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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布达年代祭(完美完结版!) 2130

第一章鬼船主炮

自从离开海神宫殿之后,我反覆思索着几个大问题,除了武藤兰的秘策,专门对付幽灵船之外,我仍必须要处理黑龙会方面的敌人。

羽霓有羽虹可以对付,但那个勃起不能的武间异魔,却是足以吃死我和羽虹的辣手强敌,如果不想出办法对付他,到时候碰到仍是只有死路一条;后来我与加藤鹰会合,这问题迎刃而解,但在碰到加藤鹰之前,我确实想出了一些端倪。

阿巫曾经说过,武间异魔的钢铁雄躯,其源头是来自对本身的不败信心。说得简单一点,当这头脑简单的蠢家伙,认真相信自己的钢铁魔躯牢不可破时,他就能够不败不死。而钢铁魔躯的构成,分为两个部分,第一是最为人们所注意到,如铁似钢、万刃不伤的坚固躯体,防御力、抗击力之强,世所罕见;但第二部分却没有什么人留意到,那就是这副躯体的无双回复力。

刚不可久,柔不可守,世间武学与魔法到了最后,都脱离不了阴阳刚柔的变化法则,如果武间异魔的不破钢躯只靠一股刚劲,相信一被高手击破他就没命了,绝不可能还有遇强越强,一再提升的能耐,所以,那副躯体一定有很强的回复痊愈力,让他能屡次由濒死重伤中迅速回复。假如不针对这一点着手,不管把武间异魔干掉几次,都只会给他提升自我的机会,没有实质效果。

那么,要如何摧破这具黑巫天女精心杰作的魔躯呢

我想关键就在阿巫所说的信心上,而不是外部创伤。想要让武间异魔彻底倒下,就要破去他对于本身魔躯的信心,只有当他不再相信自己的魔躯,他才会被真正打倒。加藤鹰肯定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在和武间异魔相斗时,尝试用言语攻心,虽然没有成功,却令我得到启发。

然而,要怎样破坏武间异魔的信心呢嗯……嘲笑他的不举与无能吗万一失败,反而激起他的怒气与斗志,那不是弄巧成拙或者……

我还没有想出确切方案,就来参与封灵岛大战,碰到了武间异魔,但我所想不到的事情是……在我险些被武间异魔一刀分尸时,现身出来救我一命的贵人,竟然是一个万万想不到的人。

黑龙会两大人形化身之一,东海第一刺客,鬼魅夕!

她的武功与武间异魔明显有段差距,硬接了这一记刀气后,整个身体往后跌坐,到我面前险险止住,差一点就撞在我身上,空气中则散着淡淡的红雾与血腥味,已经伤在这一刀之下。

为、为什么她会来救我

冷电似的清冽刀光,照亮了少女身上的忍者装束,将那娇小人儿胸前硕大而浑圆的夸张曲线映出,与我之前脑海浮现的背影重叠,再次肯定了我看到的事实。眼前的俏人儿,确实就是黑龙会忍军的头子,鬼魅夕!过去数度想取我性命的女人,却毫没由来地救了我一命,这种事情委实令人匪夷所思,猜想不透其中缘故。

不过,我的惊愕却没有维持多久。仿佛察觉到我的视线,鬼魅夕纵身跃起,我在后方只看到她的小香臀一翘一翘,成了飞跃入夜空的美臀,整个人在半空就整个溶入黑夜,无影无踪。

这手忍术可真是厉害,但她来得莫名其妙,说走也不打一声招呼,武间异魔的第二道刀芒又来,这下子是要我怎么样啊

“闪开!”

一声霹雳震喝由远而近,伴随一道天神般的威武身影降落在我身前,手臂上的“特”字龙纹章飞腾闪耀,斩龙刃在黑暗中画出了雪灿晶亮的锋芒,凌空迎向武间异魔的刀芒,两劲相撞,爆出一阵狂风气浪。

“大当家!”

在最紧要的时候,加藤鹰抢到我身前,为我挡下武间异魔的一击,时间真是拿捏得刚刚好,鬼魅夕或许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离开的,但黑龙会中人理应个个视我为死敌,欲除之而后快,为何鬼魅夕竟然还帮我挡了一刀,这就让人难以理解了。

加藤鹰站在我前头,威风凛凛,身上有多处伤痕,斩龙刃上更是不住滴下鲜血。他这一路闯杀过来,不晓得有多少黑武士魂断斩龙刃下,想到黑武士的凶猛狠恶、铜皮铁骨,加藤鹰尽管凭仗斩龙刃的兵器之利,但能够以重伤之身屡屡过关斩将,当真是勇不可当,让人得以想像他当初身为反抗军大将时,一身是胆的勇悍雄风。

“梅兄弟,你还挺得住吗”

加藤鹰问了一声,我很快就回答了。为了防备武间异魔的突袭,他头也不回,反手抓住我右臂,跟着我们两人便腾空而起,以绝顶轻功射向半空中的幽灵船,只觉得风声呼呼而过,阵阵阴寒气流割面如刀,幽灵船肯定朝我们这边发动什么攻击,可是加藤鹰挥舞斩龙刃,形成一张绵密刀网,把飞射过来的千百邪蜂、血蝠斩杀,点点红雾在我们周围溅散开去,开出一条空中血路。

绝顶轻功,乘风而行,我被加藤鹰带上了天空,身体轻飘飘地仿佛失去重量,居高临下,凭着天上血红的月光,看清楚了那艘传说中的幽灵船。

那是一艘长达十丈的巨船,通体由白骨所构成,无数森森骨骸错落组合,沐浴在血色月光之下,散发出一股令人打颤的寒意,高空中的我骤觉奇寒澈骨,牙齿不停地交磨作响。

三根没有悬挂东西的船桅高高地举起,虽然没有旗帜飘扬,但却有无数青色鬼火盘旋缭绕,一下维持着浮悬的火焰型态,一下又变化为虚幻的怨魂形象,在阵阵凄厉嚎叫中交错变化。

船首有一根巨大的撞角,普通的海船是靠撞角穿破敌舰,但幽灵船应该是用不着这个的,撞角下方本是悬挂船首像的位置,但现在却变成了一个邪异雕刻,仿佛千百邪鬼争先恐后地由船底爬出,抢着窜上撞角的前锋位置。

船桅的左右两侧,悬挂着大小不一的黑网,防止敌人跳到船上,单是从闪闪蓝光来判定,就知道定是附着剧毒;在黑网之下,幽灵船上的水手们正四处巡查,作着天衣无缝的严密戒备。

穿着重甲的黑武士,突出的獠牙与坚硬鬃毛闪闪发光,手上拿着可以投掷击敌的标枪,守护住各个角落。

浑身只剩下骨头的骷髅兵,在巫妖的指示下,搬运着好像人头骨骸似的东西,迅速填装上投石机或炮台,可能是发射尸毒炮弹,也可能是投掷鬼火,射程恐怕能够到达百多里的遥距。

半人马的活尸骑兵,在甲板上来回巡弋,有别于寻常的雄性人马,这边清一色都是雌性,下半身是腐烂发臭的马躯,上半身却是赤裸着棕色双乳的妖艳女体,或是披散长发,或是寸发不留,只在头顶纹上眼镜蛇刺青,手中拿着较重的犁头镖,联系着锁链,可以击杀敌人和洞穿敌船体。

除了这些活动中的水手,还有众多细小的不死系妖物,由船舱的缝口中窜出,迅速飞向天空,再往大海之上的战场飞射过去。整座幽灵船,就像是一个妖异蠕动的子宫,不断产生出新的邪恶生物,迅速吞噬着附近的生命体,将邪力笼罩内的范围逐一化成灭绝生机的黑暗世界。

所幸,幽灵船的邪力还没有完全复苏……

所幸,幽灵船最具杀伤力的主炮还没有回归……

只要这两个优势还掌握在我手里,我就还有希望去冒一些风险,当加藤鹰带着我转向下坠,势若奔雷地扑向幽灵船,船上无数细小的邪蜂、血蝠、鬼面飞蛛也朝我们飞来,黑武士和半人马尸骑士更是朝我们投掷重武器,要将我们两人在空中截杀。

“一刀断海!”

面对重重险阻,加藤鹰首度使用实招,龙神族顶峰剑技初现锋芒,毫无花巧,锋锐刀芒自斩龙刃上闪电飙出,化作一道令人睁不开眼的雪亮锐芒,直射向幽灵船,凡是沿途被这锐芒所触及的生物与武器,都承受不了斩龙刃的神圣属性,瞬间化为灰飞,虽然幽灵船船体受到邪力保护,没有被这一刀给破开,但刀芒尽头的一名巫妖与黑武士闪避不及,被命中正着,明灭不定的虚幻之体刹那灰化。

仿佛天上武神般的凛凛威风,刹时间令得诸般凶厉妖物不敢正视其威,相争走避,但却只有我知道加藤鹰付出的代价。

他终究是重伤之身,或许平时的他能将这招运用自如,但现在他却只是在强撑,那一刀斩出去,他握住我手臂的掌心赫然满是冷汗,显然他在连场恶斗,斩杀上百黑武士之后,体力已经到了崩溃边缘。

“梅兄弟,我只能送你到此,接下来的事情要靠你自己了。”

加藤鹰的巧劲传音,在我耳边响起,他放我一个人行动的原因,不是因为他即将不支,而是因为他的宿敌不容许他继续干扰幽灵船,发出一声厉吼,鼓振蝠翼从地上飙起,猛朝这边扑射而来。

“加藤鹰!你我战斗多次,今天你将成为幽灵船上的无数冤魂之一。”

“多言无益,放马过来,说不定是你这恶魔将为我斩杀,以慰枉死于你手上的我族战士。”

“哈哈哈就凭你,我武间异魔东海无敌,没有人能杀我,也没有人能败我!”

依旧是那样刺耳的狂笑,武间异魔破空而飞,与加藤鹰一同掠向夜空的彼方,进行他们不死不休的决斗。

当加藤鹰一松手,我就笔直往下方的幽灵船坠去,武间异魔甚至没有对我进行任何拦截,因为甲板上的黑武士与半人马骑士已经重新聚集,好像一群嗅着蜜浆的蚂蚁,潮水般疯狂涌来,武间异魔根本不认为我有存活的可能。

别说是我,就算是羽虹,落入这千刀万刃齐加身的绝境,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更别说是一个仅有第五级修为的我。

水火魔蛛、凰血牝蜂,都已经被先后摧毁,要重新召唤它们,起码要一天以后才能作到,更别说我因为淫神魂兽被摧毁所造成的内伤。现在掉落下去,我连一个黑武士都打不过,照正常情形来说,我会在落地的那一秒之内就被撕成碎片,死得不能再死。

理所当然的情形,我不会让它出现,盲目行事从来就不是我的作风,如果不是因为另外有后着,我也不会把自己陷身于这样的绝地。此刻,武藤兰在海神宫殿里的嘱托,再次回响于我耳边。

少主人务必谨记于心,我们所能给少主人的最后帮助,只有在你登上幽灵船之后才能使用。因为,当海神宫殿正式现形,就会受到幽灵船的力量牵引,处于无法抵御外敌的最弱状态,而一直在等待这机会的野心份子也会出手,我们将无法再给少主人任何援助……

所谓的最后杀着,是一场不成功便成仁的豪赌,将所有手边的筹码都押上,一旦使用,海神宫殿将自顾不暇,我也没有任何退路。背水一战的感觉自然不好,但是此时此刻,我再没有其他选择,看准了落于幽灵船的位置后,我在半空中喊出了与武藤兰约定好的暗号。

“万能的天神!”

一面往下急坠,我一面高抬双手,狂呼出声。

“请赐予我葛雷堡的神奇力量!”

