我一提出这点,冷翎兰马上大力点头,表示非常不能理解,尤其是看到一朵朵烟花在空中爆开,幻化出“欢迎贵宾约翰.法雷尔,当世第一淫贱大恶人莅临精灵国度”的文字时,我们知道自己还清醒,却已忍不住怀疑自己的理智了。

若是这一切不是作梦,那么,精灵想要打破沉闷的祖规,学习人类文化,这或许是个不错的解释,因为在璀璨的烟火盛亮于天空后,森林中走出一队长相清秀,身穿美丽彩衣的精灵女童,年纪都很小,脸上挂着童稚的微笑,手舞足蹈,踏着轻快的步子出来,蹦蹦跳跳。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没有镜子,但在听到孩子们热情喊出这八个字的同时,我晓得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简单的一句“热烈欢迎”只是开始,这群孩子跟着整齐地排开,摆出同一个动作,甚至连脸上的表情也差不多,或者该说……都一样没什么表情,她们张开怀抱,扬起了手,用一种听来激昂却刻板的声音扬颂。

“欢迎欢迎,荣誉欢迎。”

“欢迎欢迎,诚挚欢迎。”

“欢迎伟大的军神、天上的明星、地上的舵手,法雷尔将军”

唱到这里,所有孩子一起弯腰鞠躬,朝着我们的方向行礼,以这样的姿势唱出后半截话,“……莅临索蓝西亚。”

要是索蓝西亚真想学习人类文化,那么我所看到的这一幕,无疑是他们学习失败的象征。

把不懂事的孩子拉出来做欢迎表演,是人类行为中非常愚蠢的一种,极为差劲,我不了解看小孩子出来搞这个,有什么好高兴的是因为小孩子不懂得作伪,听小孩子的贺词,就觉得自己真的很伟大吗

可是,逼不懂得说谎的小孩子作违心之举,这种行为不仅卑劣,而且……作这种事的人一定很没自信,才需要搞这种自己骗自己的事来建立信心,说不定平时在床上都是阳痿的,才需要靠孩童的欢呼来维持自尊,像冷弃基那个废人就最喜欢搞这一套,听完幼童的欢呼后顺便把人带到后宫去,再听另一种呼声。

看到索蓝西亚什么好的不学,偏偏学起这个人类的大缺点,我感到一阵恶寒,再看看冷翎兰,发现她也是一脸铁青,此时震耳的乐声响彻云霄,我正想要对冷翎兰说话,一个手掌忽然搭在我肩上,我回头一看,赫然是笑嘻嘻的大祭司。

“呃,你怎么现在才出现”

“我刚刚本来要下车,那小妞太动人,忍不住又快炒了一下,嘿嘿,反正欢迎典礼是欢迎你,前头这些部份你有看就行,我赶上最高潮的时候便可以了。”

大祭司一面从容不迫地系衣带,一面向我比大拇指,表示我赠送给他的美人确实是上品,令他非常享受。

“最高潮的时候什么意思”

我疑惑提问,但马上省悟,大祭司这个好色老头,可以说是无法无天,肆无忌惮,能够让他不搞女人,下来做点正事的理由,一个是雷曼,一个就是当今索蓝西亚王葛林斯,依照这场面来看,自然是葛林斯王要出来了。

“等会儿见到陛下,有一件事要先提点于你,省得兄弟你在不知情的情形下犯错,那就很巴格野鹿啦。”

大祭司说得严重,我暗忖葛林斯王与大祭司厮混多年,一丘之貉,也不会是什么好货色,但毕竟是一国之君,在人家地头上不好得罪,便与冷翎兰一同凝神倾听。

“陛下本人和善,不摆架子,兄弟你是他专程请来的贵宾,照理说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不过陛下很重衣着,兄弟你见到陛下,马上夸他的衣服好看,他就会龙心大悦。”

“哦,还以为有什么呢,拍马屁嘛,这种事情小意思,但为什么一定要夸衣服呢通常拍国王马屁,从别的地方入手更有效果,夸衣服好看这未免没创意也没意义吧”

“这个……兄弟你有所不知,陛下他近年来所穿的衣服很特别,具有独树一格的美感,如果不是真正的贤人、智者,是无法体会到那份高尚艺术的。”

一向无耻的大祭司,这次居然把话说得吞吞吐吐,我觉得有些不妙,脑里更忽然想到一个古老的故事。

不会吧虽然来索蓝西亚以后,所见到的每件事都荒唐,但怎样也是一国之尊,总不会真的……

还不能肯定这荒唐念头会否成真,这时,震耳乐声忽然一停,周围一片寂静,紧接着,欢呼声再次爆起,我循声望去,只见森林入口出现了一条长长的红地毯,高贵气派,漂浮在离地半尺高的空中,凭靠魔法力量维持着。

红地毯出现的同时,周围凭空洒下花瓣,一个高大的人影缓缓踏步而来,后头跟着几名随从,在场群众见到这道身影,欢呼之声更甚,正是索蓝西亚的葛林斯王现身了。

对于这位精灵国王,我过去所知不多,现在初见面的第一印象,便是一个很具有王者之风的领导人。

精灵拥有很长的年轻岁月,葛林斯王虽然有了几个儿女,却一点都没有老态,仪表堂堂,身材高大,一路走来,龙行虎步,极具有领导人的威严。最难得的一点,精灵里头相貌出色的很多,但拥有一身壮硕肌肉的却很少,而这位精灵国王的身躯,浑身肌肉虬起,从头到脚,就像一尊完美的男子塑像,远远望去,甚至给人感觉似是一座不倒的巨岩。

这还真让人有点意外,本以为葛林斯王纵情酒色,身体就算没被淘干,也健康不到哪里去,没想到居然是这么样的一个肌肉壮汉,那一身结实的肌肉,一看便知是经过日积月累锻炼,蕴含着强盛的精气与力量,不可小觑。

奇怪,柏南克曾说过他和葛林斯的身体不好,那方面不行,所以才需要我来诊治与给建议,但这样看,葛林斯的身体比狮子还强壮,那方面没理由不行啊,是柏南克胡说八道还是另有隐情

我思索着这个问题,但与眼前的另一个显著问题相比,这根本不值一提。从葛林斯王现身的那一刻起,冷翎兰的眼睛就瞪得大大,因为这个超级猛男国王的肌肉实在惊人,而为什么我们可以清楚地知道这位猛男的肌肉惊人呢

因为………一路昂首走来,不时还学健美教练那样摆几个姿势,突显出一身强壮肌肉的葛林斯王,通体一丝不挂,赤身裸体地大方走出来。

我们都算是见多识广,看过很多大风大浪的人,但堂堂一国之君,而且还是索蓝西亚这样一个当世强国之主,竟然当着国民的面溜鸟裸走,表情还这么怡然自得,甚至说得上洋洋得意,这种事情真是连想都没有想过啊。

要是有得选择,我很想逃避,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无奈葛林斯王直挺挺地向我走来,我连躲都没有地方躲……真是奇怪了,应该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下去的人是他,为什么会是我想找地方躲呢

“这位就是约翰.法雷尔吗朕听过你名声很久了……”

葛林斯王来到我面前,整个人仿佛一座不倒的巨岩,让我有些喘不过气。他俯视着我,目光上下打量,哈哈大笑道:“一表人才,果真是一表人才啊!法雷尔家族有了一位绝佳的继承人。”

像是一位声乐家,葛林斯王的声音可以用浑厚来形容,给予人很好的印象,比起冷弃基,葛林斯王无疑是更有王者风范。只不过,论起怪癖……这两位国王倒是很有得拼。

“告诉朕,你觉得朕今天的这套新装如何”

葛林斯王的问题,真是让我难以回答,要不是有大祭司的预先提点,我怎样都无法这么快就从容应付。

“陛下的这套衣服……华贵中不失庄重,霸气里犹带典雅,既正式又有休闲风,更重要的是具有一种独特艺术感,实在是天上少有、地下难寻,最适合陛下您的王者之服。”

谄媚的屁话,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反正尽量说得面面俱到就是了,我的眼睛很正常,哪有可能看得到那套不存在的新装但从葛林斯王的表情判断,他非常满意我的评价。

“哈哈哈,好,说得好,朕这套新装是索蓝西亚当前的魔法技术颠峰,唯有真正的贤人、智者才能看见,你确实没有让朕失望,更不枉朕多日苦候。”

葛林斯王笑意甚欢,但我看见旁边的冷翎兰,正一副快要晕倒过去的表情。想不到古老童话“国王的新衣”居然有现实版本,在我眼前上演,现在不好说葛林斯王是智或愚,可是至少可以肯定,他大概是一个平常不看人类童话的精灵。

“朕本来预备要先考验你几个问题,但你已过了第一关,剩下的……且待朕与你痛饮三杯,再来商议。”

葛林斯王牵着我的手,高高举起,让周围的无数精灵臣民一起发声欢呼,在这一瞬间,我真是觉得荒谬绝伦。

在战争中造成上万的死者,还把几十万俘虏卖为奴隶的人,单纯从道德角度来看,百分百是罪人,在本国却可以成为民族英雄,这已经是很荒唐的事,罪人就是罪人,为什么罪人会变成伟人呢

如果说在本国被当成伟人是种荒唐,那我到了敌国,还被奉为上宾,这种事情该怎么看我杀了他们的父亲兄弟,奸了他们的妻女,还把他们的亲友卖为奴隶,这些精灵都没感觉的吗他们怎么还有办法笑得出来,甚至拍手欢呼

在伊斯塔的时候,我们双方只是利益上的合作,不管伊斯塔的士兵对我怎么服从,我知道他们早晚会翻脸算帐,这点我从他们每个人的眼神、举止中感觉得出,但同样的感觉我却无法在这些精灵身上找到,当我进入华尔森林的时候,所接触到的每个眼神,都充满友善与欢迎,虽有少数例外,可是例外的比例不足一成,就连冷翎兰都想不通,诧异提问。

“这些精灵难道疯了不成你杀了他们那么多同胞,是他们不共戴天的死敌,他们怎么会这么欢迎你”

“………大概是因为我长得帅吧。”

“荒唐,这世上哪有这种事”

“是啊,我也这么想,那你觉得我还能对你说什么”

冷翎兰一愣,也晓得我无言以对,便沉默下来,四下顾盼,专心观察华尔森林中的一切。

与人类的王都不同,华尔不是人造城池,完全与自然树木结合,放眼望去,无数巨木参天耸立,主干又粗又大,上头支干横生,每一根枝干上都有一间草屋,精灵们便是居住于其间。

单单庑弈荆就是再好的建筑技术惮也没悄敲炊嗟姆可嵛菁洌有精灵居住,但如果暖钕膞际醯那就是另一回事。精灵在膞幕方面的水平,独步当代,使用自然元素方面的技术更是人对恫患埃华尔森林雷ぢ成贤虻牟翁炀弈荆这弈臼髦痔厥猓生长时更被精灵们导引自然能量冢成长养分,这才能生长得司匏叮远超寻砲死嗍澜绲氖髂尽

巨木吸纳自然能量生长后,本身也成为自然能量流通的媒介,我以前看过文献纪录,索蓝西亚发生战争时,精灵们发动蕴藏于巨木内的能量,形成防护罩,把整座森林盖住,别说是遮挡箭矢,甚至还能挡住炮火与中阶魔法的攻击,最是厉害不过,相形之下,张设出悬浮法阵,让房屋半浮悬于枝干上,不过是一点小意思。

悬浮法阵无形无影,支撑住精灵们所居住的房舍,更让精灵们可以在法阵所维持的高度上凌空行走,不用担心从高处摔下。

居住在森林里头,用火便成了最需要当心的事,一个不慎便会酿成巨灾,为此我看见家家户户外头都挂着灯,但点亮灯的却不是火种,而是释放光亮的魔法石,五颜六色,并且依颜色来识别普通民家、商店。

种种不同颜色的光亮,在茂林繁叶中增添色彩,仿佛无数宝石散布林间,闪闪发光,比起人类世界的灯火,别有一种宁静的美丽。

行走在森林间,前方看似无路,但每到窒碍难行之处,巨大的树根却会自动让开,形成通道,我走在无数精灵的簇拥之间,抬头仰望,看到许多精灵的女人、孩童从树上往这边偷瞥,他们的眼神没有那么兴奋,感觉起来比较蒙眬,我正想要细看,周围雾气腾生,让一切景物渐渐陷入迷蒙。

华尔森林的中心,就是索蓝西亚的王宫,由五棵巨大的树木所合捧,每一棵巨木的规模都远逾平常,足足数十尺的直径,巨大得让人难以相信是生物,躯干部份已经晶石化,璀璨发亮,时而冰蓝、时而雪银,瑰丽无方。

五棵巨木以圆形排列,环抱起来的中央部份,几十根枝干延伸交错,张设出一座异常强大的悬浮法阵,在这座悬浮魔法阵上,存在着一座纯由木材所构成的宫殿,虽然不金碧辉煌,却神圣庄严,尤其是隔得老远,我就感受到那股强大的魔力波动。

“不得了,这哪里是王宫根本就是要塞或神殿嘛……”

我心中着实赞叹,不过想到这么伟大的建筑物里,居住着一位超兄贵的肌肉猛男国王,还由他所统治,就感觉实在是很鸟。

在精灵的历史上,不晓得有多少人类曾造访华尔森林,但在这些人类之中,我应该是最被盛大欢迎的一个。

葛林斯王一路牵着我的手进入王宫,好像我是他的多年至交,亲热的态度让我险些以为遇到亲生老爸。

进入宫殿之后,盛大的筵席立刻摆开,葛林斯王以国宴招待我,筵席间的种种热闹自不待言,葛林斯王还拍手招出了宫廷的舞姬来献艺。

这样的一幕,如果看在研究精灵生态的学者眼中,肯定会跌破眼镜,因为就像传统的精灵习俗少沾染酒一样,以精灵的高傲与保守,是不可能存在宫廷舞姬这种东西的,如果是在哪本游记故事里写到,一定会被耻笑是人类与精灵的习性不分,但这种事情我却真的看到了。

那些容貌秀美、举止典雅的精灵少女,颈项、腰间都挂着沉重金饰,手舞足蹈,摆动着曼妙的肢体,裙摆只勉强遮住屁股,下半身除了足踝上的金环外,别无旁物,当她们随着音乐踢腿,那一瞬间的性感,冶艳迷人。

如果说这样的舞姿令人惊艳,美感介乎于艺术与猥亵之间,那么接下来的那一幕,就更让我瞠目结舌。当舞曲结束,葛林斯王再一拍掌,这群舞姬退了下去,再换上来的一群,同样也是精灵舞姬,实际年龄虽然不清楚,但从外貌看来,都是像人类八九岁左右的女童。

这些精灵幼女的肌肤雪白,容颜姣好,看得出长大以后定是美人,其中有部份还很面熟,好像是刚才在森林入口处喊欢迎口号的。她们手拿小鼓,身上披着半透明的白色薄纱,尽管看不到重点,稚嫩的曲线却一览无遗,当她们载歌载舞,用力地摇动雪白小屁股时,我听到葛林斯王的大声鼓掌。

“先前她们作欢迎表演时,你似乎不以为然,这点我非常欣赏,人类文化有许多优点,但小孩子怎么能这样子用让小孩子去搞欢迎表演,这种行为太低劣了。”

葛林斯王看着我,大笑道:“小孩子应该是要这样用的嘛!约翰卿,你之名天下无双,大地上的人类闻名丧胆,等会儿你从她们里头挑几个侍寝,这是朕的心意,你可千万别推辞喔,哈哈哈。”

听着这声大笑,我回转过头,望向身后的冷翎兰,虽然没说话,但眼神中却流露很明白的意思,那就是“这家伙与你的便宜老子喜欢搞同一调调”。如此想来,大地上几大强国的国君,似乎都有这种癖好,冷弃基如此,葛林斯王也如此,罗赛塔是矮人之国,成年女人与幼女没两样,至于莱恩.巴菲特……他搞基的,对女童是没兴趣,但搞不好一见男童就魂飞天外。

有歌有舞,酒更是理所必然的东西,葛林斯王有了几分酒兴,开始对席上臣子介绍我的丰功伟绩。其实以我在大地上的知名度,算得上臭名远扬,就算不多做介绍,这些精灵也听过我的劣迹,可是看葛林斯王开启透明大荧幕,配合实际的图片、图表,把我过往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的事一一详细道来,每说一件事就要臣民们大声鼓掌,我实在是不知道,这样子算是表扬,还是当众羞辱。

整场筵席,就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而且还越来越像是恶梦,在我受不了之前,我决定先把正事给办了。

当葛林斯王来与我干杯,低声询问我有没有什么特殊要求时,从他的眼神和语气,我想他大概是问我要什么样的女人侍寝,而我无心于此,只是简单表示对索蓝西亚的酒吧有兴趣,希望能去本地的酒吧看一看。

“什么你想去参观酒吧”

葛林斯王惊呼一声,声音不小,让周围的人都听见了,也令我想要刻意低调的企图破灭,但倒过来想想,白拉登与雷曼各有不可告人的图谋,我算也没他们算得精,与其这么盲从到底,现在发生点意外变化也不错,说不定反而能打乱计算。

不过,葛林斯王的表情异常凝重,就连面上那撇八字胡看来都更严肃了几分,我之前的臆测果然不错,华尔森林之内没有酒吧,又或者,酒吧所代表的涵义并不单纯。

“约翰卿你果然了得,本来我就为你预备了这行程,没想到你居然主动提出,不愧是能够看到朕之新衣的智者、贤才,确实没有令朕失望。”

讲到那件不存在的国王新衣,我不得不说,整个筵席进行的过程中,这位裸体国王还是那么嚣张地赤裸在座,若是单纯只看他一身健美的肌肉,倒也可以当作行动艺术来欣赏,问题是他行走时候,某个部位摇摇晃晃,这就令人不晓得该作什么表情,至少我满想问问冷翎兰对此有何感想。

“不用着急,今晚大家先开怀痛饮,你来到索蓝西亚,就接受朕的款待,待你将重要技术教授于朕,造福我国后,自然会为你安排观光行程,届时别说是参观,就算你喜欢想要长住都没问题。”

听不太懂这句话的意思,此刻也没法细问,当这场国宴告终,我们被一一安排住所,基本上大家还是住在一起,没有被特别打散。少了华更纱,那群白家子弟仍很有秩序地自我照料,冷翎兰为求安全起见,与琳赛住在一起,我住她们两女的隔壁。

疲惫了一天,任谁都会想要好好休息,但当我躺在房里正要闭眼时,有人来敲门,开门一看,发现在外头的人正是碧安卡。

“殿下要见你。”

碧安卡口中的殿下,自然就是雷曼,以我们目前的关系,我就这么跑去见他,怎么说都是一件危险的事,不过心里盘算一下,应该没那么快就到翻脸动手的情况,再加上确实有需要再见他一面,便跟随着碧安卡一同前去。

本以为在华尔森林之内移动,全是靠步行,却不料碧安卡备得有车,这种类似雪橇形式的木车,在车底部分装有魔法石,与悬浮法阵相互排斥,凭此产生动力浮空移动,车子的设计既轻且巧,最难得的是移动时近乎无声,若是可以,我也该弄一辆这种东西来玩玩。

木车在无数巨木之间行走,穿枝过叶,距离我们所被安排的驿馆越来越远,甚至离开了森林中心部位的“闹区”,眼见周围渐渐荒凉寂静,少有人声,我不由得怀疑起来,难道碧安卡不是来接我去见人,而是要把我带去僻静所在干掉说起来是不太合理,但雷曼又不是我孙子,他要干什么我也推测不准的。

不过,这个猜想没有实现,因为碧安卡开始将木车降落,让我明白眼前这一片岩石地,正是此次的目的地。

第六话知己难寻.对酒当歌

从木车上下来,前方所见的并非森林,而是一片岩石地,左侧有一道大裂缝,像是有一股巨力将岩石劈开,我细看几眼,确认这道裂缝纯属天然,直通地下,黑黝黝地瞧不见尽头。

这处大地裂缝的入口甚宽,内部却深不见底,看上去令人心生畏惧,但是并不会特别显眼,这是我最初的想法,直至我相碧安卡走了十几步,进入这道裂缝后,才发现自己的错误。

裂缝内部的洞窟,挂满了上千条写满咒字的魔索,一条又一条,交相错落,几乎封满了去路,我们必须时时低头从魔索下穿过,到了后来,魔索变成了精钢所铸造的锁链,链上同样是刻满咒字。

不管是魔索还是锁链,都蕴含着强大魔力,封锁洞窟内部的气息外泄,不让外人察觉洞窟内的情况。一个地方需要施布下如此结界,就代表这里有些不欲外人知道的事,难道这是什索蓝西亚的秘密禁地

从咒文的形式来看,这些魔索、锁链所编织出的结界,除了不让洞窟内部的气息外泄,还有防冲击的效果,简单来说,就是洞窟内部如果忽然释放出巨大冲击波,这些锁链、魔索构成的层层结界将会进行吸纳卸散,把冲击波给卸掉,不波及外界。

寻常的机密所在,设下多重结界确保机密,这种作法不算稀奇,我也见得多了,但要说另外加上这种防能量冲击的功能,那就极为罕见。

为什要加设这种功能最合理的状况,就是洞窟内所进行的工作,有可能会发生强力爆炸,形成剧烈冲击波,猛冲横扫出去,摧山毁石,惊天动地,那时不但会造成伤亡,更绝不可能保密。

那什地方会造成这强大的爆炸我想研究高等魔法的场所会是一个,那种程度的魔法实验,动辄牵涉到庞大的能量转移,稍有闪失,就是毁灭性的爆炸,很需要一个这样的所在来进行。

又或者……是研究魔法兵器的所在,但不管是哪一种,我想不太出雷曼约我来这里做什

深入洞窟,内中是一个很大的圆形空间,四壁俱是岩石,有环状阶梯往下旋绕,大概有个十几层的深度,中央被空了出来,四面设了许多支架,原本好像是用来支撑什,但现在却没了。

与外头的通道相似,这里也被多重结界封锁,但细细看来,这边好像发生过一场大战,四面八方都看得到战斗所造成的破坏,石壁上有刀剑气的刻痕,也有魔法所产生的爆破、冻蚀迹象,看来这一仗还打得很激烈。

整个空间里没有看到别人,除了我与碧安卡,就只有雷曼一人,站在我身前十数尺处,负手傲立。

“王子殿下,三更半夜找我来这里,有何贵干”

“那要问你了,我是奉命而行,要带你到这里来观光。”

雷曼脸色不善,这话也让我好奇,以他在索蓝西亚的权势,要说有谁能对他下令,大概只有葛林斯王一个,但这里是什地方为什会特别安排我来这里观光

不知道此处是研究什,但我没有感应到太强的能量波动,从这情形来看,不管这里以前是研究些什,现在不是早已完成,就是已告暂停,但周边的魔法防护如此高等级,这里绝不是普通的研究场所。

“该不会……这里是末日战龙的制造所”

“大祭司交代,你来索蓝西亚的目的是想来看末日战龙,要我第一时间处理,为你安排这个观光行程。”

我闻言一愣,心中大骂柏南克糊涂至此,我对末日战龙心存不轨,这是我个人的阴谋企图,只能偷偷进行,哪能光明正大安排参观行程真的要安排什东西也算了,居然还找雷曼来带我观光,这可是与虎谋皮的真人版啊!

“我时间有限,废话全部省下。”雷曼道:“听说你对末日战龙有兴趣,你是想要占有还是想要破坏”

“……难道我说想要,你就会把末日战龙送我吗”

我真正想要说的话是,即使我想要破坏末日战龙,也不可能当着雷曼的面说出,以目前的情况,我想要破坏末日战龙只会是一场笑话,知道是笑话还当着人家面讲出来……我又不是专门来这里当搞笑艺人的。

“送……当然不可能这便宜你,可是……”雷曼露出了一个古怪的冷笑,“……也未必就没有买卖可做。”

这句话说完,雷曼侧过身子,我这才看到他身后有张小桌,桌上摆了几个白玉酒壶,其中有两个已经被打开,还有一个喝光的斜倒在桌上,显然在我到来之前,这位王子殿下正独自小酌。

雷曼手一摆,一个白玉酒壶从桌上消失,瞬间移动到我掌心,这下令我大为吃惊,难道这家伙要碧安卡把我带来,是为了找我喝酒

不过……好像也有这可能,大叔说过,我对那种心理变态的人物很有吸引力,所以心剑神尼对我有好感,外公和我一相认就很亲热,连黑龙王都把两个女儿给我干……这个精灵王子似乎把我当同路人,唔,他平常大概没有朋友吧。

我才刚这样想,就听到雷曼说了一句,“……约翰.法雷尔,你是个挺有意思的人。”

“呃……哪里有趣虽然我也知道自己是个小人物,但你们这些大人物该不会真的当我是小丑吧”

“你可能不相信,可是……我注意你很久了,说得正确一点,自从你攻下马丁列斯要塞,把几十万精灵转卖为奴隶后,我就一直留意着你的事,你在南蛮、东海、金雀花联邦、伊斯塔的事迹,我手上都有详细的报告,让我把你了解得很清楚。”

“嘿,在这些地方所发生的事,光怪陆离,有些连我自己也未必清楚,你手底下的那些情报员又接触不到事实真相,你怎确定你了解得没错”

“关于这些事件的情报查证,主要得自于一份著名剧作家茅延安所撰的游记,定期发一份给有预付钱的各国买家,我有下订,也相信这里头所提供的情报距离事实不远,因为这位茅先生实在要钱要得够狠。”

雷曼平淡说话,如遭五雷轰顶的我只想对不良中年说一句“干你娘”,有这好的捞钱管道,居然没通知我一声,还是让我从敌人的口中得知,实在太没有天良。

“你研究我的事做什别告诉我你是搞那调调的,精灵学习人类文化,没听说学到那边去了。”

“你似乎不太了解自己的价值。身为法雷尔家的继承人,可能没什了不起。但从母系来说,在凤凰天女失踪,又没有诞下女性继承人的此刻,你是凤凰血唯一而正统的继承人,只有你才能够开启那些限定的凤凰族机关,更别说你是法米特的淫术魔法传人,当得上奇货可居这四字考语啊。”

雷曼的话,让我注意到这个被忽略的关键,但隐隐约约,又觉得他的话不太对劲,只不过一时间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凤凰族的机关除了失落的凤凰岛以外,哪还有什别的机关你一个精灵王子,难道也对凤凰岛有兴趣”

“喝酒的时候,不谈这种扫兴东西。”雷曼道:“你过去所做的一言一行,都颇得我心,我本来很欣赏你,觉得你是有可能理解并实现我梦想的人。”

“这个……你要怎理解,我是管不到,但还是希望你下次要这想的时候,先与我商量一声。”

同样以不正常的人物来说,雷曼倒是与葛林斯王有些类似。

那个猛男国王热烈款待我,除了想要我传授他房中术之外,好像还打算把房中术广传于索蓝西亚,造福所有国民,让每个精灵都变成真正的男人。

至于雷曼这边,要是让他当了国王,索蓝西亚境内恐怕没有半个女性,只剩下雌性。抱持大男人主义的人我见得多了,但坚持男尊女卑到这种激烈程度的,真是天上地下只此一个,照雷曼的个性来看,他掌握大权后,必会发动侵略战争,将战火席卷大地,最终目标是把天下的女性都变成母狗、母猪,匍伏地上,男者为尊!

呃……不妙,怎想着想着,连我都兴奋起来了……

为了掩饰失态,我拔开酒壶的塞子,连喝了几口,酒液入喉,温香醇润,是很上品的美酒,雷曼选酒的眼光极佳,喝到算赚到了。

“我有一个亲戚,本来我希望能够与他一同完成这个梦想……”

出奇的,雷曼突然转了话题,而这种语焉不详的说法,也让我摸不着头脑。雷曼的亲戚……除了葛林斯王、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大王子之外,就只有伦斐尔一个,至于碧安卡这一类的便宜亲戚,我想雷曼应该不会与她共有什梦想吧

“我知道这个问题很白目,不过……你哪一位亲戚啊”

白目的问题得到了对方白眼,雷曼看了我一眼,道:“但没想到,他心怀叵测,假意与我相处和善,却暗中策划,算计于我。”

……很明显,可以将其他选项排除,只剩下伦斐尔一个,虽然不晓得是怎样的算计,但从两兄弟如今彼此恶斗的局面,便得到理所当然的答案。

“我中了暗算,身负重伤,力量大减,但无论遭逢什样的逆境,我绝不会被打倒,就算摔落地狱之底,我也必将奋起,完成我的至高理想。”

雷曼一面说着,一面握紧了拳头,脸上更是一副慷慨激昂之情,看得我几乎“哇”的一声叫出来。

自古帝王将相,枭雄霸主,想要成就一番大事业,席卷天下,虽然都是为了一己的理想,不过理想基本上就是对权欲的野心,只有我眼前这位精灵王子,他孜孜不借,卧薪尝胆,苦心孤诣地想要实现一己理想,贯彻男尊女卑之道,让天下女子为犬为奴,如此坚毅不摇的革命精神,我真不知道该说什才好。

现在我真是后悔,没有早一点遇到此人,否则将他介绍给外公万兽尊者,两个人一定超契合的。不过,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有那一瞬间,我生出一种冲动想告诉雷曼,他的理想也不是那遥远,事实上搞不好还很容易做到,因为这世上的变态掌权者远比正常的多。

慈航静殿有个心剑神尼,阿里布达有我家的变态老爸,这两个人都有巨大影响力,变态老爸甚至有恐怖的军事力,而且这两个人的脑子都不正常,绝非善男信女、爱好和平人士,若是雷曼与他们两人同盟,形成的力量会比当日黑龙会更强大,可能花个十几年……不,短短数年之内,就能统一大地,把这里化为一个变态世界了。

差一点要出口的提议,被我强行压抑下去,倒不是说这想法太过荒唐,事实上,就是因为这想法的可行性太高,我很怕一旦出口,从此不可收拾,所以才不敢开口。

这样说来,应该要感谢伦斐尔了,如果不是他大义灭亲,暗算这怪物,多年来一直压制他,不但索蓝西亚沉沦,整个大地都要完蛋。

我这样想着,另一边的雷曼回过神来,道:“虽然我把你当成一个够格与我说话的人,但你该不会以为,我与你说这多只是单纯在闲聊吧”

“我不敢这想,可是……难道你要我去帮你报仇,干掉你那亲戚”

伦斐尔生死不明,就算没死只是重伤,也不是我能够摆平的角色,至少也需要帮手,雷曼总不可能把这种事情委托给我,要我去当杀手吧

“自然不是,上次你答应我的条件,还记得吗现在就是执行的时候了。”雷曼道:“明天一早,你的观光行程仍是由我安排,本来是要让你看几场歌舞,现在省了,我直接带你去参观酒吧。”

“酒吧”我闻言一愣,这才明白等待已久的事终于到了面前来,“索蓝西亚好像没有酒吧,你所谓的酒吧是……”

“说有就是有,难道我闲得无聊,会拿一个不存在的东西来开自己玩笑吗现在只是通知你一声,明早动身,此事关乎我理想大计的完成,一定要成功。”

雷曼说得严肃,却是不肯详加解释,我知道有问题,但问也没用,只有改问另一个关键题。

“事情我知道了,答应的条件我不会逃避,不过我还是想一问,你就算想找我说话,何必约在这里让我看一个没有人的工厂,意义何在”

“没什特别意义,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想要末日战龙,没这可能,但如果你是想来摧毁末日战龙的,那更不可能,就算你找齐当今世上五大最强者,也不可能了。”

“为什战龙这坚固难破,造了就毁不掉据我所知,那条战龙应该还没完工吧”

“哈,你本事再大,又怎摧毁一个已经被毁掉的东西”

“什”

无视于我的愕然,雷曼冷笑道:“之前伦斐尔发难偷袭,尽管他被击退,但他一现身就摧爆了战龙的外壳,内部本就尚未完工,也在爆炸中损毁,现在连重建都不晓得该怎建,你有本事就去毁毁看。”

听见这消息,我真不晓得自己该露出怎样的表情。白拉登所给我的委托,第一件要事便是摧毁末日战龙,把他所失窃的机密技术销毁,这任务我也晓得不易办,却没想到伦斐尔已经替我办好了。

……问题是,这话是说真的吗要是末日战龙仍然存在……

想归想,这个问题终究无法查证,要求雷曼让我搜查此地,这只会是一个蠢到不行的笑话,若真要说有什可以做的,就是熟记此地,以后找机会来自己偷偷查。

“承谐你的事情,我会办到,不过你答应我的事……”

“罗唆,你把事情办完,该给你的东西自然会给,不过就是区区一头母畜,难道我还会吞了不还你吗”

雷曼很不耐烦地挥手,看来是很讨厌这个话题,或许是因为个人洁癖,不喜欢谈到和女人有关的事物吧。

我一向认为天下男人皆好色,很难想像有雷曼这种人的存在,不过,这个世界上物极必反,既然有大祭司那样的色中饿鬼,当然也就有雷曼这种视女人如无物的存在,也许我还该觉得庆幸,阿雪是落在他的手上,如果是落在大祭司的手里,肯定会被玩到烂掉,因为以大祭司的习性,别说美貌女子落在他手中危险,就算是个相貌清秀的男孩,掉进他掌心恐怕都难保贞操。

“如果好色就是你的原动力,那我奉劝你还是快点把事情做完,届时我不但把那个女人还给你,还可以另外送你几个美女,买一送多,很划算。”

雷曼说着,目光望向站在我身后的碧安卡,用意是什不问可知。这一幕看在眼里,我很是替碧安卡觉得悲哀,再怎说,她现在也是一名很出色的女性高手,容貌既美,武功又高强,要是重新选一次七朵名花,她一定能位列榜上,如此优秀的一名女子,若说成了某个大魔头的手下“爱”将,重用之余,还被晚晚干到翻过去,那也算不枉此生。

但雷曼对碧安卡视若敝屣,压根就看不起手中的这件人形工具,每次提到,都是一种极为鄙夷的口吻,这不能不说是碧安卡的悲哀。

这些事感慨无益,我也没理由要替碧安卡争权益,就这与雷曼告辞,分道扬镳,乘车回到住所,发现冷翎兰早就等在房里,见到我回来,问我发生了什事。

我把会见雷曼的经过简单说一遍,同时也觉得有些奇怪,碧安卡来找我的时候,冷翎兰住在我隔壁,以她的武功,照理说早就应该察觉到,又怎会没有反应我原本还以为她会无声无息地跟在后头,所以当我在车上发现她没有跟来时,还真是吓了一跳。

“你跟着碧安卡走的那时候……我这边有个意外访客……”

冷翎兰说得吞吞吐吐,表情又很奇怪,我一问之下这才晓得,所谓的意外访客竟是美艳贵妇人黛媚丝。

“她找我是为了……算了,不想说……”

表情尴尬,我大概猜得到实际情形,肯定是黛媚丝恋奸情热,忍不住满腔爱火,跑来这里找俊俏情郎。如果比照琳赛那时的发情状况,黛媚丝找上门来,肯定不会是单纯坐着聊天说话,而是连亲带抱,搞不好一上来就脱衣服玩推倒。

冷翎兰的本能反应,恐怕是一脚就把这种“采花贼”踹飞屋外,管他死不死,但黛媚丝身分特殊,冷翎兰出手有顾忌,多半是把人的穴道点住罚站,维持安全距离来讲话。

“好羡慕啊,不愧是人气偶像,晚上都还有饥渴欲女来夜袭,真是羡慕死我了。”

“别说得好像你没碰过一样,据我所知,也有很多女人半夜偷到你床上。”

“是啊,来的全是刺客,上床时候都还不忘记带把刀咧!你大概很难想像吧,别人小时候都是和女保姆同床,只有我小的时候……一堆女刺客想摸上我的床。”

想想还真是一段不寒而栗的岁月,明明还是吃奶的年纪,半夜惊醒看不到奶瓶与奶嘴,就看到一对白晃晃的奶子……没错,就是一对奶子,与身体分离的那种,我们家的一群变态老仆人,杀人都不会杀得完完整整,身首分离是起码条件,腰斩、碎尸之类的肢解花招不在话下,搞不好兴致来了,直接将受害者生吞活剥,现场给分食下肚,那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其中几位当年有过前科。

现在回想,总觉得他们如果真的要挡住刺客,绝对是做得到的,不可能每次都让刺客摸进房,还摸到了我床边,亮出刀子来了,这才下手把刺客给紧急拦截,小时候我会觉得是惊险,年长之后回想,就晓得根本是这群变态故意的。

往事不堪回首,要不是后来有月樱的照顾,我能不能正常的成长实在很难说,不过……现在的我,也说不上身心健全就是了。

“唔,差点忘了问,黛媚丝过来一趟,偷香窃玉是肯定没得手,但有没有留下点什好处给我们”

“有,虽然晚了些,不过她解了我们一个困惑,让你还来得及做点准备。”冷翎兰道:“酒吧什的,果然有问题,我问了黛媚丝,她说整个华尔森林就只有一间酒吧,而精灵们所谓的酒吧,其实就是……”

冷翎兰的话,让我心头一震,尤其是听完了她所揭示的答案,更令我暗自大骂,如今百分百可以肯定,当初我问大祭司关于等待酒吧的情况,大祭司一问三不知的窘样,绝对是装傻,事实真相既是如此,难怪他不肯坦白说出。

“等待酒吧如果是那样的地方,雷曼要你送信给那边的管理人,事情就绝不单纯。”冷翎兰忧形于色,道:“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吧,要是有个什事,也好有照应。”

前程凶险,我也不敢逞无畏的英雄气概,说什不要人陪,是好汉就单独去闯,当下只有点头称谢。

“谢谢了,但你身体的状况怎样伤势都痊愈了吗”

一被问到身体状况,冷翎兰的表情立变,把话题一转,道:“琳赛刚刚有人找,和人出去了,我想应该不至于出什事,就没有拦。”

琳赛在华尔森林无亲无故,会和什人约出去,我大概也猜得出来,相形之下,我比较在意冷翎兰现在的态度。

没有再说什,我忽然发现窗外的天色一下子亮起来,不知不觉,这一夜竟已快要过去,天已拂晓,而我要面对的考验也将来临了。

蓦地,我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好像有什大事即将到来,却又不是眼前的这件危机,我想了一想,随即恍然。

“我记得……东海反抗军邀请大地上正道各势力,共同对黑龙会余孽发动攻击,好像就是这,两天了吧”

“是没错……”冷翎兰想了想,摇头道:“我不记得确切日期,但应该就是这两天没错,慈航静殿那边也大力配合,似乎还派出了不少高手支援,不过这几天我们与外界失去联络,最新的动向如何就不知道了。怎了,你很关心这件事吗”

很难解释是为什。但这一刻,我突然强烈地思念起某人。虽然,大家此刻的关系已是决裂,再难像从前一样,可是听到她要面临重大战役,可能还是人生中的重要关头,还是会为她感到几分担忧。

“没事的,李元帅乃是当世英豪,麾下兵强马壮,又有重量级的神秘兵器辅助,而黑龙会的重要人物已丧,除下的仅是一些跳粱小丑,成不了气候,我认为你大可不用如此担心。”

冷翎兰看穿了我的心思,被她这样一说,我也觉得这份担忧实属多余,眼见出发的时刻将到,冷翎兰开口告辞,留给我一点休息的时间。

“……我能不能问一问,当初在伊斯塔,李元帅和你那……要好,为什最后你们会分道扬镳,闹成现在这样”

“如果回答得出来,就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了,有时候我也常常在想这个问题,总觉得自己好像知道答案,但真要说又讲不出来……很可笑吧”

冷翎兰听我这说,也没再多说什,淡淡说了一声“保重”后便告辞离去,我独自坐在房里,思潮如涌,想着想着,心竟然痛了起来。

不是开玩笑的,这个是那种心情不好的心痛,是真的胸口剧烈疼痛,我知道这定是身体出了什问题,想要出声呼救,口中只能发出“荷荷”呼喘,竟是没法出声求援。

这阵胸痛来得突然,但痛楚却很熟悉,自从被那具魔法机偶给误射中后,胸口就一直隐隐作痛,现在痛楚的感觉如旧,就是被千百倍放大,一下子发作起来,痛得额头见汗,眼前一片漆黑。

88888888,鬼婆这个庸医,还说什没事,摆明就有天大的事……

胸痛得不合常理,照迹象来看,如果不是什暗伤爆发,就是猛毒发作,以我现在的情况来看,搞不好就这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了。

也不晓得痛了多久,突然一下子我觉得痛楚减轻,睁开眼来,却看到自己胸口绽放着一缕五色彩光,逐渐凝结成形。

那间我明白了一切,这肯定是一种特殊魔法,是有人想要告诉我什,或是把什东西转交给我,那具魔法机偶也不是误射,甚至就连刺杀大祭司的行动都可能只是掩饰,实际意义就是为了把这个传递给我。

那……会是什人要传这东西给我呢

当彩光凝结成纸片似的东西,我不再多想,一下子将纸片打开,阅读里面的内容。

第七话初入大狱.拖泥带水

酒,在大地上各种族都有不同的起源神话,根据我以前听过的传说,好像是某个精灵误打误撞酿出了酒,给家人一起分享,全家喝得大醉,惊讶于这种液体的效用,最后在一族长老的裁示下,决定谨慎使用这项发明,从此小心地饮酒。

这是很鸟的故事,不过我在人类世界也听过类似的东西,大体上都是顺道藉此夸耀族中领袖的智慧与圣明,让族人小心谨慎地使用有害之物,其实这些说了半天都是屁话,烟也好,酒也罢,真要是那有害,那就禁绝不用啊,用得着这流传下来,祸延子孙吗什长老、领导那英明,说到最后,他自己还不是照样喝了

或许就是因为这种不干脆的态度,所以酒在精灵的神话中,另外留了一个不干净的尾巴。

故老传闻,某个精灵王子天资聪颖,文武双全,本来是精灵一族当时倍受期待的英明继承者,但偏偏有一个缺点,就是爱喝酒,甚至到了嗜酒如命的地步。

某一天,这位精灵王子饮酒过多,狂性大发,居然冲入王宫大闹,不但一举轰杀他的国王老爸,还把几个与他有或没有血缘关系的嫔妃活活奸死,闹出了大大祸事。

大错铸成,精灵王子醒来之后,看到一地的艳尸,还有他老爸的碎尸,精神上大受打击,如果他因此愧疚自尽,那倒还好一点,可是他大受打击之下,居然陷入半疯癫状况,冲出来见人就杀,把几名他的兄弟姐妹全给干掉。

从这实力来推测,精灵王子应该算是那个时代最强者级数的高手,但依我看来,他更是打醉拳的绝代能手,越是在神智不清的状况下,越是力量激增,结果造成了精灵国度的大惨剧,死了过于名精锐好手,这才将王子制服,关押囚禁起来。

自从这件惨案之后,王子就被关禁闭,直至老死,而饮酒要有节制的规条,更成为所有精灵不敢轻犯的大事。这桩已经太久太久的古老往事,本来与我没有关系,无奈精灵在这件事情后,有了一个传统。

精灵王子并不是在自己家里暍醉,而是在一间叫做“檀岛”的酒吧狂饮而醉,后来他被制服囚禁,为了要让所有精灵记得这教训,监禁地点就是由那所酒吧改建而成的监狱。

从此以后,精灵们再也不在领地内开设公开饮酒的店铺,酒吧这个名词,在精灵语中的等义词就是监狱。如果我事先了解这个传说,很多事情就可以预先应变,不过虽然迟了一点,但昨晚从冷翎兰口中得知真相,也让我此刻得以镇定平静,面不改色地站在这所大监狱的门前。

华尔森林内规模最大的第一号监狱,等待酒吧监狱!

不单单只是规模最大,历史也最为悠久,位于千万吨岩盘的掩蔽下,使用时间已将近千年,光是站在那两扇大铁门口,就能感受到门后的幽幽怨气,像这种累积近千年血怨的不祥所在,都需要以特殊的咒术封锁、消弭怨气,否则随时都有可能产生问题,因此大铁门上密密麻麻的咒文,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监牢里头有各种犯人,白拉登要我把信带来这里,交给一个名叫银芽的女士,那应该是里头的某个女犯人,详细身分搞不清楚,信里写什也不知道,我曾偷看过,是白纸一张,或许要碰到目标人物才会浮现内容。

雷曼要我带信给这里的负责人,换句话说,就是监狱的典狱长,那封信我同样也偷看了,还是白纸一张,如果说这些大人物不是忽然流行起寄白纸信,那就同样是魔法信笺,只有目标人物能阅读到内容。

“我记得……国王陛下昨天好像说过,让我到这间酒吧来是既定行程,当我把王宫内的工作告一段落后,就会安排我来这里修养身心……干咧,这该不会是过河拆桥吧”

“哈哈哈,老弟,不要多想,国王陛下对你绝对没有恶意,他是打算对所有国民一视同仁,你在宫内传授房中术完毕后,也委托你到此地,传授此地国民房中术密技,绝对不是要把你关在这里,对你搞报复还是什东西的……你就算不相信陛下,也该相信老哥哥我啊!”

站在大监狱的门口,我并不是自己孤身一人,除了冷翎兰这个可靠的保镖外,还有一个大祭司柏南克。

这个浑帐色老头,只顾着性交与吃饭,甚至还把性交当成吃饭,昨天我们来到华尔森林以后,他就消失不见,连在王宫中的那场国宴都没出席,听说是跑回自己的神殿住所,好好去慰劳、照顾那些一段时间未见的美人了,如果不是因为搞得太过激烈,弄到精涸腰痛,跑来找我拿强精药,恐怕这两天都找不到他。

前来等待大监狱的风险甚高,有冷翎兰这个保镖相伴,也未必就罩得住,多拖一个柏南克前往当垫背,可以减少风险,我看雷曼虽然行事狂妄,但对于柏南克多少还有点顾忌,便不管柏南克的反对,硬把他拖着来此。

“祭司老哥,我当然是相信你的,不过既然只是要我到这边来传授房中术,作学术交流,那你陪我一起进去,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这……这个……我堂堂大祭司,怎扡随便进到监狱里头去传出去不好听,这……不太妥当吧。”

“你一天到晚在国民面前群交、打野炮,从没顾忌过名声不好听,现在进个监狱都推三阻四,这个理由实在太烂,我信不过耶,怎办”

“呃,你既然不信,那老哥哥我当然也只有陪你走一趟了,不过要是碰到什危险,你不能怪我先跑喔。”

看大祭司说得慌乱,我故意抬高声音,“哦,怎我到里头会有危险吗”

被我这一说,大祭司发现自己失言,连忙道:“没有,当然不会有危险,我随口说说而已。”

要是我真相信这种随口说说,十有九成没法活着出来,现在也不用拆穿,我冷笑着跟在大祭司的背后,与冷翎兰一同进入这座监狱。

在人类世界,太监狱从来就不是个安全的地方,即使到了精灵这边,监狱也不会突然变成儿童乐园,我们走在大祭司的身后,只觉得一阵阵阴风吹面而来,奇特的森寒冷气,让人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人类盖监狱,大概都是通风不良的砖房,精灵这边似乎因为偏好自然,什见不得人的建筑物都是地下洞窟,两者之间的共通点,就是潮湿阴冷,光线昏暗,走在狭窄的狱中道路上,隐隐约约,除了风声之外,似乎听见无数的哭号声,那可能是囚犯被拷打或病痛的呻吟,也可能是已死怨魂的诅咒。

穿着黑色囚衣的狱卒在前引路,我不晓得他们能否听见,阴风中低诉的怨毒耳语那些来自岩壁缝隙,怨魂们千百年累积下来的绝命呼喊、痛嚎,证明了这个地方过去所发生的事。

我望向身边的冷翎兰,发现她目光直视前方,耳朵注意着周遭动向,整个人就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雌豹,看似不经意的每个小动作,都蕴含着随时可爆发的猛烈劲道,处于最佳状态。

唔,她没被这边的气氛影响,这种小场面果然唬不住她,战场里头刀光剑影过来的,不可能被这种小事给吓倒,唔,可以信赖她的。

我知道冷翎兰见惯腥风血雨,不会把这种场面当回事,而我自己同样也是大风大浪过来的,这里说穿了不过就是一个监狱,难道比得过巴格达事件的天塌地裂若说会被这吓倒,那连我自己也觉得可笑。

但……很奇怪的,我确实开始有一种紧张的感觉,虽然难以解释,但这种心跳得越来越快,全身逐渐紧绷,心头也益发不安的滋味,确实是紧张,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恐惧。

奇怪,我在怕什东西这不是什好预感啊。

心里这想着,我们三人在狱卒的带领下,见到了典狱长。我不晓得雷曼有没有和典狱长说好什,但堂堂一族大祭司亲临,典狱长吃惊不小,慌忙出迎,大步地跑过来见礼,摆出的态度之恭敬,连柏南克都忍不住对我小声说话。

“嘿,兄弟,有什事情都不用怕了,看这情况,老哥哥还是很罩得住的,不用怕别人把咱们给黑了,老实告诉你,以前女人不够,又不好公然去泡妞的时候,哥哥我还会偷偷来监狱里搞女人,后来典狱长换了现在这个,大家不熟,就不好搞这勾当,但看他毕恭毕敬的,说不定今后可以……”

“行了,别说啦,要搞什晚点再来讲吧。”

我没让大祭司再说下去,打量两眼这个典狱长,只见他身材高大魁梧,是个精灵中很少见的肌肉男,手脚上长着粗硕的黑毛,虽是精灵,看来倒有些像黑猩猩,一派凶相,在这里当典狱长不算委屈了。

把雷曼委托给我的书信,交给了典狱长,这名大汉看了之后,脸色忽变,大概是看到了什很震惊的东西,假如只有这样,那倒也还好,最糟糕的是……典狱长之后望向我的眼神,居然充满了敬佩,像是看到什不世出的英雄好汉。

这种眼神看得人心惊肉跳,根据过往经验,被人用这种眼神看,后头从来没有什好事,这是我痛苦的经验谈,过去会用这种眼神看我的,就只有阿雪一个,每次被她这样看过以后,就有天大的麻烦事会掉下来。

“好啊,法雷尔将军,您真是举世无双的大英雄,像您这样的勇者,我很多年都没有看过了。”

“千万不要这夸我,我这个人会得意忘形的,而且,夸归夸,可不可以告诉我一下,王子殿下的信里写了什”

“殿下信里说,要将我国的重宝托付于您,您真是了不起,据我所知,已许久未曾有人够资格来继承这件神器了。”

重宝神器

听起来好像是有什宝贝要赠送给我,身为一个优秀的追迹者,听到有什珍贵的法宝可拿,当然是很兴奋,但我深信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更不信雷曼会好心送我东西,这种事怎听都闪着危险信号。

只是,没等我开口询问,那个一脸兴奋的典狱长就叱喝属下让路,领着我们出去,朝监狱的深处而行。

若是照我的意思,信既然送到了,基本承诺已了,现在掉头就走,这才是上策,虽然外头有不少人马包围,强行要走,势必有一场冲突,但此刻我身边既有人质,又有高手,要奋勇杀出去绝非虚言。

最后影响决定的,是冷翎兰的判断,她认为“既来之,则安之”,看一看敌人有何企图,也好不白走这一趟.

唉,傻妹妹,不是什东西都要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第七级力量虽然厉害终究不是天下无敌,这种见坑就脑袋热得往下跳的作法,早晚有一天会害到你啊……

话虽如此,我终究没有反对,理由很多,但在我跟着典狱长的步伐,越走越深之后,我想这个决定并没有错。

像我们这种整天刀光来、剑影去的江湖人,对危险气氛很敏感,当有危险逼近时,我们都会有点感应,这种第六感没什了不起,算是生存下来的基本条件,所以刚进监狱时,虽然有这种感觉,我也没有太过在意。

然而,随着越来越深入大监狱,那种危机警兆变成了另一种讯息,与我灵魂结合的淫神兽渐渐苏醒、骚动,告诉我在前头有某样危险的东西,而且此物还与淫术魔法有关。

奇怪,如果是在南蛮、东海或凤凰岛上,那也罢了,为什索蓝西亚会有淫术魔法的相关物件不过……原柬是为了这个,答案解开了啊!

我一直在纳闷一个问题,那就是白拉登和雷曼为何要让我送东西到这座监狱来他们当然是有某种目的,但为何都找上我有什理由非我不可呢这件事我想过许多次,未得解答,如今看来……答案已经揭晓了,是因为我身为法米特的传人,甚至应该是目前唯一的传人,才被他们看上。

在前头等着我们的东西是什这点我非常好奇,甚至说得上期待,目前为止淫术魔法的相关技术,我已掌握九成五,只欠暗黑召唤兽的修练秘密还一知半解,虽然我不认为那个秘密会藏在这里,但……脑中淫神兽的鸣叫,已经到了让人头痛的程度,藏在监狱里的那个东西肯定非同小可。

典狱长带我们所走的路,就是不断地往下行,多数时候是阶梯,我不晓得我们已经在地下多少层,但整个温度已从原本的湿冷冰凉,开始变得湿热难耐,大祭司似乎觉得情形不对,开始提议要我回头。

“回头那宝物怎办雷曼王子说有好东西要托付给我,如果我现在走掉,那不是拿不到了”

“呃……就算是神器,那也是兄弟你一个人独吞,老哥哥我也没份拿,好像不用陪你这一直走下去吧说来也怪,我是索蓝西亚人祭司耶,照理说国内有什神器异宝都要通报神殿的,怎我不知道这所监狱里藏了东西”

“好问题,你与雷曼商量吧,问问他为何私藏了秘宝不告诉你。”

我没好气地回答一句,大祭司听到雷曼的名字,就收起了抱怨,这时典狱长停下脚步,目的地已到,前方只见两扇极大的石门,因为太过厚实,后头什声音都传不过来。

站在石门之前,倒是没有感觉到什妖邪之气,不过这有可能是因为石门背后刻了太多也太高等级的咒文,特意营造出平凡的假像,因为当我凝视着石门,头痛一下子加剧,淫神兽骚动得仿佛随时会破脑而出,无形中已说明一切。

“法雷尔将军,请您进去取出神器吧。”

“唔,恕我冒昧,我想请问一下,就是进去取山东西这简单不用接受点考验什的”

“呵呵,您真是爱说笑……”

本来在微笑的典狱长,表情瞬间严肃起来,犹如一块冰冷的铁板,“什神器继承不需要通过考验这种问题不但侮辱了我国的智慧,也侮辱了你自己。”

“是吗那就很抱歉了,我这个人还是比较喜欢不劳而获的。”

我淡淡说了一句,典狱长手一举,我们后头立刻出现持有强力魔法兵器的狱卒,武器也对准了我们后心。

这种小阵仗是吓不到人,我们早知有这批人跟在后头,如果真要提防他们出手,根本不会让他们拿出武器来,现在虽然让他们摆出架式,但起码也有十种以上的应变方法,瞬间把他们摆平,所以根本算不上威胁。

只不过,眼前问题在于,这关……我要不要闯该不该闯

侧转过头,我看到冷翎兰的眼睛,那是一双跃跃欲试的眼神,答案似乎已经出来了。但是……就算决定要去闯关,好歹也该买个保险,起码多带点东西进去,提高生存机率,这也是不错的……

心念一动,我拔出袖中百鬼丸,转身就把短剑抵在大祭司的脖子上。令人惊讶的是,短剑抵喉,大祭司竟然视若不见,一身是胆,还悄声对我说,“兄弟,这下干得漂亮,你是贵宾,我是大祭司,你拿我当人质要胁,一定能逼他们放人离开,快,表情再凶恶一点。”

搞不清楚状况的人我见多了,但白目到这种程度的极品,我真是只能写个服字,大祭司对我的义气评价高得远超事实,以为我只是假装要掳他为人质,这真让我哭笑不得,幸好……或者该说不幸,典狱长的严肃表情不变,原本看到大祭司还甚为恭谨的他,现在居然不管大祭司的生死。

“法雷尔将军,事已至此,不管你掳了谁,这考验你都是逃不过的。”

“哦哪怕是折损一个德高望重的大祭司,也在所不惜吗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你确定不再想想看”

“大祭司魔法通玄,是我国首席术者,有他同行,将军你们通过考验的机会将大得多。殿下信中有提,若大祭司随行而来,就请大祭司进入石门护法,将军你不用多虑了。”

“是吗雷曼可真是想得周到,送我见阎王还带个垫背的一起上路啊。”

几句交谈一过,大祭司脸如土色,似乎是发现这一切不是开玩笑,手指着典狱长,正要发话,被我用力一勒,拖往开启中的石门。

“你就替我多谢王子殿下的好意,贵国的首席术者,我接收了,反正这关我确实也想闯闯,但我有个要求,请阁下务必替我完成,否则我先干掉大祭司,再不顾一切杀出去,大家一拍两散。”

“什要求”

“我要见你们监狱里,有一位叫做银芽的女士,请帮我找到她,我通过考验后就会来找人。”

“好,我答应了。”

典狱长斩钉载铁地答应,看那架势,倒还是个言出如山的守信人,我笑了笑,无视柏南克的连声哀嚎,拖着他一起进入石门。

两扇厚重的石门在我们身后关上,我们眼前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进入石门之后,没必要再拿剑抵着别人喉咙,我放开了大祭司。老人家毕竟见多识广,也没有发脾气,只是单纯感叹色字头上一把刀,想不到来讨壮阳药居然讨出这等祸事。

“哈哈,不错的经验谈,那你以后是不是要戒色或者从此不再吃壮阳药了”

“什话,该吃的东西怎能因噎废食我只是想以后应该一次拿多一点,这样就不需要常常来拿了。”

“……你屌,大家这次若是活着出去,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或许是被我这个鼓励给打动,大祭司抖擞精神,手一扬,放出了几道照明光焰,在空中闪动,照亮前路。

我道:“运气不错,没有一进来马上碰到机关或怪兽。”

冷翎兰道:“早晚的事,如果没有机关或怪兽,这里也就不算考验了。”

在追迹者的世界,这是很基本的道理,但我有点好奇,向来只在战场上建功立业的冷翎兰,有多少闯迷宫、破机关的经验听说在慈航静殿的地下,为了训练门徒,也盖了几座大型迷宫法阵,冷翎兰要是有过类似经验,此行便大大有利于我们。

柏南克所放出的四道光焰,照耀我们前后左右,以他的魔力,这些照明光焰的有效范围应该很广,但此刻光焰却显得黯淡,照不到太远的地方,最多只能看见周遭半尺,这种不寻常的现象,代表我们所在的这个空间确实受到某种力量影响。

我们走在黑暗空间里,没有人敢轻忽大意,大祭司更是精神紧绷,步步为营,说来也好笑,这老鬼是索蓝西亚首席术者,如果不是因为好色贪淫、怠忽职守,他应该是我们之中的最强者,更该清楚这处空间的试炼到底是什,不至于让大家一无所知,心里七上八下。

话虽如此,我也不敢对这老鬼太轻忽大意,别的不讲。光是看他那日被刺杀时显露的手段,就晓得他纵然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亏损了修为,烂船仍是有三斤钉,万一现在的表现是故意扮猪吃老虎,那我们就要倒帽了。

人生……好像也就是这回事,走在茫茫未知的道路上,要防敌人、防四周环境,也要提防那些所谓的“同伴”,如果想要退出不玩,唯一的方法就是自杀了断。

想着这些没意义的东西,我留意到冷翎兰,她全神贯注的警戒姿态,是一种兼具力与美的英姿,看上去实在很动人,但我同时也察觉到,冷翎兰在走路的时候,手有意无意地按在小腹上,妤像有什不妥。

要命!不会在这种时候旧伤复发吧,要是忽然重伤倒下,别说第七级力量,就算第九级力量也只是屁了。

发现冷翎兰的不对劲,我心中狂叫不好,正要过去问问,耳边却忽然传来一声嚎叫。

叫的人是大祭司,由于他就站在我身旁,这一下叫的声音着实不小,震耳生疼,除了音量惊人,这声嚷叫中竟是充满惊惶、恐怖,好像看到了什非常可怕的东西。

我紧张地望向四周,并没有看到什,再回看身旁的柏南克,只见这老鬼双眼圆瞪,瞳中满是血丝,嘴巴大张,整个人不停地发抖,姑且不论他看到了什,光是看他这副模样,就够吓人的了。

“喂,祭司老兄,你……”

我问了一句,但大祭司却像没听到一样,狂叫一声,飞奔跑入前方的黑暗中,只听见跑步声迅速远去,阵阵惨烈的嚎叫声不住传来,这位索蓝西亚首席术者就消失在黑暗中,仿佛被黑色空间所吞噬。

同伴离奇少了一个,我发现不妙,那个莫名其妙的试验可能已经开始,连忙望向冷翎兰,发现她的身影模糊黯淡,周围的“黑暗”面积似乎瞬间变大,将光明吞食,令我们陷入不利的处境。

“喂!二公主!”

我叫了一声,冷翎兰应该听得见,但却没有丝毫回应,我晓得她那边定然出了不寻常的状况,举步往那边跑去,却突然听见后头有人叫唤。

“师父!等一下。”

闻声那,周身剧震,我不能自制地回转过头,在前方的一片黑暗中,有一个雪白的身影在发光,尽管有些模糊,但却是我这辈子部不会忘记的熟悉轮廓。

“阿雪”

最本能也最直接的冲动,我大喜欲狂,朝着阿雪的方向快步跑去。奔跑的同时,我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有什很重要的事情被忘记了,但在心中狂喜之下,这些微不足道的感觉,根本引不起我的注意,我只是全力跑着,想要早一秒到那个美丽的小狐女身边,看清楚她的样子。

相较于我,对方的情绪似乎更为激昂,当我来到阿雪身前,她主动将我用力一抱,腾空抱了起来,那种快要将人拦腰勒断的超级怪力,还有紧紧压在我身上的无双巨乳,都是记忆中再明确不过的身分验证。

尤其是……狐尾、狐耳,还有手上与腿上的雪白狐毛,这些都清楚证明,眼前这个笑得有若阳光灿烂的美丽狐女,就是阿雪。

我满心欢喜,不顾腰间被紧勒住的痛楚,只是很单纯地回拥阿雪,把她用力抱住,一时间,嗅着她身上甜美的乳香,搂抱着她温暖的肉体,双眼所见只是笑靥如花,我心中喜乐,把什烦扰忧愁都给忘记,这一瞬间真像是永恒……

第八话冷血波士.恶性裁员

自从伊斯塔巴格达一战过后,我身边的事情是一件接着一件来,根本没有半件好事,繁重的压力令我战战兢兢,小心应对,整颗心没有半刻能放下,长时间下来累积的疲惫感,压得我几乎要崩溃了。

如果不是碰到阿雪,我自己也不知道压力有这大,在抱着阿雪的这一刻,我满心喜悦,好像整个人掉入一团蜜糖,不知已有多久未曾如此轻松过。

很自然的反应,我朝着阿雪丰润的红唇吻去,手也按向她的胸口。阿雪很温顺地配合,当我吻上那两办娇艳欲滴的红唇时,右手也抓捧住那一团雪白肥硕的肉球。

h罩杯的豪硕乳球,想要一手掌握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五指尽力伸张,也只能半捧着抓攫,无法真正把奶子抓牢在掌心。然而,五指稍微施力,白嫩而柔软的乳球,像是一块软呼呼的布丁,随着我的抓攫变化出各种形状,耳里更听见美人的不住矫呼,感觉真像是上了天堂。

那并不是单纯的肉体喜悦,很大一份来自于心灵上的满足。平时不管怎样,哪怕人近在咫尺,就在随手可触及的身边,都会感觉很不真实,仿佛这个女人随时都会消失,唯有在抓着她这双雪乳,看见她微微皱眉的痛楚表情,听着她疼痛里带着喜悦的娇呼,我才能真实感觉到她在我身边。

为什会有这样的想法与感觉,是一件值得深思的事。

不过,比起思索这些人生问题,这一刻的实际感受无疑是更为直接,我与阿雪的吻被中断,这并不是我的意愿,而是阿雪的动作,她突然伸手摸向我的胯间,然后与我分开,蹲了下去,还顺势把我的长裤给拉下。

少了裤子的遮掩,会露出来的东西当然就跑了山来,我一下子有点意会不过来,还想把裤子再拉起来穿好,但这动作却被阿雪阻止。

“师父不是说,徒弟见到师父,都要舔师父的或脚趾来行礼吗”

“呃,我是这说过没错,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而且我说过是在没别人的时候才这做吧”

“是啊,不过……这里是没有别人啊。”

阿雪很无辜地说着,我茫然望向四周,发觉四面八方尽是黑暗,什人也没有,什东西也不存在,就只有我们一男一女,孤零零地存在于这黑暗世界。

“你说得没错,这里是没有别人。”这说话的同时,我再一次感受到那种强烈的违和感,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又被抛诸脑后了。

阿雪蹲跪在地上,用陶醉眼神看着我的肉茎,纤细的玉手伸到我胯下,轻轻抚摸着勃起的肉茎,五指箍着肉茎套个不停。

我感觉到包皮被她捋上捋下,磨擦得肉菇爽到快上天堂,肉茎越勃越硬,坚实得像条铁棍,肉菇又涨又圆,像个紫红色的小球。

居高临下,那一双圆滚滚的雪白肉球,看得分外清楚,只见两团雪肉互相推挤,幻化出动人的波光,特别是那种雪一般嫩的白皙细致,让人份外想要去蹂躏、玷污这对奶瓜。

阿雪察觉到了我的视线,粉脸通红,眼光迷离,抬起头,妩媚地看着我,轻声说话。

“如果是师父的话……可以唷!”

娇嫩嫩的声音,含羞带怯的语调,说出了超经典的名句,比什烈性春药都更挑逗人心,我激动起来,本来想立刻就把人推倒,但阿雪却抢先一步低下头,轻轻用双唇含住肉茎,伸出舌头慢慢地刮着马眼,立刻一阵快感涌上来,我浑身无力,觉得肉茎包在一个温暖、湿热的地方,涨得更大、更粗了。

阿雪用她那性感的小嘴套弄起来,每一次都是那地用力,那地深入,熟练的口技正是我过往严苛训练之成绩,我又是舒爽,又是得意,甚至忍不住闷哼起来。

我的呻吟刺激着阿雪,她套弄得更加起劲,甚至让肉茎一次次地深入到她喉咙里。阿雪一双嫩手兴奋得抱住我的腰部到处乱摸,最后干脆紧紧搂住我的双胯,使劲往她脸部推着,鼻腔中发出阵阵令我魂荡的呻吟。

“……嗯……嗯……嗯……”

畅美的快感中,我确实是无比舒爽,把什别的事情都给忘记了,但就在即将要到达高潮的那一刻,我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形若炸雷,好大的一声,将我震得一呆。

怪异的是,轰然之声并非就此一响,而是如同天崩地裂,霹雳大作,在我耳边连响不绝,偏偏阿雪有若未闻,持续她的吹吮动作,虽然仍是性感火辣,但看起来整个感觉就是不对劲。

雷声炸响,但源头似乎不是来自天上,而是发于我身上的某处。不久,我找到了雷声的来处,那赫然是我手上的贤者手环,七大圣器之一的超级防御器。

为什神器会在这时候作响是要提示我什危机吗我爽成这样,会有什危机

几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奇妙的事情发生了,本来一直清醒的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我的头怎不痛了

自从进入这里以来,淫神兽的蠢动,让整个脑袋痛得像是要裂开,但见到阿雪的那一刻,喜乐之余,什头疼都烟消云散。这种事……合情不合理,阿雪的微笑再怎激励人心,也不可能安抚淫神兽的骚动,那……答案就很清楚了。

精神攻击!

这场试验的进行方式,赫然是以精神攻击的方法来进行,不考验肉体的坚强,直攻人心灵的破绽,实在是很厉害。我不是心灵修行方面的高手,但对于这一类的东西,我确实比一般人更有抵抗力,这并非是我天赋异禀,而是平常菲妮克丝那个女恶魔总爱玩这一套,每次都在幻境空间里耍我,长期这玩下来,我对各种精神攻击有了相当的抵抗力。

当然,如果不是贤者手环示警,就算我再怎“训练有素”也是无用,这个手环早不示警、晚不示警,平常我快被敌人开膛剖腹,它都没有半点动静,现在莫名其妙却示起警来假若这不是太过凑巧,那就是此地除了淫术魔法的秘密,更藏有创世圣器,两件出自同源的圣器发生共鸣,才会有这种效果。

无论如何,只要能清醒过来,后头的事情就很好办,至少我是这想的。

“师父,怎了吗你……你怎软了”

阿雪凝视着我,表情一派纯真,不解我为什没了欲火,没再享受她的侍奉,我也不多说,将阿雪扶了起来,轻轻道:“谢谢,你做得非常好,真的很好了……可是,我不能再待在这里,还有太多事等我去做,真实的你还在外头等我,我必须……”

对幻影说这些东西,是浪费时间的屁话,但对我而言,这确是一种不可缺的仪式,哪怕只是不存在的幻影,可能我这一离开,就从此再也见不到阿雪了,所以我很珍惜这一刻的时光。

听到我的话,阿雪蓦地抬起头,整个表情变得截然不同,我甚至不知道那算不算是表情,因为她眼中瞬间漆黑一片,无瞳无光,看起来完全不像是生物,倒似某种邪恶至极的灵体。

接着,阿雪好像对我说了什,我不是记得很清楚,但肯定不是什好话与好事,因为我现在只要稍稍一回想,胸口就痛得像是要裂开来,照这情形看,那应该是令我非常非常痛心的事……

可以肯定的是,在阿雪抬起头之后,一定是发生了什,但到底是什我就不晓得了,因为在那之后的记忆全都变得模模糊糊,记不得半点清晰的事物。那个控制着这场试验,发动精神攻击的人或者物,实在是很厉害,居然在攻击完毕,敌人尝试要逃脱时,还能够把攻击的内容给删除,让人不复记忆,以后还有命来挑战时,仍是只得再败一次。

真88888888,我这次栽得莫名其妙,乱七八糟过来,乱七八糟败了与伤了,要是就这空手出去,雷曼肯定不会放过我……嘿,难怪他不敢自己来取物,精神攻击不分高手与庸才,只要心有可趁,就会被打倒,雷曼不是正常人,精神攻击对他的威胁很大。

我想着这些事,自己却也很清楚,要不是贤者手环的示警,我就算没在精神幻境中被干掉,也会永困于其内,没有苏醒的一天,下次再来挑战,是否仍有如此好运,实在很难说,当然,现在的我也算不上好运就是了。

“唔我在什地方”

明显的事实,我正躺在岩石地上,周身疼痛,好像全身的骨头都被人砸碎,又狠狠辗过几遍,口鼻之间尽是温热、腥臭的气味,也不晓得呕了多少血,伤得不轻。

拚命想要站起来,但一时之间却又哪里能够剧烈痛楚令四肢百骸都处于麻痹状态,不管我怎样想要动作,意志完全没法传达到身体。只是遭受不完全的精神攻击,就落到这种下场,不敢想像要是精神攻击发挥到极致。会是什结果

另一方面,我会落到这种处境,那我的两名同伴目前会是什状况,也就不难想像了。

大祭司照理说该有很深厚的心灵禅修,但看他像只野狗般嚎叫逃命的样子,大概不用指望他什,话说回来,就算他安然无事,我也不觉得他会跑出来救我,没落井下石就很有良心了;至于冷翎兰,她的精神状态不会比当初羽虹好到哪去,精神攻击正是她的克星,现在应该早就被放倒了吧

换句话说,现在想靠同伴是没用的,只能靠自己了。身体不听使唤,站不起来,但我是不是有些什其他办法可用呢

不用想太多,先召唤只淫神兽来自保吧,省得一狗票家伙在脑里闹来闹去,没半点实质帮助。

我想要召唤地狱淫神,但咒文唱颂出来,竟是毫无反应,我讶异地发现目前的自己不能召唤地狱淫神,这处空间可能具有封锁淫术魔法的功能,求生只得另寻他法。

幸好,回复行动没有花我太久的时间,约莫几分钟过后,我重新取回了身体的控制权,痛仍是痛,却已不会痛得麻木,我强忍着站起来,想要先弄清楚自己所在的环境,开始做事。

寻找同伴是首要任务,就算找不到大祭司,起码也得先把冷翎兰找出来,而这并不是一件太难的工作,我才侧耳倾听几秒,就听见黑暗中的剧烈喘息、撞击之声,而且还是女子的声音……我相信那定是冷翎兰。

循声找去,我脑里首先浮现的担忧,倒不是冷翎兰已经被干掉,或者伤重程度,而是我现在所经历的东西,只不过是另一场幻觉、另一波的精神攻击,这种事绝非没有可能,高等的幻觉陷阱本就是一波接着一波,我虽然觉得自己很清醒,但在幻觉的世界里,“我觉得”三个字就是最要命的错。

是否幻觉,我判断不出,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但就算是幻境,我也不晓得突破幻境的条件是什,着实头痛。

黑暗中不辨距离,我大概往前走了百步,听到前方的声音越来越大,跟着被某个东西用力撞到,将我撞倒,一团混乱中,终于确认撞倒我的人是冷翎兰。

“喂,醒醒啊,是我啊!”

我努力叫了两声,换来的是一腿扫来,踢在旁边的石壁上,碎石四溅,证明冷翎兰神智已失,完全听不见我的声音,我还要特别小心,否则随时会给她失手干掉,毕竟在这种状况下,她全身力量不能自制,要是以第七级力量出击,别说是近在咫尺,恐怕二十尺内都算她的气劲波及范围。

在黑暗中待久了,我的视力渐渐能适应,可以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像,但要应付眼前乱局却嫌不足,我想要弄点照明的装备,先后从怀中取出火摺与魔法石,可是这两种照明工具所放出的光,却迅速被“黑暗”给压迫、吞噬,在熄灭之后,就连工具本身都被损坏。

“这厉害难道……只能用魔法来照明”

想起大祭司的作法,我很想依样模仿,却晓得自己没有那种本事,哪怕是胡乱放个火球出来,都可能引起反效果。

“对了,穷则变、变则通,淫术魔法也可以拿来当灯的。”

之前召唤地狱淫神失败,淫术魔法看似被彻底封锁,但是当我运聚魔力,召唤较低等级的淫精灵,召唤却得到了成功,几十只淫精灵在黑暗中凭空出现,点点红色火芒照亮四周,让我看清楚所在的环境。

黑暗,看似无边无际,除了脚下的石子地,还有前方的一堵石壁,我就看不见其他的实际景物,连我削刚是从哪个方向走来都看不出。

冷翎兰……这个平素威风凛凛的女战神,这时英武尽失,躺倒在地上,两眼翻白,身体激烈地抽搐着,面容扭曲,仿佛正陷入一场恐怖的恶梦,喉间荷荷出声,不断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吼声。

如果说这是恶梦临身,那冷翎兰的睡姿实在差劲,她手臂挥动,两腿乱踢,力道奇大,所碰之处石块进裂,连飞溅出的碎石都呼啸飙出,普通人想要靠近,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我很想就这把人丢下不管,看看她稍后会否自行转醒,无奈就是狠不下这个心,因为正常状况下,陷入精神攻击的人不可能自行苏醒,更何况我嗅到冷翎兰身上的血腥气味,她身上已然有伤,若情况再这恶化下去,送掉小命只是早晚的事。

“……连靠近都靠不过去……啧,先要让她不乱动,才有办法帮到她,但怎让她不乱动呢”

用手抓住或按住她,这种事情绝对没有可能,冷翎兰的手脚挥动,都已经催上了力量,我一旦靠近被扯入,立刻就会被拆骨粉身,更别说把她按住;用也不行,她本来就已经不醒人事,我怎把一个已昏迷的女人再迷倒

左右思索,旁徨无计,最后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把女人抓住不动,这种事我做不来,那就找专家,现在这种地方虽然请不到人,却还是有办法召唤来的。

“专业人士,靠你了。”我开始吟诵咒文,“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淫兽!”

既然可以召唤出淫精灵,那也可以试试看召唤出淫兽,幸好运气不坏,一举成功,当三头体型庞大,好像一座小肉山似的章鱼形生物,挥动身上几十条触手,在黑暗中出现,我几乎要欢呼起来。

“冲锋!给我搞定她!”

淫兽的生物本能就是掳获、奸淫雌性,从中获取生命能量,即使没有我下令,它们也会自行寻找最靠近的雌性,进行侵犯,而在这个空间里,冷翎兰就是唯一的目标,三头淫兽挥舞着触手,争先恐后地逼近冷翎兰。

单从战力上说,这些淫兽没有痛觉,又是单纯的肉块聚合体,受创了还有相当的速愈效能,身上几十只触手同时挥动,犹如几十样兵器一起运用,非常难对付,可以匹敌一支小型军队,甚至堪称是淫术魔法中最实用的召唤兽。然而,这次召唤的效果就不是那理想,因为对方的战力远远超过一支小型军队。

手上没拿着霸海的冷翎兰,战力比平时减弱数分,这种无意识状态也令她产生破绽,但若以为这样就能把她轻易擒下,那就是大错特错。身为当今世上的一流武者,日积月累的苦练,纵然是不具意识,身体也会本能地进行防御,而且还是提运真气的强悍防御。

“喝!”

缠向冷拥兰的触手,还没有碰到,便被她护身真气所阻,即使真的缠上了冷翎兰的身体,她发劲一拉,沛然大力如山洪暴发,竟然反过来把触手拉断,或是把淫兽的庞然巨躯给扯近,进入她的攻击范围,然后挨上碎体的一击。

淫兽挨上冷翎兰一击,就像是用大铁锤砸冰块,碎肉四溅,受到创伤,但还不至于致命,不过随着冷翎兰运用的力量递增,一拳带着刀气轰出,淫兽的身躯就抵挡不住,锋锐刀气不单是切裂躯体,更直接入体断灭生机,哪怕淫兽的愈合速度再快,也是一刀毙命。

最初召唤出来的三头淫兽,支撑不了多久,就被冷翎兰一一宰掉,这点尚在我预料之内,所以没等淫兽被宰光,我就再次进行召唤,又召唤出四头淫兽发动围攻,触手乱舞,前仆后继,一定要把这女斗士给摆平。

召唤淫兽要耗损魔力与体力,换作是以前,这一招我肯定做不到,但随着修为提升,我连地狱淫神都可以复数使用,要反覆召唤出淫兽来自是不在话下,如今要放倒冷翎兰,不能力敌、无法智取,就只好打团体战,期望蚁多累死象,耗光冷翎兰的体力,再来擒人了。

仔细想想,这种事情以前好像也有过,星玫那时候扮成男儿身,我和巴闭联手把人搞定,当时也是召唤淫兽来耗她体力……这对姊妹的遭遇还真是差不多,连穿的衣服都同样是车装呢!这样说来……好怀念那时的日子啊,明明才没有几年,怎恍如隔世了

战斗之中失神,实在是不可原谅的大错误,我一下分神,差点被冷翎兰杀光淫兽,闯到我面前来,幸好用来照明的淫精灵自动护主,再加上超级不牢靠的贤者手环奏功,帮我挡了一记击杀淫兽后透发过来的拳刀,这才让我争取到时间,再次召唤出淫兽来挡灾。

“淫兽们,冲锋!连这一个女人都搞不定,你们还算是堂堂的雄性生物吗给我冲锋!”

淫兽是否懂人言,我也不太敢肯定,但是当它们一波一波冲上去,被冷翎兰一一解决时,这些原本只懂得奸淫、捆缚的单纯生物,终于学会了畏惧,不敢再冲得那快,甚至还有一头淫兽,被召唤出来之后并不冲锋,而是在我面前仓皇地摆动触手,好像要说什。

虽然荒唐,但从那头淫兽的双眼,我仿佛就能读出它要表达的讯息,与它谈话。

boss!敌人太强,弟兄们顶不住了,请你让大家撤退吧!

真想不到,淫兽居然还会求饶想撤退,冷翎兰对它们造成的压力实在太大,这点她应该非常自豪,但如果不在这里把她打倒,她一条小命可能就要送掉,所以虽然我也觉得这些淫兽可怜,却只能命令它们恃强硬攻。

“不行!我也是花了精气才召唤出你们的,你们说撤退就撤退,那我怎办不管多少牺牲,今天一定要把这个女人拿下,给我冲锋!”

这一瞬间,我又重拾过去在阿里布达当将军,指挥手下士兵去死的感觉,虽然感觉很爽,但却于事无补,冷翎兰骁勇善战,拳刀纵横,当者披靡,淫兽群在她手上死伤惨重,尤其是当她把力量运到第六级,连环刀气破空发出时,局面根本是一面倒,淫兽群只有挨宰的份。

我实在很想蹲在地上痛哭流涕,碰到这种淫兽杀手也不是我愿意的,转眼间已经二十几头淫兽壮烈牺牲,冷翎兰那边虽然气喘吁吁,看来随时会倒下的样子,但攻守之间,仍是威力十足,说不定再撑上个把时辰都行,那时我反而要先倒下。

无奈,局势发展至此,已是骑虎难下,不把冷翎兰摆平,我一切努力付诸东流,更没可能独自求生,所以唯一所能做的,就是不顾一切地加码,赌上所有魔法力,来一次疯狂大召唤。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淫兽!”

破釜沉舟的意志,创造了奇迹,尽管一瞬间气空力尽,累到腿软,但我居然一次召唤出二十几头淫兽,配合场上犹存的十四头淫兽,总数逼近四十大关,真可以组成一只淫兽部队。

很可惜,战争从来不是数量多就稳赢,这批淫兽在冷翎兰疯狂提升的力量下,只有被砍的份,千百触手同时挥动,虽然又快又密集,却快不过如雨刀气,连冷翎兰周身一尺都接近不了,就被削断成碎块,转眼间,就又有五头淫兽被干掉,全都是刀气破体,断绝生机,硬生生把小山似的肉躯破斩成方块细丁。

在这种情形下,淫兽们再次来到我面前,试图交涉,它们狂舞着触手,用焦急的眼神告诉我无力支撑之讯息。

boss!这次真的撑不住了,敌人实在太厉害了,我们死伤惨重,再这样下去,会全军覆没的!

“不行,这次我下的是死命令,一定要摆平敌人。你们居然对一个女人认输,这样还有身为淫兽的自尊吗全都给我上!对付这种败类,不用讲究江湖规矩,什手段都可以,如果实在胜不过她,你们就全部都牺牲在这里吧。”

或许,淫兽真是一种讲信用的召唤魔物,碰到这样的死命令,人类士兵可能早已哗变,但淫兽们听了我的命令,知道交涉无效后,居然不约而同地转身,朝着目标前仆后继地冲过去。

哇boss你冷血的!

不是说笑,在它们转身冲锋的那一瞬间,我确实看到,有几头淫兽的眼中洒出了泪水,要说这是“泪奔”,我想也不会太夸张,尤其是……我还捏了一下自己的脸来确认清醒。

再强调一次,这不是说笑,尽管看起来很可笑,但此刻我确实是以严肃的心情,认真记住此时此地,有一群伟大的淫兽,豁出它们的志气与荣誉,为了冷血雇主的命令,不顾一切去牺牲的事实……

碰上冷翎兰这样的强者,淫兽们没什太有效的战技,不过,越是这样的单纯生物,越是有着单纯的攻击手段,淫术魔法书中居然没有记载,这些淫兽与史莱姆有着一个相同的天赋异能。

自.曝!

只听见轰然一声巨响,跟着一响又响,灼热暴风飘向四面八方,更将我狂震了出去,重重坠地,不晓得又震断几根骨头。

仅存的三十几头淫兽,包围住冷翎兰,集体自爆了……

第一话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我所有的淫术魔法,都是从淫术魔法书中学来,在里头最重要的召唤术章节里,约略记载了各种召唤生物的型态与习性,其中关于淫兽的部分,大概只记载了力大无穷、近似肉盾的笨重身躯,还有永不满足的无底性欲。

反正,世人对淫兽的印象也就是那么一回事,触手乱挥,发出怪叫声,见到女人就把衣服撕了,触手一捆,跟着见洞便钻,开始上演一幕幕汁水泥泞的画面,最后爽的爽、死的死,爽死的爽死……无非就是这么一回事。

淫兽的战力媲美一支小型军队,是实战中很好用的召唤兽,如果不是因为这种魔兽全然不知节制,一旦缠上女性,很容易把女性活活奸死,连召唤者都检不到好处,我其实满喜欢使用它的。

不过,从今次的战役来看,淫术魔法书上关于淫兽的记载,实在应该多添几笔,这种魔物除了无止尽的淫欲本能外,出人意料地是种忠实、认分认命的生物,别的不讲,召唤者命令它们去死,居然乖乖听话,一下子全都去死了,这种美德就不会出现在人类身上,换作是人类士兵,听到这种无理要求肯定一哄而散,没跑的大概就在原地悄悄拿枪,打算对准长官的后脑偷袭,因为当年我们就是这么干的。

除此之外,淫兽居然会自爆这种事情过去我从未听说过,自爆在生物界是一种并不常见的异能,通常只出现在低等的小生物身上,果冻般的史莱姆就是其中代表,平常虽然弱小到无害的程度,可是一旦自爆开来,威力着实不容小观,比普通的小型炸弹更具杀伤力。

自爆,是把本身的生命能量瞬间压缩,到达临界点之后一次释放出来,效果绝非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幸好史莱姆一类的生物体积不大,限制住了引发爆炸的能量,否则自爆这异能的杀伤力非常可怕,据我所知,有不少魔法师在进行专门研究,想把这种异能移植到大骼积的魔物上,制造生物炸弹,没想到这技术早在五百年前就被拭米特所掌握,并且付诸实用。

以淫兽的巨大体积,一下子自爆起来,威力不会弱于一个中型魔法,更别说在连锁引爆之下的加乘效果,别说血肉之躯,就算是钢铁坚石都会给炸得粉碎。在淫兽群自爆的瞬间,我脑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大叫不好。

啊这么近的距离连锁自爆,还让不让人活了这是员工向冷血老板的抗议吗

冷翎兰能否在这爆炸中全身而退,已不是我关心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我自己性命如何,爆炸的距离太近,周围又空荡荡的没什么可掩护,想要打破地面往下躲,我自知没这个本事,眼见炽热风暴袭来,我下意识地举臂遮挡。

贤者手环异能发动!

这真是该要谢天谢地的好运道,那个时灵时不灵,发动与否丝毫不照规律来的贤者手环,居然在这紧要关头启动,灵光闪耀,形成气罩,将我护住,虽然时间只有短短数秒,却已非常足够,爆炸的威力被贤者手环尽挡,当贤者手环的异能消失,我被持续飘来的暴风给轰震出去,重重摔在地上,虽是疼痛难当,却已经没什么实质伤害了。

整个空间也因为连续爆炸,硝烟弥漫,尽是刺鼻的爆裂味道,阵阵不知该说是烤肉香,还是焦肉臭的气息,着实令人不好受。我惊魂甫定,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冷翎兰那边不知如何,淫兽群的自爆攻击不在我预期之内,冷翎兰的武功虽强,挡得住这么严重的爆炸吗

这样的念头闪过脑海,我几乎被吓到腿软,最近我已经失去太多东西,尤其是孤立无援的现在,若是冷翎兰再有什么损伤,对我而言是一个太过重大的打击州刘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

正因为如此,当我回复行动力之后,第一时间连滚带爬地跑进前头的烟雾里,想要确认冷翎兰的安危,心里生怕看到一堆粉身碎骨的血肉块。幸好,那个惨烈的画面没有出现,第七级力量的强大绝非虚言,冷翎兰承受住剧烈爆炸,在所有淫兽的豁命攻击下,安然无恙地幸存下来。

“呼……吓死人了,真是松了一口气。”

看到冷翎兰平安无事,我先是心下稍安,但身体却随即紧绷,因为眼前的情况非常怪异。

淫兽群是发动了自爆没错,但似乎不是每一头淫兽都做同样的事,结果虽然是爆炸威力席卷四面八方,所有淫兽死光光,可是,至少不是每一头淫兽都被炸得血肉横飞,粉身碎骨,还有个两三头保有起码的形体,就连触手都还在扬起舞动。

一些生命力强的生物,在被拦腰斩断的同时,残躯仍能活动爬行一段时间,才彻底僵死,以淫兽的生命力之强,就算已经毙命,触手部分还是可以继续活动,这不算什么奇怪亩事,至于能活载多久,达秋也不知遣,尸有伟几攻训驳才仪拉刘答冻了。

那三头淫兽的尸体以“品”字形排列,不住摆动的触手,一半对空扬动,一半却是用来捆缚目标物,看来我对这种召唤生物的评价应该更高一点,它们的团体行动分工居然如此缜密,在集体自爆击倒目标物后,居然还分配人手去进行捆缚,像这种从制作到打包装箱都一手包办的优秀合作伙伴,可真是不多见,我再一次见识到淫兽的价值。

至于它们辛苦俘虏的战利品,阿里布达的美丽二公主,此刻正被多只触手给绑住,触手在她身上缭绕,卷过颈项,缠住四肢与躯干,在将她完全制服的同时,也让她整个人被弄成一个非常尴尬的形。

说实在的,大地上不晓得有多少男人,朝朝暮暮地期盼看到这一幕,特别是冷翎兰过去面对的那些仇敌,那些至死仍发愿要奸爆冷二公主的仇敌,要是能够看到冷翎兰此刻的样子,应该会死得瞑目一点吧。

素来在战场上英姿焕发的冷二公主,现在完全是一副囚徒的模样,如果单单只是这样,那倒也还好,可是一配合她惊人的美貌,整个看起来就是一幕令人屏息的画、

要是可以思考,我肯定会难以抉择,不过至少在这段时间里,我只是很焘地瞪着这具肉体发呆,无法思考,脑海里什么也没有。

最后让我清醒过来的,不是自身的理智,而是一声声细若蚊鸣的痛楚呻吟,我这才注意到一件事,承受剧烈爆炸的冷翎兰,并没有因此清醒过来,仍旧沉睡在那个痛苦的幻境里,手脚还不住挣扎,只是被触手给绑缚,无法自由行动。

“干咧……这么响亮的闹钟,都可以轰掉半座山了,居然还闹不醒你有没有这么会睡的啊以后当你老公的那个男人一定很辛苦。”

牢骚发归发,我自己也知道情况没有这么简单,被精神攻击给困住的人,不是光大声就闹得醒的,如果不能破除幻觉,就算被炸得粉身碎骨,恐怕也还是醒不过来。

怎么办我又不是心灵修练的专家,鬼才知道要怎么帮人解精神攻击我自己能维持清醒,是因为淫神兽的异常反应,还有贤者手环的共呜,可以用这些来唤醒玲翎兰吗

我努力筹谋对策,试着从我的经验里找到方法,但与灵魂融合的淫神兽不可能移植,只能试着把贤者手环给冷翎兰戴上,而这个在我手上总是时灵时不灵的法宝,到冷翎兰手上能否正常运作连我自己也很怀疑。

“对了,柏南克到哪里去了他是大祭司,见多识广,要是还没死的话,说不定能帮得上忙!”