说实话,到底葛雷堡是什么东西,在什么位置,我还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不过当我喊出了这句与武藤兰约定的暗码,远方杀伐震天的大海上突然掀起波涛,数十尺高的浪涛像是爆炸般冲天而起,百万吨的海水仿佛天神之手,重重地朝两旁拍落砸下。

与这巨灵之掌相比,再怎么凶猛的邪恶生物都显得渺小,当这巨大浪涛一下子翻掀拍下,波及范围内的所有邪恶生物与船只都在瞬间粉碎,顺着汹涌水流永沉黑暗海底。

而在这股惊人声势的海啸中,一样庞然巨物自碧波中现身,百尺长的巨硕身躯,仿佛是一艘睥睨天下的无敌战舰,随意摆动着它巨大的尾巴,就是百万吨的海水翻涛掀浪,轻易埋葬它身边的一切;深邃的漆黑眼瞳中,仿佛蕴藏着超越人类的智慧,冷冷地居高临下,睨视海上苍生,当人们仰望着它的霸道雄姿,无人不惧,无人不畏。

巨头龙!

东海之上最神秘的生物,也是所有东海海民共同祭祀的巨头海神,现在突然破海出现,令在场所有人为之震惊,也让我吓了一跳。

武藤兰和我约定,当我发出最后暗号,她就会让海神宫殿浮出水面,给我援助,但不管我怎么想像海神宫殿现世的画面,都绝对不是现在这样。

难道说……

忽然之间,一个念头在我脑里飞驰闪过,让我明白了海神宫殿的真相,更暗赞法米特的构思巧妙。

海神宫殿就在巨头龙之内!

巨头龙全长多达百尺,伟岸巨硕的身躯,要容纳一座宫殿在内并非不可能;况且,纯粹由能量体具现化的海神宫殿,并没有实体,要存在于巨头龙体内,理论上是完全作得到的,更大的一个可能,或许巨头龙也不是实际的生物,而是与海神宫殿一样,都是由万千幽魂死灵聚合而成的超级能量体。

当年法米特将恐怖的幽灵船分为两部分封印,一部份被封锁于异空间,只能藉由人柱钥匙的仪式,才能够从异空间被召唤回来,另一部份却沉于东海之底,化为海神宫殿,由专门的守卫监视看顾。

照理说,接触海神宫殿远比找到人柱钥匙容易,所以为求安全起见,每隔一段时间,海神宫殿就要转换一次位置,但如此庞然巨物搬来搬去,时间一长肯定惹人注目。有鉴于此,法米特就让海神宫殿能够自由行动,而最合理的障眼法,就是巨头龙了。

东海的海民多年来只知道海中有神物,其形如鲸,其大如龙,极似上古绝种的巨头龙,却更为巨硕庞大,平日深藏海底,神出鬼没,来去无踪,因此对这神物万分敬畏,但没有一个人晓得,被封印的半艘幽灵船就是藏于它体内。而有机会造访海神宫殿的人,也都是透过空间转移直接抵达,往外看去都是灰濛濛的一片,只以为是异空间,根本想不到自己身在巨头龙体内。

如此一来,黑龙会之前为何几次都在围猎巨头龙,那个理由我也终于明白了,肯定是黑龙会早已推测出这个答案,所以才试图拘禁或是击破巨头龙,好得到藏于巨头龙体内的半艘幽灵船之力。

原来是为了这个,但这么说来,武藤兰一再警告我,说是只要海神宫殿一现身,就会有敌人进行狙击,所指的敌人就是……

念及这一点,我下意识地往巨头龙方向望去,假如我不是身在高空,不是刚好用这种居高临下的角度,那我一定不会发现,有一道轻飘飘的黑影,在血色月光下无声地出现,飘飞的型态像是一只巨大蝙蝠,回旋飘降人间,直往巨头龙的上方落去。

宽大的黑色斗篷内,黑色绷布密密麻麻地缠住全身肌肤,只有一只浑圆的碧绿左眼,闪烁着妖异碧芒,纵然相隔老远,仍是令人不由自主地浑身发寒;如妖如魔,似魇似魅,黑龙会的主人从天而降,仿佛重现那一晚让我们全军覆没的恶梦,将恐惧散播人间。

像是早已等待巨头龙的出现,黑龙王飘降途中,裹在绷带中的双手猛地翻扬,出现了一件两尺余长的巨大兵器。

那是一柄巨大的叉戟,型态有些像是双刃的音叉,通体由白骨所铸炼,但却在邪恶红月的照射下,笼罩在一层浓厚朱雾里头,殷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一看就知道是某种魔导法器,专门为了攻破巨头龙的封锁而制作。

当幽灵船现世,海神宫殿为了抗拒幽灵船的吸引,几乎把九成力量都用在这上头,本身防护处于最弱的一刻,以黑龙王的盖世邪威,这一击重轰下去,大有可能将巨头龙一招格杀,破去海神宫殿的遮蔽防罩。

想到这一点,我惊得魂飞天外,求神拜佛也希望巨头龙别遭重创,否则我这么直挺挺地摔落幽灵船上,后果和把滴血的生肉扔入猛兽群中没什么分别。幸好,我的这个祈祷好像被人听到了。

“黑泽一夫!”

一声清亮长啸惊破远近海面,让血战中的人们注意到空中变化,惊觉黑龙会的领袖无声出现,并且为此大受震撼,而一道灿烂的黄金光辉,在下一刻画出了耀眼的十尺长虹,照得人们睁不开眼,仿佛多个太阳同时亮起,以惊人高速猛射往挥动巨大叉戟的黑龙王。

八歧黄金龙的旷世威能,在这璀璨的一剑中尽数爆发出来,李华梅见着生平宿敌,立刻抛下周边的战局不理,剑锋直指首恶,只要能够诛杀黑龙王,无论此战损失多少都是值得。

黑龙帝王、东海龙女,在这辽阔大海上叱吒风云的两名绝世人物,就要短兵相接,展开不死不休的血战,但却也就在这一刻,一个被忽视的变化骤然发生。

幽灵船力量的源头,是枉死于海底千万死灵的无穷邪力,那股力量即使被拆成两半,也远非世间一切人力所能及,就算是五大最强者亦难以匹敌。面对这股无边邪力,黑龙王要破要杀,凭什么李华梅要拦要救,凭什么

尽管海神宫殿正受到幽灵船本体的吸引,防卫力量降至最低点,却不代表它已经没有活动能力,就在黑龙王与李华梅要短兵相接的那一刻,漂浮在海上的巨头龙突然有了动作,掀起巨大浪涛,大大张开了它的巨口。

昔日幽灵船最强武装,大和波动炮!

过大的冲击,一瞬间吞噬了所有的声音,我们只看见一道无比炫烂的雪白强光,自巨头龙的口中骤然亮起,仿佛是一颗足以媲美太阳的巨大光源,璀璨强光炽盛暴放,把所触及的一切都吞没进去,包括正双刃交击的黑龙王与李华梅,两人的身影都在强光中消失。

强光所经之处的海面,像是受到极大力量推挤、冲击,掀起了巨大涛波,但却又被随后追上的强光所吞没,消失在灿烂的白色光芒里。风之声、海之声,天与地的所有声音,都在刹那间消失,至寂至静之间,我只看到那个白得令人睁不开眼的太阳,仿佛毁天灭地般朝我飙射过来。

下一刻,不可思议的变化发生,璀璨白光在与我身体接触的那一瞬间消失,海面上再次回到杀声震天的战场,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只是单纯的幻觉;我无法清楚解释,只能说过大能量引起了某种时空异变,令得时间、空间,发生了一些错乱现象。

然而,还是有些事情与刚刚不同,那就是我的身体自成光源,灿烂白光由我体内发出,在我终于坠落在幽灵船上后,照亮了附近的每一个角落。

我不知道为何幽灵船主炮的力量,不但不阴毒邪恶,还如此光明圣洁;我也不知道武藤兰是用什么偷天换日的手段,把一发大和波动炮的能量,奇迹似的转存我体内。但这就是我们当初所商议的战术,幽灵船的主炮无法直接对幽灵船射击,却可以用某种手段,把能量暂时寄存于人体之内,尽管在转换过程中能量大量耗损,七折八扣之后,所剩不足一成,但对现在的我而言,已经非常足够了。

就在我踏足甲板的瞬间,身上的雪白强光炽盛四射,遍照周围十尺空间,本来汹涌扑来的黑武士、骷髅妖、半人马尸骑兵,全部被笼罩在强光中,连发出一声惨嚎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净化为灰烬,飘飞四散。

幽灵船上的各种不死生物,本就是千万怨魂的邪恶能量具现化成,当他们接触到神圣属性的巨大能量体,结果就像把冰雪扔入太阳,瞬间就会被消灭得点滴无存。

圣光开路,尽管无数强横的不死妖物如潮水般涌来,许多只在传说中和图鉴上看过的强大邪物,分别直冲与飞扑而来,一时之间,上下四方尽是强敌索命,就算是加藤鹰、天河雪琼都未必能对付,可是一进入我周身十尺范围,就被净化烧杀,全然没法给我任何伤害。

我就像是被一个举世无双的防罩给护住,任千刀万刃、玄冰烈火加身,俱不能伤,当那些法力高强的巫妖、凶猛残戾的黑武士,一一在我举手投足间被彻底消灭,我确实感到一股巨大满足,好像自己变成五大最强者般的无比尊荣。

但这种满足感却必须付出代价,巨大能量入体,对于肉体本身的负荷程度是一大考验,我每作一个动作,哪怕是小小抬动一下手指,都会感受到一阵骨肉分离的剧痛,眼前发黑,痛得只能咬住嘴唇强忍。

不只是痛楚而已,实质伤害也开始在肉体上出现,每当我跨出一步,脚底下流出的鲜血就在足底狂流,令我的每一步都踩出血印,只是被圣光的高热给瞬间蒸发,没有留下痕迹,否则被敌人觑破我的虚实,可能马上就是杀身之祸。

来自远方海面上的杀伐声,仍旧不停地传来,显然反抗军那边的战斗还是相当激烈,一如我现在所面临的苦战,而就在我踩着迟缓而沉重的步伐,逐步来到幽灵船中央位置后,受到强大神圣气息冲激的的幽灵船,终于有了变化。

“轰隆!”

一声激烈的爆炸声响,幽灵船中央的白骨主桅应声炸碎,阵阵黑色妖气笔直冲天!

千百道墨绿色的粗壮触手错乱飞舞,狂涌而出,将走避不及的骷髅妖与黑武士鞭笞碎体,再将那乌黑的毒血尽数吸收,吸了血肉精华的触手变得更为粗硕,错乱交织,成了一道笔直参天的巨大藤蔓。

无数的触手向我攻击扫动,触手尖端锋锐如刃,扫动时的劲风更是刮面若刀,却全都在进入我护身光罩范围后,被净化消灭。然而,我也注意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些蕴含邪能的触手,能够在光罩中支撑数尺距离才被焚灭,再不是之前那些不死生物触之即灭的状况,显然幽灵船已经针对我这个敌人找出应对法,而我的雪白圣光虽然也照在参天藤蔓上,但藤蔓却纹风不动,丝毫没有受到净化效果的影响。

跟着,藤蔓黏液的蠕动声响中,一具女体由藤蔓内部浮现到表面来,那就是我此行的主要目的。

剽悍艳丽的黑寡妇盗贼,曾为我怀过孩子的吸血鬼女……邪莲!