我想把大祭司找来看看,但周边黑暗一望无际,我放声大喊,竟然连回音也听不见,更别说得到什么回应,照这样看,凶多吉少四个字是跑不掉了。

正自彷徨无计,情况又进一步恶化,冷翎兰的手腕、小腿,血管浮凸起来,跟着更莫名其妙地爆裂,血花在痛哼声中喷洒出来,落在淫兽的身上,也喷到我这里来。

是在幻觉中受到攻击,影响实际肉体还是本身真气闭始失控,卫击腑脏,破体而出两种可能都有啊……

判断是哪种可能没有多大意义,因为不管是两种之中的哪一种,都足以在短时间内致命,如果我真想留住这个妹妹的命,就得立刻想出办法来。

淫兽的触手对空挥动,阻止旁人靠近与营救,但却不会阻止来接收的老板,我一靠近,挥动的触手就放了下来。

把贤者手环戴在冷翎兰腕上,片刻之后,什么效果也没有,这是意料中事,创世圣器毕竟不是护身符,要是这样也能有效,那才是怪事,我必须要另外想办法才行

破解幻觉我没有办法,但如果伤害是来自本身真气暴冲,那是有些策略,不过……干,这应该是鬼婆的专业范围,我哪懂这么多让我来乱医,根本是死马当活马医,太自暴自弃了。

冷翎兰的身体状况异常复杂,变态老爸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怎么灌功、造成了什么细部影响,我完全不知道,上次只是替她做了紧急处理,并没有彻底消除伤患,后来华更纱接手治疗,也不晓得用了什么变态药物,现在一下子恶化爆发,恐怕天上的众神也不知道怎么着手。

王道的对症治疗做不到,就只能用霸道的法子。

要是有足够的强大力量,一面护住肉体,一面强行灌入,把紊乱真气归并为一,这种治疗方法几乎可以摆平所有真气方面的问题,但难度就在于以力碰力的绝对强大。

地狱淫神,是这方面我所知道的最完美术法,引导神明之力固然强大,而且对承受者肉体的保护更是周全,所以上次我才有办法救回冷翎兰,反正我也只会这一招。不这么干也没别的好干,闷着头就干了,但目前最大的难题也在这里。

同样是真气暴冲,但较诸上次,冷翎兰已今非昔比,她的力量提升了一个层次,我等若是要处理第七级高手的走火问题,难度高了不只一倍,更没法用上次那种简易办法来做到,光是进行仪式所必须的能源结晶,我手上只有一些零碎次货,能否真正发挥功效,让祭礼顺利进行,那真是只有天知道。

而且,另一个更要命的技术难题,像是一座不能逾越的高山,横亘挡在我面前,令我在意识到此事的瞬间,为之愕然,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

上一次为冷翎兰施救,状况不是太严重,可以投机取巧,仪式做一半就算了,但这次情况远较上次严重,全力以赴恐怕都还搞不定,哪里还有投机的可能换句话说,最重要的那个部分……干,仑,搞,交合,性交……不管换什么名词都代表同一意义的那件事,是不可不做了。

我这辈子也不晓得干过多少女人,性交当吃饭,与女人搞个一次算得了什么,如果要细数上过的女人种类,那还真是童叟皆欺,什么美女恐龙、幼女熟妇大肚婆通通吃过了,本来很好处理的东西,现在却碰上一个大难题,让我不能像以往那样说奸就奸了。

什么难题

血缘的难题!

眼前的这个冰山美女,是与我血脉相连的亲妹妹,“乱伦”两个字是最大的诅咒,让我为之恐惧,不敢行差踏错。

虽然,亲妹妹这种生物,我也不是没有操过,之前和星玫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有过一段爽翻天的纵欲生活,但那是在我们对彼此关系不知情的状况下,一旦真相揭露,星玫就立刻加入神职,希望能洗涤罪业,连我也大受打击,从此不敢再犯此禁忌。

一切本来应该就此埋于尘土,不过,现在我不得不说,命运就是一个真他妈的东西,有时候你越是想躲避什么,越是以为往后不会再看到它,它就偏偏出现在你所不能躲避的前路,让你眼睁睁地绊一跤。

我这辈子没有特别坚持什么原则,也说不上有什么顾忌,唯一反覆告诫自己不能触犯的,也就是这个最后的禁忌,没想到我自己刻意遵守的戒条,老天居然要逼我去打破这也很难说是谁在背后算计,总觉得,就是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碰在一起,变成了现在的局面。

想到自己的处境,我只能苦笑,尽管我自己也晓得,苦笑不能替我解决问题,但一时间我真是心乱如麻,心里很想要作出决定,脑子里头却一片空白,巨大压力与紧张感,让我像个废人一样,白白耗去宝贵的时间。

命运的嘲讽与可笑、触犯禁忌的严重后果、冷翎兰事后的反应、我所需要承受的结果……无数错综复杂的想法,此去彼来,最后剩下一个艰难的问题。

做不该做

做不该做

做不该做

做不该做

做不该做

做不该做

做不该做

做不该做

做不该做

这个问题最后的答桉,不是我自己决定出来的,当耳边又一次传来痛哼,炽热的鲜血喷洒在脸上,我忽然意识到一件最重要的东西。

不能让冷翎兰就这么死掉!无论她是我妹妹,还是会要我命的仇敌,我都不想失去她,即使这意味着日后要付出严重代价,那也值得。

觉悟到这一点,剩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我逐步走近,伸手一挥,让淫兽们收回了阻挡的触手,但绑缚在冷翎兰身上的那些则继续保留。我这个妹妹的武功太强,没有了触手的安全保护,要是她发狂挣扎起来,手臂一挥,刀气发出,把我拦腰砍断,这个结果就实在很糟糕了。

施行地狱淫神祭礼,最重要的两项关键物,天人之血与能量晶体,天人之血我身上还有留存,但能量晶体……

制作地狱淫神的仪式关键,是高水平的女性祭品,只要奉杷给黑暗神明的女性祭品素质够高,仪式就可以成功,并不一定需要高能源体的结晶石。话虽如此,素质标准可没有明文规定,我也不知道现在的冷翎兰算不算高素质祭品,如果素质不够,那能量晶体就很重要了。

上次我替冷翎兰施术时,是用取自伊斯塔的能量结晶,不晓得用多少人命、婴血提炼出来的结晶体,最完整、最大颗的那个已经用掉,现在只剩下一些小指般大的碎渣,要拿来填充一些强力魔法兵器,是绰绰有余,但说要用来施行地狱淫神……

干!想都不用想,稳失败的,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干,希望上次只施一半的法,仍有部分晶体存在她经脉中,尚未完全转化,这次施术能够相互呼应,否则不只是失败,根本就是公死无疑,还会拖我去陪葬。

心里的不安归不安,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我把仅剩的一点点天人之血倒在掌心,再将沾血的手掌贴印上冷翎兰小腹。

天生丽质这个评价,非常适合冷翎兰,虽然把大半人生都花在练武上,她的肌肤却依然白哲……没有到月樱那样滑腻如脂的雪白,不过也在水准之上,是那种像牛奶

一样的乳白色。

然而,在碰触到肌肤的瞬间,我的想法就发生改变,冷翎兰的小腹,不川片樱观论样细致娇嫩,也没有阿雪的柔滑,但结实的小腹,还有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肉,都蕴含着爆发性的力量,抚摸上去的感觉,像是在抚弄一头即将扑出猎食的雌豹,性感迷人,又充满危险。

上次施救,我刻意压抑所有不良念头,没有注意到这个事实,这次无可回避,我充分体认到这一点。

血掌印在冷翎兰的小腹上,魔力发动,自然就形成符文,变化为小型的魔法阵,闪烁着猩红的血光,完成了准备工作,可以说整个地狱淫神祭礼,我最有把握的那一部分已经完成了,剩下的……与其要说是没有把握,倒不如说都是会成功才有鬼的部分。

“对了,这件事情倒是被我忘了……”

地狱淫神的施法关键之一,能量晶体必须放进女体的子宫,这种事情我已经有过数次经验,可说驾轻就熟,唯独这一次有点问题,我的这个妹妹……还是一个未开苞的处女。

当然,冷翎兰自小习武,实战经驰又多,整天拔刀砍人,搞不好处女胶早就区为剧烈运动而破裂,不过考虑到公主贞洁的重要性,皇宫中人特别教育,至今仍保持完璧之身的机率很高。有处女膜阻挡,能量晶体就没法放入子宫,这变成了一个棘手难题,最后无奈,只好试着把能量晶体放入花径,预备等一下合体交媾,在破处的那一瞬间,把能量晶体送进子宫去。

做好这些手续,我再次定睛看看状况。

失去生命力的淫兽遗骸开始渐渐白化,完全发白的地方,分解为灰粉飘散,但仍未白化的部分,却好像感应到我的目光,明白我的意图,触手作出调整,把冷翎兰摆成的双腿分得更开,方便我动作。触手在双腿上缠绕,缓缓施力,冷翎兰发出痛楚的哼声,我险些以为她的股关节就要脱臼。

腿分得够开的好处,就是那条半斓的白色底裤,承呵受不住拉扯力道,一下子断裂开来,让我能够把她最诱人的三角地带一览无遗。

“哇……真是漂亮啊!好像有点眼熟的感觉,该不会以前曾经看过吧哈哈哈。”

笑得很不是时候,但我其实只是用这来纡解紧张情绪,虽然这不是第一次替女人开处,紧张的感觉却压抑不住,我几乎是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一双眼睛整。个盯在冷二公主的处女地上。

破裂的白色内裤,半搭在三角部位上,伸手拨开黑色的耻毛,看到一个白嫩嫩的肉灰,两瓣蜜唇就像个小包子一样,鼓胀而又白嫩细腻,高高隆起在那里,中间紧紧闭合,是一道特别鲜明的细缝,挂有一缕亮晶晶的淫蜜。

我心头狂跳,用手分开二公主那嫩蚌似的澹粉色细缝儿中问,在湿润的蜜唇底下,显露出娇艳欲滴的粉红色花谷,那上面除了湿淋淋的特别滑腻外,谷口还在那猛烈地不停痉挛。

被人这样触碰花谷,失去意识的冷翎兰也有反应,在原本的痛楚闷哼声中,多了细碎的“嗯”、“啊”呻吟,肢体的挣扎也减轻,仿佛我对她的侵犯,能够纡解她在幻境中所受的苦楚,不过,虽然挣扎的力道减弱,但她柔嫩花谷的抽播却变得剧烈,好像要把我的手指吸拉进去。

很今人讶异啊,她的体质好敏感,才这样模几下鱿有大反应了,该不会与月樱一样是天生媚骨吧

我又看了几眼,用手指轻轻地分开嫣红的蜜唇,里面澹粉色的嫩肉里,立刻就松露出了一个很细小的肉洞,并且还在微微地痉挛着。看到这一诱人犯罪的景色,我不由得把嘴盖了上去,开始用劲地啜吮了起来。

刚刚来了这么十几下,公主的千金之躯就颤抖了起来,并且抖动着嗓音,小声地发出呻吟。

“别……不、不要……不让你脱我裤子……我……我不让你……”

拒绝的话语声,到后头变成了模煳的呓语,当我用指头分开粉红嫩色的谷口时,听到冷翎兰吸了一口大气,身子的抖动变得剧烈,连雪白的屁股都紧绷。

我先把妹妹白哲、胖鼓鼓的蜜唇用掌心按住,狠狠地揉搓了几下,再将已陷入花谷的细嫩小花瓣拉出来,揉捏着玩了一阵,按压住小米一样大的蜜蕊,揉了一会,让腔道内的蜜液潺潺外流,一波又一波,不只弄湿我的手指,连掌心都沾了一大滩。

不愧是没有任何男人沾染过的处女地,粉红鲜嫩的颜色,正是最好的证明,想到大地上不晓得有多少男人,梦寐以求地想要玷污这块纯洁的美肉,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现在能用手指享受的我,应该说是非常幸福了。

我又观赏了一阵冷二公主的花谷,凝视那沾着晶莹蜜渍的澹粉色嫩肉,剑懈剑代、食指伸到花谷里,有深没浅地在温热花径内一圈圈地旋了十几下。

“啊。””

受到强烈刺激,冷翎兰发出尖锐的厉叫,浑圆结实的肉臀大力颠动,连我都被撞得手痛,而汹涌飘出的蜜液,更是如同潮水,迅速地流到我掌上,再满缢而出,滴滴答答地流下。

好、好惊人的出水量,我以前碰过的女人,有没有出水出得这么多的

我心头一惊,却听见两声裂响,抬头一看,惊得魂飞九天。冷翎兰在强烈刺激下,身体迸发强猛力道,缠在双臂上的触手赫然已被弄断两条,若她就这么脱困,一场辛苦就完全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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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话先下地狱,直冲天堂

冷翎兰如果可以使用自身力量,要挣断束缚的触手,重获自由,绝对是轻而易举,我一时不察,让她受了太多刺激,手足发劲,弄断了束缚她的触手,这个实在很要命,如果让她完全挣脱,别说难以再次将她制住,连我都有性命之忧。

幸好,情况没有发展到这么恶劣,因为在冷翎兰无意识地挣断两条触手后,其他的触手也有了反应,不但加大力道围绕上来,另外还有两条触手直接缠上了冷翎兰的胸口,盘绕住一双高耸的美乳,更在傲人的粉红色峰顶摩擦起来。

“哦!”

最敏感的乳尖遇袭,冷翎兰再次发出尖叫,细腰摆动,抖出一阵臀波,几乎完全透明的蜜液这次是喷着出来,差点就喷得我一头脸。

再次惊讶于冷翎兰的出水体质之余,我也庆幸这次赌对了,因为冷翎兰乳尖被刺激后的反应,如果不是全身瘫软,而是激起更强的力量,那在这里的我不但会变成死尸,还大有可能是具碎尸,除此之外,我还发现了一个重点,从我开始对冷翎兰摸胸探穴后,她体内的真气冲击减缓不少,也不再往外喷血,这代表我误打误撞的治疗方法正确。

不管怎样,难得一个危机被应付过去,我也不敢大意,取出残余的能量晶体,塞入早已润滑湿泞的腔道后,便调整位置,将妹妹雪白的下半身整个抱起,放在我的大腿上,手也顺势把她残破的内裤布片给扯去,我不安分的肉茎像是一支长矛,杀气腾腾,准备随时加入战局。

冷翎兰的上半身被触手绑缚,下半身也被勒成,就用这尴尬的姿势,跨坐在我的腿上,眼睛还是紧闭着,但是似乎感觉到下体有灼热的异物在骚动,口中发出模煳呓语,屁股一下一下地往前顶着,像是在做着最香艳的邀请。

潺潺蜜液流下,在花谷口的肉茎还没有进入,便已经被淋得满头湿,被挑衅得狂怒的肉茎不甘受辱,本能地配合着公主雪臀的动作,往上顶上一顶,虽然还没插入,可是跟插入后的动作可没两样,实在是刺激过头了点……

距离冲破血缘、伦理的禁忌只差一线,我刻意停了下来,想感受一下这时的心情,毕竟,亲姐妹这种东西不是想要就能马上有的,如无意外,这将是我此生最后一次替亲妹妹开处,当然要好好感受一下,永远记住这一刻的感觉。

现在的感觉……感觉……唔,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我还以为会有罪急感呢,想不到居然也…计

短短几分钟前,我还非常紧张,没想到实际要提枪上马了,心情竟能出乎意料地平静。看看冷翎兰的表情,俏脸虽然紧绷着,却没有那种非常痛楚的感觉,反而像是很紧张、很焦急,口中呓语不断,偏偏都模煳不清,令我好奇她在幻境中到底遇到了什么

看着冷翎兰美丽的容颜,我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告诉自己,这一刻过后,我们就不再是兄妹,或者说,我们就是亲得不能再亲的兄妹,既然是命运注定我们走到这一步,那就无须多想,硬着头皮走吧。

做好了这样的无声告白,我脑里忽然有一个古怪的念头,虽然可笑,对我却有很大吸引力,在短暂的迟疑后,我决定将它付诸实施。

“血魇法师!还有丧命于冷翎兰手下的众多雄性亡灵,你睁大眼睛好好看吧!”

我抬头对天叫道∶“现在我替你们报仇雪恨,破这也个美人的处了!”

这个宣示,一方面是为了告慰亡灵,一方面也是种骄傲,因为我做到他们做不到的事,而在我对空宣示的时候,冷翎兰的呓语变得大声,呢喃之际似在重复嚷着什么“别搞我”,我直觉感到不对劲,要不快点生米煮成熟饭,那煮熟的鸭子说不定就飞了。

狠下心来,用脚稍微顶高冷翎兰一些,腰一沉握住肉茎,对着冷二公主湿透的花谷磨了磨,慢慢顶着能量晶体,把肉姑给塞了进去。

不是我不想一口气插进去,只是太紧。虽然很湿,虽然先前用手指探过路,但是实在太紧了,勉强把肉姑塞进去后,慢慢一点点被紧迫的花径给推出,我只好再一点点插入,重新攻掠着。

下身没得闲,我的手也很忙,把冷翎兰的衬衫给往上掀,顺手把脱落的胸口绷布给扯脱扔掉,然后,一手握着二公主的香乳,张嘴就含住,舔弄着冷翎兰的乳蕾,另一手在交合处逗弄着她,不时还帮着往里推送。

在我进行这些动作的时候,那些逐渐白化、灰化的触手也在配合辅助,除了绑缚,当我吻着冷翎兰一边的香乳,触手就勒绑住乳根,让奶子更形丰满傲人,方便我的舔舐,同时也会缠住另一边的美乳,在粉红色的乳蕾上弹弄,就像是一部全方位的性爱辅助机器。

触手的动作极其灵巧,不会妨碍到我,而且这些触手还有一个妙处,就是会分泌催情液体,让女性经由肌肤吸收,身心都陷入极度亢奋状态。冷翎兰的身体现在变得这么敏感,我不知道是否与此有关,但话又说回来,这些催情液体要是对男性也有效,那我现在恐怕非常危险。

“唔……”

似乎太过刺激,冷翎兰的体温疯狂飘升,大力摇摆着头,也不自觉地开始扭腰,缓缓地抬高臀部,又缓缓地把屁股往下压,完全配合着我的挺送,让肉茎一点一点地深入花径。

“别……别搞我……我不可以给你搞……”

模煳的呓语,忽然变得清楚起来,冷翎兰的话似是针对我来讲,我顿时一惊,以为她已经清醒,但更让我震撼的一件事,是她的呓语里隐隐带着哭音,这么刚强的一个女孩,怎么会哭了我是不是听错了

“不管怎么样,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不可能停下来了,你乖一点,干你也是为了救你。”

不晓得冷翎兰能否听见,因为她还是双眼紧闭,好像沉沦恶梦最深处一样,大力地扭摆着头。我怕夜长梦多,本想继续品尝妹妹的香乳,让她放松身体,减轻痛楚,现在只好不顾一切硬着来了。

“唔,你好紧啊,怎么水那么多了,还这么难进去”

或许是因为长年练武,肌肉结实的关系,又或者……冷翎兰搞不好练了慈航静殿的守贞秘法,花径出奇地紧窄,我连续多次闯关,都像是碰到一层铜墙铁壁,好不容易顶进去的肉姑,又被压退回来。

淫术魔法千变万化,专门用在这种时候的法门,当然也是有,只不过以前我不喜欢用,现在迫于无奈,也管不上个人喜好了。

法咒催动,硬度陡增、坚逾钢铁的肉茎,怒向天指,像是一件杀气腾腾的凶器,要把所有阻挡在前的障碍给破开,恐怖的气息似让女体产生畏惧,下意识地扭摆屁股想要躲开,却被触手强力固定住,动弹不得,就这么让肉茎一寸寸插入进去,关疆辟土。

“呜……呜……”

轻轻的呜咽声,动人心弦,冷翎兰从来就不是个懦弱怕痛的人,就算神志不清了也一样,我相信她此刻无意识的哀泣并非为了疼痛,但无论我怎样怜惜,现在都不可能停下,我的理智不许,我激烈渴求的肉体欲望也不许。

“……嗯……别……别搞我……所有人……呜……只有你不可以……”

又一次听见这声轻呓,我其实是知道那个理由的,但胸口却生出一股控制不住的野性怒气,令我一面抱着妹妹屁股挺腰,一面在她耳边狰狞耳语。

“放什么狗屁!谁都能搞,就我不可以我就偏偏要搞你!你是注定要被我搞的!”

可能这句话太过刺激性,蓦地,冷翎兰紧闭的眼睛睁了开来,整个表情骇然欲绝,像是一下子清醒过来。

其实,如果冷翎兰真的清醒过来,那倒也省事,我做这么多事情无非就是想救醒她,如果她能清醒,我也就不用冒那么大风险来硬干了。

只是,人一紧张,就急得把什么都给忘了,我居然完全忘记本来目的,一与冷翎兰目光接触,只想到大事要糟,身体直接采取行动,抱住冷二公主的美臀,吻紧她的嘴后,腰部往上用力一顶。

“呜!”

公主殿下的闷哼声中,原本已经进入差不多两成,这次又多插进了两成,一瞬间,冷翎兰的处女腔道把肉茎给夹得紧紧,不知道是身体的反应,还是心理的刺激造成,明明肉茎已施过法,有着钢铁般的硬度,我却觉得肉茎快要被扭曲挤扁,弄成一块废铁。

处女的秘处确实狭窄得可以,但坚固成这样的“铁处女”,这恐怕超越人体极限,我百分百肯定,冷翎兰的童贞有秘法守护,正常情形下,普通男人是破不了她的身子。

幸好,这层阻碍没有天河雪琼的那样厉害,我也不是普通的男人,而淫兽触手的辅助工作更是帮助不小,腔道内早已溢满了滑腻的淫蜜,随着肉茎一点点开拓推进,紧密的肉壁间分泌出大量花蜜,让肉茎像是用热刀子切奶油一样地顺势深入。

终于,肉茎前端感受到一层强大的阻力,这阻力将能量晶体反压回来,摩擦得令肉姑生疼,我额上冒出冷汗,却知道这应该就是妹妹的处女膜了。

艰难的开拓之路,现在就是最终点,只要再前进一下,妹妹的童贞就要这么被我拿走了。

“……别……如果你是我哥哥,那你……你就不能搞我……”

微弱的轻喃,像是垂死动物的求饶哀鸣,只是说话的女子目光涣散,表情空洞,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对我说话,又或许……她在现实中被我破处,在幻境中也一样正被我搞吧

“不用想太多,现在我不是你亲哥哥……”

我贴在冷翎兰耳边轻声说话,她听了之后,表情舒缓了一些,但眼角却流下一滴令人惊心动魄的晶亮泪珠,仿佛知道了自己不能改变的命运。

“……是和你洞房的亲亲老公。”

心情很复杂,既有着不忍心的同情,又有着蹂躏征服的快意,我只犹豫了一刹那,跟着把所有的顾虑都抛在脑后,将力量集中在下半身,猛然向前一挺。

“啊……啊……”

一声痛绝人寰的惨叫,震耳欲聋,冷翎兰秀美的眉毛整个皱成一团,脸上流露出极度痛苦的神色……

代表女性童贞的薄膜,连同蕴含其中的咒力,在这一瞬间被破开、粉碎,化作一缕嫣红的鲜血流出。

见了血,我的兽性更加不可控制,再次用力一顶,把刚撕裂处女膜的肉茎深深埋入腔道中。终于占有妹妹肉体,血缘的刺激,我胸中陡然生出一股狂性,几乎让我相要仰天狂嚎一番,直到我看见冷翎兰眼角的那滴泪珠,晶莹剔透,看来是那么的练洁、无瑕,令人……心痛。

就是这股心痛,让本来被兽性压过的理性占了上风,我记起了本来目的,确认能源晶体已被送入子宫后,第一时间念诵起咒文。

“处于九渊之底的太古诸神啊!请回应我的呼唤,遵从血的誓盟,以纯洁的灵滚为祭,使平凡的肉体获得邪恶新生,卢比埃。沙达特。阿布拉阿古不拉。”

地狱淫神的仪式,仍是那么有效,咒语才一唱诵完,能量晶礼就迅速耗损,被蚌化为魔力,冷翎兰雪白小腹上的血红符文魔法阵,释放出灿烂光芒,整个胴礼的温席疯狂飘升,不但腔道内变得火烫,就连身上的汗水都开始蒸发。

先前我还怀疑,冷翎兰会否已清醒回复神智或者仍处于昏沉状态现在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后者,因为她居然两眼翻白地开始扭腰,主动抖起结实的屁股,一下一下地套弄肉茎,反应剧烈,差点把我给顶了出去。

淫神仪式每次发动的效果不一,随女性的体质而有不同,就算意外产生催情效能也不奇怪,毕竟我之前也没有拿亲妹妹当牲祭的经验,现在冷翎兰变成这样,对我也是好事,便挺送腰部,专心在维持仪式进行上。

虽然破了守贞功法,但不晓得是破得不完全,还是冷翎兰礼质特异,腔道内的压力大得异乎寻常,我被夹得寸步难行,更好几次忍不住想要喷发,要不是冷翎兰分泌淫蜜的出水量惊人,花径内又湿又滑,我根本不知该怎么搞下去。

不过,这问题现在不用我来烦恼,陷入癫狂状态的冷翎兰,凭着练武练出的好腰力,快速地扭腰摆臀,像是一匹脱缰的母马,在我身上飞快骋驰。淫兽的触手,这时已经灰化大半,只剩下寥寥十余条还缠在公主的胴体上,但似乎也感应到她的特殊状况,慢慢放松了绑缚,方便她的动作。

……用力一点,再里面一点……把我……变成你的东西……”

没有了触手的绑缚,冷翎兰的双腿得到自由,雪白美腿紧紧簸住我的腰,小白屁股也高高挺起来,主动向我发出需索,口中除了呻吟,更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你真奇怪耶,一下要我别搞你,一下要我把你变成我的东西,到底怎么做你才满意啊”

我发着牢骚,却早已被冷翎兰的野性魅力给征服,疯狂揉搓着她嫩如水豆腐一样的酥胸纤腰,胯下奋力冲刺,任那一波又一波的淫蜜潮水狂涌,与被冲澹的处子鲜血一同滴下。

“啊……给我……啊啊……”

初次开苞的千金公主,不可能有机会接触这种场面,也还学不会那些淫词浪语,翻着白眼、无视痛楚的冷翎兰,除了几个简单的字词,就只有发出“嗯啊”这种音节,虽然单调,但光是想到能让大名鼎鼎的冷二公主这样淫哼出声,就够让人兴奋得血脉贲张了。

仔细凝视,冷翎兰精凋细琢的完美身段,白玉般的美乳丰满圆润,小蛮腰、小腹,保持美丽的曲线,结实的雪臀与粉腿,没有半点赘肉,那妙相毕露的芳草之地,配合她的英艳姿容,如此真实地呈现于我的眼前。

双臂仍被触手给紧紧缠住,上半身不能动弹的冷翎兰,只能靠着惊人的腰力来迎合,但因为膛道实在夹得太紧,一点都不用担心肉茎会脱离松出,反倒是不住流出的淫蜜玉露,让我像是插入了某个喷泉,点点又烫又香的汁液随抽插而频频喷洒。

“啊……呵……哦!”

冷翎兰纵声娇啼,向后仰起了玉体,雪白丰满的双乳高高抛起,在快感要激冲上顶的那一刻,两条触手缠上了她的美乳,在最敏感的峰顶,恰到好处地急旋磨研,刹那间,冷二公主的尖锐叫声,高亢得直入云霄。

“啊“。”

雪白丰腴的玉臀,没命地挺动,我把妹妹雪白光滑的双腿抬起来,架到肩膀上,让肉茎在她紧窄的腔道里更加深入,竭力开辟那条羊肠小道,很快地,花径深处越来越烫,就连急涌的玉露淫蜜,都像热开水一样灼烫,前所未有的感觉,给我一种独特的新体验。

“坏掉了,我会坏掉的……啊啊……”

高潮前夕,冷翎兰披散着长发,摆动着健美的胴体,由雪白变成腓红色的肌肤,充满迷人的性感魅力,汗珠从她身上各处渗出,带着千金公主特有的幽香,我欣赏着妹妹的美丽,心中默念法咒,感应来自九渊之底的黑暗力量快速逼近,整个地狱淫神的咒法,已来到最关键的时刻。

“啊……啊……飞了、飞起来……”

伴随着冷翎兰的一声娇呼,我重重插到她的最深处,在她牝中玉泉狂涌喷出,我也一泄如注的同时,子宫中的能量晶体完全转化成魔力,而黑暗诸神的力量也笼罩下来,令我暗叫不妙。

糟糕!祭礼尚在进行,能量晶体却已经消耗完毕,后头的部分要怎办

施行淫神祭礼,需要消耗非常大的能量,所以能量晶体非常重要,这次使用的能量晶体根本就只剩下一些碎渣,要是能够支撑完整个仪式,那才真正是活见鬼。

现在的窘境,早在意料之内,问题是我却不晓得之后会有什么结果照理说,魔法祭礼中途失败,尤其是牵涉到神明之力的仪式,失败后要嘛就是被魔力反噬,我和冷翎兰一起被失控的魔力给鼓爆,粉身碎骨;要嘛就是失控的仪式自行寻找魔力源,我和冷翎兰首当其冲,将被吸干全身血肉精华而亡。

两种都是必死的结局,可以的话,这两种我都不想选,不过,从我决定冒险把死马当活马医的那刻起,我就已经失去全身而退的可能,这是本就应有的觉悟,而从目前的征兆看起来,结局似乎是第二种选项。

能量晶体过早被消耗殆尽,黑暗诸神的邪力无法接引入体,失控的仪式开始疯狂寻找新魔力源,如果冷翎兰本身的修为够强,强到修练成内丹的地步,那或许可以用内丹充当能量晶体,但如今当然是不可能了,只见她白嫩的肌肤上,青筋浮凸,显现道道血痕,从小腹开始往周身蔓延,正是血肉精华被吸蚀的证据。

出现这种要命情况的人,并不是只有冷翎兰,与她一体相连的我自然也不能幸免于难,身体感到剧烈的痛楚与疲惫,全身精元从两人的接合处飞快外泄。

惨了,这样下去最多一分钟不到,我就要变成人干了,唉,这样子死得好冤杜啊!

也许现在踢开冷翎兰,还来得及求生保命,但我却没有这么做。一来,妹妹的双腿正紧紧夹住我后腰,腔道更以强大的吸力与夹力,让我抽身不得;二来,看着她戮张痛苦抽播的脸庞,我忽然什么挣扎的念头都生不出,只是静静地摸着她湿透的长发,想维持那个姿势到最后一刻。

本来,吸蚀元气精华的血痕,应该是先吸干躯干部位,才蔓延到四肢的,但仍缠在冷翎兰胴体上的淫兽触手,在这时成了替罪羔羊,惨被吸干成灰,转眼间所有触手一一化灰,为我和冷翎兰的生命多争取了几十秒时间。

短短的几十秒,连求救的时间都不够,更别说此时此地,又能向谁来求救眼看着血痕已蔓延过她的雪肩,剩下不过十几秒的命,哪知道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异变陡生,我忽然发现体内的疲惫与痛楚迅速退去,冷翎兰身上的血痕也逐渐消失,那股强大的吸蚀力量竟然停了。

怎会如此仪式找到了新的魔力源但……这种

地方,怎么可能了

我正感诧异,却被一阵刺眼的金光给遮蔽视线,连忙闭上眼睛,只感觉一股强大的能量,由冷翎兰的手腕直涌向体内,显然那里存在强大的新魔力源。

一个简单的问题,冷翎兰的手腕上有什么

贤者手环!

想到这一点的我,心中震骇,勉力睁开眼睛,恰好看到贤者手环灿发金光,在强盛的光芒中,化作一缕一缕的金色细线,飞灌入冷翎兰的子宫,似是在进行融合。

据我所知,一些高等级的神兵圣器,确实是能与兵主的血肉结合,收藏体内,但创世七圣器这等级的超级神器……说真的,我从没听过创世圣器能与人体结合,那个能量太过庞大,血肉之躯应该……

啊,如果是先被吸掉部分,或许就能用肉体接纳了。听说在遥远的异国,有一位了不起的链金术大师亚梵缇,说曾经干过这种事情……本来只是随便套在她手上,没想到会把贤者手环倒贴给她,真是赔本买卖……唉,就当是开芭费吧,不要钱的束西都很贵。

比起贤者手环,我更在意淫神祭礼的平安进行。创世圣器蕴含的能量强大,分解入体之后,充作能量晶礼绰绰有余,要完成淫神祭礼应当不成问题,现在我反倒是很好奇,这种不正常的淫神祭礼,会诞生出一个怎样的淫神兽出来

抬头往上望,黑暗云气正在我们顶上盘旋,与黑暗空间结合在一起,差一点辨认不出,直到我的魂魄与冷翎兰元灵结合,开始形成淫神兽,我们顶上的黑暗云气才有了形象。

那是……奇怪,样子与当初在束海的情形有点像……

我所拥有的四只淫神兽中,阎罗尸螳是威力最强大,来历也最奇特的一只,并不是一开始诞生便完全成形,是以蛋的模样出生,后来再孵化而成,此刻我与冷翎兰顶上的黑暗云气,所结成的形状正是浑圆如蛋,换句话说,也是需要两段式孵化的变种淫神兽了若是如此,那……威力如何

短短数分钟的时间,贤者手环已经完全化为金芒,被冷翎兰吸纳殆尽,而地狱淫神的祭礼仪式也告完成,交付出自身魂魄、魔力尽失的我,只感到极度疲惫,眼前一黑,就趴倒在这具火热的胴体上,失去意识。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我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一时间脑中昏沉,甚至弄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地,直到发现自己手攀着浑圆的雪白乳峰,身下压着温热的结实胴体,肉茎犹自被紧窄腔道一夹一夹着,再看到那张偏侧过去的脸庞,这才省悟过来,我仍趴卧在冷翎兰的身上。

致命危机,似乎已经斛除了,里一暗空间休亩释神政击并法有再磁载,私伊暂时暴安全的,但淫兽群已经全部被消灭,我几个月内将无法催动魔力,也不能再制服冷翎兰,要是她醒来之后看见这幕光景,我想马上又是一场致命危机到来。

更糟糕的是……我发现,假设可以省掉了,冷翎兰她……虽然头还侧过一边,杆像仍不省人事,但从脸上的抽搞,还有那细不可闻的啜泣声,我相信她确实已经醒了!

最初察觉到这点,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只想第一时间逃跑,或是拉远距离,但存这种肢体交缠的状态下,这念头根本是做梦,跟着我又发现,冷翎兰虽然转醒,可旱并没有向我发动攻击或是爆发怒气,这种异常状态代表着什么呢

出于试探心理,我主动打破沉默,在黑暗中开了口。

“你……恨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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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话百邪辟易,诸恶之源

如果要问我,“上了冷翎兰”是什么感觉老实说,这不太好回答,甚至比问我“上了亲妹妹”是什么感觉更难。

以前当小兵的时候,也曾和同僚一起远远地看二公主骑马出行,威风凛凛,明艳不可方物的英姿,看得人目眩神迷,但谁也都明白这位冰山大美女与我们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地之别,别说是上她,就连摸个手都要冒生命危险,所以只能像夹着尾巴的败犬,远远躲在角落,嚷着总有一天要上了她,让她知道男人的厉害。

不过,说归说,真的要讲上,那是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后来随着情势演变,我与冷翎兰变成死敌,每次见面都要拔刀,那时候更没有动过上她的念头,毕竟这种高危险货色,上到一半都可能被突然逆袭,把头砍掉,世上美女那么多,比她姿色更好的我也随便干得到,犯不着去破这座不解风情的大冰山。

现在莫名其妙,真的给我上到了,那种感觉非常复杂。在那具结实、强健的胴体上发泄时,我确实有着征服的满足,很少有女人能刺激出我这么强烈的兽性欲望,但看到她眼角的泪珠,听见那若有似无的啜泣,我的心口就像是被木桩插了一下又一下。

对我而言要厘清现在的感觉,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件事,但就冷翎鄹荆驯情恐怕就简单得多,她的童贞被男人给夺去,而且这个男人还是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在完全非本愿的情形下乱伦失身,以她的个性,受到这么大的打击,没有当场疯掉就已经很不错了,现在之所以还没有拔刀砍人,或许只是因为刀不在手边而已。

当我察觉到她已经转醒,心中志忍,本来想问她“你痛不痛”,不过想想这是白痴问题,还是直接进入主题。

“你……恨不恨我”

这句话问出口,那声若有似无的细微呜咽立刻止住,她始终是那种倔强好胜的个性,一旦知道我已发现她清醒,马上就停住哭泣,不肯示弱于我的面前,然而,哭声可以止住,紧张心情却很难掩饰,因为在她止住哭声的时候,紧窄有劲的膛道突然重重夹了我一下,尽管这是无意识的肌肉反应,但在这种时候还是很尴尬。

“呃!”

刺激过于强烈,我叫了一声,更差点控制不住,把一点多余东西喷出去。这种状况冷翎兰当然感觉得到,她虽没有转过头来看我,却动了动腰,想让我从她身上下来。

“你……你别一直在我身上。”

“喔,好。”

我试着从冷翎兰身上下来,可是,她的腔道夹得太紧,尤其是在淫蜜已经干掉的此刻,除非硬拔,否则根本无法顺势退出,我才往后一动,就把我们两兄妹紧紧嵌合的下身也拉动,碰触到刚破身的伤口,马上让冷翎兰疼得肌肉抽动,结果造成下身更紧,更难拔出。

“对、对不起……我无心的,你下面太紧了,我以前没碰过夹那么紧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番话说得不伦不类,讲完连我自己也觉得不妥,幸好冷翎兰心烦意乱,没有深究,就让我这么维持现有姿势。

……我知道,你是为了要救我,所以才……才这么做的……”

在一片溷乱中,冷翎兰忽然冒出了这句话,真是让我谢天谢地,能够有人体谅我的无奈与辛苦,最起码可以让我觉得自己不那么悲惨。

“可是……你没问过我,我……我宁愿死了也不要让你这样救……”

“嘿,你是三岁小孩子吗我也不知道会碰到这种事,怎么能先问过你当初也是你选择进来闯关的,现在遇到这种事,总不能全部都说是我的错吧”

我道∶“这样子做,不是最好的办法……嗯,是很糟糕的办法,我也晓得,但要我眼睁睁看你没命,这种事……我也做不到。”

这只是我单纯的一句心声,并不是想推诿卸责,但这句话听在冷翎兰耳里,却有不同反应,她突然转过头来凝视着我,认真的目光澄澈透亮,看得我心头怪怪的。

“你……你说你不能看着我没命,这是为什么是因为我们的关系吗因为我是你妹妹,你才……”

语气怪异,但一时间我也无暇去想这话有什么背后含意,只是把自己最直接的想法一口气说出。

“妹妹个屁啦,我们相认也没多久,和解是最近的事,会有什么狗屁兄妹感情用淫术魔法救人,又不是打针吃药,是要冒生命危险的耶!尤其是在这种什么材料都不够的情形下,换做别人,我就一脚踢她去死,犯不着连自己的命也搭上去。”

说到最后,连我自己也火大,而冷翎兰听了我的话,或许是没想到淫术魔法的危险性,她一下子也愣住,怔怔地看着我,半天没有一句话。

我同样也凝视着冷翎兰,她长发凌乱,遮住了大半面容,连眼神都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就算我不想看,还是清楚看到她胸前美乳傲立如峰,沉甸甸的两团浑圆随着呼吸起伏,这幕画面实在太美,也太有刺激性。

……我不是真的怪你……也不是不怪你,但我真正恨的人是源堂。法雷尔。”

恨变态老爸非常好,从这角度来说,我们甚至可说是有志一同,如果情况许可,你能找他报仇,麻烦请替我补上两刀。

只是,想归想,我并没有说出来。变态老爸的仇家遍布大地,想找他报仇的人何止成千上万但如果没有足够实力,一辈子也只能想想。既然只是说屁话,讲多了也是浪费时间。

“他说……我是为了你而出生的,我之所以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有一天要被你……”

冷翎兰没有往下说,但却往我们仍紧密结合的部位看了一眼,然后飞快地转过视线,内中意义不问可知。

我脑里轰的一声,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或者……我听到的东西不是那个意思如果换作是别人,可能我真的听错,但在变态老爸的身上,什么荒唐事情都是有可能与合理的。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你认为……源堂。法雷尔与我母亲,是在什么样的情形下发生关系的”

冷翎兰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我有些困惑,回想起过往听到的一切,从月樱告诉我的讯息,还有我过往听到的传闻,都不约而同地指向同一件事。

“变态老爸和你娘是青梅竹马的旧情人,你母亲虽然嫁给国王,但仍与我老爸旧情难忘,两人藕断丝连地偷情,就有了你和星玫,后来可能是奸情被撞破,变态老爸心中有愧,就跑去边境守卫,远离王都萨拉,这段感情也划上终点。”

越说越觉得古怪,这些说法是合情入理,但也未免太过合情理了,变态老爸做事情会这么合乎常理吗那也未免太不像他的作风了。果然,我才一说完,冷翎兰马上提出质疑。

“我母亲与源堂。法雷尔确实是青梅竹马,这点不假,但也只是众多的青梅竹马之一,单纯是小时候玩在一起,说不上有什么特殊交情,而且,像源堂。法雷尔那种人会有情人吗你能想像他与女人谈感情的样子”

确实无法想像,我甚至从不认为我的父母是因为彼此相爱而结合。

“既然不是情人,那旧情复燃一事从何说起以源堂。法雷尔的为人,搞了别人老婆就会内心有愧你觉得他对什么事情可能会愧疚”

说得有道理,变态老爸的道德观异于常人,上上别人老婆可没什么了不起,即使那是国王的老婆也一样,他没有上完之后顺便灭口,就已经算很念往日情谊了,当然,也不排除他故意留活口,让人到天桥底下说书,把他的威猛事迹分十天十夜来宣扬……

总之,我过去一直深信却未深思的解释,如今看来确实处处是漏洞,但若是如此,那所谓的真实又是什么

带着困惑的目光,我望向冷翎兰,她缓缓开口,向我道出那个匪夷所思的事实。

“其实,我的母亲……是被源堂。法雷尔强暴的……”

乍听见这个答桉,我多少有些不能理解。任何一个男人都有可能强暴美女,源堂。法雷尔也是个男人,强暴美人不奇怪,但根据我的了解,变态老爸的性欲不算强烈,那位王后娘娘虽然是美人,却没有美到倾国倾城,独一无二的地步,她是属于徒具外貌的布娃娃美女,以变态老爸的眼光,恐怕也不是非她不可,为什么会搞到去强暴人呢

还有,会搞到连生两个女儿出来,那肯定不是只搞了一次,最起码也干过两次,如果不是因为感情,也不太可能因为美色诱惑,那变态老爸为什么忽然当起连续强奸犯还单单只上这一个,从没听过他连续强奸别人,如果他真有那个意思的话,以他的能为,大可以上到更漂亮、更出色的美女,甚至用不着强奸,大把大把的美女都将主动投怀送抱。

奇怪,难道……那个王后娘娘真有什么独到妙处该死,我之前应该找机会去看看的,如果真有那么好,那么我也……

一下子想到歪处,可能是因为眼露邪光的关系,让冷翎兰发现我思想不正,顿时面如寒霜,我匆忙补过,转移话题,问她变态老爸是如何犯下这种人神共愤的恶行。

“他……他那两次是偷偷潜入还是……”

“两次你真看得起他,源堂。法雷尔虽然武功盖世,有通天之能,但是在这方面,他与一般人也没什么差,不见得武功高一点,让女人怀孕的命中率就准一点。”

“怀孕”

我听得很讶异,更隐约猜到了变态老爸这么做的目的。冷翎兰跟着说出,在许多年前,阿里布达的国王与王后感情甚笃,国王个性温和平实,虽然没有杰出才干,但也不是一名暴虐君主,而王后温柔善良,与国王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两人结成夫妻后,过着相当幸福的生活。

但某一天,一场意外的悲剧发生,三更半夜,王宫内庭的守卫全部被打倒,一名不速之客闯入,来得全无征兆,就这么突然地出现在国王与王后的床畔。

那个人,是王国中的世袭武官,官位虽然不是很高,实力却足以位列当世最强者之一,手上更掌控了甚至超越阿里布达王国的庞大势力,早在很久之前就不听宫廷号令了。由于上一代的关系,这个人,小时候便常常出入宫庭,与国王、王后也算青梅竹马,不过,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交情,因为这个人自便与众不同,面上几乎看不见人类的表情,所有同年纪的孩子都畏惧他,不敢靠近。

这个不受王命掣肘的怪人,在深夜时分突然出现在国王的床畔,一身风尘仆仆,好像刚从很远的地方赶路回来,虽然不知道他出现是来作什么,但可以肯定绝对不会是来叙旧的。

“喂,陛下,你老婆好像不错,借我用用吧。”

骤然听见这句话,大概没有人会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会相信对方的意图,但那个人却以实际行为,证明了他不是来这里开玩笑的。

一句话摺下,那个人飞起一脚,在国王还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之前,就被踹飞出去,撞破墙壁,滚出了房间,鼻青脸肿,当他好不容易挣扎起身,耳边传来了自己妻子哭喊求救的声音。

“源堂!你这个畜牲!”

国王悲愤地冲上前去,想要阻止正发生的丑陋恶行,但……阻止什么事、进行什么事,都要凭靠实力,国王的愤怒与悲痛,只换得对方好似很不解的冷冷一句。

吵什么用完了自然会还你,我还没用完呢

连仇人的衣角都沾不到,国王再次被轰了出去,这一次他晕了过去,没能够起身,当王后凄厉的呼救、惨叫声连续响起,在寂静的夜里远远传出去,晕倒在地的国王流下了泪水……

悲惨的一夜过去,留下了深沉的伤害,为了王室的尊严,这件事理所当然地被掩盖起来,不可泄漏,但还没等国王想好要如何处理,当天晚上,那个人又出现在他的床畔,就像前一天晚上那样,来得无声无息。

同样的事情,再一次上演,而且是反覆重演,在那之后的每天夜晚,只要到深夜时分,那个人就会这样突然出现,又在天明之前离去,每次到来,事先绝无征兆,无法防范。

国王尝试过抵御,但无论躲到哪里,藏得再隐密,那天夜里这个人总是会准时出现,轻易掌握他们的行踪,即使国王布下大量军马,伏藏众多高手,但在这人面前却全无意义,所有人都在极短时间内被击倒,有的甚至瞬间就失去意识,直到醒来也不晓得刚刚发生了什么。

相较于这等惊人实力,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那个人的态度,他好像完全无法理解别人的痛苦与愤怒,在击破所有防线后,扔下一句话。

……不是说过用完就还你吗又不是不还,搞那么多麻烦事有意义吗”

冷冷的态度,又不是刻意讽刺,仿佛是天上众神俯览脚下蝼蚁一般,让所有人为之心胆寒。

这样的苦难日子持续了半个多月,直到某天早上,王后确认自己身怀有孕,那个人才不再来。

堂堂一国王后,居然被逼奸成孕,这是何等奇耻大辱照正常情况来办,马上就要送去堕胎,把胎儿拿掉,不过,要是真有那么容易就好了,那个男人虽然是出了名的变态,却从不是个笨蛋,自己所要做的事,每一步都料敌机先,算得清清楚楚,国王很快就发现,他所下达的相关命令,不是受到莫名阻挠,就是没有人听,就连王后本身的自残行为都被制止。

身为王者,面对如此奇辱却束手无策,再没有比这更具讽刺性的东西。在这样的身心打击下,国王的个性慢慢发生扭曲,往黑暗的方向沉沦,只不过在表面上,一切看来没有什么异常,整件事完全被封锁消息,外人只知道王后有孕,没人知道还有纵此内情。

十个月后,耻辱之女诞生下来,这本应是王国的大喜事,却没有人能从国王的表情中看见一丝喜意。如果事情到此为止,那么往后的十余年,就是相关当事人慢慢疗伤的时间,事情或许不会好转,但也不会太过恶化,只是谁也想不到,在公主满月的那天夜里,一个久违的恶梦再度出现。

“你!源堂,你这禽兽不如的狗种,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你吵什么呢我说过我用完了吗既然还没用完,就算你没请我,我也会来。”

仍旧是那么轻蔑冷澹的语调,国王愤怒了,但在绝对的实力差之前,他的怒吼毫无意义,也得不到任何重视。

“我忽然发现,你真的……很吵耶!”

轰隆巨响声中,国王再次破墙而出,墙壁破的洞形状还是差不多,但与先前不同的是,这次国王的肋骨几乎全断,口吐鲜血的他,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也没有办法发出声音来,只听着间断佣来敞哭嚎声,任无助的泪水滑过…

一切就照着十一个月前发生过的那样,重复的事、重复的伤害,一切都只是为了重复的目的……

“等等!”

所听到的事情,着实令我感到汗颜,在震惊与不解的同时,也有一种耳根红透的羞愧,但冷翎兰所说的事,仍有一点最大的不合情理。

“星玫与你相差两岁,就算变态老……呃,就算刚才你说的那个男人真那么变态,但你出生满月后,他马上去搞……呃,与王后发生关系,时间上怎么也对不在一起阿,你没有弄错时间吧”

……我有说那个孩子是星玫吗”

“呃……还有别人吗”

我呆了一下,脑子一时间完全僵化,转不过来,想不通冷翎兰的话,而当我稍微掌握到一点方向,猜到整件事的可能性后,登时惊出一身冷汗。

妈的,该不会真的这样干吧他真的把人当成畜牲一样用啊……

我心惊肉跳,下意识地回避冷翎兰的目光,就听她缓缓说道∶“姐姐告诉我,那个孩子在五个月大的时候,因为证实是男的,所以被拿掉了……”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在冷翎兰与冷星玫之间,还有一个……唔,或许还不只一个孩子,只不过没有来得及生出来,就被解决掉了,而之所以被解决的理由,我还真想不到会是这个。

冷翎兰的话里,藏着两个令我不安的事实。

第一,告知冷翎兰真相的人,居然是月樱!但月樱却没把这些事告诉我,这又是为什么是因为她觉得我不该晓得这些事还是……

第二,胎儿因为被探知是男的,所以就被处理掉,这表示变态老爸“使用”王后的目的,只是为了要生女儿出来。变态老爸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多子多孙的人,他要女儿当然不是为了想有人承欢膝下,唯一的理由……真糟糕,看来就是我了,这样一来,我不就变成罪恶之源了吗

“那个胎儿被处理掉以后,为了让母亲休养身体,源堂消失了一段时间,后来再出现的时候……那一段时间,有了星玫。”

冷翎兰说话的声音平平一线,太过刻意的压抑,反而听得出她的满腔恨意,我没有必要替变态老爸辩白什么,只是想缓和一下过于紧绷的气氛,便道∶“不幸中的大幸是,一切就到星玫为止,最痛苦的就是这两年时光。”

这些话虽然无聊,但也应该不会太过分,哪知道冷翎兰听了,瞬间像是气得要跳起来,虽然她强自忍下,浑身肌肉却紧绷起来,这点正与她肢体交缠的我,感觉得最是清楚。

“……星玫满月的那天晚上,源堂还是出现了,一段时闲之后……嗯,那次是个男的,处理的时候,母亲身体受了伤害,不能再怀孕,源堂从那以后再没出现过……呵,可能是觉得数量够用了吧。”

冷翎兰说话的时候,虽然轻笑了一声,但谁也知道那不是欢愉的笑声,我甚至听得头皮发麻。

变态老爸啊变态老爸,这次实在是干出代表作来了,虽然他犯的罪过我没必要有罪恶感,但当这件事与我有关,我就没法单纯站在一个局外人的立场,与冷翎兰一起大骂变态老爸是人渣。这样一想,当年发生的事情渐渐清晰,冷弃基这个老变态,最初似乎还是个品伐敦厚的大好青年,但在遭遇了这些以后,别说是他,我想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承受不住,人格崩溃。

不晓得多少个晚上,就这么夜复一夜,堂堂一国之君尊严尽失,趴在地上,流着泪水,听自己妻子的哀号、哭叫,承受着屈辱,并且要看着爱妻的肚子一天大过一天,最后生下耻辱的孽种……这些事全都不能对外张扬,再苦再痛,都只能由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

在这个过程中,我相信冷弃基一定也有试着向人求助,他并不是那么一个坚强的人,然而,变态老爸想必不会留这空子给他,他越是想找人帮忙,就越会发现自己的孤立无援,所谓王者……竟是如此可笑,他不过是戴着一顶沙之王冠的平凡弱者。

当光明的希望被断绝,人唯一的出路,就只有趋向黑暗,于是一个敦厚正直的男人,慢慢发生身心变化,他逃避自己无能为力的事实,转而把自己的怨与怒,发泄在一些不能反抗他的弱者身上,借由蹂躏这些弱者来获得满足。

心爱的妻子被人当作一件道具般使用、玷污,冷弃基便把魔爪伸向纯洁的长女,用她无助的泪水来取得尊严;女儿出嫁后,他开始奸辱幼女,变成一个残酷的恋童癖,因为这些小女孩无法反抗他,是他自我满足的最佳牺牲品。

一个曾经平凡正直的男人,最后变得这样丧心病狂,其实他的内在极度软弱,我甚至可以看见,他苍白着脸,蜷缩在黑暗的角落,狂乱地挥手,生怕那个迫害他的人再出现。

无论如何,冷弃基是有罪的,他犯下的罪业怎么看都是无可饶恕,但在追究他罪责的同时,也不能忽略掉整件事的源头,若不是因为那个人,他现在可能还是个好父亲、好国王。

所以说来说去,一切都是变态老爸搞出来的,要不是他乱搞,月樱姊姊也不会承受那种痛苦,冷翎兰和星玫也不会……不会……不会被我……

思绪打结,想不下去,我本来应该要很愤怒的,但变态老爸搞出这么多事情,似乎又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口口声声为了我。也许这只是另一重利己的算计,可是我无论如何难辞其咎,不能很单纯地僧恨他。

这些复杂的想法,在脑海里盘旋不去,我一时间出不了声,冷翎兰似乎没有察觉到我的心事,只是侧过头,自顾自地说话。

“姊姊说,这些事情你完全不知情,我明白这一点,但还是无法不恨你,尤其是知道你和星玫发生关系以后……我想杀你,却终究没有下手,再后来我到第三新东京都市,一直想找机会刺杀源堂……”

冷翎兰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刺杀源堂。法雷尔岂是易事更何况是去他的地盘搞刺杀,就算是最强者级数的高手,都未必有多少成功希望,要不然以他的仇家之多,早就把他砍成肉酱,怎能容他活到今日冷翎兰这一去,凶多吉少是意料中事,后来果然也闹得灰头土脸,举世都以为她能全身而退,是因为身份特殊,却没有什么人晓得她真正的“特殊身份”。

“我杀不了源堂,伤不到他,甚至连与他交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的手下给制服,多么可笑……他说凭我这样的三脚猫功夫,根本没资格向他寻仇,要教我武功,我宁死也不愿意向他学什么,他拿我亲人的安全来威胁我,后来还强行灌功给我。”

冷翎兰的声音中满是不甘,我很明白她的心情,变态老爸做事虽是喜怒无常,鬼神难测,但实施的手段却当真是软硬兼备,缜密无缝,让敌人败得心服口服,凭冷翎兰这点本事,自然是只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灌功力给我的时候,很冰冷地告诉我,如果我不能在短时间内突破他设下的气轮,就算功力大进,也早晚会毙命,除非能得到你的救援。所以,他传功不是因为把我当女儿,我存在的目的,只是为了你,只是……一件为了他儿子而存在的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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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话地老天荒,唯爱无敌

冷翎兰说过很多次,变态老爸对她讲,她是为了我而存在的,这话我一直想不通意思,她既不是我的贴身护卫,也不是我的奴仆,何谓为我而生这是份量很重的一句话,我想变态老爸不会随便说说。

现在听了冷翎兰的话,我觉得稍微有些能理解了,变态老爸的话应该理解为“冷翎兰是专门生出来被我干的”,而且,还不只是她一个,否则他不用在冷翎兰出生以后,又再“制造”出一个星玫来,又把所有男胎都处理掉,摆明只想留下女儿。

普通的家庭为了孩子而多生孩子,通常是为了什么怕孩子寂寞,想给他添个伴,但我想我家绝对不是这种情况,变态老爸不只是生出冷翎兰,还在她长大之后,用尽手段,逼使她与我发生关系。

今天在这座洞窟所发生的事,纯属偶然,但我想就算没有发生今天的事,变态老爸也会用各种手段来促成。刚才与冷翎兰结合的时候,我清楚地感觉到,她体内的真气完全不受控制,虽然被短暂压抑住,却只是饮鸩止渴,早晚会更强烈地爆发,焚身蚀体而亡。

要解救冷翎兰的唯一方法,就是完成整套的地狱淫神仪式,这样才能完全解除她的真气隐患,因为打从一开始,变态老爸就是针对这一点,在为她灌功与设计所修练的武技,除非她自毁一身修为……不,就算废功,恐怕也不能改变这结局,我不相信变态老爸会仁慈得给她多留一道退路,她必须走的那条路,就是让我为她施行完整的地狱淫神仪式。

在我这边,除非我能狠心看冷翎兰毙命,否则……就必须与她交媾,因为完整的地狱淫神仪式,是不可能省略掉这关键一步。无可置疑,变态老爸把我的个性算得很准,甚至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自己,他是个心理变态,但绝对不是一个白痴,而整个计划相信是在我获得淫术魔扶书之后,才有了具体的实行方桉,毕竟变态老爸的神通广大也有个限度,我不信连我修习淫术魔法这件事,都在他的计划中。

“……你对源堂有什么感觉”

冷翎兰问出的这句话,令我哑然失笑,“能有什么感觉总不可能是想对他说谢谢吧要是你有一天真能砍他几十刀报仇雪恨,别忘了为我补上两刀,这个回答应该够清楚了吧”

“他这么重视你,为你做了这么多事,牺牲了那么多人,你真的恨他吗”

“嘿,我要澄清一下,变态老爸的这个变态计划,确实是以我为中心,要说这个计划是为了我,我是赖不掉的,但若说他是为了我,那就很好笑。从头到尾,我有拜托他这样做吗他做什么东西之前,有问过我一声吗既然没有,就别自以为是,说什么是为我做事,妈的咧到冰,如果我推老太婆出马路、强奸小女孩的时候,说是为世界和平作贡献,这种话你会接受吗”

我道∶“还有你也奇怪,口口声声说什么他很重视我,怎么你很遗憾他不重视你吗被一个变态给看重,有什么好开心的我还巴不得他去看重别人咧,少来玩弄我的人生。你啊,如果真的恨他就恨到底,不要说这种话。”

冷翎兰闻言默然,过了半晌,低声道∶“我很痛恨他,把人当成工具一样,为了他自己的目的,将我制造出来,完全……无视我的努力,决定了我的生命,如果我的出生只是为了这种事,那我的意志、我在人生路上的付出与牺牲,又算是什么呢我身为一个人,会哭会笑,这些也都是全无意义的事吗”

声音中蕴含着极大的悲愤,我可以明白冷翎兰的心情,更开始理解她的人生之路为何走得如此偏激。

我不晓得冷翎兰是什么时候得知全部真相的,但很有可能……是月樱出嫁前,或者出嫁后没多久,就告知了她,所以她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一个生下来准备给人干的道具,就要加倍卖力表现,用自己的成就来超越命运,洗刷耻辱。

冷翎兰的努力比普通人要多,成就也确实比普通人要亮眼,可是这些东西在源堂眼中,根本就全无意义。在第三新东京都市的大挫败,对冷翎兰应该是很重的打击,她一直以来的努力,原来是那么地微不足道,被彻底践踏,而变态老爸对她的所作所为,等若是在她倒地后,重重又补上一脚,以她那么高傲的个性,没有当场发狂已经是很好了。

“……源堂他……贱踏我的人生,我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不该也不是为了谁而出生的。从知道这些事的那天起,我就发誓绝不让这种情况发生,还好几次都想杀了你,让源堂的计划落空……”

过去我一直清楚感受到冷翎兰对我的杀意,我还以为那是因为看不起我所做所为的关系,没想到背后还有这理由。其实冷翎兰的想法正确,要让变态老爸的计划失败,其中关键因子,不是宰了他,就是宰了我,关键主轴一失,计划自破,幸好我命够大,苟活至今,要不然……唉,为这种理由死了才真是冤枉。

……可是,已经够了……我很累了,现在总觉得……我越是反抗,就越是没有用,反而越快堕入源堂的算计……所有的挣扎,根本没意义,只是让自己更受伤……”

语气中充满落寞与疲惫,冷翎兰从不是个软弱的人,她意志坚强,遇到困难也会奋斗到底,不过,如果说在这之前,冷翎兰仍有斗志支持,如今变态老爸的设计已完全实现,她在彻底输掉这场人生抵抗战之后,已经没有什么东西需要再坚持下去,终于就露出了疲态……

“我真的想不通,为什么源堂他要我们……”

“够了。”

我打断冷翎兰的话,道∶“那家伙是心理变态,你怎么可能了解他在想什么如果你真的了解,那就表示你也是变态了。”

坦白说,变态老爸的想法,我完全不能理解。别人家为了让儿子不孤单,有兄弟姐妹可陪伴,所以要生第二个,但他却是为了让儿子有姐妹可干,先后制造出冷翎兰、冷星玫,这种变态的思维后头,到底是存着什么想法

至于为什么要挑上国王的老婆,这点我大概猜得到,那绝对不是刻意挑的只是为了省麻烦而已。要找个人生女儿,便要找个综合素质高一点的,普通的女人档次不够,生完小孩还要考虑是否灭口,万一灭错了又救不回来,实在麻烦。

变态老爸当时有结交往来的人又不多,首先中选的当然就是冷弃基夫妇,反正夫妇两个他都很熟,借人老婆用一下,打个招呼就成。狂奸一国王后这种事,对一般人来说何止是麻烦,简直是登天之难,但依照变态老爸的视角,大概不会比检起桌边纸屑难到哪去,收拾善后全扔给手下,一点也不麻烦……变态的思维,一般人是不会理解的。

他特别生两个妹妹来让我搞,难道他喜欢此道奇怪,爷爷也留下一堆和生子女,他怎么不去搞自己的哎呀!当年那位律子阿姨,该不会是我姑姑吧这下真是乱得可以了……

我脑中溷乱,还没从这些冲击中回复过来,但眼前的现实慢慢也引起我注意,无论后头有什么问题要解决,目前最重要的问题是,我们要如何从这里脱身

隐隐约约,倒是还感觉得到,那股影响精神的异力仍在运作。之前我能不受影响,是因为身上有贤者手环,凭着创世圣器的防护逃过一劫,如今手环已被冷翎兰吸纳,她安全无虞,反倒是我很危险,而我现在仍能神智清醒,莫非……是因为我们两人仍紧密结合的缘故

“我……我们怎么出去”

冷翎兰不是普通女子,乱伦之罪的打击虽大,她略见消沉后,很快便镇定下来,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困局。

我简单向冷翎兰解释了一下状况,让她明白整个前因后果,她想了一想,问我应该怎么解决。

“这个……我要是答得出来就好了……”

要找出求生策略,最重要的一点,是先让我和冷翎兰能够自由行动,不陷入无边幻境之中,但贤者手环已经给了冷翎兰,如果我们一分开,搞不好我马上就被幻觉袭击,醒不过来了,然而,我也不可能一直和冷翎兰这么连着,姑且不论她受不受得了,这种姿势根本什么正事也不能做。

除非……还有一件创也圣器在这狸,那就足够两个人装配,我和她都能活动了……

脑里冒出这个想法,但一时之间怎可能变出第二件创世圣器来

贤者手环被冷翎兰吸纳,大日天镜在天河雪琼体内,斩龙刃落在李华梅手里,风火乾坤圈随羽虹失落,希望号角为雷曼所持有,圣者之杖下落不明,还有一件很可能封藏在这无边的黑暗里……呃,娜西莎丝曾答应给我一件伊斯塔的创世圣器,如果她没撒谎的话,那……岂非有八件创世圣器了这怎么可能

莫非,伊斯塔或者此处所藏的创世圣器,便是圣者之杖

唔,可供判断的资料太少,这一点得不到答桉,不过,目前弄不来第二件创世圣器,倒是显而易见的事实,离我们最近的一件是在雷曼手中,但他也不可能这么好心,突然跑进来送圣器给我们。

我苦思无计,但想着想着,脑里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淫神召唤兽的形成,与能量晶体性质有很大关连,龙之魄形成水火魔蛛、凤血魂形成凰血牝蜂、嚣蛊化石变成金银嚣蛊,这次冷翎兰是吸收贤者手环为能量,所形成的淫神兽,会不会也具有创世圣器的特性呢

“你想到了什么表情不对。”

冷翎兰察觉到我的异状,开口询问,我解释了这个想法,冷翎兰便问要如何执行。

“只要召唤出淫神兽,就可以驱使淫神兽,发动异能,但……这次的淫神兽有点问题。”

刚刚进行完淫神祭礼,我将会有一段时间不能使用魔法,这是还好,真正麻烦的问题,在于这头淫神兽尚未完整成形,就算召唤出来,也只是一个未孵化的卵,如何起得了作用

“你的淫神兽要怎样才能催化成熟”

冷翎兰的问题,我想回答,却是无从答起。淫神兽的孵化成形,其原理为何,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又如何应答

上一次尸螳的孵化,是在白起的辅助之下,大量吸纳死者阴气与怨毒,这才具体成形,破茧而生。经过长久的考察,地狱淫神的成形与黑暗祭礼密不可分,所以大量的鲜血、灵魂、生命献祭,确实有可能促成淫神兽生长,甚至进化,但这个方法目前也用不上,我和冷翎兰加起来不过两条命,血也没多少,就算要牺牲自己搞祭礼,也祭不出半个鸟来。

此计不通,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催成淫神兽既然是淫术魔法,那比起黑暗,色欲才是根本吧换句话说……就是开始不停的搞了,问题是……就是很难搞啊!

冷翎兰的才智确实过人,看见我的表情,她登时会意,直接了当地问道∶“催化淫神兽的方法,是不是要多干我几次”

“呃……这个……”

之前为了救人,管不了什么乱伦不乱伦,硬着头皮也就上去干了,但现在被冷翎兰这么睁大眼睛一问,我反而支支吾吾,很难直接点头下去。

“这个……你如果不愿意,我当然是不会勉……”

话才说出口,我突然察觉,自己的肉茎仍深插在妹妹穴里,就连双手也因为要找地方支撑,有一半正按在她又圆又挺的白哲奶子上,在这样的情况下,说什么尊重女方意愿,那无疑是屁话。

察觉到这点,我下意识地抽身后退,但这本能动作所带来的后果,就是直接拉动我与冷翎兰的接合处。天赋异禀,冷翎兰的腔道紧窄得出奇,至今仍紧紧夹住我的肉茎,吮合着不放,我这一下没有能够拉出来,反倒摩擦肉壁,让冷翎兰与我同感到一阵电流似的舒爽。

“唔……”

“啊!”

与刚才昏迷时候的交媾不同,此刻冷翎兰和我神智完全清醒,忽然尝到这种快感,四目相对,心头都生出一股难言的怪异感觉。

如果能维持这样,或者再干她一次……管他什么乱伦不乱伦,那滋味……不晓得有多好

这样的念头在脑中一闪而逝,令我感到不妥,尤其是当着冷翎兰的面,做这种无耻的思想,纵使凉薄如我,也觉得颇为羞愧。

虽然心里一千一万个舍不得,但理智告诉我,在眼前这个需要冷翎兰帮助,才能脱困的艰难时刻,因为个人私欲而得罪冷翎兰,非常不智,况且她刚刚才承受与哥哥乱伦的打击,很不适合让她再受刺激了。

基于这些理由,我再次发挥无上定力,想从冷翎兰体内退出,却怎么也没想到在我这么做的时候,一双白哲的手臂勾缠上我脖子,制止了我的退出,跟着,我耳边听到了一声轻轻的话语。

“别、别拔出去……”

声音细若蚊鸣,我瞬间呆若木鸡,不敢相信耳边听到的东西,但令人难以置信的事还有,就在那一句之后,我又听见了一句,虽然很简短,声音也很小,但传入我耳里,却有若雷鸣霹雳,震响不绝。

“……约翰,我爱你……”

最直接的反应,我想确认自己听到的东西,问她刚才说了什么,但冷翎兰的回应却更为直接,她一向冰冷的眼眸,忽然之间变得柔媚如水,这种依稀蕴育着深情的眼神,我这辈子都没有在冷翎兰身上看过。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爱你,很久以前就爱上你了……”

如果说,我这辈子都没想过会被人告白,那么我想我就算活到下辈子,都不曾想过会被冷翎兰告白。除了小时候那段已不复记忆的久远岁月,剩下来在我有印象的大半时间里,我们两个都互相仇视、斗争,别说互为仇敌,我们根本就互为死敌,要是这样也能讲爱,那我们以前的那段岁月又算什么

可是,世事就是那么难以预料,总是在人们以为不可能的时候,让不可能的事成真,我一方面觉得冷翎兰的话难以索解,但另一方面,从她无比认真的眼神,我晓得她说的每句话都非虚言。

“小时候,在你家爵府玩的时候,我对你就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每次有什么事,哭的时候也是你在安慰我……日积月累,喜欢上了你,但你眼里只有姊姊,我对你来说,只是个普通的小女孩……”

拜托,这种事情能怪我吗当时我六岁你也六岁,你本来就只是个普通的小女孩,我的观点完全正常,是你太异常了!这样说来,你不愧流着法雷尔家族的变态之血,六岁的时候就搞早恋,一搞便坚持十多年,真是够变态的了!

“姊姊出嫁,你答应要接回她,却没有实现这句话,我因此气了你许多年,你那段时间不思上进,自甘下流,我一面是气你,一面又难过你为何完全变了个人……曾有一段时间,我想和你好好谈谈,帮助你振作起来,但不久之后,姊姊告诉了我身世的真相,我为此挣扎了很久,开始僧恨源堂,也连带恨你……”

那时候的冷翎兰,陷入了很深的挣扎,她倔强的个性,不可能屈服变态老爸的安排,哪怕是创世神定下的宿命,她都会反抗到底,于是……我就成为她反抗变态老爸的连带牺牲品……合泛种说法有点奇怪,但事实就是如此。

“我想反抗源堂,但又压抑不下对你的感觉,有时候差一点就忍不住要说出来了,幸好你没有发现,因为如果被你发现了,我可能就找不到理由去抵抗源堂了……”

这样说起来,冷翎兰好几次都说过,她这辈子都不会认我当哥哥,我本来以为那是她对我僧厌、鄙夷的表示,但现在回想起来,她说这些话时候的眼神,依稀是含着深深的幽怨,确实不是单纯的厌恶口气,只是我自己没有察觉。

“不过……如今这些抵抗都没意义了,我的心情……终于可以传达给你……”

冷翎兰缓缓说话,我听着这些,却只觉得如梦初醒,非常不真切的感觉,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幸好,这不是一个需要说话的时候,我这个妹妹一向是个强势的人,面对命运她倔强抵抗,绝不低头;面对自己的感情,她也采取主动,在做完表白后,她便把自己的感情付诸实际行动。

夹紧雪臀,缓慢地摆动腰部,明明是才失去处女之身未久的人,却很快把握住交合动作的诀窍,扭腰的速度、力道恰到好处,再加上那出奇紧窄的腔道,仍在用力挤榨肉茎,她才扭了几下腰,我这边已是阵阵快感直透脑门,本来只是半软的肉茎,一下子就硬挺如铁。

“唔……我……”

热血上涌,我在亢奋得失去理智之前,辛苦维持住最后一丝清醒,想要对与我有血缘之亲的妹妹说点什么,然而,这个薄弱的抵抗却迅速被击破,冷翎兰强而有力的双腿,一下子缠上了我的腰,催促着我的深入。

“现在的情形,不是不干我就不行吗9一这是一个封闭空间,里头也就只有你我二人,什么伦常、道德的,在这里都不存在,你想干我,我也愿意给你干,而我们不干就只有死路一条……这些理由,还不够吗”

确实已经太足够了,尤其是女方都已经想得那么透彻,男方如果还畏畏缩缩,简直是种耻辱,所以,当冷翎兰再一次挺腰摆臀催促时,我整颗心都沦陷了下去,将自己彻底投入。

我用温热的唇,抚熨怀中玉人冰冷的心,身下的胴骼主动迎合,一波波的春意、一圈圈的涟漪,在两人裸露的股沟,不断的交缠谴给。

冷翎兰的腰很软,没有一丝赘肉,没有一点疤痕和瑕疵,如果臀部是小山谷的话,腰部就像平原,山谷和平原之间形成了完美的抛物线。

丰满的乳房在变形,我抛弃了理智与道德,化为一头野兽,一头发情的野兽,在低吼声中,吻遍了冷翎兰的每一寸肌肤。面对同样充满热情的少女香躯,我的理智灰飞烟灭,脑中唯一迫切需要的,就是交配。

炽烈的欲焰焚烧下,我不再满足于这样的枯燥体位,先是一下猛力疾顶,冷翎兰发出一声满足的甜美呻吟,我用力后拔,趁着腔道中热烫浆汁滑泞,终于成功从那紧得异常的窄穴中拔出。

两具肉体紧密相连了好一段时间,乍然分开,肉茎像是得到释放一样,觉得一阵轻松,却也无比空虚,同时,我的意识开始模煳,显然之前推论正确,一旦与得到创世圣器的冷翎兰分开,就会被那件黑暗中的邪物所影响。

“啊!你……”

在快感如潮中被拔出愉悦的枢纽,觉得空虚难受的不只是我一个,冷翎兰的面上除了惊愕,更有强烈的不满与苦闷,不过,当我抱着她的小蛮腰,示意她翻转过身的时候,素来倔强的她,居然很快就点头配合,真是让我喜出望外。

冷翎兰翻转过去,更主动低伏下去,把她浑圆结实的美臀高高翘起,袒露在我眼前。这个屁股不像阿雪那样肉感十足,却胜在曲线动人,美臀下,杂乱的耻毛之间,生着一朵娇艳欲滴的淫肉花,花儿很嫩,粉红色的花瓣层层迭迭,如同迷宫,在晶莹剔透的淫液映照下,这朵淫艳妖花更显得媚惑诱人。

我被这朵妖异的花儿强烈吸引,紧紧贴住冷翎兰身后,像章鱼一样缠绕着她的身体,大腿顶住了她的双腿,在她的挑逗迎接下,肉茎插进这朵妖异的淫花。

“啊……”

冷翎兰倒吸了一口气,她停止了动作,静静地等待肉茎完全充实她的腔道,直到肉茎顶到了花谷深处,她才在颤抖中耸动,耸动她的屁股。

“哦……”

我大声呻吟,要在那么紧窄的小径中深入,并非易事,尤其是在这样的体位下办事,我是握住冷翎兰高耸的美乳,抱住她结实的肉臀,一寸一寸把肉茎钉入,才得以完成,但成功进去后的满足感,却真是无与伦比。

“啊……啊……”

冷翎兰大声喘息,大声呻吟,仿佛觉得整个世界都是她的,丝毫不忌惮这样的背德肉欲为人所知,这种大胆放荡的态度,确实也鼓舞了我,让我更加投入地开发身下的美丽胴礼。

“啪啪啪……啪啪啪……”

整个空间充斥着响亮的拍肉声,我恣意挞伐,动作雄浑有劲,像是一名经验老道的驯马师,尝试驯服胯下的高傲良驹,冷翎兰则是弓起雪白的裸背,甩动如云长发,不住发出喜悦的鸣叫。

“嗯……啊……你……你舒服吗干我很舒服吗”

冷翎兰大声地问我,我注意到她的用词很不一般,不像普通人那样说什么做爱,而是直接讲“干”、“搞”,当下心念一动,道∶“爽死了……你是我操过最爽的女人……”

“是……是吗操我真的有那么∶。啊……爽……啊……”

“对……我迷上你了,哦……你的屁股真弹手……”

说着,我重重拍了一记冷翎兰的屁股,同时用力一顶,刹那问,冷翎兰畅美的尖叫声直上云霄,被印上赤红掌痕的美丽屁股,更是疯狂扭动,像是要把我整个颠摔下去。

我料想得不错,经年在战场上纵横来去,又流着法雷尔家族变态之血的冷翎兰,在性方面果然是重口味的,温柔体贴的对待并不能使她快乐,强而有力的征服、略带粗俗的语句,才能让她享受极乐,这一点不晓得是先天如此,或者变态老爸那边在改造时有做什么手脚。

“噢……你知道吗我真恨你……恨你让我等了那么长时间,恨死你了。”

交合中,冷翎兰喃喃说话,虽然说的是恨,但这种带着少女瞋怪的恨语,却只会让人听了直甜到心里。

“恨就恨吧,用你以后的时间慢慢恨就行。”我笑了笑,拉住冷翎兰的双臂,扯起她美丽的上身,悬起屁股,承受我的冲刺。

“呜……啊……好舒服……我……我好爱你……”

顺着冷翎兰光滑的背脊,我看到了一颗如满月的屁股在上下起伏,啪啪声也随着她的耸动响彻整个空间,她像是要把多年来压抑的肉欲一次发泄,偶尔啪啪声会随起伏的停止而停歇,但最多停歇几秒,那让人血液沸腾的啪啪声又频密地奏起,而我也在她的狂野扭臀中舒服得死去活来。

半空中,奇异光茧吸收兄妹背德交媾所激发的能量,缓缓发着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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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话黑暗血祭,重见生天

比起搞什么千人血祭,我想举行一场千人大乱交的淫荡宴会,更能催生淫神兽,毕竟淫术魔法的根源,是吸收男女交媾时所激起的生命能源,只有阴阳结合,才是淫术魔法的正道。

所以,我和冷翎兰的基本想法并没有错,淫神兽茧上所闪动的异芒,也证实了我们的构想,只要能这样持续下去,吸收足够能量的淫神兽就会成形诞生。若是要说有什么问题,那就是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差距。

持续性交所激发的生命能量,是可以让淫神兽壮大,但这过程却非一蹴可成,到底要干上多久才算足够,这是谁也不知道的事,我和冷翎兰虽非普通人可比,却终究仍是血肉之躯,不是两个没生命的机械,干久了也会累,也会饿肚子,在这个诡异的黑暗空间里,根本没法把此构想专心实现。

有一些苦练欢喜禅、双修之道的高人,一开始交合,便自动进入天人合一的辟榖境界,不饮不食,甚至连呼吸都停顿,由后天呼吸转入先天胎息,要是我和冷翎兰有那种本事,倒是可以试试看长时间交合,能不能真的把淫神兽给催化出来,但摆在眼前的现实状况是,此计明显不通。

那么……明明是一条死路,我和冷翎兰心里也很清楚这方桉的不切实际,为什么还要直直地往下走呢

这个问题我没有深思,也不敢去想,或许……我们是死马当活马医,想在绝境中开辟出一条生路来;或许,我们只是单纯地渴求着彼此的肉体,想替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合理借口。

能不能离开这空间,当然是很重要的事,但离开这里的结果,却是我与她都不敢面对的。姑且不论变态老爸的想法,我们确实是做了世所不容的事,在这处没有伦常、礼法约束的黑暗空间里,我们可以抛开那些价值观,可是离关这里,我们就必须面对……

冷翎兰告诉我一件很重要的事,变态老爸除了灌输功力给她,可能还对她作了精神控制,因为自她离开第三新东京都市后,每次与我碰头,被我碰触到的时候,身礼就会有强烈反应,近似触电的感觉贯通全身,严重的时候,下身甚至还会迅速湿润。

这点我之前略有察觉,因为冷翎兰只要被我碰到,就立刻大动作闪躲,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碰到一样,我那时就知道有问题,只是没想到会是这等问题。

……连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变态老爸为了逼促儿女乱伦,真是冉所不用其极,以后不能再叫他变态,干脆叫他世纪大淫魔吧!

无论如何,这次是变态老爸获得了胜利,冷翎兰输得彻底,而我虽不能说是赢家,但也很难说自己是受害者,毕竟自己老爸处心积虑十几年,送个年轻貌美的处女正妹给我干,普通人搞不好想要还要不到,我如果还哭丧着脸叫冤枉,一定会被天打雷辟。

但变态老爸也没本钱为这次的胜利得意,因为他的一子一女,很可能就要在这样的情形下,被他玩到没命。若是我们两个就这么死在这里,变态老爸的胜利根本毫无意义,连夸耀的人也没有。

我注意着淫神兽茧的变化,思索着眼前的困局,隐隐约约,耳边好像听见有人在哭泣,那声音……不是冷翎兰舒爽到快要哭出来的喜悦呻吟,而是一种溷杂着风声呼啸的哭号声……根据我的经验,这可以视为一种灵异现象,因为大量怨魂聚集时所引发的诸多异象之一,正是那种夹杂风啸的鬼哭。

这袒是完全封闭的空闲,怎么会有鬼灵哭号这也是幻觉吗或者……是外头发生了什么事

我这样想着,却没有办法去做确认,眼前的窘境让我什么也做不了,而身下的这具美丽胴体,实在太过诱人,吸引我不顾一切地冲刺,一次又一次在她雪白的裸背、高耸的美乳上攀登极乐颠峰,把自己的生命精华毫无保留地注入她礼内,作为感恩的回报。

不知道持续多久,也不晓得反覆多少次的激烈交媾,只记得,每次累到眼睛睁不开了,就趴在对方身上沉沉睡去,两人肢体交缠,相拥而眠,等到其中一方醒来,很自然地开始扭腰挺动,贪婪地需索着对方的身体。

黑暗空间之中无日无夜,时间的流逝变得很模煳,加上几次昏睡过去又醒来,到最后除了强烈的饥饿,根本无从判断我们已做了多久,又在这黑暗空间里待了多久。

情势看似就要这样持续下去,然而,转机却忽然到来。当我又一次疲惫地倒在妹妹汗水淋漓的胴礼上,脑袋昏昏,正要沉睡过去,冷翎兰性感的喘息声突然停住,轻轻“咦”了一声,更推了我一下。

我惊觉有变,虽然眼皮沉重得都快睁不开了,还是勉力撑起身体,看看四周有什么问题,却愕然惊见右手边的方向闪着微光。

“那边……有光”

我低声惊呼,跟着便发现那道光一兄迅速地扩大,光亮之中还隐约可以看见东西。自从进入洞窟,启动试炼,黑暗空间张开了领域后,我就再也见不到一丝自然光,现在那边一下子亮了起来,撇除幻觉的可能性,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出口。

“出口打开了怎会”

冷翎兰与我互望一眼,彼此所想略同,虽不知洞窟的入口为何会开启,但对我们两人而言,这就是最重要的生机,无论如何都要把握住这机会,否则洞口一关闭,不晓得何时才有机会再开启。

在这种肢体相连的情形下,要迅速分开去跑步,还真是一件挺尴尬的事,不过这一点并不用我来操心,因为冷翎兰的决断力与行动力一样惊人,当她察觉到生机就在眼前后,第一时间就翻转过身,与我分离,还没等我开口说话,她便一手搂住我,发足狂奔,朝出口的亮光飞快掠去。

“慢!你的衣……”

百忙之中,我很想提醒冷翎兰几件事。第一,她才刚刚破瓜,根据每个处女蒲失童贞的经验,下身裂伤所带来的疼痛,应该会让她行动不便,尤其是像现在这种大步的快速奔跑,事后下体会痛得很厉害;第二,经历淫兽的自爆攻击、长时间的合体交媾,冷翎兰的上身仅存残破片缕,腰部以下完全赤裸,换句话说,她此刻等于是大步裸奔出去。

冷二公主如此大胆,若只是在无人空间这么搞,倒也无所谓,但我记得出口外头就是大监狱,典狱长、大批狱卒兵丁就在外头等待,冷二公主这么莽撞地冲出去,粉凋玉琢的至美胴体,被索蓝西亚的精灵给看个饱,将来传了出去,肯定是国际性的大丑闻。

更何况,冷翎兰现在的模样不只是裸体,白痴一看也知道她与我搞了什么,就算兄妹交合的秘密不为人知,光是她失身于我这件事,讲出去也够毁掉她的清白名声了。

……她是什么都没想还是已经想好出去以后立刻杀人灭。啊

这样的念头在我脑中一闪而过,冷翎兰奔行奇速,一眨眼便冲出几十尺距离,我还来不及把话说完,她已经冲出洞窟了。

接触到外头的空气,虽说新鲜不到哪去,却还是让我有逃出生天的喜悦,只不过这喜悦仅仅一瞬,因为将要面对的许多麻烦,令我陷入新一轮的头痛。

最先要处理的问题,就是外头这些目击者,他们很无辜,但却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即使不考虑冷翎兰,我自己也不容许他们宣扬出去……当然啦,我自己并没有把他们通通灭口的能力。

当我这么想的时候,我眼前出现了典狱长威严的面容,与他四目相对,打了个照面,更为之一惊,因为典狱长那颗仪表堂堂的人头,已经与身体分离,滚落在一地的血泊中。

血泊中的人头,并不是只有一颗,包括典狱长在内,大批精灵狱卒都身首异处,甚至说得上四分五裂,总数大概有个四五十人,血流满地,真是一幕凄惨的画面。

“哇,死得比我们还快我们进去接受试炼,你们在外头就全死光光,就算是义气相挺,也不用这么够意思吧”

我喃喃自语,基本上算是很不尊重地开死人玩笑,因为白痴也看得出来,这些人不是搞自杀,而是被人干掉,尤其是地上的血色并非鲜红,是1种近乱。勤戏,驯是鲜血被用来举行黑暗祭礼的痕迹。

如果说这样的证据还不够,那么眼前这堆尸块,手脚四肢、躯干、头颅,分别被集中放置一角,摆放出一个六芒星阵,这就足以说明一切。很明显,在我们被困于洞窟内的时候,这里来了一个大煞星,虽然是辣手人物,但却是我们的救星。

试炼一旦开始,外头的人就算想开门放我们出来,也是有心无力,被咒力封锁的门,不是那么容易想开就开的。倒也不是说绝对无法开启啦,如果配合一些特殊办法,是可以中断试炼咒力,把门重新打开的,但那需要非常高明的术者来施法,还有足够的祭品,以黑暗血祭来说的话……就是这里的几十条人命。

说得更明白一点,我和冷翎兰被困在黑暗世界里,求助无门的时候,有人到了这里,为了要把我们放出来,于是杀光了在这里的人,举行黑暗血祭,中断试炼咒力,重新开启洞窟。虽然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撇除这人之所以开启洞窟是自己想进去的无聊可能,我相信这人是专程为了救人而来……而且,此人绝对是个高手,不然不可能无声无息地干掉这么多人,这些狱卒都是百中挑一的精兵,典狱长本人更非庸手,但这里却没有多少战斗痕迹,显然战斗在短时间内结束,很有可能是双方一照面,战局就彻底一面倒,这种压倒性的力量,来人非同凡响。

唔,没有什么辅助法器,单纯杀了人之后,以血画魔法阵,举行祭礼……换作是普通的术者,恐怕要几十名魔法师,牺牲上千条人命才有足够的魔力来开门,但这狸仅仅四十多个牺牲者,这……此人是最顶尖的黑魔法师啊!

想到这里,我脑海中浮现一个人名,约略猜到是谁在背后帮助我们,尤其是不待我们出来,便已先离开的这种做法,更让我肯定了这名救星的身份。

……也好,算是意外收获,这下子不用动手灭口了。”

麻烦意外地少了一个,话虽如此,又有新的麻烦产生。经过之前的一番折腾,冷翎兰已是衣不蔽体,甚至根本就是赤身裸体,本来她似乎打算冲出来之后,抢夺在场之人的衣服来穿,以她的出手如风,短短几秒的时间,就够扯衣裹身,不至于春光大量外泄,但却没料到出来以后会碰到这等光景。

人是一大堆,衣服也都还在身体上,但由于身体四分五裂,衣服当然也支离破碎,就算勉强把那些尸块上的残衣拼凑起来,上头沾着的血污、碎肉,看起来也够恶心,我想是人都不会把那种东西往自己身上穿。

一向显得决断明快的冷翎兰,这时也呆住了。回到了正常空间,周围也有了亮光,看得清清楚楚,她裸体的魅力与先前完全不同,我看着她美丽雌豹似的结实胴体,雪白的美乳高耸圆翘,小蛮腰没有一丝赘肉,一双粉腿笔直修长,当她裸足踩在地上的血泊,那种兼具着残酷与美感的冲击性画面,让我印象深刻。

“……没有衣服,这该怎么办”

冷翎兰喃喃自语,似乎很为了衣不蔽体而困扰,但另一方面,她又全然不回避我的目光,在我眼前走来走去,恣意展示着她俏丽动人的青春肉体,我一方面要强行忍住冲动,一方面却又无可自拔地被她给深深迷住……直到那一声微弱的求救,打断这美好的一刻。

“……唉、唉唷……救人啊……”

声音很小,可以的话,我甚至想完全忽略它,不过那也是不可能的,后头还有许多事需要这个人来帮忙摆平,现在也不到要翻脸的时候,唉,如果他能直接死在黑暗空间里,以后也就省事了。

冷翎兰的反应,像是受了惊的小兔子,刚刚还在我眼前大方地裸露肉体,听见这一声呼救后,马上跳躲到我背后,不敢让自己的裸体现于人前。这种截然不同的反应,看起来是有些好笑,但确实让我觉得挺乐的。

相较冷翎兰,我自己的状况没有好到哪去,同样也是接近全裸。我不是羽虹那样的暴露狂,没有在别人眼前溜鸟的嗜好,正常情况下,我也会急忙找衣服穿,不过现在对着柏南克老头,我倒不觉得自己这样会特别丢脸,反正对方更不要脸的事都常干,在他面前讲羞耻毫无意义。

我不知道柏南克在虚幻空间里遇到了什么,但他似乎连缓步走出来的力气都没有,是在地上狼狈爬行,慢慢爬向出口。

由于害怕洞口再次封闭,我们不敢再次进洞窟救人,更何况我们其实都不想救这个人,所以是等大祭司爬到洞窟出口,一只手伸了出来,我才赶上前去,扯着手把人拉出来。

“……唉唷……疼啊……兄弟,到底还是你够义气,老哥哥这条命差点就断送在里头了,巴格野鹿……”

大祭司痛哼不断,被我从洞窟里拖拉出来时,这个淫乱老头也一样是赤身裸体,弥漫着恶臭,不晓得在洞窟里发生了什么事,当我开口询问时,素以恬不知耻而闻名索蓝西亚的他居然脸上一红,死也不肯说,还要求我不要问,立刻把现在看到的东西给忘记,看来里头所发生的事果然无耻得很。

不过,真的是这样子吗这老鬼怎么说也是堂堂大祭司,一身修为不俗,他也和我们一样受到影响,被困于幻境之中

我对大祭司的表现感到怀疑,而他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前一秒还趴在地上,虚弱得像是一条死狗,后一秒看到我背后的冷翎兰,马上就来了精神,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立起,直盯着冷翎兰的裸躯不放。

“兄、兄弟,你身边什么时候跑出这等大美人啊好美,真是太正了,兄弟,什么条件由你开,让我干一干这个美人儿吧。”

“说什么鬼话你才刚刚脱险,这么快就起色心了”

“天下男儿本好色,我起色心又有什么不对了看这俏妞的模样,嘿嘿,才刚被你破身了对吧横竖不是原装货,让老哥哥来执二摊吧,你作初一,我作十五,四海之内皆兄弟嘛!”

大祭司越说越不像话,换作是别人,早就被冷翎兰碎尸万段,但此时此地,大祭司身份特别,杀了他会有严重后果,阿里布达承担不起,更别说这老鬼斓船仍有三斤钉,出手若杀他不死,引来凌厉反击,胜负犹未可知,搞不好还被他打败,那时要恃强玩什么辣手摧花,就谁也拦不住了。

正是因为如此,冷翎兰心有忌惮,明明是满腔怒火,却只能强行忍住,不好发作,躲在我的身后,回避大祭司淫邪的目光。

问题是,冷翎兰不是那种娇小可爱的体型,她的个头几乎与我一样高,身材又好,用手环抱想遮住胸口,但白嫩嫩的奶子被这一压,反而更显得波涛汹涌,两团雪腻的美肉摇来晃去,真让人看了狂喷鼻血;冷翎兰自己也注意到这一点,所以弓着身体,努力把自己藏在我的背后,殊不知这样是掩耳盗铃,藏住了胸口的美肉团,却把又圆又翘的屁股给露了出来,引得大祭司两眼放光,差点就变身成恶狼扑了上来。

我卡在他们两人之间,看这奇窘无比的一幕,威风凛凛的战场女公主,无奈虎落平阳,只觉得好笑,而自己也对这样的反应感到好奇。

怪了,大祭司这样看冷翎兰的裸体,我为什么不生气难道我也和那些绿帽淮一样,喜欢暴露自己的女人可是,话又说回来,我为什么要生气这老鬼卑鄙下流,我根本就当他是一条狗,玲翎兰被一条狗看了裸体,我要跟一条狗发脾气,这样不是很神经病

这样的念头在脑中闪过,我最终还是发现,这里不是一个思索哲学问题的好地方,便出言点醒两人,先离开这个遍地是尸首的鬼地方。

对冷翎兰而言,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弄衣服穿上,对我的提议自无异议,而大祭司也对这里的一大堆尸块感到恐怖,同意先离开再商量后续,于是后头的事情就很简单了,这么偌大一间监狱,被杀了四五十个人,总不会所有人都被干掉,只要往前走出去一点,大声叫人,还是会有狱卒听见声音跑来看的。

典狱长意外身亡,这当然会造成许多溷乱,可是大祭司身份崇高,由他站出来斥喝狱卒,仍足以稳住场面,先是替我们找来衣服穿,再安排车马送我们一起回去。

雷曼的委托,应该是想我们去闯洞窟中的试炼,突破试炼之后,取得某些事物,现在我们虽是九死一生,空手而回,但单纯就字面上来说,他只是要我到监狱来送信,如今我们确实是把信送到监狱了,至于试炼什么的,那并不在约定范围之内,没有完成也说不上失信于人。

至于白拉登的委托,是要我把信交给监狱内一个叫做银芽的女人,此事虽未办成,但反正已经知道监狱所在,只要后头找机会偷偷跑来,再把信送出去,应该也不会太难。

……反倒是这个洞窟,不晓得狸头到底藏了什么秘密照情况来判断,应该是同时藏有创世圣器、淫术魔法的相关物,这两者不会是同一件束西吧与论如何,我要找机会再来探探。

暗里做着这样的体算,我离开了大监狱,出去的时候没有忘记多问一句,确认我们在黑暗空间里待了多久。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我和冷翎兰在那空间里头大搞特搞,弄到肚子饿得要命,结果我们进入洞窟试炼,前后居然不到一个小时,很明显洞窟内外时光流逝的速度不一样。

我们出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雷曼,这是意料中事,我本就不认为雷曼会主动跑出来见我们,但却可以肯定,监狱内所发生的事他已第一时间得到报告。走出大监狱的瞬间,阳光洒下来,我很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回头一看,冷翎兰仍站在监狱的大铁门之后,望着外头的世界,竟然有点害怕走出来的样子。

“出来吧,不管将来怎么样,有什么事我们都一起承担。”

向女孩子说这种话,真是不合我一贯对待女人的风格,但这个安慰却也是冷翎兰现在最需要的东西,她勉为其难地挤出一丝生硬的笑容,跨步出来,走到我身边,握住了我伸出的手。

换上狱官制服的冷翎兰,回复了女性打扮,长发绑了个俐落的马尾巴,英姿焕发,让人看了凛然生出敬意,不过她跨步行走的时候,眉头总是皱得紧紧,这情形落在我眼中,倒是让我暗自发笑,觉得我这个妹妹虽然坚强得像是超人,到底还是血肉之躯,仍会有破处后的正常反应,但我也不敢在她面前笑出来,现在我们已经回到正常世界,她的心态有什么变化,谁也说不准,要是一下说错话,她拔刀砍人,被砍了只能怪自己活该啊。

救我们出来的那个,该不会是鬼婆吧救了人又先跑掉,她可不是那种为善不欲人知的人啊,到底打什么鬼主意如果早知道有她在外头作法,我们就不用那么搞了又搞,干了又干,像赶业务一样狂操猛干了,这样……呃,这样说来,我岂不是要谢谢鬼婆让我在祖头爽翻天

这念头在脑中一闪即逝,我也不愿深思,冷翎兰与我的关系特别,即使是现在,我也很难把这件事情当作艳福来看。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连冷翎兰都上了,那星玫我也就……

想到这件事,我不禁望向冷翎兰,猜想她若知道我此刻脑中的念头,不晓得会有什么反应

“咦你看……”

冷翎兰突然冒出的一句,让心中有鬼的我吓了一大跳,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赫然发现监狱以外的地方,除了我们眼前这几百尺范围,还有阳光普照,更远一点的地方,几乎都已经笼罩在浓雾中。

华尔森林的雾气本就深重,自从我们抵达以后,记忆中的大半时间,森林都是笼罩在或浓或轻的雾气里,仿佛被一层灰白色的轻纱给笼罩,看起来倒也别具美感,可

是,现在眼前的这片雾气,浓得有点吓人,看不见具体面积的这么大片范围,全笼凤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里,我不晓得该不该把这视为自然现象。

“那些雾……给我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好像是什么人的一双爪子,一直想要抓过来……”

冷翎兰的比喻方式,让我觉得有些好笑,正想答话,大祭司靠了过来,道∶“什么东西不舒服也说给我听听看。”

“没、没什么……可能是错觉吧,现在又没什么感觉了。”

冷翎兰面上露出迷惘之色,我问了一声,她摇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与我一起上了大祭司招来的马车,三人一起乘车离开。

在马车上,大祭司念念不忘,就是要我把冷翎兰让给他,见我不允,就要求只是借来干上几次,种种贪婪乞求的丑态,真是让人看不下去。

我料想雷曼再过不久,就会找上门来,现在要先做好准备,这点可以拖着大祭司一起应付,细节必须要再想想就是了。

好不容易回到住处,看到里头的白家子弟乱成一团,我和冷翎兰都吃了一惊,想说是不是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一问之下,这才晓得我们甫离闲,雷曼就派了人来,经过一场短暂的激战,把琳赛给带走了。

“妈的,要我们替他办事,却背后搞这种手脚,这个王八乌龟真是阴险。”

我恨恨地骂了一声,正要与冷翎兰商量,却发现一众白家子弟面有迟疑之色,这才想到事情不只一件,可能还有别的问题发生。

“你们的表情怪怪,发生什么事了吗”

“刚刚收到的最新情报,虽然只有简短只字片语,不知详情,但是……今天早上发生在东海的战争,以黑龙会大胜告终,反抗军全军覆没,李元帅不知所踪,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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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话功败垂成,离奇覆亡

索蓝西亚的局势处于一片迷雾之中,但这个世界并未因此停止运作,我和冷翎兰在洞窟中欲仙欲死的时候,东海上也爆发大规模战事。

这场战争并非偶然突发,相反地,它经过详细周密的策划,诸般资源齐备,不但是十拿九稳的胜仗,还广邀各方嘉宾来观礼,藉着剿灭黑龙会的残党余孽,宣示新的东海霸权成立。

如此招摇的作风,并非李华梅过去的行事风格,我获知此事时,除了暗叹李华梅在人生道路上越走越偏,福祸难料,倒是从没想过李华梅会吃败仗,毕竟黑龙王、黑巫天女已死,那些残党乏人指挥,李华梅不仅本身武功盖世,麾下强将如云,这次还连络羽族出动凤凰岛,以无比优势的空中火力,海空夹击,纵使黑龙王复生恐怕亦难回天,更别说眼前这些跳梁小丑了。

所以,当白家子弟们吞吞吐吐地把这情报转述,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拒绝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

“不、不可能!这是误传吧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不相信,你们是在开玩笑吧!”

可能是因为我的脸色太过难看,告知我此事的几名白家子弟把话收了回去,顺乱州我的话说,表示事起仓卒,一切可能是单纯误传,让我不要多想,稍后会有更详细的报告。

听他们这样子说,我的一颗心笔直沉落下去,晓得此事绝非玩笑,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思索整个情况。

根据之前所听到的情报,李华梅对此战志在必得,所做的准备何止是万全,根本就是大石砸死蟹,手到擒来。既有充足资源,又有优秀统帅,所有胜利的条件都已齐备,怎么会突然来个大逆转,不但吃了败仗,还!vj得全军覆没这么惨

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但全军覆没这种事,不是随随便便会发生,我觉得整件事的背后,藏着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必是有人布下了一张阴谋巨网,这才让李华梅栽得如此之惨。

反抗军的舰队全军覆没,不知道实际战况如何李华梅平安吗羽族的人有全身而退吗还记得那时与卡翠娜在魔法传影中对话,与她最后说的那些话,让我感到强烈的不安,只是因为身边的事情太多,我怕自己多疑,没有提出警示,否则……是不是能避过今日之祸呢

千百念头纷至杳来,我无法维持冷静,心乱如麻,正自困扰的时候,一只手搭在我肩头,却是冷翎兰来替我打气鼓励。

“别这样,你是我们的首脑,如果连你都乱了阵脚,现在我们又要怎么办呢眼前索蓝西亚的情势也是危机暗伏,暂时我们是顾不到东海了。”

冷翎兰的话让我镇定下来,姑且不论外头的情势如何,现在的我对冷翎兰有责任,至少也要让她平安离开索蓝西亚,至于什么其他的事,都等此事解决后再说。

“知道了,那么……我们要先处理的问题……琳赛那边……该如何”

雷曼抓走琳赛,如果是为了她体内隐藏的东西,那我们要做什么都太迟,她可能早就被开膛剖腹,死得干净彻底。但日前我与雷曼会面,他对琳赛不屑一顾,虽然这表现可能是故意松懈我的警戒,不过,若是那些话不假,雷曼抓走琳赛可能只是为了要胁我们,在谈判上占有优势,那我们前去交涉,事情还大有回转空间。

冷翎兰道∶“我想先确认一下,救回矮人公主有相当的危险性,是不是有这必要冒险去救她”

“嗯,说得好,但我们其实不是去救她,而是去解决问题。今天雷曼抓人,很可能是为了逼我们去交涉,你置之不理,他只好继续抓别人,要是一下辣手连我都抓过去,那岂不是好糟糕所以还是现在先去看看吧。”

听我这么一说,冷翎兰也没什么意见,就决定由她与我一起去见雷曼。

如果要跑去什么三王子官邸找人,实在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幸好雷曼抓人离去之前,也留下了指引,让我们到那个制造末日战龙的地穴工厂去见他,说什么去得快一点,还来得及收尸。

地穴外部没有重兵把守,我们很容易就进去了,但穿越层层封锁,进入封印最深处后,却看到里头再非我上次来时,空无一人的荒废模样,而是部署重兵,大批精灵武士弯弓搭箭,在里头等待着我们。

这阵仗瞧来吓人,却已威胁不到现今的冷翎兰。完成了地狱淫神仪式,冷翎兰体内的隐忧潜患,被消去了九成,第七级力量更为稳固,运用自如,如果没有碰上最强者级数的绝顶高手,能威胁到她的东西还真是不多。

当然,对我们而言,现在也不是一个动手的好时候,假如能再给我们一天一夜。哪怕只是几个时辰,让冷翎兰调整身体状况,她便能彻底发挥自己的力量,但我们刚离开试炼洞窟,冷翎兰甫破身未久,体内阴阳之气尚未调适,身体经历连场交欢,疲惫疼痛,这时候与人交手,定受影响。

这些倒也还好,真正最要命的麻烦……

我从左到右看了看,除了大批精灵武士,还有一些高等的武将,加起来足足上百人,我现在不能使用魔法,别说对付上百人,就算对付一两个都不行,但雷曼不可能只派这点阵仗来对付我们,虽然我没看到天河雪琼、碧安卡的身影,却相信她们必然潜伏在暗处,随时预备出手。

冷翎兰面有忧色,低声道∶“这些精灵还难不倒我与霸海,但如果碰上雪琼,我投鼠忌器,那时候该怎么办”

“我哪知道该怎么办这个问题你现在才想到,不嫌晚了点吗只有随机应变了。”

我压低声音对冷翎兰讲话,说完之后,立刻放声大叫,“雷曼王子,你叫我到这里来,总不会是来打屁聊天的吧天下女子在你眼中既然都是狗屁,琳赛这么一个小丫头,宰了她也没几两肉卖,何必难为她,还是把人给放了吧!要是你已经把她宰掉,那也出来说一声,我好回家睡觉了。”

“约翰。汰雷尔,你这张嘴巴真是有够贱,有时候我真是怀疑,有没有死人被你说得从坟墓里跳出来。”

一声冷笑,雷曼在众多精灵武士身后出现,他身边也没什么随从护卫,独自一个人,只有腰间悬挂着那支雪白的号角,周身真气鼓荡,看来像是已经做好了出手准备。

“王子殿下,你要我替你去大监狱送信,我做到了,你这么快就过河拆桥,实在是好伤人啊!”

“哼!单纯送个信就有如此报酬,普天之下哪有这等好事,你我心照不宣,送你去监狱,是为了让你取出试炼洞窟中的秘宝,你虽然没本事将东西取出,却也算好狗命,我前前后后派十几拨人马进去,你们是唯一生还出来的。”

雷曼说话的口气高傲,讲出来的内容倒是在我意料之内,如果可以,倒是很想问问他洞窟里头的宝物究竟是什么,不过横看竖看,他也不像是会老实回答的样子。

“王子殿下,敢问洞窟里头藏的东西是什么”

终于问了出口,但不是我开的口,是冷翎兰大胆直接地发问,后果当然是踢到大铁板。

“你这母猪,真是蠢过狗屎,这种问题直接提出来,我有可能会答你吗”

雷曼答得狂妄,冷翎兰被奚落了一番,这场面挺可笑的,但那些精灵武士没有一个人失声笑出,反而都皱起眉头,好像很不认同一国王子在污言秽语。坚持优雅,这是精灵的荣誉与尊严,不会因说脏话的那个是王子殿下而有例外。

冷翎兰被这一下反驳,居然也不生气,不晓得是不是脸皮变厚了,如果是的话,那或许是受到我的薰陶,慢慢改了个性,或许我该觉得很光荣,自己的人格居然可以开始感化别人了。

雷曼不回答冷翎兰的问题,却把手一挥,一个十字木架缓缓从天而降,上头一个少女被绳索五花大绑,正是罗赛塔的矮人小公主琳赛。

木柱悬空漂浮,琳赛被绑在上头,看来早已失去意识,身上没有什么伤痕,应该没受什么肉体折磨,算是不幸中的大幸。雷曼现在突然把人亮了出来,恐怕是要摊牌了。

“约翰。法雷尔,我敬你是一号人物,本来扣起这小丫头,是预备当你侥幸通过试炼,用来和你做交换的,可惜你果然让我失望,空手出来了。”

“嘿,不要乱牵拖,扣个小矮人就说要和我换宝,我有答应要和你交换吗要是我死也不换,拿着法宝就开溜,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哈哈,料想你也没有这种胆气,这些母猪贱过草底泥,你要是真能弃下她们不管,让我见识你的男子气概,洞窟里的东西便是送给你了又何妨”

说得无比豪气,我倒也相信雷曼会说到做到,但他手下的精灵武士脸上表情变得更怪,毕竟雷曼王子的价值观异于常人,哪怕精灵的观念不同于人类,我想也没几个精灵会用这种方法来表现男子气概,临阵丢下女性逃跑,在大多数精灵的观念里,都是一件非常可耻的事。

“好啦,别鬼扯,反正现在我是空手而回,你打算怎么样”

“也不怎么样,既然连装配创世圣器的你,都没法取宝出来,我也无须在你身上浪费时间,在正式翻脸之前,先让你看一场好戏。”

雷曼手一扬,喝道∶“把这小母猪的心给挖出来!”

终于摊牌翻脸,雷曼的命令一下达,冷翎兰也立刻有动作,预备飞身出去抢人,这多半是下意识的本能动作,她可能忘记自己在来此之前还对我说过,琳赛不一定有必要去救,现在没等我开口就冲出去,果然也是个口嫌体正直的女人。

不过,冷翎兰要冲出去,敌人也早料到她会冲出去,雷曼甚至不用下令,精灵武士的群箭就一起放了出来。

如果碰到的是人类弓箭手,那还容易应付一点,但精灵的动态视力、精准射击能力结合在一起,就变成一件很恐怖的事。每一个精灵武士都是连珠发箭,甫离弦便看准空隙再发一箭,两箭之间几乎是零时差,到了冷翎兰身前,就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箭网。

箭矢上都附着魔法力,各具不同的属性效果,一下子轰击过来,就像是过百名魔法师联手轰击,威力无俦,换作是一般人,别说是身中乱箭,连刺蜻都当定了,但对鼓荡第七级力量的冷翎兰来说,几十枝飞箭与几百枝飞箭,根本没什么差别,她凝聚力量,化为1道无形障壁,坚固强韧,把数百魔法箭矢通通挡下,无!遗漏。

这些魔法箭矢不是光挡住就没事,挡下之后,立刻就会爆发属性攻击,划刘冰秘或喷出火焰,十分棘手,冷翎兰武功再高,要纯凭真气挡住数百魔法箭矢,终究不易,所以她鼓劲挡箭后,立即运劲飞旋,无形气墙化为激转气旋,把数百魔法箭矢带着打转,跟着再运劲推出,反过来击向一众精灵武士。

若是击实,肯定是惨重伤亡,天惊地动,但那些反应奇速的精灵武士也射出第二波箭矢,想要拦截,这一下反而令我魂飞九霄,如今我完全没有护身自卫的本事,要是给卷入猛烈爆炸,保证尸骨无存,这些精灵无惧近距离大爆炸,悍然发箭要拦截、引爆回射箭浪,是疯了还是有恃无恐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澹澹身影由冷翎兰后方墙面上破壁而出,黑色长枪化为一条毒蛇,直刺向冷翎兰后心;持枪之人一身漆黑盔甲罩体,却掩不住雪白婀娜的身段,正是碧安卡。

周围的墙壁上,还留有长枪的破坏痕迹,这都是那日伦斐尔袭击工厂,与碧安卡战斗所造成,我不晓得当时碧安卡是否也这么破墙偷袭,伤得伦斐尔万劫不复,但冷翎兰却是早就留上心了,既然要来对付雷曼,她连天河雪琼都念念不忘,当然不可能忘掉碧安卡这着伏兵。

碧安卡破壁偷袭时,冷翎兰恍若未觉,专心以气旋御箭,回击精灵武士,当碧安卡的一枪刺到背后,她应该被瞬间贯穿的血肉之躯,却陡然盛放强光,黄金气芒笼罩整个身体,耀眼夺目的程度,让我想起当初李华梅的黄金龙甲,而这时所造成的效果也差不多,碧安卡的一枪碰着黄金气芒,就无法再做寸进,碧安卡皱起眉头,一再施劲,连受到魔法保护的枪杆都弯曲起来,就是无法突破黄金气芒。

这种情形,很像是最高等的硬气功,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本来硬气功就是僧侣的护身技,慈航静殿的金钟罩,就是当世硬气功的王者,冷翎兰出身慈航静殿,会金钟罩不足为奇,但我之前从没看她施展过,怎么忽然间拥有这么厉害的金钟罩修为

呃!对了,她把贤者手环吸化入体,现在有了贤者手环抗物理攻击的异能,她的资质与力量都比我高,贤者手环的异能可以随意姿动,不像我一样忽灵忽不灵,现在就是战场试用了。

冷翎兰凭靠贤者手环的守护,抵抗一切物理击力,将气旋中缠困住的魔法箭矢分为两波,一波回射敌人,一波反射向碧安卡,当这两波攻击引发强烈爆炸,碧安卡被炸飞,整个空间一片火光、烟雾弥漫,汹涌爆破威力席卷四周,她赫然还算准角度文用她自己的护身气罩,挡住所有袭向我的爆破冲击。

爆炸威力那么大,玲翎兰在想什么她这样做是存心不顾琳赛的命了还是说她算到雷曼铃有办法护住琳赛

我心中泛着嘀咕,却不能不承认,这一手确实很漂亮,冷翎兰实力大进,甚至连霸海都没有拔出,便轻易退敌,但贤者手环的物理抗击力虽强,另一方面的致命缺点不晓得她是否知道,我心中焦急,正要开口提醒,忽然一阵低频率的异常声波传入耳内,最初非常微弱,却迅速变成轰隆轰隆的霹雳大响,震得我眼前昏花,仿佛魂魄都给震得散开。

是……创誉圣器的希望号角、雷曼动手了!

脑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这个,雷曼终于开始反击,他手上的希望号角是创世圣器之一,详细功用我还没有弄清楚,可是从渐散的烟雾中,我看到所有袭向精灵武士的火光、暴风,在半空中被一股无形之力给硬生生截停,没给精灵武士造成太大的伤亡,如果这是雷曼出手救属下,那希望号角吹动的声波,应当是偏重物理面的攻击。

但我听见声波后浑身麻痹,动弹不得,这应该不是单纯的物理效果,若其中牵涉到魔法运作,那冷翎兰就要有大麻烦了,贤者手环对魔法的防御力是零,冷翎兰恐怕会结结实实挨上一记,非常危险。

我勉力睁眼望去,看到冷翎兰的护体金光仍然耀眼灿斓,贤者手环功能未失,仍可抵抗千刀万剑,但冷翎兰动作僵硬,竟似不能动弹,好像被希望号角的异能给定住,幸好她眼神冷静镇定,看来这异能只能困住她很短的时间,她马上就可以回复行动力。

这本该是喜事,然而,雷曼似乎也只打算困住她一段极短的时间,就在冷翎兰即将要回复行动力的那一刻,雷曼身后忽然刮起一道黑风,瞬间来到冷翎兰面前,黑风之中隐约可见到一具火辣动人的丰满女体,黑纱飞卷,丰乳翘臀,却不是天河雪琼是谁

冷翎兰很忌惮与天河雪琼交手,除了投鼠忌器的因素外,天河雪琼本身也极为难斗,我想冷翎兰应该也想好了交战方法,如果天河雪琼发动黑魔法攻击,冷翎兰就能一见招拆招,水来土掩,但天河雪琼的企图却不在此,或者该说,雷曼并不是这么打算的。

天河雪琼还未碰到冷翎兰,便被那层璀璨金光气芒挡在外,但也就在天河雪琼碰到那层气芒的瞬间,黑风中的曼妙形礼,忽然变成了半透明、若隐若现的样子,仿佛非实礼的存在。

“糟!”

我只来得及吐出这个字,冷翎兰连同她周身的护馊金芒,就被急速冲来的天河雪琼推了出去。

用“推”这个字眼形容,不是很准确,正确的说法,应该是被天河雪琼“沾黏”着一起带走,天河雪琼所使用的魔法,是一种近似瞬间移动、缩地成寸的魔法,敌人的意图很简单,就是要把冷翎兰从这里带开,让她不能在这里影响战局,天河雪琼一碰着冷翎兰后,魔法立即发动,移动中的两个人身形迅速透明化,转眼间就整个消失,无影无踪。

这种缩地之术,移动距离随术者的法力而有不同,天河雪琼若全力施为,冷翎兰与她此刻恐怕已经远在十里之外,假如冷翎兰全速回奔,最慢十多分钟后可以回来。但天河雪琼想必不会让她如意,两人在路上且战且走,再考虑到天河雪琼已事先设伏

的可能,冷翎兰何时能够回来,那可真是天大的问号了。

我想着这些问题,耳边却忽然传来一声冷笑,“约翰。法雷尔,你自负机智了得,何不试着回答我,十几分钟的时间,够我杀你几次了”

回转过头,最糟糕的情形就在我眼前,适才爆炸所掀起的烟尘已完全平复,六七十名精灵武士弯弓搭箭,全都对准了我,而雷曼站在他们身后,一副嘲弄椰榆的表情,朝我望来。若问我有什么感觉,那感觉大概与一只虫子被一门大炮近距离指着没什么分别,要杀我一柄匕首就够了,致死的因素太多,反而没什么真实感,这或许是我还没有被吓到腿软跪下的理由。

“哎呀,要不是今天亲身体验,平常听人说雷曼王子很怕我,我还不相信咧。”

我大笑发话,雷曼闻言一怔,冷笑道∶“怕你你在胡扯什么狗屁”

“不是吗以你的本事,杀我照理只要轻轻一指就够了,现在为我摆出偌大阵仗,这么一票人严阵以待,不是怕我是什么”

被我这样一说,雷曼老谋深算,自然是不受影响,但他底下的那些精灵武士,却都露出羞惭的表情,这点令我大叹可惜,如果今天不是有雷曼在场主持,光只是这些讲尊严、爱面子的蠢蛋,我大有可能全身而退。

“哼,约翰。法雷尔,任你舌灿莲花,今天也终归无用,其实我给过你不少机会了,你自己把握不住,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雷曼之前曾经下令,让人把琳赛的心给挖出来,但真正到了实行阶段,他却根本不需要命令人,只是举起一手,五指如钩,稍微一使劲,被绑在十字木架上的琳赛就面孔扭曲,发出一声痛楚的惨叫,胸口的衣服被撕裂,露出了左胸一片晶莹滑腻的肌肤。

“嘿,堂堂一国王子,想要看女孩的奶子,有很多种方法,大可不必搞得这么疾言厉色,还花上这许多力气。”

这句讽刺虽然犀利,却没有实质意义,我几次想要找机会救人,但几十枝弓箭对着我,还有一个雷曼虎视耽院,我只要稍稍一动,马上就会被射成刺蜻,什么救人都是空谈。

对了,差点忘记,天河雪琼是不在了,碧安卡好像还在我后头啊,她迟迟没有攻击,应该是雷曼没有要她动手,可是雷曼为何不下杀令是因为他想当着我的面杀琳赛还是有什么其他缘故

脑里思索着问题,我忽然听见外头入口处响起吵闹声,好像是有什么人要闯进来,与外头的守卫发生冲突。

“滚开!谁敢阻我,我就杀了谁!”

声音高亢,似乎非常激动,当这个声音传进来,雷曼动作一顿,似乎颇为吃惊,转眼间来人已经闯了进来,我惊鸿一瞥,发现来者有五六个,为首的一个依稀有点眼熟,居然就是那个为了琳赛而和我决斗的精灵青年。

之前的印象,这青年应该只是普通的精灵军官,年纪不大,眉宇之间不见英气,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英才,但能够闯到这里来,就算没什么能力,总是有点份量,可能是出身豪门贵族,身份还不低。

不过,无论他有着什么样的尊贵身份,最终还是没有意义,因为雷曼对他可没有对我的客气,他才一站出来,雷曼看也不看,右手一扬,一道雷光就冲击出去,命中那个青年,把他打飞出去,重重撞上后方的石壁。

雷曼没有下杀手,那个青年看来只是昏去,没有多大的伤害,跟随那名青年进来的几名护卫人员,被雷曼的重手所震慑,退至一边,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一小段莫名其妙的插曲,虽然争取到一点时间,却没有能改变什么,雷曼被这一下打岔,好像激起了心头火,脸上杀气大盛,手下力道一重,琳赛的胸口喷出一道血泉,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楚目惊心。

看到这一幕,我心头剧震,忍不住大喝道∶“给我住手!”

雷曼听了,却只是冷笑,“住手凭什么你有什么办法让我住手”

最终还是要手底下见真章,这是我无可逃避的结局,如今冷翎兰不在身边,我孤身一个人,只能倚靠自己。

淫术魔法是我自卫抗敌的资本,阎罗尸螳更可以召唤出来与雷曼一斗,未尝没有逆转胜负的希望,但我现在无法运用魔法,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其余我身上的武器,在这种场面都起不了作用,最厉害的破魔枪虽有不凡杀伤力,但眼前几十枝魔法箭瞄准着,我再怎么蠢也不会和一群精灵比速射。

召唤菲妮克丝出来,许愿救命,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但最近我召唤菲妮克丝并不顺利,几次找她,都没得到回应,不晓得许愿能否成功况且,我只剩下最后一个愿望未用,现在似乎也没有危急到非要动用它不可。

那么,最后的救命法宝就只剩一个了。

白拉登所赠予的龙牙战棋!

那一盒汇聚无数怨魂凶灵而成的战棋,若是一次释放出来,结果就等同打开地狱的盖子,拥有一支强大军团的战力,要摆平眼前的困局,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白拉登这家伙送的东西从来就不是好东西,华更纱更明白点出这盒战棋的难以驾驭,要是我就这么开启了它,后果会是什么

只是,思前想后,一切似乎已经再无选择,既然你雷曼不给我路走,大家就一起别走了吧!

这样的念头闪过脑海,我毅然从怀中取出战棋,开启了盒盖。

“雷曼!给我下地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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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话爱之真谛,不过付出

白拉登所送的龙牙战棋,我曾经使用过一次,那一次打得碧安卡抱头鼠窜,她的超灵体战技已非常厉害,却仍然不是战棋所化出的半人马之敌,但半人马战兽打跑碧安卡后,全然不受控制,跟着对我下杀手,险些搞到我也没命了。

这一盒龙牙战棋,是我与白拉登交换条件所得到的报酬,说它具有一个军团的战力,绝非虚言,甚至可能尤有过之,但白拉登这个大奸商,从来不做亏本生意,考虑到这一点,再加上我向华更纱询问的结果,我得到了一个结论。

龙牙战棋虽然威力惊天动地,也花了白拉登不少心血,却根本就是一件无法付诸实用的失控兵器。龙牙战棋寄宿的阴魂,怨气太大,一经解放,不受控制,就连白拉登自己也无法驱策,既然不能依命而行,那再强的武器也失去一半意义,更别说白家人都有完美主义的倾向,花了那么多心血与时间,搞了一个失控的不良品出来,白拉登岂能容忍

忍不下去,就这么舍弃又可惜,刚好有个傻蛋送上门来谈交易,就干脆把这盒不良品当报酬送出去,反正本来就打算要扔的,现在扔去给人当交易品,算是废物利用,还能再做一次实战测试,纪录数据来改良,真是最好的利用,何乐不为

我不知道自己是捡了个高度危险的定时炸弹回来,还以为是得了宝物,着实兴高采烈了一阵子,后来得知真相,除了暗骂姓白的奸商王八浑帐,就只有加倍谨慎,不到最后关头,绝对不使用这盒不良品,直至此刻。

雷曼的威胁在前,我这边再无选择,把龙牙战棋付诸实用。我最初的想法很简单,是想从整盒战棋中取一枚出来使用,但当我把存放战棋的盒子打开,一股莫名异力瞬间震得我双手发麻,我才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在那群精灵武士的眼中,现在的我,样子大概非常可笑,呛声之后打开一个盒子,然后一个人站着,状若痴呆,就只有一个雷曼察觉不对,脸色骤变,手一举,让所有精灵武士放箭射击,在我身后的碧安卡也挺枪攻来。

碧安卡的枪上亮起了红光,威力骤增,赫然是使出了超灵体;几十支威力强大的魔法箭,如雨漫天而下,但却都晚了一步。

“呼!”

一股黑风从棋盒里头飙出,瞬间就让我周围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到,跟着,盒中发出一道无声、无形的冲击波,这道冲击波蕴含的力量奇大,将挺枪刺击的碧安卡撞飞,满空乱射而来的魔法箭全数碎断,而且还是粉碎式的断法,后续余波未止,一众精灵武士首当其冲,在这冲击波肆虐下,东倒西歪,鼻青脸肿。

首波冲击,没有伤及人命,但接着而来的事就没有那么简单,我手中的棋盒骤然炸裂,瞬间的感觉,好像无数怨魂从我手中被释放,耳边尽是一片鬼哭神号之音,整个人如坠冰窖,手脚都像被冻成了冰块,失去知觉,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身边有一些巨大的能量体,一一化为实体。

半人马战兽、驱策铁甲地行龙的车骑兵、尸头兽身的黑武士、四臂蛛足的钢铠炮怪,在浓密的黑雾中狂暴冲出,就像是海啸时的怒涛,撞向正前方的精灵武士,我虽然看不到具体状况,但从那短暂的惨嚎、忽然传来的浓烈血腥气味,我知道精灵武士肯定伤亡惨重。

黑暗之中不辨东西,精灵们纵有夜视能力,但碰上这种由阴魂怨气所凝化的黑雾,也与人类无异,顷刻之间,那群精灵武士已经伤亡过半,如果不是一阵雷霆似的号角声及时响起,这些精灵武士肯定会全军覆没。

“嘟”

号角之声,犹如雷霆霹雳,震动天地,由阴魂怨气所累积而成的黑雾被声波一震,竟然如雪遇阳,迅速消融散失,就连集天地怨厉之气于大成的龙牙战兵,都在号角声中受到压制,动作迟缓下来。

创世圣器确实有着不凡威能,不过,这威能却不足以长久压制那些邪物,才不过短短几分钟,这些龙牙战兵便适应号角声波,再次举起武器,往前方发动攻击,继续渴求着生者的血肉。

半人马战兽发出的箭矢,把触及的一切事物腐化溃烂;黑武士力大无穷,不死邪躯近身战几乎是无敌的;钢铠炮怪几乎是一座活动的炮塔,四条炮臂不住往周围做出威猛炮击,开山裂碑;至于驱策铁甲地行龙的车骑兵,全力冲击时的杀伤力,根本不是血肉之躯所能阻挡。

这四个兵种同时发动,就算雷曼持有创世圣器,也无法一起压制,但它们亦无法侵入雷曼的五尺范围内,不管是半人马的箭矢、炮怪的轰击,只要进入雷曼周身五尺,就会被号角的音波给破坏,化灰散开,无法造成伤害,足以显示雷曼的本事,只可惜……其他人就没那么好运了。

龙牙战兵一能够活动,在那种压倒性的破坏力下,残存的精灵武士不到半分钟便被杀光了,龙牙战兵接触到鲜血,狂性更加不可收拾,仰天呼啸,那些惨死地上的精灵武士受到呼啸影响,尸骸立刻妖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魂魄也立即被龙牙战兵周身的黑气所吸收。

有一点不幸中的大幸,就是琳赛被绑着的那个十字木架,恰好在雷曼身前三尺,处于号角的守护范围,那些龙牙战兵伤她不着,幸免于难,而我虽然有一段时间身体麻痹,不能动弹,但盒子开启时所放出的黑气,在我身边萦绕不去,竟然令龙牙战兵对我视若无睹,未受侵害。

黑气早晚会散,到时候这些怪物的攻击目标就变成我,如何是好

想到严重的地方,我心惊肉跳,一时间却无妥当对策。现在状况最糟的人,无疑就是碧安卡,她被那一道黑暗震波给轰退后,才刚站起来,周围就已经站了几个黑武士,乒乒乓乓战起来,落在下风。

碧安卡不是弱者,她身上装配的战甲、她新练成的超灵体,都是她不容小觑的护身本事,但围住她的几个黑武士,可不是普通的小卒子,每个都拥有与她相同的第六级力量,被几个同级数的不死魔物夹在中间围攻,碧安卡还能支撑一阵,已经算是非常有本事了。

相较于她,雷曼的状况也没有好到哪去,虽然创世圣器让雷曼占了不少便宜,但使用时的负担也不小,尤其是长时间使用,另一个要命的问题就会开始浮现,那就是……他无法缩小号角的防卫圈来减少耗力。

创世圣器之一的希望号角,我没用过,也不晓得是不是吹得小声一点,就能耗力耗得小一点,但就算可以,那样只会让龙牙战兵越来越逼近,若是被这些龙牙战兵侵入到一尺范围内,等雷曼气力耗竭,他连跑都没机会跑,马上便会给乱刀分尸了。

隔了一段距离,又有渐浓的黑雾遮蔽,我看不太清楚雷曼的表情,但却可以感受到他的压力,要是没有猜错,我想他正与我一样,担心着同一个问题。

一套战棋含有多个兵种,目前战士、车兵、骑兵、炮兵都已出现,但更厉害的参谋、护卫、主帅却尚未现身,要是等这三个也加入战局,哪有可能还承受得住

这个念头才刚刚冒出,我忽然生出一种遍体生寒的感觉,跟着左侧石壁在没有声响、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形下,被开出一个大洞。以龙牙战兵的力量之强,要在石壁上打出一个大凹坑,不足为奇,但要无声无息地开洞,这就很不寻常。

黑雾中看不清楚,但类似的大洞开出一个又一个,模模糊糊中,我还是发现了几个异处。普通的打击力要破坏石壁,不但会弄出巨响,更会弄得碎石四溅,但这几个大洞不仅开凿无声,大洞边缘光滑平整,像是被某种极锋锐的东西瞬间切割出来,实是诡异。

难道……是剩下那三种战棋的其中一种

我看那些大洞每一个都有两尺直径,深度更有六七尺,如果不是这里深处地下,大洞早就打通到外头去了,如此威力委实惊人,就算第七级高手都没法在短时间内连续弄出这等破坏,想来该是有什么特殊的属性优势,才能这样切石头如砍豆腐。

想到特殊属性,再想到战棋,我顿时有了一个恐怖的想法,如果说战士、车兵、骑兵、炮兵,都是单纯的物理破坏力,那么剩下的参谋、护卫与主帅,很可能都另带有特殊属性,令总体威力远超底下的四个兵种。

那么,现在的这个特殊属性是……隐形搭配隐形这种能力的兵种该不会是护卫吧这是哪门子的护卫根本就是杀手嘛!

考虑到白拉登的黑心,他把杀手、刺客当成护卫来用,也是很合理的事,但再这么合理下去,我就要与雷曼一起陪葬了。这个想法在碧安卡突然惨嚎一声倒地后,变得分外深刻,正与黑武士恶斗的她,突然浑身喷血地倒下,若我没有想通刚才那关键,大概会觉得很奇怪,现在却明白是那看不见的幻影护卫下手。

要攻击,大可以一开始就攻击,干什么要到处破坏石壁这又不是醉汉乱走,到处碰壁,这个幻影护卫……糟!它们不是在撞壁,是在找出路到外头去啊!

虽然不知道龙牙战兵为何对出口视而不见,但意识到此事代表的意义,我晓得一场大祸就在眼前,正努力想着办法,局面又有变化。

雷曼吹着号角,阻挡龙牙战兵靠近,却也注意着全场的一切变化,石壁上那些大洞的出现、碧安卡的突然败倒,这些全都落在他眼里,以他智慧,自是不难料到背后真相,哪还不晓得大难便在眼前。

幻影护卫的战力犹在其余四种战兵之上,我不知道雷曼现在当真是勉力支撑,或者是仍有保留,不愿意暴露真正实力,但他权衡情势,做出了立刻抽身离开的决定。

凭着希望号角的魔力护身,龙牙战兵还无法逼近雷曼五尺,他身形闪动,一下子就移动到了出口处,飞身而走,临走之前还特别吼喝一声。

“想要保住性命,就挖出那个小矮人的心来!”

这临别一句,我不知道该理解为是为我好,还是威胁,不过至少雷曼点出了一个重点,那就是我的性命确实很危险。

早在雷曼“战略性撤退”之前,我身上的麻痹感就开始消失,而周身所缭绕的黑气,也飘散四方,换句话说,我赖以保命的护身符没有了。

雷曼一直不太想杀我的样子,换句话说,他在试着保住我的命,那我应该相信他最后留下的那句话吗

我之所以来这里赴约,是为了保住琳赛一命,但世事变化无常,现在闹到这个田地,我自己的性命才是重点,基于保命的欲望,我一回复行动力,立刻拔足狂奔,跑到琳赛的身边,抽出袖中的短剑百鬼丸,用力一挥。

火红的剑光闪动,琳赛周身的束缚尽断,失去意识的身体软软地倒下来,我将她接住,心里却不知所措。其实,我不是跑来救她的,在这种情形下,根本没可能让两个人都得救,但事到临头,当我举剑挥下……唉,我真恨自己的懦弱。

我这一剑把琳赛给解放,龙牙战兵可不会在旁边拍手鼓掌,照理说,他们应该趁势攻击,瞬间就可以把我和琳赛解决,但这些龙牙战兵却没有行动,这点令我着实奇怪,回头一看,这才知道究竟。

在龙牙战兵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两道妖艳的身影,这个妖艳与众不同,半边是狰狞腐坏的妖躯,半边是火辣性感的艳体,如果单纯看那完好的半边,确实是罕见的美人。

两个妖艳邪物的人面长相不同,一个清秀,一个浓艳,同样都是袒露雪白美乳,腰间穿戴半片金色长裙,遮住完好的那半边,但也不是全面,没有一丝血色的白皙粉臀淫邪地裸露,随着腰肢的轻摇而晃动。

如此艳色,如果是某些超重口味的色中饿鬼,搞不好还会迷醉不已,但这两个妖艳邪物平举双手,口中念念有词,赫然是在运使魔法,虽然我不确定魔法的内容,但从周围死灵怨气越来越浓烈,阵阵腥臭气息中人欲呕的情形来看,应该是某种召唤,召唤的目标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为数庞大。

不管是死灵大军,还是僵尸兵团,都是很要命的东西,若是在华尔森林内被召唤出来,不晓得有多少生命要遭殃。在这种时候,此地的特异点也就突显出来,漆黑如墨的死灵怨气向四周蔓延,甚至腐蚀石壁,但到了出口处便无法越雷池一步,很显然从出口到地上洞口的这一段路,设有层层结界,龙牙战兵尚无法突破,这也是他们为何要另找出口的理由。

白拉登这个变态,拿杀手当护卫,用大法师来做参谋,不晓得主帅又是什么这两个妖物的魔力好强,幸好这边被结界压制,它们的召唤术事倍功半,没有那么容易成功。

从事实面来说,我实在高兴得太早,召唤魔法受挫,就要寻找增强魔力的血祭物,那些为了配合施法而短暂停住动作的龙牙战兵,注意到了我的存在,朝这边扑冲过来。

罢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怪就只怪你自己命不好吧……

把心一横,我高举起的短剑正要落下,忽然听见一声微弱的叫唤。

“约翰……先生……”

声音很轻,但在此时听来,不啻于轰雷霹雳,我转头一看,昏迷的琳赛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凝视着我。或许是因为胸前伤口的关系,琳赛的脸色看来很苍白,眉头也因为痛楚而紧皱着,我杀她保命的想法不变,只是被她这么盯着,有点手足无措,百鬼丸一时插不下去。

我这样子握剑高举,看在别人眼中,大概是一件很怪的事,我不知道琳赛见我这样,是否猜到了我的丑陋企图,但她很吃力地举起了手,用她颤抖的小手握在我掌上。

这个动作……是乞怜吗但我不可能答应,因为现在的情况,注定我们两个只能一起死,或是活我一个……

脑中的念头决绝,耳边却犹自传来矮人少女的声音。

“我……我从不后悔曾经爱过你……哪怕……只是……”

只是什么这是我后来一直很好奇的话,但我没有机会去查证了,因为琳赛一面说着话,一面手上施力,将百鬼丸压下,锋锐的剑刃瞬间透胸而过,温热的鲜血喷出,洒在她苍白的小脸上。

“你!”

琳赛的力气不大,如果我反抗,这一剑我可以阻止的,但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我还没意会过来,百鬼丸已经插落她胸口,又或者……我的潜意识里,根本就是默认了这件事的发生,就是打算牺牲她来保命,所以……

过去我曾听说,异国武士切腹自杀,刀刺入腹腔后,还要用最后意志横拖刀刃,切断肠子。这种骇人之举,需要很大的决心与意志,我一直没亲眼见过,但在今天,我却亲眼见证了一个少女的意志,她以短剑插落胸口后,居然还用最后一丝力气,将百鬼丸绕了半圈,百鬼丸的剑刃何等锋利,削肉断骨,登时在胸口弄出一个怵目惊心的赤色窟窿,里头清楚看见血淋淋的心脏。

动作还没做完,矮人少女便已气绝,被她喷出鲜血给染红的我,被这一幕给震撼得完全呆住了,浑然没察觉黑武士的重剑、利斧正朝我脑后落下,还有几支半人马战兽射出的邪箭,即将贯穿我身体。

惊变就在此刻发生,强烈的七彩豪光,逼得人无法正视,自矮人少女胸口的血洞中绽放,重剑、利斧、邪箭都在即将临身的那一刻,化为灰飞,烟消云散。

正如我们当初的猜测,末日战龙的核心元件,正是隐藏在琳赛体内,并且早已与她的心脏结合,除非开膛剖心,甚至破坏掉心脏,那个核心元件就不会出现,此刻……一颗拇指大的闪亮晶体,盛放强光,从琳赛的胸口漂浮上来,瞬间绽放的光亮,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如白昼。

矮人族的工艺手段,确实有值得人惊叹的地方,至少我就很想不通,矮人们是怎么把这么庞大的能量,缩藏在一颗这么小的晶体内,又能维持稳定,与活人肉体结合,万里运送而不坏。

不过,这些问题目前都不重要了,那一瞬间所绽放出的光芒之炽烈,差点令我瞎了眼睛,但在场的龙牙战兵也好不到哪去。能够让末日战龙运作起来的核心,果然很屌很强大,在这阵光华闪映下,龙牙战兵甚至发出了哀嚎,有两个靠得最近的黑武士、一个曾经受创过的半人马战兽,整个形体剧烈扭曲变形,跟着在一声震天爆响中炸成碎片,其余的也不住后退,似乎想躲避这阵光华,但却又哪有地方可躲

如果让这颗核心持续释放能量,光华遍照,能不能毁灭白拉登的这盒战棋这倒是个有趣的问题,但就在这紧要关头,那颗晶灿夺目的核心,忽然受到某种力量牵引,高速向出口处飞去,我还没反应过来,战龙核心已飞过出口,一道黑影握住了核心,飞也似的离开。

是雷曼!他与矮人族合作,想必知道这颗核心的控制咒语,才能够……

我想到了这个关键,却什么也没法做,也没有心力去做。短时间内连环发生的一切,对我的震撼太大,令我只能怔怔地抱着怀中犹自温热的少女尸体,动也不动,静静等待应该要发生的结果。

失去了战龙核心的强光压制,龙牙战兵应该早就采取行动,但它们却没有,反而木雕泥塑般僵立不动,我觉得奇怪,但已麻木的心,让我连转头看一看的念头都生不出,直到一个黑影出现在我面前。

这个黑影并不大,由于所有龙牙战兵都是躯体庞大,我一开始甚至没有往那边联想,但这个略嫌瘦小的黑影,却有着无与伦比的巨大存在感,尤其是当所有龙牙战兵都跪下垂首时,我知道是龙牙战棋的主帅现身了。

我疲倦得不想抬头,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却打动了我,这种异样的冰冷感受,我应是全然陌生,却又有几分似曾相识,令我不自觉地抬起头,想把这种感觉的来源看清楚。

“……白、白起”

出乎意料,龙牙战兵的主帅,不是什么恐怖的怪物,也没有狰狞的外表,只有一张我熟悉的面容,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自己重逢故人,但那种无生命的异常冰冷,让我很快明白过来,这只是白拉登用他外表造出的一枚棋子。

眼前的人形缓缓举起了手,该来的东西始终要来,在它举手向天的同时,我发现整个空间的自然能量在骚动、狂飙,九天九地俱皆呼应,无比庞大的能量汇聚于一点,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运作力量方法。

当这股天地能量经过转化,从那只手掌轰出,所造成的破坏力也是我从所未见。纯以力量来看,应该是第七级力量,但因为极度的集中,集中到不可思议的程度,所有能量未有一丝虚耗、一分减弱,全数打入目标物之内,所以仅仅是这一击,令得上方爆炸声连环响起,瞬间也不知道打穿了多少层土石,居然笔直贯通地上,让一丝阳光透射照下。

恐怖的破坏力,白拉登能造出这种兵器,真是应该非常自豪,我呆愣着仰望着那道阳光,看见周围的龙牙战兵在主帅领导下,一一飞向那道破口,离开这里,走得一个也不剩下。

这些由白拉登所创造出的战棋,全都是没有情感、单纯凭本能渴求鲜血的邪物,一旦离开这里,又失去控制,肯定是见人就杀,如果每一枚战棋都等同一个第六级的高手,主帅甚至拥有第七级力量,再加上它们的异能,外头那些精灵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我简直不敢想像那个后果。

虽然我听不见任何惨叫,但却有理由相信,外头的世界恐怕已血流成河,变成人间地狱了,这种情形,白拉登应该是早就料到了吧明知如此,他还把这盒战棋交付给我,到底是打着什么主意

恍恍惚惚,我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跟着便是一声惊呼。

“啊!琳赛怎么了”

从别处战场赶回来的冷翎兰,一下掠到我眼前,看了琳赛一眼,突然将我一把揪起,我以为她是要为琳赛之死见怪,却不料她一脸焦急,道:“你别这样,琳赛还有希望的。”

希望人都死了,还能有什么希望

“我赶回来的路上碰到了那些白家子弟,他们对我说,华更纱给了他们一个锦囊,若是琳赛出事命危,你可如此如此……”

冷翎兰说的东西,听起来匪夷所思,但现在的我却没得选择,一听完冷翎兰的话,我立刻抱着尸体冲了出去。

穿越长长的过道,外头还是浓雾笼罩,刚才短暂照进来的阳光,早已又被雾气给笼罩,刚才打通地下岩层的那一击,搞不好是直轰上天,把云也轰开,这才有阳光照下。

远处传来阵阵濒死之前的惨叫,天空中弥漫着一股血红之色,代表大屠杀正在发生,我也管不到这些,洞窟外有一匹冷翎兰来时顺手抢的快马,精灵的习俗不喜骑马,这匹马从哪里抢来,倒也耐人寻味。

我没有时间想太多,抱着尸体骑上马去,策马狂奔,朝西而去。

依冷翎兰所转述的内容,早在华更纱开溜之前,她就曾让琳赛吃了一道魔法符印,如果一切配合得当,那么琳赛可能还有得救。

配合的条件非常怪异,听起来与医疗方法无关,倒像是某种咒术的一部份,我无法理解,现在只能全速策马奔驰,赶往目的地。

骏马的速度不慢,转眼间就奔出二十里外,这边应该已经是华尔森林的边缘地带,什么建筑物与人烟都看不到,我心中暗自叫苦,不晓得去哪里找一个卖菜的大婶。

正自彷徨,忽然看到前方的树下,摆了一个菜篮,里头摆了一些翠绿蔬菜,旁边还有一个女人。虽然在这种鬼地方卖菜,不晓得可以卖给谁,但看这架式,我想那应该是个卖菜的大婶没错。

“……怪了,还真的有卖菜大婶,鬼婆几时兼差当预言家了”

时间紧急,我无暇多想,策马来到那名卖菜大婶的前头,问出了关键的第一句话。

“大婶,请问你卖的是什么菜”

“………空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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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话有心无心,心在人间

照冷翎兰的说法,我要往西跑出二十里,然后会见到一名卖菜的大婶,卖着奇怪的空心菜,我问她菜空心可以活,人没了心能不能活如果她回答不能,那就大势去

矣,若是说可以,琳赛就有一线生机。

这种对答实在很奇怪,听起来与正统医疗无关,我只能把它理解成是某种咒术的一部分,或者是某种暗号,反正我都差点在闹市追着人问臭烘烘的骚屑了,相形之下,空心菜什么的,实在是小儿科。开口先问了卖什么菜,下一句就该问人没心能不能活,然后等待那个关键的回答,但听见那个卖菜大婶回答“空心菜”的瞬间,我忽然觉得……这个声音好耳熟,

紧跟着,虽然这位了不起的卖菜大婶头戴斗笠,帽檐还压得低低,看不见面孔,不过我还是把人给认了出来。

“妈的咧,鬼婆,你在这里弄什么玄虚”

“去……你这个人真是无聊又无趣,居然连玩角色扮演和历史事件的乐趣都不懂。”

本来我还有几分顾忌,生怕自己说错了话,答非所问,会破坏咒术效果,但听华更纱这样回答,我怒从心起,直接把尸礼抛给华更纱。

“去你妈的,能救就救,不能救就说不能救,玩什么鬼东西你是存心玩弄老子吗”

华更纱掀去斗笠,随手把尸体接过,冷笑道∶“已经很久没有人够胆子这么对我说话了,不过……说了就说了吧,考虑到你现在的心情,爱说什么就随便说点吧。”

“废话少讲,你真有本事起死回生”

“呃……那要看你如何对生与死下定义,我这些天跑遍附近搜集素材,花了好大力气,这才集满三十六只傀儡虫……”

“等等……什么东西傀儡虫我怎么没听过这种素材”

“那是你孤陋寡闻,当年这可是名动大江南北,风靡万千少男少女的东西,其妙用是……算了,说也说不清楚,总之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保证还你一个会走、会跳,能说、能笑的琳赛公主。”

华更纱这个人残忍冷血,为人极其差劲,但讲到个人的专业领域,她开出的职业保证,我倒还是很信得过,听她这样一说,就放下心来。

“你好像也受了点伤,要不要我替你看看”

“免了,死人扔给你,把死人医活是无所谓,失败了顶多变成强尸,反正死了也不能再死一次,活人给你治……嘿,省省吧。”

我说到这里,忽然想起前一阵子冷翎兰接受华更纱的治疗,冷翎兰的真实问题是心灵控制与真气窒碍,这些问题都只能由我来解决,那华更纱是在帮她治疗个什么东西

“哦,那个啊……心灵控制我不擅长,她体内的失控气轮我也不好随便乱医,要是坏了别人的事,那就很麻烦,我当医生只是兼职,犯不着为了医人而惹麻烦,所以……就是闲些药给你妹妹吃,省得她每次被你碰着就欲火焚身,顺便也减轻她体内的真气暴走,不然还没被你上到就香消玉损,那岂不是很浪费”

华更纱说得直接,我听得都有点耳根发红,正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已经问出更直接的一句。

“看你一脸春风,难道……已经和你老妹搞乱伦过了”

说话口气得意洋洋,一副抓着人痛脚的样子,如果不是因为自知不敌,我还真想上去打她几耳光。

琳赛已经交托给华更纱,我有些担心冷翎兰的状况,她没有追来,想必是去参与华尔森林中的战斗了,她武功虽强,但眼下情势诡异,不管是与哪方人马战起来都有危险,而雷曼口口声声说末日战龙已毁,却又夺走战龙的核心,其目的何在,也是我放不下心的事。

“对了,鬼婆,有件事情要问问你,你搞出来的那个真爱……药效确定万无一失”

“几次试药的结果,难道还不够说明一切”

“那……服了药的人,对爱人说的话都百分百可靠,不会有假话”

“嘿,你怎么会有这种误解我研发的是爱情魔药,不是自白剂,你想听实话,我大可以推荐你其他药物,怎么能拿真爱来当自白剂用真是暴殆天物。”

华更纱的回答令我一呆,惊愕道∶“碰着爱人都不说真话你制造出来的是什么鬼爱情两人之间连诚实与互信都没有,这也能叫真爱”

“爱本来就是虚幻如梦的东西,爱的时候是真爱,不爱了马上就会烟消云散,所谓真爱,不过就是真实的幻梦,说明白了仍然是梦,女人说爱你那是她的事,谁叫你蠢得去信的”

华更纱冷笑反驳,这番话正代表着她的爱情观,我无暇去理会这个可能扯上三天三夜都讲不清楚的议题,只是想到了另一个重点。

如果真爱不能保证诚实,那黛媚丝对冷翎兰说的每一句话,其真实性……

越想越是不对,我急着要策马离开,华更纱忽然扔了件东西给我,顺手一接,发现是一柄黑黝黝的匕首,外表没有亮光,涂了某种黑色颜料,但靠近一看,阵阵凉气一让人眉发发寒,显然是一柄难得的利器。

如果没有看错,匕首经过特殊的魔法加持,伤敌时会有特殊的属性伤害,但究竟是见血封喉,还是诅咒加身,这个我就看不出来了。

“这是我新弄来的法器,灭魂匕首,与传说中的战神之斧齐名,插一下就能消灭对方灵魂,比见血封喉的剧毒更可怕!”

“为什么给我这个你要我表演自杀吗”

“不然你拿什么去对付那些龙牙兵它们都不是血肉之躯,身体坚逾钢铁,正常情形下,你根本没可能破坏它们。”

“哦,所以拿这灭魂匕首,只要插它们一下,就能破坏龙牙中的怨灵,果然是好法器,就是不知道在插中它们之前,我要怎么才能不死不伤地靠近过去。”

华更纱所提供的这柄灭魂匕首,看似对症下药,其实根本是看得到,用不着的空头支票,别说我现在魔力全失,就算是我状态十足,也不晓得该怎么靠近那些邪物。召唤淫神兽是个办法,但除了阎罗尸螳,其余的根本不足以与龙牙战兵为敌,而若能召唤阎罗尸螳,直接决胜负就好了,哪还用得着这匕首

不过,考虑到华更纱的个性,她会送把灭魂匕首给我,已经是非常给面子,如果还妄想她善意体贴,送佛送上西,那她肯定会先送我归西,所以我拿了匕首,也不多话,纵马奔驰,赶去寻找冷翎兰。

从我离开洞窟,到此刻纵马回奔,前后不过近一小时,华尔森林已经变成货真价实的战场。

森林,对精灵而言是神圣的地方,砍伐树木更被视为罪行,严重的时候要以命相抵,但此刻放眼望去,华尔森林中到处是断木残枝,大火与鲜血四处蔓延,驱散了部分的浓雾,隐隐约约,我看见那些折断的林木间,挂着许多精灵的尸体,或者……说是尸块妥当一些。

有老有少,无分妇孺,凄惨的残肢碎尸就挂在树枝上,如果不是因为被浓雾遮住,忽隐忽现,我可能会被这一幕给刺激得吐出来。

远处传来轰隆爆炸声响,其中更参杂着阵阵惨叫,可以想像那边的战况惨烈,精灵与龙牙战兵正在做殊死战,而我这时才意识到一个要命的问题,那就是龙牙战兵血洗华尔森林的这笔血债,最后很可能会记在我头上。

雷曼见到我放出这些战棋,算帐的时候,我肯定是赖不掉的,就算要雅给白拉登,精灵也不可能杀去找他,这笔帐还是我要莽……妈的,那我岂不是该马上跑路

才刚刚想到这个,我就发现自己的觉悟迟了一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居然已经被团团包围了。包围我的不是龙牙战兵,但也没什么好高兴的,几百名精灵武士将我围住,脸上尽是不怀好意的表情。

“那边战得天昏地暗,你们不去参战,跑来包围我干什么总不会是要趁这时候来算旧帐吧”

“奉陛下之命,请法雷尔将军与我们立刻进入王宫,接受保护。”

没找到冷翎兰,却碰着这等阵仗,虽然说是要我入宫接受保护,但看这些精灵武士的架势,如果我拒绝,后果就算不是格杀勿论,也不会好到哪去。

如果我拔出灭魂匕首,冷不防地急刺几下,应该是可以放倒几个精灵,但我现在要面对的,是几百名精灵,不是区区几个,即使能干掉几个,剩下的放起箭来,还是足够把我射成刺蜻。权衡利弊后,我决定不吃这个眼前亏,但为了安全起见,我还先问过大祭司是否已经入宫,得到之答案是肯定的。

像现在这样烽火连天的险恶战争,身为大祭司,应该率领族中的魔法师,亲赴第一线战斗才对,但柏南克贪生怕死,会跑到那么前线才是怪事,我早就猜他会躲到最安全的地方去。虽然我知道此人不可尽信,但在彼此尚未撕破脸之前,我对他仍有利用价值,他应该还会保我吧

没再多说什么,我在这些精灵武士的“护送”下,赶赴王宫,路上我是很希望能碰到冷翎兰,至少带个保镖再去赴险,无奈就是没碰着,只得硬着头皮进了王宫。

我的面子委实不小,葛林斯王赫然早已在宝座上等我,这位喜欢裸体见人的暴露狂国王一看到我来,马上就从王座上跳起,假如不是他的那支“龙根”也跟着摇来晃去,不堪入目,我应该会觉得受宠若惊。

“约翰。法雷尔,你可知你该当何罪!”

出乎意料,葛林斯王怒气冲冲地向我质问,我吃了一惊,但不露声色,冷静地答道∶“敝人到贵国后安分守己,从未生事,不晓得陛下所指的罪是何意”

“哼!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

葛林斯王满面怒容,举手拍了一下,两名精灵武士从后头抬了一张担架出来,担架上躺着有人,还很面熟,正是那个对琳赛痴心一片的精灵军官。

这家伙当时被雷曼给击倒,晕死过去,后来洞窟内情况一乱,谁也管不到他,我离开地下洞窟时没看到他的尸体,以为他已经粉身碎骨了,因为在他倒地的所在,我看到一大滩血肉碎渣,应该是他和那些随从的尸块,哪想到他会不在其中看来多半是雷曼逃走时顺手拉了他一把。

雷曼甘冒奇险,停留在洞窟出口处,是为了夺取末日战龙的核心,离开的时候会顺手把这家伙救出来,足见此人身份不同寻常,但他也说不上全身而退,左臂、右腿都已断去,面上尽是血污,好像还瞎了一眼,可以说是变成废人了。一

在那种鬼哭神号的环境下,能够保住性命,这就已经是好狗运了,除了我、雷曼,还有一个至今不知死活的碧安卡,那里甚至没有别的活人能走出来。不过,这个说法大概不会有人听得进去,葛林斯王怒瞪着我,一副把我当成凶手看待的模样,就不晓得是不是要我给这家伙抵命了。

“朕好心接待,将你奉为上宾,想不到你这人类包藏祸心,居然把朕的爱儿伤成这样!”

“陛下且听我一言,事情不是您想像的那……呃!什么玩意儿爱儿您说谁啊他”

极度震惊,我有些口齿不清,说的话也颠三倒四,但我所听到的这件事委实离奇。

这个精灵青年是葛林斯王的爱儿葛林斯王共有三子,二王子伦斐尔、三王子雷曼,我俱已见过,传闻中礼弱多病的大王子与此人年纪不合,他没理由是大王子,那么,难道他是像碧安卡那样的私生子女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葛林斯王向我发出怒吼,“不错,他就是朕最疼爱的第三王子,雷曼。格兰纳斯。斯特丁,不然你把他伤成这样的时候,以为他是谁”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打在我脑门,令我有天旋地转的晕眩感。这个青年就是三王子雷曼那我一直以来讲过话,还交过手的那个人又是谁一个索蓝西亚怎会有两个三王子的

这个震撼太过剧烈,重大打击之下,我的双腿好像灌满了醋,又酸又软,支撑不住身体重量,跟枪后跌,险些要一跤跌倒在地,忽然后方伸来一只有力的手臂将我稳稳扶住,同时,一个声音在后头响起。

“是啊,这位正是本国的三王子雷曼殿下啊,说起来兄弟你还见过他好几次的,照理说不该不认识啊怎么现在一副见到鬼的样子嘿,这样子很不礼貌,不好啦!”

熟悉的苍老声音,正是大祭司柏南克驾到,他笑咪咪的表情,看起来非常和蔼友善,但不晓得为什么,此刻看在我眼中,竟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一见到大祭司,葛林斯王立马变了表情,笑得非常灿斓,亲热地打着乱付州胤没有过来握手了。这或许可以说明大祭司所受的重视与宠信,但考虑到葛林斯王前一秒还是如此暴怒,气得像是要炸了肺,后一秒却笑逐颜开,仿佛把刚才的愤怒忘得干干净净,这种剧烈反差就绝对不正常。

刹那间,我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张巨大的阴谋之网,而来索蓝西亚后所见到的种种不协调,全都在我脑海中闪过……

这个笼罩在浓雾中的迷失国度,荒唐的国王与臣下,错乱的价值观……如果说,这一幕幕似是而非的滑稽剧,在其背后都有一个合理解释,那么就是有某个人主导、影响了这一切,并且乐在其中,而这个人……

蓦地,我想起了那张从我胸口幻化出来的魔法字条,上头所写的两行字,“织芝命危”、“杀大祭司”,虽未署名,但我知道这是伦斐尔所发,本来我一直把这当成是某种要胁,但如今看来……

我转过头去,怒道∶“怎么搞的这个人是雷曼那一个又是谁你不是说那个人是雷曼王子吗”

大祭司一脸无辜,甚至还说得上委屈,道∶“哪有啊我从头到尾有说过那个人是雷曼吗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看到年轻精灵就当是王子,我只是顺着你的话说而已,嘿,这样子不好啦。”

表情无辜,眼中却闪着得意的神采,瞧这表情,我想大祭司可能正在等我问他那人到底是谁,所以我摇了摇头,叹道∶“老哥哥,你说得对,这样子是不好,你他妈的还是去死吧。”

话声甫落,我闪电出手,在任何人都还来不及反应前,将早就暗扣在手里的灭魂匕首插在大祭司胸口,这一下动作既快,事先没有预兆,彼此的距离又近,当大祭司察觉时,灭魂匕首已经狠狠地插进心窝。

“呃!你……”

大祭司脸上露出惊愕表情,慢慢地软倒下去,我快速后退,免得被他濒死一击,同时抽出破魔枪与百鬼丸,作为最后的护身物。我杀了大祭司,这些精灵怎么可能会放我好好出去,只能凭着这两件东西做最后一搏了,但破魔枪是汲取我自身元气为弹药,以我现在的体能,胡乱射击,可能几枪过后就腿软倒地,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须得小心。

灭魂匕首的伤害,主要是针对灵魂,如果华更纱没有吹牛,灵魂遭到破坏的大祭司应该已无能回天,即使她是吹牛的,这一刺正中心窝,我扎下去的时候都还感觉到心脏坪坪跳,绝不可能出现什么心脏偏右的诡异情形,换句话说,柏南克这老小子非死不可。

但随着大祭司倒地,我发现了两件奇事很不对劲。

第一,看见位高权重的大祭司遇刺,殿上的葛林斯王,还有一众精灵武士都没有反应,不惊不怒,反而像是被扯断线头的傀儡,眼神空洞,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一下。

第二,大祭司的要害被刺,虽然倒地,却没有流出鲜血,只是冒出一丝丝邪异的黑气,情形诡怪莫名。

这两点就已经够怪异的了,更糟糕的是,本来已经倒下的大祭司,不晓得哪来的力气,居然以手撑地,摇摇晃晃地又站了起来。

我还没听过有什么生物要害被刺一下,会不流血只冒黑气的,更别说心脏被刺,居然还能再站起来,这……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唔……”

后方传来一声痛楚的呻吟,我回头望去,发现这声呻吟来自葛林斯王。虽然在场的所有精灵,都还是一副没有灵魂的空洞模样,但葛林斯王的脸上却开始出现了表情,他好像非常痛苦似的抱着头,脸孔因为极度痛楚而扭曲,最后终于承受不住,单膝跪地。

“嘿,不愧是索蓝西亚的王者,好像开始清醒了的样子……”

声音来自我的正前方,我转头一看,差点被眼前的东西给吓到。站起来的大祭司,全身被一团邪异的黑气所笼罩,整个形体似虚还实,不住摇晃,我不晓得眼前的这个东西究竟是幻影,还是真实存在,但随着形体变化,本来苍老的外表迅速变得年轻,皮肤上的皱纹消失,回复光泽,才一转眼就变成了一个英气勃勃的精灵青年。

去老还少,这固然值得讶异,但那张面孔我却非常熟悉,尽管我之前已经猜到七八成,可是面对真相揭晓,看见那张脸,我仍是禁受不住激动,低叫出声。

“雷……雷曼……”

无庸置疑,我眼前的这个“精灵”,就是我之前所认定的雷曼王子,虽然没有希望号角在手,但他就是他,这点绝不会有错。

一下子是大祭司,一下又伪装王子,从头到尾都只是他,又扮巫婆又扮鬼,我完全落入他的算计,被玩弄于股掌之中,就是不晓得他真实目的为何。

“惊奇吗讶异吗不用露出这种表情,这只不过是东方的气功术,当功力凝运至巅峰状态,肉体短暂回复年轻,虽然时间维持不长,却可以重享青春的美好,是我所剩无多的几个娱乐之一。”

我面前的这个生物缓缓说话,而我也想起来,之前每次碰着年轻的他,都发现他在运功戒备,那时一直觉得奇怪,以我与他之间的实力差,他对我怎样都不用这样防备,反倒是我该提防他才对。哪想到,运功是没错,但不是为了戒备,只是为了返老还少,维持年轻的外表。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以你肤浅的见识,我很难向你解释清楚,虽然这些年我一直在这里当大祭司,不过在这之前,我倒是比较喜欢龙王陛下这个称呼。”

从这句话里透露出一个重要讯息,这个精灵……这个生物,不是真正的大祭司柏南克,可能不晓得在什么时候,真正的柏南克就已经被他干掉,然后便为他所取代,以大祭司的身份在索蓝西亚活动,进行他的阴谋。

“说起来我要谢谢你,在这段不长的时间里,你给了我不少的娱乐,其实我不想这么早杀你的,毕竟你让我开心了一段时间,又对我有大功。若不是你的到来,我也无法取回原身,要一直被困在这老朽的躯体内……”

“你说……什么东西啊”

“听不懂吗哈哈,无所谓啊,你本来就不需要懂的,只是我太过苦闷,想把这些话找个人说而已。你应该要觉得很荣幸,可以听我说这些话,还拉着这么一大票人与你陪葬,哈哈哈,等会儿我消化掉你的时候,一定会记得向你说声谢谢的。”

大笑声中,他的身形渐渐分解,化作一道黑光直冲天际,而他刚才所站之处,则留下了一团拳头大的黑色气旋,快速转动,发出强猛气流,激烈吸扯着周围的事物。

地毯还有一些壁挂装饰首当其冲,被黑色气旋吸扯过去,与黑气一接触,马上被一腐蚀分解,而黑色气旋吸收了这些,体积迅速壮大。眼前这情景如此明显,再与“消化”这个词稍做联想,我哪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正想第一时间逃离此地,黑气陡然大盛,疯狂吸卷大殿上的所有事物,吸力之大,将人扯得立足不稳,我要不是见机得快,马上抱住一根柱子,稳住身形,早就被扯过去没命了。

然而,我这样也只是苟延残喘,拖延一点剩余时间而已,黑色气旋的吸力不但越来越强,本身体积也迅速扩大,尤其是当几个靠得近的精灵武士被吞噬下去后,吸收了生人血肉的气旋吸力更大,抱着柱子的我都被扯得离地而起,要不是有根柱子可抱,早就被扯过去了。

情形与大日天镜发动时相仿,但有一点更要命的地方,就是黑色气旋吞噬生物后,体积迅速增大,这样到最后,我就算能不被吸扯过去,也仍会被气旋吞下,糟糕之至。

情势正千钧一发,忽然,巨大的吸扯力量止住,我一下子摔到地上,还来不及庆幸自己得救,就看到眼前一道健壮雄伟的身影,发着雪亮的白光,挡住了黑色气旋,为我争取到生机。

“葛、葛林斯陛下……”

赤裸的精灵王者,短短时间内看来好像消瘦、憔悴了许多,披头散发的模样非常狼狈,身躯虽然强壮,但也没有了那种肌肉男的感觉,眼中更是不见笑意,盯着那团黑气,模样无比认真,仿佛正统领万军抵御强敌,真正有了那种王者气概。

葛林斯王也是个出色的术者,他以自身魔力压制这团黑气,看来很不轻松,甚至可以说竭尽所能,因为才只是一下子,他就痛苦得面容扭曲,双臂也筋肉爆裂,鲜血横流……

“人、人类啊……”

葛林斯王没有回头,声嘶力竭地叫道∶“朕被那邪物迷失了心智多年,直至现在才清醒……现在的朕,只能短暂支撑,没有能力离开了,你……能答应朕的请求吗”

也轮不到我不答应,我只要敢说个“不”字,这位精灵王者两手一松,我也一样得陪葬,至于他要我答应什么,用屁眼想都想得出来。

“陛下放心,我必竭尽所能,带三王子离开,更发誓会为您报仇雪恨。”

“……是吗那朕……就安心了……”

情势紧急,我连忙从担架上抱起雷曼,或许是因为没了一手一脚,这位正牌的精灵三王子并不重,很轻松就可以扛着跑,我扛着他狂奔出去,才刚刚冲出大殿,就听一到后头一阵恐怖的撕裂声响,浓烈黑气瞬间大盛,犹如海潮怒涛,铺天盖地直涌过来。

“啊!陛下,你怎么不多撑久一点啊”

一脚才刚出大殿,眼见黑气即将吞没我与雷曼,我脑中只想到一个问题。

要命,刚刚答应替人报仇,这下子谁来替我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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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ywalkingwai原创阿里44索蓝西亚篇

简介

索蓝西亚被大祭司搞得乌烟瘴气,差点让我把小命都丢在这里,幸好不良大叔带着一个小忍者和四个大光头来援手,可是异变后的大祭司竟然化为浓雾,他……他还是不是个东西啊!

东海反抗军大败,全军覆没,连统帅李华梅都下落不明;再加上面对一无所知的敌人,阿雪是否能救回又生变数,遭逢这多重打击,说我不难过是假的,但再怎么难过,我都没想到我的好“妹妹”会“这样”安慰我……

第1话王子挨公主操妈

葛林斯王作为索蓝西亚的统治者,在大地上自然是知名人物,不过,仔细说起来,他虽然有名气,但人们对他的认识,也就是知道这个名字而已,因为他在位期间并无大作为,不曾励精图治,也说不上什么文治武功,只是国内政局还算稳定,没有让人民吃什么苦头就是了。

当然,以精灵重视荣誉与尊严的传统,葛林斯王在国内荒淫好色的种种丑事,绝对不会让它流传到国外去,因此外界人们对葛林斯王的印象,就是没什么深刻印象,反倒是他儿子伦斐尔,在人类世界名头响亮,每个人在知道索蓝西亚这名词存在时,就晓得伦斐尔这名字。

如果不是因为这一次我亲身遭遇,实在想不到这位索蓝西亚的精灵国王,会是如此具有王者风范。

虽然有很长一段时间,被那冒充大祭司的邪物给控制,但在他人生的最后,这一段短短的清醒时间里,他明快决断,锐身赴难,牺牲自己来拯救儿子,这些作为都很了不起。

回顾那一刻的情势,如果葛林斯王想独自逃生,只要他把所有牵绊放下,集中所有力量破墙外闯,绝对是做得到的,不过他一定也看出来,在这样的情形下,他不可能救得到与他有一段距离的儿子,所以他权衡情势,赌上自己的性命去救儿子,竭尽全力挡下那团黑气,半求半胁迫地让我带他儿子逃生。

短短的半分钟内,做出这样的判断与行动,智慧、力量、决断,三者缺一不可,在我生平所见的国家领导人之中,只有莱恩大总统可媲美,冷弃基那个废柴国王是没得比的。

要是可能的话,我其实挺希望能多点时间、多点机会,让我好好再认识一下这位元精灵王者,哪怕是相互为敌也不错,只可惜……人世就是如此无常,已经逝去的人与机会,就是不会再回来。

不过,相较于葛林斯王的死亡,其实我没有余裕去想太多,因为我现在的处境,距离脱险还差得很远,离地狱倒只是一步之差,葛林斯王虽然暂时挡住黑气的扩张,但我才刚跑到大殿门口,这位可敬的王者便已壮烈牺牲,被那一团不住吸蚀生命的黑气给吞噬,而那团黑气在消化掉葛林斯王后,瞬间爆发成长,犹如海潮怒涛,覆天盖地直涌而来。

一脚才刚出大殿,黑气即将吞没我与雷曼,我脑中只想到一个问题。

要命,刚答应替人报仇,这下子谁来替我报仇

这念头才在脑中闪过,一股忽然出现的大力,由脚底爆发,我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轰飞,连同背在后头的雷曼,一起飞出数尺,躲过了这一波的黑气爆发。

险死还生的场面,在我生命中并不陌生,倒楣的时候,一天里头都能碰上好几回,所以这样的感觉我不陌生,在被轰飞的瞬间,我知道多半是有人出手救援,只是想不通这救星会是谁,所以瞪大眼睛,试图看个清楚。

情况变化剧烈,眼前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在那短短数秒间,我看到前方出现一道黑色的背影,个头矮小,看起来异常的眼熟,好像过去曾在什么地方看过。

奇怪,为什么我会眼熟这种背影……是女孩子是我曾经上过的女孩子吗

忽然间,一个几乎已经被我遗忘的画面,重新在脑里活跃起来,并且与此刻眼前的景象重叠,那是在东海的封灵岛之战,整个战况最为混乱,武间异魔要动手干掉我的时候,有个人忽然拦阻在我身前,替我挡住武间异魔的攻击。

“鬼、鬼魅夕”

最不可思议的救星人选,自从黑龙会灭亡后,我就不曾再听过这个大地头号女杀手的消息,姑且不论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更大的一个疑问其实是她为何会出来救人而且还是两次救我

在强烈的震惊下,我看见那道黑气疯狂地席卷过来,像是一道黑色的巨浪,要将我们一口吞噬,而挡在我身前的那道娇小身影,则取出了某个长形的条状物体,瞬间,这个条状物体碰到黑气,释放微弱的金色光芒。

金芒微弱,却很快地转为耀眼灿烂,甚至逼得我睁不开眼睛,无法正视,仿佛有一个太阳在前方发光发热,而且在强光之中,还有一股极其强盛的神圣气息,驱邪破魔。

好厉害!是什么高水准的圣物吗这股神圣气息之强,算得上生平仅见了,什么东西这样厉害

耀眼的金芒消失后,我回复视力,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我既然能存活下来,那道黑气必然已经消失。

照理说,那道黑气腐金蚀铁,吞噬一切事物化为自身能量,不断壮大,真是很厉害的一着,如果持续这样吞噬下去,最终便会成为毁灭整个天地的恐怖事物,不过,这种事情应该是不可能的,除非它的存在超越这世界物理法则,否则据我所知,这世上尚未开发出如此超越极限的魔法、魔力道具。

具有类似效果,却远没有这么厉害的事物,我倒是见过,依照那些东西的运作原理,疯狂吞噬、不断壮大的过程,只能维持一段极短时间,就像吹一个气球一样,在体积大到超过本身极限后,就只能炸得粉身碎骨了。

所以,那道黑气的疯狂吞噬,会以本身的崩毁来作结束,这是我预计之内的事,只不过……不晓得那道黑气是自行崩溃瓦解,而我们凭着某件圣物保住性命,抑或是……那件圣物正是刺爆气球的针本来该继续蔓延的黑气,是碰到那件圣物而被消灭

学术理论的东西可以先搁着,我首先要确定的,是我前方的那位救星。鬼魅夕会现身救我,不代表她就不会反手给我一刀,这世上的女人过半都莫名其妙,我对此可是不敢掉以轻心。

“呃……你……怎么会是你”

前方的瘦小身影,这时已经站了起来,还转过身来,尽管同样是东海黑龙忍军的装束,但这个救命恩人却不是鬼魅夕,甚至不是个女人,是一个非常惹我嫌的可恶少年。

未来!

在前往伊斯塔的路上,我们意外救出的黑龙下忍,虽然与我很不对盘,但在伊斯塔的连场激战中,这小子的活跃,还是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但后来大家在白拉登的船队上分道扬镳,各走各路,我虽然不至于认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看到他,可是,却也没想到这么快就重逢了。

华尔森林此刻正足足非之地,未来早不到、晚不到,偏偏在这个时候来到,总不会是来这边游山玩水兼嫖妓的,必然有什么理由,而且他手中的那个长条形物品,刚才散发着这么强大的神圣气息,绝非凡物,他拿着这根东西到这里来,难道是特别来向我炫耀现宝

我刻意打量了那个东西两眼,发现那个长条形物体,外表看来非常古怪,长度大约有个一米三四,虽然是长条形,但整个外部却是不规则状的半透明矿石,像是杂质甚多的低劣水晶,粗重笨拙,如果被弃置在路边,大概谁也不会多看一眼。

下过,这个长条形物体的矿石外壳上,有几道裂缝,也不晓得是不是刚才被黑气所侵蚀裂开的,但裂缝之中渗透出一闪一闪的微弱金芒,不是很强烈,时有时无,我感受到一股神圣的气息,随着金光闪动而释出。

情况好古怪,这是什么法宝怪模怪样的,不太正常啊……该不会是法宝被什么东西给封住,才变得这等怪样子吧

几个念头在脑海里闪过,但没等我开口,未来就把手一举,将那个长条形物体递给我。

“呃……这么便宜我”

未来是个哑巴,不可能回答我,而考虑到我们之间的非友善关系,我还真是下敢接受这份“重礼”,就在局面僵持的时候,我听见不远处人声喧哗,有大批队伍朝这里奔来,这才注意到自己周围的环境。

那道黑气所带来的破坏,将整个正殿,连同旁边、后方的几座宫殿都吞掉大半,甚至就连王宫所在的巨树,亦被毁去四成。王宫与巨树都受到多重结界的保护,就算用大型魔法连续轰击,都能支撑上一段颇长时间,那种黑气却完全无视结界存在,沾附物体便立即吸蚀毁坏,实在是非常可怕的东西,甚至可以说……这是超越一般常识的可怕东西。

在黑气笼罩范围内的生命,无一幸免,全部被吞噬掉,所以最开始的一段时间,我没有看到半个精灵靠近过来,但这么大的破坏,整个华尔森林都会被惊动,所以几分钟之后,来自各方的精灵士兵便将这团圆围住。

远方的天空,闪着炽烈的火光,不时还听见爆炸声响与惨嚎,显然激烈的战斗还在继续,若非如此,应该更早就会有精灵士兵围过来了。但现在王宫被摧毁大半,里头的精灵一看就知道是死光光,我拖着重伤又重残的雷曼,和未来两个人站在王宫遗迹外,这幕景象……换作是我看了,也会先把这两名嫌疑重大的人类擒拿下来再说。

未来这小子精通忍术,要是我没有看错,刚才那一下突然现身,好像就是从我的影子里冒出来,这正是忍术的影遁,等一下这些精灵发动攻击,他倒是可以说溜就溜,只有我要倒楣。

糟糕,我现在没办法用魔法,难道要挟持雷曼当人质就算这样,也不见得就安全啊……

那些精灵们分别守住巨树的各处分枝,对着我大嚷大叫,好像在质问王宫里头的人都怎么了,这些我哪可能解释得出来,眼看他们就要逼上来,我正准备拿百鬼丸抵着雷曼的咽喉当人质,忽然听见一声尖啸。

“停手!”

一声贯满真气的尖啸,如雷震耳,让所有听者耳内嗡嗡作响,一些体质较弱的精灵,甚至当场被震得晕死过去,像这样的威势,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是最强者级数的高手来了。

只可惜,就因为来者不是,所以需要一些其他的欺敌技巧,人还未现身,一柄几乎与人同高的巨刀飞掷过来,就落在我身前三尺,直没至柄,巨刀上所蕴含的力量透发出去,方圆三十尺之内,所有接触到的精灵都被震得脚下发麻,跪倒下去。

如果这些巨树的防御结界还正常运作,这一刀就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但少了结界的压制,在刀劲震击范围内的几百个精灵,就全都软膝跪倒下去。换作是在平地上,最多就是一票家伙东倒西歪,但身在巨树上,这一下可就不得了,一时间不晓得有多少精灵士兵立足不稳,从巨树上摔跌下去,旁边的同伴既要自保,又要试图救人,场面登时大乱。

混乱之中,一道蓝色身影从天而降,手一抖,便将霸海巨刀拔起,稳稳地守在我身边,正是最佳护卫冷翎兰赶到了。

“你没事吧”

“你如果再晚来一点,事情就会很大了。外头的情况怎么样”

“那群没有生命的邪物疯狂肆虐,不分任何目标地乱攻,造成的伤害很大,精灵那边的动作也怪怪……你怎么会弄成这样这边发生什么事了”

二言难尽,简单一点的说法……我碰上异形了。“

我向冷翎兰简单说了事情发生经过,她皱起眉头,道:“大祭司居然有这么诡异的变化,背后肯定有着重大阴谋,现在华尔森林乱成这样,我们该怎么办要抽身撤退还是要帮哪一方”

“哪一方也不关我们的事,总不能替精灵们当佣兵吧那些没生命的龙牙战兵可不好对付,就算要见义勇为,也犯不着挑这么强的敌人,但现在就算要抽身,外头乱成这样,也很难全身而退……”

我抬头看天,喃喃道:“再等一下吧,算算时间,收拾乱局的人也差不多该来了。”

“收拾乱局的人谁啊”

“哦,说错了,是收拾乱局的精灵。”

话才刚讲完,远方又有一连串喧哗之声响起,与正在激斗中的战场是反方向,看起来若非是龙牙战棋分兵两路,另开战场,就是来了另一路新人马。

过不多时,新响起的那阵喧哗,越来越往这边靠近,直冲王宫而来,我纵目眺望,看到一支精灵的小部队快速朝这边冲来,虽然这支小部队的成员个个带伤,衣甲残破,好像刚刚才打完一场惨烈的战争,伤疲交加,但奔走时身上所散发的锐气,却让人不敢小觑。

和其余的精灵士兵相比,这支小部队是真正能作战,并且在严苛战争中生存下来的精锐,数目虽少,战斗力却很惊人,而放眼索蓝西亚,能够栽培出这样一支劲旅的领导者,恐怕就只有……

“法雷尔将军,”

远远的,一声提气发出的大喝,如乘风破浪般传来,用的是人类蚕言,尽管还看不到对方身影,这声破空长喝却是占尽气势,我有心回敬,却是没这个本事,不甘之下,心生一计,便向身旁的冷翎兰吩咐。

“帮我一下,把我喊出的话再喊一遍,要让对方听得到。”

说完,没等冷翎兰答应,我就扯开喉咙大喊。

“伦斐尔我操你妈”

喊完回头一看,冷翎兰正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怎么都不敢把我的委托付诸实施,毕竟以她金枝玉叶的尊贵,要她上阵拔刀砍人,轻而易举,但要她当着千百精灵大声喊粗话,这种事对她是奇耻大辱,换作平时,大概杀了她都干不出来。

不过呢,男人就是下贱,越是难以得手的事,就越是想要做。看冷翎兰这样别扭为难的样子,我脑袋一阵发热,也不管现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挥手出去,“啪”的一声,在冷翎兰挺翘的圆臀上重重打了一记。

正在惊愕中的冷翎兰,被这突来一吓给刺激到,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吐气扬声,高喝出去。

“伦伦斐尔我操你妈”

不愧是第七级强者的放声一吼,这声大喝高亢入云,回荡九霄,震得在场所有生物耳内作响,久久不能平静。虽然不是每个精灵都听得懂人类语言,但至少伦斐尔听得懂,够他享受一下了。

像这样的张口街,是地痞流氓所为,我平常不喜欢搞这一套,觉得骂来骂去,像野狗互咬,浪费时间,毫无意义,但这次我身历奇险,帮了伦斐尔的大忙,让他平白占了大便宜,自己却肯定拿不到好处,别说什么奖金、谢礼,对方只要不过河拆桥,就算非常有义气,如此吃亏的鸟事,不当众骂上两句,逞逞口舌之快,又怎么能出得了这口恶气

这番心思,冷翎兰又怎么会理解“口气把那段脏话大声喊出去的她,喊完后才如梦初醒,一双美目含怒瞪来,似是瞋怪,却很快地转过头去,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这种动人的小女儿家娇态,真是让人看得两眼发直。

被冷翎兰这响彻云香地一喊,伦斐尔大概是感到尴尬,没有再叫喊回话,所率领的那支劲旅很快来到附近,操控悬浮工具,上了巨树,出现在我们眼前。

这位久违的精灵二王子,模样看起来算不上安好,他失踪之前最后留下的讯息,就是他身负致命重伤,生死不明,而他现在的样子,则是完全对得上那个讯息,不但浑身衣甲破损,沾染血污秽渍,身上、脸上都是伤痕,甚至还盲了一目,戴上眼罩。

如此重伤,不难想像那一战的惨烈,伦斐尔本来的相貌文雅俊秀,是精灵中一等一的美男子,但如今脸上有伤疤,又瞎了一只眼,俊美外表可以说是毁了,只不过::他仍睁着的那只眼睛,神光炯炯,面上虽见风霜憔悴,英锐之气却不减,还多添了几分剽悍之感,看来……这番险死还生的历练,对这位二王子倒不全是坏事。

以身份来说,被通缉的伦斐尔目前尚是罪犯之身,突然这样出现,精灵们应该群起攻之,把这家伙擒拿或格毙才对,但他就这么往这一站,周围的精灵士兵全部让开,对他态度恭谨不说,差点就全部弯腰行礼,显示这位元罪犯王子在士兵心中的地位。

“法雷尔将军!”

独眼的精灵王子向我拱了拱手,又向冷翎兰道:“这公主,两位好,我本已率领部属埋伏附近,只是忌惮妖人厉害,不敢进入华尔森林,后来看见森林中骚动起来,料想法雷尔将军已然得手,立刻发动突袭接应,幸好来得及时,没有误事。”

“说得好听,你躲得远远的接应,把老子推在刀尖浪口,替你当杀手:那张什么字条的,上头也不写个清楚,害我猜半天,最后才敢动手……他妈的,你这精灵连一点良心也没有。”

伦斐尔始终是占了便宜,被我劈头这么一骂,只是笑笑,也不动怒,正要回答,忽然看到我身后躺着的雷曼,脸色大变。

“……三弟这是怎么回事”

伦斐尔急忙抢奔过来,确认雷曼的状况,担忧之色,溢于言表,这让我有些讶异,本来听说他们兄弟相争,伦斐尔也把雷曼看成废物,两人看起来交恶已久,可是看他此刻的神色,两兄弟终究血浓于水,不似旁人传说的那样恩义断绝。

确认了雷曼伤势虽重,没有立即的性命危险,伦斐尔问起了事发经过,这种事情横竖没得隐瞒,我就简单说了一次,包括葛林斯王自我牺牲,还有王宫内的惊变,全部敞了交代。

伦斐尔听见葛林斯王已亡,脸色惨白,身体摇摇晃晃,差一点就栽倒下去,总算他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强行撑了下来,挥了挥手,让我们给他几分钟的冷静时间,顺便也让他为父亲致哀。

彼此的家庭状况不同,我很难想像死老爸会让人伤心成这样,不过看伦斐尔的样子,他是真的很难过,几乎被这丧父之痛给击倒。

趁着这个短暂的空档,冷翎兰也问我是何时与伦斐尔同盟,到底是怎么搭上线的,我摇摇头,表示没有与伦斐尔接触过。

“如果真的有联系,就不用搞到那么惊险了,行动上可以更周密一点,说下定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伤亡……”

我道:“你还记得那天机甲战偶袭击老畜牲,结果殃及池鱼,我胸口正中一银梭的事吗那枝银梭其实不是要射老畜牲,根本就是射我的,就连整个刺杀行动,都只是为了送出这一下的掩护之举。”

这些事情当时没有人晓得,就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直到那晚四下无人,我在一阵胸痛之后,胸口漂浮出五色彩光,彩光中显现出一条魔法字笺,我这才明白过来,银梭中藏有魔法讯息,是有人藉这方法苦心送出讯息。

为了不让旁人察觉,这条讯息真是送得煞费苦心,但大概是因为太过重视隐蔽性了,本就微弱的魔力散失大中,我所看到的字笺上,并没有完整内容,仅是一些残破的只字片语。

“祸首”、“织芝”、“大祭司”、“杀”、“命危”,残缺的文字,我无法判断真实意义,只能照自己的想法去拼凑,这事说简单不简单,说难也不难,我总不可能把它翻译成“大祭司命危”、“杀祸首织芝”吧只能把它判定为“织芝命危”、“杀祸首大祭司”了。

判断是这样没错,但整个字笺的内容搞不好失去十分之九,我只凭着十分之一的文字,就做出这样的推论,会不会太自以为是了万一上头所指的祸首与杀,另有其意,我错将之联想在大祭司身上,贸然行动,那岂不是搬石头砸脚即使真的是指大祭司,那也只是对方一面之词,我没理由要替人家当杀手啊。

至于是谁发这张魔法便笺给我,那倒是非常好猜。有能力发魔法信笺的人很多,但除非是极高水准的匠师,不则是制作不出那种自主活动的机偶,所以我看到魔法信笺之俊,就晓得有织芝牵扯在内。

织芝在回国路上失踪,下落不明,但她失踪之前,是和伦斐尔一党人一起行动,有可能是途中出了意外,又会合在一起,那么,烂船也有三斤钉,以伦斐尔残部的力量,再得到织芝的辅助,要搞出一场这样的袭击毫不为难。

解读这些讯息后,我就知道伦斐尔未死,其势力也潜伏在附近,伺机而动,但如果以为我做了什么,就会得到他们的接应……嘿嘿,这就未免太过天真,我是想也不敢想。

诸多顾虑,最终是让我不敢妄动,心里非常担忧织芝的情况,不过在得到更进一步的情报前,做什么都是不妥当的。

王宫中的意外变局,大祭司的种种百行,让我明白下祸首“这两字所非虚,自己确实跌入别人设计好的大陷阱,在这种情形下,敌人的实力高深莫测,我就算挣i也是无力改变,不过……与其坐着等灾厄降临,我宁愿拼一个鱼死网破,至少也从扎人身上讨点利息回来。

基于这心理,我奋勇一击,将华更纱特制的那柄灭魂匕首,一反手就插进那个老妖怪的心窝,虽然没有造成重创,却也逼得老妖怪现真身,让一切黑幕被掀开至阳光底下。

鬼婆制造的东西,肯定是变态货色,威力只有可能街太过头,不太可能不足,换句话说,那个老妖怪即使伤得不重,恐怕也不会太轻松,所以才迟迟没有第二波反击……唔,鬼婆说,灭魂匕首对龙牙战兵有效,或许等一下可以试试看,拿匕首与伦斐尔交易,换点好处,否则那些失控的战棋还不知道怎样收拾。

我想了想,有许多问题要提出,但人家刚刚死了老爸在默哀,似乎不好去打扰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未来,走到我面前,把他手里的那个长条状物体再次递给我,这次还附上了一封书信,看起来……好像他此行是受人之托,把信与东西带来给我,这

“嘿,我一向喜欢拆礼物的时候。”

我把信接过,拆开一看,发现信是久不见面的不良中年茅延安所发,开头除了狗屁寒暄,说自己过得不错,有吃有喝有得搞,要我千万不要为他担心,也提到他近日内会赶来素蓝西亚,助我一臂之力,要我别一个人独吞索蓝西亚的美女,怎么都要几个给他,真是一堆无聊废话。

第2话异魔降世混乱天地

茅延安信中所提,几乎都是废话,真正的重点,在于这件东西的来历。当初在全雀花联邦的时候,我与娜西莎丝缔结盟约,若我护送她平安抵达伊斯塔,她就重酬于我,把伊斯塔的一件重宝相赠。

重宝重宝,这可不是自己说说就算,据她当时所言,那似乎还是创世圣器之一,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动心,答应替她卖命。然而,后头的意外太多,从进入伊斯塔今后,恶战连场,烦扰不断,就算是我这么贪财重利之人,也被闹得焦头烂额,居然佃这件事情给忘了,一直到巴格达大战前夕才想起来,向娜西莎丝查询,试着把这件驷器拿来使用。

普通人搞不清楚状况,听到创世圣器四字,就以为这是神圣属性的至高法宝,恰好拿来对付妖魔鬼怪、无头邪灵,但创世七圣器其实各有特性,圣器的这个“圣”字,是形容其地位分量,不是形容属性,要是拿错了圣器去砍无头骑士,一个不小心,就成了抱柴救火,敌人越战越厉害,所以我也不敢乱用,要先问个清楚。

一问之下,娜西莎丝回答得吞吞吐吐,说当初为了吸引我接下任务,她特别把报酬说得动人,其实……伊斯塔根本没有创世圣器,但疑似创世圣器的东西倒是不少。

创世七圣器,这是当今世上最了不起的七件法宝,据说出自同源,为神明创世时开天辟地所用,不过具体的创造真相不明,在历经长久的争夺后,这七件圣器不但散失于历史的长河中,就连这七圣器到底是哪七件,都变成众说纷纭。

大地上的国家级势力,都持续对七圣器进行搜索追踪,伊斯塔当然也不例外,寻宝这种事情,国家级势力虽然占便宜,却也不是无往不利,很多时候也像茫茫大海上的倒楣钓客一样,鱼没钓着,尽是钓一些垃圾上来。伊斯塔的情况正是如此,几百年的寻觅,创世圣器没捞着,不过疑似创世圣器的稀奇古怪物堆了满满一仓库,当娜西莎丝把我带到那间仓库前,我那时的表情之古怪,大概和无头骑士有得比。

“对不起,但那时……你也知道我的无奈。国难当前,伊斯塔也没什么好东西,为了表示我的歉意,仓库里头的宝物,你可以任意选个三五件走。”

“宝物是杂物吧连装箱都没装,随便堆扔在那里的东西,你还有脸要我任选三五件走他妈的,你要装慷慨,怎么不整仓库一次送我算了”

“你如果喜欢的话,整个仓库的杂物都搬走无所谓……”

娜西莎丝装慷慨果然装得彻底,承诺我把满仓库杂物赠送时,还不忘补上一句,“为了表示诚意,我们也会替你装箱。”

“……你信不信不用等到无头骑士大开杀戒,我现在就和你同归于尽。”

这件事情实在太糗,如果可以,我甚至再也不愿想起它。离开仓库时,我要娜西莎丝另挑一件够分量的宝物当谢礼,绝不能这么打混过去,至于改用什么宝物,待战后再来商量,如果战况顺利,建立大功,谢礼要双份,不则我就把她的脑袋切下来当创世圣器用。

巴格达之战结束后,我还没来得及重提此事,连番意外发生,我们就被逼得逃出伊斯塔,差点连命也保不住,后来我在白拉登的五色帆船上,每每想起此事,都趴在栏杆上哀叹,想说若是能让娜西莎丝依约送礼,不晓得会送上何等重宝,来弥补我们在伊斯塔出生入死的辛苦,即使在前往索蓝西亚的路上,这个遗憾还时常浮现心头。

想不到,娜西莎丝倒还是一个守信之人,也可能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太对不起我们,所以当我们离开巴格达后不久,她便派遣密使,试图找上我们,赠上她的谢礼。

谢礼中最实际的,就是真金白银,这点茅延安深表认同,所以当使者找到白拉登的船队,将谢礼送上时,茅延安大方地替我收下,并且替我大肆挥霍,还列了帐单明

细给我。

茅延安信中表示,真金白银太过沉重,携带不便,他体贴我的处境,先行替我挥霍享受,说是会用这笔钱多买几个处女来干,待他确认品质优良,没有问题之后,再由我回去执二摊。

一封信看得我怒发冲冠,眼里喷火,但信的内容还没完,最后两行,茅延安说美酒、美食、美人都由他一人独享,未免过意不去,为了让我也有好东西享受,他特别委托未来,把娜西莎丝送来的重宝送来给我,增添战力……看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仰天长啸。

“茅延安你这条国际大好狗!”