第二章牝兽邪神

一道巨大参天的墨绿色藤蔓,顶端直没入高空的乌云之中,粗硕的直径恍若千年古树,无数错综“枝丫”恣意蔓生,在距离底部十尺高处的表面,浮凸出一具圆润的玉体。

几十条粗细不一的触手,缠绕住这具白皙柔嫩的女体,不让她过度扭动身躯,其中有几条特别异样的触手,末端都是根须,早已与这具胴体的手脚、背部同化,让她成为这棵怨魂藤蔓的一部份,甚至可以说……核心部分。

触手从女体的胸前绕过,将丰满的乳球束得鼓胀欲裂,披散垂下的紫红色长发,几乎超过了躯干的长度,在邪力影响之下,就像是有生命的蛇形异物,不住舞动飘飞,露出了下头白腻如脂的香肌。

手脚都被墨绿色的藤蔓给同化,只剩下躯干的美艳肉体上,圆滚滚的腹球分外触目,柔软的纤腰因此而变形,白腻的肚皮光滑如雪,薄得几乎能看到子宫的悸动;三角形的小腹上部隆起,连腿间花谷也被扯动,隐约能看到肉缝内殷红的蜜肉,淋淋的淫液从浑圆雪臀淌下,一滴滴顺着藤蔓而流下,被淫蜜流过的触手就像得到生气,狂舞不休。

黑暗中,这幕光景分外醒目,我想即使是远在封灵岛外的反抗军舰队,也可以见到一具雪白女体在墨绿色的藤蔓上起伏摇摆,似是挣扎,又似恣意展现着那性感而妖媚的裸身;浑身沾满汗水,那柔若无骨的艳态,宛如一条肉光光的白蛇,淫艳而又妖邪。

“邪莲……”

我口中轻轻唤了一声,但也心里有数,知道这绝不可能是邪莲回复神智,要与我来个感人的久别重逢,肯定是幽灵船的分散攻击对我无效,所以集中所有邪力,用最具威力的人柱钥匙来呈现,要对我作出主力攻击。

至于在这种状况下,邪莲和幽灵船到底是谁控制谁,那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邪莲的魂魄恐怕早已被幽灵船给吞噬,淹没在千万死灵的聚合意识流中;浮现在藤蔓中的那具香艳肉体,与其说是邪莲,还不如说是一根人柱钥匙,如今幽灵船的船首美人像。

果然,当邪莲一往我望来,我就知道情形绝对是往最坏的方向发展,因为那双眼睛里头没有珠瞳,只是一个血红的深眶瞪视而来,恐怖邪异,令人望之不寒而栗,仿佛置身血池地狱之中。

但即使是如此,我仍是可以从那邪异血眼中看到仇恨,既有邪莲本身对我的怨忿,也有万千死者对于生者的妒恨;在这写满刻骨恨意的一眼后,邪莲猛一抬头,发出一声凄厉尖啸。

啸声直穿九天,扯动愁云腥雾,阴风骤紧,满天的浓密乌云不住旋转,像是一个巨大漏斗般朝地面崩泄而来,内中蕴含着一股灭绝所有生机的尸气,我身在甲板上,骤觉周围气温狂降,甲板上陡然结起一层冰霜,澈骨寒意令我猛打哆嗦,体内气血不住翻涌,如果不是身在圣光护罩的屏障中,单单这一啸就让我七孔流血横死在地。

千万死魂的无比怨毒,藉由美人首像的聚集使用,果然比零散具现为各种妖兽强横得多。在邪莲的操控下,种种强力而直接的魔力攻击,狂轰着我身外的护体光罩。

鬼火、血雨、极冻阴风,多种不同的元素攻击交相而来,都是黑魔法中高杀伤力的招数,甚至还有直接攻击精神的诅咒风暴,全都交相攻落,令我备感压力,起初护身光罩还能够防御,所有侵入圣光之内的邪能攻击都被净化,但是时间一长,面对邪莲那仿佛无穷无尽的狂涛邪力,护身圣光终于有了衰退的迹象;尽管速度很慢,但护身光罩渐渐萎缩了面积。

这正是我最顾虑的一件事。只要不离开东海,幽灵船的邪力几乎是不会耗竭,但我的护身光罩却无法再行补充能量,只要圣光竭尽,护罩被破,我马上就要没命,像现在这样光是挨打,护罩将会比我预期中更早崩溃,根本不够时间走到邪莲身前。

没办法了,只有拼拼看了。

我本身并不会太强的魔法,如果贸然攻击,只会浪费所剩无多的光明能量,并无法有效利用,但如今迫于无奈,只好主动采取一些动作。淫兽与淫精灵恐怕都不足以撑住场面,本来地狱淫神在刚刚被击毁的一定时间内,无法二次召唤,但我现在有这么强大的能量作后盾,说不定可以不从宿主体内汲取能量,直接以己力召唤。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

实际召唤起地狱淫神,体内疯狂涌动的沛然能量,令我感到惊讶,心念一转,索性顺势而为,尝试一次召唤出两头淫神。

“出来吧,地狱淫神,水火魔蛛凰血牝蜂!”

黑红色的龙纹魔蛛、血红的凤尾邪蜂,我所得意的两大召唤淫神,在雪白的光团中出现,勇不可当,猛往前方冲射而去,为我挡掉了大半的攻击,让我一下子突进了好一段距离。

邪莲狂风暴雨般的种种凌厉攻击,对具有抗魔效果的地狱淫神,威胁性就没有那么大,她不得不改以召唤术对付,再次让不死系妖物具体成形,直接对召唤兽作物理攻击。

在汹涌的圣光能量支撑下,两头淫神也脱胎换骨,威能大增,超越它们在我手中应有的威力,令得黑武士与巫妖节节败退,尽数丧生于淫神的冰火喷射、蜂针连击之下,一一被打散消灭。

恶斗方酣,邪莲趁着两大淫神兽与我拉开距离,偷偷对我突袭,一头十尺长的白骨龙精凭空出现,就由我后方俯冲而来。

想靠淫动弹打下龙精,这种想法不切实际,但淫动弹的上一层技巧,却适合处理这场面。

“淫波动!”

源自本身的肉欲与魔力相结合,三百六十度在周身形成护罩,有轻微的防护作用,并不是什么高级技巧。我本意只是在圣光护罩里,再加一点小防护,提升抗击力,可是才一使用淫波动,充盈体内的巨大能量立刻将这技巧升级,化作了一道厚实的淫波动墙,与圣光护罩结合,那头龙精一撞上来,就发出一声震动空间的惨嚎,被分解四散,白骨净化为灰。

我又惊又喜,一切情形仿佛当初我取得黄晶石时一样,所有的淫术魔法都被增幅,让我有机会使用那些超越自身能耐的高段咒术,与邪莲相抗衡。表面上,是我与邪莲的斗法,但实际上,是幽灵船被分成两半的无边邪力,藉由我和邪莲的躯体在相互较劲。

出于同质的能量,却分化为光与暗、正与邪,进行着不死不休的激烈争斗,这件事隐约让我若有所悟,但一阵不属于这边的巨大声响,却让我短暂分了神。

就在我与邪莲光暗对峙的时候,大海上的战局仍在持续,反抗军舰队完全处于劣势,一艘接着一艘沉没到海底去;在血色月光的诅咒下,新死的士兵立刻化为活尸,重新拿起它们的刀剑,斩向生前同志的骨肉。

越过战场的另一头,早先巨头龙出现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个目光看不真切的黑暗地带,仿佛被一层黑色的浓雾给笼罩,又像是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把内在的所有海水迫出,自成一处诡异空间。

巨头龙可能已经消失,分解露出内在的海神宫殿,正以仅余力量顽抗着幽灵船的归并呼唤,而李华梅和黑龙王可能也置身于那团黑雾之内,继续他们两人未完的战斗,因为纵然相隔老远,又被黑雾所遮蔽,我仍然隐隐见到李华梅的黄金剑气在黑雾中闪动。

最强者级数的战斗,第八级力量的正面硬撼,造成的破坏委实惊天动地,不是任何东西所能遮掩。我注意到这些变化,却是无法作些什么,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李华梅能够赢得胜利,至少也不要败在黑泽一夫的手下,否则若是让黑泽一夫有行动自由,我们这边将无可避免地全面溃败。

在我这边,当邪莲的一波攻击完全失效后,她再次仰首狂嚎,扯动九天风云阴电,几道黑色的霹雳魔电狂辟下来,直透圣光护罩,但却被淫波动墙给挡住,迅速化消,令我暗自庆幸自己有这一着。

闪电霹雳,只是吹响另一波斗争的号角,在那几道闪电轰砸到甲板后,几道忽明忽暗的形影渐渐浮现,令我不自主地倒抽一口凉气,想不到邪莲竟然能够作到这一步。

盛行于南蛮的兽魔术,源头是光明与黑暗魔法的召唤,尽管在魔兽召唤这方面有超越那两者的更高成就,但却学习不到召唤法的最高之秘,神灵召唤。淫术魔法的最强杀着,地狱淫神,虽然称说是淫神,但仍只是融会了生物魂魄的魔兽,然而,光明与黑暗魔法练到极致,却能够由借引神明之力,直接请动神明降凡,或是附于己身,或是浮现虚渺形体,尽管还受到相当多的限制,无法充分发挥神明之力,但和普通借引神力的魔法相比,却是可能强大千倍。

直接召唤黑暗神明降临玩得这么过分!我……我哪接得下来啊

如果以正常的魔法常识来判断,能够召唤神明级数的魔法,那都是第八级的大魔导师才能施展的毁灭性禁招,属于最强者层次的战斗;我虽然修练淫术魔法,但却没有法米特那样的本事,一下子跃身于最强者级数的战斗,如何接得下

可是场面却由不得我考虑,就在我短暂迟疑的时候,四个虚渺不实的幻影在周围逐渐清晰起来。

左前方的那个黑影,身体的皮肤和肌肉似乎是逆生的,筋肉骨脉暴露在外,粉红色的脑浆在头上像是一顶大帽子,脸孔的肌肤被割开,拉向左右,看起来就像是一颗活生生的骷髅。

右前方的那个女人,模样还算比较接近人类,背后生着一对黑色的皮膜翅膀,那对翅膀将她的身体大部分都遮掩住,女人头上生的不是头发,而是某种暗红色的触手,交错不停地蠕动。

后方出现的两个虚影,型态古怪,一个像是巨龙与长牙象的混合生物,只是身上腐烂见骨,散着阵阵恶臭;另一个则是完全隐身在破烂斗篷内,隐约露出青色獠牙与三角形的银色眼瞳,从那压迫来看,可能是比巫妖更高一级的灵体,被术者们称为“保护神”的巫灵了。

只有在史上传说级数的大战中才会出现,这些仅存在于魔法师口耳相传间的灭绝性禁招,就在幽灵船的无尽邪力支援下,重现于世,令我再次震惊于幽灵船之能,也联想到五百年前的黑暗时期,术者们频繁使用这些毁灭禁招的混乱战国,那不知道是怎样的一个恐怖水准

没时间想这些东西了,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召唤黑暗神明现世,这是黑魔法为人所知的最强杀着之一,相对于黑暗魔法,光明系的诸神杀伤力没有那么强,召唤光明诸神下来并不是好办法,所以通常光暗相斗,当巫师们召唤黑暗神明,僧侣们都会使用“末世天谴”之类的大范围毁灭魔法来还击,或是直接闭目等死。

这个道理我是知道,但纵然我有足够的能量支撑,却是打死都使不出末世天谴那一类的招数,毕竟,我不是真正修练光明系魔法的僧侣,贸然使用这种危险魔法,才一发动就会被净化火焰焚身成灰。

那么……我该怎么办

目瞪口呆并不是一个应变事情的好态度,更不是一个好的死相,但任我怎样绞尽脑汁,承受过大压力的脑子都一片空白,就好像黑龙王站在我身前,大手已经掐着我的喉咙,在这么直接而致命的压力下,我还有什么办法可想有什么诡计可以应变

不约而同,我前后左右四个十余尺高的巨大虚影,同时发出了一种高频率的声波,传入耳里,就好像千万根细针反覆钻刺脑部,让人痛得险些滚倒在地上;而这只不过是前奏,在这贯脑音波发出的同时,一直守护我至今的圣光护罩迅速被压缩下来,由原本七尺余的护身范围,转眼间就被压逼到我身前一尺余。

圣光护罩之外,不再是清晰的景象,而是无尽的黑暗深渊,朝我不住推涌吞噬,令我明白那几名黑暗神灵的意图,正是要由四方一起施加压力,将身在中央的我挤爆轰炸,连同我所吸纳的剩余能量一起消灭。

死亡的压力已经到了我眼前,我背上冒出一阵冷汗,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一阵强烈的晕眩感猛袭向脑部,全身精气仿佛开了一个大口子,源源不绝地向外流泄出去。

怎、怎么会这样是什么东西在吸我的精元这是敌人的攻击招数吗

那股吸蚀源头对我的气血精元极其贪婪,几乎是不留余地狂吸着我的精元,让我错疑为是敌人的攻击,但很快就知道不对,因为压迫在我周围的黑暗,突然一下子退了数尺。

黑暗消退,但即将竭尽的光明却没有延伸范围,出现在这场光明与黑暗斗争之间的,是什么

刹那间,我脑里闪过一个念头,五百年前的战国时代,是魔法与武道均登峰造极的辉煌时期,召唤黑暗神明、施放末日天谴,这些传说中的强大禁咒都有高人使用过,但是到了最后,被所有人公认为无敌于当代的神人,仍旧只有“史上最好色的魔法师”法米特修卡穆;而伴随他身经百战,败尽无数英雄与大魔导师的绝招,就是威震天下的六只暗黑召唤兽!