便宜都是他占,美女都是他干,我只能执二摊、穿旧鞋,美酒美食被他吃完,还把帐单收据扔给我看,这摆明是故意激我,偏偏他躲得远远,我再怎么火大,也是拿他没办法。

“稍安勿躁,这时候骂得再多,也只是败犬狂吠,没有意义。”

冷翎兰不明白我与茅延安之间的纠葛,不过看这状况,她多少也明白一些,劝我说眼下身在险地,气恼这些并无意义,倒是娜西莎丝遣使送来的秘宝,可以先看一看。

“有什么好看的你真当那是宝物啊根本是杂物!”

说是这么说,我忽然想起刚才面对黑气逼命时,未来手中那事物的异象,姑且不论此物出处来历,那时候所感受到的神圣气息确实强大,是极高等级的神圣法宝,假如它真是被什么异物所封印,效能受限,只能释放出部分圣气,就已有这样的神能,那整体威力真是难以想像。

我从未来的手中把东西接过,发现这东西沉甸甸的,捧在手上好像抱了一块大石,极有分量。这东西的晶石外壳上,有许多细小的裂痕,裂痕之中金芒闪烁不定,我也看不清楚裂痕之内的具体情形。

冷翎兰看出我心中所想,一掌按放在这件奇物上,掌力骤吐,先以第六级力量发劲,瞬间增加到第七级力量,照理说就算是花岗巨岩,也要一掌而摧,但这件奇物只是金芒一闪,亮得刺眼,冷翎兰开山裂碑的掌力如泥牛人海,转眼间消失无踪。

“好家伙,果然不寻常……掌力震击无效,改用刀剑劈砍看看。”

冷翎兰说完,就要付诸实施,这件奇物是捧在我手里,她要劈要砍,连我也要倒楣,我一想不对,连忙劝阻。

“对了,有件事情要先问问……”

我想起一事,问了未来,这件奇物上的裂痕,是不原本就有因为这件奇物如此坚固,连冷翎兰的掌力都无法破坏,居然会产生这么多的裂痕,实在不可思议,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

结果,我的猜测得到验证,未来比着手势说明,表示从茅延安手上接过此物时,这件奇物完好无缺,更没有丝毫裂痕,都是刚才抵御黑气时,晶石外壳与黑气接触,这才生出许多的裂痕。

看来倒真是误打误撞,若不是刚巧碰上那团黑气,这一大块东西终究只是一块笨石头,屁用都没……唔,意外找出了破去表层的方法,要是能把这层。关石外壳全数解去,里头的东西……

有了方法就有方向,但要怎么把这奇物的晶石外壳破去,还需要好好计划,不过眼前的一大障碍,就是我用不出魔法,办事有了不小的难度,当真想要破壳取宝就只能找人合作,这也意味着得有所付出,没法独吞好处。

脑里胡思乱想,我忽然察觉冷翎兰面有忧色,心中一凛,马上想到问题所在,伦斐尔那封残缺不齐的魔法信笺中,提到织芝遇险,冷翎兰与织芝名义上是上司与下属,但私谊甚笃,两个女人一同在男人的世界里奋斗向上,力求表现,就算说情同姐妹都不为过,听到织芝有事,冷翎兰又怎会没反应

如果不是因为伦斐尔在哀悼父亲丧命,情绪尚未稳定,冷翎兰应该早就抓着他衣领问了。我明白冷翎兰的心情,温言安慰,但自己心里却七上八下,若织芝平安无事,应该随着伦斐尔一起现身,此刻我不见她,那个答案……

“抱歉,让两位久候了……这位是”

伦斐尔哀悼完毕,稍微把哀伤情绪压制,过来先处理我与冷翎兰,并对未来的身分提出疑问,毕竟这小子一身黑龙忍军的制式装束,旁人也许不识,但以伦斐尔的见识,认出来并不为奇。

“哑巴一个,就别难为他搞自我介绍了,他叫未来,勉强算是我的同伴……不同生不同死的那种。”

听我这样介绍,伦斐尔愣了一下,这才点点头,向未来拱手示意,同时也对冷翎兰说话。

“才不过一阵子不见,二公主的修为突飞猛进,再非昔日,真是让我好羡慕,不晓得是发生了什么异遇”

冷翎兰的武功一日千里,突破至第七级境界,以伦斐尔目光之利,不会看不出来,这么一问的同时,他目光也望向我,似乎察觉到我是冷翎兰突破之因。

我挥手制止冷翎兰的回答,迳自道:“闲话省省吧,二王子……不,该叫国王陛下了,眼前的情况你打算怎么办”

葛林斯王驾崩身死,雷曼又变成重残人士,虽然还有一个大王子,但这家伙长年病弱,庸碌无能,总不会轮到他继承王位,那……伦斐尔就是理所当然的继承者,马上可以上位了。

尽管……伦斐尔目前还是被通缉的身份,但精灵们的态度也表得很明,明知道他是待罪之身,一看到他还是行礼,毫不掩饰地表示出尊重与敬仰,除非他自己把王位庄外准,不则……王位已经是他掌中物。

成为王者,是至高无上的权威,但享有权能,也要尽责任,索蓝西亚现在可不是一片歌舞升平,而是遭逢大祸,明有龙牙战棋肆虐,暗有莫名邪物蠢动,若是无能之辈在此时坐上这位置,享受不了几天,就要被这重担压死了。

“这种时候……谈这些太早了,先解决这些问题吧。”

“我就是在和你谈怎么解决问题啊!”

“那边的敌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探子给我的回报,华尔森林莫名其妙出现了一堆不死邪物,极为厉害,在森林里头到处破坏,所向披靡……怎么会忽然跑出一票这种东西”

伦斐尔说话的时候,严厉的目光向我扫来,所以说聪明人不好相处,伦斐尔明明不知道详情,却猜到此事与我有关。

这笔帐要是算到我头上,后头很难善了,我当然是没有承认的理由,反正眼前有一个冤大头可以推,就把责任全推在大祭司那妖人的头上,说是我与他在洞窟中周旋,他忽然放出了一堆兵棋,变化成人形,然后……这堆兵棋不受控制,击破山壁飞出来,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一番话半真半假,当时在场经历一切的,几乎都已经死光,那个大妖人也不可能跳出来替自己辩白,伦斐尔纵使不全信,也只能暂时接受。

“无论如何,先处理掉这些邪物再说。”

伦斐尔朗声喊话,表示目前父亲不在,又没有其他人可以指挥,暂时由他来担任指挥者,统帅全军,共抗外侮,请所有精灵助他一臂之力,很自然地……这些场面话说完,他就取得了现场的控制权,所有精灵听他的命令编组成队,跟着他一起赶赴战场。

“等等,走之前把话说清楚,织芝她怎么了”

我拦住伦斐尔问话,他很为难地答道:“织芝小姐……没有生命危险,但情况::不是很好,现在解释不清楚,等这边的事情了结,我会向你们做交代。”

之前我曾特意叮嘱织芝,不可以泄露与我的关系,这件事应该还是秘密,伦斐尔只是向冷翎兰交代,再怎么说,织芝都是冷翎兰的爱将,当初也是伦斐尔向冷翎兰借将,如今没法把人家的爱将平平安安交回,当然要交代责任。

伦斐尔赶去开战,我其实很想置身事外,不过伦斐尔与冷翎兰是同盟,看到伦斐尔大敌当前,很自然地伸手援助,再者,她第七级力量初成,大概也很想找硬手一战,试试看自己的神功,这是天下习武者共有的通病,我也莫可奈何。

赶赴战场的路上,我没有忘记问伦斐尔,那个大妖人是怎么一回事索蓝西亚怎么忽然跑出一个大妖怪来

“这个……说起来我也不是很明白,但可以肯定的一点,原来的大祭司柏南克已经不在了。”

伦斐尔向我们解释,大祭司柏南克德高望重,是索蓝西亚之中每个精灵都敬重的长者,虽然地位崇高,但他平时深居简出,钻研更高深的魔法,就连国王也一年见不了他几面。

这么一位令人敬仰的大人物,在一次闭关修练时,出了岔子,身受重伤,七孔溢血地被抬出来,接受治疗。以大祭司的地位,需要他闭关钻研的东西,可能是影响整个索蓝西亚的重要技术,平时没人敢去探查,所以他究竟是修练什么出问题,也不可能有人知道,事发后他的弟子、侍从,整理各种蛛丝马迹,猜测那应该是关于精神、灵魂类的魔法,但也仅只如此,没有更详细的资料。

大祭司伤重,陷入重度昏迷,整整昏迷了二个月,当所有精灵都以为他会这么昏迷不醒,直王死亡时,他却突然醒了过来,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康复如初,重新回到职位上。

复原以后的大祭司,身体外观看不出有什么异状,言行举止也差不多,但确实有了改变,从原本的不问世事,变得极为人世,三天两头就找索蓝西亚的重要人物过去谈话。

柏南克是精灵世界的首席长老,更是宗教领袖,权威可与国王分庭抗礼,甚至可以废立君王,他邀请谁去面谈叙话,又有谁敢不去更何况,不晓得有多少精灵希望能与这位长老亲近,听到他召见,多数都是满心欢喜,三步并两步地赶去,每个精灵都以能与大祭司面谈为荣。

精灵所信仰与崇拜的东西是自然万物,并不像人类一样搞偶像崇拜,也没有什么具体教义,只要敬畏自然就好,大祭司频频找精灵去私下面谈,不可能是讲经讲道,那到底是讲些什么,只有面谈者自己知道,不过,那段时间,接受大祭司的面谈邀请,蔚为风潮,面谈过的精灵欢喜赞叹,直想再去,让没去过的精灵满心憧憬,期盼这等好运哪天落在自己头上。

王公贵族、皇亲国戚,皆不能免,就连国王陛下都加入这股风潮,而大祭司一反过去远离国政俗务的立场,频繁地造访王宫,拜访葛林斯王,共商国家大事,也和几个王子、公主走得极近,表示要择英才收为弟子,亲自培育,成就精灵世界的明日之“八。

“那时……我醉心人类文化,远赴慈航静殿学艺,拜在心禅恩师的门下修练,长年不在国内,久久才回来一次,像这样的……嘿,好事,当然轮不到我,那时虽然遗憾,但还不至于难过,毕竟我在慈航静殿习艺,知道世间学问千门万派,学海无涯,就算得不到大祭司的传授,凭我自己的资质与努力,将来成就也不会输给谁,哪想到

伦斐尔说起这段往事,不胜晞嘘,我们却因此得知他幸免于难的理由。

“后来……王宫里的气氛慢慢变得很古怪,大祭司频频与我父王密谈,不许其他精灵靠近,每次会议就是大半天,我在外得到消息,还以为他们是密谋军国大事,要向邻近诸国用兵,大吃一惊,连忙赶回国探查究竟,路上搜集情报,想知道详细情况,结果……”

事实真相令伦斐尔无法置信,几乎吓得跪倒在地。据宫内情报指出,葛林斯王与大祭司频繁会面,并不是商讨国政,而是一同淫乐狎玩,通常是由大祭司准备好美女,直接带到宫内献给葛林斯王,或是他们两个轮流上。

堂堂黛国之王、大祭司,居然在宫里秘密淫乐,这种事传出去,将是一件大丑闻,而玩乐的内容更是复杂,最初只是大祭司带来美女,葛林斯王干爽就算,很快的,大祭司带来的美女变成了美女群。

美女的数目变多,种族也多了,历届索蓝西亚君王,广建后宫的好色之徒不是没有,但限于族规、祖律,后宫中都是精灵,没有其他种族,能像葛林斯王这样,精灵、人类、半兽人每天轮流干过去,如此享受艳福的精灵君王,实在是千古少有。

如果只是单纯找女人来搞荒淫派对,那倒也罢了,自古英雄本好色,不是英雄更好色,大祭司与葛林斯王的淫乐,伤风败俗,可是也还说不上什么罪恶,横竖也没害着谁,大家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事情不用闹太大,但……整件事却慢慢失控了。

大祭司与葛林斯王既要常常换美女来干,种类又要多,水准品质还要高档,虽然这两个家伙位高权重,可也不是那么多高水准美女愿意送上门被干的,那么,不愿意就只好强干了,大祭司所献上的美人,开始包含许多被掳获、被骗来的,这些非自愿献身的女性,被干到厌烦之后,如果释放出去,在外头怨谤护骂,非常难听,搞不好还会来报仇,为了避免后患……杀人善后的事情没有少做,而事情干到这种地步,这就伤天害理了。

自许江湖侠义的伦斐尔,第一个不能忍受,赶回国内想要处理此事,但到了素蓝西亚,才晓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一个是国王陛下,一个是大祭司,光是这两个的身份地位,就不是区区一个王子能够撼动,更何况……整个索蓝西亚的统治阶层,几乎都站在他们两个那边,大祭司平时所举办的各种乱交、淫交宴会,除了葛林斯王之外,也邀请了这些将军大臣、王公贵族参加,大家平常都是玩在一起的淫伴,现在当然不会碍事。

伦斐尔此时才知事情严重,自己一个人做不了什么,但最让他奇怪的,就是整件事情极为不合理。

大祭司修练魔法出岔,行为异常,这还算解释得过去,葛林斯王也有过搞大岳母肚子的不良纪录,变得好色贪淫,不算太奇怪,但那些在淫交宴会中玩到忘我的贵族与大臣,里头有许多都是刚正不阿,甚至不近女色的性情,这些精灵怎么会忽然玩女人玩到失了本性一个也就算了,各个都是如此,这变化还发生在短时间内,就像完全变了一个灵魂

伦斐尔察觉到事情不单纯,但仅凭他一个,又做不了什么,只得步步为营,勇于任事,尽量执掌军政大权,试着改变眼前的情况。

慢慢地,一切变得很奇怪,如果说大祭司、葛林斯王的所作所为,之前是从小恶变成了大恶,那后来所发生的事,就无关乎恶与不恶,整个失控了。

乱交淫宴的举办,从几个时辰,变成了几天几夜,原本还对丑闻恶名存有忌惮,不敢让丑事外扬的葛林斯王,越来越肆无忌惮,不但无惧旁人耻笑,甚至失去了羞耻的观念,主动做出一些荒唐透顶的言行,包括鼓励臣下乱交、要求臣下带妻子一同参与淫宴,交换性伴侣、偷偷跑到臣下的住处,不搞臣下之妻,却与打扫庭院的女佣搞乱父。

当父亲终于玩起国王新衣的把戏,索蓝西亚史上第一位裸体国王出现,伦斐尔目瞪口呆,只觉自己仿佛身在梦中。更糟糕的是,这些现象不单只是发生在葛林斯王的身上,整个索蓝西亚的宫廷,那些重臣对主君的荒唐作为微笑以对,看见主君的裸体招摇过市,他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仿佛一切本该如此。

“我那时常常在想,究竟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掉了为什么这么不正常的事,他们都没有反应呢”

伦斐尔的话,让我和冷翎兰非常能体会,因为我们到索蓝西亚之后所感受到的,正是这种极度错乱的感觉。

“我父王还有那些同胞,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我也不清楚,但我王少明白,一切的根源就在大祭司身上,是他让素蓝西亚失控的……唉,我明知这样,却无力改变什么、阻止什么……”

努力想要取得大权,扭转乱局的伦斐尔,后来也碰到了障碍。为了制衡伦斐尔,葛林斯王分权给三王子雷曼,让两兄弟彼此对抗,但雷曼庸禄,又对权力斗争不感兴趣,完全对大祭司唯命是从,所谓的制衡斗争,根本是伦斐尔与大祭司在斗。

这几年,伦斐尔的处境倍觉艰难,基于立场,他不愿也不能向外界求助,大祭司又开始制造末日战龙,虽然说是为了增强本国防御,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是志在外界,意欲侵略,伦斐尔越看越惊,最终决定破坏末日战龙,一场奇袭失败,差点连命部保不住。

“我一直不明白,大祭司是修练走火,性情大变还是有什么其他的理由但从法雷尔将军的描述听来,事情恐怕不是修练走火那么简单,他化身黑气、肉体时老时少……这、这真的是精灵吗还是什么别的生物”

伦斐尔忧心仲仲,我看他这副样子,倒是想起了别的问题。

那个妖物被我刺了一匕首,伤势不晓得怎么样他死与不死是一回声,但阿雪能不脱离他的控制现在又怎么了呢唉,真是放心不下……

自从大祭司现形,我把整件事想通之后,就明白了一件事。阿雪当初能量冲突的情况,普天之下无人能治,纵足以白拉登的通天之能,也只能指点我来索蓝西亚取大地之心,但那大妖人不单解开阿雪的棺木封印,还让她清醒,活动如常,甚至可以战斗,这种本事……实在难以想像,我一直想不通,他哪来的这种本事

可是,从伦斐尔的话听起来,这个大妖人非常精擅灵魂、精神方面的学理,本身的肉体也变化不定,无形无拘,普天之下,要比起这两方面的同时专精,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人有这样的本事。

也就是凭着这方面的惊人手段,他把阿雪的肉体再一次进化人形,还对灵魂、精神进行操作,让天河雪琼取代阿雪,更不知道用什么手法消去了阿雪体内的能量对冲,使她行动如常。

有这种技术与背景,难怪救得了阿雪的不治之伤,这不晓得该不该算因祸得福不过……这家伙本事那么大,要彻底击败他或杀他,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咧。

第3话矛盾交击兵损将亡

白拉登设计龙牙战棋的时候,肯定是预备打大规模战争,不是用来打单对单的小战斗,要不然,龙牙战棋的功能不会这么全面性,彼此间相互辅助,各具长处,几乎无懈可击。

在洞窟内首次看龙牙战兵肆虐时,我心中对白拉登佩服得很,如果他不是一直冷眼旁观,而是在黑龙会、反抗军之间择一相劝,东海的均势早就被打破,结果不会是现在这样。

今天,这个人的厉害将由华尔森林内全体精灵共同体验,前后不过两个多小时,龙牙战兵让半座华尔森林陷入大火,死伤数目更在万名以上,环顾索蓝西亚的历史,从未有过如此惨烈的纪录,被敌人侵入首都,还造成这样重的伤亡。

黑武士刀剑不入,水火难伤,力大无穷,勇悍绝伦,几乎可以说是综合战力最强的兵种;装甲炮兵、半人马战骑、地行龙车骑兵,数目虽然下多,发出的攻击却都是大范围、大排场,一下就放倒几百敌军,更别说还有两个半身邪女,呼风唤雨,招雷引电,频频发动杀伤力极大的攻击魔法,把精灵那边的魔法师、弓箭手团轰得哭爹喊娘,屁滚尿流。

龙牙战兵的主帅,孤身站在所有龙牙战兵的正中央,好像是在接受保护,但由它身上所散发出的森冷气势,让百尺之内如同冰窖,凡是进入气机影响范围的生物,都冷得直打哆嗦,令人不得不相信,它只是不屑插手眼前的战局,冷眼旁观,不则……

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孔,我心里感慨良多,不晓得白拉登为何要把它制造成白起的相貌,白拉登与白起又是什么关系这两个人同姓同宗,该不会是亲戚吧

不过,如果真是白起在此,还可以攀交情、拉关系,免了这一场兵灾,但现在这情形……百分百没人情可讲,伦斐尔今天要怎么摆平这场面,还真是一件大工程。

“各军听我号令,不要盲目进攻!”

伦斐尔乍然现身,精灵们看到他,士气大振,欢声雷动,原本混乱的攻防得以整合,威力大了许多,伤亡也少了些,但战况却没什么改变,也占不到优势,龙牙战兵虽然是被万军包围,可是感觉上一点也不像是被围的,频繁发动强猛攻击,精灵那边要非常吃力,才能抵挡得住。

“法雷尔将军,眼前战情不利,请问你有没有什么看法”

伦斐尔没找冷翎兰,却是问我的意见,这点未让我受宠若惊,只觉得是麻烦掉了下来。

事实上,自从龙牙战兵被释放出来以后,我就一直在想解决的办法。知己知彼,这是破解僵局的唯一法门,白拉登把战棋交给我,却没有告诉我制造详情,我对这战棋也不了解,一切只能凭靠观察来找答案。

这些龙牙战兵有自我意识,这是可以肯定的,但他们发动攻击与破坏的根源何在是依照黑暗本能,摧毁一切眼前看到的生命或者……是针对某些目标

白拉登这样的人,一步百计,一个行动里头可能藏着许多深意,我到现在也还说不准,他把龙牙战兵交给我,到底有多少目的尤其是……索蓝西亚藏着这样一个大妖人,我事先不知,但白拉登也不知吗

这一路上,白拉登所提供的素蓝西亚情报,完全没说到大祭司的异常,但从伦斐尔说的话听来,大祭司操控索蓝西亚政局的事,并没有多隐密,我不知道是正常,但白拉登一无所知就说不太过去了。

假如白拉登知道,那他赞助我这趟索蓝西亚之行,会不会另有什么目的末日战龙的设计图原本是他之物,他与大祭司也说不上无冤无仇,万一他打算干掉大祭司,那我就成了他可利用的工具。

单单凭我一个人,哪有能力杀大祭司可是带上龙牙战兵,一切的情形就不同,如果龙牙战兵把大祭司围起来打,不管这妖人多有本事,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唔……我越想越觉得自己所料无差了,特别是,我观察了一阵子,龙牙战兵的动作有些奇怪,如果它们单纯是凭照本能,摧毁眼前的生物,那其实可以采用更有效率的战术,伤亡也会比现在更大得多。

然而,龙牙战兵的行动,却只是单方面承受攻击后,发动反击,偶尔一下主动抢攻,攻势也不甚猛烈,龙牙战兵的主帅更是站立不动,一令未下,那种神情好像……好像在寻找什么,搜寻什么。

倘使我猜测不错,龙牙战兵就是白拉登送给那个大邪人的重礼,洞窟里要不是那邪人溜得快,大概那时候就全面开打了。大邪人离开王宫之后,一直没有再出现,看来多半不是伤重藏匿,而是躲着龙牙战兵,省得一露面就成标靶。

白拉登会特别帮索蓝西亚除害这哪有可能他才没有这么好心,应该是为了什么好处,或者过往有怨,借机报仇吧不管答案是什么,只要能找出那个大邪人,就有可能驱虎吞狼,一举搞定两大麻烦。

想是这么想,但却不能说出来,因为我刚刚把这些龙牙战兵的出现,全推在大妖人的头上,现在要解释什么都是自打嘴巴。

“法雷尔将军,你没有什么意见吗”伦斐尔看我沉吟良久,始终未发一语,开口追问,旁边的冷翎兰见我默不作声,早已手痒,一步跨出。

“我们什么也不了解,哪会有什么意见还是由我先去试试,和这些妖物过两招,说不定能有什么发现。”

“慢!”

熟悉龙牙战兵的威力,我怎么可能放冷翎兰去冒险若是被龙牙战兵缠住,无法说退就退,那就很危险了,更何况现在想到可用龙牙战兵去对付那个大妖人,若因无聊的战斗,消耗掉龙牙战棋的能量,那就得不偿失了。

拦下冷翎兰,我并没有什么好意见,只是不想她跑去盲目乱打,受到伤害而已,下过,目前这种情况,如果完全不帮手,那对伦斐尔也不好交代,正当我感到苦恼,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变局忽生。

龙牙战兵中火力最强猛的炮怪,一下子转过方向,炮击左侧的一个黑武士,而附近的两个半人马战兽也拉弓射箭,朝那个黑武士射击。炮击加箭雨,威力万钧,即使龙牙战兵本身的防御力极高,却也承受不住这种复合攻击,那个黑武士兵卒大叫一声,炸得粉身碎骨。

“呃!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战斗,忽然变成自己人打自己人,这可着实吓了我一跳,而这种诡异情形并非偶发,继那个黑武士被粉碎后,龙牙战兵开始了激烈的内斗。

最开始,是几个龙牙战兵同时锁定一个目标,同时发动攻击,将目标物彻底摧毁,打完一个之后,马上又切换成别的目标,但连续几个龙牙战兵被摧毁后,整个混乱情况彻底失控,不管是什么炮怪、车骑兵,还是半人马、黑武士,全都像是发了疯一样,胡乱攻击身边的一切,既攻向精灵那边,也没忘记向附近的同伴开打。

这么一来,场面比先前乱上十倍,我觉得龙牙战兵根本是失了目标,开始无差别攻击,放眼望去,枪林弹雨,烽烟阵阵,每一处都是爆炸声隆隆,我们站得虽然远,却也被波及,龙牙战兵的攻击落在附近,断树裂地,把大片沙土炸得翻掀上去,再哗啦哗啦地洒落在我们头上。

“撤退!快退!”

伦斐尔眼见情势不妙,下令撤退,想要减少精灵们的死伤,但雾色渐浓,他的命令在大雾中执行不易,到处都是士兵的怒吼与嚎叫声,而这些声音又总是被连串炸裂声响给吞没,每一声爆炸都伴随着精灵的死亡,伦斐尔又忧又气,却无力挽救些什么。

冷翎兰想要趁乱去摧毁龙牙战兵,再次被我拦住,不想让她去镗浑水,尤其是这种时候,龙牙战兵根本是无差别攻击,一个弄不好,冷翎兰就被龙牙战兵全体围殴,太过危险了。

“不行,我一定得去,那些怪物这么厉害,我起码要砍一个下来。”

“神经,这有什么好砍的真想要砍怪物,你等一下回去砍华鬼婆吧,她也是怪物啊。”

我极力劝阻,却终究拦不住冷翎兰,为求安全起见,我把灭魂匕首交给她,希望能够发挥效用。

冷翎兰手持灭魂匕首,身影消失在大雾里,不久之后,我听见冷翎兰的怒喝声,两劲交击所激发的强风,短暂吹散了雾气,让我看到冷翎兰正挥动匕首,砍剌在一个龙牙战兵的半身邪女颈上,才一相碰,匕首应声而碎,脆弱的材质承受不住撞击,碎成片片,必杀一击失败,幸亏冷翎兰应变奇速,反手抽出霸海,第七级力量全力出击。

一刀横斩,第七级力量毫无保留地爆发,距离又近,这一刀的无双之威,那个半身邪女照单全收,连一声惨叫都不及喊出,脑袋就被砍得横飞而出,余劲未止,贯体连环爆发,将它炸得粉碎。

冷翎兰这一刀奏功,确实是替我们大大挣了面子,鼓舞士气,不过她自己也因此陷入龙牙战兵的围攻,幸亏龙牙战兵正陷于激烈的内斗,冷翎兰才得以脱身,未有受伤。

能够使用魔法的半身邪女,是龙牙战兵中的重要辅助角色,被冷翎兰重劈干掉一个,大大削弱了龙牙战兵的力量。大雾弥漫中,我们听见连串的气劲交击与爆破声,强烈冲击波横扫四面八方,险些把我打飞出去,冷翎兰唯恐我这边有失,不得不撤回我身边护卫,放弃再去冒险出击。

我看着眼前的乱局,一面确保自身安全,一面也在构思。

灭魂匕首一碰到龙牙战兵就被震碎,半点杀伤效果也没有,这说明鬼婆要我拿这去对付龙牙战兵,根本就是放屁。唔,那些会隐形的杀手护卫,不晓得到哪里去了虽然我看不到,但应该也在这里吧

我们的肉眼看不见隐形事物,可是龙牙战兵的感知、探知能力,应该可以察觉到隐形护卫的存在,换句话说,那些隐形护卫也被卷入这一场内斗中,搞不好已经被摧毁殆尽了。

前后大概十几分钟的时间,浓雾中的轰隆声响逐渐小了下来,代表龙牙战兵因为自相残杀,已被摧毁大半,这是之前完全没法想像的事,虽然龙牙战兵是一种完全失控的武器,不过所谓的失控,是指威力面言,不是对自己人乱打一通,搞到自灭。

难道……这也是白拉登的设计他晓得龙牙战兵无法控制,所以做了设定,在一定的时候让龙牙战兵自灭,省得控制不住,连我也完蛋

这个念头才生出,我马上摇头,把这个荒唐念头逐出,因为如果真是白拉登的设计,龙牙战兵集体自爆就好,哪用得着搞什么互击总不会是坚持说死要死得轰轰烈烈吧再者……打死我都不信,白拉登会对我这么好……

由于情况诡异,伦斐尔让所有精灵部队离得远远的,不敢靠近迷雾中的混战区域,再过不久,只听见一声尖啸,迷雾中几道身影冲天飞起,瞧那个型态,正是龙牙战棋的主帅,带着几个破损的残兵,一起高速飞空。

事出突然,我们根本来不及拦截,也无暇做出什么应变,只能眼睁睁地看这几个龙牙战兵拔地飞起,速度奇快,一转眼就直冲天际,没入云端,不见踪影。伦斐尔身先士卒,带队进入刚刚混战的区域进行扫荡,仅见到满地的晶石碎块,那都是被轰烂的龙牙战兵遗骸。

龙牙战兵这一场肆虐,造成伤亡破万,应该算是精灵们不共戴天的血仇,它们冲霄而去,照理说,伦斐尔该要拔剑发誓,说些什么即使追到天边,也要讨回血债的场面话,然而,龙牙战兵并非生物,甚至还说不上有智慧、有思想,计较这个实在没意义,况且……眼下正是多事之时,好不容易送走了这票瘟神,那是求之不得,谁敢再去主动招惹

伦斐尔皱了皱眉,挥手下令,让所有士兵列队撤回,听他命令行事。

接下来的时间,伦斐尔指挥军队善后。华尔森林遭遇这场大劫难,伤害委实不轻,除了精灵那边的惨烈死伤,不晓得有多少树木花草被毁,精灵们崇拜自然,花草损毁已令他们黯然神伤,千百年树龄的老木折断、焚毁,对他们更像是死了老爸般的打击,前前后后的损失算一算,华尔森林大概要办一场史上最大的丧礼了。

葛林斯王驾崩,许多的重臣、要人也在此役中过世,华尔森林内乱成一团,若不是伦斐尔在此时站出来,恢复了指挥系统,开始救人救灾,这一仗所遗留的伤害肯定还会扩大。

不过,伦斐尔也不是跑出来做善事的,他本是葛林斯王钦命通缉的头号要犯,葛林斯王死前又没有解除追杀令,换作是其他情况,他现身之后肯定要被缉拿者追上几条街,只有在这种时候,纵然有些不怀好意的野心家,也不敢和他作对,仅能俯首听命,而伦斐尔就充分把握机会,趁此良机,将军政大权一一收回。

可以想像,在这几个小时的善后处理暂告段落后,伦斐尔就会召集所有大臣,宣告大祭司的罪状,并且正式接管索蓝西亚国政,这之中多少会有些波折,但是到了最后,结局是可以肯定的,因为伦斐尔并没有什么强大的竟争者,而且老天还新送了他一份大礼……

“我刚听到消息,久病在床的大王子不堪惊扰,已经过世了,勉强也算是这一仗的受害者吧。”

冷翎兰道:“大王子体弱多病,长期卧病在床,近几年更是病人膏盲,若非葛林斯王、大祭司柏南克数度不惜代价,以灵药为他解难纡困,他根本支持不到今天,刚才各地混战,侍从以担架将他抬出转移,结果附近巨木折断,倒塌下来,他没有被压中,但也受了伤,又痛又惊,没能挺过去,就这么死了。”

“那不是正好老大死了,老三残废了,比较起来,伦斐尔虽然是独眼龙一个,但还能吃能睡,这下王位非他莫属了。对了,大王子叫什么名字我忽然想到我只知这家伙多病,却不晓得他叫什么”

“化旗。格兰纳斯。斯特丁,你事前没做情报调查吗连这也不知道”

“……说得好,我如果早就知道,一定不来了。”

伦斐尔去稳定政局,临走之前对我和冷翎兰非常客气,请我们暂时安歇,待他把眼前杂务稍微处理后,还有重要大事要与我们商议。

我和冷翎兰是诸事缠身,就算想走也走不了,只能先与这位二王子分道扬镳,去和一众白家子弟会合。

面对眼前的乱局,我开始反思自己来到索蓝西亚的本来目的。

乍看之下,我替索蓝西亚揪出了大妖怪,帮了伦斐尔大忙,但实际来说,索蓝西亚之行至此可谓一塌糊涂。

最初目的是要医治阿雪,现在阿雪变成那个样子,也不晓得该怎么算数,她的身体是好了,活蹦乱跳,但却跳到我们面前来,当起敌人了。

另一个前来华尔森林的目的,是要替白拉登送信给人,那个什么叫银芽的女人,我们还没见到面,不过已经搞得天翻地覆,还让索蓝西亚死伤狼籍。

信是肯定要送出去的,要去大监狱里头找个女人,倒也不算太难,找伦斐尔下命令就是了,我反倒担心把信送出之后会碰到什么问题,万一又有什么变局,搞得惊天动地,那才真是要命。

至于大祭司柏南克,虽然他逃逸无踪,潜伏暗处,伺机而动,但他是伦斐尔的问题,不是我的,这家伙在索蓝西亚搞风搞雨这么久,肯定有重大图谋,总不会有间工夫专门找我麻烦吧只要把眼前的问题解决,拍拍屁股离开索蓝西亚,这家伙要搞多少事关我屁事

不过,要解决问题,也得要找出这家伙,解铃还须系铃人啊,碧安卡在那一战之后就不见踪影,天河雪琼也失踪,肯定和那个家伙有关。

冷翎兰告诉我,她被天河雪琼用缩地大法带走后,两人在外头短暂交手,天河雪琼存心拖延,冷翎兰挂心我的安危,且战且走,最后天河雪琼好像得了什么信号,忽然抽身撤走,冷翎兰也不敢追,就这么看她远去,不知所踪。

可以想像,天河雪琼一定是去和那妖人会合,碧安卡的情形也一样,还有,我把夏绿蒂当成交易品,送给了那个妖人,现在也随着那个妖人一起消失,下落不明,我想那个妖人不至于饥渴到要把夏绿蒂带在身边干,夏绿蒂的失踪必有什么内幕。

除此之外的失踪人口,还包括羽霓、紫罗兰,这一人一兽那天去追踪阿雪后,就再也没有出现,照我的推测,多半是落到那妖人的手上,只是一直得不到证实。

现在算一算,我这边还真是有不少女人落到那妖人手里,虽然他假扮雷曼的时候,对女性充满不层,无论是怎样的美女都不在他眼里,可是他以大祭司面孔出现时,却是寡廉鲜耻,好色到了难以置信的地步,如果这才是他的真面目,那阿雪、碧安卡的肉体,岂不是已经被他操翻了

想到这一点,我愕然止步,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极为难看,正走在我身旁的冷翎兰发现到这一点,似乎也看穿了我的想法,轻轻咳了一声,道:“我觉得……那妖物一定不是真正的大祭司。”

“哦为什么我和伦斐尔也有此怀疑,只不过不敢肯定,你是怎么确定的”

伦斐尔只能肯定,这个大祭司已经不足以前的大祭司,却不能肯定是大祭司练功走火入魔,个性大变,还是已经遭到取代,再非以前的那个灵魂,而这也是我正苦恼的地方。

“道理其实也简单,你转述那个妖人的话里头,他曾说过自己这些年一直在这里当大祭司,这种语气不太对,所以我认为,原本的大祭司应该很早就被干掉取代,又或者被现在这邪物控制了身心灵魂。”

冷翎兰沉吟道:“还有,他说他有过很多名字,最喜欢的一个是龙王陛下,这种称呼让你有什么联想”

龙是威猛瑞兽,大地上英雄豪杰喜欢以龙自居,甚至自号龙王的人着实不少,不过会把“龙王”与“陛下”两字连在一起使用的,我记忆中就只有那么一个:黑龙会的首领,黑龙王。

那个妖人所使用的种种改造技法,还有他让天河雪琼所使出的黑魔法,确实都与旧日黑龙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再加上他自称龙王陛下,难道他与黑龙王有什么渊源

然而,黑龙王心灯居士不但早已身亡,连魂魄都已烟消云散,又从哪里再跑出个龙王陛下更别说这妖人在索蓝西亚起码待了十几二十年,那时候心灯居士还活生生地横行呢。

“糟糕!”

身边的事情太多也太杂,我整个思绪都被索蓝西亚眼前乱局给占据,忘了不久之前才听到的大事。

东海反坑单大败,全军覆没!

这个天大的噩耗,不晓得是真是假,但发生到现在也有一段时间了,该有更详细的情报出来,可以查证。

我和冷翎兰匆匆赶回白家子弟栖身的驿馆,外头虽然有战火波及的痕迹,却不算严重,这些白家子弟仍有着保护自己的能力,而当我们两个回去,他们面带凝重地迎上,告知我们华更纱正在闭关施术,让他们在外守护,不让外人打扰。

“鬼婆还满认真的嘛,看这声势,难道真的弄得成功”

我素来敬佩华更纱的本事,也晓得与白拉登有牵扯的她,并非普通魔法师,确实有过人之能,但再怎么厉害也好,起死回生这种事,目前为止仍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神话,多少魔法师耗费一生心血追求,仍是白费力气,我很难相信华更纱有能力打破这个万古禁忌。

当初,黑巫天女花了偌大力气,搞出了那么多的事,无非就是想让她的爱人复活,但到最后也没有成功,黑巫天女可以说是大地上排行头几名的术者,手上掌握的资源又多,她都不免失败,华更纱何能例外

如果琳赛只是重伤,又或是进入什么假死状态,像先前的阿雪一样,那不管再怎么难,说要把人救活,我相信是做得到的,但琳赛是当着我的面断气,连心脏都被挖出来,死得不能再死,这样子要救活回来,真的就是起死回生之能了。

不过,华更纱事先做了准备,现在又煞有其事地闭关施法,看起来是颇有说服力,我见不到人,只能在心里祈祷,希望华更纱真的能够创造奇迹,让死人活过来。

“对了,东海那边的情况如何有没有进一步的战况传回来”

冷翎兰替我提出问题,这话换做是问别人,短短时间之内,未必能有什么新情报,好比伦斐尔,搞不好还不知道反抗军惨败的事,但白拉登是海贼王,东海是他的势力范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怎会不知这么半天一天的时间,足够他把详细情报送来了。

“有,刚刚收到爵爷那边的最新情报,有关东海大战的影像纪录,已经传送过来了,你们直接看吧。”

有影像纪录可看,比什么文字、口述都要清楚,自家子弟取来魔法矿石,安装在播放装置上,一经发动,立刻投射出影像,映出了东海的画面。

画面上看得很清楚,黑龙会残党的舰队,彼此间用铁炼相连,串成了一个浮岛,乍看之下确实无比壮观,不怕风浪,但在战斗的时候,这是最笨的做法,只要几艘船着火沉没,就会拖累到整个舰队。

用这种阵势去作战,根本是自杀,我想这些黑龙会的余孽,一定很急着到海里去喂鱼。假如他们是被李华梅率军突袭,事先一无所知,那搞出这样的铁索阵还情有可原,但李华梅此次的军事行动,老早之前就已通告天下,广邀各方人马,这些家伙非但不逃,还搞了这样的铁索阵来待宰,实在是很不合理。

单只是这一黜,此仗未开打,就已经有了不寻常的味道……

第4话天降奇祸全军覆没

我从不相信天下有白吃的午餐,更不相信打仗的时候,敌人会如此便宜我,争着冲到我刀口上送死,所以看到黑龙会余孽的阵形,我第一个产生的念头就是此事有诈。

虽然说,黑龙会的船舰都是伤痕累累,有些船帆还被烧毁了一半,船舰外壳上都有刀砍、炮击的痕迹,看上去让人生不出危险感觉,但有识之士应该会觉得不妥……至少,以李华梅的精明,不该看不出这其中的问题。.反观东海联军这一边,那就不是普通一句人强马壮能够形容的了,除了原本东海反抗军的舰队外,还多了大批来自陆上诸国的人马,他们纷纷乘着本国的战舰,集合成舰队,数目虽然只有反抗军的三分之一,人员素质却最为可观,都是来自各国的好手与魔法师,身份非官即贵,都是自己国内响当当的角色。

这些外来者虽说是被请来参战,其实都是来观礼的贵宾,要不然,他们个别战力虽然优秀,但未经海战训练,彼此间又没有配合默契,上了战场帮不到什么忙,反而还会阻碍作战,大大增添危险。

李华梅请这些贵宾来参战,用意是立威与合作,真正的重头戏不在战场上,是在战事结束以后,李华梅会私下约见这些贵宾,密谈军事、政治、经济方面的合作,这些是我的推测,但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释,虽然我始终觉得这样太过招摇,失之躁进,不是妥当的办法,可是李华梅有她自己的想法,我也管不到这许多,更不可能去劝她什么。

幸好,为了让此战万无一失,李华梅还准备了一支奇兵,那可能是现今大地上最强的空战力量:羽族、凤凰岛。

羽族多年来辛苦寻觅,终于找到了失落的凤凰岛,这座能漂浮天上的岛屿,可不只是一座飞天孤岛,上头更有强大的火力与武装,昔日横行于南蛮九天之上,压得各兽族不能抬起头来作人,是近乎无敌的存在,如今羽族重新启动凤凰岛,万里迢迢开来东海,别说是对付区区黑龙会残当一,就算是要和全盛时的黑龙会舰队作战,也是占尽优势。

从影像中可看到,在天空中飘浮的凤凰岛,像是一头俯视大地的巨兽,光是飘浮在那里,就形成巨大的阴影,笼罩大半个海面,仿佛连阳光都被它遮断,如此威势,任谁都要瞻颤心惊,尤其是想到凤凰岛居高临下;永远只有它打人,别人打不着它,谁还敢向它挑战

这样的形势,岂止是瓮中捉,根本就是大石砸死蟹,十拿九稳的事,我看不出东海联军有任何失败的可能,然而,最后的结果却是东海联军全军覆没,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嘟”

我听见东海联军那边吹起了号角,李华梅正站在自己旗舰的甲板上,身披龙鳞甲,一手按着剑柄,手中比划,纵然不发:口,身边自有人把她的将令透过旗号、号角传达全军。

整个影像是隔着老远的距离拍下,我仅能看见李华梅的身影、动作,却不可能连表情都看得清楚,这是很可惜的一件事,因为如果能看见她的表情与眼神,我就可以判断出更多的东西,不过……说是这样说,真要把她看清楚,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睁眼的勇气。

号角再次吹响,大海辽阔,没有阻挡的事物,号角声听来格外响亮,里头蕴含着令人心惊的杀伐之气,正是通告全军进攻的号令。

东海联军的舰队缓缓散开,以扇形朝敌军进逼过去,凤凰岛也在天上移动,我依稀可以看到,岛上的羽族女战士振翅飞行,排列成队,预备配合岛上的武器做攻击。

我没有看到卡翠娜,但身为羽族之主,她应该正在凤凰岛上指挥族人,看她们能把凤凰岛操控得如此平顺,可以想像幕后所花的心血,不晓得等一下凤凰岛上万炮齐发,会是怎样的一个场面。

天上、海上,两股强大的军势逐步进逼,黑龙会的残破舰队,在这两股力量的夹击之下,显得不堪一击,就好像巨大石轮底下的鸡蛋,接触瞬间就会破碎毁灭。

一切该是那么理所当然地发生,但就在这一刻,我忽然省悟了一事。

从听到东海联军溃灭后,我一直想不通,敌我实力如此悬殊,东海联军为何会战败而且还败得如此之惨,搞到全军覆没即使是看了这段影像,我还是想不出来,可是,龙牙战兵的毁灭,让我得到一个宝贵的经验,如果有什么强大的复数敌人难以应付,最佳的处理方法,莫过于挑拨两虎相争,矛盾对击。

我猜到了那个原因,想要叫喊出来,但却已经不可能阻止什么,因为整件事早已发生,即使是在这段影像中,该发生的一切也照样发生,什么都没有改变,什么也不能改变。

整件事情的发生,突如其来,事先没有半点预兆,就只看到天空中的凤凰岛,在移动中减低了高度,最初还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但是当凤凰岛的高度越降越低,那道遮天的巨影出现在自己头上,再迟钝的人也会在那种压力下惊醒。

注意到这要命一点时,已经太迟了,事实上,哪怕他们更早一点察觉,也是无用,因为当凤凰岛飞行在他们正上方.这样的距离,除非他们有办法瞬间移动,或者在数秒内飞栘出几十里,不则,那遮天的巨影一瞬间崩砸下来,就算是神仙也躲不过去的。

巨大的空中岛屿,以惊人的速度疯狂坠落,而在它落下的地方,则是东海联军的舰队,这时候底下的人已经发现末日临头,惊惶骚动,有人发狂大叫,有人忙着跳海逃躲,也有人不顾一切,用自己最强的力量往上狂轰,大概是想把凤凰岛打碎吧,可是,别说他们,就算当今世上五大最强者联手,也是不可能做到这种事的。

所有的一切在短短十几秒内发生,我和冷翎兰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看着凤凰岛失速砸落在东海联军的舰队上,那样的速度、那样的覆盖面积,只能用砸个正着来形容,东海舰队的六成,在被凤凰岛正面砸中的瞬间,就粉碎破灭,压人海底了。

即使没有当场死亡,也不代表能够跑得掉,这么大的一座岛屿由高空坠海,所激起的浪花绝对是一场毁灭性灾难,不是开玩笑的,我从没有见过这么壮观的海水之壁,笔直参天激起,比什么威猛巨兽还要强大百倍,在这种无可抵抗的天然威力之下,再大、再坚固的船舰,都只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玩具,轻易就被巨浪吞噬下主。

这样的大海啸,可不只是随便吞没个近千艘船就算了,造成的冲击海浪将会直拍上陆地,把沿岸疯狂破坏,人命死伤将难以估计,不过在那之前,黑龙会的这些破船烂舰将首当其冲,第一个与东海联军陪葬。

只是,天下事就是不会那么理想,白痴的同伴与友军,不想要却举目即是;白痴的敌人,很想要却总是要不到,在这世上,敌人永远都是强大的,同伴和友军除了扯后腿,好像什么别的都不会,这就是人生了。

黑龙会舰队之前看似愚行的举动,现在有了充分的意义。面对如此强大的天然灾害,别说铁索连船,就算用上钢索、金索都没用,但如果配合上魔法,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铁索将所有黑龙会船舰绑串在一起,不是为了增加稳定性,而是要连结成一个巨大的浮动魔法阵,每一艘船的位置都经过设计,每艘船的甲板上都绘有魔力字元,一经发动,几个复合效果立刻出现。

我很肯定,这个魔法阵王少具有两个效果:形成坚固的护罩、与水同化。

稳固的护罩,将整个舰队都覆盖笼罩,当那巨大的冲击力到来,舰队在护罩之下,牢牢固定在海上,不会左摇右晃,更不会直接承受海水的冲击。只有这样,仍是不够,这股海啸实在太强大,超越人力所能抵御,这世上也不会有什么魔法能完全挡住海水冲击,所以,还需要第二种效果的配合。

再怎么威猛的巨浪,也伤不了大海本身,这是永不被颠覆的世界法则,只要化质为水,就能在巨浪底下全身而退,这一点本来不是那么容易,但黑龙会雄踞东海,会中有得是水系魔法师,这才搞得出如此大规模的水系魔法阵。

要把所有船舰都化形为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可是透过张设的魔力护罩,却可以弄成与水同质,当万吨巨浪覆盖下来,两者性质一样,水乳交融,很自然地排开,不受其害。

当然,这种事情等于短暂扭曲自然定律,要强行做到,就是用无比庞大的能量来推动,而且时间不会太长。可以想像,当这个魔法阵崩解消失,黑龙会舰队中的魔法师将没有一个能站立起来,搞不好还会有半数毙命,不过这种牺牲是划得来的,这些魔法师的牺牲,换得了一场空前绝后的大胜利。

我无法估计这一仗的损伤,即使只是略微简算,也能得出一个结论,东海反抗军全员覆没,再没剩下半点战力,所有的战士、船舰,都已经葬身海底,没有幸存的可能。

同样受到重创的,还有陆地上的势力。受李华梅邀请而来的宾客,包括金雀花联邦、阿里布达,甚至伊斯塔、索蓝西亚都有人到来,这些宾客可不是普通角色,能够被李华梅看上的宾客,本身如非官高势大,就是自身实力雄厚的强人,从另一个意义上来说,也就是当前大地诸国的精英,他们得意洋洋地前来,全没想到自己会连拔剑、施法的机会都没有,就成为鱼虾的食物了。

这些人的死,将严重影响本国的实力,国内的一场大乱势所难免,换作是十年前,可能立刻就引发一场多国混战,大家都想趁着邻国出事的当口,发动侵略,现在有了国际联盟稳定局面,情况不会那么糟糕,但后续效应仍不可轻视。

凤凰岛坠海,怒浪滔天,羽族女战士就算身有翅膀,在此绝境也是插翅难飞,我就看到一些试图飞上天的羽族女战士,被怒浪给吞噬。经过这一仗,羽族就算没有灭疾,大概也所剩无多了。

整个战争的影像,到此结束,我静静地看着地面,一语不发,冷翎兰很有默契地走上前去,把整个影像重放一遍,我和她就这样反覆把整段影像看了几遍,然后陷入一段颇长的沉默。

如果非要替这一仗找个注解,那么“全军覆没”真是最佳的形容,这一仗打完,东海反抗军、各国贵宾、羽族,死亡率在九成九以上,只有亡,没有伤,完完全全的灭绝。

纯以一个局外人的立场,我只有衷心赞叹的份,换作足我来策划,还真想不出要怎样设局,才能一次把这么多人给灭掉,绝无走脱的机会,而己方近乎无损,胜得再漂亮也不过。

“……上当了。”

冷翎兰轻轻一声,打破了沉默,我望向她,就听她说道:“能够做出如此布局,这场战争的幕后有高人设计,黑龙会余孽绝不只是余孽这么简单,甚至整个黑龙会的覆灭,背后可能都大有文章。”

这也是我一直怀疑的事,其实打从心灯居士阵亡,李华梅大破黑龙会后,我的疑虑就不曾稍减过,心禅大师、茅延安也好几次与我谈过,觉得不可大意,但大家说到最后,总是不免碰到同一个问题,那就是……就算黑龙会有意化明为暗,潜伏起来搞阴谋,这个代价也未免太大了。

损失了那么多的兵力,这已经非常惨痛,但连黑巫天女,甚至黑龙王自己都赔上性命,这种损失可是无可取代的,有什么必要搞成这样吗

因为有这样的理由,我的疑虑始终未得肯定,但很多问题仍困扰着我,包括黑龙会覆灭后,他们当初的研究成果莫名失踪,追查不到下落,还有鬼魅夕为何要出手刺杀心灯居士,这都没得解释。

来到索蓝西亚之后,相关的蛛丝马迹也浮现出来,那妖人与黑龙会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还自称是龙王陛下,这些都暗示了一个可能。

如今,这个可能化为事实,呈现在我们面前,黑龙会覆亡一事,蕴藏着巨大的阴谋,骗过了大地上的所有人,更成功设计了这灭绝性的一场大战。

“黑龙会那边不只是有兵法高人,还肯定有大魔导士,要使用这种规模的大型魔法阵,下管有多少魔法师辅助,都还是需要一名顶尖术者担任魔力中心,引导发动。”

冷翎兰说着,眼中深有忧色:“黑龙会现在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我长叹道:“这个你只能去问他们现在的新领导人了,但如果他们还保有当初的完整实力,此消彼长之下,他们不只是要称霸东海,恐怕要正式把势力放上大地

以黑龙会的野心,怎么可能只愿屈居海上,只不过大地诸国势力强大,海上又有李华梅不时游击牵制,这才迟迟没有侵略大地,如今东海反抗军全灭,大地诸国的实力又被削弱,再没有东西可以阻挡黑龙会的野心了。

这一批宾客的亡故,固然是大地诸国的严重损失,但真正削弱国力的关键,却是在更早以前就发生了。

心灯居士制造的动乱,令慈航静殿元气大伤;伊斯塔被黑巫天女闹得几乎要亡国,国内高手为之一空,就连索蓝西亚,被这个大祭司如些搞,我看没有十几二十年也回复不过来,如此时局,黑龙会要是大举进攻,真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抵挡

黑龙会沿着海线进攻,伊斯塔、阿里布达将首当其冲,前者是娜西莎丝的麻烦,后者却是冷翎兰责无旁贷,所以她看到这场战争的结果后,表情格外凝重,想着对付黑龙会的策略。

“……凤凰岛这样坠落,不晓得李元帅她……”

我与李华梅的恩怨,此刻恐怕是天下皆知,冷翎兰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住,只是看着我的反应,而我只有苦笑的份。

李华梅武功虽强,但面对如此绝境,只怕武功再高也没有用,一整个岛屿砸下来,被埋入深海底下,如何还有生机

看着凤凰岛砸在东海联军的舰队上,知道李华梅恐难幸免,那一瞬间,我的心突然好痛,就连我自己也不能解释,明明已经和李华梅恩断义绝,为何看到她殒命,我还会如此心痛

这是我不愿深思的事,或许在往后的时间里,我都会这么不停地问着自己,终此一生……

李华梅会败得那么惨:王要是算错两点,一点足黑龙会,一点是凤凰岛,黑龙会那边情有可原,但凤凰岛……怎会这样的

若是凤凰岛不突然坠下,东海联军也不会有此惨败,而看黑龙会的布阵,摆明是早就知道凤凰岛会坠落,两者之间肯定有关联,就不晓得是黑龙会派队伍奇袭凤凰岛,控制了岛屿,还是羽族与黑龙会商量好了

冷翎兰道:“凤凰岛上有羽族驻守,以李华梅的精明,发兵出战之前,肯定与岛上不停有联系,黑龙会哪怕出动绝顶高手,能攻陷凤凰岛,但要让李华梅丝毫无觉,这却不太可能,所以黑龙会攻陷凤凰岛……这个选项可以删除。”

分析合情合理,我也认同,闻言点了点头。

“羽族勾结黑龙会,这个可能性也不高,平常不管是什么样的勾结,无非就是利益交换,但凤凰岛这么一沉没,羽族几乎都灭族了,除非羽族立志当黑龙会的死上,不则这种行为说不过去。”

“有道理,那你认为真正的解释是什么”

“羽族之中的某些人或是……某个人,与黑龙会串通。至于会是什么样的人,这点我和羽族从无交往,当然不可能知道,只有你晓得了。”

冷翎兰苦笑说话,但她的这份分析,对我已是非常有用,顺着这条思路一想,一个雍容华贵的身影顿时在我脑海中浮现。要让凤凰岛失速坠落,就要能操控凤凰岛,这样的人不会太多,恐怕只有……

这一瞬间,我想起了在不久之前,在魔法影像中所看到的卡翠娜,那一闪即逝的奇特眼神。

当时,我觉得很不安,好像有什么很不妙的事情将要发生,但左思右想,想不出有什么问题,便把这不祥预感归咎于自己想太多,毕竟在羽虹刺我一匕首后,我经常疑神疑鬼,心惊肉跳,要说把事情想得太多,那也是有的。

不过,看来我应该多相信自己的直觉一些,因为那时的预感,现在是真的命中了,如果要说有什么人能操控凤凰岛,身为羽族族主的卡翠娜必是其中首选,只是我想不通,卡翠娜为何会与黑龙会勾结这样做到底对她有何好处

不,这样想太过武断了,事情可能并非如此,没有任何证据显示就是卡翠娜搞的,这样想万一冤枉了人,那就太……

我这么对自己说着,但心中越来越强烈的直觉,却让我晓得自己的怀疑并没有错,卡翠娜必然是整件事的关键,只要找到她,就可以了解事实真相,这还包括黑龙会的具体阴谋。

看凤凰岛坠落时候的惨状,岛上的羽族九死一生,但若真是卡翠娜令凤凰岛坠毁,我才不信她会与岛同亡,肯定有什么方法可以保命逃生,又或者她根本就不在岛亡。

“……现在怎么办”

冷翎兰提出问题,我只能苦笑摇头,现在这种状况,我们什么也做不到,更别说我们此刻还在索蓝西亚,怎么管得到东海那边的事

在这方面,我觉得没什么所谓,黑龙会就算重新崛起,要侵略大地,一时间也打不到内陆来,最多我一辈子不靠近东海,打不过总躲得起吧但冷翎兰就无法置身事外,黑龙会再兴,并且一口吞掉了反抗军,随时都会挥军西进,威胁到阿里布达。

和其余诸国相比,阿里布达综合国力还可以,但实在没什么人才,国王又是个废柴,这么多年来能够不失寸土,只是靠着两个女儿的努力,还有我家变态老爸的扶持,如果黑龙会来攻,冷翎兰又不在国内坐镇指挥,肯定要出大乱子,这由不得冷翎兰下急。

“你如果担心那边的状况,就先赶回去吧,横竖伦斐尔已经现身,索蓝西亚大局已定,有什么事情可以慢慢问伦斐尔,不急于一时,还有我会在这里处理,你可以先回阿里布达。”

“说那是什么傻话,我不是深闺里的小女孩,轻重缓急我分得很清楚,伦斐尔虽然出现,也掌握大权,但要说索蓝西亚大局已定,这未免说得太早,那妖人还潜伏暗中,能搞出多大的事情谁也不知道,况且……如果那妖人真与黑龙会有关,在这里把事情弄清楚,以后对付黑龙会大有帮助,说不定……还能擒贼先擒王呢。”

冷翎兰道:“你现在完全用不出魔法,连起码的自卫能力也没有,我若是不在这里,恐怕你活不到第二天,那些姓白的未可轻信,至于华更纱……这女人阴狠毒辣,冷血残暴,你留在这里与她周旋,太危险了。”

听见冷翎兰这么在意我的安危,我不禁笑出声来,这足以前绝对没法想像的事,但没等我开口说话,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意外响起。

“阴狠毒辣,冷血残暴,这话不假,但背后道人长短,这也算不上光明正大吧”

说坏话被抓个正着,我和冷翎兰都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只见一身手术制服、双手戴着白手套的华更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后头,身上沾满了鲜血,双手手套上还有鲜血不住滴落,看起来就像是个由地狱出来的女死神。

“你们这对乱伦的狗男女,看片子看得过瘾吗”

这句话实在毒辣得狠,换作是别人,冷翎兰大概一刀就砍过去,杀人兼灭口,可是对上华更纱,就算是冷翎兰武功大成,也不敢太乱来,只能忍着怒气,道:“你别胡说八道。”

是吗既然做了,就别怕人家说啊,以后这话到处都会有人说,先练习一下,到时候不会手足无措,想砍人都可以快一点。“

如果要与华更纱斗嘴,一定是没完没了,我拦下了想要开口的冷翎兰,道:“手术进行得怎么样你真能起死回生”

“什么手术”

“你刚才在里头待大半天,白家子弟都说你在救人,不是在帮琳赛做手术吗”

“那小妮子的事,是事前准备很麻烦,只要道具齐备,十几分钟就搞定了,你又没有要我顺便改造肉体,隆胸抽脂,哪需要什么手术”

华更纱说得轻描淡写,我在短暂一惊之后,倒是心头二号,因为从这些话听起来,琳赛应该已经没事,这个阴狠毒辣的鬼婆真有起死回生之能

冷翎兰道:“琳赛的事情那么容易,你在里头待那么久又是做什么别告诉我们你一身弄得血淋淋的,是因为在后头煮牛肉面啊!”

“这个自然不是,刚才在卖空心菜的时候,你哥哥说了一些东西,我觉得很有意思,虽然是他自己弄错了使用方法,不过,莫名其妙被人摆上一道,连带我也没面子,我想想就去把事情解决了。”

华更纱说的东西,冷翎兰不懂,我却心中有数,那是指黛媚丝提供假情报一事,若非黛媚丝一口咬定,我也不会那么肯定假雷曼的身份,以至受了愚弄,华更纱出马去讨回面子,这是不错,但她到底是怎么做的

看华更纱满身血淋淋的模样,我心中一惊,还不及问出口,就听见她道:“刚才意外发现了一点有趣东西,你们跟着我来。”

华更纱揭开隔间的白布,我们跟着她走到白布后头,赫然看到惊人的一幕,地上摆了一个直立的长方木箱,黛媚丝的大半身体都被装在箱子里,只有颈部以上露在箱外,至少……我们只看到这些。

这名艳丽的精灵美妇,每次出现在我们眼前,都是雍容华贵,仪态万千,但现在……她满脸是血,两眼翻白,脑门上插着七根或长或短的金针,最短的也有二十公分,就这么残忍地刺入脑中,照理说应该是痛得让人发狂,可是她唇边却绽放一抹喜悦的笑靥,仿佛身登极乐,无限欢喜。

诡异的一幕,让我和冷翎兰打从心底冒出寒气……

第5话莫问世间情为何物

像黛媚丝这样的重要人物,平常时候,肯定受到周密保护,想要动她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过,之前的几个小时,可能是华尔森林数百年内最混乱的一段时间,以华更纱的本事,要趁机去把黛媚丝绑架,并没有什么难处。

我对绑架行为不予置评,但在另一方面,却不得不承认华更纱这一手干得漂亮,因为黛媚丝这些年来被葛林斯王、大祭司轮流操干,如果要说有什么女性与他们两个关系最亲密,那无疑就是她了。

对于那妖人,我们的了解太少,现在透过黛媚丝,或许能有什么意外发现,华更纱先发制人,把黛媚丝掳来逼问,这个策略正确,她又有独门技术来处理,只不过::这一幕看起来,还真是让人发毛。

我转移视线,不去看那个被七根金针刺入的头颅,大着胆子,问华更纱有不问出什么来。

华更纱摇头道:“没有,整个记忆一团乱,意识也一塌糊涂,语无伦次,答非所问,根本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气呃,那你把我们叫来是看什么东西你总不会是要吓唬我们,如果我们反抗你,下场就是与她一样吧“

“我哪有这么无聊你们要是真的得罪我,下场怎么可能只有这样真正的发现,现在才要操作给你们看,瞧仔细了。”

华更纱说着,手放上那七根金针,轻轻捻弄,就看见黛媚丝翻白的两眼,迅速泛起血丝,眼着,她发出了一声极度痛楚的哀号,凄惨欲绝,我和冷翎兰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仍是心头狂跳,很想掩耳不听。

只是,华更纱的这一手,确实不是单纯让黛媚丝受痛楚,在这凄厉的一声嚎叫后,黛媚丝嘴巴一张,吐出了一缕浓浓的黑气,往旁边扩散,正是令葛林斯王殉难的那种黑气。

“哇!”

见识过这黑气,知道它触物吞噬的厉害,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想有多远跑多远,但这次的情形却不一样,黑气离开黛媚丝体内,接触外界空气后,很快就彻底消散,过了几秒后,什么也没剩下。

黑气散失之后,黛媚丝的惨嚎声止住,神情慢慢放松下来,连翻白的眼神都回复正常,而且,还是我们从未见过的清明眼神。

“你……你们是……”

很奇怪,明明是同一个声音,但听起来却与之前全然不同,没有了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骚媚,反而非常端庄温雅,这也难怪,毕竟在迷失本性之前,这个精灵美妇一样也曾是个典雅的贵族,贞洁自持。

事情到这里已经很明显,黛媚丝是被那妖人迷失了本性,而那妖人改造人心的方法,就是把这种黑气输入生物体内,用以操控,华更纱露的这一手更是证明,只要把黑气驱出,被操控的人就可以恢复正常,这件事对我来说,真是一个天大的喜讯,因为这也意味着天河雪琼那边能够……

想得出神,一声刺耳的惊叫,把我的思绪打断,定睛一看,发现惊叫的人是黛媚丝,回复了神智的她,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处境不对劲,失声叫了出来。

女人的尖叫声,我早就听得很习惯,现在听到也不以为意,反正不过就是人被装在箱子里,露出个头来,又不是被抽筋割头皮,有什么好鬼叫的不过,当我稍微认真一点,打量黛媚丝两眼,预备提出问题时,却意外发现自己错得很厉害。

黛媚丝……不是身体在箱子里,只有头露在外,而是根本就只剩下一颗头颅,在箱子上摇摇晃晃。

这幕诡异的情形,看得我头皮发麻,死人头颅我不是没看过,但这种活人头颅就真是没多少机会看到,尤其是没有了身体,单单只剩下一颗头,是怎样存活下来又怎样发声叫喊的

黛媚丝好像也注意到自己的情形不对了,震惊之下,她的惨叫声更是高亢入云,我很难想像一个女性怎么能这样叫喊却不伤喉咙,但多少可以体会她的心情,如果一个人忽然发现自己只剩一颗头,都会被吓疯的。

这一声尖叫惊动四方,但再度令我吃惊的一点,就是在黛媚丝尖叫的同时,她颈项流出大量鲜血,这种异常状况,通常代表着魔法的崩解,换句话说,维持黛媚丝生存的魔法已到极限了。

华更纱站起身来,挥了挥手,淡青色的粉末飘洒下来,那颗尖叫中的头颅立刻化作嫋嫋青烟,骨、肉、血都在青烟中消失不见,前后不过十几秒的时间,整个头颅已经不在,而那恐怖的尖叫声却仍在我们耳边回响。

冷翎兰说华更纱阴狠毒辣,这个我早就知道,不过,此刻看她露的这一手,我对这四字评语有更深切的感受,而她在洒完粉末后,还叹了口气,道:“她这样活着,如果用魔法续命,只是痛苦的延伸……这么走了,也是一种解脱,我们应该替她高兴才是。”

“……鬼婆,你是不是挑错对白来说了或者我该说,你哪有资格讲这种话她根本就是被你活活玩死的!”

“是吗我以为你们喜欢这种对白,偶尔我也想换点风格来讲讲。不然,还是讲我该讲的话吧。”

华更纱伸手在箱子上一拍,道:“这婊子提供你假情报,把你要了一回,连带也让我没面子,凡是让我有份难看的人……这样是起码的下场。”

我不晓得这算不算是威吓,旁边的冷翎兰哼了一声,但也没有和华更纱正面顶撞,毕竟惹上一个这样的冷血狂魔,很不值得。

有时候,我真是怀疑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论个人品行,我已经算是心狠手辣了,但我怎么走到哪里都碰上一堆不把人命当命的冷血变态心剑神尼也好、华更纱也好,和他们比起来,我只有自叹不如,究竟是他们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三人一时无言,却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许多人正往这边赶来。照情况来猜测,我想应该是伦斐尔料理好宫内的工作,赶过来商议后续了。

隔间的白布一下子被掀开,一个废眼、断臂、缺足的精灵,像狂风一样冲了进来,正是素蓝西亚的头号痴情种子,雷曼王子。

“琳赛呢她怎么样了”

雷曼仅余的一目中满是血丝,显示出内心的激动,他已经变成重残人士,现在应该要躺在病床上,可是他却撑着两根连拐杖都算不上的木棍,颠颠倒倒,踉跄直闯过来,完全表示出他的心急如焚。

很明显,雷曼是一回复清醒,立刻就往这边赶来,不则不会连拐杖都来不及弄一双,而那些负责看护他的医疗人员,跟在他后头,狼狈地一路赶来,照理说,他们不该制服不了一个重度伤残人士,但如果雷曼以自己性命相要胁,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约翰.法雷尔,你……”

雷曼看到我,紧绷的情绪一下子爆开,好像是想要扑冲上来,揪住我的衣领问话,但以他这样的伤残状态,哪可能稳住身形,一个站立不稳,重重摔跌在地上,连那两根木棍都折断了。

那些负责看护他的精灵,这时终于逮着机会,一拥而上,把王子殿下给按趴住,施打镇定药物,让他的情绪先安稳下来。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其实非常佩服,不管怎么说,一个人能为了一段感情拼命到这种程度,实在是很了不起,我是不可能做到的。

琳赛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子,这我不得不承认,但反过来说,好像也没有优秀到这种地步,雷曼堂堂一个精灵王子,重伤醒来,甚至连自己老爸刚死都顾不上,疯虎一般闯来关心琳赛的状况,他到底是看上琳赛哪一点啊

在那些精灵医护员的努力下,雷曼被完全制服,昏死过去,这时伦斐尔也被弟弟的事给惊动,匆匆率众赶来,看到雷曼的状况,他松了一口气。

冷翎兰好奇提问,伦斐尔起初不太愿意说,不过后来还是向我们解释。

“你们大概以为,我三弟与矮人秘密协议婚约,只是为了运输武器,其实那都是大祭司在幕后主导的,三弟他之所以答应配合的唯一理由,就是坚持要娶那个矮人公主为妻。”

“啊你说什么”

我听得大惑不解,就听伦斐尔叹气表示,大祭司虽然捧雷曼起来掌权,与伦斐尔争夺权力,但雷曼本身其实是一个厌恶政治、军事,喜欢花草园艺的温和人,平常最大的兴趣,就是在自己专属的植物园里,栽花种草,一待就是老半天。

这样一个文雅的老实人,别说好色,他甚至连女人都不碰,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心仪的物件。许久之前,雷曼因农业事务出使罗赛塔,在那里碰到了一个矮人女孩,对方也是一个喜爱种花草的人,与雷曼一同品花赏景,谈谈说说,度过了一个下午。

对那个矮人少女来说,这只是很平常的一次偶遇,她没什么心机,平常就是这么和族人说话、种花,即使碰到了一个精灵,她也一视同仁,抱持平常心,此事过后,她不久就忘了这件事,更不会晓得那个精灵是一国王子。

但对另一方而言,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尽管时间不长,那个下午却是雷曼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最浪漫的邂逅,回到索蓝西亚之后,他魂牵梦萦,久久不能忘记此事,可是也不能有什么实际行动。

精灵是自认高贵的种族,对于跨种族通婚,相当的排斥,雷曼是王子之尊,如果是爱上了人类女子,要与人类通婚,面对的阻力已经很大,要花不少力气摆平反对势力,至于说爱上了矮人,想娶一个矮人女子当王妃,这种事从无前例,将成为索蓝西亚史上的第一人,那绝对是想也不要想。

王子的身份,无比尊贵,但有时候也是麻烦的根源,倘使雷曼只是个普通的精灵,要干这种事情,后果顶多是被驱逐出去,永远不能回索蓝西亚,但他身为王子,具有表率意义,精灵们为了怕开此不良先例,可能会将之一世监禁,甚至要他的命,连葛林斯王都护不了他。

在正常的情形下,雷曼的愿望不可能实现,他注定要郁郁以终,抱憾此生,但或许该说是他的荣幸,也是整个索蓝西亚的不幸,在大祭司的操控下,索蓝西亚处于非正常情形,只要大祭司愿意相助,王子与矮人通婚这种事根本不算什么,反正更荒唐的事情他们都干得多了。

听到王子想娶矮人当王妃,大祭司一口答应,豪爽地拍胸担保,但也开出两个条件,一是让雷曼站出来,协助对抗伦斐尔;一是婚事必须与武器交易一同完成。

事实上,雷曼根本是别无选择,只能答应,伦斐尔虽然知道这件事,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在一般正常情况下,弟弟的痴恋绝对没有结果,所以他佯作不知,也算是默默促成这件事,从这点上说来,他还真是一个体贴的好哥哥。

雷曼本来想要把琳赛风风光光娶回来,不让女方感到委屈,但大祭司认为如果大张旗鼓,反对的力量就会很大,还是先把人娶回来,既成事实,也就好处理得多,况且如果事情搞太大,武器交易也容易连带曝光,那就不妙了。

于是,所有事情就这样议定,后头所发生的事,也就是我们所知道的那些,我和冷翎兰听了伦斐尔的解释,面面相觑,怎样都想不到一桩看似理所当然的政治婚姻、黑暗交易,背后居然还有这等转折存在。

冷翎兰道:“很意外啊,琳赛和雷曼王子之间,居然有这么一段情缘,想不到他们两个是真心相爱的……”

说着,冷翎兰朝我投来极为严厉的一眼,自然是想起了我对琳赛的胡搞乱搞,还把前来要求决斗的雷曼给重重羞辱。

这样想起来,雷曼其实也是衰到家了,他满心期待要娶回来的女人,主动把处女之身送给我,还是用那种羞辱他到极点的方式,人生奇耻大辱,莫过于此,我不奇怪他会气得找我决斗,倒是很佩服,他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仍对琳赛念念不忘,爱得无比执着。

换作是我,中意的女人把自己乱搞,和其他男人当着我的面睡了,我还能不能这样子爱下去这一点我大概知道答案,只是不想说出口而已。

冷翎兰看雷曼的眼神带有几分赞许,本来她对无能之人都不层一顾的,现在这样子看雷曼,应该也是佩服他用情之深……不过这满有趣的,她几时开始会懂得这些情情爱爱看起来,冷二公主也有了改变,就不晓得这是好是坏了。

雷曼被打了镇静剂之后,情绪比较稳定,但仍执着于琳赛的安危,在医护人员的搀扶下,艰难地来到我们面前,用他的独眼看着我们,请求我们告诉他琳赛的状况。

洞窟之战时,雷曼中途就已经昏倒,所看到的只有琳赛被绑在十字木架上,所以他只能来问我,而我所知道的,就是琳赛的心被挖出来,气绝身亡,死得很彻底,这话告诉他,他肯定承受不住,但若再问更后头的状况……

不约而同,我和冷翎兰都望向华更纱,等待她提出解释。华更纱耸耸肩,道:“如果临时碰到这种事,那是救不了,不过如果早知道有这种事,先准备好应用道具,只要在限定时间内完成急救措施,就没什么困难的。”

自从进入索蓝西亚以后,我们就面临一个不可解的难题,我虽然极力避免,却知道早晚有一天,可能会为了那颗核心,不得不牺牲掉琳赛,为此我想了很多的替代方案,却没料到与此同时,有人也在想不同的方案。

华更纱所想的东西,是我所没想到,也是正常人不会想到的。如果开膛取心不可避免,那与其费事想替代方法,不如想想善后的策略,我不知道华更纱有何奇策,但她是黑暗系的大巫师,确实掌握了很多我所不知的技术。

“我这几天不晓得跑遍多少地方,才搜集到三十六只傀儡虫,这是传说中的奇物,只要用了傀儡虫,就能做到等同起死回生的效果。”

“等等……起死回生也就算了,什么叫做等同起死回生的效果”

面对我的质疑,华更纱没有费事解释,只是轻轻拍了两下手掌,在房间中央的那个箱子突然打开,一个娇小的身影从箱子里跑出来,飞也似的朝我扑来,我还未及闪躲,就被她扑进怀中。

“约翰先生,琳赛爱你。”

熟悉的音容,丝毫未改,正是应该已经死亡的矮人少女,重新又出现在我们面前。简单的一下拥抱,我已察觉她身上有体温,并不是冷冰冰的死尸,目光再往下栘瞥,看到她胸口鼓鼓的,小奶圆润可爱,全然不见先前的可怕伤痕,仿佛那些惨事根本没发生过,不由得心中大喜,虽然不知道华更纱是怎么做到,但琳赛真的起死回生了!

“咳!”

冷翎兰的一声轻咳,让我注意到现在的尴尬处境,琳赛重生,这点是很好,但雷曼的杀人目光瞪我背后,这点就很不好了,我和琳赛不是那种相亲相爱的关系,犯不着为她惹上这种麻烦。

我想与琳赛分开,但她抱得甚紧,力气又大得出奇,我一时间未能挣脱,只好向离得最近的华更纱求助。

“帮、帮我一下,把她拉开啊。”

“为什么要拉开你们男人不是最喜欢女人这样抱着说爱你,还用奶子在你们身上擦来擦去吗”

这句话的毒辣程度,和刚才那句“乱伦的狗男女”有得拼,再让华更纱讲上几句,恐怕残废的雷曼都会跳起来杀我们,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头……

“琳赛是雷曼王子的未婚妻,雷曼王子才是她的归宿,这么搂着我成何体统她重伤初愈,脑袋不清楚,你快帮忙把她拉开啊。”

华更纱听了我的话,这次倒没有说什么,只是露出一副很不耐烦的表情,再拍了两下手掌。

两下击掌声一响,本来紧紧抱着我的琳赛忽然松手,飞也似的跑开,冲向雷曼,也不管他手脚的伤口,将他用力抱住。

“雷曼王子,琳赛爱你!琳赛爱你!”

这一下突来惊变,比死者复活更吓人,让在场所有人都吓呆掉了,一片静寂之中,就只听到一声声连续不停的“琳赛爱你”,反覆回响,听起来不似人声,倒像是某个坏掉的机械,跳针重复着同一句话,而说着这些话的矮人少女,眼神全然不聚焦,目光涣散,看来根本就是个没有灵魂的傀儡。

那间,我心头一震,隐约知道了发生什么事,只是还没法具体把握,这时受惊过度的雷曼失声叫出:“这、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把琳赛怎么了”

华更纱皱眉道:“怎么了便宜你不好吗要不是这样,她有可能会爱上你吗”

到了这时候,只要不是毫无见识的白痴,都能约略猜到事情真相,雷曼大叫道:“这算什么爱我不要这种爱,我要的不是一个木偶!我……”

“吵死了,嫌东嫌西的,你们很难满足耶!”

华更纱皱着眉头,又拍了两下手掌,击掌声一出,琳赛的声音顿止,我们朝她的方向看去,刚才还目光空洞的矮人少女,这时已有表情,眼中非但有了神采,甚至还柔情似水,用一种我从未在她身上看过的深情眼神,专注地凝视着雷曼,那种痴恋钟情的目光,足可令任何男人心醉。

“王子殿下,你对我的好,我到现在才明白,今天我终于知道,谁才是我最应该珍惜的人,只要殿下你不嫌弃,我愿意一辈子在你身边伺候你……殿下,琳赛爱你。”

说话的语气、表情,与琳赛平时的样子毫无分别,没有丝毫异状,只不过那种深情款款的模样,很像是服用“真爱”以后,深深陷入爱河了。

说着无比动人的情话,琳赛捧起雷曼的手掌,贴放在自己脸颊旁边,轻轻摩擦,欢喜悦乐,仿佛只要这样握着情人的手,就是天堂了。

有情人终成眷属,应该是让人很感动的一幕,但我们看在眼底,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头贯穿到脚,没有人说得出话来。

很明显,琳赛的身体虽是修复完毕,但并没有如我们期望的那样活过来,她现在这样的情形,在黑魔法之中很常见,巫师操控死尸,或是操控一息街存的活尸,驱策行动,做为奴隶,这些奴隶将会忠实执行巫师的每一个命令,没有违抗的念头。

不过有一点比较奇怪,死尸也好,活尸也罢,我所知道的黑暗控尸术,那些没有灵魂、没有意识的尸偶,只能执行一些很简单的命令,做一些很单纯的反应,是不可能流露感情,也不可能像琳赛现在这样,说出很有系统的话语……难道,是我的理解有误

结果,还是伦斐尔回复得快,暴喝一声,“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喝声中充满怒意,显示纶斐雨动了真怒,这代表他也猜到了真相,而对于他这声怒吼,华更纱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完全不把这位索蓝西亚现今的实质领导人放眼里。

冷翎兰朝我使个眼色,要我出去缓和场面,不则伦斐尔不知道华更纱的恐怖,盛怒之下得罪了她,说不定哪天就死得不明不白,我虽然觉得这不太关自己的事,但情势发展成这样,我也不能不出去弄清状况了。

“鬼婆,你先回答我,琳赛她……没有起死回生”

“……这要看你所谓的死与生,是怎样下定义。”

“普通人所认识的那种定义。”

“那当然没有,你当我是什么人这种高难度的逆天事都做得到”

华更纱两眼一翻,给出了这样的回答,听得我差点吐血:“那你准备来准备去,到底是在做什么”

“真好笑,这个问题别人可以问,就你不该问,我来这里做什么,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吗”华更纱看着我,表情严肃认真,一字一字地道:“我是受聘来这里做尸妓的,你忘了吗”

“我……我……我靠!”我惊道:“你把琳赛……把她做成了……”

“是啊,要不然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稀有材料都随身带着反正你的小狐狸徒弟用不着了,我也不能白来这里一趟,就便宜矮人小了头了,现在她既是体柔如酥,温香软玉,又是刀枪不入,力大无穷,富有多种用途,谁拥有了她就是赚到,本来要送给你充实后宫的,你要转送别人,那就便宜别人啰。”

华更纱缓声道来,仿佛一切本该如此,我听在耳里,只觉得脑中天旋地转,勉强问出一句:“如果是这样,为什么琳赛还有……这么灵巧的反应”

“如果没有反应、没有思考,那就叫尸体,怎能算是尸妓更显不出本人的手段,姓白的也不用万里迢迢找我过来。”华更纱道:“如果只用傀儡虫来躯动身体,那只是会走会动的不腐行尸,你们也不会接受,所以我用了白家最新技术开发的创梦者,植入大脑,重新启动脑部功能,再配合我藉由真爱研究所提炼的激素,就有这种效果了。”

这是我们所不知的技术,我也说不上什么,但可以肯定,这个琳赛下是我们所认识的那个矮人少女了。

雷曼单手抱着琳赛,泪流满面,叫喊着说这只是没有灵魂的躯壳,不是真正的生命,这话似乎刺激到了华更纱,她大步来到雷曼身前,手指着矮人少女,很不客气地道:“你说她不是真的,哪里不是真的”

“她……她没有灵魂……”

“狗屁灵魂!你所谓的灵魂是什么东西记忆人格她都有啊,大脑里完全保留着所有记忆,创梦者辅助脑部,读取记忆后做出反应,她有人格,会哭会笑,能跑能跳,有血有肉也有心跳,身而为人所该有的东西,她一样也不少,哪里不是真的了看,她泪眼汪汪的,都是被你们给伤害了!”

华更纱的话,不但让雷曼哑口无言,也让在场的其他人全都愣住,我虽然觉得事情不该是这么解释,却又提不出辩驳理由,诚如华更纱所说,若是这个“琳赛”有呼吸,心跳,有从前的记忆,有感情也有思考能力,那……怎么能说她不是真的

生与死,这个界定要怎么分

真与假,又用什么标准来下定义

我们陷入沉默,连伦斐尔都没再说什么,就只听见雷曼低声饮泣,喃喃说着,这

看到雷曼这样的反应,华更纱哂道:“想开点吧,精灵小子,要是还和原本的一模一样,她有可能会爱上你吗吃屎吧你!还不是扔掉你去爱别人,搞别的男人!告诉你,只有现在这样,她才百分百真心爱你!”

这句话大概没有什么人能反驳,雷曼似乎也被这句话点醒,看着眼前深情的矮人少女,在迟疑片刻后,紧紧搂住了她,放声笑出来。

两情相悦,这个笑声应该是很欢喜的,但我们听在耳里,恍恍惚惚之间,居然分不清楚这是笑声,还是哭声

第6话慈航尸济功德无量

琳赛的事情,到这里暂告了结,事实上,想不了结也没别的办法,我和冷翎兰都是见惯大风大浪的人,但是听了华更纱的那一番言词,都有种像是吸进毒气一样的感觉。

并肩漫步在树林里,冷翎兰对我说,最开始的时候,她很想冲上去打华更纱两耳光,不管后果会是怎样,我也表示,当时确实有股冲动,想把我旁边的那个垃圾桶,直接套在华更纱的头上,让她住嘴。

然而,我们两个人都无法不认,到了最后,华更纱的那些话让我们无言以对,虽然觉得道理不该是这样,却又找不到什么可以理直气壮的论点,去与她辩驳,只能沉默。

“……你知道吗我觉得,那个女人有点像是源堂。”

“变态老爸”

被冷翎兰这么一说,我也有同感,这两个人都是那么我行我素,好像只是单纯生存在他们自己的世界里,眼中从没有其他人的存在,也从不顾虑别人的感受,只是照他们所认定的价值观去行事。

变态老爸所做的事,无论好坏,经常让我有如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华更纱是与我们站同一阵线,干出的事情已经常令我头皮发麻,不敢想像若是真与她敌对,多了一个她这样的敌人,会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一样米百样人,这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我叹息道:”也不晓得老天为什么会造出这样的人来。“

一句话刚说完,冷不防后头忽然冒来一句,“那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也同样想不通,老天怎么会生出你们这两个别扭的人来,而且还活到今天”

我和冷翎兰吃了一惊,不约而同地回头,见到华更纱就在我们身后五步之处,遥遥跟着我们,她走路半点声息也没有,我们居然完全没发现。

冷翎兰脸色微变,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反正我武功低微,不管什么高手在背后走来走去,都不会察觉,早已习惯了。华更纱看来不像对我们有恶意,表情还颇为失落,这实在是很异常的一件事。

“鬼婆,你怎么了好像很受到打击一样”

这白说,我还想不太到这世上有什么东西能够打击到华更纱,更是首次看她这样的表情,大感好奇,才问了一句,就听她说道:“你们两个好像很同情雷曼,是不是对他印象很好”

冷翎兰道:“也说不上印象很好,但三王子为了自己的感情,苦恋多年,从不曾变心,不管琳赛变成什么样子,都不离不弃,对她始终一致,这样难道不足以证实,他是个世上少有的有情人吗”

华更纱没有回答,而我看着她的表情,陡然醒悟,道:“不,这算不上有情人,只是一个偏执狂而已。”

冷翎兰惊讶地转过头,凝视着我,不解我为何有些句,但我却已经明白华更纱末出口的话。

“有情人的基本条件,是成立在两情相悦上,这位三王子虽然伟大,但从头到尾,他漏作了一件事情……”

雷曼对琳赛的痴心与付出,确实是天下少有,但从头王尾,琳赛都不晓得他的心意,甚至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在喜欢她。功,也可能是失败,要是琳赛拒绝了他的爱,那他做这么多事,是会真情动天还是反而增添女方的困扰这样的追求,付出的东西越多,越是让人喘不过气,因为这等于是强塞人家不要的东西过去。

话再说回头,迎娶人家回来之前,连问也不问过当事人意见,这样子的爱,真的能算是爱

要是琳赛没有遭遇不幸,现在她面对雷曼的追求,会接受吗如果她拒绝的话,雷曼又会有什么反应呢这实在是很耐人寻味的事,之前我们只注意到雷曼的深情,却忽略这个更重要的核心问题。

也许……华更纱说得没错,这样子对雷曼而言是最好的结果,要不然,当他的爱情正面触礁,那时要如何收场,这是谁也不知道的事。

“所以啊,我才说你们真是难搞,特意为你们设计的完美作品,你们嫌东嫌西的,明明什么好处都给你们了,你们还是不满足,有够难伺候的。”

如果是平常,华更纱的这些话,我会以为她存心讽刺,但此刻我察觉到她语气中的认真,再看那落寞萧索的表情,我心中一动,问道:“该不会……你真是为了我们的福利,才进行这种研究的”

冷翎兰瞪着我,一副:“怎么可能”的表情,认为像华更纱这样的人,不管做什么事,都不会是为了造福他人,但华更纱却点了点头,叹道:“是呀,比想像中困难得多啊,这是我第一次尝试为了别人的幸福而做事,作品的本身很完美,但怎么就没有预期中的效果,得不到认同呢”

华更纱向我们解释,长久以来,她都埋首于自己的世界里,专心研究各种巫法、药物、医学,知识的领域浩瀚如海,她完全没有心思理会各种研究以外的事,但在不久之前,她发现自己遇到了瓶颈,武功修练也好,各方面的研究也罢,都陷入僵局,没有丝毫进展,甚至无心再继续下去。

为了突破困境,华更纱尝试各种方法,而要摆脱现有窠臼的一个诀窍,就是要做以前没有做过的事,因此,华更纱开始流浪旅行,看看不同的世间事物,同时也构思新的作品。

“……不管是魔法或是药物,我过去开发过很多独一无二的作品,不过当我二

华更纱这么说着,而尝试要找突破点的她,将这想法付诸实施,并且选定了研究专案。

“当医生与杀手的,常常会见到生离死别,看多之后早就什么感觉也没有了,不过,如果能让那些人不要这么伤心,这可能就算造福于人了吧”

生离死别,是不可逆转的定数,因为一旦死了,就不可能再回来,永别也是必然的。然而,在华更纱眼中,似乎没有什么是绝对不可能的,为了要逆转自然定数,她进行相关研究。

死去的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重生,而且人一旦死了,无知无觉,也无所谓幸不幸福,会因为生离死别而痛苦的,只有那些仍然活着的生者,所以研究是为了这些人而进行。

已死之人无法复活,但只要重新界定生死的意义,情形就有所不同。修补完破损肉体,让躯体重新再活动起来,就算是最起码的复生了,但要用来填补人们的遗憾,这样还远远不够。

从已经死亡确认的脑部,保住一切记忆,再配合电子机械的辅助,让脑部再次运作起来,重塑人格,这样子所完成的作品,绝不仅仅是几可乱真,根本就是真品。

“我的作品水准极高,敢说现今世上无人能及,是我最得意的杰作,从定义上来说,就等于是把死去的那个人再活过来,经过改造强化之后,甚至比原本还要好,完全满足你们男人可能需要的一切,我不明白你们为何还不满意”

华更纱问得极为认真,反倒让我和冷翎兰哑口无言,不晓得该怎么回答。

如果华更纱只是单纯的邪恶、冷血,喜欢嘲弄人性,那我们可以对她的疑问嗤之以鼻,甚至胆子大一点,还可以对她破口大,把人教训一顿。然而,华更纱似乎是真的感到困惑,不理解自己的作品为何不被人接受,这……这就让我们难以回答。

倘使非要找个原因,那么,华更纱似乎不太明白,她作品的问题不是出在不够好,相反的,就是因为做得太好、太完美,所以才让人接受不下去。

一个人,为什么会想要把自己以外的已逝者起死回生

这是千古以来的不解难题,没有人能真正做到,但回归源头,究其所以,不过是因为失去所亲所爱的悲痛,让人承受不住,这才想要让死者重生,填补那份悲伤、寂

过去,像华更纱这样制作活尸、尸妓的黑暗术者,大有人在,由于技术所限,顶多做到肉体不腐,温软如生,但在行动上却呆板僵硬,仅能做些很简单的动作,更别说开口讲话、会笑会哭了。

看到这样的东西,人们不会有认定上的问题,整颗心所牵挂的,就是进行改良,让这些活尸能更像真人。这样的努力,终于在华更纱手上取得突破,经过她处理之后,“重生”的人不仅外表如生、活动如常,甚至有着记忆与人格,到了这一刻……问题就出来了。

华更纱把这样的作品称为尸妓,但实际上,他们已经和本人没有分别,我到现在都无法忘怀,刚才华更纱离开后,琳赛一直坐在地上,哭着说自己是真的,要大家别用那种眼光看她,我们全都站得远远,不敢靠近,只有雷曼抱住琳赛,头埋在她的颈项间,久久一语不发。

也许有人会认为,现在的琳赛没有灵魂,但也正如华更纱所言,灵魂何物同样的记忆、同样的人格,这难道不是“丰魂”

连伦斐尔、冷翎兰这样见惯大场面的勇者都不敢靠近过去,令他们畏惧的,仍是那个难解的问题。这样的琳赛,有谁能说她不是真的但……真的能算是真的吗

我想,在雷曼往后的生命里,他将会不停地问着自己,日日夜夜,被这个问题折磨到永恒,我很庆幸,必须要面对这个问题的人不是我,华更纱本身似乎也没有意识到,她所创造出的这个问题,超越了人类思维,进入了神的领域……

想到这里,我忽然生出一个念头,华更纱所碰到的问题,我解决不了,但在我生平所见的智者中,有两个人或许能够回答,一个是茅延安,他并不在这里,另一个是

“鬼婆,你和拉登这么熟,又是他找你来做尸妓的,他有没有对这问题说什么”

“有啊!”

果如我所料,白拉登知道华更纱的这种创新技术,超越人类思维的问题,只有找那些不是人的家伙来回答。

“这技术刚完成的时候,第一个就找上他,想帮他把他儿子复活过来……”

“哦他怎么说”

略为一惊,我真没想到,白拉登这么大的本事,居然也会死了儿子,就是不晓得是病死还是意外横死不过,似他这样的为人,想必仇家满天下,会有人想让他尝尝丧子之痛,也是常理。

“他没回答,我等了一旦夜,他让人把我送出去……那个没胆子的家伙,居然拒绝了我!”

白拉登确实是大智大勇之人,他拒绝了华更纱的提议,关闭了那扇禁忌之门,换作是我,就不见得有这样的勇气。

“这个……不管怎么样,你出发点王少是好的,造福人群,也算是功德一件耶。”

看华更纱失落的表情,我随口安慰了她一句,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意思,但她听了之后,精神大振,居然用力点头。

“你说得不错,我不会那么容易被击倒的,多谢你的鼓励,既然我已经开始行动,就要坚持走下去!”

“呃……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完全没有那样的意思啊。”

发现自己的失言,可能为祸世界,我发现冷翎兰怒瞪过来,急忙想要补过,却已晚了一步,就听华更纱毅然道:“决定了,我选择的道路不可能会错,既然此事功德无量,我就要成立一个组织,将制作尸妓的技术流传出去。”

“……什么组织恋尸癖同好会啊”

“不,这是做功德的非营利组织,就叫……叫尸妓功德会。”

华更纱说得严肃,我却听得只有苦笑的份,摇头道:“既然是做功德,那起码要一点光明正大的名字,你这种组织听起来就是邪教,哪有人敢上门”

“取名我不擅长,不然你以为如何”

“这个个嘛,当世最冠冕堂皇的正派组织,莫过于慈航静殿,你这个功德会干脆就叫慈……”

话没说完,冷翎兰慌忙伸手,把我的嘴巴捂住,很可能是怕我话没说完就被人暗杀掉,然而,华更纱反覆沉吟,低头思索,似乎对这个建议很有兴趣。

多年以后,大地上多了一个诡秘组织,专门研究起死回生的秘术,到处搞起让死者复活的行动,到底是功德无量,还是流毒天下,这个就见仁见智了。

与华更纱分开以后,我和冷翎兰边走边说话,除了讲到华更纱的事,也为着其他的事情而困扰。

织芝的事,伦斐尔还没有给出个交代,我们则因为诸事繁乱,也没有好好问个清楚,但无论他多难以启齿,明天我们也要逼他给出答案,交代织芝的情况。

“那个大监狱……我一定要找时间再进去一次。”

冷翎兰说得很坚决,我闻一言只有苦笑的份,现在她将贤者手环吸纳入体,得到创世圣器的保护,进入监狱中的神秘洞窟,自是不受其害,反而是我要倒大楣了。

不过,洞窟深处肯定藏着一件创世圣器,光为了这个理由,我就不可能白白放过,但那件圣器影响生物的脑电波,我若要自保,只能另找创世圣器护身,目前得手的几件圣器,若非失落就是不在手边,难道我要抱着娜西莎丝送的那件怪礼物闯关这个风险实在冒太大,倘使那东西并非创世圣器,我肯定会死在洞窟里头。

“啧!说到那件怪东西,送东西来的人呢”下没注意,人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你是说那个小忍者吗我们去找华更纱的时候,他还跟在后头,我有留意,但不晓得什么时候就不见了,可能是自己走了吧”

冷翎兰这么说着,但我却知道一定不是这样,未来是忍者,最擅长藏形匿踪之术,一旦存心躲起来,那是只有他跟踪人,别人很难找出他来,虽然我也不晓得他在哪里,但根据这些时间与他的相处,我相信他未有离去,正潜伏在华尔森林的某处,窥视着一切。

虽然我与未来不睦,但在这种欠缺人手的情形下,我还真是希望这小子能现身出来,哪怕多一个人来帮忙都好。

“你觉得……”冷翎兰忽然开口,“大祭司会不从那洞窟里得到了什么”

这件事我早已想过多次,大祭司的真面目既是那么奇特,又拥有强大的力量,在洞窟里绝不会如此不济,再者,假雷曼既然就是大祭司,希望号角也在他身上,他有创世圣器自保,应该也不会陷入无边幻象,不能自拔,换句话说,当我和冷翎兰在竭力求生的时候,他可能正在进行某些活动。

大祭司对那座洞窟存有某个企图,这是可以肯定的事实,不然他不用特别设计我进去闯关,之前他也一定多次进入那洞窟,但凭着希望号角的守护,他最多也不过是

但这一次却不同,我和冷翎兰藉由贤者手环,抵抗另一件创世圣器,它为了要压倒我们,放出比平时更多的能量,顾此失彼下,藉着希望号角护身的大祭司,便很有可能趁此良机闯入洞窟内部,完成他的目的,或者取得某件东西。

“问题是,洞窟里的秘密为何……”

大祭司曾经说过,感谢我助他摆脱现在这个老朽的躯体,但我左想右想,都想不出做过什么与人肉体有关的事,所以,问题核心很可能就在洞窟内发生的事,而这搞不好又和淫术魔法的秘密扯上关系……晤,看来得要向伦斐尔调查一下,那座大监狱的源流之秘。

我与冷翎兰并肩而行,不知不觉,夜已深沉,我见时候不早,将她送回她住的独立树屋,见她神情郁郁,想说她是在烦恼织芝的事,便劝她不要想太多,一切若是已经发生,我们纵使担心也不能改变什么。

“我确实担心织芝,但现在却不是为了她而烦心……”

“哦那是为了黑龙会吗东海情势骤变,阿里布达非常危险,此事确实可虑,你……”

我很认真地猜测推想,却不料冷翎兰给了一个意外的答案,“你……真的承受得住吗我是说,李元帅的事情,对你应该是不小的打击,从你的眼睛里,我看得出来……”

面对一个太过了解自己的人,也是一件很棘手的事,因为说什么谎话都没有用,而实话……往往真实得令人痛彻心肺。

“我不想瞒你,我刻意不提起这件事,是因为我连自己都想骗过去……无论她现在是生是死,都不能改变什么,她若死了,难道我要替她报仇吗她要是平平安安,我们也不可能言归于好……有太多的问题横亘在我们之间,我只能……强迫自己不去想她,不去在意这件事。”

如果问我这话的不是冷翎兰,那我起码有十几种方法打混过去,但面对冷翎兰,其他的回答都属多余,我选择直接回答自己的心情。

一个男人坦率说出自己的无奈,这虽不算是软弱,但也不算多有面子的事,我说完之后,本来想立刻离开,但冷翎兰却认真地问道:“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怎么做

能让冷二公主这么对我说话,换作几个月前,我大概会吓到腿软,现在听了虽然也腿软,但却是另一种不同的感受,是心里甜得身体软了。

可是,这里毕竟不是那处与世隔绝的洞窟,对于和冷翎兰的关系,我必须要有所节制,不能太过亲近,若足以前,我顾好自己就行,管冷翎兰会怎么身败名裂但如今……正是因为担心她有事,才需要克制自己。

“嘿,说了有什么用难道我说要干你,你就会给我干吗”

冷翎兰是典型的女强人个性,这样的人不仅排斥男人,也排斥性,这可以从她过去的所作所为得到印证,我故意这样怪腔怪调地说话,还特别伸手往她胸口抓去,就是要刻意激起她的反感。

不过,说着这些违心之语,我心里确实也感到一阵遗憾,尤其是回忆起洞窟中发生过的一切,冷翎兰美丽的胴体、狂野的艳姿,都将让此生难忘,尽管她平时凶巴巴的,一副男人婆的阳刚模样,但真正解放起来,在我生平所见的各色佳丽当中,绝对能排上前五名,如果从今以后再也碰不到、吃不到,那确实是一个很大的遗憾。

照原先预期,冷翎兰就算不把我的手拨开,至少也会闪躲,哪想到我的手没有碰到丝毫阻碍,就这么长驱直入,落在军服的胸口,按上那c罩杯的美乳,享受那弹性十足的手感。

冷翎兰低着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由得我胡为,我心中怦然狂跳,掌心施力,对着丰满高耸的c奶,就是一阵狠搓。

“我……我是真的想为你做一点事,只要能让你开心一些……不管是什么后果……”

胸部被搓弄,冷翎兰的呼吸急促,眼睛不敢看我,低垂着脑袋,任由我手掌在她坚挺的奶子上左右奔走,没有阻止我的侵略,而是就这么看着我穿越扣缝,深入军服内,蹂躏两只可爱的大白兔。

“什么后果都不顾你别忘了,这里可不是洞窟里头,我又是你什么人,要是被人知道了,你过去累积的成就便全都没了。”

心情紧张,我都快要呼吸不顺了,但还是谨慎地提醒冷翎兰,至少,我希望我们两个人里头,留一个比较有点自制力的。

不过,我没有听到我想要听的回答,又或许……我根本就在期待着这样的回答。形状姣好的美乳不停地起伏,用几不可闻的轻声,双颊通红地说出最动人的话语。

“……如、如果……是哥哥的话……可以唷!”

很难想像这种羞答答的少女情话,会从冷翎兰的口中说出,但我却真的听到了,而且……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还是首次我被她叫哥哥。

那间的冲击,我心神激荡,就是拼命呼吸,也觉得心脏跳得厉害,把什么顾忌都抛到九霄云外,很自然地吻住了眼前的这个美丽公主。

冷翎兰没有拒绝,甚至还主动把身体靠过来,我忘情地吻着她,尽情地揉着她的奶子,热切地渴求她的身体,而她也给予我同等热度的激烈回应,应该没有多少接吻经验的她,表现得极度热切,甚至会舔我的嘴唇,咬我的舌头。

推开了木门,我把冷翎兰抱进了树屋,就如同抱我的新娘子上床一样,把她放在了床上,在她的配合下,脱去了军服外套与衬衫后,我们两兄妹的嘴就没有分开过,互相追逐,互相缠绵。

热吻结束后,冷翎兰趴在我身上,明亮的眼眸闪闪动人,像只飞倦的小鸟,依偎在我身上不动,我的手轻放在她背上,顺着美妙的背部弧线往下摸,越过了纤巧的小蛮腰,忽然碰触到一个极为弹手的目标,我侧过目光一看,只见到一个圆翘的月亮。

那是我妹妹的可爱屁股,一个完美的小翘臀、一个完美的月亮,白得发亮,圆得盈满,没有一点瑕疵,没有一丝赘肉,深陷在股沟里的蕾丝内裤只露出一小截来,好像在抱怨那条密缝把它吞噬。

看见这个美臀,我瞬间硬得厉害,冷翎兰很轻易就察觉到这点,她嘤咛一声,想挪开臀部,但我迅速伸出双手,按住了浑圆的臀肉。

“别躲,都这种时候了,你再告诉我一遍,你现在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操你!”

第7话策马扬鞭豪气冲霄

之前我确实也曾经想过,虽然说回到现实世界后,我和冷翎兰不宜再发生特殊关系,但如果发生了,会是在怎样的一个情况下

想像中的情况有很多,也许冷翎兰体内的真气仍乱,需要调整;也许我的地狱淫神需要冷翎兰的帮助,运气好,还能尽早解除限制,可以使用魔法。这些理由都很牵强,甚至可以说是藉口,但我确实认为,我们之间是需要一些藉口的。

没有想到的是,冷翎兰在这件事上头,比我更想得开,事情既然已经做下,她就不逃避,率直面对,看我心情不佳,甚至用自己的青春肉体作道具,主动来安慰我。

以冷翎兰的刚直个性,很难想像她会体谅别人心情,更别说是为了别人心情不好,用身体进行抚慰,她应该是非常讨厌性这档子事的。现在这样的表现,或许我也只能说,爱情的魔力真是太大了……

“哇!好大胆的女淫贼,看来今天我遭逢大劫,贞操即将不保,但不管怎样,我也要誓死抵抗,绝不让你轻易得手。”

一时兴起,我故意拉紧裤带,一手护胸,装出一副惊惶失措,坚决保卫贞操的样

“笑话,我冷翎兰看上的男人,还有不手到擒来的道理今天你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真是超经典的对白,我以往讲过不少次,这倒还是第一次反被女孩子对我讲,感觉好特殊啊,而能够碰上这种懂配合、反应快的女人,确实是乐事一件。

冷翎兰本来趴在我身上,完美的小翘臀正被我按在掌心,我兴奋地用双手按住浑圆的臀肉,手指拨开内裤,对着那条芳香的裂缝滑了下去。

“啊!不要碰那里!”

柔嫩的肛菊被触碰,冷翎兰一声惊呼,想从我身上翻转逃开,却不知我早已有所准备,顺势一翻,反而将冷翎兰压在身下,两兄妹的身体再一次紧密接触。

凭冷翎兰的武功,我虽然把她压住,只要她飞起一腿,立刻就能把我踢得破开屋顶飞出去,但她看了我一眼,却是羞怯地转过头,身体不作回避,这种无言暗许,对我是最大的鼓励,令我采取动作,先让她趴在床上,抬起屁股,跟着便低伏在她的两腿间。

“别乱动,让我看清楚一点。”

“你又不是没看过!”

“那时候的感觉和现在不一样嘛!”

我打开冷翎兰的双腿,她很不情愿,扭扭捏捏一番,她还是把双腿张开了,面对这个奇妙的花谷,我记忆犹新,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

隔着那几乎半透明的白色内裤,清楚可见丰满的花谷,在洁白的肌肤衬托下,依附在花谷的几片嫩瓣娇艳欲滴,多水多蜜的体质,让一道潺潺小溪早就弄湿了花谷入口,就只见到新开辟的裂谷浅浅,婉蜒曲折,淡淡的熏香气息,让人心头一片火热。

为了回报少女的真情,我将她都快湿透的内裤拨开,露出湿润的花谷,深嗅一口花香似的芬芳,就热情地吻了上去,舌头轻轻一扫,少女的声音斗然提高。

“啊……别舔那里……”

冷翎兰叫了一声,柔软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只有动人的翘臀,紧急逃避我的嘴巴,不停地颠动,让我的舌头不能准确地钻入裂缝,焦急中,我含住一办蜜唇用力地吸了两口,冷翎兰一阵哆嗦,一股晶莹的蜜汁,几乎像喷泉一样喷了出来,浇了我一

“哇……不好意嗯……你没怎么样吧我帮你擦擦吧。”

“没事,你别在意,我喜欢你的味道。”

之前在洞窟里就领教过,冷翎兰容易出水的敏感体质、紧得出奇的膣压,两者结合在一起,就会形成这样的效果,说实在的,我还满喜欢这种体质,而且看冷翎兰为此羞赧,很有成就感。

没给冷翎兰再动作的机会,我一口又吻了下去,匍匐在床上的冷翎兰,发出了勾魂夺魄的呜咽,不像呻吟,倒有点像哭声。

第二次的刺激,冷翎兰的挣扎明显弱小了,只有臀部的摆动还有些剧烈,我能理解,晓得不能着急,就连舔弄的力度也变得温柔了,一点一点地吮吸。

渐渐地,冷翎兰连翘臀摆动的幅度也减小了,她喘息着放下臀部,但她的臀部够翘,放平下来也显得和撅起一般,翘臀中间那几片如花办的蜜唇被舔弄后,变得异常肥厚,妖艳,似乎在向我发出邀请。

我当然接受邀请,就是没有邀请,我也一定会不请自到,趁着冷翎兰不注意,我把自己的下中身脱光,挺着粗硬的肉茎,往前跨上一大步。

屋里,只有一盏小小的灯火,连窗户都敞开着,听得见外头的鸟叫虫鸣之声,窗帘虽然拉上了,但被风吹得任意摆动。

为了安全起见,照理说我们该把窗户紧闭,确定没有人看见听见,省得兄妹交合的丑事外泄,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无意这么做,冷翎兰也漠视了这个事实,这是一种很奇妙的心情。

因为想看清楚我,冷翎兰翻转过身,躺在床上,虽然她武功高强,在这种时候也没什么帮助,一样娇喘吁吁,身上香汗淋漓,满是水珠,我把头深深埋进了她高耸的双乳间,两手被压在她身下,握住那让我神魂颠倒的屁股,使劲的捏,更顺势将她的内裤脱下。

冷翎兰配合我的动作,两条腿都蜷起来,抬高夹在我的腋下,两手抱着我的头,向自己胸前用力。

带着少女香气的浑圆美乳,入口清香,充满了弹性。粉色的蓓蕾像颗葡萄一样挺立着,乳晕很淡,边缘不那么明显,被风一吹,雪白乳肉上就泛起一片小疙瘩,但仍

“妹子!”

我叫了冷翎兰一声,她看我的眼神略带惊愕,显然对这个称呼不太适应,甚至不喜欢。

“想要了吗想要的话,就叫我一声哥哥,哥哥就把东西放进去。”

就在不久之前,冷翎兰才亲口叫过我哥哥,但那似乎只是她不自觉的一下叫唤,我知道这点,就更想让她明明白白叫一声。

“你臭美啊不进来就不进来,有什么了不起以为我会稀罕吗”

终究还是强硬的个性,冷翎兰对我的要求怒目以瞪,毫不退让,但在强势的态度下,我却看到她心中的胆怯与不安,为了要打破这份心虚,我摆动腰部,让肉菇在花谷口轻轻挑动,仅是碰触柔嫩花蕊,却不真个进入。

“叫哥哥!”

“不叫!”冷翎兰侧过头,转过俏脸,不愿看我。

“叫!”

“不叫!”

一叫啊!“

“就是不叫!”

连续的僵持,意外地刺激到冷翎兰,本来仰躺着的她,一下子坐起身来,看着我,嘴里喘着粗气。

我还来不及再说什么,冷翎兰一下用力,把我扑倒,扭腰转身,顺势骑在我身上,那浑圆的屁股就跨在我脸上,只觉得肉茎骤然一热,进入了一个温暖柔软的硿体,我感到她在用牙轻咬肉菇。

这恐怕是冷二公主生平第一次口交,只要想到她平时对男人的态度,就不难理解此刻她把男人的肉茎含入口中,这代表着什么。我又惊又喜,两手抱住了她的雪臀,向下用力。

充满了淫蜜和少女特有体味的混合气息,充满了整个鼻腔,耻毛下面的美肉就在我嘴边。我使劲挺着肉茎,在她嘴里抽送,自己舌头则在她蜜唇中间挑弄,手指头在充血张的蜜蕊上来回抚弄。在马眼上面舔了一下。

“爽不爽”冷翎兰说完,又舔了一下,眼睛还一直瞥看着我,含带笑意。

“还是听你叫哥哥最爽。”我说完,挺了一下肉茎,将她美丽的小嘴塞满。

“就是不叫!才不让你称心如意……”

冷翎兰再次含住了肉茎,使劲的吸,好像要把里面所有精华都吸出来一样。我瞬间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甚至有点儿难受,便把嘴也覆盖在她的膣道口,一股微咸的味道传来,我含住了她的两片蜜唇,使劲的吸,回报她的努力,手指头还夹住蜜蕊,来回蹭,来回搓,看看到底是谁能挺

除了吸吮,冷翎兰吐出半根肉茎,用手不停的套弄在外面的部分,嘴里也加大了力度。另一边,我的力量也开始加大,手指头几乎是捏住了蜜蕊在使劲,嘴里感觉到她的淫蜜,正随着我吸的力量流出来,流到我的舌头上面。惊人的出水量,让我几乎呛着,但我还是忍住,就这么挺着,僵持着。

慢慢的,冷翎兰的呼吸变得急促,呻吟开始加快,身体也开始颤抖。而我则开始适应了这种刺激,甚至开始享受这种刺激。为工让冷翎兰彻底崩溃,我把嘴松开,另一只手的指头伸进去,按在了那片位于膣道上壁突起后的小疙瘩上面,不停的扣动。

随着我的动作,冷翎兰的反应变得剧烈起来,身体颤抖的频率加快,为了能及时补充新鲜的空气,她不得不松开了口中肉茎,急促呼吸,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声音。

一下子暴露在空气中的肉茎,被相对温度较低的空气刺激,来回跳动几下,打在冷翎兰的嘴边和下巴上,像是在惩罚她的淘气举动。淫蜜强而有力地涌出,膣道夹紧我的手指,大量的淫蜜随着我手指流出,在她剧烈颤抖的大腿根边缘流下来。

冷翎兰趴在我身上,不停的颤抖,每次颤抖都很剧烈,那力量像是从体内深处发出,不可控制的。

“叫下叫我”我得意洋洋的问。

“嗯……哥……哥哥……放进来……我……嗯……妹妹投降了……”

经过一次高潮冲击后,身体还在无意识的颤抖,意志却终于失守了,当然,换作是面对别人,我想冷翎兰仍会坚持,但碰到是我……

听冷翎兰终于娇声唤出“哥哥”,我得到一种变态的满足感,整个情绪更是被激

肉茎进入的那一刻,我再次感到那非比寻常的紧窄阻力。虽然已经不是处女之身,但极力收缩的膣道口,像是在阻拦我一样,紧紧闭合了一下,幸亏大量的淫蜜帮了肉菇一把,让它顺利进入了还在不停的收缩的膣道。

肉菇上面的冠状沟,在柔软的膣道内壁上面来回顶刮,布满青筋的肉茎在火热的膣道、凉飕飕的空气中不停栘动。肉菇尖端顶在膣道尽头时,还能感觉到那些嫩肉的吸力,仿佛还在进行刚才的角力。

我抬起冷翎兰的一条粉腿,让身体处在她两腿之间,小腹撞击着抬高的大腿根,肉茎深入的程度已经是最大了,每次撞击都换来她欢愉的娇呼,没过几下,我的阴毛就在她的大腿根上面造成了一片红色。

“爽成这样了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如果让国内那些你的崇拜者看到,真不晓得会说什么男的一定大失所望,女的有九成九会去自杀。”

“别……别管那些了,用力搞……我还要……”

回应冷二公主的娇呼,我一手抱住她大腿,另一只手抓紧了她充满弹性的雪臀,手指头深深陷进了屁股里面。

两具躯体紧紧交缠,过了一会儿后,已经没办法分出彼此身上到底是汗水,还是她分泌出来的淫蜜了屁股和大腿根更是一塌糊涂了,冷翎兰的身体扭曲着,在呻吟中承受着我的撞击。

我正感到愉悦,突然,冷翎兰一下剧烈仰身,将我整个人颠得翻了过去,然后,用一副支配者的睥睨眼神,居高下看,那一瞬间,我眼中的这个美丽少女,不是千金公主,不是英武女将,而是一个支配一切的女王陛下。

这位尊贵的女王,不能接受自己一直被动,给男人掌握了主控,所以在她无法满足的时候,争回了主控权,甩了甩马尾巴似的长长黑发,摆动着坚实的青春胴体,慢慢抬起屁股,然后落下,直至完全贴合到我的身体以后,才重新开始重复起起落落的动作。

不傀是长年骑马打仗的女骑士,这种姿势,冷翎兰控制得很好,无论是速度还是力度,都恰到好处。我开始享受这种姿势带来的舒服感觉,两只手扶着她的屁股,随着屁股起起落落。显的感觉到她膣道口的力度。

无论膣道口位于肉菇附近的冠状沟,还是位于肉茎根部,我都能感觉到膣道口紧握的力量,她的第二次高潮就这么来了,只是持续的时间比第一次要更长,惊人的淫蜜由两人接合处狂溢出来,膣道夹紧和身体颤抖的频率,也越来越强。

虽然刺激,但我还没有想射精的欲望。长时间的摩擦,让我觉得肉茎硬得有点儿难受,甚至希望早点儿射出来。

还没有等到冷翎兰这一波高潮结束,我就抢着扭腰挺刺,两手扶住她的屁股,大力的抽插,猛烈的撞击,“啪啪”的声音顿时响起来,膣道内的紧迫高压一夹,我马上有了感觉。

“妹子,你夹得太紧了,屁股别动那么快,不然,可能哥就快要出来了。”

“别……别那样叫我……这、这种时候,我不要当你妹妹……”

冷翎兰断断续续的娇喘,让我异常兴奋,仰抬起头,两手从下面抓住她圆滚滚的雪乳,让她整个上半身都拉趴在我身上,只有腰部以下,随着我的颠动,屁股前后的

“哦不喊妹子,那要怎么叫难道像以前一样,叫你公主殿下还是平常在心里叫的那样,喊你臭婊啊”

“唔……像、像小时候一样,你……唔,叫我兰兰……”

冷翎兰骑乘在我腰间,浑圆美臀上上下下抖动,被我趁势往上重重一顶,她整个背弓了起来,两团雪乳抖出动人的波浪,黑发如马尾甩动,一声声娇媚入骨的呻吟更是直入云霄。

“嗯……喊我兰兰……我是……你的兰兰,用力干兰兰吧。”

“说什么呢!现在是兰兰在干我啊,哈哈哈。”

大笑声中,我们两兄妹的大腿激烈地碰撞,耻毛在她充满弹性的屁股上面来回扫动,从屁股中间的凹陷处可以看到,沾满了淫蜜的肉茎,闪闪发亮,在膣道口进进出出,每次出来,都连带着带出一部分粉红色的膣道内壁,直到没有了足够的摩擦力,才松开肉茎退回去。

两瓣屁股中间已经被淫蜜浸湿,跟我小腹部撞击的时候不仅产生了碰撞的声音,当大腿离开屁股的时候,大腿和屁股中间还黏连着一丝丝的分泌液。

肉茎和花谷接触的膣道口处,急速挺进的肉茎把空气混进去,跟分泌的淫蜜混合在一起。在膣道口和肉茎上面充满了细小的白色泡沫,就像在用淫液给两个人的性器擦洗一样。

冷翎兰的身体还没有从第二次高潮的过程中完全平复,已经开始又一次抖动。这次由于两人身体相贴靠,所以身体抖动的幅度更加明显,大腿根的肌肉尤其抖得厉害,我甚至可以用眼睛看到屁股在晃动。

盈盈一握的腰部,开始一下一下地左右摆动,如雨似的热吻落在我脸上,冷翎兰紧紧抓住我的双手,死命的握紧。

我低头看去,肉茎一下一下狠狠地进进出出,每次插入都将蜜唇挤入膣道,拔出时再将蜜唇翻出来,洞口的淫蜜已经被干成白稠状,肉缝里边还在不断地流出新的淫蜜,淫蜜流到床上,把大半张床都弄湿,连带我背后也湿了一大块。

“准备好了吗妹……哥哥,要射给你……”

“射吧,射给兰兰。”

听到我的话,冷翎兰没有躲避,反而加陕了耸动的速度,结实肉臀无情地拍打我的耻骨,让我的耻毛一片泥泞。

除了冷翎兰之外,我从来没有见过任何女人的爱液是如此丰富,下身都快湿透了,更意外的是,冷翎兰的肉穴越来越紧了,一阵阵剧烈的痉挛在她的小腹产生,很快就波及到我的身体。

我强烈地打了一个哆嗦,肉茎猛地暴粗,再次狠狠地剌向膣道深处,冷翎兰突然向我露出了痛苦状,她咬了咬红唇,然后低下头,看着她的肉穴疯狂而密集地吞吐哥哥的肉茎,这股最后的疯狂,仿佛要把肉茎连根拔起。

“啊……你、你……我好难受……”

冷翎兰抬起了头,迷蒙的艳媚眼神,甜美的愉悦呼声,可以让任何男人的骨头都酥掉。

膣道紧紧的夹住,尽头嫩肉死死吸住了快要射精的肉菇,一刻也没有放松。我和那股紧窄的压力相抗衡,强忍着把肉茎顶到了最深处,肉菇深埋进那堆嫩肉中间,享受着那堆嫩肉能给与我的最后刺激。

仅仅几秒过后,我紧紧地搂着冷翎兰,酥麻的快感如火山爆发一样猛烈,我还没有来得及喊,浓烈的精华就喷涌而出,瞬间灌满了紧窄的肉穴。

冷翎兰趴在我身上,娇躯随着膣道内肉茎的颤动不时抖一下。享受着高潮的余韵,冷翎兰轻轻地喘着气,跟我大口吸气的声音混在一起,充满了整个房间。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声音了,隔了很长时间,两个人才恢复了平静。

“我忽然很想问你……”

“问什么”

“你和我这样子搞,只是为了让我高兴吗还是有别的理由”

我轻声问着,冷翎兰看了我一眼,略带瞋怪地道:“你觉得还会有什么其他的理由”

“很多啊,比如说……你自己就完全不想和我搞吗看你刚才摇屁股的疯狂样子,你应该也有爽到吧”

我说着,一手仍在揉着冷翎兰浑圆的乳肉,一手却已来到她挺翘的美臀,重重拍打一记。

没想到的是,屁股被打,冷翎兰面色不变,膣道内却陡然一夹,大得出奇的肉璧压力,让我的肉茎再次被激烈榨取,险些软脚,真是作法自毙了。

“当然有啊,和你干很舒服嘛……”

出奇的,冷翎兰大方承认了自己的感觉,俏美的脸上,尽是少女的动人风情,伸指头在我鼻端碰了碰,两团雪乳更贴压在我胸口,造成甜美的压力。

“……还有,干你也一样舒服。”

冷翎兰承欢之后的性感艳姿,让我目眩神迷,还想不到该说什么,就听她道:“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我本以为,冷翎兰是要我承诺以后别让她叫什么哥哥妹妹的,哪想到她竟是为了别的事而开口。

“……要、要是……有一天,我死了……”

才刚结束男欢女爱,忽然听到这种不吉利的话,我心头一震,骇然回望,发现冷翎兰正凝视过来,认真道:“如果我死在你前头,你要答应我,绝对不能把我做成那种东西喔。”

“什么东西”

“就是……华鬼婆弄的那种尸妓。”

冷翎兰神色扭捏,大概觉得“尸妓”两字说出不雅,我一方面很佩服这些女人,有事没事就想这些无谓假设,庸人自扰,一方面却心中不安,觉得冷翎兰突然冒出这一句,实在不是好兆头。

“知道了,唉,就算你不提这要求,我也不会搞那种东西的,唉,你们女人真是奇怪,问这什么问题”

冷翎兰的心情,我多少明白,想到自己死后,身体被弄成这种行尸走肉,虽然是活蹦乱跳的行尸走肉,但也没几个人能接受,尤其是像冷翎兰这样自尊心强烈的武者,连死都不怕,却对这种事有着深深的恐惧。

我抱着冷翎兰温暖的胴体,亲了她一口,再一次做出保证,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不过,还好你是问这个,要是问另一个千古难题,那就难处理得多了。”

“什么千古难题”

冷翎兰一句话问出口,她自己也省悟,揶揄地看了我一眼,把散落的黑发拂到耳后,笑问道:“听说你很喜欢你的大奶徒弟,又和羽家姐妹的老二搞得不干不净,那我问你,如果有一天,你的大奶徒弟、羽虹、李华梅一起掉到水里,都快要淹死,你先救哪一个老实回答,不许撒谎。”

由于保密功夫做得好,冷翎兰迄今仍不知阿雪、天河雪琼的关系,所以才有些问,若是早几年,我一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如今……这问题已经有了很好的答案。

“哈,我才不救,我只会捡一块石头,看看有谁要下水去救……”

“然后呢”

“没有然后,哪个要下去救,我就砸哪一个!”

“什、什么”

冷翎兰被我的话惊得目瞪口呆,这反应在我意料之内,便贴在她耳边,轻声道:“这世上的女人那么多,死了一个就再换一个,有什么好可惜的只有妹妹,才是真正的宝贝,独一无二啊。”

换作是其他女人,可能会被这句话哄得笑颜逐开,但冷翎兰却没有那么好伺候,她从我怀中挣脱,趴卧起身,把胸前美丽的弧线裸露在我眼前。

“为什么你总是叫我妹妹我不喜欢你这样叫,也不想叫你……”

冷翎兰省略掉那个称呼,看来还是对我强迫她叫哥哥的事耿耿于怀,我点点头,向她解释。

理由其实也很简单,之前我们把这件事视为绝对禁忌,不管怎样,绝对不让自己走上这离经叛道的一步,但事出无奈,最不想让它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如果冷翎兰决心悔过,像星玫那样,以宗教力量约束自己,与我断绝关系,那我是无话可说,但既然她选择了不同的路,还和我搞在一起,那何妨换个心态别一面搞一面责怪自己,这样岂非天天难过

“要嘛不做,要嘛就做好,你不知道在男女交媾的时候,女孩子喊出的声音、言语,对整个作爱的气氛有很大影响吗”

我道:“干你的时候,听你喊哥哥,会让我非常兴奋,甚至比玩强奸游戏更有快感喔。”

冷翎兰瞪了我一眼,低声说了一句“变态”,其实我话没有说完,因为强奸游戏我并没有玩过,倒是真枪实弹的强奸,这种事我常常干。

“要是不信,下一次你自己也来试试看,感受一下,毕竟我们流着同样的血,这样哥哥妹妹叫一叫,说不定你也会爽翻天的。”

“……大变态!”

第8话有朋远来及时送雨

被女人骂变态,我不是很在乎,因为我生平所见的杰出人士,似乎都是心理变态,或者该说,我所熟知的那些大变态,都变成了杰出人士。如果变态一词,在这个世界就意味着成功,那我就很光荣地接受这夸奖了。

再者,我也对冷翎兰的思维觉得好笑,这也是其他女人常有的迷思。她们似乎都没有想到,我才刚刚干完了她们,这种时候骂我是“变态”或是“猪狗”,那她们也不过是被变态、猪狗干过的贱货,自取其辱,有什么好得意的

所以,通常碰到这种状况,我都会说,“变态就变态,只要能干得到你,当变态我有什么不愿意的”,但考虑到与冷翎兰斗嘴毫无意义,我选择压下这股还嘴的冲动,搂着冷翎兰,就与她这么肢体交缠在一起,相拥而眠。

“唔!”

再次清醒,时间已经是早上,我察觉到冷翎兰自我怀中挣脱,一阵急促的穿衣声之后,我睁开眼睛,发现冷翎兰已穿着内衣,站在视窗,向外眺望,似乎在看着什么。

和煦的晨光,自窗外洒进屋内,浅浅的金黄色,似在冷翎兰身上披了一层金纱,我痴恋地凝望她坚实的青春胴体,欣赏她没有一丝赘肉的美好曲线,正自出神,就见她眉头一皱。

“外头出事了!”

“啊还有什么事伦斐尔遇刺了吗”

这话倒不是单纯的开玩笑,现在索蓝西亚乱局未定,全靠伦斐尔善后整理,只要他平安无事,什么状况都有办法应付,但倒过来说,如果他忽然挂点,整个索蓝西亚的乱局将无可收拾。

不管怎么样,此刻连我都隐约听到外头传来的骚动,窗外确实有事发生,虽然距离这边很遥远,不过,那种千百人齐声呼喊的叫声,很不寻常,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情况有变,我和冷翎兰立刻穿好衣服,奔出屋外,才跑到外头,就看见惊人的一幕。

“唷,早安,搞乱伦的法雷尔家变态兄妹,你们起床啦“

能够躲在外头,不被我和冷翎兰发现的高手,这世上还真是不少,但在那之中,会这么明明白白踩人痛处的,就只有一个华更纱,她像一个幽灵似的,站在距离门口不远的一根树枝上,漆黑的身影,在茂密枝叶中很难被发现,我不晓得她在那里待了多久,但希望不会是昨晚直接跟踪我们回来。

“你在那里待了多久”

冷翎兰怒喝声中,扬手便劈发一道刀气,斩空断树,轰向华更纱。尽管这一刀没有运上第七级力量,但华更纱看也不看,随手一挥,就把刀气拨开,挥洒如意,这手本事就足够镇住场面,让冷翎兰压下怒气,先不动手。

“真是奇怪了,你们两个在那边搞上半晚,窗户不关也就算了,连叫都叫得那么大声,哥呀妹啊喊个不停,我想不听见也不成,现在你们一出来就砍我,这似乎不是对待邻居的好态度吧”

“你不请自来,是名符其实的不速之客,算是哪门子邻居”

对于这种人,打又打不过,骂又不痛不痒,讲什么话都是多余,我抱怨了一句后,直接问外头发生了什么事。

“喔,好像是精灵那边不受控制,也可能是对伦斐尔不满,刚才发动起义,已经烧掉半毁的王宫,到处乱杀起来了。”

“什么怎么会忽然变成这样”

我闻言大吃一惊,纵目远眺,果然在远处隐约看到火光窜升,而且还不只一处,显然叛乱势力闹得很厉害,还在华尔森林中到处纵火。

华尔森林这两天也真是倒楣,先是龙牙战兵肆虐,大肆烧杀,好不容易龙牙战兵溃灭,居然又有叛乱势力骚动,不过这件事情有点奇怪,伦斐尔在精灵之中的威望甚高,尤其是那些士兵,根本就认定他为领袖,如今他接掌索蓝西亚大权,就算说不上万众归心,照理说也不该有太多人反对。

然而,看森林中燃起的火头,还有越来越大的人群鼓噪声,这场叛乱闹得着实不小,甚至连伦斐尔自己都招架不住,被攻破王宫,这不能不说是内有蹊跷。

“别废话了,我们出去看看究竟吧。”

我振臂一呼,登时引来华更纱好奇的目光,“你不能用魔法,现在等若全无自保之力,居然还那么勇敢,抢着要跑去外头看,我能不请教一下,你勇气的根源何在”

这答案显而易见,硬要问就是摆明了糗人,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身旁的冷翎兰抢上一步,明艳英武,威风凛凛地道:“有我在身边,且看看谁伤得了他一根汗毛。”

冷翎兰虽未拔刀,整个人却如一把出鞘的宝刀,威压迫人,叫人不敢怀疑她说出的话,但看她这么有威势,我又觉得有些不是味道,皱眉道:“喂,可不可以留点尊严给我你这样子讲话,传出去了,我以后很难做人的。”

“喔……”

冷翎兰愣了一下,深呼吸一口气,好像很为难似的压低声音,拉着我的手,低声道:“等一下到外头去,要靠你来保护我了……”

说实在的,听见这种柔弱的话语,再看看冷翎兰刻意放下身段、矜持的柔媚表情,较诸平时的爽朗英艳,真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我心头瞬间一阵悸动,但口中却说出相反的感受:“……还是算了吧,以你的个性讲这种话,太没有说服力了。”

“喂!你到底想要怎……”

“哇哈哈哈,没什么,大家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一起到外头看看状况吧。”

拉着冷翎兰的手,我急急忙忙相她往外跑,不让她有机会发作,华更纱也跟在我们后头,三个人两前一后,很快就离开树屋,从树上下去。

来到平地,我才觉得自己失策,刚才居高临下,还可以看见东西,现在到了平地,周围都是巨木遮挡,什么也看不见,怎么去探查究竟

华更纱也发现了这一点,道:“下来好像什么都看不到,要不要再上去”

“好,你立刻上去,我和她往前面走,一个时辰后大家在外头会合。”

“……你们两兄妹昨晚干得不够,现在又欲火中烧,要找地方躲起来搞”

“其实我们只是想甩开你而已。”

如果继续这样讲下去,不晓得要闹到什么时候,但一队精灵士兵却在此时来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我见之心喜,往前跨上一步,朗声叫喊。

“喂!你们的王子殿……”

一句话没说完,我慌忙转身开溜,因为那一队精灵士兵居然拉弓搭箭,朝我们这边乱箭射来,精灵的箭雨又快又准,如果不是因为我身后有两道防壁,这一下就要大大糟糕。

真是不妙,难道精灵们发动兵变,除了干掉伦斐尔,还预备连我们也杀这下麻烦了,华尔森林这么大,里头精灵那么多,怎么分辨敌我啊

我脑里闪过许多念头,但全没把眼前的箭雨放在心上,因为冷翎兰把手一举,无形气罩生出,将我们三人都笼罩在内,所有箭矢与气罩一触,立即寸寸碎断,掉落地上。

以冷翎兰的武功,就算要把这些箭矢尽数反射,那也是做得到的,但这里始终是索蓝西亚,要是把精灵杀死太多,后头不好处理,我与精灵早有深仇大恨,是无所谓,但冷翎兰的身份特殊,代表阿里布达,终是要留点余地,否则后头算起帐来,不管是谁坐在索蓝西亚的王座上,大家都要闹得不好看。

混乱之中,又一支精灵队伍绕到我们后方,飞箭如雨而落,不是从侧面射来,是划出美丽弧线,从我们正上方洒落,看起来威势惊人,却没有什么实质意义,冷翎兰半举起手,增强了的气罩把箭雨尽数封挡。

前后两波攻击,都是由冷翎兰挡下,不过,这不代表出手的人只有冷翎兰。受到攻击的人有三个,我无力反击,冷翎兰出手留有余地,但剩下的那一位,却是连拿弓箭向她瞄准,都要死路一条的,怎么可能只站在那边,被人当靶子一样射

无声无息之间,华更纱的反击早已发动,我们甚至没见到她有什么动作,直到前后两批精灵士兵发出闷哼,全身肌肉迅速腐烂,发出恶臭,我们才知道她早已把毒放了出去。

“妈的,鬼婆你放毒也不先打个招呼,万;母到我们怎么办”

我立刻发了脾气,冷翎兰却是面有忧色,华更纱这一手,几秒内就干掉了数十名精灵士兵,还死得面目全非,惨不堪言,不管是再怎么正当的理由,都会引起精灵们的众怒,不好收拾。

华更纱冷淡道:“毒这种东西你就不用担心了,凭你的这副鸟样,什么毒看到你都要逃之夭夭……咦”

冷冷的表情骤转惊奇,我顺着华更纱的目光看去,发现那些中了华更纱无名剧毒,身躯都已经溃烂的精灵士兵,居然没有倒地身亡,还摆动着腐烂中的恶臭身躯,发着可怕的怪声,无视痛楚,持续向我们逼近。

情况诡异莫名,看着这一幕仿佛活尸骚动的画面,我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伊斯塔,又要和那些邪门玩意儿打交道。

“鬼婆,这是你搞的特殊效果什么东西不好玩,怎么玩起僵尸来了恶心不说,你品味还真是低啊。”

“……我也觉得奇怪,黑煞寒毒并没有把生命体变僵尸的效果,他们的这些反应不正常。”华更纱摇头道:“僵尸什么的,与我无关,是另有一股力量介入,把濒死或已死的他们弄成了僵尸。”

华更纱的话,令我们觉得不妙,这种诡异变化代表局面可能已经失控,如果华尔森林里头出现一堆这种东西,这就不是那么好应付的了。

“鬼婆,你是邪门外道的大行家,能不能看一下这些僵尸的成因好端端的正常尸体,怎么一下说变就变了”

“还看不太出来,不过以僵尸来说,这些东西的动作也不正常,好像正被什么东西操纵一样。”

华更纱所点出的问题,我也感觉到了,虽然说僵尸的动作本就死板,但这些精灵死尸的呆板动作,却又不同于一般的僵尸,看起来倒挺像是扯线拉的悬丝傀儡,被某些看不见的丝线给扯动控制,操控着他们行动。

“这么说……除非我们破掉控制他们的那股力量,或是把他们挫骨扬灰,不则是无法摆脱他们了”

“可以这么说。”

华更纱的回答令我伤透脑筋,打这种没有意义的泥沼战,是我最怕的事情,最理想的策略就是立刻脱离,这点倒不是太难,有两大高手护持,这些被操控的僵尸还难不倒我们,转眼间便冲了出去。

情况发展到这里,已经大大超出我原先的预想,也很肯定这绝非是单纯的军事政变,而是牵涉到一股强大的神秘力量。

不过,再怎么强大的神秘力量,也不可能突然冒出来,考虑到地缘关系,我大概猜得到是谁在幕后搞鬼。

沉寂大半天,那个取代大祭司的莫名邪物,终于有了动作,发动反扑。连葛林斯王都能被他控制,要操控这些普通的精灵士兵根本轻而易举,但我相信他绝不会无聊到只操控这点士兵就来袭击我们,连骚扰都还算不上,再看看华尔森林内的骚乱程度,问题就只剩下一个……

……被操控的精灵,到底有多少

这个问题,华更纱同样也察觉到了,她抬头望天,像是在感应着什么,最后道:“百万之数,无分老弱妇孺,总数起码在一百万以上……还有个更坏的消息,数目仍在迅速增加中。”

此话让我们倒抽一口凉气,华尔森林内精灵的数量,大概有个两三百万,如果有一百万以上受到控制,比例上可能不大,但绝对数目却是一个恐怖的事实,整整一百万的精灵骚动起来,乱砍乱杀,那会是何等惊人的一个画面更何况这些受控制的精灵仍在不断增加数目!

不过,有一个关键我想不通,魔法虽然神奇,却也必须依循固定法则而行,不能无中生有,更非无所不能。使用黑暗魔法,确实可以控制目标魂魄,影响心神,把目标生物化为行尸走肉,像是扯线傀儡一样,然而……百万之众这么大的数量,是怎样才能一次操控就算是扯线的傀儡吧,那条“线”又是什么

一定是有一个媒介,术者才能透过媒介,影响目标物,在我所知道的控制魔法中,各式各样的媒介五花八门,但没有哪种媒介可以一举控制百万多人,比较奇特的一个案例,是在城市的饮用水里下咒,居民饮水之后被控制,但那顶多也是控制几万人,而且无法下精细命令,只能让受控制的人自行活动,甚至连团体行动都做不到。

华更纱也是魔法的大行家,我望向她,她很快地摇头,显然也对些无所知,想不出答案来。

火头在森林里各处烧起,很快就蔓延开来,无论远近都是一片人荒马乱,惊叫啼哭之声,比先前龙牙战兵肆虐的时候更乱,我们三个人置身在这种环境,根本不晓得能做些什么

我道:“白家的那些人呢场面这么乱,不会被人宰了吧”

华更纱摇头道:“不用替他们担心,白拉登派他们出来跟着你办事,本来就是要让他们历练,这种时候他们自然有自保的方法,如果真的死掉,就是命该如此,这世界弱肉强食,今天活不下去,也别讲什么明天了。”

白拉登的手下,自然有一套他们自己的标准,轮不到我这外人来多管闲事,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也很简单,就是先去找到伦斐尔,只要与他会合,就比较能掌握情况,得以应变了。

有冷翎兰、华更纱两人在旁,眼前这场面不过是小意思,反倒是我扛在背上的重物,那个疑似创世圣器的长条形物体,重量极沉,扛着跑真是件苦差事,幸好伦斐尔不算难找,在森林中乱走大概一刻钟之后,冷翎兰感应到伦斐尔的气息,朝那边赶去,会合在一起。

“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们了……”

伦斐尔一行人看来相当狼狈,几百人身上各自带伤,衣甲满是血污,还有人皮甲上插了十几枝箭,明显是刚刚打过一场激烈苦战,对手自然也是精灵,以箭矢攻击,这才将他们打得如此狼狈。

“发生什么事了别告诉我你们是突然被攻击的,应该有点征兆吧”

我打量着伦斐尔,他表示情势复杂,继续待在华尔森林,只有单方面挨揍的份,必须立刻撤离,我也不反对,一行人开始往外撤离,同时也听伦斐尔交代事情经过。

在我和冷翎兰在房中亲热的时候,伦斐尔接掌索蓝西亚军政大权,他知道消失不见的大祭司是心腹之患,若是让这妖人有机会反扑,他自己随时有可能性命不保,所以了了严令,让精灵们四处搜索,务要找到那妖人的所在。

根据调查,有人曾看到一道黑光,掠过天际,飞往森林的一角,伦斐尔闻讯后立刻率兵亲自去追查,结果追到了华尔森林内的大监狱。

“大监狱不会是等待大监狱吧”

我吃了一惊,再看到伦斐尔点头,暗叫自己失策,竟然没有想到那妖人会回去大监狱里头,然而……他去那里做什么

伦斐尔率军追到大监狱,一票人还没有进去,忽然一道黑光从大监狱里头窜出,时间,大监狱那边山动地摇,浓烈黑气源源不绝地从内冒出,当这阵黑气停止,一切都变了样。

跟着伦斐尔赶到大监狱的数千兵马,只有极少部分是随着他流亡后回来的亲兵,其余都是本就在华尔森林中执勤的守兵,因伦斐尔掌握大权,奉他为主,听命行事。

黑气蔓延过后,那些一直追随着伦斐尔的亲卫兵,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仅是有点头晕而已,但那些始终在华尔森林内执勤,未有长时间离开过的精灵士兵就不一样了,他们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呆滞,仿佛灵魂离体而去,接着就开始攻击身的事物,自相残杀。

伦斐尔进退维谷,既不能坐着挨打,又不能全面还击,更何况百多个精灵打几干,根本就只有挨打的份,也不用想什么还击,光想着怎么保命逃走,就够他们伤脑筋了。

幸好,伦斐尔是个杰出的统帅,那些被操控的精灵动作也不快,反应迟缓,被伦斐尔率队一冲,幸运冲出重围,只不过这些家伙也没放过伦斐尔,遥遥追在后头,速度虽然不快,却是人数众多,形成一股强大压力。

更糟糕的一点是,黑气迅速蔓延开来,经过之处,几乎所有的精灵都被影响,失去意识,加入骚动,破坏四周,伦斐尔眼见情形一发不可收拾,唯有下令,让仍清醒的手下分头保护重要人物、事物,进行撤退。

百万精灵的大骚动,而且失去自我意识的精灵还在不断增多,伦斐尔想要撤退,本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但在撤退途中,发生了一个小插曲,令伦斐尔能够迅速摆脱窘境,开始行动。

“什么小插曲”

我眉头一皱,猜想伦斐尔必定是得到了某人的援手,这才有办法迅速应变,但眼下情况如此混乱,我也想不到是哪方的人马会来援手。

黑气……如果是黑暗力量的话,要反向压制,就只能是光系的力量,但精灵们擅长使用自然元素,尤其是风系魔法,对光明系的技巧便非所长,光系、暗系魔法一向是人类的强项,而环顾大地,最擅长光系魔法的势力是……

“是慈航静殿哪位高僧来此”

我一面问,自己也觉得奇怪,慈航静殿距此万里之遥,好端端的,怎么会忽然派高僧来此援手葛林斯王驾崩才没几天,消息也尚未广传出去,即使是派人吊唁,也未免来得太快了。

伦斐尔道:“不是一位。四位心字辈的慈航圣僧忽然造访,得他们的帮助,张设大光明结界,拖慢黑气散布速度,为我们争取到宝贵时间……”

“四位圣僧怎么会忽然到来”

我的话才问出口,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那自然是有人带来帮手的,我辈正道侠士,别的本领没有,就是搬救兵、烙人的速度,绝对让各位心满意足。”

伴随着这句诙谐笑语,一个本来藏在伦斐尔亲兵队中的人影跳了出来,向我们挥手,还比出胜利手势,虽然是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他还是笑得那么轻松,嘴边的胡须让他充满男性魅力,正是败坏社会风气,风靡万千熟女,足以与大祭司互争高下的人间丑类,不良中年茅延安。

乍见故人,我脑中一股热血上涌,不假思索地张开双臂,朝着茅延安冲去。

“大叔!”

“哈哈,贤侄!”

哈哈笑声半途中断,也朝我冲来的茅延安,被我一横臂撞在咽喉,整个人给撞翻在地,还没来得及发出哀嚎,就被我一脚接着一脚地踩下。

“唉呀!好痛啊!这位大侠,脚下开恩啊!”

“妈的,死老玻璃,花老子的钱开宴会、玩女人,爽得够了吧欠的钱还没还清,居然花光了老子辛苦赚来的谢礼!老子在这边出生入死,命都差点没有了,你在那边天天欲仙欲死,他妈的给我去死吧!”

“没……也没有天天,大概两天里头爽个一整天而已,也不足太过分啊,哎呀!大侠饶命啊,我上有八十老父,下有弱智幼儿,你……唉呀!”

茅延安被我踢得满地乱滚,却没有什么人过来阻止。虽然我与茅延安并肩奋战多年,但我们整个小队已经四散,阿雪、羽霓、羽虹,甚至连紫罗兰都下落不明,在场的冷翎兰、伦斐尔,只约略晓得我们两人的关系,与茅延安并无深厚交情,当然不会阻止。

“住、住手,不,是停脚,唉唷,贤侄你不要拘泥小事,眼光要放大一点,就是因为用你的钱去风流,所以听拉登说你这边可能出事,就马上搬救兵赶来帮手啊!”

“什么意思”

“拉登说,他刚刚才知道,索蓝西亚有个史无前例的大妖怪藏着,你可能已经和他交上手,我一听急得不得了,马上连络心禅老兄,请他派人手过来,我与四大圣僧在半路会合,急急忙忙赶来华尔森林。”

“你有这么好心”

“那当然,贤侄你是我的摇钱树、衣食父母,要是你给人害了,大叔我以后要靠谁来……呃,不是,其实大叔我是要说,以咱们两个的关系,你要是有什么万一,大权我会心如刀割,每晚垂泪到天明啊!”

“行了行了,别再思心巴拉的,金雀花联邦待久,真的变成基佬了,还每晚垂泪到天明咧!”

身在险地,我也没有心情真的与茅延安算帐,将他扶了起来,心中寻思,心禅大师派四大圣僧前来,确实足很够意思,希望圣僧两字不是单纯敬称,而是确有真材实料,不则非但帮不到我们,这四位大和尚自己还有性命之忧。

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派来,应该定有些能耐的,但东海才刚刚出人事,慈航静殿应该也折损了一批人,还能有多少实力呢

想到东海的事,我便想向茅延安问一下情况,看看他有没有从白拉登那边听到什么,不过话还没来得及问,一直在旁思索些什么的华更纱,忽然“咦”了一声,面色骤变。

“……原来如此,居然连我也被愚弄了。”

没有人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华更纱右手一翻,一股强大的魔力往周围延伸出去,与密布整个华尔森林的浓雾一触,登时发生巨变。

惨白色的浓雾,迅速黑化,居然变成黑色气体,在场所有人见到这一幕,大惊失色,本来避之唯恐不及的黑气,竟是早已遍布四周,根本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我见到这幕光景,心头本来一直模糊不清的一个念头,瞬间清晰。

“……气态生命体这些黑气,都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他……他真的不是人啊,这到底是什么生物”

我喃喃自语,但回答我的却是一连串脚步声,自四面八方而来,将我们这百多人给团团包围住,从这声音来判断,包围我们的人群不会少于数万。

放眼望去,在一片浓浓的黑气之外,包围我们的这些精灵面孔难辨,却有一个共通点,非常好认,那就是一双双闪着红光的血瞳,成千上万,赤瞳中强烈的嗜血感觉,让我们意识到现在的处境……

请续着阿里布达年代祭第三十五集

作者小语

这一集,不太有欢乐气氛,不过也是很久以来我想思索的一个东西。最开始是想探究,死而复生的人造人算不算真人,但写到后来,这问题好像变成一个选择,残酷的现实与虚幻的美梦,你选哪一个

现实是真的,但却很残酷,梦是虚假的,却很美好,你会不会也曾希望自己做一个水久不醒的梦我没有答案,希望大家能找到自己的答案,然后告诉雷曼吧。

这一集床戏只有一场,因为发现碰到了一个问题,就是没人可上,唉,头大,下一部作品还是多写一些花瓶女吧,不然要床戏的时候都不知道可上谁,或是上的理由太牵强,感觉也不好。

最后,感谢大家的支持,本集售价从一百六十涨到一百八十,公司也答应略微给本人调薪,真是感天谢地。这可是得来不易的成果,之前不知道多少次,打电话去闹公司:新进作者都可以拿高书价的稿费,老作者就要拿旧费率,也不能调薪,我后头可能还有十几本,算起来比一些新作者的新作还长,这样的作法,我不服!

幸亏不用以死力争,公司终于被我烦透了,在用尽各种软硬手段后,本集终于调价啦!也就向各位衣食父母说声多谢了,下一集我也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话圣物舍利.开辟前路

大地之上,各种奇事,五花八门,光怪陆离,绝对不能因为自己没看过、听过,就以为一定没有,这是我从事追迹者时所得的深刻教训。

所有追迹者都知道一个事实,这片大地上肯定还有我们尚未发现的生命。姑且不说伊斯塔、黑龙会这些邪恶组织,利用技术,不停地尝试创造,搞出来那些半活半死的怪异生物,光是在南蛮,每年都还会发现新品种的魔兽,登载入册。

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有时候看看那些别具异能的特殊生物,真会令人感叹,人类能够超越其它种族,统治着脚下这片大地,实在是不可思议的奇迹。

在从事追迹者业务,跑遍天南地北的旅程中,我见过许许多多奇怪的生物,甚至也猎杀过濒临绝种的珍兽,不过,有一种生物,我只在典籍中隐约看过,讨论这种生物存在的可能性,却从没听过相关传闻,更没有亲眼目睹……直至此刻,我才真正见识到传说中的气态生命体。

以前看过的某本古籍中提过,神、魔是比人类更高层次的存在,仅有精神,并无实体,存在于与我们不同的次元,俯览众生。如果这个说法成立,世上确实有纯精神存在的生命体,那么,气态生命体的存在就更理所当然不过,甚至还比神、魔低了一个层次。

气态生命体,没有固定的形体,与天地同化,无所不在,无孔不入,无形无定,变化万千,在我未曾实际接触之前,我从未想过这种生命型态的各种可能性,那是一种完全超越人类理解范围的存在。

华尔森林内有那么多的精灵,都受到大祭司的操控,那个数量不是几百、几千,而是动辄数万、数十万,姑且不论一次要操控几十万精灵,耗费的魔力有多庞大、多难做到,光是操控这些精灵的媒介,就是最大的技术难题。

说一句浅白点的话,就算是扯线来操控傀儡,一次要几十万具傀儡同时活动,那些线也会打结成一团吧大祭司是用什么方法,一次控制住几十万精灵的心神,躯使他们行动,又丝毫不乱,这点实在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怎样都想不到,会是这样一个谜底。

大祭司的真面目,如果是一种我们未知的怪物,气态生命体,那么气体的存在能够以多种面貌展现,云、雾、烟都是其中的变化,怪不得这些年来华尔森林的浓雾天气越来越多,根本是这妖怪恣意伸展他的躯体,浓雾弥漫到哪里,他就到了哪里。

这些雾气若是被精灵吸人体内,也就等于是被这妖怪侵入身体,最初可能还不会有什么危害,但随着时间过去,这妖怪的身体一部分,与被侵入者的血肉慢慢同化,他就可以凭此来操控旁人,夺其心神,支配其躯体。

整个过程,需要相当的时间来进行,不过却很难察觉,一旦与被侵入者的血肉结合,几乎是不可能驱出。葛林斯王是何等人物,堂堂精灵国王之尊,本身修为不在话下,各式各样的防护更是遍布全身,仍然是被大祭司暗算得手,遭到控制,更别说索蓝西亚境内这千千万万的精灵了。

〔唔,不过这种侵入、吞并的方式,应该还是有限制,不然伦斐尔怎能维持神志正常,没被老妖怪给控制住总不会是老妖怪闲得无聊,专门留一个人来和自己作对,没事扯自己后腿吧〕若没有华更纱,这个秘密我也不晓得还要多久才会发现,她显然比我更早一步看破这个秘密,举手一挥,魔力所到之处,满空的白雾都被卸除伪装,化为黑气,显露出那妖怪的真身。

面对如此邪异的情况,我确实有一种仿佛在驱魔捉妖的感觉,不过这个妖怪实在太厉害,非我们所能降服,光是他所操控的这些精灵,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伦斐尔、冶翎兰都变了脸色,他们个人的武勇再强,也敌不过几十万精灵一涌而上的人海战术,就算武功盖世,都会给活活累死,更别说这些精灵都是受到操控的无辜者,我死都不信他们敢毫无顾忌,放手大杀。

“怎么办继续待在这里耗时间的话,我们是稳死的!”我道:“就算你们不想与同胞开战,但你们的这些同胞马上要杀过来了,哪怕是交代遗言,你们也说句话啊!”

一面讲话,我离开了冶翎兰,来到华更纱身边站定,她面带困惑,看了我一眼,问道:“你好端端的没事,靠来我这边做什么”

“在场那么多人里头,只有最有可能一声不吭,忽然消失溜走,其它人就算有这想法也做不到,我要求生,当然要盯盯得紧一点,哪怕突然飞上天,都要扯着妨一起上去。”

听我这一说,华更纱本人倒是没什么反应,瞪了我一眼而已,反而是那个在十步外的不良中年,一听见这边有安全地带,马上几个箭步飞窜过来,站到华更纱的另一边,贼贼的目光打量着鬼婆,心里存着什么主意已是众人皆知。

这时,四面八方的精灵逐步迫近,别的不讲,光是那几万精灵众志成城,散发出的浓烈杀气与压迫感,就足丛让人喘不过气来,我望向四周,除了朦朦胧胧的黑雾,就只看到一双双血红的邪眼,杀意迫人。

想想也是奇怪,生物的眼睛怎能放出这等红光以后要是有机会,真是应该解剖几个精灵来研究一下,让我也学学眼放红光的技巧,没事还可以用来吓人。

情势危急,最后还是伦斐尔有了主意,“我看这些黑气都是邪恶东西,如果我们能以光系魔法抵御,凭藉圣气护身,很有可能让他们无法接近,顺利逃出去。”

这个见解确实不错,不过四下望望,我们这边似乎没有什么强而有力的光系魔法师,华更纱把手一摊,表示要她抽筋剥皮、剁骨剔肉都容易,但她是黑暗系统的术者,不懂得什么光系魔法,这种烂差事千万别扔她头上。

华更纱说的没错,这种工作确实不能指望她,至于冷翎兰、伦斐尔虽然都出身慈航静殿,但这对公主与王子,都是习练武技为主,对魔法仅是稍稍涉猎,平常时候唬唬人还可以,像这种考较真本事的大场面,根本就什么也做不到。

要是茅延安请来的四位大和尚都在,那倒还可以试一下,张设个神圣结界闯出去,但四大圣侩刚刚已经被请去护送王宫内的重要人物离开,此刻不晓得在哪里,更不会突然出现。

“不管怎么样,我们不能在这里束手待毙。”冷翎兰挥手将霸海一横,道:“要是真的不行,也只好不顾一切,杀开一条血路出去,就算造成死伤也没办法了。”

冷翎兰的话才说完,一柄长剑就横放拦在她面前,伦斐尔的独眼中,露出凝重而痛苦的神色,道:“非到万不得已,我绝歪让伤害我的同胞。”

“天真,你什么时候变成那么心慈手软的人了难道你不动手,这些同胞就会放过你吗”

冷翎兰手握刀柄,身上气机鼓动,直迫伦斐尔而去,大有神阻杀神之势。她的武功本与伦斐尔在伯仲之间,取得突破之后,伦斐尔再非她的对手,两边若是战起来,伦斐尔撑不到百招,再考虑到他旧伤未愈,极有可能十招之内便给冷翎兰斩了。

“呃……大家千万不要自乱阵脚,别忘记大敌当前啊!”

这是我应该要说的话,却被不良中年给抢了过去,茅延安出言缓和气氛,但这下台阶并不是那么好搭的,要是没有什么更实质的东西,冷翎兰和伦斐尔的冲突仍要爆发。

“我这边有几件法器和舍利子,是老朋友心禅这次送的,我本来想私吞,可是眼前情况这么危急,就贡献出来,看看能不能护住大家离开华尔森林吧。”

此语一出,冷翎兰和伦斐尔立刻转过头来,放弃了对峙,有神圣法器与舍利子加持,确实可以护住大家一段时间,平安离开,心禅大师应该是担忧我们会碰到什么险恶状况,这才送来法器与舍利子,供我们护身,没想到被茅延安扣下私吞,更亏得他此刻还一脸正气凛然,全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过错,仿佛是在施恩给我们。

我不晓得有多少人和我一样,暗暗发誓,等脱险之后再来向这个不良中年算帐,但至少在这一刻,大家都显得很兴奋,看着茅延安取出那些念珠、袈裟、木鱼,甚至还有一柄组合式禅杖,这些东西加在一起……嘿嘿,好家伙,我还看不出这不良中年的载重力如此优秀,将来不当色情狂与艺术家,还可以去当苦力、驮兽,绝对饿不死的。

这些法器,过往曾日积月累地承载高侩的圣气,都已经成了克邪圣物,只要以神圣力量灌注,催动圣气,确实可以有诸邪辟易,妖魔勿近的效果。正常情形下,若没有修为深湛的高侩、祭司在场持咒,单单只是随便把圣物高举,那仅能吓吓一些游魂野鬼,没有太大的意义:心禅大师也就是考虑到这点,才在这些法器之外,又另外附赠了好东西。

“呃……这些是……舍利”

大家的刻板观念,讲到舍利,似乎都想成那种圆圆的珠子,如珍珠般散发五彩光华,其实这观念也不算错,那确实是最具价值的舍利晶华,蕴藏着高侩毕生修为的圣力之源。

然而,舍利这个词的广泛解释,意义却不只如此。基本上,高侩圆寂后,不化的金身残块,都可以算是舍利,最接近丹田的舍利子,固然是无价之宝,但其余的骨节舍利,也一样是辟邪圣物。

如果说,袈裟、念珠这些东西,都能因为长年承载高侩散发的圣气,成为圣物,那高侩本身的骨骸,都是经历过千万次的诵经、持咒,吸纳的圣气只有更多,当作法器使用,是远比其它圣物更强大约光明源头。

当冷翎兰、伦斐尔分别接过骨舍利,以慈航静殿的心法催动,输入本身真气,这些舍利顿时大放豪光,连带引动周围的法器,一同发动,刹那间,圣洁的雪亮白光,从我们这边亮起,驱走黑暗,将百尺之内照耀得有如白昼。

白光所到之处,犹如天界无量光明火降临,破邪净化,所有黑暗之气均被驱散,蒸发得点滴全无,那些被邪恶黑气所操控的精灵,也对这道白光感到畏惧,不敢再行逼近,但奇怪的一点是,我们虽然身在白光之内,却不会觉得刺眼,也不感到难受,这确实是王道正法运行时的现象。

“嘿!大家别愣在这里,使用舍利是有限制的,不趁佛光消失之前离开,就轮到我们自己要火葬了,到时候看看还有没有谁也能烧出舍利来,再救大家。”

我催促着所有人行动,生怕宝贵的时间就这么被浪费,若是舍利耗竭能量,那也只不过是一堆钙粉,别说照耀驱邪,恐怕就连直接倒进那些精灵的嘴里,都没有影响力,所以我们必须与时间赛跑,在圣光还能继续的时候,先离开华尔森林。

不过,仔细想想,当初在东海封灵岛上,我奸像也干过类似的事……唉,越是这种时候,越想念法米特的海神宫殿,若是还有海神宫殿作后盾,今天哪里还需要靠这些舍利来当救命圣物

“我有个疑问。”冷翎兰皱眉,低声道:“离开华尔森林就安全了吗那家伙如果是气态生命体,那我们就算出了华尔森林,他也还是可以控制精灵追赶我们啊!”

“说得好,那这问题自己去问他,怎么样”我摇头道:“如果气态生命体真的毫无限制,什么顾忌也没有,那整个索蓝西亚早就被他完全控制,不会只限于华尔森林……我相信,只要离开华尔森林,那个老怪物的控制力就会受影响,横竖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将就着干吧。”

这不算什么真知灼见,只是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冷翎兰自己也很清楚,所以她点点头,不再多话,与伦斐尔分持舍利,所有人则以他们两人为中心,缓缓移动。

凭着圣光庇护,我们突破封锁,在数万精灵的包围下移动,朝华尔森林外围行去。虽然讲说是突破封锁,不过从另一层实际意义来看,根本是陷入敌人的层层包围中了,尤其是当放眼望去,四面八方都是一层又一层的精灵,将我们团团围困,要是圣光忽然失效……我们肯定会被几万个发狂的精灵撕成碎片。

若说我们这一大票人里头,有什么人是我比较担心的,那毫无疑问的就是冷翎兰,其它的与我没什么关系,死光了也不用我来担心,但冷翎兰……我明知道她武功高强,足可自保,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绕着她打转,也不晓得到底是担心她有事,或者是单纯为她美色所迷……眼睛盯着她又圆又翘的屁股,舍不得转开。

凡是高手,都会对旁人的目光注视发生感应,冷翎兰自然也不例外,我这样从后头看着她,她立刻察觉,转过头来,迎上我的目光。

换作是以前,有男人这样色眯眯地看着她,后果肯定很惨痛,但冷翎兰察觉我这样看她,却是甜甜的一笑,朝我眨了眨眼,回头走路……不晓得是否我的错觉,她走路时候,白色军裤内的圆翘美臀,一扭一摆,仿佛在进行某种无声的诱惑。〔俗话说得不错,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得了爱情的滋润后,就能散发动人风采,冷翎兰她……呃,我们这种变态的关系,能说是爱情吗〕想到这个,我不禁苦笑,而这样的表情在别人眼中或许没什么,却瞒不过一个一直在注视这里的人。茅延安忽然出现在我身旁,表情非常古怪,但眼神却严肃,“喂!冷二公主怎么用那种眼神看你你们两个之间……该不会发生什么了吧”

“发生什么我和她能发生什么”

我随口想混过去,毕竟搞上自己亲妹妹,也不是什么多光彩的事,犯不着对全世界大声嚷嚷,这件事最后肯定是瞒不过茅延安,但也没必要现在就老实坦承,他有本事就自己去调查验证吧。

“唔……你们这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啊,她看你的眼神……”

“不就和看你的眼神一样那个变态男人婆,心理有问题的,她根本就讨厌男人,和羽霓一样是搞同性恋的,怎么会……唔,她和你应该很有话聊啊……”

正在皱眉的茅延安,闻言眉头一扬,“为什么难道她有波更有品味,喜欢有魅力、有事业的中年男人”

“鬼扯!是因为她和你一样,都是搞同性恋的,而且还都在金雀花联邦留学深造过,是他妈的最变态的海归基佬!”

“喂,你这口气是歧视啊,同性恋世界是很美好的,你不可以这样子歧视我们……呃,我是说,他们。”茅延安的解释,听来没有多少说服力,附近的精灵们听到这些话,无言无语中,迅速拉远了与他的距离,仿佛他是什么极危险的事物,比外头的黑气更加恐怖。

“大、大家……误会,这是误会啊!我和那些人是没有关系的啊……”

气急败坏的分辩,却没有多少效果,我倒是对茅延安用的“那些人”一词感到有趣,明明刚才还说是很美好的,现在反口就成了“那些人”,这令我回想到以前有一位哲人的名言:我生平最讨厌两种人,一种是有种族歧视的人,一种就是黑人!

只是,和不良中年怎么说也是患难之交,看他蒙受不白之冤也是不忍心,我站前一步,把手一挥,道:“大家听我一言,你们刚才听到的,确实是口误,是一场误会,我敢以身家性命作保证,这个有两撇小胡子的男人,绝对不是搞那种东西的,因所谓患难见真情,听到我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当众做出解释,不良中年一副泪眼汪汪的感谢模样,而我点了点头,昂然说出我的理由。

“……因为,这个下流变态的东西,当初在东海,就是有名的双插头,女的他要上,男的也不放过,这种人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单纯的同性恋呢他简直就和你们的大祭司有得拚啊!”

此言一出,精灵们闻而色变,退避数步,但遭到诬蠛的不良中年惨叫一声,飞身跃起,朝我扑来,在我还来不及闪躲之前,就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扑倒。

“胡说八道,我掐死你!”

“……有、有话慢慢说……咳……”

实在是很难得的体验,过去九成九的机会,都是我在掐茅延安的脖子,今天被他反掐,这确实令我意外,而周围的精灵看到我们两人自相残杀,都像没看见一样,继续行走,只有冷翎兰焦急来救。

不过,没等冷翎兰赶到,我背后忽然一下剧震,一道微弱的金芒,在我背后缓缓闪动,让我和茅延安停下手来,先处理正经事。

“什么东西在发亮”

茅延安不解的问题,我却是了然于心,毕竟把什么东西插在背后放着,这种事总不会连我自己都没印象,我伸手到背后,很吃力地把那件重物拿起,移到前头来。

“正要问你呢,大叔,这件东西,你别说你不知道啊!”

娜西莎丝送来的秘宝,那个沉重的条状物体,本就是经由茅延安的手,委托未来送到索蓝西亚,他当然是见过的。由于此物过于沉重,拎在手上很难拿,我迫于无奈,只好将之绑在背后,用衣服遮住,就这么带着跑。

这时,在我们两人的目光下,这个条状物体一闪一闪地发亮,从外表晶体的细小裂口中往内看,可以看到明亮洁净的圣光,仿佛被什么东西给触动,不住闪耀。

“这个……是我让未来送给你的那件”茅延安皱眉道:“怪模怪样的,不过,很像是某种神圣系的法宝啊!”

“是啊,说得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但这玩意儿的外部,被这层晶石给封印住,如果不破除封印,威力难以发挥啊,这一点你有没有什么主意”

“我哪会知道这东西当初送到我手上的时候,外壳也没裂痕,我根本不知道里头是这种情形啊!”

“是啊,你不知道里头是什么,就当垃圾一样派人送来给我……”

“太忙了嘛,身边到处都是饥渴怨妇、纯情少女,吵着要我来干,左拥右抱还来不及,哪有时间研究这是什么东西换作是你在那里,也不会好到哪去的,照样是干昏头啊。”

茅延安面带少许愧疚,讪讪说道,我闻言点了点头,道:“说得也是,你这个变态的双插头,那时候忙着插人与被人插,前后贯通,脑里什么都没剩下,自然是……”

可能是那个字眼真的太过刺激性,话还没说完,茅延安忽然虎吼一声,又掐住我的脖子,猛力摇晃。

“我掐死你!不许散播不实的谣言!”

被人掐脖子倒不算什么,但脑袋被压着往地上碰撞,这个就实在是很痛,我本想说声道歉来混过去,然而,那个条状物体所释放出的金芒,这时忽然亮度遽增,照耀得我眼中生疼,连茅延安都停下了手。

“怎么搞的忽然变得这么亮”我奇道:“该不会是受到周围圣气的影响,产生共鸣了吧”

像这种高等级的圣器,不会随随便便就发动,肯定有什么异常的事,所以茅延安也转过注意力,打量着发光中的圣器,暗自沉吟。

“唔……样子挺怪,但到底是被什么触动,恐怕很难说,也不一定就是对周围圣气的反应,说不定……”

茅延安的话还没说清楚,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惨嚎声,好像是有什么人被害了,从位置远近听来,应该是在队伍的最前头,要不是茅延安和我在这里掐脖子鬼扯,搞不好我们两个也不能幸免于难。

然而,不管是队伍的哪一处,我们受到圣光庇护是可以肯定的事,有人会忽然被害,这就表示圣光护罩出了问题,甚至……已经被敌人破坏了!

我心中一惊,还未及说话,就听见半空中风声狂啸,有件重物凌空坠落下来,我和茅延安紧急滚开闪躲,任那件东西砸落地上,发出“轰”的一声响。

重物坠地的时候,我脸上一热,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沾到,伸手一抹,赫然见到点点猩红,居然是人血,而那件坠落在地的重物,尽管被扭曲得不太象样,却仍可辨认出是一具浑身染血的人体。

“哎呀!怎么有人抛尸在这里事先也不讲一声,索蓝西亚的精灵真没公德心。”

不良中年摇头晃脑,说出似是而非的感想,但很快转换过一副贪婪表情,往前去确认那个莫名坠来的人。

“……是男是女胸部大不大是不是处女千万别浪费了……”

“唔,原来是个人妖……”

我的一句话,吓得茅延安跌退数尺,面无人色,奸像比看到黑龙王驾临还要恐怖,大概是受到刚才双插头诬蠛的伤害,不过我也不是随便说说,这件高空坠物确实不是普通人,甚至还是我认识的人。

自从把那件条状物体交给我后,就没有再看到这小子出现,我知道他一定躲藏于华尔森林的某处,但凭着忍术掩形藏身,要找他出来简直难比登天……想不到,再怎么难找的人,终究还是被揪了出来。

我看着未来,他明显经历了一场激烈战斗,身上多处复杂性骨折,臂骨断裂成数截,像是一个被打坏的玩具,呈现不自然的扭曲,肢体到处都是伤口,血流如注,换作是别人早巳失去意识,甚至毙命,但这小子不愧是经过严格训练,居然没晕去,手脚还微微抽动,像是想要站起来。

茅延安道:“未来怎么会伤成这样子”

冷翎兰道:“不奇怪,他一个人,精灵那边可是几十万,就算是绝顶高手陷入几十万群众中,也一样……咦”

我晓得冷翎兰发现不对,要伤未来确实是不难,哪怕这小子武功再高十倍,碰上人海涌来,也就是这么个下场,但这小子怎么说都是黑龙忍军,普通人就算数目再多,要把隐踪匿息的他找出来,都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换句话说,他是碰上了意外的敌人。

“哈哈哈哈~~”

一阵突如其来的大笑,忽然响起,来自四面八方,好像是千百人同时大笑,而且笑声诡异,忽老、忽幼,时男、时女,变化无定,让人无法想象世上会有这样的大笑。

“……唔,听见这个笑声就知道……变态来了。”

第二话邪魂诛仙.四元绝阵

队伍最前头传来惨叫,明显是遭遇敌袭,再只要一想谁能把未来伤成这样,答案就出来了。

忍术就算再怎么厉害,无可寻迹,那也是对一般人而言,敌人若换成是那个诡异的气态生命体,未来就算是再会躲,也一样会给找出来,如此结果可说是毫不意外。

“妈的,果然现身出来了……”

我喃喃自语,心里虽然遗憾,却不意外,如果我们这样一直往外走,离开华尔森林是迟早的事,敌人若不想放我们离开,也差不多该现身阻拦了。

“原来这玩意儿一闪一闪的,不是因为与圣气共鸣,是对邪气汇聚的反应啊!”

我说了一句,冷翎兰则在此时告诉我,队伍的最前方传来讯息,他们本来走得好好,忽然碰到一堵黑色气墙,光明圣光赫然失效,几个精灵收势不住,走进黑色气体内,立刻发出惨嚎,被黑色气体腐肉蚀骨,转眼间就化为一地的血水。

黑色气体蚀杀掉几名精灵后,并没有顺势拓展扩散,整个队伍也不敢贸然前进,就听伦斐尔一声令下,整个队伍往后撤去,采取守势,先看清楚整体状况,再图后续应变。

朦胧黑雾中,那个变化不定的狂笑声,仍旧持续传来……

“哈哈哈,小朋友,你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要走,实在很不够意思啊!”

语气像是大祭司,但那种变换无定,忽老忽少的声音,听在耳里委实令人难受,我看看四面八方,尽管听得见笑声,却看不见人影,更不知道这妖物身在何方,又或者……这妖物根本已经在我们面前,只是我们仍看不出他来。

“开玩笑,如果我向你打了招呼,我还走得掉吗废话少说,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

我大胆的叫阵,引来冷翎兰、华更纱错愕的目光,我两手一摊,无奈道:“不用这样看我,反正我不说,人家也不会放过我们,随便叫两声充一下好汉,壮壮声势,也不是太坏吧”

冷翎兰皱眉道:“你的朋友到哪去了怎么忽然不见人影了”

“什么朋友我哪来的朋友……呃,这个老王八,还真的跑了带着未来一起跑也不带我妈的!他真的是双插头啊!”

我四下张望,已经看不到茅延安的踪影,就连刚才重伤在地的未来,都随着不良中年一起消失。这家伙能够在江湖上存活这么久,冲锋陷阵轮不到他,脚底抹油的技术实在是很有一手,但他再怎么会跑,也跑不出圣光笼罩范围,估计是使了什么障眼法,躲藏在人群里,伺机待逃,他要不是有这种本事,当初在芰里被兽入围攻,也不可能跑出重围。

黑雾弥漫,渐渐从外部把我们包围,圣光笼罩以外的地方,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所有人都知道情况不妙,冷翎兰更朝我使眼色,示意舍利圣力再撑不了多久,如果不早点想出办法,圣光很快就会消失,而我们届时只能任人宰割。

这情形我不是不知道,但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此时半空中更持续传来那怪异笑“不告而别,未免太失礼数,念在你我相交一场,如果不送你点临别礼物,何以供你来日之思”

“……要走还有礼物好拿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哈哈哈,我早就说过,重礼我拿得出手,就怕你没有本事收下。”

听到这种笑声,我忽然想到一件非常不妙的事,这个老妖怪在王宫里抛出一团黑气,就能无限吞噬,连葛林斯王这样的高手都不能幸免,如果所谓的重礼就是这个,而外头的黑雾铺天盖地,哪怕是有圣光护罩作屏障,时间一旦长了,大概仍能把我们全部吞噬掉。

所幸,敌人的重礼似乎不是这个,又或许放团黑气出来搞吞噬与爆炸,不是我想象中那么容易的事,我的担忧没有成真,但黑雾之中忽然传来一种奇特的声响,似狂风吹卷,飞砂走石,迅速由远而近,朝我们这边直迫过来。

假如只有狂风卷动,那是不足为惧,我们也不至于被这种小阵仗吓得尿裤子,但那股狂风中存在着某种东西,还在大老远外,便开始不住散发惊人的灵压。

“小朋友,不用太害怕啊,至少对你们来说,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七日之内,本王并不会亲自出手来对付你们。”

半空中的声音持续传来,黑雾也有了明显的变化,每说一句,黑色雾气就像潮水一般翻涌不休。

“本王当年被那姓白的妖人所害,魂体分离,那妖人只道本王已死,将本王的躯体封印,藏于索蓝西亚。本王在虚空中漂浮多年,最后来到索蓝西亚,占了这精灵老鬼的躯窍,开始进行还原本王躯体的大计。”

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我对白拉登充满敬意,居然连这个大妖怪都会称他为妖人,他真是妖中之妖,妖得不能再妖的超级坏蛋了。

〔唔,搞了半天,原来是碰到拉登的老对手,这下子莫名其妙替他挡灾了,不晓得他知不知道索蓝西亚藏着这个老对手……这件事应该发生在很多年前,不会少于十年,拉登的主要势力范围是东海,这妖人又自称是龙王陛下,该不会是黑龙王吧那我的便宜师父心灯又是啥〕不过,一方面固然是白拉登厉害,斗垮了这妖人,一方面……我想这位龙王陛下在个性上,也有重大缺陷,否则又怎会像三流戏曲中的大魔王一样,对着我们自曝资料,说上这许多废话

“等待洞窟中的禁制,是当年法米特所下,后来又被那姓白的妖人补强,没有两件以上的创世圣器,绝难突破,小朋友啊,你可知道你终于踏入索蓝西亚时,本王心中的兴奋……”

创世圣器流散于大地各角落,别说夺取,就算是要确定位置,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金雀花联邦、伊斯塔动员国家级的势力在搜寻,也没什么成效,伊斯塔还为此搞出一个专放疑似圣物的大仓库,传出去都贻笑大方,我能够取得那么多创世圣器,却是机缘巧合,也难怪这妖人起了觊觎之心,想方设法要引我来此。

这妖怪此刻所讲的话,是非常重要的线索,在场众人明知道情势危急,却都仔细聆听,生怕错失什么重要线索,尤其是伦斐尔,不但听得专心,更尝试找出敌人详细位置,但从那紧皱的眉头看来,应该没有什么收获。

在我们侧耳聆听的这段时间,那股异样的灵压越来越强大。所谓的灵压,是指魔法能量高度汇聚之下所形成的压力,也可以叫做魔力压,越是强大的魔法师在运使咒术时,散发出来的灵压就越大,这道理也可以用在一些特殊的神器、神兽上头,像创世圣器,尽管不使用,光是摆在那里,就会散发出灵压。

但我们现在所感应到的那股灵压之强,却是生平所未见,勉强用现实一点的话来形容,就像是有一座庞然大山,高耸入云,正以极快的速度朝我们栘来,强风狂卷,天地变色。

如此强大的灵压,似非血肉之躯所能拥有,就连那妖人本身所散发的灵压,相较之下也是不如。

闭目感应,我竞判断不出这股能量的属性,它像是空无,又似万有,水火地风皆被包容其内,森罗万象,运转不休,不是普通的魔法或神器,倒像是某个复杂而巨大的超级魔法阵。

但……魔法阵的中心,是什么

我想象不太出来,什么东西会有这么强大的灵压。这股能量之强,足可令整座萨拉城漂浮上天,也可以构成防御几座城市的巨大结界,那妖人到底做了什么,才弄出这股沛然之能

〔超越血肉之躯……该不会是降神术吧真正的降神术已失传于五百年前战国时期,但以这老家伙的能耐,用别种手段研发出降神术,不是不可能,那么我们现在要面对的,是某个邪神〕我心头狂跳,望向四方,发现连华更纱的脸色都很难看,更是心惊。普通的大魔导士使用降神术,虽然能请动神灵降临,但因为载体的问题,神灵并无法发挥真正实力,但这妖人精通能量转换、肉体改造的技术,又有十年以上的长时间准备,能够搞出什么东西来,这点是没有人说得准的。

“……如今本王已取回被封印的肉体,只要再经历七日融合,便可重归于世,这是小朋友你的大功,本王实在感谢你得很啊……”

如果说,把这件事情告诉我,就算是对我大功的答谢,那我还是宁愿他奖励我一点更有实质性的东西。

“在附身于柏南克之前,这些年里,本王换过无数暂用肉体,没有一个能撑过五天,也因此开发出许多独占技术,你非常幸运,将可以亲身体验……”

这句话的意思,我听不是很懂,他那些操控肉体、引导能量的技巧,我要如何亲身体验总不会是这妖人慧眼独具,看上了我的肉体,想要夺为己用吧

虽然这想法有些自我抬举,但我确实想不通,自己的肉体有什么过人长处,会被人这样看上……呃,应该是我自己想错了。

这时,半空中的声音虽然还持续传来,我们却已经听不清楚了,那股惊人的灵压迫至近处,因为满天黑雾的遮蔽,我们看不见那是什么东西,但巨大的魔力波动有若实质,震天撼地,让在场所有人的耳里都是嗡嗡作响,头痛欲裂。

“轰隆!”

一声巨响,也不晓得是真的响起,或者仅是单纯在我们耳内炸开,遍罩住我们这边百多人的明澄圣光,在那股巨大的灵压下,瞬间被破,所有维持圣光结界的圣物都起火燃烧,冷翎兰、伦斐尔手上的舍利,硬生生炸开,灰飞烟灭。

我看到几个精灵口鼻喷血,整个身体仿佛受到巨力撞击,离地飞上半空,最惨的那两个,身在半空,肢体四分五裂,成为一堆碎尸块,化作满天血肉雨洒下,引起底下连声惊呼。

这并非是敌人出手攻击,只是巨大的魔力一下子撞击过来,圣光结界内的某几处承受力量过大,站在那些位置的精灵首当其冲,成了魔力冲击之下的牺牲者,当场惨死。

我的运气好一点,没有那么衰,旁边又有冷翎兰的守护,这种倒霉事还不至于落到我头上,不过这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因为相较于即将要来的,这不过是一个小小开场而已。

到目前为止,我们仅知道敌人发动了一个魔法质量大至不可思议的东西,但对这个东西的真面目,却仍一无所知,这实在是非常糟糕的事,尤其是敌人都已经杀到面前来了。

举目所见,我们还是只能看到一大片黑雾,尽管所有人都强烈感觉得到,在那片黑雾里存在着什么,但没有人能够看到一点确实的东西。冷翎兰、伦斐尔在刚才舍利爆炸的时候,手上分别受了点伤,点点鲜血正往下流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两人身上,将希望寄托于斯,但从他们两人的表情来看,这些寄望恐怕是奢望了。

大气中的压力骤然一紧,我知道敌人的首波攻势正式发动,还来不及说什么,一股强烈的冲击波从四面八方狂袭而来,大气中的风元素狂嚎怒吼,刹那之间卷动的风压,让我们犹如陷身龙卷暴风中。

精灵是最擅长与风共鸣的种族,遇到这种阵仗,所有精灵下意识地都想使用魔法来防御,但是在这种悬殊的魔力差之下,引动风元素共鸣,不啻于主动伸头出去给铁槌砸,我甚至还来不及发出警告,就听到附近几声闷哼,十几个精灵像是被吹爆的汽球,整个身体瞬间胀大,然后“砰”的一声炸开来。

我没有蠢到去施魔法,也没有施魔法的能力,面对狂风怒啸,处境同样危险,所幸身在高手的旁边,生存机率总是高一点的。

“小心了!”