一前、一后,我的两头召唤淫神分别置身于光明与黑暗之界,切割出奇异空间,光不能透、暗不能侵,为我挡住了黑暗神明的诅咒灵压,而在这个危险平衡间,水火魔蛛、凰血牝蜂赫然都发生变化,由本来的兽形躯体,迅速蠕动异变,恍惚中,那半人半兽的轮廓依稀有些熟悉……

半人兽变异,这是……我在回到过去时启动过,水火魔蛛的异常变化!

当日在黄晶石的能量供给下,曾经一度发生的异变,如今再次重现,而且一次还促变两头召唤兽;当那两个白皙的裸背出现于我面前,曼妙的肢体曲线,令我生出强烈的欲望,想知道召唤兽所异化形成的美人,究竟生得何种邪艳丽容

不过,脑里越来越强烈的晕眩感,却让我警觉到另一个大问题。上次发生召唤兽异变,是因为黄晶石内有法米特的法咒与残余魔力,但这次两只召唤兽一起异变,所需的能量远比上次为大,可是支撑她们活动的能量源头……好像就是我自己吧

不妙啊!这两头召唤兽根本不听我使唤的,这样子肆无忌惮地狂吸下去,我哪撑得住啊不用敌人下手,我就要变成人干了……

救星反而变成了死神,让我死得更快,我大惊失色,本来已经空白一片的脑子,终于挤出了一点主意,当下再也顾不得风险,把体内残余的光明能量一下子集中,尽我所能地作着极限压缩,让能量疯狂飙走,瞬间就飙过临界点。

当我进行这个动作时,围绕在四方的黑暗神明虚像一起动作,在那刺耳破脑的高频率尖啸声中,满空漏斗状旋转的乌云再次被牵扯泄下,千万死灵的狰狞形象于黑暗中浮现,伴随着凶猛鬼火、凄厉血雨,还有肉眼看不见的邪灵诅咒,恍若万马千军奔腾,自四方轰压而来;阴风怒号,邪云蔽空,仿佛整个天地都在向我吼喝,要将我诛灭。

同一时间,我身前身后的两大召唤兽也一起动作。出于操纵者的感知,我知道她们不是有心要护卫我,只是被这睽违已久的大场面杀伐给激起了斗心,要再次施展能为,让世人记起五百年前独霸天下的最强者风范。

身前身后的两个邪媚艳影,都是一样的丰乳细腰,粉藕一般的玉臂,曼舞轻扬,但在下半身的变化上,龙蛛邪神的人体型态仅至小腹,腹下部位化为蛛体,而牝蜂邪神的曲线,却由纤细的腰部向下延伸,与尾囊结合,化作一个饱含着弧度与光泽的大白屁股,闪耀着珍珠的色泽、散发百合的气息,脊椎末端突出一截象牙般的尖刺。

当狂烈的敌袭直击而来,两头暗黑召唤兽不约而同地扬起双手,灿发着闪闪金芒,仿佛舞蹈般翩翩摆动,曼妙而妖艳的姿态,像是十数对飞舞的彩蝶,追着早晨的春露;尤其是腰部伴随着双臂的旋律,猥亵地摆动,下流的屁股翘起,光滑背脊与丰满臀部形成妙不可言的完美曲线,就好像传说中最邪最媚的天魔艳舞,令人神驰目眩,甘心为此而死,永世风流。

一时间,就连我也为之迷醉,直到一股大力往四面八方横扫出去,硬撼万马千军的邪灵攻击,连黑暗神明都为之愤怒咆哮,我才满身冷汗地惊醒,察觉到这些动作并不是用来迷惑敌人,而是在翻掌结印,使用着同样强大的魔法,向敌人作反击。

这怎么可能不过是召唤兽而已,不但有自主意识,还能够使用强大法咒,这……这已经脱离了召唤兽的范围,进入到契约神明的领域。天啊!法米特,你创造出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五百年前无敌于天下的暗黑召唤兽,当年败尽英雄,诛尽奸邪,不知道是何等威风,而在此刻,我终于能够领略那份无敌风采,只可惜全身血肉的剧烈痛楚,让我没法再坚持下去,猛一咬牙,趁着黑暗神明与地狱淫神即将发动更强的第二波正面冲击时,我把之前竭力压缩到极限的剩余能量,一次性地推发出去。

虽说暗黑召唤兽完全不听我的使唤,但由于宿主与寄生之间的无形关联,她们仍是受到我最低限度的影响,至少,由我魂魄所衍生异变而出的她们,对来自我这边的攻击,处于全然无法防御的状态。一般情形下,我要攻击她们,等若是螳臂挡车,就算不防御也起不了伤害,可是这次却有例外,经由压缩手段提升的神圣光能,瞬间爆炸开来的杀伤力,媲美我刚刚踏足幽灵船时能量全开的状态,在这沉重一击下,两头接到我“自爆”指令的地狱淫神,半强迫地实行了我的命令。

十足状态的暗黑召唤兽,再加上激增杀伤力的残余神圣光能,总和起来的威力,不啻等同大和波动炮的一击,武藤兰最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在我手中实现,刹那之间爆发出的结果,只能用他妈的天崩地裂、鬼哭神嚎来形容。

首当其冲的四大黑暗神明、成千上万的凶猛邪兽、千万枉死怨魂的飘荡虚影,全都在刹那之间被一道灿烂白光给吞噬,一瞬间震动天地的巨大冲击波,让人联想起天上星体爆炸消灭时的景象;所有面目狰狞的强敌,都在这股大爆炸中,被一一消灭,就连原本浓烈的黑色魔气,在白色强光的炽烈照射下,逐渐淡化,终至彻底消失。

我没有办法形容自己身在风暴中心所承受的痛楚,那有点像是全身每一寸皮肉,逐寸逐分地被滚烫开水浇过,又用锋锐小刀一下一下切割,从头到脚,快速来回一次,痛得让人眼前发黑,意识偏偏又清清楚楚。

甚至我也没有把握,自己在这场豪赌之后还能不能活下来,因为有很大的可能,我就在这场爆炸中与邪莲同归于尽,一起魂飞魄散,连骨灰都不会剩下来,因为以爆炸的规模来说,这种事情大有可能发生。

不过,我仍是义无反顾地作了,并不是我勇气过人……真的,这与勇气没什么关系,我只是在“十死不生”与“九死一生”之间,选择一个生还机会较高的做法,与个人的勇气……一点关系也没有。

但这无关勇气的孤注一掷,却得到了成功,说来我还算是有些小运道吧。被炸掉的两头暗黑召唤兽,尽到她们最低限度的义务,在自爆同时用所有力量为我形成屏障,加上爆炸中心点威力最小的影响,我奇迹似的生还下来。

当我回复清醒,睁开视线,眼前所看到的景象,没有什么阴森,没有什么妖气,只是一艘满目疮痍的白骨破船,好像刚刚被流星雨砸过一样,到处都是破孔与折断倒地的碎骨。

弥漫着整艘船的阴森冷气,已经完全不见,那根攀缠缭绕直上天际的藤蔓也已消失,仅余下一个由灰化藤蔓所堆积的小丘,空气中浮着淡淡的腐臭酸味,让人遍体生寒的冷风,依旧轻拂山岗。

寂静的感觉,与刚才激烈大战的情形迥异,几乎就让人以为,五百年来成为东海海民世代梦魇的幽灵船血祸,被我一个人给摆平破除了!

可惜,我是个有魔法常识的人,清楚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若是有那么容易,当年法米特已经彻底消灭了幽灵船,不用费尽力量将之封印。无可否认,那场大爆炸确实重创了千万死灵,但却不可能将之灭绝,现在只是处于一个邪力的空窗期,只要被打散的死灵重新聚合,到了可以发挥邪力的程度,幽灵船马上可以复苏重现,最明显的证据是……这艘白骨船虽然没有阴气,却仍然浮在半空。

我举目四顾,搜寻着邪莲的踪迹,最后那一大片的藤蔓灰堆中,看到了熟悉的女体轮廓。

当我来到那一大片的藤蔓灰堆前,还有十几只墨绿色触手有气无力地摇动,似乎想要护卫幽灵船的邪女船首像,但是已经毫无力量的触手,轻易被我挥剑切除斩去,长驱直入到了邪莲身前。

我登上幽灵船至今,其实没有过多少时间,但感觉上好像已经历千辛万苦,花了几生几世的岁月,才终于来到这里。

望着那个披头散发的憔悴美人,我探手入怀,希望自己最后的这件法宝,能够把这沉沦在黑暗中的血美人给救回来。

第三章千回百转

十几只触手凌乱着舞动,但是动作很慢,给人摇摇欲倒的感觉,显然在幽灵船的邪力枯竭之际,这些触手也没了活动能量,就像是一些即将倒毙的生物。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当幽灵船的邪力重新恢复供给,这些触手会首先回复动力,倒不失为一个绝佳的探测器。

远方海面的战场上传来哗噪,当我将视线转移过去,只见那边战端再起,本来因为幽灵船的邪力消失,被打得七零八落的反抗军舰队得到喘息机会,正在召集队伍,但是突然一声号角吹响,早就藏匿在百里之外的黑龙会舰队,如同饿虎扑羊般破浪而来,船舰还没到,满空的炮弹与箭矢便如雨点般落下。

反抗军舰队早就被庞大的不死军团给杀得伤亡惨重,恰如黄台之瓜,何堪再摘,反观黑盔黑甲的黑龙会士兵们,别说刚刚一直养精蓄锐,甚至可能还服食亢奋药物,让他们个个有如猛虎出闸,在与反抗军舰队短兵相接时,以惊人的冲击威力攻破敌船阵势,一个一个用勾索攀上敌舰,杀得反抗军兵败如山倒,惨叫哀嚎,就恨没有能够早跑一步。

这些情形我都看在眼里,不过却是什么都不能作。一人之力毕竟有限,我不是最强者级数的魔法师,没有能耐凭着个人力量挽救大局,但我却仍有应该做的事,那就是把邪女首像与幽灵船船体分开,否则当幽灵船重新与邪力连结,千万死灵大军再次出现,反抗军舰队绝对被杀得一个也不剩。

我转过头,直视正前方,在穿越十多条触手的无力阻挡后,我已经来到邪莲面前。

与幽灵船结合的邪莲,与之前没什么分别,手脚四肢已经同化在藤蔓之中,只有躯体裸露在外,长发低垂;从侧面看去,只能看到雪嫩的肩头和粗圆的腰身,洁白的躯干静静黏靠在藤蔓上,丰润的酥乳没有丝毫起伏。

奇怪……她的肚子

在东海与邪莲初见时,我曾经纳闷,理应为我受孕怀胎的邪莲,肚子完全看不出隆起的样子,后来武藤兰告诉我,邪莲为了施行“三灵一体”的吸血族邪术,早就把胎儿于体内炼化,失去生命,变成化石般的东西,小腹自然不会隆起,但此刻我眼前的邪莲……

双臂往后与藤蔓结合,仿佛被齐肩切去似的,令高耸的双乳愈发饱满,沉甸甸的乳球又圆又大,肥嫩的仿佛要融化一般;与藤蔓同化的两腿,仅余膝盖以上的小部份裸露在外,圆滚滚的小腹高高隆起,看上去似乎已经到了临产时分,硕大的腹球成为了整具雪白躯体最惹人注目之处。

如果不算这个孕妇般的大肚子,邪莲看来真是与武藤兰很像,但当邪莲偶然抬起头来,我却心头一喜,因为本来赤红色的血眼,已经重新出现瞳孔,代表邪莲的灵魂已经回归,虽然……是一个受到洗脑的灵魂。