冷翎兰娇叱一声,双臂一扬,无形刀气以她为中心,疯狂旋绕,开辟出一个立体的刀轮阵,在无定狂风之中,将我与她一起护住。风刮如刀,威力虽强,却还无法伤及第六级以上的高手,冷翎兰的第七级力量自是游刀有余。

不过,外头那些精灵就没有这种好运道了,伦斐尔或可平安,他的手下肯定有伤亡。冷翎兰也明白这点,所以想趁着敌人第二波攻势未来之前,先行反攻,但如何找出敌人真身所在,却是眼前最大的难题。

满空都是黑雾,我们总不能见着黑雾就打,那样浪费体力,更容易为敌所趁,冷翎兰朝我投来期望的目光,无奈眼前的麻烦超乎我能力范围,但我却深信尚有一丝机会存在,因为在我方阵营里,还存在着一个大变量。

“哼!装神弄鬼,真以为天下无人了吗别把人都看扁了。”

在这无比混乱的局面,我忽然听见这样一声冷笑,心头顿时一安,敌人的凌厉攻击终于惹出了她,只要她肯全力赴战,我们这边的胜算就会大增。

有本事在这种环境中稳住身形,不受干扰的人并不会很多,华更纱就是其中一个,事实上,我们常常怀疑,她可能是我们这一行人中,实力最高强的一个。虽然这女人脾气古怪,很难请动她做事,但话说回来,她从来就不是一个被人打不还手的和平主义者,敌人的攻击既然把她涵盖在内,她哪有可能不做回报

这时,无论是我或者冷翎兰,都期待华更纱做点什么,但从后头发生的事来看,我们两兄妹的想法无疑太过天真,这女人尽管不是我们的敌人,可是我们也不该把她视为友方……

华更纱动了。

被一层黑色光罩给护住的华更纱,无论狂风怎样吹,光罩内都平静如恒,不受影响,而当她把手一扬,两名脚步踉舱,正朝黑色光罩跌撞过去的精灵武士,忽然就被吸入光罩之内,被华更纱一手一个,掐住咽喉,紧跟着,我们听见两声恐怖的轻响,那两名精灵武士的脖子不正常弯折,已经被华更纱折树枝般的弄断,还断出一个裂口,血流如注。

“你!”

伦斐尔虎吼一声,听来甚是悲愤,好像死了什么亲戚一样,其余精灵武士的心情大概也差不多,然而,往好一点的地方想,至少这两名精灵武士没有白白牺牲。

普通的鲜血流出,是很自然的聚合往下滴落,但那两名精灵武士的状况却不同,他们的鲜血受华更纱魔力所激,化作一点一点的紫绿光星,卷入狂风中,朝四面八方散去,一下子就被黑雾所吞没,点滴无存。

乍看之下,华更纱这一手没收到什么效果,但我们都知道,她化血而成的邪恶咒力已与周围黑雾融合,正在发挥效用,绝不会出手无功。

果然,狂风骤然息止,连串爆炸声响从周围黑雾中沉闷传来,在还摸不准敌人正体的情况下,华更纱成功地进行反击,令敌人的攻势无以为继。

“这手黑魔法好厉害!连没有确切位置的敌人都能打中。”我称赞了一声,叹道:“如果可以,应该把茅延安也设成攻击目标,若是能把他给炸出来,这就谢天谢地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开这种玩笑”冷翎兰怒瞪了我一眼,但却不晓得是因为这句话,还是因为我左手正摸着她圆翘屁股的不良玩笑。

蓦地,黑雾像是潮水一般翻涌滚动,在我们的南面露出了一道口子,同一时间那股巨大的灵压变得明显,有了更确实的存在感,让我们不约而同地转望向南方,想看看敌人的真面目。

在那漆黑有如墨色的浓雾里,出现了一个四圆阵形,由四个小光圈,组成了一个大光圈阵,我们所感应到的惊人灵压,便是从那大光圈阵中散发出来,一如我先前所料,这确实是一个魔法阵。

这个魔法圆阵的构成,关键是那四个红、蓝、黄、白的小光圈,这四个小光圈所供给的能量,让整个魔法阵运作不休。从元素属性可以看出来,四个小光圈分别掌握水火地风四大元素,凭藉着四元素之间的交融、呼应,激发出比这四个小光圈本身更强大百倍的力量。

水、火、地、风,是构成世界的四大元素,单一元素的力量可能不强,但只要配置得当,比例均衡,持续运作下去,四大元素交织发动,便能产生创世之能,这是每个魔法师都知道的事,当然要做到就是另一码子事,据我所知,大地上能够成功交织四大元素,组成生生不息之力的魔法阵设施,仅有两三处战国时代的遗迹,近一百年内还没有人成功,这点那位龙王陛下应可非常自豪。

这项技术最困难的关键,就是承载四大元素的容器,之前的魔法学者们用尽各种方法,不晓得尝试了多少自然与组合物质,甚至还包括各种生物祭品,都没有能够成功,当在场众人看清楚情势后,最想要了解的,就是那四个小光圈的核心究竟是什么

“……怎么会……那个是……”

不算太意外的事实,位于四个小光圈核心的物体,赫然是人体,这很合乎那个妖人的风格,但那四具人体看来却异常眼熟,全都是我的熟人。

蓝色的水之位,一个背生羽翼,身着蓝铠的女战士,双手虚捧环抱,面无表情,周围凝聚着大量的水元素,隐约化为龙形,好像是一条灵动的水龙,绕着她飞转,形成了一层水之护罩。

红色的火之位,一名额顶生角,犹如独角兽般的精灵少女,舞动手中的长枪,炽热的火焰飞腾,将她明艳的脸蛋照映得通红,烈火在她身后形成飞鸟似的图腾,不住散出高热、强光,几乎令人无法正视。

黄色的土之位,一位全身赤裸,通体散发着黄金光泽的女子,在黄光之中摆动她曼妙的肢体,每一下乳摇、臀摆,都是说不出的性感动人,脚下踏着一只泥偶似的土形大龟,大龟每一下昂首,就生出一股无形波动,令得大地震摇。

羽霓失踪多时,我早就猜测人早巳落在敌方手上,只不过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形下碰到面;碧安卡早就成了那妖人的傀儡,会被派出来狙击我们,这点也毫不意外,不然我还很纳闷,她什么时候才会杀出来;夏绿蒂的出现不在我预计之内,毕竟她根本不能算是战力,怎么会在战场上碰到由此可见,那妖人着实花了不少力气在改造肉体上,他与夏绿蒂关在马车里的时光,除了疯狂性交,应该也藉着这机会改造了肉体吧

〔要命,看来那个老怪物搜集人选,暗中准备,就是为了摆这个魔法阵……不过羽霓、碧安卡也就算了,为何要用夏绿蒂来支撑法阵她完全不懂武功或魔法,是个普通人,用什么其它人选都比用她好吧〕兵荒马乱的关头,我脑里想着这个匪夷所思的问题,问题的本身确实令人怀疑,但我可能只是藉着思考这个问题,刻意去逃避眼前的一个事实……这个四元魔法阵的最后一根人柱。

碧安卡、羽霓,甚至连夏绿蒂都被派上去了,当然少不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白色的风之位,一个身着皮甲、皮裤的美人,傲然站立,尽管一身的皮革装束俱是深黑,但在周围雪亮白光的照耀下,她的存在分外清楚,而另一个让人很难不注意到她的理由,则是她胸前两座跃动的高峰,白皙丰满,h罩杯的圆硕美乳,比魔法阵所散发出的灵压更为迫人,相较之下,就连她身旁的那头白虎,都不值得一提。

这四大美人同时现身,四种不同的美丽,在法阵灵光的照耀放射下,分外显得艳光四射,令人目眩神驰,如果这是选美舞台,而不是战场,那不晓得有多好

“可恨!那个家伙居然用了这么卑鄙的手段!”冷翎兰怒道:“他让雪琼来对付我们,真是歹毒。”

“这个嘛……他之前就是用碧安卡来对付伦斐尔,这一招有用,我想不出敌人为什么会不再次利用,倒是……光是看到好朋友就这么激动,要是那妖怪当着的面,要的好朋友跪下来吞精,岂不是气到疯掉了”

“你就不能说点正经东西吗都这种时候,还在开玩笑!”

冷翎兰的反应令我无语,其实我很正经,而且这个提醒大有未雨绸缪的意思,她听不进去,若是到时候实际发生,那个打击就很大了。

不过,若是要说点更正经的,反正都是要对阵厮杀,我还宁愿这四个美人都脱得精光,至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高潮,这就是我的正经感想。

冷翎兰明显对这种局面没什么应付能力,目光望向四周,想要看看有没有人能给个好的意见,但大多数的人都紧张地望向前方,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除了一个华更纱……

“……如果是关于裸体女人,以我的专业角度来看,或许……”

“够了,这里不需要的专业意见,下一位!”

要是不提到“专业”两个字,情况或许还好一点,但一使用这个字眼,冷翎兰表情顿时改变,大概是想起了华更纱的长处所在,哪里还敢向她问什么东西,否则一个不小心,说不定自己的好朋友就变成肉玩偶了。

事实上,心急如焚的人并不只冷翎兰一个,伦斐尔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看到碧安卡现身,我发现他也愣在当场,多半是在思索该如何救人。伦斐尔上次伤在碧安卡手上,这段时间闭关疗养,应该也很认真地想过此事,可惜看他这个模样,我想他还没找出答案来。

牵涉到人性冲突的问题,并非理智可以单纯解决,如果给伦斐尔再多几天几夜的时间,不晓得他能否想得出方法,或是下得了决定,但眼前很明显的一个事实,就是我们没有几天几夜的时间了。

“小心!敌人攻来了!”

冷翎兰的警告,以最实际的方式呈现于众人眼前,魔法阵朝我们这边推进,刹时间,犹如一座崇山峻岭压顶,以无比浩瀚之势直逼而来。

第三话玄龟伏藏.朱雀燎原

老妖怪虽然邪门,但他所摆出的这个四元魔法阵,却并不是那种邪气滔天的东西,相反的,这是一个超脱善恶正邪,符合天地造化轨迹的魔法杰作。

四元之阵,以水、火、地、风为基础,这是构成世界的四大元素,所以魔法阵的本身等若形成一个世界,只要运行的轨迹无误,四元生生流转,运转不息,最后就形成造化之功,包罗万有,森罗诸相,均蕴其内,无所不包,全知全能。

这些效果说起来玄之又玄,表现在实战上倒是简单,一言以蔽之,就是天下攻击无物可破,因为世间万象都被包含在四元造化之内,凡有一物击来,魔法阵内必能衍生出相应的防御;而在四元阵之前,天下防御无物不破,不管是碰上怎样强的防守,魔法阵内总是能找出适当的生克变化,来摧毁目标。

无物可破,无法可守,这就是“万有”之功!那位龙王陛下并不是张设了一个魔法阵,而是创造了一个“世界”,只要不离开这个他一手所创的世界,在阵中……他就是神了!

即使是站在敌对的立场,我们也不能不说声佩服,因为开发出这种魔法技术,所需要的绝不仅仅是野心与过人天份,如果没有下苦功,不晓得多少个日夜的埋首钻研,反覆尝试,投入大量的心血、人力物力,就绝不可能取得这等突破与成就,光是这个魔法阵的成功,那个老妖怪便堪称是最杰出的魔法学者,其学术成就令人衷心赞叹。

不过,再怎么佩服,我也没有服到愿意为此不抵抗而死的地步,身为末学晚辈,我们能表示敬佩的方法只有一个,那便是努力找出这个魔法阵的破绽,因为……理论的完美是一回事,将理论化为实际后,是否真能完成那个效果这就是我们的生存希望所在,要不然,这个四元万象的魔法阵,理论上不可能被攻破,我们直接自杀了事就好了。

“……破绽在哪里有什么地方做不到那么完美的”我盯着眼前那片黑雾中的白光,皱眉苦思。短短的一刻钟内,伦斐尔率领手下,配合冷翎兰一起发动攻势,前前后后几波攻击,声势凌厉。

全力以赴的冷翎兰,非同小可,第七级力量毫无保留地发挥,她手执巨刀霸海,连续挥斩,在半空中舞出一浪又一浪的刀气,犹如大海掀波、苍穹怒动,破天裂地的强大威力,直攻向四元之阵的各方支柱。

伦斐尔也非庸才,他很妥当地判断情势,知道自己如今的力量,若与冷翎兰正面联手,只会造成拖累,所以他选择担任辅助,协助冷翎兰进行攻防,由于两人同门习艺,练的都是慈航静殿武技,联手作战没有什么障碍,彼此间的配合默契也好,一动起手来,满空刀浪、剑雨,如怒海狂潮,汹涌攻向四元之阵。

这一对王子与公主的联手,不但本身威力超凡,更难得的是,他们两个都是外型极度俊美的人间龙凤,穿上军服,英姿焕发,抢尽人们的目光,比戏台上的明星更耀眼夺目,让人看得不能不赞叹叫好。

“好一对王子与公主的组合啊。”华更纱抬头仰望战况,冷冷地说话,我没有指望她会热血到冲上去与冷翎兰携手抗敌,只希望她能发挥专业特长,在旁冷眼窥探敌人破绽,伺机发动奇袭,但她口中动个不停,好像正在咀嚼什么。

这种时候,正常人不会有心情吃东西,我估计可能是什么厉害毒物,又或者是解毒剂一类的东西,正在思索,华更纱察觉到我的视线,把一包东西从袖中取出,扔到我手上。

“紧张的话,可以吃一点,对稳定情绪颇有效果。”“你紧张到开始吃镇定剂了”想不到华更纱居然这么紧张,我也感到忧心,将那包东西打开一看,差点两腿一软,跪倒下去。此情此景,哪怕是华更纱生吃人肉、啃婴儿指骨,我都不会觉得讶异,但这一包东西又酥又脆,色泽金黄,赫然是调味过的炸薯片!那个变态的鬼婆,在这种恶战的紧要关头,不吃人肉、不喝人血,居然好整以暇地在吃炸薯片,其心态如何也就不难想像了……“你……你在吃薯片真的看戏看上瘾啦”“反正就算你们全死光,我也活得下去,既然如此……看戏不是正好”华更纱瞥了我一眼,道:“你也不用担心,虽然那个男的长得很帅,但你潜意识里恐惧的事情不会发生。”“……见鬼了,我有什么好恐惧的麻烦你正经一点,敌人都已经杀到我们面前来啦!”我说得气急败坏,但华更纱并没有我十分之一的激动,仍是那么淡淡地道:

“你不是一向害怕女人被抢走,不能留在你身边吗放心吧,基于一个特殊的理由,公主殿下和你的关系稳若磐石,没有别人能破坏。”这不是一个适合在此时讨论的话题,而我也实在不该回问,但基于一股压抑不下的好奇心,我还是问了。

“………什么理由”“因为你们两个是天下无双,令世间租书店老板群起唾弃、践踏的变态兄妹,这种逾越限制级的关系,伦斐尔是打不进你们之间的。”“………我和冷翎兰……关世间租书店老板什么事”“天晓得。不过……他们好像不这样认为。”在我和华更纱进行无意义对话的时候,伦斐尔的那些手下也没有闲着,他们也尽了一己的努力,进行各种辅助攻击。

如果是僧侣、巫师,这个辅助工作会比较容易,光系的术者在旁祈祷、祝福,能够让己方的战士力量陡增,消除疲劳与毒害,提升斗志;暗系术者也有一些损人不利己的咒法,能帮己方战士增加力量,但在实战上,暗系术者更擅长在旁放暗箭,层出不穷的阴狠招术,一不小心,便会主次逆转,抢在战士之前把敌人干掉。

但基本上,这些都是人类的技巧,光明、黑暗魔法,是在人类手上开发完成,对于崇尚自然的精灵来说,世上本无光暗之分,所以在索蓝西亚,也不用指望有僧侣、巫师来助攻,精灵们除了在远处放箭,最擅长的本事,就是风系魔法。

风系魔法使用得好,不但能以风伤敌,还能加快、减慢周遭事物的速度,在近身战时非常占优势,可是如果拿来助攻,能用的选项就不多,伦斐尔的那些卫士发动魔法,射出无形的风之箭,还发出一些风之圆镰,分别从正面、侧边,攻向敌阵。

一时间,满空都是咻咻破风声,大气之中的风元素在狂啸,千百道风箭、风镰乱射向敌阵。发动这些攻击的精灵,都是皇家卫士,实力强悍,他们发出的攻击虽然形式朴素,威力却非同凡响,更还有冷翎兰、伦斐尔两名主将作正面攻势,这一番连击,哪怕是对上巨石像兵团,恐怕也能把敌人摧灭大半。

然而,一刻钟的时间过去,连续几波攻势的结果,用“徒劳无功”这四个字就可以简单概括。无论是怎样的魔法、武技攻击,四元之阵都能衍生出相应的防御,水来土掩,木来金破,轻易粉碎冷翎兰、伦斐尔两大高手的屡次合击。

大部分的旁观者或许都无法理解,冷翎兰和伦斐尔的攻击那么犀利,为何都无法奏效

但事实摆在眼前,冷翎兰鼓发的刀劲,破空斩向四元之阵,或许是基于几分故人之情,她避开了天河雪琼、碧安卡,一刀直取理应最弱的夏绿蒂。

第七级力量鼓发的刀劲,环顾当世,没有几个人能凭真本事接下,当所有人看到这等声势,基本上都会认定,夏绿蒂会被这一刀给砍成两半,甚至直接就粉身碎骨了。

然而,令人失望的事实,则是这一刀连夏绿蒂的头发都没碰到,在撞上四元之阵外围的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样的情形连接出现,冷翎兰全力击发的刀劲、伦斐尔统合手下卫士一起击发的风刃浪潮,都在碰触到四元之阵外围的瞬间,如同泥牛入海,消失不见,半点痕迹都没有。

此等结果,我并不意外,光从之前所感应到的巨大灵压来看,要是冷翎兰、伦斐尔能将这防壁轻易击穿,那才是不合理的怪事,不过,周围的精灵卫士,个个脸上都是惊骇欲绝的表情,好像想都没想过会碰到这种情形,这反而把我给吓到,不晓得这些精灵的脑袋是干什么吃的。

能够令物理攻击瞬间消失的魔法有很多种,这个……是次元转移吗那些刀劲、组合风刃都被导入异次元,所以才……唔,还判断不出来啊……可供判断的资料还不够,但冷翎兰等人倾全力攻击已经有一会儿,如此强的攻势,恐怕再难持续下去,很快就要露出疲态。这点冷翎兰自己不会不知道,就看她眼神一冷,高飞跃起,身在半空,全身劲道贯集于双臂,隐约还听见手臂内传来炒豆似的骨爆闷响,同时,灿烂的金芒自她霸海刃上放射,照耀四方,驱散黑暗,几乎逼得人难以正视。

唉,这个笨丫头,战斗的时候总是喜欢蛮干,每次都用这种先伤己、再伤敌的技巧。老是和人这样子硬干,早晚会没命的啊……不管我如何担忧,现在多想都没有意义,霸海上的金芒亮度跃升至顶点,冷翎兰的全力一击,已经毫无保留地轰发出去。

慈航绝学.六阳霹雳!

蕴含先天纯阳真气的破邪绝学,以第七级力量集中轰发,即使是最强者级数的高手也不能随意接下,再加上周围精灵的扰敌助攻,当这道灿烂金光破风、裂空,猛往黑色邪气斩去,我心头也猛然一跳,觉得这一击不是没有攻破四元防壁,令阵势瓦解的可能。

只可惜,期望终归是期望,没有变成现实。面对冷翎兰的六阳霹雳,四元之阵确实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应付从容,所以,霸海上的灿烂金芒切开黑气,直袭向四元支柱的瞬间,四元之阵忽然“动”了起来。

本来冷翎兰的攻击目标,一直都是对准夏绿蒂,此时前方突然一花,竟然离奇变成了手持长枪的碧安卡,就看到精灵少女两眼一睁,身上邪气冲天,手一动,长枪横扫千军,迎向霸海巨刃。

双方对拼,冷翎兰本该取得压倒性胜利,但她面对的并不是碧安卡,而是四元支柱之一,在刀枪对击的刹那,枪上生出一股柔和力量,承载六阳霹雳的霸绝杀伤力,跟着,一道炽热火焰自长枪内部透发,绕着长枪飞旋,一眨眼的工夫,枪的尺寸、体积就遽增,变成了一条火红的赤蛟。

火系魔法极致.超灵体!

使用超灵体的碧安卡,力量如怒涛爆发,十龙、十虎……甚至是媲美一个世界的无双巨力,在赤色火蛟的尖啸声中,化作灼热火焰席卷八方,将已弱的六阳霹雳正面破去,余劲未止,火劲直攻入冷翎兰体内,轻易摧破护身真气,冷翎兰一口鲜血喷出,才刚喷出口,就化作诡异的青焰燃烧。

正在做支持攻击的精灵们,见状大惊,想要从旁抢救,但四元之阵既已变阵,后着就是源源而发,难以停止,风之位的天河雪琼双目仍紧闭,高耸的雪白巨乳无声起伏,双掌却陡然一合,一股无形异力透风传发,我脑里一阵晕眩,要不是有只手掌从旁扶住,差点就栽倒跪地。

“小心!”华更纱一掌拍在我肩膀,刹那间传来的寒意,几乎让我全身血液冻凝,却也因此维持住清醒,没有像那些精灵一样倒下………凡是倒下的精灵,身上立即飘出紫绿色的光团,冉冉飘向空中,竟是被硬生生拘出魂魄,死得无声无息。

我吓了一大跳,又看到冷翎兰身躯冒烟,朝这个方向摔坠过来,下意识就想去接,不能让她摔在地上,哪知旁边却飞来一脚。

“青焰有毒,已入腑脏,接不得!”华更纱眼力高明,反应又快,这一下提醒等若救我性命,照理说我应该是感激的,但她这一脚把我横踢出去,飞了七尺才坠地,差点连内脏都被踢得从嘴里喷出来,这就让我谢不出口了。

冷翎兰被华更纱接住,这个鬼婆运指如飞,瞬间连点了冷翎兰十余处要穴,又一掌拍在她脑门。冰寒掌劲入体,冷翎兰周身散出一阵青白色的雾气,是把体内的高热与剧毒都逼了出来,我辛苦地爬了回来,看见华更纱神情凝重,再没有之前那种轻松,令我极为不安。

“怎么样鬼婆,她伤得不重吗”“不重那就奇了。只差一点点,你就可以多收一个尸妓当珍藏品了。”华更纱道:“性命暂时无碍,但一时三刻间绝不能和人动手。”“这是废话,她现在这种样子,谁都知道她不能继续作战了,换你上场吧,你应该比她只强不弱,就算不为别人,为了你自己的性命,也该战吧!”在我说话的时候,伦斐尔奋起全力,与碧安卡的超灵体火蛟斗在一起,但先前连冷翎兰都招架不下的招数,力量更次一级的伦斐尔,又哪有能耐招架若不是他的卫士舍命相护,伦斐尔早就阵亡了。

事情到了紧要关头,这些精灵也拿出压箱的最后技巧,他们舍身施法,将自己的魂魄与最后力量注入伦斐尔体内,这虽然使得他们立刻倒毙死亡,但伦斐尔每吸纳一个灵魂光点,力量就短暂增强一分,长剑上发出圣光,竭力抗衡碧安卡的超灵体。

“……情况很难解释,我也没时间对你鬼扯,总之,信不信由你,我的力量受到限制,无法发挥,对上那个什么鬼阵,也是有败无胜……”华更纱皱眉道:

“这个鬼阵的出现,不在当初预期之内……88888888,我越来越觉得自己被人坑了,反正,要我出手摆平敌人,这种事情是不用想了,最多就是被敌人摆平,与你们一起死无葬身之地就是了。”“啥你没有能力扭转乾坤那你怎么还那么悠哉,边看人战斗还边吃薯片”“我临死之前想吃点东西再死,只是刚好身上带了薯片而已,我也很无奈啊,要是有牛排、烤鸡可以吃,鬼才吃薯片咧!”“你……天啊!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女人啊!”“……我心理变态很多年了,你要是看不惯,可以闪远一点,或者我直接送你先上路。”碰到这种极品人物,我也不可能判断出她的话是真是假,但从感觉上而言,我觉得鬼婆说的话应该不假,换言之,也就代表我们真的死定了。

华更纱道:“情况是很糟糕,但死定倒也未必,如果援兵及时赶到,我们还是有点希望的。”“援兵我们哪还有什么援兵”这句话刚一出口,耳里就听到一阵轰然炸响,爆炸声的源头是四元之阵内,好像是有什么极强大的力量骤然袭击,直接命中四元之阵。

不得不说,这一下袭击的时间拿捏得非常准确,恰好在四元之阵变动,羽霓接替碧安卡,一下子把伦斐尔震上半空的瞬间,阵势运转的间隙不超过百分之一秒,能把握住这种机会,出手之人绝对是高手。

还有一点非常奇异,这么强大的攻击力量,又是正面硬撼四元之阵,照理说一击成功,应该引起非常恐怖的反震冲击,波及四周,但除了那一下不太强烈的炸响,我并没有听见别的声音,这表示……发招者的力量异常集中,在运用技巧上只能用“精准”两字来形容,极端的准、极端的精密,几乎没有一丝多余的用力,否则可能连那一声炸响都不会有。

如此高明的发劲技巧,我生平没见过几次,勉强要说的话,最近一次似乎就在几天前……呃!不会吧如果是这样,现在是局中局的第几个变局我脑中诸多念头异常混乱,因重伤而短暂失去意识的冷翎兰,在这时候苏醒过来,发出一声痛楚的轻喃,睁开眼睛,恰好看到那几道从天而降的黑影,讶异得瞪大眼睛。

至此,我大概明白华更纱所谓的援兵是什么了。白拉登交付给我的龙牙战棋,确实内含特殊意义,这家伙与那老妖怪本有旧怨,在察觉到老妖怪藏身索蓝西亚后,他就让我带特殊道具来斩草除根,龙牙战棋内肯定有隐藏指令,只要龙牙战兵被释放出来,感应到老妖怪的存在,便会进行追杀。

这计划算是一石二鸟,既能处置不受控制的鸡肋作品,又能趁机干掉强敌,就算失败了也不损失什么,要说有什么失算,那就是白拉登很可能没有计算到,他的老敌人已经变化了型态,成为气态生命体。

龙牙战兵感应到老妖怪的存在,开始攻击,但老妖怪却无所不在,气态生命体化成黑雾,可以存在于华尔森林的任何人、物上,于是龙牙战兵就开始大屠杀,放手干掉任何带有老妖怪气息的东西,无辜遭殃的精灵们倒了大楣,忠实执行命令的龙牙战兵更是莫名其妙。

如果只是这样,那倒是还好,反正龙牙战兵非血肉之躯,超时勤务也不会疲累,但老妖怪在龙牙战兵搞大歼灭的时候,摸清楚了游戏规则,所以后来直接贴身分附在龙牙战兵上,造成龙牙战兵的彼此大乱斗……这点实在让人遗憾,人工智能还是嫌蠢了点。

幸好,不是每个龙牙战兵都同等智商,在它们快要灭团的时候,“主帅”作出了判断,带着仅存的战兵脱离战场,飞走逃离,等待时机,复仇雪耻,完成所交付的指令。

刚才公主妹子、精灵王子战斗的时候,这些战棋应该就已经在高空窥视了,他们跳下来当黄雀的时间,选得还真是准啊!根本是把我们当成弃子在用了,嘿,真不晓得谁才是棋子……经过一场惨烈的自相残杀,龙牙战兵的折损严重,就只剩下主帅、参谋、骑士,还有两个黑武士兵卒,总共五个,与之前相比,实力被大幅削弱了。基本上,龙牙战兵是没有情感的,但当残存的几个龙牙战兵自天上浮降,我却从它们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怒意,还有……强烈到让旁观者心悸的森寒杀意。

这场复仇之战的结果,倒是让人期待,而以实际结果来说,这一批把我们当弃子用的天降黄雀,也创造出了战果,自高空发来的精准一击,把握住百分之一秒的间隙,突破了冷翎兰倾尽全力也无法破坏的黑雾防壁,击入四元之阵内,具体造成什么破坏,我并不清楚,但浓烈黑雾却忽然散去了不少,四元之阵所闪耀的强光也略为黯淡,甚至露出了阵中的核心。

本来,在水、火、地、风四根人柱的中心,是一片蒙胧,忽而强光四射,忽而黑雾笼罩,我们知道这个魔法阵运作的枢纽是四根人柱,却看不出四根人柱中央的核心是什么,但如今……看得很清楚,一团拳头大的黑色火焰,在空中闪动、燃烧。

……原来气态生命体,还是有核心存在的啊世间万物到头来还是有其限制与弱点,没有什么无敌优势可以行遍天下,气态生命体虽然无形无定,但只要攻其核心,还是会完蛋的吧这是相当重大的发现,而龙牙战兵的这一击,不止是先声夺人,更造成了相当的伤害,要是运气好一点,说不定已经把老妖怪给重创,甚至干掉了……从那一声爆炸后,直到现在,都没听到老妖怪开口发声,或许……正处于七日脆弱期的他,真的被伤得不轻。

此刻,龙牙战兵与四元之阵对上,双方都没有情感可言,说什么话全是多余,龙牙战兵一现身,战斗立刻爆发。

半身腐朽的艳女参谋,双手平伸,将四面八方的阴气、阴魂召唤过来。在这种刚刚闹过大屠杀的地方,要干这种事情实在是容易不过,顷刻之间,周围的气温狂降,大量怨灵奉召而来,绕着四元之阵打转。

怨魂遮天盖地而来,那种画面让人想起蝗虫过境,确实惊人,不过那些阴魂却无法闯入四元之阵的范围。水火地风四力浑成运转的魔法阵,其之力非圣非邪,是超越光与暗的混沌归元,这种屏障……怨魂纵使成千上万,也是攻不破的。

生着獠牙的黑武士、半人马战将,也发动攻击,分别针对四元之阵的三个角落,一口气冲了上去;黑武士所持的巨斧、半人马战将挥动的钢剑,重重砍向前方的人柱,重兵器挥舞时的声势,开碑碎石,却在即将迫近目标两尺范围时,被一股莫名力量给挡住,无法侵入。

我的欣喜落空,但转念一想,却觉得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正躺靠在我身上回气的冷翎兰,更直言道:“连我都要拼上风险,全力爆发六阳霹雳,才能有效突破,它们如果这样就能砍进去,那才是怪事。”判断正确,不过……稍微有点小变量。

站在四元之阵外,与天河雪琼遥遥相对的战棋主帅,瘦小的身躯,却有着非同一般的存在感,我百分百肯定,早先那直袭四元之阵核心的一击,是由它所发,而它现在更有了进一步的动作,两指轻弹一记,绕着四元之阵打转的大量阴魂,忽然像是受到什么力量牵引,漫天紫绿色的妖云,化作三道盘旋狂龙,直贯入三名龙牙战兵的体内。

龙牙战兵是极邪之物,这一下尽纳满天怨魂入体,归并吸化,战力赫然暴增,重兵器突破了那层混沌防壁,轰向前方人柱。

漂亮的战术运用,但根据我的研判,龙牙战兵激增后的战力虽强,还是比不上冷翎兰,之所以能达到如此战果,原因恐怕是占了数量优势,分头进击,还有就是早先那一下攻击,确实给四元之阵造成了伤害,这时才会弱化。

单纯的防御壁被破,三方人柱再不能像之前那样从容。四元阵核心的黑色火焰闪动了一下,夏绿蒂、羽霓、碧安卡的眼中同时有了神采,但却不是理智,而是狂暴的战意之焰。

四元阵中强光大盛,地动、水起、火焚野,三种不同的元素,各自施威。

夏绿蒂双手旋绕,虚空画圆,圆中汇集土元素,不但凝聚成防壁,甚至还反向操作重力,不让敌人轻易近身,从战斗手段来说,她就算不是四元阵最弱的一环,应该也是最重防御的一环。

羽霓操纵水之力,雪白的双翅伸展张开,一下振翅拍动,千百水珠如箭离弦,往前方的敌人射去。这一手没什么了不起,但水之元素主灵动,羽霓的身影在水幕中乍隐乍现,居然离开原位,瞬间移位抢到黑武士的正后方,拔刀挥斩,一条冰蓝色的水龙伴刀斩下。

先后击退冷翎兰、伦斐尔的碧安卡,更绝不会是这组合中的弱者,长枪挥出,这次化形为凤凰,正面向半人马战将抢攻。

玄龟伏藏,冰龙怒咆哮,朱雀炽翼吞天下,刹那之间爆发的灿烂激战,让我们几乎睁不开眼睛……

第四话羿射九日.石破天惊

龙牙战兵与四元之阵的激斗正面爆岭,我只有干瞪眼的分。就算魔识力未失,巡种级数的战斗也非我能插手,冷翎兰倒是看得很激动,想要起身参战,被我按着肩头给制住。

“你是重伤之身,现在上场又能做什么安分一点行不行”

“难道我不想躺下来吗这两边的战斗未必势均力敌,要是不趁现在参与,攻破那个鬼阵,万一那些棋子战兵溃败,我们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比起机会,你多注重生命安全,我会比较放心。机会当然重要,可是那些龙牙战兵不分敌我,你要是冒失参战,被它们当敌人干掉的机率……你不会完全没有想过吧”

这句话让冷翎兰沉默下来,她似乎察觉到我试图点醒她的东西,再从华更纱的点头反应来看,证明我说的没有错,正当我这样想的时候,忽然听见冷翎兰的声音。

“……你现在是不是想干我”

这个问题实在太猛,不但问的时间不对,就连问的地点也太怪,偏偏还问得理直气壮,一点都不低声悄语,我一时之间都不晓得该如何回答,愣了一下,答道“就算想,也不可能挑现在啊,你不会是饥渴到现在就想要吧”

“……如果不是,你一直抓着我的胸部不放,又是什么意思”

按着冷翎兰肩头,让她别冲出去的时候,一下子没有按好,手往下滑到胸口,没有注意到那里的浑圆、柔软,还按得特别用力,现在被提醒发现,尴尬之余,我其实很想问,“你明知道我手抓在你奶子上,却这么久不伉声,是不是被抓得很爽”

不过,考虑到此言出口后的恶劣影响,我选择了另一种回答,“抱歉……我心理变态很多年了,你要是不喜欢,下次我闪远一点就是了。”

现在才体会到,华更纱平常喜欢自称是变态,这确实是有点道理的,一个心理变态做什么事情都是合理的,就像很多杀人凶手都说自己是神经病一样,只不过,换了别个神经病来抓冷二公主的美乳,后果大概不是说自己精神失常就能了事。

总之,如果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缠不清,我们就真的成了一对变态兄妹了,这种时候,选项只有正反两方,既然不能参与战斗,那么我们该做的事情……是远离战斗

这个主意提出来,冷翎兰最初不能认同,但仔细一想,却是大有道理,若不是龙

牙战兵的离奇出现,我们早已都是死人,玲翎兰受伤不轻,另边的伦斐尔伤得史重,连他的精灵卫士都死得七零八落;我是一个无法战斗的废人,而华更纱……她是一个完全不能指望的鸟人。

在这种情形下,我们就算是想帮龙牙战兵打老妖怪,也是有心无力,既然如此,那跑路就是我们最应当做的选择。

“我来背你,精灵王子有他手下来背,鬼婆就自己靠背……呃,我是说华女士可以自己走路。”

我向仅存的友军下指令,伦斐尔和冷翎兰根本无力反对,就被各自的部属、亲人背起来跑路。

这时,另一边超越人类知识的妖怪大作战,也发生了新变化,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之前一直被我忽略掉,直至此时我才发现,龙牙战兵的情况不妙。

那一场自相残杀所造成的伤害,实在是很大,在四元之阵所散发的强光中,我发现每一个龙牙战兵的身上,都有无数细小裂痕。龙牙本是坚硬之物,不容易被破坏,但若龙牙战兵彼此以等级数的力量对轰,那就另当别论。

在那场大混战中,这几个龙牙战兵虽然能冲天飞走,但所受的伤害并无法复j原,它们只是停留在高空,等待着完成使命的时机,等待着……投入最后一战的机会。

随着战斗进行,龙牙战兵身上的裂痕越来越深,甚至有部分躯体开始崩解,这让我发现了龙牙战兵的一大弱点,攻防能力虽然强,可是只要受创,就无法愈合,它们毕竟只是没生命的凶怨死物,无法像生物一样自然痊愈……进行修复应该是可以的,不过这种情况下,却是没有可能了。

这个缺点的发现,大大有利于以后我对付这些怪物,可是……现在我倒宁愿龙牙战兵完美无瑕,因为如果它们完蛋,我们就必死无疑。

如果在实力完全的状况下相斗,两名黑武士、一名半人马战兽,可以和羽霓、碧安卡等人战得灿斓,可惜这三个龙牙战兵,开战之前就已经快撑不住,吸纳大量阴魂入体,激岭怨毒凶厉,让他们维持一段时间的巅峰战力,但时间一拉长,不行的东西终归是不行。

雪白羽翼拍动,羽霓娇叱声中,水龙冲霄而起,她踏在龙首,随着冲势拔地而起,手中冰蓝色的厉芒流转,凝成一柄印有虎磷的断刃,刀锋划过大气,竟然映出白日虹彩般的七色光,灿斓夺目,直劈向前方的黑武士。

在四元之阵的浑沌巨能下,羽霓的碎梦刀突破以往范畴,划出了连当日创招者捐血武神都会热血沸腾的惊世刀光。

一朝无敌,敢与天比高!

在这道无敌的刀光下,就算是黑武士这样勇悍绝伦的超战士,也只有惨败的份,在碎梦刀光之下,巨硕的身躯被一刀两段,碎裂坠地。

羽霓这边取得胜利,碧安卡、夏绿蒂那边也是一样,另一个黑武士、半人马战将也先后被干掉,转眼之间,胜负分晓,龙牙战兵这边以完败告终。

若要说是彻底完败,那也不见得,撇开那个不断召唤阴魂的艳女参谋,龙牙战兵之中还剩下一个主帅。在刚才的战斗中,这个主帅虽然没有下场参战,但它却牢牢盯住,甚至可以说是钉住了天河雪琼。

天河雪琼与战棋主帅遥遥相对,最初,天河雪琼笑得很诡异,像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但不久之后,这份高深莫j的邪笑,就开始僵硬,到了最后……没有直接参与战斗的天河雪琼,身上的汗却流得比谁都多,显示她所承受的压力。

假如黑武士与半人马战将能撑久一点,说不定整个四元之阵会从天河雪琼这边开始崩溃,只可惜,这个假设如今毫无意义,因为黑武士、半人马战将的崩溃,令四元之阵重新取得平衡,无穷无尽的浑沌之力即将发挥,龙牙战棋再无回天的可能。

“呀……”

一声奇异的低呜,发自身上同样布满裂痕的艳女参谋之口,即将要崩毁的它,停止了施拭,朝着主帅弯腰行礼,半边裸露的完好胴体,发着象牙般的白光,粉雕玉琢,曲线曼妙,美得令人衷心赞叹。

这一下行礼,充满着不祥的意味,我暗叫不妙,猜想龙牙战兵可能要进行玉石俱焚的自毁战术。这念头才在脑海闪过,艳女参谋就发出一声尖锐嚎叫,整个身体迅速改变形状。

龙牙是坚硬度非常高的物质,等闲情形下不会轻易破损,更别说改变形状,但如果纯能量化,那就另当别论。艳女参谋在尖叫声中,通体放光,整个身体变得越来越细长,最终失去了人形,化作一道光虹,飞射向主帅手中。

光虹入掌,主帅一拉一引,光虹重新变形,变成了一张血色的尺弓,青色光线为弦,在战棋主帅的拉张之下,缓缓张开。

挽弓射箭,弓正拉开,但箭却不在弦上,我有些纳闷,难道它是要作无箭之射

答案在下一刻出现。半人马战将、黑武士虽然身死,却也对四元之阵造成了不小的耗损,羽霓、夏绿蒂等人都出现疲态,而碎裂的龙牙棋块,则在这时候发出碧绿幽光,也开始纯能量化。

先是半人马战将的那一堆碎块发生异变,仿佛受到命令召唤,纯能量化的龙牙凝化为光,飞射到二十余尺外的青色光弦上,更迅速变化为箭,跟着,早已拉满的弓弦发出一下无声震动,龙牙之箭离弦飘出。

这一箭,从射出的那一瞬间闻始,就显得非同凡响。弓弦一响,周围数尺空间剧烈震动,所有物体如同水波涟漪般摇晃、扭曲。弓箭射出的反向震力,尚且有如此巨力,弓箭本身蕴含的力量可想而知,照估计,这恐怕是龙牙战棋本身成倍……甚至数倍的杀伤力,是用上某种霸道、歹毒的邪法,榨干精魄,岭出玉石俱焚的毁灭一击。

那些战棋也真是鞠躬尽瘁,明明都已经做了牺牲的准备,却还卖力奋战一场,消耗四元之阵的防御力量,达成任务后,再以龙牙残骸发动更恐怖的灭绝攻击叫白拉鱼设计的这一手……只能说是吃干抹净了。

但这一箭的杀伤力委实惊天动地,箭与碧安卡击出的火凤之枪对撞,被引爆开来,刹时间天摇地动,尘扬九霄,周遭万物俱摧,而在两股力量一起炸开的地方,发生天外超新星巨爆似的强光、高热,然后裂出一个黑色缝隙,疯狂吸纳抽扯周围事物,连那些飘荡在周围的黑雾也不例外。

伦斐尔想必很担心他妹妹的状况,但这种时候,什么担心都没有用,碧安卡为那道裂缝所触,整个身影慢慢地淡化,最后消失不见,那里只剩下一片黑色虚空。

钮一敌无破的四元之阵,在这鬼哭神号的灭绝箭击下,终于被打出了缺口。羽霓、夏绿蒂正要采取动作,另外的两枝弓箭恰于此时射至,在两人身前引爆后,剧烈的天摇地动中,碎裂的空间隙缝将她们两人一同封印,很快就无影无踪,看不见身影。

四元之阵至此,已经不能发挥功效,如果再发一箭,以这种石破天惊的箭威来看,天河雪琼必难抵挡,别说是被封印了,就算是当场粉身碎骨都不奇怪。

想到这一点,不但冷翎兰着急,连我都吓出一身冷汗,很想马上掉头往回跑,去制止这一箭的射出。然而,我们很快就想到另外一件事。

两个黑武士、一个半人马,“斗枚箭都已经射出去了,它……用什么来发第四枝箭

这个问题不小,但战棋主帅似乎早有准备,在连续发完三枝箭后,它自己的身体开始灿斓发光,似乎也要开始纯能量化,换句话说,它自己就是第四枝箭

“不好!快走!”

华更纱的表情看来很紧张,“刚才的三箭,周遭空间的结构已经非常不稳,第四箭若发,威力将远超过前三箭,那是毁灭性的灾难,我们要尽快远去,否则连我们也要遭殃。”

“啊那雪琼她岂不是……二

听到故友有难,冷翎兰当然不肯就这么离去,但华更纱的反应更是坚决,没等冷翎兰把话说完,她手掌一扬,就砍在冷翎兰的后颈,本就伤重的冷二公主哼也没哼一声,就这么在我背上晕了过去。

这一下多少存着杀鸡做猴的意味,但想到天河雪琼可能就这么香消玉娟,我也没法拔腿就跑,便停下脚步,瞪着华更纱。牍

“你有本事就把我一起打晕吧。”

……你该不会真以为我没这本事吧”

面对鬼婆的冷笑,我正想答话,忽然发现到一点不妥。连续发射灭绝三箭,不只攻破四元之阵,反震力也同样对射箭者本身造成伤害,正逐渐纯能量化的战棋主帅,那张我非常熟悉的冰冷面容上,赫然出现了许多裂痕,表示它的力量已经到了尽头,就算不自我牺牲化箭,也撑不了多久。

如果这壮绝的一箭当真发出,会是怎样的结果这确实让人好奇,但在这一箭尚未能成形前,位于四元之阵核心的那颗黑色火球,突然剧烈跳动,然后,大量的黑雾瞬间释出,遮天盖地,往周围蔓延过去。

之前黑雾的动作,给人一种有秩序的感觉,但这一次……黑雾就像是失控的海啸,朝四面八方疯狂蔓延,靠得最近的天河雪琼首当其冲,“啊”了一声,面上露出骇然欲绝的神情,被黑雾给吞了下去。

吞掉天河雪琼的黑雾,来势更为猛恶,速度更是快得惊人,抢在那一箭发出之前,狂涌过去,把战棋主帅给吞噬下去。最初,还看得到一点亮光在黑雾中闪动,但很快就被重重黑雾包围,除了深沉的黑暗,什么也看不到了。

局面岭生这种突然变化,大出我们意料之外,没想到老妖怪仍能反击,而且还是这么强的绝地反扑,尽管这看来也是狗急跳墙的无奈之举,但确实成功了,吞掉强敌的燃雾被不罢休,也无法遏止,朝周围蔓延出去。

之前找还有几分顾忌,不愿就此离去,现在哪还能多想,拔腿就往前头跑,只要脚下稍迟一步,马上就是灭顶之灾,若是被那些溃堤江水般的黑雾给吞下,鬼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华史纱的跑路速度也不慢,虽然说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无法参战,但至少跑路逃命址没问题的。甚至还有能力提携我一把,拉着我一同快跑,若非如此,单单凭我一个人的速度,能舌在后头黑潮狂涌中逃生,这委实令人怀疑。

那些精盘们就比较倒霉,尤其是受了伤、跑不动的,第一时间就没命了,但能够掩护伦斐尔成功撒退,想必他们也死得瞑目,没什么遗憾了吧。

大家没命地狂奔,情形却没有什么改善,汹涌的黑雾仍在朝我们逼近,甚至越来越近,我们这边只有一群伤兵,没有长跑健将,要是时间拉长,后果百分百是死路艾条,冷翎兰在奔跑的震动中醒来,看清楚情势后,几次要我把她放下,由她自己奔跑,减轻负重,但我哪有这种空怕是一下停步,就会被黑雾追上,两兄妹一起丧命。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啦!”

冷翎兰急切催促,我充耳不闻,她居然往我头上敲了两下,只是这两下的力道微弱,根本是在头上轻轻一碰,就滑开了去,显示她的状态极糟,根本不可能自己奔跑,所谓放下她自己跑的言语,仅是逞强,或者……

“闭、闭嘴啦!再吵我,两个人都活不了。”

“你……你一个人忙着逃命都来不及了,还在背什么重东西顶在我胸口好痛!”

混乱中,冷翎兰的声音,让我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的确,高等级的宝物是很贵重,价值连城,但如果连命都快没有了,这些宝贝还有个屁用

伊斯塔送来的那件汰宝,姑且不论其功能性如何,倒还真是一件不容怀疑的“重”量级物件,平时双手举着它,我都嫌吃力,没想到在这么紧急的逃命时刻,我居然一直让它插在背后,还奔走如飞,完全忘记了它的存在,这种火场逃命的突发怪力,真是连我都要佩服自己了。

想到了这一点,我忽然觉得身体瞬间沉重很多,被这几十斤的重物累得快要跑不动,但就算想把它拿下来丢,一时闲也缓不出手来,而冷翎兰伤后乏力,连敲我脑袋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拔起这几十斤的沉重东西了。

我的速度一慢下来,后头黑雾就迅速涌上,我抬头想要求助,却发现就这么慢了几秒,华更纱早就跑出十余尺外,其他的精灵,包括伦斐尔在内,也正忙着逃生,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就连想要呼救都无从呼起。

真、真想不到,难道就为了这么荒唐的理由,我两兄妹今天要一起死在这狸

我虽然觉得荒唐,但本就有很多英雄豪杰,生前大半时间无比灿斓,死时一刻却以滑稽方式退场,世事无常,抱怨何用

不过,连我也很意外的是,前方不远处的一截枯树,忽然在这个时候炸了开来,枯树从中裂成两半,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树干中飞出来。

怎么回事那探树为什么忽然炸了还有……为什么这种画面我觉得有些熟悉呢

还真是很奇怪的一点,但眼前的画面我确实熟悉,好像曾经在哪里看过,记忆中,某个人极擅长这一类的隐身之法,总是躲在草堆、枯树、斓泥底下,让敌人忽略掉他,从而避祸。

这手缩头乌龟的本事,以前就曾多次见识过,也没什么好诧异的,但真正令我不解的问题,是他这时候跑出来想干哈啊

“大叔,你……”

局面实在太过混乱,一句话都没喊完,就看那道自枯木中窜出的身影,高速飘向我这边来,甚至一路无视围聚过来的黑雾,眨眼间就来到我面前……不,是与我错身而过。

夜实在太黑,即使靠得那么近了,我也看不清楚茅延安的面容与表情,但在错身而过的瞬间,这位不良中年做了两件事。

首先,茅延安把他原本捧抱着的未来,一下子扔到我臂弯,很难想像……洛泛种生死一瞬的紧要关头,他居然不顾自己安危,一路护着这俊俏小子直至此刻,要说他对这小子没有特殊意图,谁肯相信莫非,我之前说的竟是事实,不良中无果然是个大号的双插头

暂且不论事实真相如何,茅延安在这种时候把人扔到我臂弯,我背后的重量已经够沉了,又不是天生干苦力的,哪有能耐负荷这些重量所以直接造成的效果,就是双膝一软,跪倒卜去,而茅延安则趁机作了第二件事。

我跪下去的瞬间,茅延安伸手到我背后,一下子把插在我背后的那根条状重物给抽出。说也奇怪,那根重得像是铅条一样的长形物体,这么长时闲以来都仅是闪着微光。除了重得让人快要折了腰以外,就没有任何作用,但是落在茅延安手上,他拿着往周围挥了一圈,接触到四面八方涌来的黑雾,那根东西骤然大亮,盛放光明。

灿烂的金色光芒,犹如一颗正午的太阳,将四面八方照得有如白昼,光芒所至之处,所有黑雾被驱散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一毫能留下。

“这、这个是……”

我瞠目结舌,下意识寻找茅延安的位置,但刚才是因为太黑,看不见他,现在却是因为光芒太过耀眼,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身影,只听见他的声音缓缓传来。

“我撑不了多久,你们趁机快跑,我会为你们争取一点时间……”!讪

虽然语焉不详,但大致上还是可以明白意思,只是做梦都想不到,这么正气的英雄式话语,会从茅延安的嘴里说出来依照这个不良中年的一贯风格,应该是贪生怕死,有事就逃之夭夭,或者更为卑鄙,一手帮同伴的两肋插刀,一脚踢同伴下地狱,这才是他该有的作风啊。

出于个人的难以置信,我睁大眼睛,竭力想要把这个男人看得清楚一点,看看他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或许……或许他马上就会像平常一样,一脸衰样地惨叫,连滚带爬地逃走,因为当英雄实在太不像他了。

然而,光芒太强了,我看不见眼神,看不见表情,甚至也看不清他的五官轮廓,看不到我想看的东西,只是依稀见到一抹很平静的微笑。

“……你很出色,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无缘拥有的儿子,后头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和你一起旅行的这段时间……很愉快……”

周遭能量冲击剧烈,风声强劲,茅延安后半段的话被吹得断断续续,听得实在不清楚,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叫他不要充英雄、不要在那里耍帅,这种形象实在与他太过不合,看久了都替他感到丢脸。

只是,一直到最后,我也没有得到说这些话的机会,茅延安笑了一笑,忽然拔腿就跑,这能否算是逃命,我一时间也搞不清楚,但他确实是往黑雾最为浓烈的地方冲去。

茅延安手中仍握着圣物,强光扫向四面八方,尽驱所有黑雾,他跑得越远,就能把黑雾赶得越远,确实是在替我们争取宝贵的逃命时间,问题是,他自己也说不能支撑太久,恐怕是不晓得用了什么手法,强行让这圣物发出光亮,勉力维持的,当这个支持力量失去,圣物不再放光,他将被反扑回来的黑雾瞬间吞噬。

“大叔!你疯啦!往那边跑想干什么快回来!”

我声嘶力竭地大叫,情绪激动,本来已经累得没有一丝力气的身体,忘却了疲劳,又重新站起来,而一声冷冷的话语,则忽然在近处响起。

“你才疯了咧,真被你追上,你又能做什么想陪葬吗”

本来已跑得远远的华更纱,不知何时又跑了回来,还抓了两名一脸不情愿的精灵卫士,分别帮我扛起了未来、冷翎兰,减轻了负担。

“你自己应该不必要人扛吧本来多带个精灵是来扛你的,哪想到你这铲刃州乌一个人,你要是还能走路,就自己跑吧。”

华更纱皱眉道“我不是来做保母的,怎么总是在这里负责救人,救了一次又一次你有点自觉行不行上次在试炼洞窟搞那么麻烦,我在外头救你们出来,还得先杀光外头的祭品来施法,这次又是九死一生,你聪明点就珍惜性命,不然等一下黑雾反扑,杀多少人都不能救你第二次了。”

冷翎兰轻轻拍了我一下,我也因此算是镇定下来,知道这不是可以婆婆妈妈的时候,点了点头,就和华更纱等人继续往外跑。

这里已经是华尔森林的边缘,如果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只要再跑一段时间,就可以脱出华尔森林。若不是有龙牙战棋的出现,单单凭我们这些人,大概早就已经全军覆没了,而龙牙战棋虽然厉害,终究也没能撑到最后,玉石俱焚的惨烈战术也宣告失败。

当我们终于离开华尔森林范围,回头看去,只见那一度闪耀的强光,早已消失无踪,被海潮般激烈翻涌的黑雾给笼罩,原本维持光明之人的结果,自是不问可知。

瞪着华尔森林中的黑雾,我不知不觉地握紧了拳头,低语的声音……有些发颤。

“……妈的,这个死双插头,早就对他说过,做与自己平常风格不合的事,就是会有危险啊……”

第五话仓皇逃逸.休养生息

当我们离开华尔森林,后方的黑雾如海潮般涌动,看起来虽然惊人,却终究没有溢出华尔森林的范围。

也许,这只是某种敌方的欺敌计策,但我更相信先前的判断没错,华尔森林被老妖怪长久占据、改造,可能已经发生了某种异变,让老妖怪在森林内魔力大增,成了专属于他的地利,而若离开森林,失去地利的他,力量将大幅下降,所以他不愿追出森林范围。

这个推论要是不成立,当初伦斐尔龟缩在那个亡灵山谷内,早就被斩尽杀绝,哪有可能苟活至今

不过,情况对我们仍是相当不利,这一仗的损失实在太大,不仅我们这边的死伤状况严重,就连敌方的死伤都要算在我们头上。

老妖怪摆的四元之阵,四名成员都与我们有关系,除了一个夏绿蒂,或许比较没什么人在乎她死活,其余三人的重要性可是很不平常。

碧安卡与我算是有过一腿,但也没有真的干到,基本上她的死活与我无关,然而,她却是伦斐尔最疼爱的么妹,她出了事,伦斐尔不可能无动于衷,自我们离开华尔森林之后,伦斐尔的表情一直沉重,相信有很大比重是为了碧安卡。

霓虹姊妹两人,我比较重视羽虹,这曰匹白分百肯定的事,但对于羽霓,我也没有轻视到可以随便扔掉的地步。说我很喜欢羽霓,那是瞎扯;说我对羽霓一点感觉也没有,那也是胡扯,至少……她死了我也会很惋惜,毕竟一个绝对听话又好干的性奴隶没有了,任何男人都会有着近似搞丢了大钱包的痛。

羽霓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说天河雪琼了。

我不敢泄漏自身的情绪,对此什么也没说,但冷翎兰却很激动,对天河雪琼的安危极为担忧,几次都想要冲回华尔森林去看,被我劝解下来。

龙牙战兵破灭自身而发的最终之箭,杀伤力鬼哭神号,确实有惊天灭世之威,专不然也无法破去四元之阵,虽然这个四元阵未臻完美,运作上有着瑕疵,但若非碰卜龙牙战兵这等强敌,别人也拿它没有办法。

夏绿蒂、羽霓、碧安卡,中箭之后消失,那几箭的杀伤力,并不是传统的贯穿、撕裂,而是以巨大能量爆发,震撼空间,破坏摧毁周围事物,无可防御,她们三个不仅肉体受伤,更被吸人时空的缝隙当中,死活委实雏料,反倒址大河唯琼,在她中箭之前,老妖怪已经鼓动黑雾,弦势反扑,我们也不知迫那一积物古的的引山研切州害如何

仔细想来,天河雪琼安然无事的机率不小,现在为她担心还嫌太早,不如担心一下我们自己,这还实际一点。

在华尔森林之中,我们失去的东西太多,要舍下这些东西逃跑,是绝无可能,所以反攻是必然的选项,但老妖怪可不是普通角色,无论斗智斗力,他都无懈可击,要不是龙牙战兵突然杀出,他早就把我们全部消灭了。我们此刻损兵折将,实力不如,拿什么去和他斗

“我们……要去哪里”

冷翎兰提出这个问题,我早猜到了答案,就听到伦斐尔答道“先撒回我原先的驻扎地吧,我还留了一部分人手在那里,补给也不成问题,先在那边休养,再图反击。”

这答案是意料中事,伦斐尔做事谨慎,不会没给自己留下后路,他这次出来之前,应该也想过要是袭击不成,该如何退守保命,而那处亡灵峡谷曾庇护他多时,连老妖怪都攻不进去,防御力自然不弱,是退守抗敌的最佳所在,虽然距离此纠远文些,不过以现下的局势来看,离华尔森林远些并不是坏事。

老妖怪离开华尔森林便会实力减弱,这仅是我的一个推测,没什么真凭实据,而且就算实力减弱,也不代表他不能离开华尔森林,追杀我们,毕竟当初他就曾亲自率军,进攻那座亡灵峡谷,要是我们真的天真到以为他会一直待在森林里头,无法出来,那就真是蠢得该死了。

离开华尔森林时,我们碰到了老妖怪亲自阻挡,四元之阵险些让我们全军覆没,这是非常倒霉的一件事,不过另一支人马就幸运得多,雷曼王子与一些重要人物在部队护送下,安然离闲,尽管途中也遇到一些阻碍,可是慈航静殿四大圣僧并非吃闲饭的,虽然不够格去挑战四元阵,但摆平其他的小纷扰却不成问题,就这么一路过关斩将,安然撒退。

在前往亡灵峡谷的路上,我们与雷曼等人遇上,两边会合,他们看起来都还平安,不像我们这边死伤惨重。那些追随伦斐尔的精灵卫士,一再舍命相护,挺身为了上予而奋战,当我们跑出华尔森林的时候,只剩下三四个幸俘占,剩f的全都壮烈牺牲了。

忠诚的属下战死、妹妹生死不明、弟弟半死不活,这些事情对伦斐尔不可能没有影响。这一路上,他表现得非常消沉,话也说不上几句,就只是发呆沉思,要是这样一直下去,这一仗就算是完蛋了,幸好他也懂得振作,几个时辰的消沉后,他用理智强压下情绪,重新回到指挥岗位上。

“现在大家同坐一条船上,为了复仇雪恨,我们必须同仇敌忾。”

伦斐尔跑来对我们这样说话,尽管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与他算是一路人,但冷翎兰用力点头,支持他的这些话,所以大家同坐一条船的事实就算确定了。

“既然大家要携手合作,那最好先确认一下目前的战力,这样统合资源,调派上容易一点。”

伦斐尔这样说的时候,眼睛望向华更纱。在目前我方的人马中,就是华更纱的身份最为古怪,甚至比那些白家子弟的地位更怪,白家子弟起码还是奉了白拉登的命令,来索蓝西亚辅佐我成事,华更纱就只是受邀来做尸妓的专业人员,这边没尸妓可做了,她还是照样在这里闲晃,实在莫名其妙。

假如华更纱真的只是一个技术人员,那倒也罢了,但这女人的武功高到吓州,鹦不敢说稳赢冷翎兰,至少稳压伦斐尔是没有问题。武力值那么高,上阵却总是不出手,尽是让旁人打头阵,这种作风谁也无法接受,伦斐尔估计也不满很久了,之前心有所忌,现在趁着心情不好,一口气把这问题提出。

不过,华更纱实在不是一个普通的角色,如果施加压力就能让她低头,我们也就不会那么麻烦了。

面对伦斐尔的质问,华更纱两眼一翻,冷笑道“别人借酒装疯,你是藉着死了妹妹就来扮强势吗你妹妹尸骨无存,尸妓是没法制作了,但要我大发慈悲送你去见她,这倒是轻而易举,你准备好要上路了吗”

这句话非常不客气,伦斐尔立刻就变了脸色,但我在后头努力使眼色,让伦斐尔晓得这鬼婆不是随便说说,一下子把她给惹毛,可能马上就下地狱了,再加上黛媚丝的殷鉴不远,伦斐尔便表现出一个成熟政治家该有的身段能屈能伸。

“好,我知道了,那么便把华女士排除可用战力之外,就算不能携手抗战,只要不对面为敌就好。”

伦斐尔说完,目光望向我与冷翎兰。我不能使用魔法,等于是废人一个,冷翎兰武功高强,本来该是主要战力,但她伤势严重,目前连行走都吃力,指望她上阵作战不切实际。

折损了冷翎兰,伦斐尔自己也受伤不轻,看看眼前这群残兵败将,我只能摇头,想小出凭论这此。兵力,要去向老妖怪挑战,除了送死之外还能做些什么

“我建议,人家最好抓紧时间,最理想的情况……我们还有七天。”

我做了这个提议,伦斐尔与冷翎兰都点了点头。老妖怪的话,大家都有听清楚,老妖怪取回原身后,要与原本肉龙结合,还需要七天的时间,一旦结合完毕,会有什庆结乐,那就没人说得准了。

大体上而言,如果老妖怪没有精神疾病,脑袋也没有发癫,那么他与原本肉体结合,形神合一之后,比现在应该只强不弱,大有可能突破华尔森林的地利限制,走出来痛宰我们,到了那时候,我们就真是穷途末路。若要说有什么误算,那就是龙牙战兵所造成的伤害,要是老妖怪受的伤比预期要重,他的疗伤之期可能超过七天,我们就能有更多的时间备战……

“当然,也不用高兴得太早,这个推测也包含了另一个可能,就是老妖怪蝴伤轧比预期中要重,他索性自暴自弃,放弃什么形神合一的大事,直接冲来把我们都干掉……”

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伦斐尔听了之后的表情不好看,但从他的反应看来,倒让我察觉到一件异事。

此处怎么说都是索蓝西亚,是这位精灵王子的地盘,他对一切天时地利的了解,都比我们这些外地人要深,说得更明白一点,就算突然冒出个传说,索蓝西亚某一代的国王为了担忧亡国,特别为子孙留下护国资源或宝藏,只要开启宝藏,就能取得传说中的强大战力……这都不足为奇。

历史,看似严肃而残酷,并不有趣,也不好笑,但却往往有些荒唐到让人忍不住发笑的地方……如果在笑出来之前,还没被那些荒谬、荒唐给弄疯掉的话。

总之,一个很明显的事实,伦斐尔的手上掌握了一些东西,足以与老妖怪对抗,甚至有可能绝地大反攻,来个逆转胜利,这是从他言词中可以听出来的东西,只不过判断不出那是什么,因为这家伙似有难言之隐,说起话来遮遮掩掩。

奇怪,难道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黑暗束西伦斐尔的表情怎么那么尴尬

我心中存疑,但也不便正面质问,这一仗我们实在输得太惨,目前大家士气低落,还要点时间来重振心情,并不是发生争执的好时候。

前往那处亡灵谷地的过程,等于是一场极为辛劳的行军,精灵们爱护自然生物,即使在这称时候也不骑马,大家靠自己的努力步行,虽然我很希望有人抬着我走路,似从那收精让的眼神看来,请他们把我拖去埋了,这个问题不大,请他们抬着我走路……这种美事就想也不要想了。

不过,累归累,也不能说是什么好事都没有,至少还有那么一件事,让人苦中作乐,想起来嘴角便翘翘的。

之前在华尔森林内逃命的时候,冷翎兰不只一次用力敲我的头,要我把她放下来,自己独力逃跑。她伤势严重,放她下来也跑不动,这样根本是送死,我对这要求拒不受理,为此差点被她把头敲破,没想到离开华尔森林之后,明明安全没事了,这个口口声声嚷着要下来的冷二公主,居然改变主意,反而赖着不肯下来了。

“……我伤得不轻,要趁机运功调息,你背着我走一段,我要是能回覆个几成战力,对大家而言也是安全保障。”私

“听起来是有那几分道理,不过我现在也是腰酸腿软兼气喘,冷二女侠怎么不体恤我一下,自己下来走走算了你在我背上疗养伤势,就是加重我的伤势,于心何忍啊”

“连背人走一段路都大呼小叫,你这样还算是男人吗”

“真是奇怪了,你不是自命比所有男人都强吗怎么分起男人女人了再说,我这样不算男人,难道你还能算是个模范女人吗”

习惯性地回口斗嘴,纯是本能反应,我并没有想太多,直到这句话出口之后,我忽然意识到,素来刚强、厌恶男性的冷二公主,此刻硬是赖在某个男人的背上不肯下来,这、这种事……岂不是在撒娇吗

想到这一点,我一下子明白过来,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窃笑两声,深吸两口气,把身后这具女体好好背起,但本来抱住她双腿的手,悄悄往上移,摸着了冷二公主浑圆挺翘的美臀,还拍了一记。

冷翎兰的个性不肯吃亏,我拍了她一下屁股,她就朝我脑袋上重重敲一记,着实吃痛,不过,在这一敲之后,美丽的冷二公主调整了位置,让我背得轻松一点,还给了点意外的香艳报酬,尤其是当两团圆滚滚的美乳压在我背上,那种甜美的压力,好像连背负的体重都轻了几分。

“这是给你的奖励,你专心背着,别难过喔。”

搞了半天,强要我背答她走路。除了撒娇,居然还是安慰我,但我为什么要难过呢

“你和那个茅延安,交情应该很好吧他刚才壮烈牺牲的时候,你拳头紧握,脸上的表情……”

“等等,什么壮烈牺牲不良中年那么狡猾的人,哪有可能跑出去替我们牺牲不管我们看到什么,一定都以是假象,他肯定是有充分把握,才跑出去装英雄的,说不定这时候早就成功开溜,躲去什么地方享受醇酒美人,要等我们重新占了上风,才会跑出来露脸。”

越说越觉得自己讲得没错,回想起华尔森林中的那一幕,至今还是有很强烈的不真实感,以不良中年的老奸巨猾,本来好端端躲在安全地方,怎么会忽然跳出来搞牺牲他一向是努力推人去死,自己趁机脱身的人,当初在南蛮、在东海,川韶州馨贯彻这样的作风,那时的画面现在也仍历历在目,我怎样都没法相信,大叔真的就这样牺牲了。

不可能的,这不是他的风格,而且他的压箱底本事一向也多,若说用了什么诈术骗过我们,这也是很合理的,在南蛮的时候,尖刀插进他肚子,连桶了那么多下,都没有能伤他性命,后来他还是出现在我们眼前活绷乱跳,眼前这种小阵仗哪杀得死他

只看到茅延安被黑雾包围,没有见到他的死亡,我无法相信这是事实,其实,哪怕是亲眼见到他的死亡,我想我还是不会接受。这些年来累积下来的印象太强了,就算我相信太阳会是方的,也不会相信茅延安的死,不知不觉,这个不良中年在我心中,已成了一个不死、不败,甚至不可战胜的存在了。

正因为我这样相信着,所以茅延安的事情没给我带来多少打击,在离开华尔森林后,我很快就能调整心情,重新进行思索,尝试找出敌人的破绽。

华更纱与白家子弟走在一道,没有过来啰唆,我不知道他们是否趁机与白拉登进行联系,以眼前的情势来看,要是白拉登能给我们一点帮助,说不定会有奇效,毕竟重创老妖怪的龙牙战棋,就是出自他的手下。

老妖怪无疑是很厉害的角色,但碰上拉登,简直就像是遇到天敌,不仅在龙牙战棋上吃了大亏,甚至当年也是被拉登给整死、搞定,弄到魂体分离,差一点就万劫不复。死得干净彻底。

拎翎闻贴在找耳边。悄声道“应该要了解一下,当年你们口中的那个白拉登,是如何妤死人妖人的如果以是单纯的杀死,应该不用特别跑到索蓝西亚来弃尸吧”

这点砍也绍同。尤其白拉登当时所做的事,并不是单纯的弃尸,是将老妖怪的躯个封印住。这……手很是奇怪,一般来说,若是成功把敌人杀死,斩首、戮尸、挫骨扬灰。这都是典型的报复行为,但要搞到把敌人尸体封印,再扔去特别所在,这一着就很不寻常,好像在提防些什么、策划些什么。

提防什么人死灯灭,一了百了,难道还害怕死人会诈尸复活吗会复活的死人能算是人吗

这问题如果放在别人身上,就非常可笑,但放在老妖怪身上……说得好州也的吗不能算是人类。逃离华尔森林的路上,我开始思索一个问题,就是这老妖怪到底算什么气态生命体,这是他被魂体分离后修练而成还是一开始他就拥有这种特殊生命型态了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疑团……

冷翎兰低声道“大妖人自称龙王陛下,又与白拉登相斗争,白拉登的势力范围在东海,这个大妖人该不会与黑龙王有关系或者……他就是黑龙王”

我苦笑道“据理推测是不错,不过这推论没有证据,也无法证实啊。就算我们跑去拈着白拉登的脖子摇,他也不会把实情告诉我们的。”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不过,倒也不是完全没人可以问。白拉登把老妖怪的身体,封印在大监狱的试炼洞窟里,这当然不会是随便挑地方就扔,再考虑到洞窟内存在的诸多异物,那座洞窟所蕴藏的秘密,是整件事里非常重要的关键,甚至可能让我们反败为胜。

那座洞窟既然如此玄异,必是索兰西亚的重大机密,也许别人不晓得,但伦斐尔掌握军政大权多年,总会知道一点东西的。

“阿弥陀佛!”

深深沉思,忽然前头传来一声佛号,吓了我一跳,尤其是正在伸手偷摸妹妹屁股的时候,前方忽然看到四个宝相庄严的大和尚,一字形排开,心里有鬼的我差点惊得跳起来。

成、住、怀、空,四位都址心字辈的慈航高僧,也是茅延安此次请来的四大圣僧。以然是心字辈的高憎,武功常然址很强的,法力也不弱,若不是有他们协助,索敌叫职的那此。嗷要人物断无如此轻易撇离,四大圣僧来到我们面前,表示冷翎兰伤势禺敌。但彼此都是慈航一脉,如果由他们来进行治疗,伤势便可以好转。

有鉴于这门位观僧一脸化气,看起来不像是想要借机吃豆腐的色鬼,所以我很配合地把人放卜,镶冷翎闻去面对这四位师叔伯,商量疗伤的事。

很久以前,茅延安曾经对我说过一个比喻,慈航静殿是大地上第一强大的势力,内中高手如云,修为深厚的高僧、强人辈出,总体实力之强,大地上再无抗手,但却常常被某些邪派的绝顶强者打得束手,其中奥妙,很值得玩味。

这些高僧长年专注苦修,佛学涵养、武功修为均臻上乘,心若枯木,体如金刚,反覆锻链的结果,把自己变成了一块无比坚实的巨岩,任何人想要破岩剑谢魄是挺高的,但……武学之道,千变万化,一块巨岩虽然无懈可击,却不能纵横无敌。

茅延安说这段话的时候,为了让我们易于理解,还特别问了个问题,问我们上战场的时候,是喜欢拎块坚实的大石头冲锋,还是会选择别的兵器结果,就连脑子最钝的阿雪、思考能力欠佳的羽霓,都选了刀剑,不选大石头。

这是再正常也不过的选择,要不然人类早就拎块砖头上战场,见到敌人就拍砖,哪用得着舞刀弄剑

大石头再坚硬,再无懈可击,上战场作战时总是不如刀枪好用。慈航静殿的高僧们,修行重养气,并不钻研各种杀敌技巧,否则影响本身参禅修佛,大是有害,也因为如此,高僧们的武功虽强,却出不了那种纵横天下的绝顶强者。

一块精钢不管再怎么坚硬,若是没有琢磨开锋,便不能切割物体,所以慈航静殿的高手虽然多,打起实战来却总是输家,牛虽力大,不能胜虎,就是这个道理。

然而,这个道理的背后,也代表着另一个真理。精钢若是经过琢磨,就会变成比寻常刀刃更强、更锋锐的好兵器,这些内力深厚的高僧或许战力不强,但若一个勇猛、悍不畏死的战士,得到他们深厚内力的加持,就能如虎添翼,所向无敌。

在江湖传说中,慈航静殿的这些高僧,除了主持正义之外,另一个正面形象就是“传功长老”,负责把自己毕生修为灌给主角,牺牲自己,让被灌功后的主角天下无敌,说得明白一点,就和洗碗精、洗发精之类的补充包没什么差别。

四大圣僧过来替冷翎兰疗伤,应该还不至于打算舍己为人,就此牺牲,当个称职的补充包,只不过想先让冷翎兰回覆战力,好抵御敌人的突袭,要不然单凭现有阵容……根本就是挨揍的。

我本来想趁这个空档去见伦斐尔问话,但伦斐尔也在疗伤,由一众精灵护卫包围着,坐在担架之上,那些精灵护卫对我怒目相向,想来是靠近不过去了,我便放弃这想法,独自行走。

这一路上尚称平淡,华尔森林中的老妖怪没有发动追击,我们平平安安抵达了亡灵峡谷。

上一次老妖怪与天河雪琼联手,几乎把峡谷中的魔物连根拔起,消灭殆尽,在这样的重伤害过后,峡谷中一时间生机尽绝,就连那些不死系的魔物都被消灭郝在屿谷外头往里望,虽然仍觉得阴森幽暗,但与之前鬼气森森的恐怖气氛相比,完全是另一码子事了。

漫长而辛苦的行军,终于有了结束,可以好好休憩一下,我看到伦斐尔下了担架,面上气色较先前好了许多,显是伤势有了好转,正想要过去找他讲话,却看到他主动朝这边走来,而我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关键问题顿时想通。

伦斐尔这一路上对我们似有难言之隐,好像有什么极重要的事情难以交代,让我觉得非常奇怪,但现在我终于想明白了,当伦斐尔略带歉疚地来到我面前,还没开口,就被我主动扯着他衣领说话。

“好家伙,你这缩头乌龟终于舍得出来了吗开口侠道、闭口侠道,你所谓的侠义精神,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喝问得有道理,但在这种情形下,就显得有欠考虑,附近的精灵显得很愤怒,把我团团包围起来。

冷翎兰在四大圣僧的协助下,伤势大有好转,这时已经能够独力行走,见到这边爆发冲突,连忙大步赶来,抓拉住我的手,把我与伦斐尔分开。

“大敌当前,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应该不是闹内哄的时候吧”

冷翎兰的反应,让我感到不悦,但这也可以理解,而且我相信,再过不久,需要抑制自己怒气爆发的人,不是我,是冷翎兰。

“内哄这可说不上,你不妨问问这个被你当做同志的伙伴,你好姊妹现在的状况怎样”

自从见到伦斐尔以来,冷翎兰几次向他问及织芝的状况,结果都是不了了之,伦斐尔向我们保证,织芝的情形有些不妥,却没有大碍,更不会有生命危险,由于当时诸事正忙,不适合多问,所以我们没有深究,但如今……冷翎兰被我一句话点醒,骇然望向伦斐尔。

外人都以为冷翎兰独来独往,没有什么朋友,但她其实只是眼界高,只和她看得起的人交朋友,而一旦认定为友,她便为此尽心尽力,所以天河雪琼遭难,她比谁都要着急,数年来苦苦寻访友人下落,在索蓝西亚看到好友被操控,她一直刻意留手,满心所想就是救出天河雪琼。

此刻,得知织芝可能出了严重问题,她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望向伦斐硎引希点、得到一个让她心安的答案,然而,这个期待却失望了。

“……非常抱歉,二公主,我没有能把织芝小姐保护好,她、她出事了。”

第六话末日战龙.不外如是

根据伦斐尔的解释,织芝。洛妮亚受邀前来索蓝西亚后,便一直被他奉为上宾,负责指挥末日战龙的研究,并且很快就获得成果,连续突破几个困扰众人多年的技术难关。

在织芝与一众专家废寝忘食的钻研下,末日战龙的基本建造问题,已经大致获得解决,就连最重要的核心部分,都顺利与矮人族谈好条件,由罗赛塔负责制造战龙核心。要是一切照着计划执行,可能再过几个月的时间,惊神泣鬼的末日战龙就要被制造出来。

然而,这个计划却出了乱子,伦斐尔察觉到末日战龙背后蕴藏的危机,率先发动反乱,一场突袭乱战的结果,伦斐尔残目重伤,与手下仓皇撒退,险死还生,但也成功摧毁了末日战龙……这是我们之前所知道的情况。

当然,不要百分百相信盟友、战友,甚至挚友的话,这是我们行走江湖的铁则,所以伦斐尔说的那些话,我们一直也有保留,而事实证明这样的谨慎果然没错,伦斐尔确实没讲完全,隐瞒了许多东西。

末日战龙的制作工程到了最后,第一个发现不妥的并非伦斐尔,而是织芝。织芝负责整柜末日战龙的制造,有许多时候还要自己亲手打造器物,凭藉她天赋的神夹手,克服最困难的技术瓶颈,但在这些过程中,她也受到战龙日渐强大的阴煞之气所侵,身体出现了伤害。

最初,织芝不以为意,她过去偶尔也会打造一些邪气很重的特殊法器,受其感染,造成一点伤风咳嗽都是难免,只要事后调养几天就过去了,哪料到这次的情形不一样,末日战龙的阴煞之气远非那些邪物所能比,她低估了这点,日积月累接触,终于承受不住,病发倒下。

伦斐尔见到织芝病发,吃惊非小,与病榻上的织芝深谈之后,知道战龙的内幕超乎想像,便一面调集人手,预备袭击战龙,一面则是请人送织芝回国,不让她置身于危险当中。

“……开战的那天晚上,我妹妹突然出现,连那妖人都现身当场,指挥大局,我身受重伤,知道己方中伏,覆灭就在顷刻……没想到织芝小姐成了大家的救星。”

伦斐尔的表情尴尬,但眼中的感激之情却是不假,织芝确实救了他们的性命,但盘算当时的情势,老妖怪占尽上风,整个局面都在他掌握下,织芝只懂一些基本武艺,别说是者妖怪,就连碧安卡都远胜于她,织芝有什么本事能力挽狂澜呢

冷翎兰也觉得困惑,眼睛朝我这边看来,我脑里转过几个念头后,心中有了大概,点头道“末日战龙。”

这是最有可能的解释,当时虽然战龙核心未至,但织芝是一手打造末日战龙的首席技师,又是数百年一见的天才人物,若说在没有核心的情形下,仍能够驱动战龙短暂活动,这不是没有订能的,反过来说,普天下应该也只有她做得到。

伦斐尔证实了我的猜测,那时兵凶战危,伦斐尔一方就要全军覆没之际,织芝乍然现身,不但带来大批机偶,扰乱了战局,更驱动末日战龙,刹时间的绝世神威,大杀八方,就连老妖怪都不得不退避几分,包围网也因此露出破绽,伦斐尔等人便趁机冲了出去,逃出生天。

“我们在前头跑,那妖人就在后头率队追,一追、一逃,后来就进入这座峡谷,虽然侥幸保得性命,但织芝小姐进入峡谷之后,病情加重,就这么倒了下去,昏迷不醒……”

几乎是这一句话才说完,冷翎兰就脸色大变,喊了一声“织芝”,狂奔绝尘而去,冲入峡谷之中,伦斐尔也没说织芝被安置在哪里,我真不晓得她冲进去霉刘下呱找人看她焦急成这样,要说她与织芝清清白白,只是普通朋友,我看大概没有哪个男人肯相信……况且……

“慢着!二王子请留步。”

我伸手拦下正叹着气要离开的伦斐尔,表情凝重地提出疑问。

“照二王子刚才的形容,你们杀出重围后,就这么一路跑到亡灵峡谷来,中途没有停留”

伦斐尔不是傻瓜,听到这样的问题,已经明白我的意思,点头道“没错,情势危急,千钧一发,中途一刻也没有停留。”

“那么……末日战龙也在峡谷内”

“不错,就是这么一回事。”

独眼的精灵王子承认得很干脆,我则是想要开口骂人。这就是伦斐尔恃之翻本的压箱夫宝,也难为他之前瞒得好紧,半点声息都不漏。当初他们杀出重围时,是凭靠末日战龙的吞天之威,中途若是没有机会停留,那当然也没时间把末日战龙放下藏好,只有这么带进峡谷中。

若是所料无错,这段时间以来,末日战龙应该还能做一些基本的动作,不至于完全停止活动,否则凭伦斐尔手下这些伤兵,如何能挡住老妖怪的几次进攻而老妖怪也对我撒谎,我两次前往末日战龙的兵工厂,看见工厂中空无一物,老妖怪说是战龙已经被彻底摧毁,结果却是被伦斐尔开走,这才踪影全无。

死王八蛋,还说精灵的性格耿直刚正,结果一个比一个更会撒说,这么重要的事情也隐藏起来,要不是我们躲到这袒来,这件事是不是一辈子不说了

现在说什么也是多余,我虽然对末日战龙充满好奇,不晓得那到底是什么样的绝世战兽,但比较起来,我还是比较担心织芝的状况,便向伦斐尔问明白方向,朝那边赶了过去。

照伦斐尔的说法,织芝目前算是重病,但没有生命危险,而日前织芝还能驱动机偶,进攻精灵的军营,把重要讯息传递给我,显示仍有相当的活动力,情况应该不会太糟糕。

这是我的推判,但当我进入那个洞窟,看清楚眼前的情况,才晓得这个推测错得有多厉害。

织芝一个人沉睡在洞窟里,表情看起来很平和,看不出有任何痛楚,平静的脸庞看来是那么美丽,却有些忽隐忽现,模糊不清。

看不清楚的理由,是因为织芝正被某种半透明的物质给笼罩,远远看去,就像是沉睡在一具水晶棺材里头,乍看之下,这实在是很美,但只要深思一层,便会吓得人魂飞魄散,因为不管生什么病,都不可能会产生这种现象,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去解救这种问题。

冷翎兰站在织芝身旁,手足无措,织芝被一层半透明的异常物质给包裹,看上去就像是琥珀之中的昆虫,这种奇特物质非帛非铁,色泽昏黄,仿佛是固态的水,一下子清澈,一下子混浊,但用力敲一敲,却发现它坚逾金石,难以破坏。

在织芝附近的地面,存在着一些凿痕,看来伦斐尔等精灵在束手无策之后,也曾尝试直接进行物理破坏,但这奇异物质硬度甚高,普通的大凿、铁槌都对之无效,冷翎兰站在那边,手放在这些奇异物质上,表情既紧张又哀凄,我知道她已在暗中运劲,尝试要破坏这些物质,而结果却是失败的。

第五、第六级力量逐次递增,这些物质纹风不动,若是一口气提升到第七级力量,又怕施力过大,一次把这块东西弄成粉碎,连带织芝都回天乏术,那冷翎兰反而成为凶手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子的织芝她……”

对于好姊妹的状况,冷翎兰似是难以置信,她的朋友不多,眼见天河雪琼、织芝连接出事,对冷翎兰而言,这个打击委实不小,在这一刻,我强烈感受到,其实她也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普通女孩,在情感层面的需求,还是与普通人一样,没有多大分口力。

“很遗憾让你们看到这一幕,本来我希望取得宫廷大权后,尽力救治织芝小姐,这样起码对上你们的时候,能够交代……可惜,还没来得及采取行动,就被那妖人给坏了事。”

伦斐尔满面愧疚,但他实在是一个负责任的领导者,所承诺的东西也不是空口说白话,当他掌握大权后,立刻就派遣华尔森林内的优秀术者与医师,到这里来为织芝做治疗,那时华尔森林内还有一大堆精灵或伤或残,正是最需要医疗资源的时候,他肯做这样的调派,足见有心。

不过,也多亏了伦斐尔的这番用心,他派来此地的那几名医疗术者,幸运地躲过了一劫,当伦斐尔把华尔森林内的动乱状况告知,他们个个脸如土色,庆幸自己早走一步,否则此时多半已被老妖怪给控制,成为傀儡了。

“王子殿下,这几位良医有什么诊断建议吗”

说到“良医”时,我特别加重了口气,因为光看那几个精灵的表情,就晓得他们全无头绪,这句话问了也白问,只是让冷翎兰了解状况。果然,伦斐尔那边给出的诊断结果,无非就是什么制造战龙的过程中,为阴煞之气所侵,遭到反噬,这才出现如此异状,但从表情来看,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些话。

我摇头道“炼制一些黑暗系的邪门玩意儿时,匠师往往会受阴煞之气、诅咒、怨毒所侵,这种事情是有的,别说是生一场大病,如果自身体质不好,抵抗不住,就算是当场七孔流血,暴毙身亡,这都不奇怪,但……你们几时听过反噬现象以这种形态出现的”

冷翎兰和伦斐尔都摇头,但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皱起眉头,问道“织芝都变成这样了,那些搞突击的机偶是怎么回事你该不会说她变成这样,还能操控机偶搞突袭吧”

伦斐尔解释,撒退到这座亡灵峡谷的时候,织芝的病况已经很重,但还没有被这些奇异物质给包裹,每天还能苏醒一段时间,有限度地操控末日战龙进行防御,后来我们这一行人来到峡谷外,被伦斐尔等人所察觉,织芝便策动机偶袭击,与我们取得连络。

这个作战计划很成功,一度还打倒了老妖怪,让伦斐尔取得大权,但并不是没有代价的,织芝发动魔法机偶后,好像用尽了最后一丝元气,就这么倒下,而且迅速被这些奇异物质给包裹,整个人被封冻在里头,再也没有苏醒过。

奇怪……织芝这一下昏迷,状况很不寻常,与末日战龙固然有关系,但主要理由恐怕还是别的,过去没听说阴煞之气会造成这种反噬的……

我默然不语,站在旁边看着沉睡中的织芝,努力压抑心头的激动,不想让人发现我的情绪。

织芝和我聚少离多,见面的时间着实有限,但这不代表她在我心中没有地位,虽然不敢说太多,可是……至少也比羽霓高吧。现在看织芝变成这样,我着宽刽州一乱暗自决心要把织芝治好……如果治得好的话。

伦斐尔愧疚,冷翎兰焦躁,但他们明显都没有什么好主意,我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唯一脑里闪过的念头,就是我们这边还有一位专业人才。

“鬼婆到哪里去了医治这种奇门怪病是她的专长,怎么不把她给叫来”

一问之下才晓得,华更纱一抵达此地,立刻和白家子弟找地方搭帐篷,开始救治伤势严重的未来。

未来被老妖怪暗袭,险死还生,那时我虽没有看清楚,但这小子全身骨头大概也断了六七成,要不是有华更纱可以托付,现在大概就得见阎王去了。华更纱不是那种见到伤患就要救的人,这次主动去医治未来,好像是因为大叔舍身取义,掩护大家撒退,华更纱觉得欠了人情,这才想要藉着治未来还人情。

我要求请华更纱来治织芝,但这个提案却得不得支持,冷翎兰甚至立刻就变了脸色。

“不行!让那个女人来做什么把织芝也弄成尸妓吗我绝对不答应!”

看来,琳赛的事件给大家惊吓太深,连伦斐尔都闻鬼婆之名而色变,要请这位专业人士过来,似乎是不行了。山不转路转,除了华更纱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关键,就是末日战龙,织芝的状况与这件绝世凶兵有关,要解决问题,就得先看过末日战龙。

这个要求倒是很快获得通过,毕竟都到这田地了,不管是再怎么重要的国防机密,伦斐尔也没有守密的必要了,在我的要求下,他亲自带着我和冷翎兰,去参观那件闻名已久的超级神兵。

曾参观过末日战龙的制造工厂,那里头的设施让我以为末日战龙必是庞然大物,体型巨大,起码也有个几层楼高,走起路来山动地摇,飞上半空遮天蔽日,不在话下,然而,实际情况却与我的猜测差了很多。

“没搞错这玩意儿就是末日战龙”

我和冷翎兰皱着眉头,看着眼前那个与人同高的黑龙模型,觉得难以置信。

这个诡异的“模型”,看起来尚未完工,半边身体是透明矿石,半边身体是金铁合铸,两者在连接部分莫名浑成,相当怪异。战龙形态是张牙舞爪的黑色暴龙,满口撩牙,目光凶狠,背后有双翼,指爪尖锐,看上去确实威武,不过也就是路边古董纵的程度,要不是伦斐尔有言在先,实在想像不到这个鬼东西就是末日战龙。

“……看不出哪里末日,哪里战龙啊……这玩意儿……”

我绕着战龙走了一圈,上下打量,觉得这东西非但外型拙劣,甚至也没发出神器类应有的特殊波动,假如我是有意进来窃取神器的小偷,看到这东西,多半都会当面错过。

伦斐尔表示,这正是末日战龙的神异之处,我们现在看到的虽然是战龙外型,但末日战龙本身其实是没有固定外型的,一经驱动,体型就会变化,由小变大,几层楼高的巨大躯体不在话下,在能量充分供给的完全状态下,外型甚至还可以随着战况,做出最适合的改变,发动各种攻击,千变万化,无形无相,是最厉害的战斗凶兵。

“…无形无相啊听起来确实是很厉,但是和这个斓模型的鸟样很搭不上啊!”

嘴上挑剔,我心里倒是完全相信了,毕竟伦斐尔他们能守住这峡谷,对抗老妖怪,这是铁一般的事实,要不是凭靠末日战龙,他们这些伤残之兵又哪有这种本事

伦斐尔道“没有核心元件,末日战龙无法正真发动,但在织芝小姐仍然醒着的时候,她叮以操控战龙,召唤四面八方的阴邪之物,以供驱策。这座峡谷本来没有那么多的龙精,最多也只是一些腐尸、骷髅妖之流,全都是织芝小姐召唤而来,再加上她预先制造的机偶,这才抵抗了那妖人多日的进攻。”

我道“听起来,怎么好像都是小妞一个人的功劳,你们这么多精灵都干什么吃了”

“事实如此,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不过世事无常,偶尔受到女性的庇护,这是难免,只要不是一直在女性的庇护底下,也就算问心无愧了。”

这番话里明显有着讥嘲,伦斐尔讽刺的对象正是我,在这位精灵王子的独眼中,我大概是一个专门跟在女性高手屁股后头找安全地带的小白脸,仔细想想,我确实常常靠着征服女性来混饭吃,要被人家这样想,也没什么不对,怪不得伦斐尔。

说实在的,我也无暇去留意这种口舌之争,末日战龙的外表平淡无奇,又感应不出什么特别气息,保密工作真是做得到家,我无法获得什么有利情报,若是要伦斐尔把整个制造过程详细写给我,一来人家未必愿意,二来就算真的把东西给我,我也多半看不懂,拿了也白拿。

不过,在伦斐尔的叙述中,有一点倒真是引起了我的警觉心……

冉形与相,没有具体外型,变化万污这个……怎么听起来那么像老妖怪的情况这个末日战龙到底是什么束西

我心中纳问,但也知道要尽快揭开末日战龙的秘密,不然老妖怪发兵来攻,这边可真不晓得该怎么抵挡只要能驱动末日战龙,至不济也能挡上一阵,尤其两边都是无形无相,变化万千,斗起来应该很精采。

最安穗的方法,还是得弄到大地之心。只有装上那颗核心,末日战龙才能正常活动,但是核心最初藏在琳赛体内,现在又落在老妖怪的手袒,天晓得要怎样夺回来唉,老妖怪的手上又没有战龙,夺走核心有哈屁用

想多了也没太大意义,我把末日战龙从头到脚,再次打量一次,便与伦斐尔、冷翎兰告辞,去找真正能帮得上忙的专业人士。

这座峡谷说小不小,岩壁洞穴内被伦斐尔等精灵开辟整理,足可容纳千余人马,现在各派系分别进驻,我问明白了华更纱、白家子弟的住处,朝着那边赶过去。

途中,听人提到一件事,伦斐尔在这场撒退战中打得要死要活,他弟弟雷曼倒是安安稳稳撒退回来,虽然说他严重残疾,就算平平安安,也是半死不活,但在整个逃亡的过程中,雷曼都和琳赛在一起,琳赛还为了保护雷曼,打倒了几个敌人,这看在不明就里的人眼里,都觉得他们真是令人欣羡的一对。

这样看起来……雷曼王子大概是想开了,倒也是好事一件啦,人生苦涩,就是看想不想得开了。

当我赶到白家子弟驻扎处,问起鬼婆的所在,他们异口同声地表示,鬼婆正在后头的洞穴里治疗未来,已经花上不少时间了,至于通报什么的,这可以都省了。

“那正好,我也没时间去等通报。”

我直接就往华更纱所在的洞穴闯去,那座洞穴外头还经过装饰,悬挂了一大块黑布在那里当门帘。

“喂!鬼婆,有事找你!”

我掀开黑布就往里头冲,本来以为会看到什么血腥画面,搞不好还会看到鬼婆把未来给大卸八块了,哪想到门帘一掀,却看到一幕更吓人的画面。

一具火辣辣的女性胴体,就这么裸里在我眼前。漆黑的肤色,并不会难看,反而像是晶莹剔透的上好黑玉,给人温润细柔的感觉,由于洞穴内没有灯火,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仍可以看出这具胴体的纤腰细细,乳挺腿长,是没有半分赘肉的惹火曲线。

身材好的美女,我不是没见过,就算是身材更好的女人我都见过,但这么性感的曲线、黑色的肌肤,令这具冶艳胴体仿佛与无光的洞穴结合,一点一点地渗入黑暗之中,这却是另一种惊心动魄的美艳,刹那之间,我整个看得傻掉,没有反应过来。

真、真漂亮!屁股又高又翘,奶子也不小,这是什么单杯的起码有c,搓起来的感觉应该很不赖吧唔,真想干上一次……对了,这是谁的裸体这奶子和屁股是谁的

刹那问我有些失神,但想到这问题的答案,却让我整个惊醒过来,一下子惊得退了出去。

“妈、妈的,不是在治疗人吗怎么忽然脱起衣服来要脱衣服起码也说一声,害得我这样子闯进去,太丢脸了。”

“哦女精灵的裸馊有什么特别吗我还以为你不管是什么种族的雌性裸体都看到不想看了咧。”

“那些是那些,你可不一样啊,鬼婆你整天搞尸妓,我哪知道你脖子到脚底是肉体还是尸体要是莫名其妙看到腐尸,我的眼睛。一定会瞎掉。”

“……动手术染了一身血,这小子的血超会乱喷,我的衣服都被染红了,不脱下来换,一直穿在身上闻血腥味,很恶心啊。”

华更纱说得轻描淡写,但我仍是等到她出声表示换好了衣服,才敢再掀开黑布进去。

这次进去,华更纱已经穿戴整齐,虽然仍是同样的黑斗篷、黑法师袍,火辣皮革装束罩在黑袍底下,但刚才所看到的美艳胴体,却已深深烧烙进我的脑海中,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未来静静地躺在一张石板上,本来被扭曲变形的身体,现在看来已经回覆正常,呼吸尽管微弱,却很平稳,看来已经脱离险境,这小子运气实在不错,若不是华更纱在此,换作索蓝西亚内的任何医师,大概都救不了这么严重的伤势,而若这小子是女儿身,恐怕华更纱连治都不治,直接开膛剖脑,就把人给做成尸妓了。

琳赛为了保护雷曼,还打倒了几个敌人,足见华更纱所制作的尸妓,还兼具相当的战斗力,如果有同伴伤重不治,改造成尸妓,搞不好还更派得上用场,这种想法别人接受不了,鬼婆却肆无忌惮,所以冷翎兰受了伤,可以接受四大圣僧的治疗,却绝不能让鬼婆接近她。

为了节省时间,我把刚才看过织芝、末日战龙的事,转告华更纱,她对于织芝的事情,一时间也表示难以索解,不过以前曾看过类似案例。

“铸造顶级邪物时,受到阴煞之气所侵,这固然会造成严重伤害,但若匠师本身有强大力量护身,抵御阴煞之气侵入,两股力量僵持不下,就会造成更大的伤害……你有没有往这方向想过”

华更纱的话点醒了我,织芝虽然只懂一些粗浅的武艺与魔法,但她体内却蕴含强大的魔力,若非如此,她也无法成为这么优秀的匠师。织芝体内的魔力,其源头是来自地狱淫神,也是当年我与她共同完成,照华更纱的说法,难道织芝的状况与地狱淫神有关

淫术魔法的精微奥妙,外人不可能懂得,也就不可能看出其中症结,诊断不出所以然来是正常的。如果问题是出自淫术魔法,那只要想办法干织芝几次,就有可能解决问题,但……织芝现在变成这样子,我要怎样才能干得了她

或者……迂回疗法,在织芝旁边干别的女人,说不定也能……

如果用这种方法,那……干谁好呢请伦斐尔去找几个女精灵来让我干吗这似乎不容易……

我转过头,望向身旁的同伴,那个有着一副好身材的美丽女精灵正起表情,认真道“还是那一句……我是不能上的。”

第七话国仇家恨.升天烟尘

“……看你的表情,不用问,就知道你一定交涉失败了。怎么独眼的精灵王子不答应”

“那种莫名其妙的要求,伦斐尔会答应才奇怪,他是精灵王子,不是开妓院的。”

我对着华更纱叹了口气,简单说明了与伦斐尔的交涉经过。伦斐尔个性理智,识大体,并不是一个很难交涉的对象,只要能把事情合理交代,通常他都是能配合的,问题是……偏偏我就是没法合理交代。

织芝与我的关系,我之前一直隐匿起来不说,现在已经变成说不出口的东西了,至于淫术魔法,那是个人吃饭的东西,怎能随便泄密结果,整个情况就变得很诡异。

一个与织芝没见过几次面,也没有什么交情的男人,平时贪淫好色,名声极差,这时忽然跑出来,说织芝。洛妮亚可能得了某种暗病,只有与他交合才能解救。这种鸟话……像极了那些骗财骗色的神棍,伦斐尔没有立刻把我轰出去,已经是非常给面子了。

当旁边的精灵们忍着怒气,表示以织芝如今的身体状态,不可能与人交合,那个无赖的男人居然还用力点头,说他也明白这状况,所以想要变个方法,希望让索兰西亚这边提供女性,在织芝身旁进行交合动作,借此刺激织芝,让她苏醒过来……这次,话还没说完,愤怒的精灵们已经拔刀动枪,将那个明显是来骗女精灵干的男人砍杀出去。

老实说,真的不怪伦斐尔,也不怪那些精灵,就连我自己都觉得这些话太过荒唐,简直就是欺上门去羞辱人家,会被人追斩出来,真是活该,换作有人这样子上门与我说话,我肯定把他碎尸万段,斩成肉泥。

不过,荒唐归荒唐,问题总要解决,据华更纱的说法,白家子弟无不愿意为我效死命,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都愿意牺牲小我,完成大我。这种伟大的情操着实令人感动,无奈我没有这方面的爱好,淫术魔法也没有相关资料,要是我真的在织芝旁边搞男人,救不醒人不说,还可能有反效果,万一弄得织芝吐血身亡,那我就真是遗臭万年了。

“唔,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要靠你,我说鬼婆,你……”

“我是不能上的。”

“操你娘的,谁说要上你了我是说,你武功那么高,有没有办汰杀回华尔森林,帮我弄几个女人回来”

……女尸可不可以”

……这个意见非常有创意,请你上呈人民代表大会,由他们延请专家学者来商议。”

和华更纱的无奈商谈,看似不会有结果,哪想到伦斐尔那边却突然传来通知,说是他们准备妥当,要我脱掉裤子去办事。

使者传话时,脸上鄙夷的神情非常伤人,不过比起这个,我倒是更佩服伦斐尔,连这么荒唐的要求也能接受,真是搞政治的一流人才。

再深问一层,所得的结果更是令我讶异。织芝毕竟是冷翎兰的手下,伦斐尔拒绝了我的要求后,为了慎重,把这件事和冷翎兰说一声,却没想到冷翎兰认为我不会在这种时候乱开玩笑,既然说了话,肯定有相当把握。

冷翎兰这么一说,伦斐尔也不能不认真考虑,最终还是同意了这件事。毕竟,如果织芝醒不过来,末日战龙这张王牌完全没法发动,当老妖怪圆功杀来,这边个个那要死无葬身之地,伦斐尔素来高傲,大概没什么兴趣跑到国外组流亡政府,殊死一战,是他必然的选择,因此,把织芝救醒,是他不得不做的事。

“啧,精灵王子居然这么想得闲,那也没什么好说的,由我亲自上阵吧!”

我站起身来,预备勇敢无畏地前往“战场”,华更纱却伸手一拦,“照你的方法,就是马拉松式的连续性交,之前你有淫术魔法,怎么搞都不怕,但现在你什么都没有,单凭血肉之躯,你怎么撑得住”

说完,华更纱取出了一个药瓶,道“青春不老丹,这是我特制的强精药物,应该帮得到你。”

“哈,我纵横欲海十几年,哪需要靠这点小玩意儿来帮助就让你见识堂堂男子汉的真本事,看我如何凯旋归来。”

我拒绝了华更纱的强精药,很嚣张地大步离开。

……前路艰难,吃药当然是要的,不过就不需要阁下的提供了,放眼苍茫大地,我就不知道还有谁敢吃你的药。

进入睡美人的洞窟,织芝仍然在熟睡,看上去仍是那样沉静而美丽,但在那块大晶石的外围,七八个女精灵已经在那里站着,不怀好意地朝我看来。

大体上来说,伦斐尔是个相当高傲的精灵,承诺下来的事情,就不会耍小手段,他为我准备的这几个女精灵,一眼望去,都算是中上之姿的美人。精灵之中本来就有很多俊男美女,要找相貌好的不难,要刻意找几个丑的反而不易,所以这结果尚在意料之内。

不过,伦斐尔不耍小手段,并不等于伦斐尔不耍手段,在我看到那几名女精灵的瞬间,就明白伦斐尔给我找的麻烦。

这些精灵美女,漂亮是挺漂亮的,能够随军撒退到这里来,我猜她们的身份都很不一般,可能还出身皇室。为了索蓝西亚的整体利益,她们被派到这洞穴,这是无奈之举,不代表她们心甘情愿,其中好像还有一两个明显欠缺觉悟的,手持匕首,很坚决地抵在胸口,看那个架式……大概是想表明若我一靠过去,她便立刻自杀,保全贞洁。

唉,何铃搞成这样虽然有几分姿色,但你们真以为自己是天仙大美人,我非干你们不可啊少在那边自抬身价了。

当下确实有种冲动,想叫这两个女人滚出去,少在这边碍眼,贞操可能慰姒州击性命,但在我眼中却不值一文,上了她们还让她们占便宜,这就大可不必。

不过,要开口的瞬间,我又想到一点,如果放这两个女精灵出去,就让人们以为誓死抵抗,可以坏我兴致,或者我就不能得手,这样一来,我颜面何存往后势必会增添很多麻烦。

这样一想,我就改变主意,把要说的话收回口,仔细打量剩下的几个精灵,发现她们虽然没有抵抗的打算,但却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甚至还用一种挑衅的目光与手势,勾手指要我放马过去。

让人纳闷啊,看来这些不是看到色魔会尖叫的那种,而是专门屠宰色魔的。索蓝西亚的女精灵,按理不会对人类感兴趣,现在这种情形的合理解答……

我皱眉想了想,突然发现这几个女精灵的身上,有种武人之气,换句话说,出身军旅的可能性非常高,这样一想,我大概就知道答案了。

能够被伦斐尔选为一同撒退的伙伴,大概只有两种类型,一是皇亲国戚,一是军人。伦斐尔倒也很给我面子,居然找了几个特种女兵来摆平我,真是令我受宠若惊,别看这几个穿着吊带丝袍的美女,千娇百媚,我肯定她们上战场的时候,不但能提能挑,恐怕还能拉强弓、发硬箭,贯穿铁石,面不改色。

对着这几个美女大兵,我反而有一种被猛虎群盯着的感觉,要是一个应付不好,就轮到我要给人煎皮拆骨了。这种时候,我最佩服的,就是像淫兽那样的本事,只要邪笑一声,放出十几条触手,一下子向四面八方延伸过去,碰到什么雌性生物就连缠带插,转眼间众女就倒地娇吟,剩下我一个人昂首得意,狞笑着踩过一堆美人裸礼……

唉,想想是可以,无奈我没有这种本事,从来也没有,不过……山不转路转,要一众美女滚地娇吟,也不是只有触手狂插这一个方法,天生我材必有用嘛!

“我是索蓝西亚皇家弓箭队的索菲雅,听说法雷尔将军武勇之名冠于大地,今天特别率姊妹们来领教。”

为首的那一名精灵佳丽,人高马大,高傲地抬起下巴,还朝我比了一个拇指往下的手势,委实盛气凌人。如此粗鲁的精灵,环顾我生平的确罕见,但只要想到我与人家有国仇家恨,那也就可以接受,我慢条斯理地打量着美女群,开始脱下身上的衣服,以此来回应她们的挑战。

完全脱光之后,一众精灵女兵看着我的裸体,上下打量,露出了“不外如是、见面不如闻名”的蔑视眼神。人贵自知,我自己的尺码算不上什么大号东西,至少和庞然巨物有一大段差距,不过也不是可怜的小毛毛虫,她们露出这种眼神,除了刻意挑衅之外,其他的可能……大概就是她们经常与野兽、兽人这样的巨物交合……不过这种事情不太可能,她们毕竟只是精灵,不是羽族榨汁女。

“法雷尔一族的名头好大,想不到今日一见……”索菲雅朝我胯间又看了一眼,轻蔑道“不怎么样嘛……”

“哈哈,人类世界有句话,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打仗的话,你们是专门,但在这方面……我劝几位大兵别太大意啊。”

我一面说话,一面手中暗暗动作,也注意着这几名精灵女兵,尤其是索菲雅,她长长的大波浪金发,雪白的肌肤,非常动人。

尽管身上有掩不住的阳刚军气,但她们的穿着却很有韵味,象牙白色的蕾丝胸罩,丰满隆起的胸前,呈现着美丽雪白的深沟,透过薄薄的刺绣布料,依稀可以看见她们丰挺的乳房在里面跳动着;高高勃起的绛红色蓓蕾,只被那半罩型的胸罩遮住一半,露出上缘的乳晕向外傲挺着。

极短的衣摆刚刚盖过下身,热裤短得快要喷火,修长的美腿都露到大腿根,当她们走路时,可以清楚看到她们胯间的轮廓,白嫩的手臂和大腿完全暴露在我目光下。

这样的动人光景,我不可能视若无睹,心下早已大动,但这几名女兵对我好像也甚是提防,随着我的靠近,她们的眼神甚至变得锐利,就更别说那两个誓死捍卫贞操,畏我如蛇蝎的,根本是苍白着脸,努力想躲到同伴背后。

索菲雅道“法雷尔将军说那么多,为何不敢靠近过来难道你要我们小心的,是你逃之夭夭的本事吗”

“哈哈哈,真是好大的口气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们这些精灵坐井观天,不知世上玄妙,无奇不有,也难怪马丁列斯一役,活该被我痛宰,死得那么搞笑。”

我和索蓝西亚的国仇宿怨本深,这些精灵可能都有亲朋好友因我而受害,或惨死、或被奸,此言一出,不只是女兵们快要眼中喷火,就连那两个躲在女兵后头的都红了眼睛。

如此激动的情绪,便正是我所需要的东西,眼看她们个个义愤填膺,怒火中烧,呼吸都变得急促,我哈哈大笑,道“无知的蠢货,且让你们开闲眼界一黔织陶说中的神技。”

话说完,我表情一冷,伸手指向这群女精霆,淡淡道“你们……已经升天了!”

以我个人的力量,要重现华更纱的神技,确实是有些困难度,幸好对方不是什么力量深厚的绝顶高手,吸了我散布在空气中的蛊毒后,没能察觉,更让迷香流遍全身,一听到我以特殊腔调发出的声音,蛊毒立刻发作。

于是,那一幕画面就非常惊人,本来严阵以待的精灵美女们,忽然高声尖叫,肌肤泛红,两眼迷濛,双腿强烈打颤,没有人能够站直身体,全都在高亢的呻吟中倒了下去,一团明显的湿渍,在她们两腿间的布料上迅速扩散。

“哈哈,我这个人其实很随和,各位何须如此大礼躺在地上,腿开开来迎接我,我怕受不起啊。”

满地的乳浪臀波,白哲肉髁,着实诱人动心,我预备趁着“敌军”阵脚大乱的时候,直接先搞定头目索菲雅,但一下小小的悲呜,却引走了我的注意,让我发现到有个极为惊惶的少女,本来躲在女大兵的后头,现在因为大兵全部倒下去,她就躲无可躲,正用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看着我。

“伤脑筋,一样米百样人,各种体质的反应不一,有人倒下,也有人没什么效啊……”

我缓缓走到那个精灵少女的身前,看得出她很害怕,却似乎没怎么受到催情药物的影响,而且她年纪似乎很小,以人类的标准来看,大概十五六岁,但考虑到精灵的寿命……

“叫什么名字说出来也许我不奸你。”

……金丝丽……呜。t。…呜呜……”

“哦,很可爱的名字啊,但你既然到了这里,就该知道来这里是做什么的,被奸也是应该的啊。”

我只是随便说说,哪想到金丝丽听了居然大哭出来。

“……人、人家不知道啦……人家是肚子饿,他们说换好衣服跟着来,就会发饭吃,人家才跟来的……”

呃!伦斐尔这一下可害我不浅,居然是用这种方法挑志愿者,这又算是哪门子的自愿了最后还不都是我要摆平

看着眼前娇艳欲滴的面庞,我有些忍耐不住,把手伸向了精灵少女的脸蛋,轻轻摩掌。

“很滑啊,不知道其他地方是不是一样。”

金丝丽想要挣扎,但娇小的身躯早已落在我怀抱中,脸上因羞怒激动而涨红,身上的衣袍在扭动中已经一侧脱落,露出颈下一小片耀眼的雪白肌肤。

“果然很白啊!”我细细的品尝,留下道道口水的痕迹。

“啊!不行……呀……你……你说过不奸我的!”

突如其来的侵犯,使金丝丽喘着气,拼命推着我的肩膀。

“哈哈,我是有说过,但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可以开口奸我闭口奸我的没有家教,我要替你爸妈教训你。”

“……什么样的教训”

“……就是奸了你。”

我露出拧笑,右手抓住金丝丽的裙袍领口,用力扯了下去。

“啊……”

紧绷的领口瞬间向两边敞开,里头是很简单的内衣,质量挺粗糙的,但乳房却异常有料,白哲丰满,乳沟又深又紧,没想到她看来年纪不大,肩膀和腰身如此纤瘦,却有一对饱满丰润的奶子。

在精灵中看到d奶,这该算是意外收获,好笑的是,仿佛随时都会迸裂的诱人内衣中央,居然还有一个红色的蝴蝶结,仿佛随时等人拆开的礼物。

“嘿!都说要上了,穿那么多干嘛”

“呀……j金丝丽哀叫一声,身上的遮蔽应声被扯裂开来。

精灵少女的迷人胴体已经赤裸裸暴露在我面前,富有弹性的丰满乳房还在颤动着,粉红的乳尖更是吸引住雄性目光。

“奶子的形状很不错,颜色也很漂亮啊。”

“不要看了……求求你了……”

金丝丽拼命的摇头乞求。但身体一动,那两颗饱满圆润的乳房也跟着晃动起来。

我死死盯住上面的粉红嫩蕾,狞笑道“精灵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奶子你一定是奸细,待我检查检查,看看是不是老妖怪变身的”

说实话,要真的是老妖怪变身,那我还不赶快拔腿逃命不过金丝丽显然没这觉悟,看到我直逼过来,其他的同伴又躺在地上高潮抖腿,连忙转身就逃。

我看着金丝丽的举动,并不急于去抓她,这是洞穴,后头又没出口,能跑哪里去

结果,金丝丽慌乱中跑到包裹织芝的那块晶茧旁,背靠在晶茧上,怕得全身发抖,当她无助地抬起头,用哀求的眼光望来,希望这一切都不要发生,却接触到我淫邪的目光,还有胯下的肉茎,迎着她的眼光,向上高举,暴露着青筋。

我不容金丝丽再行逃跑,扑了上去,金丝丽仰靠在背后冰冷的晶茧上,我双手直抓向她丝袍底下的短裤,把短裤剥离饱满的屁股,再抓住内裤,把内裤全部撕裂开。

以精灵来说,金丝丽的肩膀相当纤瘦,有两个深深的肩窝,但乳房却是丰满而坚挺,腰身纤细而颁长,平坦小腹上的肚脐眼儿紧实细致。

沿着动人的曲线看下去,细腰到圆润的臀部展现优美的弧度,股沟又紧又深,这样饱满的屁股,使得修长的双腿更加迷人。

“张开嘴!我们来亲1个。”我将她的脸转正命令着。

金丝丽怎可能愿意和我四唇相接她倔强地紧抿着嘴唇,眉头也因用力而蹙起来。

“嘿嘿!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我狠狠捏住她的下巴。

“唔……”金丝丽痛得屈服而张开小嘴。

“真不错!还不把舌头伸出来”

金丝丽眼角流着泪,怯生生的吐出濡湿的嫩舌,洁白可爱的贝齿和粉红香滑的嫩舌,引起我强烈欲望,我喘着气低下头,双唇对着精灵少女的小嘴压下去。

“唔……”

金丝丽痛苦地皱紧眉头,发出闷叫,我的嘴岭出强大的吸力,几乎要将她的舌头吞进去。

“唔……啾……唔……”

我上上下下吸吮着金丝丽的舌头,好像永远都不会吃腻似的,精灵少女的恐惧与挣扎,是最好的兴奋剂。

金丝丽大概很想就此死去,舌头在自己口腔内和男人的纠缠在一起,每一颗珍珠般洁白的牙齿都被舔过了。

“真好……”我痛快的强吻了金丝丽后,边舔着嘴角残留的津液,边用意犹未尽的语调读叹着,精灵少女只能在我身下委屈地啜泣。

“来吧!该是替你父母教训你的时候了。”

金丝丽慌乱地摇头“不可以……不要。”

一股凉意顿时从胯部传来,让精灵少女明白屈辱即将开始了。

我蹲下身,清理着她被撕斓的衣物和内裤,以便让这美丽少女的幽谷完全暴露出来,然后迫不及待地压了上去,一手抓住少女浑圆的右乳,一支手在下面调整肉茎位置,对准少女的花谷。

金丝丽还努力做着最后的挣扎,不住扭动下身,想摆脱肉茎的威胁,但无论如何,那根肉茎始终顶着她。

不久,男人的手移到上头来,双手勾住金丝丽的脖颈,将她的裸背紧紧贴靠在晶茧上,没法再挣扎移动身体。

“开始罗!”

我双臂用力,臀部向前猛的一顶,金丝丽岭出一声凄惨的哀叫,像是小鸟被折断了羽翼,身体剧烈痉挛,绷得紧紧的,动个不停。

相反地,我没有动,只是在享受着这一击带来的快感。片刻的静止后,我开始抽动,在金丝丽的身上来回运动。

这个精灵女孩不是处女,不知道被谁占了先,但性交次数肯定不多,反应相当生嫩,对于这种状况,我不是很在意,反倒有一种异样的熟悉感,好像曾在什么地方体验过这种情境。

我听着精灵少女的悲呜,一下一下动作着,脑里想着问题的解答,一时间找不到答案,忽然问,晶茧一下放亮,我清楚看到了晶茧中的另一个精灵少女,刹时间想了起来。

当初在娜丽维亚与织芝。洛妮亚的初识,倒是与现在这样有点像,同样都是我压着一个半大不小的精灵女孩在硬上,那时织芝痛楚的神情、护狂似的哭叫声,仿佛还在耳中回响。

织芝是个好女孩子,自从跟了我之后,尽管我不在身边,但她从来也没有背叛过我,每次只要我发个信过去,她都会立刻遵命照办,这样的服从度实在难得,想起来……我确实有愧于她。

等着吧,织芝,我说要把你救回来,这绝对不是一句空话,你选中的男人,不会今你失望的。

想起了自己肩负的使命,我收慑心神,专注于眼前的工作,尽心尽力去完成,当然对金丝丽而言,这就不是好事,随着抽插,剧痛不断从下身传来,令她难以忍受,她开始不住的呻吟,只是这呻吟声却更加刺激我,令我更卖力地顶着金丝丽。

此时的我,完全将理智抛出九霄云外,眼前只有这个任我宰割的精灵美少女,拼尽全力地抽插,双手撑在晶茧上,看着精灵少女的双乳,因为狂抽滥插而不住抖动。

虽然没法和我见惯的巨乳级美人比较,但这幕画面仍算诱人,我左手一把抓住金丝丽的浑圆右乳,用力揉捏着,这或许正是金丝丽的敏感部位,我每搓揉一下,她的畅美呻吟便高亢发出,一声更比一声响亮。

我不管这些,仍在不住抽插,不久之后,我感到下身一阵阵隐约的快意,知道自己已达界限,索性完全压在金丝丽的身上,把她的圆臀抱了起来,腰间抽播剑罚驯快。

金丝丽呻吟不绝,几乎要翻了白眼,浑圆的雪乳抖个不停,下头的脚趾、上头的尖尖耳朵,全都因为高潮的关系,紧绷竖立。

这时,一股巨大的快感,像洪水一样从我下身滚滚袭来,传遍全身,我吐气挺腰,肉茎死死顶住金丝丽的下身,用最快的速度抽动,然后喷射。

说来我真该感到荣耀,明明不是什么庞然巨物,居然可以纯凭技巧,让一名精灵少女在高潮中昏过去,这可以算是让她极乐升天了,我的承诺并没有失约。

但以结果而言,这实在不能算是成功,我并不是闲得无聊,来这边乱干女精灵的,她们被搞爽得升天,我却还要把精神花在其他方面,说起来还是她们占了便宜。

在这边狂搞女精灵,是因为相信交合形成的刺激,能够让织芝的情形有所好转,但从刚刚的情形看来,自始至终我都在留意晶茧中的波动、反应,而最后的结论却是……没有反应,这实在是很让人泄气的事。

“奇怪,怎么会这样的难道是我的推论有错还是……”

或许我太心急了,就算男女交媾真能够刺激织芝,但金丝丽并不是淫神宿主,只是一个普通的精灵少女,单要靠与她交合一次,对淫术魔法造成刺激,这想法确实太过天真,至少……也要多干几次才有可能。

不过,看起来我是没什么机会多干金丝丽几次了,因为,当我把晕厥过去的金丝丽给放下,忽然有一只手抱住我的小腿,还急切地往上攀摸。

我低下头,接触到女大兵索菲雅的情欲目光,她近乎是贪婪地凝望我胯间,抱着我的腿,用自己火烫的脸颊摩擦,柔媚得像是一只岭情的小猫,再没有刚才那种敌对的意思。

不只是索菲雅……

放眼望去,周围有好几具雪白结实的胴体,轻声呻吟,以极为诱人的体态,摇着圆滚滚的屁股,朝这边爬过来,想要争取优先升天的机会……

“哼哼!也罢,一次不成功,那就多来几次吧。”

第八话暗夜蠕动.雪白肉体

在不晓得连续多少次的高潮绝顶后,我的意识有些朦胧,这很正常,血肉之躯毕竟不是铁打的,没有淫术魔法的支援,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然而,不正常的地方,却是突然之间,我正在干的、周围正等着被我干的女精灵全部消失,一个也没剩下。

骤然发生这种现象,哪怕我脑子再昏沉,这一下也被惊醒过来,望向四面八方,确认自己仍在洞穴之中,可是非但那些精灵美女不见踪影,就连织芝的晶茧也不晓得到哪去了。

怎么搞的难道……敌人来袭我怎么会被人欺到这么近处都没察觉

想是这样想,但话又说回来,我本来就不是高手,又在连续性交之中,要耳听八方,注意一切,对我是苛求了。

往周围看看,仍是那个漆黑的洞穴,与之前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但走上几步,却又有点不一样,可是,在这种不一样的异常感中,居然还有一丝丝的熟悉,这……这种乱七八糟的感觉,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不行,先冷静下来,弄清楚详细状况。”

即使是敌袭,我周边的人事物也不会突然消失,至少我该感应到瞬间移动蝴魔气、震波,如果说我会一无所感,那么……

“是某种幻术吗”

对于各种幻觉,我应该可以说被玩弄得很熟悉了,最近我碰到这种幻觉阵局的机会着实不少,一堆人都喜欢用这一招,弄到我碰上可疑的状况,第一个就怀疑是幻觉。

不过,这个怀疑倒也不是空穴来风,因为我终于察觉到那种莫名熟悉感的源头。这个洞穴,不是我原先所在的那个洞穴,所以没有织芝,但我又确实对这里很熟悉,因为……这里正是等待大监狱的那个试炼洞窟。

离奇回到这险恶之地,这应该是幻觉没错,但谁能够引发我这种幻觉呢老妖怪吗还是另一个总让我做梦的女人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

“菲妮克丝是你吗你在哪里啊出来让我见见你吧!”

我这样大声叫嚷着,说也奇怪,才刚刚喊出声音来,我的意识像是被人用大铁槌狠敲一下,剧烈震荡,依稀听见一种很凄厉的嚎叫声,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虽然细若蚊鸣,却摇魂荡魄,让我有种整个灵魂被震散的感觉。

经常与各种黑暗邪物打交道,我对这些惨嚎之声,基本上并不陌生,巴格达无头骑士之役的万鬼齐哭,尤其是惊天动地,但我此刻听到的这种嚎哭声,却又有所不同,严格来说,这些哭声并不大,甚至……有些像是啜泣。

可以肯定,这是女人的声音,而且还不只一个,是好几名女性一起岭出的呜咽,最怪异的一点,明明只是哭声,但遥遥传来,听在耳里竟似暗符音律,像是几个女人同声合唱一首歌谣。

……这是……咒力赞颂而且还引起了共呜!

使用魔法之前,大部分的形容都是“唱颂咒文”,其实绝大部分的术者都只是快速念咒,哪有时间慢慢来唱只有极少数的优秀术者才能真正做到唱颂,那不是刻意为之,而是在感应魔力波动之下,自然配合的反应,岭出的声音如吟如唱,有如歌谣,悦耳动听。

拥有这种资质、修为的术者,自然是难得一见,除此之外,需要用到“唱颂”的魔汰,也不是普通咒术,通常都是高等,甚至究极魔法,而且还偏重于神魔召唤那一类的系统。

但那是念咒唱咒,这袒的却只是哭声,为何哭声会形成唱颂共呜

想到这些,我的思绪变得很混乱,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在这个空间里,有女人在哭,而且……可能有某种究极魔法正在发动。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我的意识忽然被某种强大力量给拉动,很像是整个人被拉离开当地一样,眼中所见、耳中所闻,以超高速飞快移动,就看到两侧黑暗石壁不住后退,身旁劲风狂飘,我被拉入洞窟的深处,不晓得这么飞了多久,猛然一下剧烈震荡,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这才停下来。

直袭灵魂的强烈摇晃,就像是把我整个人扔去撞墙壁一样,绝对不是什么好受的花样,晕眩感、呕吐感同时袭来,这时我已明白,发生的种种与老妖怪、菲妮克丝多半无关,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呼唤我。

意识再次感到晕眩,我暗叫不好,辛辛苦苦了一场,这场幻觉之旅可能非常重要,如果因为意识崩散而醒来,没汰把这边的最后讯息看清楚,那可是非常可惜的事。

为此,就算咬牙我也努力维持清醒,定睛朝周围看去,却只见到一大片漫无边际的黑暗。

难道……尚未到底距离目的地尚远那又是什么把我阻拦下来,档在这狸的

我尽量睁大眼睛,想要从一片黑暗中看出什么东西,此事并不容易,但这份努力却终于得到回报,当我运足目力往周围看,那阵若有似无的女子哭声,一下子骤然转大,有某种东西在我前方的黑暗中清晰起来。

“这是……”

黑暗之中,有些白色的东西在闪耀,看不太清楚是什么,很像是某种人体雕像,然而,那些雕像似乎不是完全静止……

蓦地,我的视线一下子变得清晰,就连那些本来模糊的东西,都看得清清楚楚。前方所见,确实不是人体雕像,而是好几具不同扭摆、不断蠕动的雪白女体,奶尖、腰细、臀圆,都是各具特色的完美身材,却仿佛身在油锅中一样,反覆颠动。

这是很动人的性感画面,但远远一看,我却感受得到她们的极度痛苦州司d咦间,一直在我耳边回荡的咒力哭嚎,强度逾倍提升,直接在我脑子里炸开,整个魂魄仿佛瞬间崩散,剧痛袭来,令我失去意识。

失去知觉的时间大概有个几分钟,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原先的洞窟,正躺倒在地上,一票精灵美女正包围在身边,脸上表情很惊恐,或许……现在的我看来非常可怕吧。

“喂!你们……”

一句话出口,我发现自己的声音不顺,口鼻之间满是鲜血,刚才的震荡冲击魂魄,连带也对肉体造成伤害,此刻的我,大概是满面鲜血吧而我才叫了一声,索菲雅、金丝丽等精灵美女全部拔腿就跑,一溜烟地跑出洞窟。

真他妈的,女人靠不住,女精灵也靠不住,才不过喷点血,怎么全都跑光了

想是这样想,不过以我和这些女精灵的关系,她们只是逃跑,没有趁我虚弱补上一刀,这已经算是厚道,期望她们会留下照顾,这就是苛求了。

幸好,织芝的晶茧没事,小美人仍在晶茧之中沉睡,虽然没有苏醒,但晶茧好像比先前更亮了一点,晶石中的杂质也较之前略少,让我能把织芝看得更清楚些,这是否意味着我的解救手法有效

可是……干得那么辛苦,也才只有这么一点点效果,后头要怎么办难道在这洞穴狸搞女人搞上三年五载鱿算有女人可以搞,也要老妖怪肯给我时闲啊!而且,也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有效了,是性交还是刚才那场幻觉之梦

若真的是频繁交媾奏效,那还有别的办法可想,顶多要伦斐尔调集人马,在织芝身边搞大乱交,只是不晓得这种重量不重质的作法,能否奏效。

如果是因为刚才那些幻觉……事情就难办了,幻觉的源头是什么是谁在呼唤我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幻觉我所看到的那些,代表着什么

许多问题纷至杳来,脑里一乱,又开始隐隐作痛,我呻吟出声,却察觉到有人走进这个洞穴,朝这边行来,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黑袍、黑斗篷的人,无声无息地进了洞窟。

来人没有报上姓名,但是在此时此地,会做这种打扮的就只有一个,这种典型的黑魔法师装束,除了华更纱,附近恐怕再没有其他人了,问题是,这个口口声剧翮乓的鬼婆,此时跑来是做什么既然不能上,总不会是特别来卖药,或者赠送强精剂补身的吧

“鬼婆,你来做什么总不会是专程来看我的裸体吧”

“别搞错,我可不是来送强精剂的。”

语音低沉,我闻言却吃了一惊,因为这并非华更纱的口音,虽然来人刻意模仿,终究不像,但这套黑袍、这件斗篷,确实是华更纱的衣物没错,这又是怎么回事

来人说完话,也主动将斗篷的头套拉下,露出的俏丽容颜,是非常熟悉的面孔,正是我的好妹妹翎兰公主。

“你好端端没事,扮鬼婆做什么如果要玩装扮游戏,谁不好扮扮成鬼婆,品味太差了吧!”

听见我的质疑与抱怨,冷翎兰没有回答,美丽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笑容,无声无言,忽然把领口的系带一解,黑色长袍缓缓飘落下地,刹那之间,我几乎屏住气息,无法呼吸。

不得不说,冷二公主的变装模仿,做得十分完全,并不是只在外头套件黑袍就算数,而是从内到外,全套装束,有备而来。当黑袍落地,展露在我眼前的,除了一具火辣辣的傲人胴体,还有一套黑色皮革的马甲与吊带袜,以近似捆缚的形式交错贴服在身体上。

马甲的设计,巧妙地托起了那两团c罩杯的美乳,大半雪白的乳肉都裸露出来,只有两条黑色皮革,贴遮住娇嫩的蓓蕾,连到颈上的皮圈,只要稍一走动,美乳就会荡漾出最性感的波浪。

冷二公主的小蛮腰,结实有劲,被马甲一下束勒,惊心动魄的姣好弧线,蕴含着惊心动魄的诱惑,尽管从正面看不见她的香臀,可是那双被黑色渔网袜所包裹住的粉腿,踏着大胆无畏的步伐,开阖不定的两腿深处,引人入胜的火辣风情,却是没有男人抵受得住的挑逗。

华更纱的肤色偏黑,这套性感黑色皮革装,穿在她的身上虽然火辣撩人,但看久了也就习惯,遗忘掉她的魅力,但冷翎兰的肌肤比华更纱白哲得多,这一下搭配起来,黑色皮革下的白嫩雪肤,两者摩擦之间,几乎要让我的灼热视线生出火焰。

真、真是有女人味啊……唔!

比起这些,还有一点非常引我注意的,就是冷翎兰的眼神。尽管穿得火辣辣,走起路来抬头挺胸,像是存心向我挑衅,一副“看你敢把我怎么样”的骄傲神情,但我却在她眼中看见了羞赧与心虚。

姑且不论冷翎兰的高傲个性,光是以她的身份而论,堂堂一国公主,金枝玉叶之身,穿着这么羞耻的皮革马甲,出来走动,当着男人的面,她会真的行若无事才怪,无论装得有多么骄傲,心里大概羞也羞死了。

“你穿着这身进来做什么”

话出口,我自己大概也猜到了,果然就听见冷翎兰道“你现在这样,我不方便过来看,只好和鬼婆调换,用她的身份过来探你。”

“哦不错啊,只有这样子吗”

这话只是随口问问,哪想到冷翎兰道“伦斐尔说他只能让这些精灵陪你搞几次,看看织芝能不能醒来,几次要是没效果,这些精灵就会离开,我那时对他说,后头的事情我会想办法。”

“呃……这有什么办法好想你要替我去华尔森林抓人吗还是把小琳赛弄过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啊。”

但除了这两个主意,就没别的方法了,华更纱是不能上的,这里人多口杂,冷翎兰也不可能给我天天干,要是丑事传了出去,后果非同小可,我很好奇冷翎兰会有什么主意。

“我……我对他们说,无论用什么方法,我会请鬼婆来陪你。”

“什么”

我差一点吓得跳了起来,鬼婆一直说自己是不能上的,要让她改变主意,谈何容易更重要的是,这么久以来,我口口声声说对鬼婆没兴趣,绝对不会上她,这些话绝不是为了面子,是我真的不想上她啊。

虽然说,有些人认为,禁忌感是最好的春药,越是上不到的对象就越想上,但实际上的状况只要稍稍一想就能明白,一个再贪吃的人,也不会什么都吃,因为有些东西就是很难吃;我又不是没有女人可上,世上也不是死剩下华更纱一个,这女人脑子发癫兼心理变态,平常多摸尸馊少摸人,我怎么可能对她感兴趣如果要我删耐个鳅生关系,除非是她打断我双手双脚,然后硬上了我吧!

冷翎兰的话,确实是让我有被吓到屁滚尿流的感觉,惊吓程度和听到老妖怪已经杀到门口差不多,她大概也觉得意外,没想到我听说有美女可上,会是这种反应,所以张口想要解释,而在这一瞬间,我已从她欲言又止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

“开玩笑,鬼婆哪是那么好说话的要请动她来被我上,我都没法想像那要花上多大代价……”

我摇摇头,道“所以你找上鬼婆,和她商量好调换身份,你扮成她的样子进来,替她做那些本来应该由她来做的事”

冷翎兰默认了这个猜测,虽未答话,但眼神中的那抹得意之色,让我顿感哭笑不得,幸好,单纯从我的利益来说,这其实不是一个馊主意……

我们两兄妹无言对看,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沉默,尽管无声,却不会尴尬,冷翎兰看着我的裸体,我看着她近乎赤裸的完美胴体,偶尔一下目光交接,又是好笑,又是火辣辣的激动。

“喂,你就这样只是看吗唔……”

娇嫩的小小羊儿跑到大野狼面前,问大野狼为什么不吃她,那后果当然是被流口水的大野狼一口吃了。我往前一步,搂住冷翎兰的裸肩,吻在她的辱!……舌头直接了当地伸进去,手趁势往下,直接伸向她被高高托起的c罩杯丈乳,将雪白的乳肉纳入掌中,大力搓揉。

“我可不会……什么都不做喔,起码,我会这样……”

热吻中,我很辛苦地找机会说话,搓揉美乳的手往下动,伸进斗篷里头,在冷二公主的美臀上重重拍了一记。

“还有这样……”

拍自己女人的屁股,是身为男人的一大乐趣,而所得到的回应,就是一下狂野而大力的拥抱、如雨点般洒下的饥渴热吻,还有……那近乎强奸式的交媾。

附带一提,强奸者并不是我,这次在角色扮演上,我很单纯是受害者的角色,冷二公主确实展现了强悍的武人之风,就差没有打断我双手双脚了。

以实战经验来说,冷翎兰破瓜未久,还是此道新手,反应生涩,但也正如很多刚闲苞的少女,她们对这个突然出现的新世界,充满好奇心,急欲探索究竟,凯驯励、不同的新欢乐,这份急切催促着冷翎兰,不住向我需索,让我在几天之内,一次又一次将她带上极乐颠峰。

字面上看起来,这几天我似乎过着艳福无边的生活,但个中辛劳委实不足为外人道也,冷翎兰并非寻常女子,她和李华梅一样,都是武功高强,体内仿佛蕴含用不完的精力,就像最悍的野马,要将她们驯服,让她们在交媾中满足,需要相当的体力与技巧。

技巧我是有,但体力就是大问题,我别说没有第七级力量,连第四级力量也未必有,如果考虑到修练魔法会削减体力的状况,不能使用魔法的我,体力大概比一个正常成年人都还不如,拿什么去和第七级高手搞床战大概干个一两次之后,我就头晕眼花,后悔自己没有向华更纱要强精剂了。

不行啊!这样子太丢脸了,会被妹妹看不起的,得要想点办法才行。

为了掩饰自己体力不足的缺点,我特别用了心思,放慢速度,教导冷翎兰去品味性爱的乐趣,引领她去骼悟,除了狂风暴雨的冲刺,男女交合其实还有别种的享受,那种细致的缠绵之美。

山洞里头,潮湿阴暗,本来不算是男女幽会的好环境,不过,穷则变,变则通,这世上没有一定的道理,只要动动脑筋,黄土还是呵以变成金。

递纸条向外头的那些精盘要来东西,让冷翎兰把眼睛蒙上,然后我趁机开始布置。

山洞幽暗,大部分的时候,织芝晶茧中明灭不定的微光,就是山洞内唯一的光源,我在地上点起很多很多的腊烛,启动精灵们提供的魔汰乐器,让那些长笛、管风琴自行演奏,流泄出悠扬美好的音色。

冷翎兰吃惊地解开蒙眼的黑布,看着地上灿如繁星的点点灯火,惊喜得说不出话来。很难想像,在战场上总是站在第一线,亲自拔刀子砍人的她,这种时候居然会露出小女孩一样的惊喜神情,在激动的情绪下,双眸中隐隐泛起了水光,反倒把我给吓了一跳。

“来,伸出手,哥哥有新东西要教你。”

虽然没有礼服,虽然彼此身上都还是赤裸裸,甚至还带着早先交合的汗渍与秽迹,与跳舞的优雅要旨大相违背,但冷翎兰还是笑着伸出手,让我把她的五根玉指飒捏在掌,一下将她扯入怀中,两个人随着音乐慢慢摇摆,原地轻轻转圈,开始享受那份轻松美好,情欲慢慢滋生……

“什么时候学会跳舞的我记得小时候宫廷舞会,你好像没有下来跳过”

搂着滑若凝脂的小蛮腰,我强忍住顺手往雪臀摸去的冲动,微笑问话,却迎上了一双慧黠的含笑眼神。

“你呢上次在萨拉的宫廷宴会上,你和那个神秘美女共舞时,你也跳得很糟糕啊!”

冷翎兰这一笑,我顿时明白意思。别人可能以为她长期纵横沙场,不懂得跳舞,但她确实把自己训练成全方位的千金公主,不但能文能武,也懂得宫廷交际,哪怕心里对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反感,还是照样学得出色,反正更困难的刀招、战步都会了,学几下舞步又有什么难度可言

那时在萨拉,我与菲妮克丝共舞,连踩了她几下脚,非常丢脸,后来我偷偷找时间练习,冷翎兰的状况应该也是一样,她要强好胜,丢了面子的地方一定会赢回来。

此刻,我们两人在山洞中共舞,尽管这不是华丽的宫廷宴会,也没有技巧高超的乐师,但魔法乐器仍自动演奏出动听曲子,我搂着冷二公主的腰,胸口贴着她两团雪腻的美乳,两具赤裸的身躯紧紧依靠,转出一个又一个的圈。

摇曳的烛光中,我喜欢玩弄着冷翎兰的发梢,看着岩壁上她长发和香躯的剪影,流曳出那份女性动人的曲线,和感受她身体接触传来的那份柔软真实感。

最后,在一下连续的旋转后,冷翎兰停下步子,趴到闪闪发光的晶茧上,回眸一笑。

“上来啊!”

趴在晶茧上,近距离看到织芝的脸,我不晓得冷翎兰这样会有什么感觉,但我看着那个浑圆白哲、摇来晃去的小屁股,像是看到刚剥壳的滑嫩鸡蛋,哪里还忍得住,一下子就扑压上去。

插入!

不愧是长年练武的弹性身躯,总能挑逗起我无限的想像和原始兽性,尤其是她紧实的小屁股,在我们合体交媾时,每一次的进出、每一下的撞击,那份弹鸟谬讪次次给我最大的满足,直到我最终崩溃,与她一起躺倒在地上,两具肉体叠股交缠,四目凝望,眼中只看到彼此。

“好奇怪,为什么这次做起来……和之前感觉都不一样”

冷翎兰一肘撑起身体,侧身贴着我,手指在我胸口画着圈,眼中流露说不出的满足与喜悦。

“因为……洛泛次的结合,有浪漫也有爱啊!那种野兽性的狂插猛送,有强劲直接的快感,但这种搞法也有细细享受的满足啊。”

我再次吻上冷翎兰的唇,引导她享受高潮后的余韵,在合体欢好后,继续抱着她的男人,说说自己的感觉。

在我的教导之下,冷翎兰进步得很快,也更能放关自己向我需索。

每次我们做爱,冷翎兰总会要达到两次高潮才停止,第一次都是她先在上面,蹲着先上下套弄寻找她最有感觉的位置,她这个姿势和动作,总让我感到很兴奋,再看她不断扭动着小屁股,达到第一次高潮,好像热身一样。

第二次才开始换不同的体位,冷翎兰的配合度很高,我想换什么姿势都很配合,只有一个条件,就是不准拔出来!

刚开始时,怎么可能不拔出来,有时我到了快射想先出来缓一缓时,就被她又做了上来摇,一下子就狂泄而出,让她不能尽兴。

不过,很快的,孜就习惯了她的节奏,也能自己稍稍控制,也知道冷翎闻的弱点,便能加倍投人,享受和她的温存,两人忘情地做爱。

以自身的感觉来说,与冷翎闻结合的感觉真是超棒,但我并没有忘记本来目的,在和冷翎兰交合的同时,也注意着织芝那边的状况。

冷翎兰是地狱淫神的宿主之一,与织芝同样,我与她的交媾,确实会对织芝产生刺激。尽管织芝仍没有醒来,但晶茧内的混浊杂质,越来越少,这是可以肯定的事实,只不过……我们无法判定,这现象究竟是好是坏。

有效果,但是……这速度太慢了,照这样看,光要除去所有杂质,恐怕都要和冷翎兰在这干上十天半个月,要是运气好,搞不好她的淫神兽都能孵化出来,但还是缓不济急啊,有什么办法能加快速度如果不能拼性交次数的量,那就只好重质了,但怎样才算高质量的性交

这问题着实伤脑筋,但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件事也在困扰着我,那便是连续不断的噩梦。

黑暗的洞窟、幽怨的哭嚎、不住蠕动的雪白肉体……我总是重复这样的梦境,这绝非偶然,但我不晓得这些梦境有何意义不晓得它要告诉我什么也不知道怎样才能停止它

难道是要我去华尔森林,重入一次试炼洞窟吗现在的我,没有创世七圣器护体,哪有本事进去况且,老妖怪搞不好就守在那狸,我过去真是送死啊!

我的困扰,冷翎兰似乎也看得出来,不过她又给我带来一个新震撼。某一次的欢好结束后,她看着晶茧中的美人儿,侧头想了想,似乎在思索什么,我摸着她的美臀,一下一下轻拍着,忽然听到她开口说话。

“你知道吗以前织芝跟着我做事的时候,曾经对我说过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她向你告白了吗这没什么,美女百合挺流行的啊!”

“胡说什么呢!织芝她是告诉我,她爱上了一个男人……你知道是谁吗”

“呃,这个……虽然我不晓得,不过照常理来说,应该是长得非常帅,非常有钱,又非常有本嚼的超级猛男吧。”

请续看阿里比达年代祭第三十六集

阿里布达年代祭第四十六集作者:罗森

第一话无耻背德石破天惊

“胡说什么呢!织芝她是告诉我,她爱上了一个男人……你知道是谁吗”

所谓的晴天霹雳,大概也就是这么一回事了,冷翎兰忽然掷出的这个问题,就像一颗大炸弹,直接扔在我的头顶上。

当初让织芝投靠冷翎兰,让织芝得到保护者与栖身之地,固然是为了织芝着想,却也是为了在冷翎兰身边埋伏一着暗棋,留待将来之用。这一点虽未明说,但织芝到了萨拉,知道冷翎兰与我的不睦后,多半也猜想得到,至于她会否有心理挣扎,这个就不是我能料到的了。

不过,以织芝的个性,当她与冷翎兰的感情越来越好,心理冲突多半是有的,可惜我没机会问她,否则大可把话说清楚。我和冷翎兰现在变成这样的关系,虽是始料未及,但对于被夹在我们两人之间的织芝而言,相信这是最好的结局,要是她现在仍清醒,说不定会喜极而泣,然后过来和我们一起搞双飞。

但伤脑筋的问题偏偏就是织芝昏迷了,没法出来解释说明,而冷翎兰若知道当初是我指点织芝投奔她,马上就会察觉到背后意义。如果是以前,这根本也没什么,我与冷翎兰本就互相敌对,哪怕她知道我想要对付她可是现在……这件事情就变得很尴尬了。

其实我们兄妹的关系改变后,我也想过要把这件事说出来,抢先化解芥蒂,别让此事造成伤害,但一来实在是难以开口,每次想说都吞了回去;二来怕由我说出后,织芝的立场不好做人,于是便得过且过,事情一直拖到今天,被冷翎兰先说了出口。

“呃,这个……虽然我不晓得,不过照常理来说,应该是长得非常帅,非常……虽然我不晓得,不过照常理来说,应该是长得非常帅,非常有钱,又非常有本事的超级猛男吧。”

无计可施,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胡扯了,织芝是阿里布达数一数二的匠师,所制作出的器物,无论是刀枪斧叉、魔法道具,还是金玉器皿,都是高价货色,她单凭这些收入,已经是阿里布达排行前几名的富婆,行情持续看涨,当然追求者众,如果再考虑投资报酬率,她的追求者搞不好比冷翎兰还多。

我随口回答,留意冷翎兰的反应,同时也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指点织芝去找冷翎兰之前,已经先在娜丽维亚作过手脚,清除一切我与她相识的痕迹,不但把几个知情人士灭口,连去灭口的都又被灭了口,虽不敢说天衣无缝,但也应该没留下什么可疑痕迹的。

冷翎兰道:“织芝与我情同姐妹,但她并没有说那个男人是谁,我问过她几次,她始终摇头不说。”

这些话多少让我松了口气,幸好织芝不笨,不该说的话她并没有说出口,我松了一口气,继续搓弄着掌心的白皙美乳,藉此纾缓紧绷的情绪。

“……所以,那个男人一定不是普通人,极有可能就是我的敌人!”

所以说,女人这种生物还真是可怕,好端端的也可以突然冒出这样一句,本来我还正迷醉于这具美丽坚实的胴体,听见这句话,差点被吓出尿来,什么欲念都没了。

“这……这个……何以见得呢你也不能因为全萨拉城的男人都是你敌人,就说那个男人一定是你敌人吧”

我故作轻松,想把这件事情混过去,但冷翎兰实在不是一个好打混的女人,这样的说法没能取得她认同,她很认真地进行分析,表示织芝与她感情极佳,正常情形下,没理由不把那个男人的身分说出来,会说不出口的唯一理由,就是这男人身分或立场特殊,是敌非友,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这个推论相当精采,如果不是因为冷翎兰仇家实在太多,只要是和她认识的男人,几乎都会变成她的潜在敌人,根本计算不清,要不然,她可能很快就会怀疑到我的头上。

“嗯,你说得很有道理,我现在也觉得这件事有问题了,那么……你预备怎么做”

收起大意之心,我正起神色,很认真地处理眼前的难关,哪知道我这边正经,冷翎兰却顾左右而言他,皱起了眉头,握着肉茎的右手紧了一紧,道:“你那东西怎么搞的一下硬、一下软的,刚才不是还硬着的吗忽然就软掉了。”

妈的!还不都是你这臭婊子害的!刚才都被你吓到差点尿出来,怎么可能还硬得起来你这辈子专门干损人不利己的事,以我们现在的距离,要是我真的被吓到喷出尿来,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了

我想着这些问题,表情也因此阴晴不定,冷翎兰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些,自顾自地说话,在她说话的时候,很自然地摆动肢体,由于全身赤裸,每次变动姿势,她那一身凹凸有致的美妙曲线,就化成种种动人的火辣画面,向我发着无声的诱惑,看得我快流出口水来,只恨自己无暇好好欣赏。

“我觉得此事可疑,就暗中查了一下织芝的交往状况,同时也顺便把她的出身再调查一次……”

这些事情我并不担心,早在当年接纳织芝的时候,冷翎兰就该调查过她的出身背景,更别说冷翎兰还曾经亲自到娜丽维亚,替织芝出头,那时恐怕又做了一次详细调查,肯定是确认没有疑点后,才会把织芝留在身边,几年过后,又能查到什么

“这一次的调查,意外发现了一些有趣东西,虽然我查不到织芝的出身,有什么特殊问题,却发现一些曾与她有过往来的人物,离奇失踪或暴毙,这很诡异,但以前被我忽略掉了,这次我顺着查下去,结果发现那些失踪、谋杀案件,竟然都是同一人下令所为,这个人……应该与织芝有牵连。”

“哦是谁啊!”

“就是娜丽维亚的水师总提督,巫添梁,那些案件都是他下令干的,此人为官不正,贪污舞弊样样都来,要不是他弃官逃亡,下落不明,我定要把这赃官抽筋剥皮!”

阿巫扔下官职逃亡后,投奔黑龙会,在黑龙会一路高升至海将军,这是冷翎兰所不知道的事。海将军的仇家、敌人已经够多了,阿巫也不可能大肆宣扬自己的光荣历史,把阿里布达的旧仇人引来,这样整天根本不能做事,光是提防有人来刺杀就忙不完了。

不过,冷翎兰提到阿巫的名字,这确实让我有些不安。在娜丽维亚干出的事,我所做的遮掩处理,由于是动用官方力量,近乎是无懈可击,但这个大前提是建立在阿巫没有倒台,继续在水师提督的位置上弄权,那旁人到他地头上查东西,当然是什么都查不出来。

要说这个策略有什么问题,那就是阿巫跑路了之后,这层保护罩随之消失,很多东西调查起来,就未必那么无迹可寻,尤其是我和阿巫当初在娜丽维亚破获贩卖人口组织,此事广为人知,根本没得遮掩,冷翎兰只要查到阿巫,马上就会晓得这一点。

唔,感觉怪怪的,以冷翎兰的精明,都已经查到这种程度了,怎么可能不怀疑到我身上她只字不提,到底……

想想觉得不解,我抬头望向冷翎兰,发现她的目光闪烁,似乎有点不妥,这种奇特的眼神,无形之间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我心念急转,脑里闪过许多念头,最后决定主动突破,结束这猫捉老鼠的游戏。

“阴、阴天大老爷在上,我坦白从宽了!”

以这句话为开端,我高呼一声,猛趴在冷翎兰的胸口,将她扑倒在地,雪白丰满的美乳不住摇晃,而我把握住机会,大张开口,含住左乳顶峰的鲜红蓓蕾,手上也没闲着,一把抓握住罩杯的白嫩奶子,拇指灵巧地攀上峰顶,搓弄另一边的蓓蕾。你……呃……哪有人这样……”

冷翎兰表情似怒非怒,最后终究抵受不住胸前双乳的刺激,呻吟了起来。以前曾经有哲人说过,女人是最麻烦的生物,但也是最好搞定的生物,真的碰上什么麻烦,只要打她一炮,把她干得爽了,就什么东西都好商量。我不至于傻到相信这种方法万事万灵,不过,急病乱投医,试一试也无妨。

“唔……唔……唔……”

想要说的话是“请公主殿下接受我诚恳的道歉”,但因为嘴里含着东西,正大力吸吮着冷二公主的嫩红乳蕾,所以这些话变成模糊不清的呓语,不过,即使我能清楚地说话,这些话恐怕还是很难听明白,因为冷翎兰的呻吟声把什么都掩盖过去了。

舌头灵巧地打转,像是打陀螺一样,绕着冷翎兰的蓓蕾急旋,每绕一圈,冷翎兰的呻吟就更为高亢,被撩起的欲望如野火焚身,反应更是激烈,修长的双腿抬起,交夹在我后腰上,差点就勒得我断了气。

腰快给人勒断的感觉,当然不会是什么舒服感受,不过,我倒是松了一口气,冷翎兰毕竟不是那种翻脸无情的黑寡妇,一旦对我展露出这样的媚态,就代表她的不满与怒气已消除大半了。

“停……停下来……啊……不要再亲了……我有话要说啦!”

冷翎兰的话,我充耳不闻,结果就是被她重重在头上敲了一记,刹时间天旋地转,再也吸吮不下去。

“你、你真的很过分耶!”

冷翎兰再次开口,但却不是责怪我派人在她身边卧底,“织芝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怎么风流乱搞,我不想管,但为什么你连她也搞上了”

所以说,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我真正理亏的地方她不说,却怪我这种毫无道理的东西,令我大叹莫名其妙。

“怪我这个很没道理吧我替织芝开处的时候,她根本不认识你,也不是你朋友,又不是我故意挑你好朋友来搞的,你怪我这个以现在来讲,两相比较,我要搞也是搞你,怎么会去搞她呢”

听见我这么说,冷翎兰俏丽的脸上先是一红,跟着就转过头去,看来像是受不了这种“无耻言语”,但我知道她心里其实欢喜。只可惜,冷翎兰并不了解男人,如果把她和织芝列在一起选,我肯定是选她,但如果选项能再多一点,我绝对是同时选她们两个来一起干……复选才是王道啊!

“你……你答应我,以后不可以再搞我的好朋友……”

这话毫无意义,只是单纯维护面子的下台阶,我闻言哂道:“得了吧!你这种个性,除了织芝,哪还有什么别的好朋友我就算是想搞也没得搞啊!再说了,我连你姊姊都干了,再干你一两个好朋友,又算得了什么难道你能阻止我干你姊姊吗”

冷翎兰一呆,侧头想了想,大概是觉得我说得没错,月樱与我两情相悦,她无权干涉,既然女性亲属都被我干了遍,女性友人的防卫线根本没意义,然而,或许是为了维持尊严,她还是冒出了一句。

“那……最起码你要答应,不可以连我母亲也干了!”

以冷翎兰一贯的强势,搞到要说这种话,实在是很没面子,我心中好笑,道:“好啦,以后不管再怎么干,答应你绝不干你娘,行吧”

“呃……”冷翎兰一下笑了出来,“你自己听听,这是一般兄妹会有的对话吗”

我微微一笑,在她浑圆的雪乳上拍了一下,“难道我们是一般的兄妹关系吗”

话意外说到这个份上,我和冷翎兰都有些尴尬,尤其两人还是赤裸裸地肢体交缠,讲这些话份外显得淫秽。当然,如果换作是别人听这些话,而且还是个道德心强烈一点的,那大概就不只是尴尬了,肯定张口大骂“狗男女”、“不知羞耻”,然后气得脑充血暴毙。

老实说,要是那些人通通脑充血暴毙,事情就简单得多,这个世界也就宁静得多了,我又不是干了他们的老母、老妹,有什么好气的为了别人的性交而义愤填膺,气到脑充血,这种人不死也没用。

冷翎兰腼腆一笑,突然用很紧张的表情,道:“有言在先,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与织芝一起给你干的!姊姊那边也一样,你别动歪主意,想什么姊妹同床之类的下流东西!”

至高无上的理想,就这么破灭了,不得不说冷翎兰还是挺有危机意识的,居然识破了我的真实意图,然而,理想之所以是理想,就是因为有相当的困难性,要克服这些困难而成功,实现理想才会有成就感,我这个人没什么理想,但只要有了就坚持不放,断没可能被冷翎兰几句话就打消了3的美梦,只不过现在得要虚与委蛇,敷衍一下,把这一关打混过去。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忽然耳里传来一声异响,声音古怪,像是什么坚硬的东西突然破裂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冷翎兰一个翻身,把我推翻在地,她自己如箭离弦,飞射向织芝的位置。

唉呀!不妙,难道是织芝出事了

我急急忙忙赶过去,就看到裹住织芝的那一大块水晶,竟然裂开了一道好大的缝隙,这一惊非同小可,我和冷翎兰仔细检查,直到确认这裂痕并未贯串整个晶体,也没有对织芝造成伤害,这才松了一口气。

“奇怪,怎么会忽然裂出一道缝的”我道:“不过,这也算是因祸得福,要是这种裂缝能再多一点,织芝搞不好就能脱困苏醒了。”

我纯粹是随口说说,猜想大概是这几天的努力有了点效果,晶体脆化,发生了裂痕,但举手敲敲晶体,发现这玩意儿着实坚硬,并不如我想像的发生脆化,甚是奇怪。

冷翎兰皱眉道:“晶石为什么会迸裂刚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不晓得,我们刚才也没做什么,只是休息说话,连干都没在干,这东西为什么会裂……真是很难了解。”

“……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吗”

冷翎兰喃喃自语,表情也非常困惑,却无意中给了我灵感,想通了一些问题关键。

织芝目前的状况,很可能是地狱淫神的反噬,也有一小半是因为制造末日战龙所受的职业伤害。为了消解地狱淫神的反噬,我所想出的主意,就是针对淫术魔法的根源,藉由男女交合所释放的能量加以刺激,看看能不能让织芝苏醒。

从目前的效果来看,我的想法倒不是全然无稽,大量而频繁的男女交合,确实对织芝有刺激作用,尤其是与同为淫神兽宿主的交合,只不过这种方法虽然有效,却见效甚缓,不晓得要何年何月,织芝才能苏醒过来。

我不晓得问题出在何处,想来想去,就是想不出答案,直到冷翎兰的这句话,我才发现自己漏掉了什么。冷翎兰说得没错,我和她刚刚并不是什么都没做,至少……我们说了一会儿足以让卫道份子爆脑血管的刺激话语,这也正是我所忽略掉的关键。

淫术魔法的源头,并不只是男女交合!

虽然在最早创建淫术魔法理论基础时,整个淫术魔法的思想中心,是单纯引用男女交合的能量,但法米特完成“地狱淫神”的实际咒术,却是到了羽族参观,从羽族这边见识到十二兽魔之后的事,而十二兽魔的正体,又牵涉到黑暗祭礼的活人献祀,所以淫术魔法的另一个源头……就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了。

这么至关重要的一点,我之前没有发现,要不然不用在这边搞到腿酸腰痛,直接宰上十个八个精灵,来个活人祭,说不定早就看到效果了。但话又说回来,淫术魔法是又黑暗又淫邪的东西,偏一不可,单纯搞黑暗的活人祭,可能就像单纯搞性交大赛,都没有什么效果。

换句话说,真要弄出效果,可能要干点又黑暗又淫邪的事,才有可能生效,但我该怎么做呢

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因为晶体上的这道裂缝,就已经是最好的答案,只是说些话就已经有如此强烈的反应,要是再干点别的……

我心念一动,朝着仍在凝神思索的冷翎兰扑过去,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我抱在怀里,嘴给吻住,圆润的雪乳被我握住,同时我一腿更顶入她毕挺的两腿间,膝盖摩擦着她柔嫩的花谷,在热吻的同时,进行香艳的挑逗。

“你……干什么啊!”

热吻的空隙,冷翎兰挣脱了我的搂抱,想要问个究竟,但我只是一笑,摸摸她嫩红的唇,道:“来,叫声哥哥。”

冷翎兰露出相当嫌恶的表情,虽然我们两个人已不知交合多少次了,但我很清楚,冷翎兰并没有真正接受我们之间的关系,每次不小心提到“兄妹”的字眼,她都会刻意回避,或者像现在这样,露出非常不悦的表情。

一般时候,我都会特别顾虑到冷翎兰的心情,不过今天不太一样,我就是特别针对她的这个禁忌。

“嘿,别使小性子,这声哥哥叫不叫,可是关系到你的挚友,或者说小女朋友的性命。”

我点醒冷翎兰,刚才我们两人的交谈,可能就是令晶体出现裂痕的关键,而光是讲话就已经有如此效果,要是付诸实际行动,相信织芝能够因此苏醒。

“所以你的推测就是……我们干一些荒淫无耻的下流事,能有助于织芝的状况”

冷翎兰不愧是女中豪杰,在明白我的用意后,很快把思路切换到理性判断上,撇开个人好恶,思考得失,过了一会儿,她皱眉道:“我……我不喜欢这样,也不晓得自己能否做到,而且……万一你的推测错误,那又怎么办”

“那最多就是你被我白干了,这对别人来说可能很糟糕,对你没差吧就算不为了这个,你还不是一样被我干了”

“……说、说得也是……”

冷翎兰苦笑起来,明白我们其实毫无选择,如果不把织芝弄醒,操控末日战龙,那么我们到目前为止所做的一切,全都毫无意义,只不过她也没有直接点头说好,而是探手到我胯间,握住微硬的肉茎,拉了一拉,作为同意的信号。

我捧起冷翎兰的脸颊,便吻了下去,她“嗯”了一声,一双手却是紧紧地撑在我胸膛上,我心中欲火大盛,改为一手捧住她的后脑,固定住她的头,嘴唇死死吻住她的唇瓣,舌尖在紧紧闭合的牙齿上不断扫动,顶开牙关,进入潮湿的口腔,在里面四处游荡,吸食着甘甜美味的汁液,真美味也。

另外一手却从旁边慢慢滑到耳垂处,先是轻轻触碰着耳垂,慢慢转为轻揉,接着拂过耳廓,如是这般几遍,发现冷翎兰的呼吸变得比刚才还急促,撑着我胸膛的手也没那么用力。

一面激吻,我将她靠放在裹住织芝的晶体旁,左手在她雪白的脖颈移动,感受着她迅速升高的体温与春情,嘴却离开了娇艳欲滴的嘴唇,来到了秀气的耳旁,先是往里面吹了一口气,发现她的扭动加剧。

我得意地笑了笑,吻上了耳朵,舌尖在耳廓、耳垂不断舔舐,还不时的将舌尖深入耳孔,轻轻而快速的挑逗;双手却不闲着,握住那一对圆润的乳房,时而挤压,时而搓揉。

只见冷翎兰的双腿不停扭动、分开,然后又合拢,分明已是欲火难耐,春心荡漾。

我轻轻拨了拨冷翎兰的美乳,两团白嫩的乳肉,颤颤巍巍,甚是诱人,接着用手抚了上去,揉捏把玩,不时挑逗红色的蓓蕾,慢慢的,蓓蕾仿佛不知道主人危机般挺立了起来,骄傲地立在乳尖,好似对我表示欢迎,这时,我胯下肉茎也勃发更甚。

“说说,有什么感觉”

我问了一声,冷翎兰没有回答,也没有催促我进入,只是用困惑的眼神望来,质疑我要做些什么。

“嘿,你要让自己更放得开一点啊,不然我们就白干了。”

我一手在乳峰上搓揉,嘴也含住了另外一个乳头,另外一只手,在冷翎兰的腰际轻抚,渐渐往下身移去。

“妹子,你屁股很翘哦!”

这句话出口,却换来冷翎兰用腿示威性地在我胯间顶了顶,力道虽然不大,但如果真的发力,把我一下踹上半空,绝对不成问题,如此呛辣的威胁动作,让我忍不住笑出来。

“干什么谋杀亲兄,想让法雷尔家族绝后吗”

放在美白屁股上的手掌,悄悄来到冷二公主的幽密花谷,不断地抚摸,在外头搓弄洞口,偶尔尝试深入一下,用火热的指头,钻探那早已淫蜜潺潺的幽谷口,很快,冷翎兰脸上就有了难耐的表情。

“嗯……”

俏丽的冷二公主,轻轻咬住了嘴唇,像是忍耐,又有诱惑,一双眼睛好似要滴出水来,无声迎上我的目光。

夜凉如水的晚上,在一个幽暗的洞窟里头,一个美丽的少女,全身未着寸缕,肌肤比上好的绸缎更柔更细,挺立着雪白的奶子,交叠着双腿,就这么躺在我前面,媚眼含春,漆黑的长发早已散乱,有些紧贴着冒汗的额头,有些贴在同样淌着香汗的胸前、乳间,而她明眸中闪烁的,除了欲念,还有炽热的情火……

这样淫靡的景象,我真不知道天底下有哪个男人能够受得了,如果不是另有打算,现在我就想上了她,但为了本来目的,我仅是掰开她紧闭的、笔直的、雪白的大腿,伸出食指,捅进了早已是淫蜜泛滥的花谷。

冷翎兰轻轻叫了一声,但还是忍住了,她紧窄的膣道夹住我手指,不可思议的强大压力,就连手指抽动都不容易,我缓缓抽送,轻声道:“叫一句哥哥。”

“不……不想叫……”

“是吗那告诉我,哥哥的手指在你穴里搅,是什么感觉爽不爽”

没有回答,但却不是没有反应,左一句“哥哥”、右一句“哥哥”,对冷翎兰的刺激也足够强烈,她先是“啊”的一声,接着又像是觉得自己这样很淫荡,于是闭上了小嘴,但是脸上却有着苦闷的神情,似忍耐,又似愉悦。

食指在膣道里面搅动,感受着里面嫩肉惊人的压力和吸引力,我又伸出了中指,双指并拢,戳进那娇嫩的肉腔内,先是轻轻、浅浅地前后进入,随着冷二公主的闷哼,加大力度和速度,一时间,淫蜜四溅,并不时用手按着蜜蕊的顶端,慢慢让蜜蕊剥离出来,随即用舌头在上面挑、舔、压,冷翎兰的呻吟声立即响彻洞窟。

“啊…啊…啊……”

“叫不叫给我叫出声来!”

我低喝一声,指上施力,重重一刺,就看见冷二公主娇躯打颤,呼吸急促。

“嗯…不行…了,哥…哥哥……我想…尿…尿了。”

话音刚落,我只觉得冷翎兰的膣道内先是压迫力大增,接着嫩肉就出现了规律性的悸动,我还未回过神来,便被一股液体强劲喷在脸上。

这个骚在骨子里的小女人,居然爽到潮吹了……

第二话深夜暗访神秘女郎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兴奋点,这种兴奋点除了肉体天生,也有可能因为心理影响而后天生成,霓虹姐妹就是最好的例子,在我的特殊调教下,羽霓对精液中毒成瘾,别说饮下,可能光嗅到我精液的气味,就爽到高潮升天了;羽虹则是成了暴露狂,只要让人看见自己裸露的胴体,便快感如涌。

冷翎兰的情况也差不多,她的肉体本来并不是那么敏感,但舆我的禁忌关系,一直是她心中的一块大石,当这个心病积压过久,巨大的精神压力就开始影响肉体,最后居然意外的效果,在高潮中喊着哥哥潮吹登顶。

我见过的女人里头,有潮吹体验的也不多,这一下又是惊讶、又是欢喜,其实不只是冷翎兰情褚激亢,她那一臀“哥哥”,还有“我想尿尿了”,好像回到童年,小小的冷翎兰,用她稚嫩的声音向我撒娇,当时的我自然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听到声音………真是超令我兴奋的,或许这就是我的兴奋点吧。

第一步的策略,效果比预期更佳,现在就该是正式掏枪上马的时候。让冷翎兰趴在织芝的晶石上,屁股高高翘起,连花谷也相对抬高,只见她下身湿得一塌糊涂,蜜蕊也挺立起来,夹在粉红色蜜唇间的花谷口,不住流着汁液。

我调整了一下姿势,用肉茎前面的形菇头,在肉缝边缘顶来顶去,花谷被分开少许,里面粉红色的腔肉就显现出来,冷翎兰的黑早被汗水打湿,头左摇右摆,呼出的灼热气息甚至有些烫人。

“想要吗”我问。

“嗯……”

“要什么”

“要……要……”

冷翎兰朦胧呓语,说不清楚,我见她这样,便又用菇头在肉缝处蹬了一赠,只赠得她全身酥软,眼角发烫。

“苦撑什么呢说吧,说了哥哥就搞你。”

“想要……想要哥的……东西。”

“东西”这个字眼,让我觉得不是很满意,但现在也不便要求过多,我看看情况,发觉身下的女体更软了,全身发烫,也不再逗弄,握住冷二公主的双臀,腰一发力,肉茎便徐徐插入炽热的花谷。

插入少许,很快便发觉进入困难,于是我停止了前进,徐徐拉出,再往前深入,在这样反覆的过程中,这具火热的女体剧烈痉挛,叫声四起。

“嗯……好胀……”

“慢点……有点……撑……”

我的肉茎其实并不算大,只不过碰到这个超特紧的腔道,连伸指头进去都会夹紧,更别说肉茎直入了。

听到冷翎兰的声音,我确实有几分成就感,眼见大半根肉茎终于进入紧窄空间,我也开始做起了活塞运动,肉茎插入,又拔出,进进出出之间,腔道里面的嫩肉也被肉茎带了出来,然后又跟着它一起进去,我看得清楚,嫩肉被带出来时,上面遍布了淫蜜,似极腔道在哭泣,又像欢愉的眼泪。

“哥……哥哥啊……嗯……我要你……”

冷二公主的叫声越来越浪,看起来好像是有了觉悟,发现到自己的高潮点,借由这样的方式,纵情在这种背德愉悦中,获取更多、更强的高潮。

我也不再存有顾忌,肉茎适应了腔道的压力后,闻始全根而入,次次到底,随着肉茎每次的深入,可以清楚感觉到在腔道的尽头,有一团软肉,不断的和菇头撞击在一起,然后分开,旋即,又撞击在一起……

伴随着每次的撞击,冷翎兰都会发出“啊”的一声,那声音说不出的淫荡、妩媚,又欲拒还休。这样的一个冷艳公主,趴在闪亮的晶石上,流满汗珠的浑圆美臀高高翘起,现在正被我双手捧着,腿间的红润花谷中,有一根直挺挺的狰狞肉茎,在快速进入,大力抽插,每一下进出都带出大量蜜渍外洒,这确实是很刺激的画面。

由于内功修为精湛,冷翎兰交构中的体力表现,在我所认识的女性中仅次于李华梅,很难见到她力乏。但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有力撞击,我发现她的身体变得很软很软,显然这种精神极度紧绷的快感浪潮,对她体力负担相当大。

随着快感的慢慢积累,冷翎兰的叫声时而高亢,时而低浅,时而悠长,时而短促,伴随着我有力的呼吸,在沉睡的织芝之前,一具白哲娇嫩的胴体被一具丑恶身躯压在下面,以这样的方式,组出一曲完美的合奏乐章。

一直是这么推着屁股干,我心念一动,猛力一推,将冷翎兰的身体几乎推靠上了晶石,一双雪白的圆润奶子,隔着晶石就在织芝的脸上摩擦。这么香艳的姿势,冷翎兰未必喜欢,但我抢在她有反应之前,维持后进式,却先一步将她修长的左腿高举过顶,抗在肩上,奋不顾身在雪股之间快速抽插。

“啊!哥,你……怎么搞这种……”

冷翎兰两腿大开,像是一个分张开的钳子,我在这个钳子内部进出,觉得她的身体绷紧,两条大腿也绷得笔直,花谷深处,本就很多的淫蜜好似怒江溃堤,滔天而出,腔道尽头的宫房也好像变成了一只小手,奋力想要抓住我的肉茎。种种迹象告诉我,她,冷翎兰,马上又要高潮了。

我把扛在肩上的美腿放下,却将冷翎兰的一只手臂拉了起来,然后另一手按着她的腰际,开始了骑马扬鞭的前后抽插。如果说后入式是能让男人最有成就感的姿势,那这样甩奶抖屁股的后入式,是让男人最有成就感的后入式,那种征服女人,在美少女身上驰骋,看她们雪白的奶子狂摇、圆翘的屁股急抖,长甩扬,喊得声嘶力竭的淫艳模样,足以让任何男人为之向往。

这样的姿势,让冷翎兰的腰下沉,而头高高扬起,整个身体变成了反弓形。随着我的肉茎在两块丰腴臀肉之间快速抽插,她叫声不断变化、急促,我也越来越兴奋。

大约百下之后,我放开她的手臂,让她除了嘴巴在喊,腔道在夹紧与出水外,其他身体各部位均已变软,无力地贴在前方的晶石上。

“……啊……我……来了……要来了……”

身下的女体再次绷紧,乌黑如瀑的秀又一次高高扬起,我感觉肉茎被腔道里面的淫蜜泡得更加肿胀。伴随着抽插,冷翎兰的尖声呼叫陡然拔高,花谷深处涌出大量热烫的蜜汁,如泉喷流,顺着我的抽插,一股一股被带出体外,在股间形成了一片亮晶晶的反光。

我并未尽兴,但在冷翎兰高潮的同时,几声清脆的裂响,清楚传入我耳中,抬头一看,织芝的面孔变得馍糊不清,因为晶石上出现了明显的裂痕,遮蔽了她的面容,换句话说,冷翎兰放纵自我的堕落努力,确实得到了成效。

“干得好啊!你的牺牲,这下有意义了,那几声哥哥没有白叫啊。”

看着冷翎兰仍在高潮余韵中未有恢复,我笑了笑,道“只有你一个人高潮,我都还没爽到呢!作人可不能太自私啊!”

冷翎兰没有答话,只是双臂抱着晶石,剧烈地喘气,全身柔若无骨,仿佛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伸出手,不轻不重地在雪白的丰臀上打了两下,冷翎兰可能是觉得羞耻,转过头来,含羞带怒地看了我一眼,又转了过去。

“怎么了哥哥打妹妹两下屁股,难道也不可以吗说不定小时候我早就打过了呢!”

口中说话,我的手变打为抚,在冷二公主的结实臀肉上抚摸,感受臀肉里蕴藏着的弹性与青春活力。

我伸手沾了沾那流满蜜汁、森林茂密的花谷,极度疲乏的女体不安扭动,我手上使了点力,固定好她的臀部,手指在水淋淋的蜜唇处拨了两下,冷翎兰马上便嗯了几声。

听见这娇媚的声音,我趴靠在冷翎兰的裸背上,嘴巴伸到她耳边,轻声道“你也够辛苦了,休息一下吧,过一会儿我们再来。!一“……你……你不是还没出来吗”或许是因为疲劳,冷翎兰的声音听来有些模糊。

“没出来也没办法啊,你都这样了,难道继续搞下去,把你干到坏掉吗这可不是好哥哥该有的行为啊!”

我的话说完,又在她胯间捞了一把滑腻的淫蜜,满足了捉弄的欲望后,便想要抽拔退出。

然而,对于我的想法,冷翎兰明显有不同意见,她甚至也不用动手,只用结实的雪股一夹,本就有如挤榨机的腔道压力倍增,钟住了我的肉茎,我就算想拔都拔不出来。

“……哥,别拔出来,妹妹想要你在里面。”

细若蚊鸣的声音,传入耳中,令我为之一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管知道这是冷翎兰的刻意放纵、配合,但听在耳中,还是有不少震惊效果。

无论如何,现在没有抽身的道理,我双手握住冷翎兰的细腰,半拔出的肉茎又调整了一下姿势,略一使力,鸡巴便再次深入了冷二公主的腔道。

这一下推送既深且重,还未曾抽插,已听得冷翎兰“哦”的一声长吟,上身无力地趴着,就只有大白屁股仍努力翘得老高,回应着我的动作。

右手略微将双股再分开一点,方便发力,我又开始了抽插,一时之间,洞窟内春色旖旎,浪声四起。

“妹子,我棒不棒”

“嗯,你……最棒……棒了。”

“那妹子是不是该告诉哥哥,哥哥的什么东西最棒呢”

可能是因为太过难以启齿,抖着圆翘白臀的冷翎兰,并没有立刻回答,但我见她不语,马上便加大力量,咨意抽插、挞伐,让这位早已沉沦欲海的英勇女公主,成了败军之将。

“啊……哥……哥,哥哥的东西……最棒了!”

“啪!”

我在冷翎兰的裸臀上重重拍一记,深红色的掌印,浮现在剧烈晃荡的雪白屁股上,看起来格外明显,“这次不让你混过去了,说清楚一点,哥哥的什么东西最棒”

“嗯……啊……哥的阴茎……是天下最棒了!”

“瞧你一个千金公主的,讲话怎么那么没水准你母亲教你叫这个东西阴茎吗换个说法。

我一声沉喝,又是一记重拍,打得结实臀丘啪啪作响,而这样粗俗的侮辱,似乎更形刺激了冷翎兰的情欲,让她近似哭音的甜美哼声,刹那间响彻洞窟。“哥……哥哥的鸡巴,搞得妹妹好爽……啊啊啊……太爽了!”

冷翎兰军伍出身,各种男人的葬话葬词肯定听过不少,只是她平时律己甚严,形象冷艳,不会把这些说出口,现在看她完全放开理智,纵声喊着什么“哥哥”、“阴茎”

、“鸡巴”之类的污言秽词,这真是让人爽到快飞上天了。

在这种情形下,我越发能清晰感受到,冷翎兰此刻无论是在生理上还是在心理上,都处于高度愉悦状态。

我时而九浅一深,时而长驱直入,次次到底,时而又爬到冷翎兰的玉背上,做骑马状从上往下插,时而却又如老汉推车,轻摇慢行,更不时的伸出一只手,或刺激胯下玉人的蜜蕊,或伸至胸前,捏住那颤颤巍巍的笋尖状雪白美乳,在手中随着我的淫意而不断变换形状。

“啊……啊……”冷翎兰低吟浅唱,又高亢入云的叫床声,让我越战越勇。

“怎么样哥哥搞得你爽吗”我俯身贴上冷翎兰雪白的后背,在她的肩头舔舐,留下属于我的印子,然后在她耳边轻声说话。

“嗯……哥……哥哥……你太、太……厉害了。”因为喘息的缘故,冷翎兰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哦,这样爽啊!那你做妹妹的,该怎么报答哥哥呢”

“嗯……嗯……”冷翎兰突然之间主动向后耸动着自己的雪臀,力道还不小,犹如脱缰的野马,差点就把我顶翻了。

我一惊,然后又是一笑,更大力抽插,双手死死地再次固定住了冷翎兰的大白屁股,开始了最后的发力,完全的、不留一丝肉茎在外面地尽根而入,然后马上后拔,再快速推入……

“啊……哥啊……快、快点……把你的……射进来……妹妹爱你……愿、愿意替你……”

呻吟声越到后来,越是模糊,但偏偏是那最后一句,让我心头狂跳,一下抽送失控,重重地往前顶去。或许该说是机缘巧合,在肉茎顶送的过程中,速度和角度的太过凑巧,肉菇一下就通过那泥泞不堪的通道,硬生生顶入了宫房,而这种奇妙的极度刺激,也成了冷翎兰再一次高潮的导火线。

“啊……”

一声高亢的娇呼,冷翎兰来了第二次高潮,腔道紧紧夹住我的肉茎,让我一下动弹不得,连抽插都很困难。

在这股强大的挤榨压力下,我终于承受不住,剧烈抽播的宫房内壁,更像是一个强力的唧筒,发出可怕的吸力,配合着腔道的压力,令我彻底崩溃,死死抱住冷翎兰的屁股,“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一股浓精打向热烫的宫房,一下跟着一下,直至枯竭殆尽。

极度欢愉的后果,就是极度疲累,每次我和冷翎兰交构,她回覆得都会比我要快,而我总是交合的时候威风,一旦出精,就像条死狗一样,只有昏睡过去的份。

有时候我实在很怀疑,历代法雷尔家的先祖,若不是因为仇家太多而短命横死,整日过这种旦旦而伐的生活,会不会也活不了几岁就上天去了,因为这种每次一闭上眼马上就昏死过去的日子,确实也是挺辛苦的。

幸好,这一次昏睡过去之前,我隐约听到前方的晶石,发出了剧烈的破碎声响,如无意外,再苏醒过来的时候,或许就有点好消息了。

这仅是我的个人预估,不过,事情似乎没有想像中那样顺利,我再次睁开眼睛时所看到的,并不是苏醒过来的织芝,而是一片漆黑的洞窟。

之前每次疲惫睡去,再醒来的时候,通常都是发现自己正躺在冷翎兰的大腿上,枕着她结实有弹力的大腿睡了一觉,她武功底子与体力远远好过我,同样是疲累,她运气调息片刻便能回覆,我却要好好睡上一觉,就这点来说,当个淫术魔夫师真是先天不利。

这一次的苏醒,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洞窟里头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后脑硬硬的,睡在石地上,也不是美人儿的大腿,这一切显得很反常。

我坐起身来,四下张望,想找找冷翎兰的踪迹,发现她正坐在晶石旁边,倚靠着晶石,闭目沉睡,至于那个晶石……上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痕,密密麻麻,好像只要随手一敲,整个晶石就会碎裂开来……只可惜我并没有把握,晶石被外力强行砸破时,会否伤及内中的躯体,否则现在最该做的事,就是去找一把榔头来试试。

侧耳倾听,听不太见外头的声音,再看看冷翎兰,发现她睡得极熟,或许是真的累了吧我朝冷翎兰走去,想要看看她的睡脸,踏出几步,忽然惊觉不妥,顺着这份感觉朝洞窟入口望去,见到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影,从轮廓看来,依稀是一名女性。

“谁鬼婆吗”

这个洞窟现在应该是禁地,外人不得擅入,再说外头也没几个女人,有胆子随便进来这里的女人,屈指可数,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华更纱,只不过来人默不作声,她的身影我也觉得眼熟。

“是谁再不说话,我就……”

想想我也不能干什么,难道要说“再不说话,我就要叫了”吗这种话说出去实在很鸟,听起来也没有威胁性,不如不说。

那个神秘的女子,从洞窟入口缓步走近,虽然隔得远远,身上却散发出一种压迫感,绝非庸手,而她身上所穿着的,似乎是一套黑色的紧身皮衣,包裹出一身火辣丰满的曲线……这种打扮,是华更纱的风格,但她走路的姿势与给人的感觉,却让我马上辨认出来,她绝不可能是华更纱那鬼婆。

我更发现了一件奇事,非常奇怪,那就是冷翎兰居然仍未苏醒。照理说,练武之人睡眠极轻,我都这样子喊上两句了,她早该惊醒,没理由仍躺在那边呼呼大睡,难道……

迷香吗可能性不高,武功练到第七级修为,能够产生作用的迷香实在太少了,那她为何不醒难道……哇塞!

心头一下由衷的叹,当那名神秘女性越走近,藉着极昏暗的微光,我看清了她的身骼曲线。即使我平常见惯各种最顶级的美女,仍不得不惊叹于这具胴体的完美,浑身肌肤雪白娇嫩,柔若凝脂,一看就知道是丝缎般的光滑。

皮革马甲遮掩不住一双爆乳,在走动的摇晃中呼之欲出,目测感觉起码有f以上,形状是美丽的正圆形,非常坚挺,就算没有马甲的护持,也不会软垂,是一双最完美的豪乳。

修长的美腿,连臀几乎占去了整个身值的三分之二,虽然只是一米七的身高,粉腿的存在却抢尽目光,雪嫩的肌肤,没有半点杂斑、伤口,笔直秀挺,让人看了猛吞唾沫,更别说长腿的尽头,那两团极具肉感的白嫩丰臀,管只是看个侧面,却已让人遐想翩翩。

即使看不见面孔,但无可置疑的一点,就是这具胴体对我有极大的吸引力,甚至可说不在月樱、阿雪之下,而我绝对不相信,有着这样一具胴礼的女人,会没有足以匹配的倾城仙姿。

一切看来是那么地诱人,我馋沫吞个不停,心头火热,但就是不解一个反常的问题,我的下半身……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可恶,这是不可能的啊,看到这样的美女,我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呢照理说,我早该硬得半天高了,现在像条死鱼一样,是因为刚才的耗损太大、太累了,还是……

还在担心我自己是否已经开始性无能,但很快的,我就无须再烦恼这个问题了,那个理应让我无比心动的女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身影瞬间消失,再出现时,已经超越空间障碍,来到我身前不足半尺的极近处,向我打了个招呼。

也是为了这个招呼,让我必须对这个惹火的美女重新评价,因为这个招呼实在无比毒辣,她居然一抬腿,就直接踢在我的胯下,不晓得多久没有被女人这样撩阴一腿,幸亏不是勃起状态,否则这一下鸡飞蛋打,我这个淫术魔法传人的人生也可以宣告终结了。

就算没有重伤,但这一下撩阴重腿,也踢得我整个人缩成一团,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不停地抽动,泪流满面,脑里一片空白,只感觉两腿间的剧烈疼痛传遍全身,只要一开口就会哀号出去。

“操你爹娘的,你这小鬼怎么如此没用,踢个一下就缩成这样你这种鸟样也能算是男人吗”

传入耳中的,是我全然陌生的声音,虽然从声音听起来,应该也是一名美女没错,可是我保证绝不会对她有淫念,她已被我判定为一个想到就会下面发痛的恐怖女性。

一腿把我踢倒在地,神秘女郎似乎对我的“窝囊样”甚不满意,伸手掐着我的头项,就把我拎起来,力气大得出奇。

我两腿之间的剧痛仍强,疼得泪眼,整个身体缩得像是一尾煮熟的虾子,就听到神秘女郎的声音不断传来。

“小鬼,不过就凭着几手三脚猫的把戏,搞了一些不知所谓的女人上手,就以为自己可以纵横来去,所向无敌了吗告诉你,还差得远呢,就这点微末住俩,别想横行啊!”

我不晓得她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只能简单判断为她瞧不惯我搞女人的行径,当她扯着我的头往上拉,与她四目相对时,我只能泪眼汪汪地一界嚎求饶。

“女、女侠,饶命啊,我……我以后不敢了……”

神秘女郎戴着面纱,遮住双眼以下的脸部,就算近距离相对,也看不见她的长相,但与她目光相触的瞬间,我为之一呆,确实看出了一些东西。

这双美丽的眸子里,有着怒气、不屑与鄙夷,但并没有杀意,换句话说,至少这点我可以安心,这个神秘女郎并无意取我性命,而我脑中更灵光一闪,找到了那份眼熟感的源头。

我确实见过这个神秘女郎,还不只一次。第一次是在东海之上,神秘女郎离奇出现,在怒涛之间恶斗李华梅,为我与白澜熊争取时间;第二次就在这处亡灵峡谷,神秘女郎对抗大妖人、天河雪琼,又是一场激斗。

两次出现,神秘女郎都是我的救命恩人,但也都隔得远远,这还是我第一次与她近距离相对,如果不是因为这一脚,我确实应该谢谢她的,可是……她究竟为何而来

疼痛比之前略微消减,我尽量让自己维持理性思考,但神秘女郎此时把手一,我又重新跌趴回地上去。

“你不是什么淫术魔法的传人吗都已经来到这里了,还不去做你该做的事,整天在这里搞女人,你要这么没出息地混到什么时候”

“……我……我该做的事……什么……”

“操你爹娘的,叫你废柴还真不白叫,你这是哪门子的淫术魔法传人法米特不但死得骨头打鼓,连眼睛都瞎了不成连地狱淫神的共鸣呼唤都感应不到,你吃屎去吧!”

地狱淫神的共鸣呼唤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等待大监狱的试练洞窟,那边的叽唤我有所感应,但那些呼唤发生在我们从华尔森林逃出以后,我忙着处理织芝的问题,又忌惮大妖人的存在,就算有心前往,也是分身乏术。

“那地方……真的是……”

我抬头说话,但头一抬起来,却失去了人的踪影,再一看,神秘女郎不晓得何时已到洞窟入口那边,正在往外头走,真不晓得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好像只是故意来踢我一脚。

“女侠,请留步,我……”

“对了。”

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神秘女郎突然回身,道“你应该要做的事情还有一件,千万不要忘记了。”

“唉!什么”

神秘女郎的身影骤然消失,再次出现时,这回不仅是来到我身前半尺处,而是直接一脚就踹在我脸上,将我踹倒在地,赤足踩在我面门,在我眼前发黑的时候,就听到上头传来声音。

“好好记着,找到心梦!”