“畜生!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我……”

见到我的身影,邪莲的反应非常激动,挣扎着不能动弹的身体,厉声尖叫;望向我的目光中,更是写满仇恨与怨毒,好像很想扑上来,咬掉我身上一块肉。

“想杀我吗很有意思呢,当初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就一直想要我的命,现在好像又回到那时候了……”

我轻声说着,踱步来到邪莲的身前,对她的喝骂充耳不闻,目光凝视着她雪白的大肚子,跟着往上凝视她饱满的胸口。

f罩杯的巨乳,像是两座高耸的雪白山丘,紫红色的乳蕾如铜钱般大小,似一对大红枣般挺立着,不住唤醒我记忆中埋首在这对巨乳当中的温暖感受。

在我靠近的过程中,邪莲竭力想要对我攻击,但是失去肢体、魔力尽消的她,现在却根本没有反抗的力量,当她确认了这一点之后,就改为躲避我的扫视与触摸,作着她仅能的“不配合”。

这不是一个适合多费唇舌的时候,横竖不管我怎么说,邪莲的洗脑都不会解除,我索性就配合她的认知,成为她眼中的那个死敌。

“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哈哈,何必这么大反应呢我作过什么顶多就是搞过你,还有把你的胎儿搞掉吧,这么点小事……嘿,你那么恨我,上次在海岸边还来玩色诱……记得你上次的表情很快活啊,那些全都是演技吗或者……上次你真的被我搞得上了天堂”

“呸!恶魔,我永远不会对你……”

没让她多说下去,我一手按放到邪莲左胸,碰触时候刻意用了特殊手法,用指甲在她柔软的乳房上刻了一个十字;我不是僧侣,没有光明系魔法的修为,邪莲又已经脱胎换骨,这种儿戏般的十字刻印对她根本没有效果,但是她现在魔力尽失,正处于最虚弱的时候,乳蒂又是肉体敏感之处,这个十字印记一刻,就好像是烧红的烙铁盖了上去。

“啊”

邪莲的凄厉叫声,像是一把划破耳膜的小刀,在我耳畔尖锐响起,幸亏我早有预备,一面躲开她的噬咬,一面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另一只手却揉捏起饱满的雪乳,忽轻忽重,让柔软温暖的肉球在我掌心变化形状。

“痛快吧这可只是个开始呢,别以为人类就拿吸血鬼没办法。”

熟女的巨乳,手感非常好,在揉捏的动作中,我在邪莲的美肉上画着一个个十字形,这些轻重不一的烧灼痛楚,在我祭起催情的淫欲结界之后,都变成了牵动肉体情欲的源头。

女盗匪时期的邪莲,生活荒淫糜烂,尤其喜欢施虐与被虐的背德交媾;疼痛与欢愉,两种相异又相近的刺激,早已是深植她肉体的一部份,越是痛楚,反而越能激起她的亢奋,令得美艳熟女的痛叫声迅速减弱,浑身乱抖,面上更飞起了朵朵红霞。

“嘿嘿,我说过我很熟悉你身体的,要让你舒服起来,对我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我邪笑道:“放弃抵抗的念头,再陪我爽一次吧,我能让你快活,也能让你下地狱,比如说……”

我横过指甲,在邪莲隆起的雪白肚皮上轻划出一条细线,所触的肌肤柔软,腻若凝脂,在我划过时肚腹一阵颤动,不光是因为我的力道,也是因为这具女体发自内心的恐惧。

“一横之后,如果一竖,你肚子里头的孩……”

“不!不要!”

邪莲尖叫一声,眼中第一次流露急惶恐惧的意味;害怕我伤害她肚子的惊恐,压过了仇恨,在那么短短的一瞬间,我确实看到了她的求恳,还有隐藏在黑寡妇邪媚外表下的……母性。

明知道邪莲体内孕育的,不可能是正常胎儿,但我却狠心利用她这个思想盲点,寒声道:“试着再反抗看看吧,我刚好可以试试,十字架对吸血鬼的孩子有多少影响。”

笼罩在淫欲结界的粉红薄雾内,邪莲雪白的乳房,随着急促呼吸上下跳动着,我稳着手掌,抚摸着她的一只乳房,掌心轻轻地一压,红艳的乳蕾便向上挤凸起来,鼓得高高的,惹人垂涎欲滴。

“你……你这个狗畜生……我……”

在邪莲模糊的呻吟中,我看准她难以反抗,一口含住她的另一边乳蒂,轻轻地吻着,直吻到它涨大发硬,再用舌尖在上面舔弄,又用牙齿轻咬,双手则夹着那只美乳左右搓弄,直到那白面馒头似的雪乳,被我揉得又涨又红。

不敢作出反抗动作的邪莲,等若身心开放,完全被淫欲结界与催情手法给挑逗点燃。纵然是淫媚放荡的吸血女王,在高亢欲火烧灼身心时,也只是一头服从原始欲望的肉娃娃,邪莲呼吸变得急促,肥硕的嫩白巨乳与腹球剧烈起伏,阵阵充满淫逸的喘息声响在我的耳边,双颊更是一片酡红,半闭半张的媚目中,喷出熊熊的欲火,一股又一股的淫蜜,从她胯间的方寸之处汩汩流出。

“你湿了呢,呵,你叫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和你相比,那些惨叫的家伙真是难听……”

耳边仍然听到远处海面的杀声震天,反抗军现在大概处在非常不妙的覆灭边缘,我无心理睬他们,但也无意用他们的惨叫声来助兴,之所以在这紧要关头,还像个色情狂似的玩女人奶子,全都只是为了减低邪莲的反抗意志。

顾忌我对她腹中骨肉的伤害,邪莲没有抵抗的动作,但她心里的反抗意识却是一颗我必须处理的碍事石头,所以我从见面开始,就连番挑逗,务必要让邪莲情动如火,抗拒的意识降到最低。

“唔……”

回想起邪莲光滑结实的小腿,还有她白嫩的大腿,那确实是让人记忆深刻的美丽肢体,现在肢体大半被身后的藤蔓所同化,只剩下一截残缺的躯干,邪异的画面,偏生又这么惹火性感,特别是她白皙浑圆的腹球,圆滚滚的臃肿体态,让人生出一股恃强凌弱的暴虐心态,我必须要用力呼吸一口,才能把胸口的燥热感觉压抑下来。

邪莲的肉体丰腴,和阿雪、霓虹姊妹的少女娇俏相比,她的成熟肉感是她们比之不上的,我把手顺着她腰肢的臃肿弧度,摸索到嫩嘟嘟的圆滚肥臀,分开她的大腿,注视她胯间的迷人方寸。

熟艳女性的花谷,鼓鼓的肉阜上布满了紫红色的柔软嫩草,肌肤细滑白嫩,深红色的肉唇随着大腿撑开,被带得向两边半张着,露出褐色的两片小蜜唇,仿佛一朵肥嘟嘟的嫩红媚花;频频流出的淫蜜满溢出花谷,布满整个肥白的臀丘,打湿紫红色的浓密软毛,沿着大腿流下。

我半跪下去,膝盖碰到白骨所铸的甲板时,感到一阵莫名寒意,不过口中却顺势含住那颗肿胀的女性花蒂,每舔一下,邪莲的全身就颤抖一次,同时嘴里也发出“啊……啊……”的呻吟。

将花蒂舔得火热,我再向下移到美艳少妇的花径口上,舌头在膣道内慢慢地转动,去磨擦膣道中的嫩肉,并在里面不停地翻来搅去。

“喔……啊啊啊……”

不堪挑逗,邪莲表现得好像是第一次被男人这么伺候,淫蜜不住地涌出,忘记了羞涩,拚命挺起雪白的大屁股,把肥厚的肉缝凑近我嘴边,好让男人的舌头更深入膣道内,浑然忘了我是她的深仇死敌。

我半抬起头,但见邪莲用充满欲火的眼神,好似万分期盼般朝我望来,拚命地挺动着大白屁股,克制不住地摇摆下身,渴求着我更进一步的侵入。

努力了这么久时间,就是为了这一刻,但我却仍有一点疑虑,就是不晓得邪莲的这个眼神究竟是真实,还是引我入彀的计策;如果我无法让她的反抗意识降到最低,要实行的计划就有高度风险。想到这里,我探手入怀,摸着里头那枚紫色的六角形晶体。

“不能再等了……只有赌赌看,能不能成功就全看这一下,武藤兰你可别拿个烂货给我啊!”

在海神宫殿中,武藤兰与我商量破敌战术,在说到最后一步的战术时有提,幽灵船是无法被消灭的,但可以让它再次沉睡下去,只要将成为邪女首像的钥匙与船体分离,就可以藉由武藤兰控制的魔法阵,把幽灵船再送返回异空间去;要做到这一点,技术上最大的难处,就是要夺得邪女首像的操控权。

一旦取得操控权,就好比捏住了蛇的七寸要害,可以下分解的命令,但想要在短时间内驯服被洗脑的邪莲,让她下分解命令,那真是谈何容易。然而,武藤兰却把这个问题轻轻揭过。

少主人无须妄自菲薄,无论是什么邪术与邪能,论到对于元神魂魄的操控,这世上不会有比地狱淫神更强的技巧。即使是您,只要配合第二类使用法,那么……

地狱淫神施术时,必须要女方心甘情愿配合才能成功,功成之后也仅能控制女方肉体,无法操控心智,否则我早已摆平了羽虹。然而,地狱淫神对于宿主魂魄的掌握堪称天下无双,无论是怎样的洗脑邪术,与地狱淫神正面对撞,都会被解除,因此反而成了破解洗脑的绝世神技。

过去对织芝、对羽虹的淫神仪式,我都是配合龙之魄、凤血魂,这类蕴含巨大能量的生命结晶体使用。可是,如果不是为了替她们增进本身力量、改造肉体,正规的地狱淫神仪式其实不需要那种道具。

武藤兰口中的第二类使用法,也就是我过去两次使用的法门,配合着生命结晶体之内的巨大能量,改造女性的肉体,增强力量。如果成功,应该能将已经成为邪女首像的邪莲,重新夺回意识,置于我的操控下,瓦解幽灵船。

“不要把话说得那么理所当然,要用生命结晶体来施法,我去哪里弄这种东西现在才要我去屠龙斩凤,我就算真有这本事,也找不到目标啊!”

对于我当时的抗议,武藤兰给了我一些道具,其中多数是用来侵入封灵岛和保命的器具,可是也有执行最后任务的珍宝。在一条黄金打造的腰带上,装缀着五光十色的宝石,其中的一颗,就是我此刻拿在手上的这枚紫色六角晶体。

非石非胶,这枚紫色的硬质物体,和龙之魄、凤血魂一样,都是某些珍贵异兽的生命结晶体,再濒死之前的最后一刻被硬生生斩下首级,破脑取出的精髓所在,非常珍贵,是法米特留在海神宫殿的遗产之一。武藤兰没有说这是什么珍兽的魂髓,可能也是某种龙类也不一定,那晚时间匆匆,我并没有机会仔细问她。

这一条腰带上的其他宝石,看起来也不像普通石头,该不会全都是……唔,五百年前大概没有什么保育观念,法米特他们不晓得杀了多少珍兽,怪不得时至今日,世上的龙越来越少,著名怪兽也越来越看不到了……

脑里想起了不相干的问题,我蓦地被一股森寒的感觉所惊醒,环顾周遭,虽然景物没有什么变化,但我却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警觉到周围的气温正在急速下降,当下侧眼看去,那些之前软软塌倒的触手,现在看来似乎回复了点生气,代表幽灵船的邪力正在迅速复苏中。

糟糕,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地狱淫神的施法必须要女性配合,如果女方反抗意识太强,连施术者都会在过程中走火而亡,这是我一直顾忌的东西,但察觉到目前的状况不妙,再也不能犹豫,我将手中那枚紫色晶体在邪莲的花谷外画上几个圆圈,沾够了润滑的淫蜜后,一下子推入了湿泞的花径中。

“啊”

仿佛感受到紫色晶体中蕴含的强大能量,邪莲仰头嚎叫一声,就好像两腿间被塞入了一团烈火。

机会来了!

我解开衣带,稍稍挪动位置,引导自己的肉茎,抵住了邪莲泥泞不堪的花瓣,向前略为使力,硬生生从嫣红的肉缝闯进一条狭窄通道,被紧密湿滑的肉壁紧紧的包覆,蚀骨销魂的快感立即传遍全身。

成功突入了肉壁,我才刚要进行开疆拓土的大业,一股莫名寒意由脊髓深处窜出,直冲脑门,让我惊觉某种致命危机的到来,这危机并非来自我身下的邪莲,应该是来自……背后!

发现到有人暗算,我下意识地想要闪躲,可是敌人的动作实在太快,只听见急促风声响过,我背后像是被某种重铁器给打中,痛得眼前发黑,若非还有几分残余能量护体,肯定被这一下把整个上半身打得骨碎。

这是……飞刀

看见那半截由我腰侧透出的染血锋刃,我一时间意识还转不过来,想不透是什么敌人偷袭,从那强猛力道判断,肯定距离甚远、武功甚高,就不晓得到底是什么高手。这时,我突然发现邪莲的眼睛中露出喜色,仿佛看到救星来了一样,高呼出声。

“主人!我……”

“贱人!”

忍不住身上的痛楚与怒火,我重重一掌掴向邪莲的脸,在牵动伤口剧痛的同时,背后冷汗更是狂涌而出。

最糟糕的情形发生,虽然不知道那场死斗的结局如何分晓,加藤鹰又是什么结果,可是武间异魔那个狂人却回来了!

“哈哈哈!没有人能打败我,加藤鹰也他妈的完蛋了,在这世上没有人能杀我败我!哈哈哈哈!”

震耳的狂笑声纵然相距百尺之遥,还是震得我耳膜发痛,声扬四海八方;我看不见武间异魔的样子,但从声音里头,就听得出他受了相当的伤势,只是即使如此,他看来还保有第六级颠峰的力量,非但足以干掉我,甚至还能够技压全场,就在这个最重要的节骨眼,他的出现无疑就是致命一击。

这下子真的完蛋了……加藤鹰呢已经挂了吗唉……

刹时间,我只觉得心灰意懒,与邪莲结合的下半身,完全没有逃离的打算,毕竟在这种情形下,我能逃到什么地方去武间异魔盯上了我,誓要杀我而后快,他有翅膀可以飞行追击,我根本无处可逃,尤其是邪莲眼中闪烁的喜悦,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但邪莲的眼神却在下一刻改变,变得错愕与不解,同一时间发生变化的,还有空气中尖锐响起的阴风怒号、万鬼齐哭之声,我脑里泛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幽灵船的邪力完全回复,无数枉死怨魂开始活动,东海彻底陷入地狱世界。

然而,我很快察觉到,幽灵船的邪力没可能那么快恢复,如果当真回复了邪力,身为邪女首像的邪莲不可能安然无事;除此之外,武间异魔的怒吼、无数羽箭破风声,还有围绕武间异魔身边的凄凄阴风,都显示武间异魔碰到了对手。

是黑暗系的死灵魔法!难道黑龙会闹内哄,有人要杀这个头号猛将不,这种事情不可能,难道会是……

突如其来冒出的想法,让我心头蓦地生出一股又惊又喜的悸动,忍不住回头一看,只见漆黑的天空中,出现了一点一点白色的光芒,高速朝封灵岛飞近;无数的魔法弓箭,疯狂射向空中的武间异魔,虽然对他没有实质伤害,却也相当程度地封锁了他的行动。

遥远的海平面上,十多艘重型巨舰乘风破浪而来,飘扬着反抗军的旗帜,高声击鼓,宣示着大批援军的到来;船上有魔法师施术鼓风,每一艘船的船帆都是鼓鼓涨起,加上船腹侧的大桨齐划,这十多艘巨舰的来势好快,以惊人的压迫力直逼战场。

这应该是反抗军驻扎在外地的所有战力,如果他们早来片刻,碰上无穷无尽的黑暗大军,整个东海的反抗军势力将被消灭于一旦,可是现在,当对手同样是血肉之躯的黑龙会士兵,他们的到来,就足以扭转整个局面。

黑龙会的战舰,察觉到这批生力军的到来,有些开始掉头攻击,但是飞行在空中的羽族部队,却抢先动作。穿着着性感迷人的皮革轻甲,飞翔在空中的羽族女战士,个个手执威力强大的魔法弓箭,朝着下方频繁射击,占尽天上优势地重创黑龙会士兵,反覆重演着她们这几个月来的辉煌战绩。

李华梅肯定在这支“空军”上花了大本钱,因为她们所使用的,不仅仅是威力强大的魔法弓箭,甚至还有重装弩炮,由三名羽族女战士联手使用,每一下发射,就是一个巨大火球飞飙下轰,炸得黑龙会士兵人仰马翻,鬼哭神嚎。

空军掩护海军,这批生力军一投入战场,马上就把战况改变,让早先还威风凛凛的黑龙会士兵背腹受敌,落在下风;而除了裸露着姣好美腿的羽族女战士之外,还有一幕画面吸引住我的视线。

换穿上一身赤红色的剑士袍,腰间挂着白色的酒壶,熟悉的墨黑大剑挂在背上,俨然一副威猛武将姿态的茅延安,赤裸着左半边上身,手执蓝色鼓棒,大力敲击在一面大皮鼓上。

“救出李提督!杀尽黑龙会狗贼!”

一声声强劲有力的击鼓,蕴含着某种神妙的旋律,与战场上的杀伐、刀剑撞击、羽箭破空声,结合成一首振奋人心的激昂乐曲;当士兵抬头仰望旗舰上的塔楼顶端,在九面大旗飘飘飞扬下,茅延安一改平日斯文的名士形象,横眉怒目,铮铮击鼓,每一下鼓声在他强而有力的挥洒下,仿佛是天雷炸破,激励起士兵们的热血斗志。

和羽族女战士穿着着同样的性感轻甲,只是多了一件白袍的卡翠娜,由旗舰上率众起飞,使用着最强火力的魔法弩炮,强大火力猛往武间异魔轰去。

“以卡翠娜之名下令,豪焰狮鹫出来!”

不只是使用重型火力,卡翠娜也使用她最拿手的兽魔术,一头由火焰与强光所组成的鹫头异狮,发出震天狂吼,凶猛攻向半空中的武间异魔。

密集的攻击,纵使有第六级的顶峰力量,纵使有不死不败的钢铁魔躯,纵使是公认的黑龙会第一猛将,武间异魔也给弄得手忙脚乱,只能飞行暂避,没法正面硬攻过来,又看到我在他眼前得意地干着邪莲,气得这狂人大声嚎叫,怒吼说要把羽族人全部擒下,活活奸死,再把我挫骨扬灰。

卡翠娜率领羽族女战士的群攻,这点固然是困扰住武间异魔的因素,但真正让他难以应付,落入下风窘境的主因,却是连串缭绕于他周身的不灭死灵,缠身急攻,侵体蚀脉,这才让武间异魔行动不变,连挨了几下魔法弩炮的轰击后,动作变慢,落入羽族女战士的攻击阵中。

要操控死灵,牵制住武间异魔这样的高手,起码也是第六级的魔法师,而反抗军中并没有这样的能人,最初我还以为是黑龙会在闹内哄,可是看到茅延安与卡翠娜先后出现,我终于明白是什么人把武间异魔逼到这个窘境。

一头通体由白骨组成的巨鹰,在我正上方盘旋而降,看来是被当作交通工具的召唤魔灵,但我目光所集中的焦点,却不是那头白骨魔鹰,而是从它背上跃下的美丽小狐女。

“师父!”

清脆娇嫩的呼声从天而降,绣着金丝的雪白披风,在空中飘抖出一片白亮亮的云朵,减缓了下坠的冲击力道,伴随着主人的曼妙身躯,缓慢飘降下来,落在我身前三尺;落地时候的冲击,少女胸前两颗雪白滚圆的大肉团剧烈摇晃,肥腻的乳肉被衣领卡着,挤到上面来,形成了一道深邃无比的乳沟,正是我所熟悉的景象。

“师父,师父,你……还好吗我在火奴鲁鲁发现海上的死灵大骚动,茅大叔马上就找卡翠娜族长一起往这边来,可是还是慢了一步,你没事吧”

关切的呼唤,娇嫩嗓音溢于言表,当阿雪娇憨而真诚的问候声传进耳里,我几乎高兴得落下泪来。

笨丫头,你怎么来得这么迟………

第四章无头骑士

茅延安与卡翠娜带来了生力军,将战局扭转过来;阿雪的出现,更是带来希望的及时雨,然而,情形并不是就此缓和,我们仍是处于如履薄冰的险境中。

首先,幽灵船的邪力正在迅速复苏,这点多少得归功于阿雪的到来,因为她运用黑魔法,驱使死灵攻击武间异魔,这等若间接回应了幽灵船的魔力,令得幽灵船提早复苏,而若早先的万千死灵军团再现,别说是这一批生力军,就算再来十倍人马,也只有全军覆没的份。

再者,武间异魔也是一大问题,尽管羽族女战士的强烈炮火将他逼住,但却终究不能攻破他的钢铁魔躯,没有多大实质伤害,而他见自己不能突破防线,靠近不了幽灵船后,竟然振翼飞回黑龙会的船舰上,见人就杀,激起满天血雨,似乎是想以邪门功法,吸收部属的血肉精华疗伤。如果被他回复第七级力量,全场没人是他对手,不用等到幽灵船的邪力回复,我和阿雪都会被他干掉。

“师父,我们先离开这里吧!羽族的姊妹们挡不了多久……”

阿雪似乎也明白这一点,所以甫一降落,先是腼腆地看着我身下的邪莲,跟着就要我与她一起离开,先行撤离此地,但我却另有主意。整件事花了偌大心血与辛劳,与其最后作那种没希望的徒劳奔逃,我宁愿在这里赌上一把。

“阿雪,到我这边来,把上衣脱了,快!”

“啊在这种时候这里”

阿雪看来非常错愕,想不到我会在这种时候,做这样的要求。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公然行淫,刚刚将自己身份定位为魔法师的她,似乎很难接受这样的屈辱命令,脸上一下红,一下白,迟疑着没有动作。

“才几天没见面,就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了吗动作快一点!”

终究是温柔体贴的小狐女,被我一声催促,阿雪将魔法杖收起,伸手到背后去,解开了披风与马甲,当束胸的马甲飘落在地,一双曾经让邪莲羡妒有加的雪白巨乳,立刻蹦跃而出。

大大的豪乳洁白、细腻,像两个大白瓷碗扣在那里,顶端有两个大大的乳蕾,红得像两粒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新鲜樱桃,呈少女独有的粉红色;最难得的,是如此肥硕的巨乳却没有分毫下坠,坚实挺立,这点就令我身下的邪莲再次露出妒忌眼神。

“嗯”

邪莲尖着嗓子叫了一声,却不是因为阿雪肥硕的巨乳,而是因为我重新发动了攻势,趁着邪莲为之惊愣傻眼,没有防备的时候,记记命中花心,重新燃起她的炽盛性欲。

“操…干死你这个贱货……干死你…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我的冲刺,邪莲雪白圆硕的腹球左右摆动,伴着吸血美妇娇媚的喘息声,成了一幕极其妖艳淫邪的画面;我无心欣赏,双手从下抱住邪莲的大白美臀,卯足劲狂插猛送。

邪莲的肌肤泛起了晕红,淫汁蜜液不断流出,随着肉茎在花房内飞快出没,“噗滋、噗滋!”的水声此起彼伏,丝丝淫蜜被肉茎带得四处飞溅,美臀淫靡地摇摆着,层层肉褶剧烈地收缩、蠕动。

曾经过过那种荒淫无度的放荡生活,邪莲的肉体欲望本就强烈,但是在黑龙会里的日子,武间异魔不能人道,其他人也不敢碰这个重要的活祭品,久久得不到男人满足的她,身心都应该已经紧绷到极限,遇上了熟悉她肉体每一处的我,才不信不能点燃她的欲焰春情,更何况……我还有帮手。

“阿雪,到她的右手边来,动作快!能不能救东海,就看你能不能让她浪起来了!”