第三话女侠无德鬼婆无情

“呜哇哇哇哇!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我下流无耻,卑鄙淫贱,求求你大发慈悲,饶了我这贱男的狗命吧!”

不管是多么美丽、滑嫩的玉足,如果它正踩在你的鼻梁上,施加劲力,我想再疯狂的恋足癖也只会眼泪狂流,狂叫求饶,没有那个心情去欣赏。

这一脚确实厉害,我眼前一黑,整个人涕泪纵横地晕死过去,却也“醒”了过来。

他妈的,又来这一套,将来实在是应该立个法案,把梦中规划为个人隐和,未经许可,不得擅自侵入、编写他人梦境才对。

当我清醒过来,明白这是怎样一回事,立刻大叹,这种强行建立精神联系的魔法,委实害人不浅,让人连觉都没有办法好好睡,睡下去就被拖入魔法所建构的梦境中,搞到睡也累,醒也累,早晚精神崩溃。

我最近这几天,只要醒着,不分昼夜就是与冷翎兰相奸,一旦睡着了,就会被试练洞窟所传来的呼唤,拖入梦境之中,简直是不眠不休的疲劳轰炸。听说古代有位法界贤人,日审阳、夜断阴,连睡眠时间都要加班勤务,这种日子哪是人过的最后理所当然是过劳死。细“唔……这里是……”

睁闲眼睛,发现自己躺着的位置仍是那么熟悉,正是冷翎兰充满弹力的大腿,她闪亮的眼眸正凝视着我,眼神中有着担忧、不解,还有掩不住的笑意,那自然是因为我刚才的连串狼狈求饶,全给她听在耳里了。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你应该佩服我才对,换作是你睡觉,会有这么多人来托梦干扰吗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啊!”

恼羞成怒,我起身的时候,顺手还向冷二公主的白圆美乳拍了一记,让那团蜜桃似的奶子一阵摇晃,冷翎兰不敢……好吧,大有可能是根本不屑理我,只顾着抿嘴偷笑,什么也没说。

我坐起身来,仔细思索梦境中的一切。神秘女郎的身份虽然不明,但基本目的明显,就是来点醒我去试练洞窟一行,至于那裹头有什么秘密,这点就非我所能知了,不过从种种迹象看来,神秘女郎可能知道洞窟内的真相,是淫术魔法的关系人。

唔,这点奇怪了,注术魔法没有别的传人,为什么有人会……还有,这女人两次出手相救,也是因为淫术魔法的关孙吗太奇怪了!

蓦地,我心头一震,察觉到我之所以在梦境里觉得神秘女郎熟悉,并不只是因为认出了她的形貌,更是为了她出现的这种方式。

强行与人魂梦灵识建立联系,借此托梦、入梦的魔怯虽然不少,但能够做得如此自然、如此接近真实,这种我只在菲妮克丝的身上见过,而神秘女郎所用的方式,竟与菲妮克丝如出一辙,这不能不使我惊异。

“啧,谜团好像越来越多了,要破解谜团,看来不离开这里是不行了……”

我站起身,望向织芝的方向,那边正如我先前所料,在冷翎兰全然开放自我的背德纵欲下,淫术魔试的魔力波动被提升到最高,两相共鸣的结果,裹住织芝的那些莫名晶体已经全部碎裂开来。

织芝平躺在地上,仍是那种熟睡的表情,但胸口平缓起伏,再非被困在晶石内的情况,看来苏醒也只是时间问题,而这也就代表……搞双飞是早晚的事了。

“你……你笑得好淫贱。”一没什么啦,我做的事情更下贱,照样存活到今天了。”我随口应答,让冷翎号看护织芝,自己要去为下一步作准备。

“你……要出去了”

“是啊,织芝应该再过不久就会醒,我们也该做点别的准备了,嘿嘿,就算你想要我留下来多干一次,现在也没这种体力啊!我腰也酸,腿也软,想干都干不起来呢。”

我的话说完,看见冷翎兰的眼眸中,隐隐有点感伤的意味,不由得一怔,随即也明白她的想法。

“嘿,别这样,也不用担心,我们离开这洞窟,只不过是蜜月结束而已,不代表我们关系的结束,你想太多了。”我轻抚着冷翎兰的耳朵,轻声道“其实,从走出这个洞窟开始,我们的新关系才刚开始呢。”

这句话说完,我还特意瞥了沉睡中的织芝一眼,冷翎兰会意,双颊一红,更重重一下槌打在我的肩上,还真是挺痛的说。

当我穿好衣服,往洞窟外头走去,没走几步,却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迎面而来,轮廓还是女性,刹那之间,恐怖的恶梦再度闪现脑海,我甚至觉得胯下又痛了起来。

“来、来者何人”

我打定主意,如果情况不对,马上向洞窟中的冷翎兰呼救,不然真的给一脚踢在胯下,鸡飞蛋破,这种人生悲剧我不能再承受一次了。然而,对面的来人却给了一个意外回答。

“……我是阿里布达二公主冷翎兰。”

令人惊愕的回答,还有在黑暗中逐渐清晰的服装,那确实是冷翎兰的蓝白军服,几乎已经成了她的个人标志了,看见这熟悉的身影越走越近,我有一种冲动,想要向洞窟内喊话,看看应该在洞窟内的人,什么时候跑到我正前方了。

“唉,鬼婆,是你啊,为什么没事玩起模仿秀来了”

话出口,我才想起冷翎兰与华更纱互换装扮,冷翎兰既然是一身皮衣在洞窟内咨意宣淫,华更纱当然就是一身军装在外晃荡了。

唉,这样子欲盖弥彰,看到这种打扮,哪还会有人猜不到事实真相的冷翎兰根本是所非人。

心中感叹,我不至于笨到把这些想法诉诸于口,只是上下打量华更纱的装扮,老实说,华更纱的曲线比起冷翎兰,只有更好,同一套军装穿在她身上,胸口、臀部绷得紧紧,更显得丰乳圆臀,而头俐落地绑着马尾,也与平时的她感觉不同,英姿勃发,还真有几分女军官的模样。

“我有事找你。”

“猜到了,你基本上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那种,有什么事情急着来找”

“首先是告诉你一下监测的结果,这几天你在洞窟里头干活,不停有外部灵波往里头发送,我想你应该做恶梦做得很过瘾吧,大致上的梦境我有监测到,但你既然是当事人,我就不用重复了。”

把直接传输到旁人脑部的灵波给拦截,并且侵入窥看,这是非常不得了的魔法技术,但华更纱说得轻描淡写,仿佛一切本该如此,这让我也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

“这些灵波的源头,经过方位测算,就是大监狱的试练洞窟,至于你委我的事情,也有了着落。”

我对伦斐尔的协助不太放心,既担心这位精灵王子的诚意,也担心他的能力,所以在来到这处峡谷后不久,我就找上华更纱,请她帮我搜集情报。

我所需要的情报,是有关等待大监狱的一切资料,最好还能弄来监狱的历史,甚至囚犯名单等等。在这种节骨眼上,伦斐尔欺骗我的机率极低,不过这个精灵王子日理万机,看事情的角度又与我们不同,或许有什么极重要的线索被他忽略了也未可知。

如果能直接问白拉登,这当然是最好,毕竟是他把大妖人的身体封印在洞窟深处,对大监狱的秘辛也该比旁人更为了解,不过,就算华更纱能够联络上这个恐怖份子,我也不认为他会这么好心,免费提供我们重要情报。

“情形我替你调查过,囚犯名单也找到了,精灵们说的话并不尽然,大监狱里头有女犯人,但数目不算多,而里头……并没有银芽这个名字。”

华更纱既然这么说,我想是不会错的了,这代表我的猜想再次成空,大监狱内并没有一个叫银芽的女犯人。

真该死,收件地点查无此人,那个恐怖份子的送信委,要怎么实现啊我找不到银芽,就算去了大监狱,又要把束西交给谁啊总不能在信封上头写银茅两个字,就地焚化吧如果是直接烧给人,根本不用跑去大监狱啊!

想想也真是恨,白拉登委送信时不说个清楚,弄到我如今进退维谷,他到底想不想这封信平安送到人家手上啊

华更纱道“囚犯名单中没有银芽,职工里头也没有,不过……有极少数的特殊职工,名字是没纪录的。”

“哦是什么”

“……负责死亡祈祷的神职人员。”

“就是修女尼姑那一类的”

我皱眉发问,基本上,精灵们的信仰是万物崇拜,没有特定的神明,但为了举行各种祭典,仍是有神职人员的存在。大监狱内的囚犯,尤其是无期徒刑与死刑犯,为了他们心灵上的安宁,所以也需要神职人员去带领他们祝祷,或者是执行死刑前的告慰,这些神职人员……可能是使用法号,不使用本名,这就容易成为我们的盲点了。

“鬼婆你觉得……我们要找的那个银芽,会是一个在监狱里头祷告的”

“我没这样说,只不过……确实不排除这种可能。”

“如果我想偷偷潜回大监狱,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派上用场”

对于这个问题,华更纱只是耸耸肩。

“技术上做得到,但要制造特殊的魔法屏障,考虑到制造过程中的耗损,还有花费,就会觉得不做也无所谓。”

“这个不是问题,管放手去做,帐单就交给那票精灵,眼下国难当头,我想他们不会介意花点小钱的。”

“唔……并不是小数目……”

“你杀人抽筋素来不皱眉头,难道会介意那票精灵花大钱吗”

……我比较介意东西用下去了,事后却找不到人买单。”

“那就放手宰人吧,以你的本事,慢慢宰下去,我不信索蓝西亚拿不出钱来,说到这个,我都还没问你,你穿这么一身在外走来晃去,难道都没有人来关心一下你是谁吗我是说……你该不会真以为,外头的精灵都当你是冷翎兰吧”

“这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问题,我甚至认为这根本就不成问题。”

华更纱大步朝外头走去,我紧跟在后,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洞窟,到了外头,就看到外面有几个精灵走过,正当我奇怪这几个精灵为什么都是鼻青脸肿,他们也看到了我们,面露惊惧之色。

精灵是高傲的种族,平常总是吹嘘自夸,说什么无论碰上多可怕的敌人,也不会退却,但这几名精灵见到我们,居然想要掉头逃跑,这实在是很不可思议,只不过他们还没有跑成功,就被华更纱给拦下,而他们眼见逃跑无路,居然马上朝华更纱拜倒,口中念念有词。

“你……你是大神……是天上的神明……”

华更纱听得眉头皱起,把当先的一名精灵抓住,打了一耳光,抬直他的右手臂,道“胡说八道些什么,精灵什么时候开始信人类的神了别乱讲,老实告诉旁边这位法雷尔先生,我是谁”

说话同时,华更纱出手如风,也不见她怎么动作,那个右臂直举的精灵,右手前三根指头的指缝,突然扎入银针,针刺入指甲缝中,十指连心,奇痛难当,那个精灵甚至没能痛叫出声,两眼一翻,晕死在地,身体不住抽播,活像一尾陆上挣扎的濒死活鱼。

后头的两个精灵见状,脸如土色,颤声道“你……你……你是公主……公主殿下。”

“唔,说得不错,但不够完整,是什么公主殿下啊”

听他们的声音,我怀疑这两个精灵非但语无伦次,可能已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果然,他们一听到华更纱的问题,吓得结结巴巴“你……你说是什么公主,就是什么公主了!”

“答错了!下一个!”

华更纱一句话说完,那两个精灵嚎叫着滚倒,看那个模样,恐怕是手臂骨折,至于华更纱是怎样瞬间下手,这我就没看出来了。

终于,只剩下最后一个还在发抖的精灵,而这个家伙也喊出了正确答案。

“冷翎兰公主,你……你是阿里布达王国的第二公主冷翎兰。”

“唔,终于说对了,都已经讲了十几次,怎么还说得那么结结巴巴下次给我说得流利点!”

华更纱皱着眉头说完,转过来对我比了一个胜利手势“怎么样现在你不怀疑了吧这里每个精灵都知道我是冷翎兰公主。”

我凝望着华更纱,无言也无语,掉换装束本来是为了掩人耳目,但却被这个变态女人搞得惊天动地,幸好冷翎兰没有跟着我一起出来,要不然……我很好奇她现在除了晕倒,还能做些什么

当我与“冷翎兰公主”并肩走在峡谷中,看着迎面而来的精灵对我们闪闪躲躲,有些甚至还出现了伤害反应,一看到华更纱就尖叫道“别打了,我什么都招了,我……我是冷翎兰公主……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了……”我不住摇头,难以想像我和冷翎兰在洞窟中的这几天,这个失控的鬼婆在外惹了多大麻烦。

由于情报与纪录错乱的关系,不久之后,发生在这个峡谷的事情,被扭曲传达到外界,让冷翎兰以“残暴、毒辣”的恶女形象,名传整个大地,甚至还盖过了她在战场上勇猛无畏的形象。

“哼!约翰。法雷尔,你总算出来了。”

我单独见到伦斐尔时,他的表情非常难看,虽然他见到我时候的表情总是不好看,但我还是认为这一次事出有因,一问之下,这才晓得华更纱这几天横行无阻,遇到有精灵望她,就过去问人家知不知道她是谁,说错答案的就是一顿毒刑,这种行为、没多久就引起公愤,但华更纱并不是一个惧怕公愤的人,在大多数的时候,公众其实比较怕她。

如果华更纱只懂得耍狠、玩残暴,她早八辈子就被人碎尸万段了,之所以能让她横行至今,就是因为她除了冷血没人性之外,还懂得手段与心机,只不过,普通坏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这位女士玩手段玩过头,常常会忘记本来目的,结果就超越了坏人,成了心理变态。

当伦斐尔率领高手,包围华更纱,要逼迫她就范的时候,华更纱的一句话,让伦斐尔等精灵如坠冰窖。

想动手吗这峡谷里所有高人一等的皇亲国戚,都已经被我下了蛊,就算我不催动,四天之内蛊毒得不到压制,就会破体而出,要是不信,现在大可以挑几个牺牲品来试试。

华更纱的话听起来不像是唬人,事实上,在搞这种事的时候,她从来不唬人,绝对是有多少说多少,永不夸大。

伦斐尔虽然不是很熟悉华更纱,但也投鼠忌器,生怕这边闹了起来,斗得两败俱伤,到时候大妖人从华尔森林里杀来,这边全无抵御之力,只有束手待毙。所以就把满腔怒火按下,等待来一个可以沟通的人,才将怒火爆发。

而我,非常无辜、非常无奈,就成了那个可以沟通的人,伦斐尔几乎是指着鼻子痛骂我,说我居心叵测,放了一个定时炸弹在这里,险些就把所有精灵们都给害了。

“……唉,阁下,我也很无辜啊,这个女人又不是我的女人,她的行为难道要我负责你精灵王子本事这么大,都拿她没有办法,我一个普通人,啥都不行,又怎么能……”

鬼扯了半天,总算是以“大敌当前,不宜内斗”的理由,劝服了伦斐尔,条件是要让华更纱交出解药,确保精灵们的安全,我满口答应,顺便也扔了一个新条件过去,就是潜入华尔森林,需要制造魔法护罩,希望索蓝西亚提供所需物资与经费。

伦斐尔知道此事重要,所以点头答应了,但他所不知道的是……到时候收到的帐单,可能比蛊毒更可怕。

“对了,你还有一位朋友,你要不要去见见”

“我的朋友王子殿下你别开玩笑,我在这里哪还有什么朋友”

想来想去没什么印象,全靠伦斐尔的再提醒,我才知道他是指未来。

那晚在华尔森林的撒退战,用忍术潜藏暗处的未来,终究不是大妖人无孔不入的对手,被搜索出来,遭到重创后,扔在我们的面前,我虽然没有仔细看,但照伤势来看,全身断个七八成的骨头、内脏破裂,这些是不在话下,就算不死,恐怕日后也要留下残疾。

进入峡谷之后,我忙着处理织芝的问题,和冷翎兰躲起来大干特干,没有去管外头的事,也没过问其他人的医疗状况,还是听伦斐尔的说明,我才知道未来被送到此地后,先是由慈航静殿四大圣僧输气吊命,再来就由华更纱亲自动手术,接骨续命,给救活了过来。

“哦,鬼婆的医术不错,说不定不会残废呢,照时间算起来,现在也差不多可以落地撑拐杖走路了吧”

“不,你这位朋友……体质颇为特殊。”

伦斐尔迟疑地告诉我,未来伤口愈合的速度相当惊人,简直不像是人类,几天的时间,所有断骨几乎接合痊愈,破裂的内脏也快回覆完好,已经可以不用靠拐杖,独力下床缓步行走。

“啧,不愧是黑龙忍军出身的,身体机能异于平常,可能接受过某种改造,如果这种改造不会短命,我还真想试试看呢。”

“你这个朋友比较够意思,他人传话,说如果要潜回华尔森林的话,他可以尽全力帮忙。”

“嘿,王子殿下,我要澄清一下,那个家伙不是我朋友,只不过大家恰巧在同一条船上,但他不是我朋友,只是一个小白脸而已。”

“开口闭口叫他小白脸,难道……你的女人被他钓走过”

伦斐尔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我也没什么好多说的,就与他告辞,让他准备制作魔法护罩所需的一切。

本来以为制作魔法护罩,还需要花一点时间,没想到华更纱早就暗自动手,听到精灵们愿意支付耗材费用,她把几管半成品魔药倒过来又倒过去,很快就把魔药调好了。

“把魔药喝下,潜入华尔森林,进入大监狱,这些都没有问题,那个气体妖怪虽然厉害,却还没有办法识破魔药形成的护罩,除非你碰到无差别攻击,否则在安全上我可以保证。”

“唔,那如果我进入试练洞窟,遇到守护圣物的精神攻击,你的这个魔力护罩还管不管用”

……那你就看你祖宗保不保佑了。”

这个答案真是有够鸟,来来去去忙半天,最后还是得要靠祖宗保佑,不过,这也就是实际的人生,往往努力过了、尽力了,最终成功与否,还是要看老天保佑。

要怎么才能抵抗创世圣器的精神攻击我现在去哪袒找一个创世圣器来装配总不能又和冷翎兰一路性交干进去吧唉,还说什么淫术传人呢,淫术传人到淫术之地也没点特珠好处,法米特搞这种束西,摆明是刁难后人的。

我又想到了昨晚的神秘女郎,她梦只叫我去试练洞窟,但如何解决进去的难题,却是只字不提,结果也是说了等于没说,这些高人都喜欢放高调,对事情全无帮助。

“唔……心梦……那个踢鸟魔女最后要我找到心梦,难道这是进入试练洞窟的关键

但什么是心梦春梦我就常常有,恶梦最近也常梦到,但心梦又是什么玩意儿

自言自语,我尝试归纳线索,不过却什么线索也没有,真希望还有机会再见那魔女一次,哪怕是再被她踢鸟,只要能换得宝贵讯息,我也认了。伦斐尔得知魔药已经调配完毕,特别跑来见我,“你需要什么帮助吗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唔,既然王子殿下开口,那我就不客气了,如果可以……请点五百刀斧手,随我一同闯进去。”

“五百士兵但魔药的分量应该有限,不够五百士兵一起服用啊”

“对,所以要是不幸被敌人发现,或是碰到什么危险,就有劳他们杀身成仁,让敌人在他们身上砍八十几刀,掩护我平安逃出去。”

……这种无理的要求恕难照办。”

伦斐尔的回答在意料之内,而我本来也不过是拿他开开玩笑而已,并未当真,至于眼前真正需要的东西……相必来想去,还是只有向冷翎兰求助,毕竟她与贤者手环合一,能够安全进出试练洞窟的,也唯有她一人了。

这个念头才刚刚一动,忽然有精灵跑来通传,说是慈航静殿四大圣僧要见我,有东西要转交,我心中诧异,急急忙忙跑去一看,结果就看到一个光头老秃站在外面,看到我就阿弥陀佛。

“施主,老僧受人之,有一件东西要交付予您。”

这个开头我真是非常中意,一听就知道是有好东西可以拿,如果是白拉登、华更纱说这话,我还会心有所忌,因为恶魔的晚餐不但不能白吃,还很不容易吃下去,但既然是慈航静殿的礼物,我就敢放心吞吃下去,因为来自慈航静殿的礼物一向好吃好用,我用过最爽的一个就叫阿雪,真是再完美也不过的献礼。

成、住、坏、空,这是四位心字辈圣僧的法号,而现在来到我面前的一位,则是心成大师,他所带来的东西,却是茅延安的委。

“茅施主进入华尔森林之前,担忧此行凶险,恐怕遭遇不测,特别将此物交于老僧,说是替他转交给施主。”

心成大师解开包袱,将包袱连同里头的事物一起交付,我定睛一看,发现是一个焦黑如炭的东西,圆形的轮廓依稀有些熟悉,应该是某种被高热大火焚烧过的残迹。至于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越看越眼熟,我陡然一惊,“这……这是烽火乾坤圈啊!”

七大圣器之一的烽火乾坤圈,在我赢得大赛车名次后,就归入我手中,分配给羽虹使用,后来羽虹发狂,被白拉登制服坠海,烽火乾坤圈也跟着一同失落,再也不知下落,却在这里突然出现。

“此物据茅施主所说,是在海中打捞上来,由海商王遣人交给茅施主……”

心成大师简单解释,羽虹坠海失踪后,白拉登并没有忘记派人打捞搜索,看看到底飘到哪里去了,管这形同大海捞针,难上加难,但白拉登反正不用自己动手,还是让手下在那里搜索了几天几夜,最后人没找到,却找到了沉落海中的烽火乾坤圈。

创世圣器不是随随便便会损坏的,但羽虹那时应是把烽火乾坤圈吸纳入体,自身受到重创,连带圣器也被破坏,才变成这种模样。照估计,圣器的损伤并不厉害,修复应该不困难,而眼前真正重要的一点,就是烽火乾坤圈入手,要进入试练洞窟没问题了。

“……大叔,你可真是送来一个不得了的东西啊!”

第四话结伴闯关道义为先

睹物思人,看到烽火乾坤圈,我想起了羽虹,心中黯然。白拉登遣人大海捞针了几天,只找到烽火乾坤圈,没找着人,但乾坤圈烧成焦炭似的,羽虹的状况可想而知,不晓得今生今世,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她一面。

茅延安这鸟人也差劲,那么重要的东西居然扣着,现在才送到我手里,要是他还在我面前,肯定要踢他两脚的。

伦斐尔道“怎么了这个东西很贵重吗”

我点点头,把紊乱的心情平复,道“已经不在的人,不用扛责任了,责任只会扔在我们肩膀上,由我们继续扛着走……这是烽火乾坤圈,有了这个,就可以抵消洞窟内守护圣物的精神攻击,闯华尔森林的事,现在可以进行了。”

伦斐尔看了烽火乾坤圈两眼,面带疑虑,道“就算创世圣器能抵销精神攻击,但烽火乾坤圈都烧成这样了,你觉得还能发挥效果吗”

“我哪知道啊这种事我想多半还是要祖宗保佑吧!”我在伦斐尔肩头一拍,悄声道“所以这件事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冷二公主知道喔。”

伦斐尔惊道“什么那你岂不是……”

“嘿,别当我是蠢蛋,十死不生的事,我才不会干咧,既然连我都决定要去了自然是有相当把握。”

在江湖上打滚这么久,整天出生入死地冒险,我能够存活至今,秘诀其实就是尽量不行险,尽量挑安全、安稳的方略走,贪生怕死的人未必能长生,主动寻死的人一定都死得快。

不过,真正要生存下去,并不是专挑软柿子吃就可以了,江湖多风波,想要完全零风险是不可能的事,如果想要什么风险都不冒,最终只会被逼死在原地,一步都踏不出去。有些时候,为了降低风险,就必须主动承担风险,所以,我不至于要求百分百没有危险,才敢行动,事实上…只要十拿七稳,我就敢赌了!

要是没有烽火乾坤圈,我一定会找冷翎兰同行,无论是武力,或是淫术魔法的渊源,冷翎兰都是一个极好的保障,但如今有烽火乾坤圈在手,冷翎兰这几天真元损耗不少,我反而不想让她去冒险……对照我以往的作风,这决定真是反常,我自己意识到了这点,却没有想要改变它,这真是一件奇妙的事。

或许这个决定真的太怪,连伦斐尔都反覆打量着我,看来在他心中,我应该是一个专门吃女人软饭的家伙,这次反常不靠女人保护,太阳都快要打西边出来了。

我笑了笑,再次拍拍伦斐尔的肩膀,“王子殿下,软饭可不是你想像中的好东西,大多数时候,它比江湖饭更不容易吃,嘿……哪天你自己开始吃的时候,就知道了!”

伦斐尔露出错愕深思的表情,我没有多做解释,只是请他帮忙,务必把这件事瞒过冷翎兰,否则冷翎兰十之八九会要求跟去。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说走就走,立刻就要出发,华更纱虽然帮我调制了魔药,但她并没有跟着我去的打算,而这种高危险性任务,伦斐尔也没法派人随行,一来峡谷本身需要防卫力量,不能分散;二来,他的手下实力有限,跟去了也是拖累,所以到了最后,我的同伴就只剩下一个……前黑龙忍军,未来。

从伊斯塔之战至今,我和这小子也算数度联手,出生入死,得他帮助不少,其实他的能耐真是不错,为人又机灵应变,要是黑龙忍军尚在,他可能也升等成一个中忍之类的,不过从外表看起来,他还是那么水嫩俊俏的一个小男生,怎样都看不出有这样的本事。

排除个人的好恶,我对未来倒是挺有信赖感的,这个家伙平常就鬼鬼祟翱引躲起来不见人,要不是碰上大妖人那种气体怪物,真是神仙都难把他找出来,现下搭配华更纱的魔药,便可一雪前耻,再与那妖怪鼠一斗。

我与未来面对面,彼此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但始终是大局为重,必须要携手合作,唯一庆幸的是,这小子的土遁忍术练得到家,和他在一起玩土遁,只要牵手就可以了,不用搂搂抱抱,否则和男人抱在一起,这么心的感觉,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

施行土遁术的感觉,十分特殊,我牵着未来的手,当土遁术发动,我们两人的身体就开始笔直下沉,脚下土地像是全化为水,支撑不住我们的重量,让我们很轻易就没入土中,然后,我眼中一黑,什么东西也看不到,就只感觉前方传来一股大力,拉扯着我在土中飞快移动。

……有点奇怪,以前在书袒读过土遁术的种种特性,比较低阶的土遁地行,只不过是在软的地面下钻行移动,自身会感觉到周围泥土擦过,甚至还会碰到树根、土中生物,非常德心……

但未来所使用的忍术,我们移动时,完全感受不到周遭的土石颗粒,一切就犹如身在水中,连呼吸都不受影响,这已是土遁术中相当高等、高明的境界,虽然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法术,可是……未来什么时候这么强的

最初认识的时候,这小子不过是黑龙忍军的一个杂兵,说他是下忍恐怕都抬举他了,怎么一段时间过去,实力突飞猛进到这等地步伊斯塔之战、华尔森林之战,所带给他的助益,居然有这么大还是说……

不晓得移动了多久,忽然停了下来,我们从土中缓缓上升,这也是先前商量好的计划,那个大妖人的气体身躯无所不在,要是在地底布下了探查网,我们这样潜入的风险会提高,所以就在华尔森林的边缘上陆,直接进入森林,凭着未来的身手与魔药屏障,这样子反而更安全。

这个估计果然不错,森林的边缘地带,仍有少数被操控的傀儡士兵在巡逻,一个个目光呆滞,走起路来都像僵尸,但要是被他们发现,相信就会惊动大妖人,而单单只靠我一人,是没有能力瞒过他们来行动的。

未来朝我打了个手势,要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发出声音,然后牵着我的手,开始移动。

若这一趟是和冷翎兰、华更纱同来,她们肯定是抱着我的腰,飞跃移动,高来高去,这样施展轻功最容易,但未来的做法全然不同,我甚至没想过会是这样的一个情形,未来牵住我的手,我并没有觉得被拉扯,眼前突然一花,我与这小子就移动了位置。

一下子在林间,一下子在树梢,我们两人在森林中快速移动,虽然不晓得这是什么忍术,但从基本道理来看,这应该是一种短距离,却能密集施展的越位移动,而且使用时不会散发魔力波动,更不会让大妖人有所察觉。

这样的移动方法,静而无声,对我更没有什么负担,所有发力的耗损全由未来一个人独自担待,我看不见这小子的表情,只见到周围景物快速变换,照常理推想,这种忍术对肉体的负担应该很大,未来现在恐怕相当不好受,不过……我这边反正是没差。

在移动的过程中,发生了一个颇意外的插曲,认真来说,我其实满后悔自己察觉到这件事,甚至不太愿意回想。

可能是由于随着未来一起移动,我不用花费什么力气的关系,几下瞬间移动,眼花撩乱之后,我居然生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这……这只手,好白好嫩,摸起来比娘们的还舒服……

这样的念头在脑中闪过,我陡然觉得一阵恶寒,如果最近没有得发泄,欲求不满,那也就算了,明明就和冷翎兰干得天昏地暗,两腿发软,我居然还摸着男人的手流口水,实在是很……

把多余的杂念抛诸脑后,我屏息调整心情,预备面对抵达大监狱后的挑战。

经过一连串的飞跃转移,我们终于到了大监狱的外头,换作是平常,现在闲始就是麻烦的开始,大监狱戒备森严,有许多士兵来回巡逻,就算潜入者再怎么神出鬼没,要进入大监狱都不是一件容易事。

不过,现在从外头往里看,大监狱门口没有卫兵,空荡荡的一片,甚至也感觉不出里头有人,看来华尔森林事变后,大监狱中的精灵全受操控,都成了行尸走肉,大概都在森林内乱走,不在监狱里头了。

未来朝我打了个手势,要我做准备,我制止了他,要求再观察一会儿。

试练洞窟的秘密关系重大,是一切问题的根源,以那个大妖怪的老谋深算,不可能什么准备也没有,眼前这情形不太合理,要是他根本就藏在洞窟里等我们,这样冲进去,什么魔法护罩都不管用……”

未来打手势问我怎么办,我其实很想让他替我先进去看看,要是能活着出来,我再进去也不迟,无奈这种要求想也知道会被拒绝,就不用提出来碰钉子了,所以到最后,我也只能表示再看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们趴在树丛中,大概等了二十几分钟,未来忽然握住我的手,我明白,这并不是他想与我搞基,或者要请我替他自渎,而是想再使用忍术,高速瞬动,闯进大监狱里头去。

魔药所制造出的魔力屏障,有时间限制,并非一直有效,我们也无法在这边长时间守株待兔,既然二十几分钟过去,都等不出什么东西来,我们也只好主动出击。

未来再次发动了忍术,我周围的景物变换两次,已经进入大监狱,未来事先也研究过地理环境,准确无误地朝试练洞窟的位置前进,然而,途中也碰到了阻碍。

丧失自我意志,犹如僵尸般行走的卫兵,三三两两,并不是太大的问题,未来的瞬动术陡然增速,如风如电,在他们有所察觉之前,便从他们之间的空隙越过,有时候甚至是倒逆过来,直接踏着天花板在奔跑,角度诡奇,这些被操控的卫兵根本没发现我们。

但碰上一些同样受到控制,灵敏度却特别高的非人生物,就很难这样子混过去。我先前的所料无差,大妖人确实有在监狱内做布置,他的气态分身可说是无孔不入,除了精灵、人类,甚至也能依凭在一些飞禽走兽上,这里头还包含一些华尔森林中的特有魔兽。

双头狮、剑齿犬、银叶蜥蜴……这些魔兽的嗅觉,都是人类的几万倍,纵使有魔药的掩护,要完全瞒过它们的侦查,也是相当困难的,我们深入监狱不久,先是听到几声犬吠,我就知道行踪暴露了,跟着,一头剑齿犬从上方壁顶直扑下来。

“汪!”

剑齿犬的叫声半途顿止,未来闪电出手,藏在右掌中的某种漆黑兵器,画出一道黑暗中难见的弧线,将那头剑齿犬的脑袋斩落,在鲜血喷出之前,我们已经飘闪而过,半滴血都没沾染上身。

这一击干净俐落,轻料理掉敌人,但却没什么好高兴的,因为再怎艳胤哄乱出手,从这条走狗被干掉的那刻起,敌人多半已经被惊动了,换句话说,我们的时间很有限了。

情势不妙,但考验却接踵而来,大批魔兽不晓得从哪里一拥而出,自四面八方而来,将我们两个包围住。大妖人确实居心歹毒,撒去了这里防守的精灵,却安置了一大群妖兽在这里,哪怕闯关的是一流高手,也可以拖住一段时间,待他亲自来处理。

骤见这些猛兽、凶禽,从天上地下急窜出,体泛黑气,张牙舞爪地猛扑来,我心叫不妙,自知目前己身战力比常人还不如,在我身边的护卫又不是冷翎兰,而是一个低了几个级数的小未来,能否抵挡这样的阵仗,实在很令人担忧。

“唔。”

就听到未来轻哼一声,与我相握的手骤然抓紧,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开始高速旋转,连我也被带得急转起来,头晕脑胀,差点就吐了出来。

单是这样的急旋,对于退敌并没有什么作用,但是当未来发动忍术,三道高温火焰释放出来,随着急旋打转,整个情况就不同了,一团巨大的火焰旋风,风助火势,把所有扑击过来的魔兽都给扫开。

以忍术施放的火焰,杀伤力虽然比不上寻常的火焰魔法,却另有诡妙之处。那些魔兽,无分体型大小,只要被火焰沾着一点,那种微带碧绿色的火焰就迅速扩散,仿佛水银泻地,无孔不入,透入魔兽全身,把整只魔兽化为一大团燃烧中的嚎叫肉块。

眨眼的功夫,周围就多出几十团炽烈燃烧的碧火,魔兽群或是被火焰烧死,或是被强劲激转的旋风扫开,没有任何魔兽能够突破火焰旋风的防护,而我们藉着这火焰旋风的掩护,一下子前进了几十尺。

在这突破的过程中,除了强烈的晕眩感,我唯一所感受到的,就是未来掌心的异常状况。火焰旋风的温度很高,但与我相握的这只手掌,奇寒如冰,而且冒着大量的汗,这正代表着未来的身体状况非常不妙,连番施为,对他的负担实在是不小。

不过,我们的运气实在不怎么样,上次进入大监狱的时候,一路有人引导,危险只在试练洞窟之内,哪知道这间大监狱里头,不但有警卫,还有机关,当未来突破了魔兽群的封锁,前方忽然发出沉重的闷响,五道一尺半厚的石闸,从上方一起往下放落。

这些石闸既厚且沉,每一道只怕都有几千斤的重量,这样子狂砸压下连续五道,只要落实了,前路就被完全封死,根本不可能突破。纵使冷翎兰以第七级修为强行开路,若手上没有神兵利器辅助,绝难成功,更别说我和未来两人了。

前方无路,后头的状况也有异常,本来炽烈燃烧的魔兽尸礼,灿斓的碧绿火光,忽然被一股迅速迫近的黑暗所吞噬,不只火光熄灭,就连其余那些正对我们衔尾追来的魔兽,都被那潮水般涌来的黑色雾气给吞掉,我回头远望,就看到大片黑雾越迫越近。

“糟糕!大妖怪杀来了,他的伤势没有预期中重啊,这么快就追过来了!”

这判断可能有些武断,大妖人的伤如果不重,现在他可能已经亲自出手了,但无论如何,眼下前无去路,后有追兵,这是铁一般的事实,火焰旋风虽然已经扫上厚重石闸,但强风只能在石闸上扫出印痕,没有造成太大的破坏,火焰虽然把石壁点燃,熊熊烧灼,可是并没有什么实质作用。

陷入这个明显的困局,走投无路,我脑中闪过许多策略,但碍于自己不能使用魔法,什么办法都派不上用场,而刚才激烈旋转所造成的晕眩,也让我无法好好定神思索,正在心中叫苦的时候,手掌上所传来的奇寒,让我不禁猛打了个咚嗦。

不晓得是否因为脑袋太晕,还是周遭太过昏暗的缘故,未来的背影明明近在咫尺,我却突然觉得这个背影岭生变化,本就瘦小的身体,变得更小一号,腰肢也更纤细,有些像是女孩子的背影,更怪的一点是……我居然觉得这背影好像在哪看过

我是不是快要疯了啊怎么看什么东西都眼熟不过话又说回来,未来的背影我看着眼熟,那是很正常的啊!

这样的念头闪过脑海,未来却突然有了动作,手中的黑色匕首闪电挥出,简简单单的几划,却交织组出一道绵密的剑气网,朝前飘去,令目睹这一幕的我大吃一惊。

能将个人的力量运使至兵刃上,形成剑气、刀气,破空伤敌,是迈入高手的第一步,虽然我身边能做到这一步的人大把,但其实还是有很多人终生修行却进不了这个境界。至于挥洒剑气成网,这却是更上一层楼的高等应用技,需要相当高的资质与努力才能完成,做得到这一步的人……不该是未来这种程度的啊!

“好……好厉害啊!你什么时候变得……”

惊叹之余,我也想要称,不过话说回头,再厉害也是没用,未来所击发的剑气之网,打在厚重的石闸上,赫然有切金断玉之威,锋锐无匹,与石闸对撞,刘引闸气斩出许多深刻的凹痕,石屑纷飞,伤害不小,如果再多来个一次两次,应该可以成功把这一道石闸破坏。

然而,就算成功把这一道石闸给破坏,后头也还有四道,以发出这种剑气对肉体的负担来看,未来大概再出个两剑,就要累垮倒地了,更何况,就算未来能够一口气连出十剑八剑也没用,后方黑雾涌上来的速度太快,转眼就要追上我们了,无法再往前方突破的我们,一旦被黑雾吞噬,那个下场……

情势危急,压在我们正前方的石闸,忽然高速升起,升上去的速度,比落放下来时要快上几倍,我和未来连忙朝前方冲去,前脚才刚刚冲过石闸范围,还在上升中的石闸突然又砸落下来,重重地撞击地面,一阵天摇地动之后,把我们的正后方彻底封死。

照常理推测,黑雾这时应该也已经漫到了石闸之外,而以那些黑雾的无缝不入,就算碰到石闸的封锁,也能从石闸本身的缝隙中穿钻出来,但不知为何,我和未来喘了几口气,却迟迟没有看到黑雾的出现,这点极为异常,甚至让我怀疑,这些石闸的本身有古怪。

暂解了燃眉之急,但我们的情形没有多少好转,说得明确一点,前方有石闸,后头也有石闸,等于是被困在两道石闸之间的空隙里,大概有一尺半的活动空间,挤是挤不死,可是也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被困在这狭小空间里,未来放开了我的手,身体晃了晃,差一点就摔倒在地,刚才那一番豁力施为,对体力的负担确实很大,可能还受了内伤,能够支持到此刻,已经是非常努力了。

“……真该死,等于被困在这里,不晓得有没有氧气方面的问题,否则可能撑不了多久啊……”

我这样担忧着,但脑中却想起一事,如此沉重的机关,有可能因为被触动而运作落下,可是刚才急速升起,又立刻落下,时间如此之巧,要说这是机关故障或意外,似乎不太可能,换句话说……有人在暗地里操控机关

只要这么一想,我心中就安定下来了,若有人在暗中操控机关,那么除非此人目的是杀了我们,否则早晚也要来放我们出去,而若这人真想对我们不利,那根本不用开启机关,只要让我们被黑雾吞噬,我们就完蛋大吉了。

我耐心静等,但由于空间太狭窄,就算想不去注意到身边的人都不行,我看未来的呼吸渐渐平稳,开口道“你……你这小子的武功很好啊!什么时候练到这种程度的”

未来喘着气,却没有回答,我想到他口不能言,就算要解释,我也未必能懂太复杂的比手画脚,问了也是白问。

幸好,一阵机关运作的声音响起,但却不是我们前方或后方的石闸升起,而是旁边的石壁一下子打开,露出一条通道来。

进不进这个问题并不难处理,与其在这边继续死站着,进去看看里头到底有什么,这还比较实际。

未来的身体状况比我所料更糟,好像连站都站立不稳,必须要靠我扶着才能行走,我们两人跌跌撞撞进了通道,走过说短不短的一段路后,发现前面有微光,笔直前行,最后来到了一间石室。

这件石室里头,有人。

灰色的长袍,看来很像是神职人员,但又与我所知道的精灵神官制服有差别,让我颇为困惑,想了一下,才想到这应该是杂役的服色。

神职人员是服务神的,不是服务百姓的,说得明白一点,神职人员自己还需要人服侍,这点无论是人类世界,或者精灵世界,都是如此,在各大庙宇、神宫之中,都有许多杂役侍奉专职的神官,先前华更纱告诉我监狱里有神职人员时,我并没有想到这一点,直至此刻……

也许最新流行的服装风格就是蒙面,因为我最近实在看多了蒙面的神秘人,不只做梦梦到,就连到了这里,眼前这位都还蒙着脸,然而,我在这方面可不是白混的,哪怕是蒙面了,我还是可以从灰色布袍外的轮廓,判断出眼前这位是一名女性,体态丰满,不是少女的年纪,应该是一名颇有风韵的少妇……这体态、这轮廓,依稀有些眼熟……

唉!我回去还是先去看看眼科医师,或者直接去看心理医师好了,怎么看什么东西都会眼熟啊这样子一来,我岂不是成了装熟魔人

“请问阁下是……”

未来没法说话,开口的任务只能由我来,而回答我的,则是一个很模糊的女子嗓音。

“你是……淫术魔法的本代传人,约翰。法雷尔阁下吗”

“你知道我”

我着实有些意外,知道我的臭名不算稀奇,但知道我是淫术魔法传人,这就很难得,事实上,若非见闻广博,大多数的人甚至没听过淫术魔法一词,那早已隐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是的,距离以马内列公国的铁腕女王凯萨琳建立此地,已经五百多年了,淫术魔法的最终奥秘,黑暗之中的悲愿,终于迎来了它的继承者……”

这番回答听似杂乱,却令我胸中一阵坪然心跳,狂叫这一趟没有白来,而且埋藏在黑暗中的秘密之深邃,可能还远远超出我的预期。可是,淫术魔法的关系人几乎都已死绝,我应该是唯一的继承者,眼前这人是谁为何好像知道得比我更多。…这座试练洞窟,自从建立之后,就有秘密人员负责监管,世代传承,但也一度断绝过……我是本代的管理人,等待淫术魔法的正式传人至此,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幸好,终于等到了你……”

合理的解释,但我却听得越来越困惑,因为从这些话听来,这位管理人应该没什么机会离开大监狱,又怎么会知道我是淫术魔法的继承人呢

“……关于此事,是我被任命为管理人的时候,任命我之人这么交代的,他说有一天你会到这里来,并且把一封委信交给我,届时,我就要把这里的秘密告知于你。j“信这么说,你是……”

“我是试练洞窟的管理人,代号银芽。”

第五话试炼洞窟铁腕女王

听这位银芽女士的话,我瞬间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觉得自己被人阴了。她说,当初有人交代,日后淫术魔汰的传人会拿信来找她,换句话说,对她吩咐这件事的人,就是在幕后主导这一切的人。

本来这些与我也没什么关系,但很无奈的一点,却是我恰好受送一封信,到大监狱里头给这位银芽女士,换句话说,现在这局面的出现,是早就被设计好的。

银芽负责管理试练洞窟,这件事已有一段时间,但瞧她年纪,估计也不会太久,既然她是被人任命,那么任命她的那个人,应该是知道试练洞窟内情的。假如一切正如我所想,任命银芽成为管理人的是白拉登,要我送信来给银芽的也是白拉登……他妈的,有必要搞得这么曲折离奇吗真有什么话想说,直接对我说就好啦,用得着绕这么一大圈

然而,这种事很值得奇怪吗

不,对于白拉登而言,这种事情一点也不奇怪,坑人是他的本性与作风,他不坑人那才是见了鬼,我有时候甚至觉得他根本不姓白,干脆改姓坑算了。

“唉,那个……关于试练洞窟的秘密,有什么我该知道的吗”

白拉登横竖不在这里,无论我再怎么生气,也不可能谄得到他的脖子,发他的脾气毫无意义,还是把握时间,先把该了解的重要讯息弄清楚,这样比较有益处。

这座试练洞窟,蕴藏着淫术魔法的最后秘密,更可能是暗黑召唤兽的核心技术所在,我本来以为,这是法米特的布置,但从刚刚银芽的话听起来,似乎并非如此。

银芽绝非信口胡调,事实上,她所透漏的讯息里,有两个特殊名词引起我的注意。

以马内列公国、凯萨琳女王……在一般情形下,这两个名词只对历史学者有意义,那个什么鬼公国,早已亡国五百多年,什么英明的女王也已成灰烬,不复存在,普通人根本不会对这感兴趣。

但我曾特别研究过那段战国历史,寻找淫术魔法的起源,更为了能深入了解将淫术魔法发扬光大的那个人。这样的研究得到了一个结果,我发现了法米特不为人知的身世,他虽是弃婴,却流着以马内列王室的血,因为宫廷斗争,被人盗出、遗弃,并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之子。

法米特少年时,在他所成长的恶魔城堡中,意外邂逅了闯入城堡的凯萨琳公主,两人因此发生一段露水姻缘,基本上也只是大家互相干爽,说不上什么情爱,但后来凯萨琳公主查出法米特身世,为了避免自己的王位继承受到动摇,便连番遣人加害,希望灭口兼除后患。

一个要杀,一个就只有逃了,法米特逃着逃着,本事越来越大,最后就成了一代宗师。那时是黑暗战国,各大势力之间的连横合纵非常频繁,今天还拔刀对砍,明天可能就摆和好酒认兄弟,当然反过来干的情形也很多,在这样的状况下,法米特和凯萨琳女王的联手,就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在正式的记载中,凯萨琳继位为女王后,以马内列公国全力支持法米特,对抗大地上的邪恶势力。到底什么势力才是“邪恶”势力,这一点颇难认定,如果单从作风来看,以马内列公国的残酷行事,那才真是邪恶,不过……胜者为圣,败者为邪,历史就是这么一回事了,大家抢来抢去,无非是争取一个写史书的正统位置而已。

后头的事情,记载得就不是那么清楚,黄晶石之中也没有太多的资料,我甚至是阅读了无头骑士的记忆,才有所了解的,只知道……法米特与凯萨琳虽然联手,但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微妙,甚至说得上是险恶,在大战结束之后,法米特并未与凯萨琳有太多往来,再后来,法米特“遇刺身亡”,凶手据说是他与凯萨琳乱伦耐出晚孩子。

搞上自己姊妹这一点,法米特倒是与我有志一同,或许这会变成淫术魔法修练者的传统也不一定,但真正的重点是,这些事情几乎不为外人所知,银芽能够说出以马内列公国、凯萨琳女王这两个字词,就足以显示她确实知道一些东西。

“战国时期,为了把淫术魔法最后一章的威力推到极致,法米特走遍大地各处,进行考察,而以马内列公国则协助情报整合,在得到了南蛮方面传回来的资料后,开始建造这座洞窟……”

南蛮方面传回来的资料这点光想就没有好事,汰米特在南蛮上了凤凰岛,研究凤凰天女专属的兽魔传承,在地狱淫神的技术上得到突破,但凤凰天女与生俱来的十二兽魔,牵涉到黑暗血祭,很可能是过往的凤凰天女自我牺牲,将元灵以血肉炼化,变成兽魔传承下去,若试练洞窟是根据这些原理来建造,那洞窟里头干些什么勾当,可想而知。

我摇头道“他们在这座洞窟里头杀了多少人作血祭”

银芽道……撇除后来的闯关牺牲者不论,这座洞窟内并没有死过人,也没有过人命牺牲。”

“哦”我有点意外,本以为暗黑召唤兽的真相,就是活人血祭,成千上万的人命死伤必然难免,以暗黑召唤兽的绝世神威来看,就算牺牲上十几万人我也不奇怪,没想到银芽会说没死过人,这实在……

唔,虽然意外,但可以理解,如果暗黑召唤兽只凭人命牺牡便能制造,那伊斯塔早就成功将其复现了,这狸头应该有点什么其他秘密,不是单纯杀人鱿能完成的…

我暗自思索,目光也望向银芽,等待着她的解释,就听她点点头,缓缓说道“黑暗血祭之中,最高段的残酷祭杷,并不是杀人献祭……黑暗的世界辽阔无边,死亡只是一个开始,并非结束。”

这话听来很深奥,我似懂非懂,但隐隐约约发现,我可能某些地方想错了,或者说,我的想像力确实还不足,居然没有想到在黑魔法之中,存在着许多让人比死更痛苦的方法,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死亡……确实只是一个开始,并非结束与解脱。

“淫术魔法的最后一章,地狱淫神,在战国时期已经付诸实用,其理论基础与实战威力虽然杰出,却还没有到出类拔萃,压倒群雄的地步,只能算是一门极具开发潜力的特殊魔法,为了要将整体威力提升,于是闲辟了这个洞窟,进行再开发。”

银芽道“羽族的十二兽魔,并不是杀掉凤凰天女来完成,而是在凤凰天女即将焚身涅的那一刻,以秘法强行拘出生魂,转化生魂以凝成,其魂魄永存不灭,徘掴于生死之间……这个答案真是糟糕,如此听来,所谓的永存不灭,可不是“长生不老”、“仙福永享”这样的好事,而是沉沦于无边苦海,万劫不复,永远也不能超脱。

不得超生的枉死冤魂,是非常痛苦的存在,白天太阳曝晒,有如烈火焚身,夜晚凉风一吹,又像是身遭冻裂,受生人无法想像的苦楚,而银芽刚才所说的状况,大概就是把这种滋味延续永恒,那种苦楚与绝望可想而知。

我叹道“果然凶狠,怪不得十二兽魔这样厉害,但暗黑召唤兽能超越厉害两字,进化变成无敌,应该是有些比十二兽魔更凶狠的手段吧这就叫……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j银芽道“正是如此,凯萨琳女王得知十二兽魔的源流之秘后,指示加工,在十二兽魔的基础上,加强黑暗怨念与痛楚,开发出暗黑召唤兽。”

“唉……加工我可以理解,但加强怨念与痛楚的具礼作法是”

“拘出生魂,但将生魂囚锁于躯体之内,再以其身躯受刑,千载万年,反覆、持续地施加痛苦,这便是暗黑召唤兽的根本。”

银芽说得很冷静,我听了几乎一声“干”就要骂出口。果真是天下最毒妇人心,在这些女人的脑袋里,世界上没有最毒,只有更毒,连这种断子绝孙的主意都想得出来。

魂魄拘出,却又锁回躯体之内,令躯体介于生死之间,成为类似活尸、干尸一类的东西,而当这样的躯体受刑,魂体相系,魂魄所承受的痛楚,会是千倍万倍,如此魂体所诞生出来的魂兽,自然是凶厉至极,举世无双了。

“……所以,试练洞窟的真相……在那洞窟的最深处,就是一座特殊刑场,存放那些永远不得安息的怨忿亡躯了”

我相信不只这里,在南蛮的某处,或许是在已经沉没的凤凰岛上,也肯定有这样的一处地方,让化为兽魔的凤凰天女魂体得以寄宿,十二兽魔才能够持续出现。

转头瞥向旁边,我发现未来的表情也不好看,暗黑召唤兽的真相,听起来并不会让人好过,大多数人听了,都会像未来这样,仿佛吸了一口毒气似的表情。

银芽的语气平淡,好像完全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当然,这件事确实也与她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站在我的立场,看她这样的态度,那感觉还是挺不好。

“根据记载,为了暗黑召唤兽而牺牲的六名志愿者,全都是女性,生前都是法米特的红颜知己,亦是因为她们的牺牲,所以才有了暗黑召唤兽的完成。”

“等等!你刚才说了什么法米特为了暗黑召唤兽,牺牲了自己喜爱的女人”

我着实惊讶,心中更隐约有一种惊骇莫名的感觉,到底为什么那么害怕,一时间也还掌握不到,但我确实有种感觉,这件事……很可怕。

“文献记载中确实如此,这也是避免反噬的唯一方法,若非如此,怎有可能控制得住”

银芽淡淡的回话,却点出了暗黑召唤兽的一个重要问题。一柄天下无敌的神剑,若是没有好的剑手使用,那就不能发挥威力,但高等的召唤兽,能自我思考、自我判断情势,这就会产生一个要命的难题。

如果召唤兽已经天下无敌了,那用什么来控制它听命

自古以来,搞活人祭杷制造邪物,就一直是个两难的问题。威力大的不容易控制,乖乖听话的没什么力量,如何在这两者之间取得均衡,让自古以来的优秀术者伤透了脑筋,假如只是一个普通的魔法,那还容易点,但黑魔法的高阶产物,无一不是至怨至毒的邪物,一旦发生反噬,可不是单单只死操作术者一人,而是死上一大票人。

伊斯塔闲发巨神兵的失败,赔上了大半座王都,死伤数以十万计,我不敢想像要是暗黑召唤兽失控暴走,会是怎样的一种浩劫为了要避免这种惨剧的发生,也为了法米特本人的性命安全,便采取一种异想天开的措施,让形成魂兽的祭品,全都是深爱法米特的女性,她们自愿牺牲,成为暗黑召唤兽,由于这份爱意永存,便没有反噬之忧。

“啧啧,毒辣,真是很毒辣的策略……”我摇头道“看不出祖师爷小白脸似的,该狠的时候竟然也这么辣手,这……听起来有点不像他的为人啊。”

银芽道“法米特的为人如何,这并非我所能知,我在这里的使命,是负责引领淫术魔法的传人,进入最终之地。”

……听起来,不太像是要领遗产的感觉啊。”

银芽说要领我进入试练洞窟的深处,若在一刻钟以前,我绝对会欣喜若狂,跑上去又跪又吻,但听了这些往事后,我发现暗黑召唤兽是远比想像中更危险的东西,难怪除了法米特之外,没人能修练成功。

历代凤凰天女能够操控十二兽魔,是因为那最初的十二名凤凰天女,为了种族延续而牺牲,纵死也会守护后来的凤凰天女。六大暗黑召唤兽能为法米特所用,是因为对法米特有爱,虽死无侮,但……那些美女对我可没有爱啊,之前我就曾被进化版的水火魔蛛狂追着跑,差点没命,要是我真的得到六大暗黑召唤兽,那我是会所向无敌还是当场没命

更何况,没人可以保证,我进入试练洞窟后,可以得到六大暗黑召唤兽啊!之前都想得太简单了,想说试练洞窟是淫术魔法的最终奥秘之地,暗黑召唤兽的秘密蕴藏于斯,只要我得到这秘密,就能使用暗黑召唤兽,届时,我驱策六大暗黑召唤兽,虽然未必能天下无敌,也应该相距不远,就连那个什么气体生命的变态妖人,我都不用放在眼里,致命危机立解。

但如今看来,暗黑召唤兽的元灵,根本是六个凶魂厉鬼,她们可能不恨法米特,却恐怕会迁怒旁人,尤其是我这个淫术魔法的继承人,要是我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来到她们面前……天啊,那还不被她们生吞活剥了!

越想越危险,再想到是白拉登安排我到这里来,那种中了埋伏的不祥感受越来越强,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转身逃跑,但脚步才一动,背后一阵刺痛感,让我知道有把匕首抵在我脊椎上,稍一偏头,就看到未来的眼神。

俊美的少年不会开口说话,但那双眼神却传达出明显的讯息,就是“都已经来到这里了,死也不会让你有机会逃跑”。

在这个尴尬的时刻,我忽然听见远方传来震动闷响,或许是因为隔得很远,声音不大,但从震动规模感应起来,这震动不小,外头的大监狱可能正在天崩地裂。

银芽开口道“我想应该不用特别提醒两位,放下来的几道石闸,内中存有神圣咒力,能够隔绝肮葬邪物侵入,但面对太过强大的邪力,能够抵挡的时间也相对有限,此刻黑雾正漫开来,四处破坏,制造缝隙,寻找你们的下落……很遗憾,这个地方是撑不了多久的。”

听到这句话,只有在心里暗骂的分,虽然我也知道这很无奈,但还是有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为了要躲避大妖人的追杀,必须换一个安全地方躲,可是这边所提供的安全地方……老实说,我觉得对我只怕更加危险。

“唔,那动身吧。”

我无奈开了口,银芽举起了手,掌心绽放出一道光印,映在旁边的石壁上,让石壁缓缓打开,露出一条黑黝黝的通道。

当银芽再度望向我时,我忽然觉得……这个女人看我的眼神,有点特别,肯定不是爱,但……好像也不是恨,是种很复杂的眼神,难道我最近有和什么女人爱恨纠缠吗想不太起来啊……

要进入通道时,银芽再次提出异议,就是未来入内并不安全。这是想当然耳的事,试练洞窟内的精神攻击非常厉害,银芽身为管理人,或许有自保之道,我是想不进去也不行,但未来没有护身手段,进去之后恐怕当场挂在里头。

留在外面,当然也是一种风险,若是黑雾突破封印,大量涌来,未来肯定尸骨无存,好歹人家也是辛辛苦苦帮着杀进来的,现在把人家扔在这里等黑雾,道义上是说不太过去,但我望向未来,这小子好像非常能理解一样,比手势示意要待在这里,为我们断后护法。

照道理,我应该要很感谢未来,但不晓得为什么,他的眼神……我总觉得这小子是因为试练洞窟太过危险,不想与我们一起陪葬,所以才选择留在外头的。

钮一论如何,这里已经不能待下去了,我跟着银芽进了黑暗的通道,心里却七上八下,很不踏实,想像不到进去之后会安全一些还是死得更快

走在黑暗之中,虽然几乎是没有光源,但当双眼适应黑暗之后,便能看到银芽的身上隐约传来一点光亮,似乎是一种会在黑暗中发微光的植物种子,平常在灯下看不见,但这种时候就很有用了。

“……这位夫……唉,这位女士,我很好奇,想请问一下,整座大监狱的精灵都受到控制,怎么就只有你能没事呢”

刚才在外头的时候,我特别留意,看到了长长尖尖的耳朵,确认她是精灵而非人类,对于她能够维持神智清醒,感觉到很意外,再怎么说,总不会整座大监狱就她最厉害,所有精灵都被控制了,就她一个人不受影响

“成为试练洞窟的秘密管理人时,我接受了特殊力量,虽不能用以争强致胜,但用来自卫,还是绰绰有余的。”

越听越觉得奇怪,这语气虽是冷淡,但因为我最近与个性怪异的人相处惯了,和那种天生就冷漠的人,像鬼婆那一类的相比,这个银芽的冷淡带几分刻意,到底在弄什么鬼

“以马内列公国最初在这里设立秘窟,自然是看上这里隐密,五百年前这里也还没有索蓝西亚,后来留个管理人在这里世代看守,这也合情合理,但我有一点想不通,你什么时候认识白拉登的他是哈时到这里来的”

“您误会了,侯爷并不是在这里认识我,而是在东海,他帮了我很大的忙,后来又蒙他所助,来到这里继任管理人……”

听起来真是扑朔迷离,怎么索蓝西亚的事情还会搞到东海边呢不过,当初大妖人的肉身,好像也是被白拉登亲自放置到洞窟深处,这家伙堪称是无孔不入,好像天底下每个角落都有他的事。

我想要再闲口问话,但脑里却忽然一阵晕眩,这感觉似曾相识,我马上辨认出来,这正是遭受精神攻击的前兆,换句话说,虽然我不晓得脚下走到什么地方,但应该已经进入试练洞窟的范围了。

才刚刚这样想,又是一阵晕眩感觉袭来,这一次更为厉害,我心中志怎,不晓得那个半焦的烽火乾坤圈还管不管用,要是损毁的创世圣器没作用,这一下麻烦可就大了。

唔,不妙,头怎么越来越晕了难道烧焦的乾坤圈当真没用死鬼茅延安,连死了都还要害我,给我这种没用的烂货……哎呀!这团焦黑的束西,该不会根本鱿是伪造的吧

我这样想着,自身的意识却渐渐馍糊不清,眼前也出现一些不属于黑暗地道的景象,心里暗叫糟糕,乾坤圈没有作用,我可能已经陷入精神攻击的幻觉。这实在很糟糕,精神攻击虽然不是所向无敌,只要意志无比坚定,心灵无隙可趁,那再怎么厉害的幻象也无法影响到人,但……我偏偏就不是那种人啊,那种硬汉的意志若是磐石,我的意志不过是脆酥饼,怎么能比

一开始,我确实很紧张,但很快地,我就狂呼自己幸运,因为当那些虚渺的影像,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我赫然发现,那些景象赫然都是美女。

五个……六个,各具不同艳姿的美女,有的高瘦、有的娇小,既有豪乳波涛,也有长腿美臀,一眼望去,众妙纷呈,美不胜收。

这几个美女的年纪有大有小,大的成熟冶艳,小的纯洁可爱,这么并排着站开,令人坪然心动,甚至觉得她们像是最高等的宝石,闪闪发光。六名美人不但各具特色,其中还有一长一少,美丽的面孔极为相似,看来若非是年纪相差颇大的姊妹,就是亲母女,这种引人邪念的想像,耐人寻味。

如果单纯只是相貌漂亮,那倒也罢了,毕竟我也算看多了美女,普通的女人,不管再怎么美丽,我的心动程度也有限,但这六名美人除了国色天香,明眸中都还带有一种特殊神韵,似自信、似傲气,一看即知,这是在自己的领域有杰出成就,足以独当一面的女性。

各自的领域是什么领域,不得而知,但有这种神韵的女性,通常都是很出类拔萃的成功女性,而从外表看来,这六名女性当中,确实也有武功、魔法方面的高手,甚至。…可能还是一流高手。

这样的气质、神韵,会让女人的美丽更为深刻,真正打进男人的心坎去,特别是当这六名美女不约而同地开始脱起衣服,我差点吓到下巴都掉下来。

这……这真是太下流了,不是说精神攻击吗怎么叫来了美女群这么卑劣的精神攻击,实在……实在……太对我胄口了,如果这也算攻击,那就多来几个,干脆杀了我吧,我绝对求拱得俗,含笑九泉啊!

坦白说,这是我碰过最高明的精神攻击,我心中非但生不出抵抗之心,甚至还想主动过去送死,不过,正当我以为这些美女要脱光衣服,微笑着朝我走来,她们却一起转头朝左边看。

突来的动作,我本能地顺着看去,发现在左边的方向,似乎是一个入口,有一个人正从那边走过来。

慢慢朝这里走过来的,是一个女人,一身豪华的金线礼服,手执权杖,头戴宝冠,珠光宝气,换作是别的女人,这种奢华打扮看起来只会像暴发户,非常丑陋,但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却没有这样的感觉,因为她自身所灿发出的光亮,比任何的宝石、黄金更耀眼。

我这辈子也见过不少有领袖气质的人,但以王者的霸气而论,却以这名女子为最,她持着权杖缓步走来,不言不语,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令人颤栗,我不晓得这是否来自她的个人修为,单从目前的感觉,我判断不出她在武学或魔法上的具体实力。

不过,这确实是一名非常美丽的女人,倾城艳姿甚至还比那六名美人更胜一筹,金黄色的长,让人想起了狮子的鬃毛,更像是煮熔黄金而成的至高艺术品,灿斓令人眼感灼烫,当她缓步移动,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天上骄阳,不由自主地想要俯身低首。

只是,在这张无懈可击的完美脸蛋上,那一抹看似善意的微笑,并没有带来阳光般的暖意,反而不知怎地教人心中发寒,而那双明亮的眸子,更让我在与之目光接触后,心头剧烈一震。

眼睛,是人类的眼睛;眼神,却非人类的眼神。她眼中的那种冷光,很像是冷血爬虫类,看到猎物的那一瞬间,一面吐着舌头,所发出的目光,既贪婪,又冷静克制,誓要不惜一切、不侮一切地把那猎物吞下肚去。

这不是普通女人能有的眼神,如果单纯只有狠与毒,没有智慧与无比耐心、定力,成就不了这种眼神,环顾我生平所见,就连李华梅都还没有到这种境界,给我这样的恐怖感。

刹那之间,我整个明白过来,晓得自己目睹的这一幕是什么,更知道我眼前的这位女皇是什么人,她是以马内列公国的统治者,大地上名震八方的铁腕之女王,更是这座洞窟的制造者,暗黑的源头。

凯萨琳。修。卡穆!

第六章综观人类不知所谓以前有一位朋友曾经说过,天底下的悲剧,通常都是由不知死活的女人、不知所谓的男人所组成,这句话我相当同意,但不知所谓的不是只有男人,这世上也有些非常不知所谓的女人,好比鬼婆华更纱,如果她这样的人掌了生杀大权,把她那个什么尸妓功德会的理想广为推行,保证天下大乱,不晓得有多少人要生不如死。

从这一点来说,这位凯萨琳女王也是鬼婆的同类,我虽然不是很清楚她的为人,但从接触到她目光的瞬间起,我就晓得什么都不用再问了,拥有这种眼神的女人,绝不会是什么正常人,其为人个性可想而知,不过,她是生存在那个黑暗战国时代的女人,不晓得是时代把人逼疯,或者……是疯狂之人缔造了更疯狂的时代。

我眼前所目睹的东西,不是什么精神攻击,而是五百多年前,暗黑召唤兽的缘起经过,正是这六名美人的精魄化为魂兽,成了暗黑召唤兽,但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我没有看到汰米特在场,却见到这名毕生与法米特光影交错的凯萨琳女王,这不能不说是很诡异。

“请容我在这里致上敬意,几位的牺牲,必将成为光明的力量,平定战国乱世,开创新的未来。”

凯萨琳女王的声音,相当地高亢清亮,咬字清晰,仿佛精擅歌艺的名伶引,听在耳里非常舒服,只可惜……她这些话代表的意义很严重,几句话讲完就要推人去死,除非是那种有殉道者倾向的少数份子,不然大概没有谁会高兴得起来。

那六名绝色美女显然都是正常人,听见这番话,脸上并无喜色,只是沉默地看着凯萨琳。对着六双这样近乎质问、逼视的眼神,普通人的心理大概承受不住,会尖叫崩溃,但凯萨琳女王的精神结构自然不是普通人可比,她笑吟吟地望向眼前六人,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不久,六名绝色美人之中,有人闲了口,是一个看起来非常可爱,年纪最小的少女,清秀的瓜子脸甚至还带着几分稚气,非常可人。

“你……你千万别让他知道啊……”

这话没头没脑,但一说出口,少女紧绷的情绪似乎再也忍受不住,再开口已带着哭音。

“他……他一向很容易掉眼泪的,如果让他知道这件事,他一定会好伤心的,别让他再背负那么多东西了……”

滚滚泪珠从脸上滑落,少女说到最后,虽然没有嚎啕大哭,却已是泣不成声,而她的悲伤更带动同伴情绪,那几名绝色美人有的落泪,有的也只是强忍泪水,不想让自己失态。

令人在意的是,她们之所以如此难过,并非为了自己的牺牲,而是不想牺牲之后被某个人知道,怕那个人会伤心难过。这么强的情感、这么深的羁绊,难怪就算成了至凶至怨的暗黑邪物,也忠实服从指令,不会反噬其主,至于那个让她们如此牵挂的男人,当然只会是法米特。修。卡穆。

伤心欲绝的气氛,感染了所有人,但还是有个人一滴泪也不会流,那便是完全牺牲不到她的凯萨琳女王。

“几位可以放心,你们的义举,我会瞒过他,而你们的牺牲,将会成就他至高无敌的力量,纵横大地,制裁一切的邪恶……”

凯萨琳微笑道“当然,天下没有不透风的,这件事最终仍会为他所知,但那应该已经是几年、十年,甚至天下平定以后的事了,而我也在此向各位保证,你们的痛苦时间不会太久,等到灭尽邪恶势力之后,自然会将你们的灵魂解放,不会让你们永远沉沦。、

推别人去牺牲,还能够微笑说话的女人,她的话有多少可信度,我想白痴都判断得出来,而从那六位绝色美人的表情看来,。好像也没人相信女王的承诺,这位女王在当时的形象,由此不难想像。

不过,即使知道这一点,早已经决定要做的事情,没有人反侮,她们在落完最后的眼泪后,开始走向洞窟的深处,因为……这就是义无反顾,她们为了成就最心爱的人,纵死无悔。

但在这伟大的一幕告终之前,发生了一个意外的小插曲。走在队伍最后头的那名女性,个头极高,身躯虽然纤瘦,却有一双硕大的雪白巨乳,而她脸上的神情也是六人中最冷,旁人流泪时,她几乎是面无表情,仿佛生死不足以动容,又或者生生死死根本与她无关……这点给了我很深刻的印象,记住了这个不知名的冰山美人。

而这位冰山美人,在即将要迈步进入黑暗时,突然一步踏出,凭空消失了身影,这惊变发生得无声无息,走在她前头的人甚至没有察觉到。

我吃了一惊,再一定神,看到她已出现在凯萨琳的身旁,右掌平伸,抵在金女王的雪白颈项旁。照理说,一只普通的手掌,应该没有什么威胁性,无奈这只手掌并不普通,抵上女王颈侧的瞬间,五指青筋凸露,指甲更瞬间长了半寸,闪着幽幽寒光,看起来不像是人类的手掌,倒似一把来自阴间的死亡利器。

这种变化肉体的技巧,是高等刺客、忍者之流的专属武技,与其说是单纯的变化、

硬化,其实更该说是把人的肢体妖魔化,不但可以化血肉为金铁,甚至还带有剧毒,攻敌之所难防,但由于这类技巧难度太高,据我所知是已近乎失传,今天还是首次看到有人能使用,这名冰山大美人肯定是极厉害的杀手或忍者。

锋锐而带有剧毒的指甲抵着喉咙,只要擦破一点皮肤,可能就是见血封喉,当场毙命的结果,但凯萨琳神色自若,丝毫不把这威胁放在心上,就不晓得是她胆色过人还是她身负惊天绝学,有足够能耐自保“……大战迫在眉睫,我们的时间非常宝贵,不知火小姐有什么话要交代,请快说,不然误了时辰,一切牺牲就白费了。”

凯萨琳微笑说话,仿佛她才是那个用利器抵着对方咽喉的威胁者,而不是受害者。

“……我、我虽然和那个家伙有过几次关系,但我与他没有感情,更绝不是他情人,今天之所以自愿这么做,为的也是大地众生,为了实现太平盛世的理想,绝对不是为了那个家伙,别把我和其他人混为一谈。”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冰山美人的脸上有了表情变化,不但两颊晕红,眼神中还有几分气恼、羞赧,瞬间变得像个扭捏的小姑娘。

只是,都愿意做出那么大的牺牲,却还要执着于这种“名分”的小问题,这种坚持实在让人啼笑皆非,觉得不知所谓,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凯萨琳只是一笑,道“是,我明白了,还有什么其他话要说的吗”

“有!”

斩钉截铁地应了一声,却迟迟没有说话,代表了这句话的难以开口,而当她再次发声,语气中已有了明显的伤悲。

……今天过后,我们都不在了,你……你放过他们吧,他们两个人够苦了,明明是最相爱的人,现在却要对阵厮杀,之所以弄到这个田地,一半是出于你的设计……如今你是赢了,所有人、事都在你的操控下,但我奉劝你,事情不要做得太绝,不然纵使我们不在了,将来还是会有人上门,替所有你对不起的人把旧仇清算……”

语气恳切,是临终之前刻意放低身段的最后劝告,连我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善意,但这些东西却无法打动铁腕女王,凯萨琳面上微笑不改,道“没有别的话要说了吗如果没有,那就进去吧,咒怨师的屠刀与勾爪已经等得太久了呢。”

一声轻叹,是对女王坚定意志的回应,也是对命运无可改变的屈服,冷艳的身影消失,投入无边无际的黑暗深处。

看到这里,我大致明白了五百年前的状况,地狱淫神是淫术魔法的最终章,在法米特的手上大成,但暗黑召唤兽这个鬼东西,十之八九不是法米特想出来,甚至多半是在他完全不知情的状况下完成,而实际创造暗黑召唤兽,并且在幕后操控一切的人,便是这位凯萨琳女王。

金女王智略绝伦,看来是那种一步百计的人物,她心狠手辣,又对法米特怀有异样情绦与独占欲,法米特这一生所遭遇的不幸,恐怕多数都与她有关,所谓暗黑召唤兽的牺牲,也是一个清除眼中钉的策略,以爱为名,把与法米特关系最深的几名女性一网打尽。

至于那名冷艳忍者最后所提的“他们”,我想应该是指法米特、夏洛堤这一对无奈爱侣,明明彼此牵绊最深,真心互许,却为了彼此的仇怨,不得不流血厮杀,兵戎相见,每一次敌对时候的撕心之痛,不只他们彼此有感觉,就连身边的人都感觉到了。

只可惜……铁腕的女王没有放手,最终法米特还是没能赶到,让夏洛堤横剑自刎于东海之滨,不但成了所有人的百年遗憾,更酿成幽灵船之祸,若非法米特神通广大,还能复生回来亲自收拾善后,这遗憾将永世无法弥补。

与数人追寻的暗黑召唤兽之秘,结果居然是这样如果真相公诸于晋,还有人会想要吗

答案是肯定的,因为这世上始终是有人,为了实现目的而不惜一切,哪怕实现目标后,他们有可能侮不当初,却也在所不惜,人类……真是矛盾而麻烦的生物。

我站在黑暗中,怔怔出神,不久之后,脑海里忽然闪过许多的画面,都是一些很零散、很破碎的片段画面,我看到一具具美艳动人的女性裸体,被放出身上血液,变得苍白如雪,跟着开始种种不同的“加工”程序。

执行这些操作的术者,就是所谓的咒怨师,虽然身份是巫法祭司,外表给人的感觉却像是屠夫与皮革匠,他们把仅余最后一口气,介于生死之间的女礼,以干净俐落的手法进行处理。

缝眼、割舌、抽筋、剥皮……每一具女体,依照属性设计的不同,以不同的复合方法来料理,就看到大量的鲜血与碎肉喷来溅去,一幕幕残酷的画面,让人不忍看下去。

传入脑海的东西,并不只是这些零碎画面,还包括了她们的感觉,承受残酷虐刑的感觉,虽然只是极轻微的分量,却已让我感受到诸般毒刑的施虐,痛到两眼翻白,全身抽播,就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口吐白抹了。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徘徊于无间,这种感觉我算是亲自体验了,如果把这种感觉延续永恒,那就真是地狱了。这一刻,我只希望自己能够快醒来,这个愿望很幸运地被实现了,但唤醒我的东西,是一个男人撕心裂肺的嚎叫。

“你……你好狠毒!”

一个作着魔法师装扮的男人,披头散,面上青筋凸起,爆发着前所未有的狂怒,这是我从未见过的法米特。

画面所生的地点,似是一座壮阔豪奢的宫殿,数千铁甲军士与魔法兵团,严阵以待,而他们所全力护卫的对象,正是头戴帝冠,宝相庄严的凯萨琳女王。

“从头到尾,你都在骗我!为了她们的血债,今天我绝不放过你!”

汰米特遥遥指向金女帝,而面对这份指控,凯萨琳只是冷笑“不放过我,凭什么是凭你的本事还是凭你的正义感没有我的帮助,你怎么会有今天的威风本事至于你所谓的血债……真是笑话,使用暗黑召唤兽杀敌无数的人,难道是我吗要算血债,你现在就可以自杀了。”

“……我的过错,绝对会偿还,该是我负起的责任,我不会推,但在那之前……”

法米特披散的头,无风自扬,周身闪耀着青紫色的厉芒,气势慑人,是猛招发动的前兆,而当狂风席卷四面八方,逼得周围士兵不住倒退,浓烈的幽冥黑气从法米特脚下蔓延而出,鬼哭神号,如此惊天异象,只会是六大暗黑召唤兽发动了。

“姊姊,你已经在错误的道路上狂奔得太远,沉沦在这个血腥的战国之中,你早就已经疯了!为了不让她们的牺牲白费,为了终结掉这个错误的时代,我要带你一起下去向她们陪罪!”

“哼!黄毛小子,居然学男子汉一样说话,真以为自己没人能制了吗够本事就放马过来。”

凯萨琳的冷笑,更激起法米特的怒气,他周围阴风狂啸,暗黑召唤兽已隐约现形,惊天猛招即将发动。

传说中,法米特拥有六大暗黑召唤兽之后,已然无敌于世,纵横天下,无人能挡,败尽一切的高手、英雄。照眼前的情势来看,不管凯萨琳有什么压箱底本事,都不足以对抗暗黑召唤兽,法米特在盛怒之下全力一击,别说是干掉凯萨琳,大可能还把这几千兵马一起送下地狱陪葬。

阴风怒号,天愁地惨,法米特一声怒喝,驱动召唤兽抢攻,但这场战斗的胜负却出人意料。

整场战斗进行的时间,不足十秒,在法米特一声怒喝之后,发动中的暗黑召唤兽消失无踪,满天异象刹时全无,回覆日朗天清,仿佛刚才惊天动地的景象只是一场梦境。

正当所有人都感到错愕,觉得自己眼花,法米特闷哼出声,似是再也压制不住,身上响起连串惊爆,颈侧、胸口、小腹、膝盖、双足,鲜血伴随骨肉炸出,连续的血雾喷洒出去,扬溅长空,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刚才还威风凛凛的绝代魔法师,现在就成了一个血人。

膝盖、双足受创,就算是再怎样厉害的强人,一时间也站立不稳,跪倒下去,而金女帝的嘲弄笑声,则在这最屈辱的一刻传来………你真是太不聪明,总是那么莽撞冲动……暗黑召唤兽是我亲自监制,虽然只能供你一人驱策,但你总不会认为,我什么防范措施都没有做吧那些咒怨师在下去陪葬之前,已经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这样听起来,一切就清楚明白了,凯萨琳确实深谋远虑,咒怨师在施按拘魂戮尸时,肯定在尸骸上做下咒力刻印,限定暗黑召唤兽不得对她动手。

照魔法原理来说,像暗黑召唤兽这种等级的东西,是无法加魔法限制的,要不然,也就不会有反噬这回事,所有术者直接对自己的召唤物下封印就好了。但这个原理在应用上,却有一个漏洞可以钻,凯萨琳所下的限制,并非直接针对暗黑召唤兽,而是法米特,咒誓内容大概是“如果对凯萨琳使用暗黑召唤兽,力量就会先伤害术者本身”,只要法米特倒下,召唤程序中断,暗黑召唤兽当然也就出不来了。

这一手,确实歹毒,我暗自感叹,法米特也算倒霉,偏偏碰上这种宿命克星,彼此又是血亲,难怪被吃得死死的,一个接着一个的圈套落在身上,一步差,步步错,根本没得翻身。

不过,这个想法似乎太低估法米特了,因为脱力跪倒短短几秒后,这个浑身染血的男人又站了起来,眼中所燃烧的怒火,直指前方的仇敌,几乎要把所有看到的东西都烧起来。

“你……你以为我就只有暗黑召唤兽吗”

恨恨说出的话语中,除了刻骨的恨意,更有无比信心。刚才的瞬间惨败、重伤,让我忽略了一点,法米特的六大暗黑召唤兽无敌于天下,但他本人却不是只会驱策暗黑召唤兽而已,即使不用地狱淫神,他也是战国时代属一属二的大魔法师,后来在巴格达与夏洛堤的三招对撼,他那几式石破天惊的强招,横扫千军,无人不惧。

管伤势不轻,但法米特稳稳站立,从他站起来的那一刻起,就没有一细动摇秘而天上风云仿佛也感受到他的意志,狂风怒吹,无数电光在云中流窜,犹如金蛇万道,不时还射向地面,落地便土石飞扬,打出一个大坑。不难想像,若是天上雷电聚合一处,轰砸下来,那个结果想必是……

与雷有关的魔法,使用起来一向是大排场、大灭绝,法米特若以全力发动雷属性的究极魔法,这边所谓的千军万马,不过是儿戏一般,根本没什么作用,凯萨琳能摆平暗黑召唤兽,但这一次……除非有绝顶高手介入,不然我真想不出她怎样面对这万雷天劫。

结果,事实证明,绝顶智慧比绝顶高手更有用,要破解究极魔法,未必就要以猛招相抗,有些时候,一句话便已足够。

“有点本事啊……但不知道你发完这一下万雷天劫后,还有没有足够的体力与魔力,赶去黄铜之都阻止战斗……夏洛堤伤得不轻,在那里遭受光之神宫五大剑僧率众围剿,撑不撑得住呢没记错的话,五大剑僧与你的交情也很好,你到了之后,帮哪一边的手”

凯萨琳随口说话,没有大声叫喊,在轰隆雷声之中,几乎难以听见,但这些话仍是起了作用,凯萨琳女王确实很擅长以最适当的力气,制造最大的效果,这些话甚至还没说完,满天雷电已经消失,乌云纷散,当阳光再次洒落大地,拭米特之前所站的地方已无人踪,只余下一地的血迹。

谈笑退敌,凯萨琳仍是一脸微笑,旁人或许会认为,她之所以笑,是因为成功让法米特退走,但已知未来发展的我,却晓得凯萨琳的笑是因为她料定诙米特不及赶上。

根据巴格达之战的了解,在那场光与暗的最终大战过后,夏洛堤就被所有光明势力列为必杀对象,誓死追杀,而法米特为了阻止战斗,马不停蹄,频频赶往各处战场,但不知是天意或人为,他追着战斗消息绕了大半个黄土大地,却始终是迟到一步,没有能够见到夏洛堤,最后终于遗恨东海之滨。

前尘往事,爱恨情孽,好似一张无边大网,将人紧紧缠住,不得脱身。法米特、夏洛堤、凯萨琳,还有那六名为了暗黑召唤兽而牺牲的女性,都是才智超卓、叱吒风云的绝顶人物,却也一样被困在这张大网中,脱身不得,终此一生,恐怕也没几天真正快乐的时光。

前人的遗憾,固然令我感叹,但是当这些画面全都消失,周围重归黑暗后,我不得不思考一下自身的问题。

原本,我以为洞窟里头既然有暗黑召唤兽的秘密,那我进到这里来,得到了那个秘密关键,就可以继承暗黑召唤兽,可是现在看来,继承暗黑召唤兽的白日梦是不用做了,这么危险的大礼,就算是送给我,我也受不起,而我到底该做什么,我心里也有数了,但……要我帮忙做事,也得先把我从这个幻觉空间中放出来吧

四面八方无边的黑暗,我也不晓得等了多久,没有新的影像、画面,也没有任何变化,我不由得怀疑起来,会否试练洞窟的那件圣器故障,只把我带进这个虚幻空间,让我知道一切的缘起,却没法把我送回“现实”世界

“妈的,法米特,你们真不愧是两姊弟,做事都是一样的半调子,把人带来不负责带出去,有你们这样办事的吗”

骂归骂,我很遗憾地体认到,一切只能靠自己,除了我自己,没有别人能替我解危。但……该怎么脱困呢我并不是心志异常坚定的那种人,就算反覆对自己说“这些幻象都是假的”,说上一百几十年,也不会因为这样就破除幻觉。

或许,我该从另一个源头着手,和魔法相关的东西,就该用魔拭来破解,可是,

…我魔力尽失,能够搞得出什么狗屁魔法来

我感到苦恼,但突然之间,我生出一股很奇特的感觉,魔力似乎开始在我体内流动,那些因为淫神祭法而消失的魔力,居然又回来了,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事,但此处是淫术魔法的关系之地,不管发生什么,都不用太奇怪。

但光是恢复魔力,并没有太大的帮助,我不是法米特,他没有暗黑召唤兽,仍能压倒群雄,所向披靡,我可没有他那样的魔法修为,如果要挑选学习对象,凯萨琳女王无疑更值得我效法。

唔,洞窟内精神影响的源头,应该是创世圣器,可以从这方面下手……烽火乾坤圈确实是有用的,所以能保住我心神稳定,不受伤害,但要脱离精神幻境,受损的乾坤圈说做不到了,那么拿圣器对付圣器,这个策略确实可行,如果我手上还能有一件创世圣器,或许就可以有别的办法……对了!可以赌一赌,我手上是还有一件创世圣器啊!

新修成的第五淫神兽,还不知道具体形象,但却是吸纳了贤者手环而诞生的淫神兽,或许可以拥有贤者手环的部分效能,这一点虽是未知,却可以赌一上赌,反正目前也没有别的方法,主要的问题反而在于……我还不知道能否成功召唤出第五淫神兽来。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

吟唱咒文,半空中缓缓出现魔力波动,随着召唤兽的觉醒,一股冰寒之气冻人心魄,我又惊又喜,这代表淫神兽已经育化成型,可以正式使用了,而这个召唤兽的名字,也在我脑中出现。

“出来吧!地狱淫神。冰兰玉蝎!”

召唤正式发动,半空之中出现的,居然是一个巴掌大小的冰蓝物体,通体澄澈如玉,晶莹剔透,像是一个雕工极精细的冰玉,但打从出现开始,周围空气便受到极度低温影响,水气凝冻为一个又一个的六角冰晶,形成一片奇幻的瑰丽画面,令人惊叹。

这个召唤兽有何特质还不得而知,但最令人欣喜的一点,就是我所料无差,冰兰玉蝎果然带有贤者手环的能量,与烽火乾坤圈的波动结合,立刻产生作用,突破了眼前的幻境。

就只听见一声清亮的脆响,黑暗破碎,幻觉消失,我眼前出现了一个虽然黑暗,却有微光的世界,成功回到了现实。

出现幻觉之前,我一脚正往前迈出,但此刻清醒的第一感觉,就是我那一步正踏实地上,换句话说,这次的幻觉委实厉害,我在幻境中不晓得过了多少时间,但在现实之中,可能连一秒都不到。

连对时间的感觉都能幻惑,果然厉害,但我还来不及感叹,就看到银芽大步朝我奔冲过来,看那急惶的动作,难道是见我不妥,要来搀扶我吗那可真是谢谢了。

“唉……”

一切发生得太快,当银芽冲到我面前,我的反应稍迟,全没提防到她手里忽然翻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随着冲势,一下子刺进我胸口,直没至柄。

“……不是吧又来这一套”

第七话咒怨升天要命白纸

屈指算一算,距离上次被羽虹拿利刃袭胸,时间也才没多久,这么快就又被人干同样的事,实在是有够衰,但转念再想想自己的为人处事,就算天天被人追斩九条街都不奇怪,现在不过偶尔被人拿刀桶一下,也算得上应有此报了。

不过,与上次相比,这一回的感觉不太一样,上次羽虹那一匕首,刺得胸口凉透,然后就是剧烈疼痛,但这一回……匕首是刺进去了,光看那露在外头的柄,就知道它刺进去的深度,可是我不痛不痒,什么感觉都没有。

奇怪,怎么会这样难道这也是幻觉但就算是幻觉,应该也会痛啊!

我正错愕不解,忽然上方传来强烈的魔力波动,抬头一看,冰清如玉的魔蝎,漂浮在我的正上方,散发极寒冻气,把周围的水气凝为六角冰晶,冉冉飘落。

幻境世界与现实,似有相通相连之处,我在幻境之中发动召唤兽,冰兰玉蝎也随之出现在现实世界,它的异能替我接下这一击,而当我注意到它,冰兰玉蝎化作一道蓝光,朝我左腕飞射而来,蓝光闪逝过后,我的左腕上多了一个蓝蝎图腾。

在第四淫神兽“金银嚣蛊”功成后,我对地狱淫神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经仪式所诞生的淫神兽,似乎可以分成两大类,一种类似凰血牝蜂、阎罗尸螳,是正面战斗型,沙场冲锋,所向无敌;一种则像金银篡蛊,属于辅助性的淫神兽。两者之间的羞别,从体积大小就订以一目分明,像冰兰玉蝎这样的巴掌体积,明显就是辅助型。

辅助型的淫神兽,都是靠独特异能来枫饭吃,像我胸口挨了这一下匕首,却无痛无血,这种异能就不是牝蜂、尸螳所能做到,而当冰兰玉蝎正式与我结合,以图腾形式浮现于手腕后,其异能也全面启动。

图腾浮现的瞬间,一股无从想像的沛然大力,就从我胸口弹发出去。冰兰玉蝎的异能,包括了镜射、倍返这样的效果,不但能够防御、承受外来力量,更能将之加倍反弹回去,而这所谓的加倍,看来并不仅仅是一倍两倍……

银芽女士虽然负责掌管这么重要的秘密所在,自身实力却似乎不怎么样,难怪只能秘密地当看守人。碰上这一下强劲的冲击反弹,若是冷翎兰,大概还能够稳住身形,发第二重力量补刀,但银芽却承受不住,被这一下冲击波所激,远远地弹射出去,坠落向通道的另一头,消失在黑暗中。

我听着银芽被抛震出去时的惨呼,还有她坠地的沉重问响,脑里仍是一片混乱,没能从那份惊愕感中回覆。本来都还好端端的,怎么忽然之间就搞到拿匕首刺人就算是怪我强奸她,我也只是脑子里头想想,还没有付诸行动啊!她居然敏感到为了还没发生的事,先下手为强要干掉我还是……唉……我该不会真的弦奸过她吧

我想起了刚见到银芽时,那份特殊的熟悉感,当时我只认为是错觉,但现在回想起来,搞不好不是那样,这个银芽当真是我的旧识,至于她到底是谁这问题目前无法判断,但只要褐下她面纱看看,就知道答案了。

从银芽的动作来看,她很明显是忌惮未来,知道自己打不过,所以才想要把我引到这里,藉着我受到幻觉影响的机会,把我干掉,换句话说,这一切是早有预谋,她确实已经等我等很久了,若指使她这样做的人是白拉登,那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这个恐怖份子想要干啥了。

收起无谓的抱怨,我朝着前方而行,不住在黑暗中摸索前进,但走了十几步,却没有踢到或碰到人礼,也没有听见半点呻吟,应该坠地受伤的银芽,居然就这么消失了

不可能,一定是往更狸头的地方跑了!可能还是用爬的,往祖头走就会碰到。

通道就这么直直的一条,没有分岔,也没有别的出口,人不在这里,除了往更深处跑,难道还能飞上天去我没有太在意,只是继续摸索行走,但警觉是提高了一些,生怕黑暗中又来一柄匕首,冰兰玉蝎尊会疋也像贤者手环那样时灵时不灵,我就死得难看了。

走着走着,忽然一道冷风吹来,前方仍是黑暗无边,但却豁然开朗,我察觉到眼前是一片开阔空间,虽然没有光源,却没有潮湿的感觉,空气相当干爽,有一种特殊的气味,很像…………啧,血干掉的味道。”

刹那间,我感到全身颤栗,晓得自己来到什么地方。身为淫术魔法的继承人,这是我寻根旅程的最终之地,淫术魔法最后的血与恨,就寄宿在这个地方,经历长久的寻觅,我终于来到这里了。

站在这里,我没有感受到魔力波动,或许创世圣器的防御装置,已失去作用,又或者,这处最终之地,不会拒绝淫术魔法的继承人,我可以放心在这里使用魔汰,不用担心遭到反噬。

忽然想起,既是可以使用魔法,就可以用魔力道具来照明了,我本想取出怀中的魔力水晶,但转念一想,还是放弃这个念头,不想把一切看得太清楚。

漆黑之中,我听见周遭有轻微的金属相碰声,很像是刑具、缭铐、锁链一类的事物,当我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到两具棺木,还有四个依稀维持着人形的物体,唉……是人形,但并不是完整的人形,每一个都有缺少某部分,还有一个根本是被大卸八块了。

锁链、铜勾,交错贯穿这些躯体,惨不忍睹,光只是这样,就已经让我觉得进到一个血肉屠坊,更庆幸自己没有拿东西照明,否则若看到剥皮、削颅、剃筋的惨状,就算不尖叫也会吐出来。

摧残成这样的尸骸,都订以毫不顾忌地摆在外头,那两个棺木里头所装盛的,恐怕更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我所料无差,里头可能是无数的毒虫、妖物,寿命极长,纵使千百年过去,仍能持续寄生于宿主肉体上,持续在宿主的内脏、血脉、神经之中穿梭,甚至是宿主已经脑死,共生状态的肉馊都还能活跳跳。

缝眼缝口,抽筋剥皮,与无数妖虫在内脏、血管中钻穿产卵,到底哪一种比较恐怖

比较痛楚这我就无从估计了,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我哪一种都不想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