“啊!”

终于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阿雪开始向邪莲进攻,忍着难为情的羞赧,一手伸入邪莲的双腿间,抚摸过我们两人接合处,沾了湿黏的淫蜜,中指向上一抬,划开了柔嫩的肛肉,毫不费力地进入了火热紧窄的菊蕾里。

“啊…啊…”

邪莲瞬间发出的叫声高亢尖锐,在明显的痛楚中,更有一丝刺激与欢愉,眼中则是闪过惊讶神色,显是想不到这名腼腆害羞的少女,一出手竟是如此大胆。

但邪莲不知道,被守贞圣咒封闭玉户的阿雪,整日被我调教后庭菊蕾,成了一个沉溺于倒错快感的肛悦女,要她帮着玩弄女性的肉体,她最熟悉的部位,肯定不是前庭玉户,而是后庭菊穴。

而这个出其不意的前后夹攻,效果也是非常显著,邪莲的熟美肉体就像是被点了一把火,仰头欢叫着,一下又一下地扭摆着腰,使自己的圆臀一起一落,迎合着前后两穴的夹击。

阿雪把脸枕靠在邪莲的胸口,用脸颊感受着乳房的细嫩和弹性,更用自己的肥白硕乳摩擦邪莲身躯;她的手指修长纤细,在玩弄着邪莲菊蕾同时,偶尔也帮我刺激着邪莲的花蕊。

吸血族确实是背德的邪恶族类,越是激烈粗暴的手段,越能够让邪莲感到亢奋,简直是为了受虐而生的神赐恩物。与阿雪的亲密接触,似乎让邪莲很兴奋,而当她渐渐习惯了十字刻印所带来的烧灼痛楚后,我的刻印动作更为她带来亢奋快感,每刻下一个十字烙印,邪莲就在痛楚中愉悦高呼,激烈颤抖着一身熟艳美肉。

阿雪并不习惯这样的异常欢好,始终是两耳发赤,没有进入状况,但是在我的要求下,她还是低下身,把自己肥白圆硕的双乳顶在邪莲胸口,让四团光滑如脂的雪嫩肉球相互摩擦,成了一幕令人惊艳的媚景。

“师父,这位小姐的肚子……”整个过程中,阿雪都是通红着脸,但目光却凝望邪莲隆起的雪白腹球,又是好奇,又是害羞。

“很大吧小阿雪是不是也想要有一个改天我找到方法把你前头给开了,就送个孩子放你肚里玩玩。”

“不!不要啦…人家才不想要…那样子……好重的。”阿雪慌忙推拒,像是受了很大惊吓,但眉宇之间又有一种喜滋滋的幸福笑意,让人摸不清楚她的真实想法。

“重吗可是我看你已经练习得不错啦,你每天挺着两团这么大的东西走路,也没有嫌重啊!”

被我这一调笑,阿雪面红耳赤,好像想说什么,但却被她身下的邪莲凑了上来,一口吻住她丰润的红唇,舌头侵入进去,吻得阿雪支支吾吾,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眼前看到的,是阿雪天仙般的清丽容颜,这让邪莲更容易忘记仇恨,享受着肉体的欢愉;我双手掐在邪莲的腹球两侧,以相同的速度慢慢的向上抚摸,但却用上了力量,更像是向里挤压,一直到从下面托住了她柔软的双乳,然后手掌覆盖住她与阿雪的两双翘挺奶子,来回温柔捏弄。

“啊…啊…”

邪莲带着颤音儿的哼了起来,细腰拚命的向下压着,两排雪白的银牙合在一起,从牙缝儿中“嘶嘶”的吸着气,缓慢的用屁股画着圆圈,使我的肉茎更紧密深入她膣肉里…

我发狂似的急抽猛送,双手托住两团浑圆怒耸的雪乳,恣意揉捏,只听得耳边连串娇呼声响起,也不知道究竟是摸着谁的嫩乳;紧实黏腻的肉壁,令肉茎感到无比拥挤,在我和阿雪的合力玩弄下,邪莲的艳媚面孔露出难以言喻的满足,急速摆动着浑圆翘挺的美臀,让雪白柔嫩的腹球撞击我胯部,发出“啪!啪!”的声响。

“唔……不要……舌头不要伸进来……嗯呜……”

纵使是之前被织芝戏弄,阿雪也没有这样不知所措,呜咽出声,几次都想从邪莲的口舌纠缠中挣脱出来,直到我不客气地在她的俏臀上重击几记,连雪白狐尾都痛得竖直起来,她才顺应我的要求,柔顺地低伏下身体,回吻着邪莲,让四颗圆滚白皙的奶子在彼此胸前挤压。

狂风暴雨般的夹击,将邪莲完全变成了一头发情的母兽,在高潮中恣意欢叫,对着自己深恨的仇人,毫无保留地开放着淫艳的肉体,而在她臃肿鼓胀的雪白腹球上,一缕深紫色的诡异光芒,逐渐盛放了光亮。

成功了!地狱淫神开始得到回应了!

我或许高兴得太早,因为就在紫光乍现的同时,一个我从未遇过的异常变化也随之发生。在邪莲肚腹的上方,冒出了袅袅黑烟,交织盘旋,在一股邪恶而冰冷的力量驱使下,慢慢旋转起来,似乎要将紫光包裹覆盖下去。

怎、怎么回事地狱淫神的力量受到压制了

这还是第一次,我在运使地狱淫神的时候遇到抵抗。过去都是女方主动配合,顺遂的施术,这样子的地狱淫神都有高度危险性,这次遇到了有反抗力量,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不只如此,由邪莲腹中透发出的这股黑气,更对幽灵船的邪力有呼应作用,本来疲软无力的触手,像是得到了能源浥注,一下子虎虎生风地活动起来,远近甲板上开始出现鬼影幢幢,宣告着幽灵船的无边邪力即将复苏。

“住手!给我住手”

远方传来一声惊怒交集的吼喝,武间异魔赫然飞上了半空,勇悍地冲破了羽族女战士的火力网,看那威猛有若魔神的凶悍样子,这狂魔竟然已经回复第七级力量,左手魔爪扫出,轻易击灭卡翠娜狮鹫兽魔,朝这边冲杀飙来;羽族女战士知道情形紧急,用自身血肉作最后防线,以几乎是牺牲战术的形式,努力为我争取时间。

“呜……师父……”正与邪莲亲昵热吻的阿雪,也察觉事情不对,向我发出警告。

眼见危机迫在眉梢,我知道情势已是骑虎难下,索性豁了出去,不顾自身生死安危地唱起了地狱淫神的咒文。

“处于九渊之底的太古诸神啊!请回应我的呼唤,遵从血的誓盟,以纯洁的灵魂为祭,使平凡的肉体获得邪恶新生,卢比埃沙达特阿布拉阿古不拉。”

与每次地狱淫神施法的效果相同,当我唱颂完这段咒文后,原本闪耀在邪莲小腹上的紫晶妖芒,猛地向上窜升,像是有生命一样,不住地翻腾滚动。

依照过去的经验,往上窜升的紫光很快就会形成影像,幻化成新的魂兽形体,但这次在紫光往上窜动后,袅袅黑烟刹那间仿佛爆发,化作一阵狂卷的黑色风暴,激卷上天,把紫光吞噬覆盖,一时之间,紫光与黑气交卷缠斗,激烈异常。

照理说,地狱淫神的运用原理,是向主神级数的黑暗神明借法,没有任何术法能将之压下,但幽灵船的千万死灵邪力,却是一股足以扭转世间法则的禁忌大力,这两者相冲突,孰胜孰负,我实在是难以预估。

“师父唔……”

阿雪的叫声有异,我循声一看,惊得魂飞魄散;与阿雪仍在热吻的邪莲,一双眼睛变回了没有眼珠的血瞳,诡异邪魅,再次脱离了“生物”,变成统合万千死灵怨魂的邪女首像,而且她本来与血怨藤蔓结合的魔鬼右爪,也从藤蔓中抽离出来,正按放在阿雪肥硕的圆乳上,发着金灿邪芒。

情势只能用兵败如山倒来形容,但在这危急存亡之刻,我却在邪莲背后隐隐看到一丝血光,感觉像是死魂幽冥之力,但却又与幽灵船有异,而在这股力量的影响下,邪莲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眼神一下子回复清明,一下子又殷红若血,显然正处于两种力量交锋的紧要关头。

这个……难道是

我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之前怀疑的东西,顾不得自己还与邪莲结合在一起,大叫道:“阿雪,把你的死魂输到她后颈,沿着脊椎灌下去。”

阿雪满面绯红,发着猫咪似的咪咪哼声,看来不像是羞赧,完全是春情荡漾的淫艳媚姿,在邪莲魔鬼右爪的抚弄下,到了浑然忘我的地步,只是她还听得见我的话,颤抖着手,一指点按在邪莲后颈,唱动咒文,把寄宿于自己体内的死灵输送过去。

刹时间,周围气温狂降,我仿佛看到邪莲体内的某样东西被触动,千百死灵的狂哭怨嚎中,缕缕黑气形成激卷狂风,急涌向上方缭绕中的紫黑光团。

“啊”

“喔”

邪莲与阿雪同时仰起头,甩着发丝,发出高亢的尖叫,一个像是身遭千刀剐体,痛不欲生;一个却像脚踏极乐仙境,飘飘若仙。在两种苦乐极端的响亮呻吟中,邪莲恐怖的血瞳一下子回复清明,急涌出热泪,像是认出了我一样,哭叫出声。

“主人!”

这一声大叫,听在我耳中如同胜利号角,邪莲摇头甩发,一声一声发出了令人心颤的甜美叫声。

“啊……啊……好棒……主人……是最棒的……”

娇吟声中,浑圆结实的美臀用力向上顶,迎合我深入她体内的肉茎,我双手托住邪莲怒耸的酥胸恣意揉捏,用力挺送着肉茎,让肥臀随之摇摆,撞击着我的胯部,在这样的极乐结合中,无比亢奋地喷射出体内的精元。

“唔,全……全射给你了!”

极度愉悦的畅快中,我仰着背,让自己下身与邪莲尽可能地深度结合,在她体内尽情喷射,那股一抖一抖的销魂快感,确实舒爽,但更让人暗爽在心的,是我耳边响起的两声大叫。

“主、主人,贱奴升天了,啊”

“给我住手!不、不要啊………”

在邪莲愉悦而高亢的甜美哼声中,武间异魔悲愤交集的怒吼,听来就像是刚刚死了全家似的凄惨。对于这名不能人道的一代高手来说,看到我在他的“所有物”内喷射,还有创造主黑巫天女多年苦心在瞬间破灭的打击,应该是一个足以令他癫狂的重大刺激,也就难怪他嚎叫得如此凄惨。

但不知道是否因为“住手”与“不要”喊得太过接近,传入我耳中居然变成了“住屌”这样的古怪动词,这实在是不能不记下的一笔事迹。

在我与邪莲完全结合,灵欲均攀升到极乐高峰的一瞬间,九渊深底的黑暗魔神之力接引而来,地狱淫神的力量完全发挥,我感觉到一阵椎心刺骨的疼痛,显然自己的魂魄正由肉体内被抽离,进行地狱淫神的核心术法。

邪莲那一边,先是闷哼一声,眼神由狂喜迷乱中回复清醒,跟着,她与身后藤蔓所结合同化的手脚,也开始慢慢由藤蔓中抽出。

整艘幽灵船蓦地亮起了强光,银白色的亮光,把白骨甲板照射出森森冷气,周围所飘荡的怨魂虚影一起发出惨嚎,令得整艘船剧烈震动,仿佛要解体似的狂抖起来,显示万千死灵正豁尽全力,要从黑暗神明的邪力中争回“邪女首像”。

主神级的黑暗魔神、千万死灵所结合的无边邪力,到底哪边比较强,这个我现在仍是回答不出,但眼前却不是一场公平的对峙,因为回复神智的邪莲已经不再是“邪女首像”,而是一个活的生命体,当她利用最后邪力,对幽灵船下达解体指令时,这场邪能对峙便往不公平的一方倾斜。

“呜呜”

无数死灵怨魂,发出凄厉的哀嚎哭声,倾诉着他们的悲愤与怨毒,在这一声声撕人心魄的号哭中,幽灵船的白骨船体上赫然生出异变,无数张不同表情的脸孔,或悲或怒,缓缓由白骨中浮现,瞬间覆盖了整艘幽灵船。无数张诡异的人脸,一起闭上了眼睛,满目血泪顿时染红了船体,似涌泉奔流般翻涌而出。

下一刻,邪莲的手脚终于从藤蔓中完全分离,我甚至还顾不得从她体内抽拔出来,就先忙着把她抱离藤蔓;动作中,她原本高高隆起的雪白肚腹,奇异地迅速消退,变回了平坦光滑的小腹,但却有大量冰冷的邪恶黑气,一下子由她小腹直升上半空中的紫黑色光团。

地狱淫神圆功,照理说新的魂兽也该成形,但是紫光完全被黑气所包围,在偶透出的缝隙当中,我只看到一个与人同高的紫色大蛹,似茧似卵,看不出来是什么具体生物。

那些包裹住紫色大蛹的黑气,并没有逐渐消失,反而在天空中旋转,诡异的型态像是在孕育着什么;与幽灵船共鸣的号哭声,又仿佛在开启某种门户,从黑暗中释放出什么东西,令人遍体生寒。

紫光与黑气交缠对峙,一下子紫光突出,一下子黑气围裹,分不出明显上风,但不久之后,先是一声邪异的马嘶由黑暗中传来,跟着就是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好像一骑快马朝这地方奔驰而来,但无论我们怎么寻找,都看不见那匹马的踪迹。

除非……

抬头仰望,就在马嘶声最响亮的一刻,一抹霸气凛然的黑色骑影,犹如一道黑疾风,由黑色气团中纵马跃出,手中长剑一挥,轰然声响中,竟然将紫光魔蛹一击而破!

“啊!”

光线朦胧,在下方仰望的我们并没有看得很清楚,但却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那匹黑色骏马体型高大,但身上却是千疮百孔,插满了羽箭、布满了刀伤,无数鲜血正从躯体横流下来,一看便知道是经历过连场生死大战。

这匹剽悍雄骑的主人,穿着黑盔黑甲,是最为沉重、最为坚固的那种装甲,能够穿戴在身上还动作自如,不是体型壮硕,就是武功极高,而从它挥剑击破紫光魔蛹的动作,可以得到一些端倪。

骑士的右手持剑,左手执盾,铠甲与盾上头都刻着相同的玫瑰花纹,尽管整个身躯被铠甲给包裹,但是从那一阵阵飘来的腐臭酸味来判断,铠甲下的身躯恐怕是半腐尸一具;而最让我们注意到的地方,则是这个黑甲骑士的肩膀以上……一无所有。

没有头!

东海上另一个与幽灵船齐名的恐怖传说,无头骑士!

刚刚抵达东海的时候,我们就在犬族传说中听过,五百年前在东海之滨,有一名战败的黑暗骑士来到海滨,引颈自刎,此后,每逢月黑风高的夜晚,这名无头骑士就会出现,找寻失落的头颅……

在这种时候,这样子出现,这名无头骑士显然与幽灵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因为在它跃马而出的瞬间,整艘幽灵船像是见到救世主降临般,发出了喜悦的哭颂,赞美着主人的回归,继承下千万死灵的怨毒,要将血仇与悲忿一一清算,把杀戮、绝望带回人间。

怨魂的歌颂声中,覆盖在幽灵船上的无数鬼脸,一张接着一张炸得粉碎,怨血横流,仿佛为了无头骑士的出现,耗竭了每一分力量,而那道剽捷骑影竟不稍稍停留,就这么跃马飞天,在长嘶声中破空而去。

整艘船的死灵都在骚动,灵波冲击也影响到阿雪与邪莲,她们两人不知道是受到灵波冲击,还是耗力过度,竟然在无头骑士跃马破空而去的时候,一起倒地昏迷过去。

“啊这种时候,不要这样玩我吧”

同一时间,幽灵船上连声爆响,从船首开始发生连续爆炸,像是因为邪力消失,正濒临解体,正在船上的我肯定要倒楣,刚收起阿雪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想要拖着疲倦的身体带人逃生,哪想到一声狂雷怒吼破空而来。

“畜生!”

我应声往上一看,吓得魂飞天外,武间异魔把阻住他的一名羽族女战士,抓住脚踝,硬生生将人撕成两半,在满天血雨纷飞中,朝我飞射而来。

“你破坏了黑巫天女大人的心血,要你们三个狗男女偿命!”

威猛雄霸的第七级武者,爆发着炽盛狂怒,用可能是他此生最强、最颠峰的状态,挥舞着魔鬼左爪,朝我们冲杀过来,汹涌气势如同海啸翻腾,试问我如何可以抵挡如何可能抵挡

“接剑!”

危急时候,一个声音远远地传来,尽管听来很模糊,但仍听得出是我们大当家加藤鹰的声音,同时,我右手传来魔力震动,一柄锋锐的透明神兵,在我右手掌心出现。

斩龙刃!

神兵在手,至少我不再是赤手空拳,当下不假思索,挥起斩龙刃就刺向武间异魔。

七大创世圣器之一的斩龙刃,堪称是世上最锋锐的东西,是唯一有可能破坏武间异魔钢躯的神兵,在我手中却没能成功发挥光彩,武间异魔完全没把这道刺击放在眼里,当我挥刃抢进他身前一尺,刺出斩龙刃时,他挥手随意一拨,沛然大力就将我右手臂震断,斩龙刃受力远远飞脱出去。

“你!”

武间异魔自然有意夺取神兵,但我却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在他出手的时候,我故意借力,让斩龙刃飞出百尺。武间异魔看见到手的宝物飞了,惊怒交集,整个心神全放在斩龙刃上,给了我一个不可能得到的千载良机。

正常情形下,我绝不可能有机会近武间异魔的身,即使近身,他也不会给我动作的时间,这是我近日来频频苦思的技术难题。但如今机缘巧合,我不但抢近武间异魔一尺范围,更得到了这个他心神分散的良机,让我有机会实现这个破敌险策。

动作飞快,我解下手腕上的贤者之环,一下子套在武间异魔的手臂上,当手环铐死,武间异魔警觉过来,反手一掌轰在我胸口,纵然我早有准备,得手之后就跃身后退,还是被余劲给带到,碎了四排肋骨,坠地吐血,彻底失去战斗力。

“狗畜生!这算什么给我戴个手环就能伤我吗”

“嘿……嘿嘿……黑龙王是不是应承过你,只要有不死魔躯,没有人能够杀你败你哇!”

被我在吐血声中一问,武间异魔似乎很讶异,但自信满满的他仍是回答。

“不错,普天之下,没有人可以杀我败我。最锋利的斩龙刃已经失败,加藤鹰也败在我手里,很快我就会连李华梅也超越过去,但在那之前,我要先把你们三个狗男女碎尸万段!”

“哈哈哈哈蠢狗,你知不知道,天下事一体两面,最锋锐的刀伤不了你,但最坚固的盾却可以要你狗命。这个贤者手环的异能,只要戴上它,一切物理攻击俱不能伤,可是会带来的副作用……就是对一切的魔法毫无防御,刚才在我帮你戴上的时候,我用淫精灵轰了你一下。”

对上第七级武者,淫精灵几乎没有杀伤力,但是对上一个毫无魔防能力的普通肉体,淫精灵的攻击就足够造成严重后果,更何况,我还在发出淫精灵之后,用百鬼丸在伤口上抹了一记。

物理攻击不能伤及肉体,但是百鬼丸的上头……抹了尸毒!

“你的魔躯不死不败,大概也没有痛觉吧”

在我边吐血边狂笑的动作里,武间异魔望向发光的贤者手环,再望向自己胸口那个迅速溃蚀血肉的大洞,眼神中露出了罕见的动摇之色。

“不、不可能……龙王陛下应承过我,没有人能够……”

“哈哈哈,蠢狗,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贱种,你只是一头即将惨死在我手下的猪狗,我没必要知道你的名字!”

“哇哈哈哈,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但是在东海……嘿嘿,很巧吧我就被人称作梅佑仁。”

被我指着鼻子狂笑,武间异魔先是惊愣,后来像是想通了其中关键,踉跄后跌几步;随着信心瓦解,胸口的血肉溃烂更是严重,本是无敌不败的钢铁魔躯,现在却连胸骨都软化粉碎下来。

“没有人能杀我败我……梅佑仁能杀我败我……不、不……这不可能……”

口中虽然这么说,武间异魔的表情却由震惊转为骇然,最后当他明白了发生什么事后,愤怒地纵声长啸,拍动背后蝠翼,像一头出闸猛虎般朝我们扑来。

“贼贱种!就算死,我也要拖你下地狱!”

第五章天外飞来

以战术结果来看,我的计划非常完美,没有半分漏洞,光是凭我这个三流角色,居然可以单枪匹马干掉黑龙会第一猛将,令堂堂第七级武者栽在我手里,这已经是一种奇迹,任谁听到都不会相信。

只是,让本来不应该成功的东西成功,就要付出代价,能够打倒武间异魔,已经是这战术的极限,免不了还是会出现细小瑕疵。那个瑕疵就是……纵然我能攻破钢铁魔躯,给武间异魔致命重创,但他仍是不可一世的第七级武者,还能够用强横武功压制伤势,做出濒死的反扑。

不只如此,濒死反扑的猛虎比平时更为凶狠,武间异魔豁出身上每一分精元的死前一击,委实惊天动地,破坏着所经之路的一切,把幽灵船的白骨甲板整个掀翻过来,像是一头理智尽失的疯狂毒龙,大口朝我吞噬扑击。

我想逃跑,但重伤的身体却提不起半分力道,侧眼也只看到阿雪与邪莲倒卧在旁,全没有恢复意识的样子,如无意外,武间异魔的最后一击会把我们三人全部干掉,堪称大丰收式的玉石俱焚。

显而易见的结局,我脑里却在想不相干的问题,那就是纵然加藤鹰在此,也未必能挡下武间异魔这一击,除非是李华梅摆脱黑龙王,赶来此地救援,又或者海神宫殿中的武藤兰能施救援,但这两者都是近乎不可能的事,那么……

“刷啦!”

在武间异魔最后一击所掀起的霹雳震响中,突然发出一下清亮撕裂声,纵然风雷之声大作,却是掩之不下,而在这一声清亮裂声后,周围好像一下子安静下来,万籁俱寂,只剩下远方战场的杀伐声,还隐隐约约传入耳里。

怎、怎么回事

当我满心错愕,慢慢睁开眼睛,却见到一幕不可思议的景象,与武间异魔愤怒的圆睁大眼打了个照面。

“哇啊啊啊”

被这几乎夺眶而出的怒睁血眼给吓到,我着实吃了一惊,但这却仍比不上我看见武间异魔的人头滚动在地时,所造成的惊骇。

再看得清楚一点,武间异魔的无头身躯,就像是一尊雄伟无瑕的雕像,还维持着往前冲击的威猛姿势,但整具躯体却已经没有半点生机,被那突如其来的一击给断首夺命。

“这……这是……”

能够一击斩飞第七级武者的首级,那要多强的武功才能作到啊纵然不死魔躯已破,要杀掉武间异魔仍没有那么简单,而将他一击斩杀的凶器是……

我的目光搜索周遭,没有看到什么飞刀、飞剑,甚至没看到任何尖锐物体,实在猜不透武间异魔是怎么被干掉的,直到我瞥见在他尸身一尺外的甲板上,牢牢插着一件东西。

那并不是什么很起眼的东西,如果不是因为它不应该出现在幽灵船上,我甚至不会注意到它,因为……它只是一张很普通的纸牌,一张每个赌客都曾看过摸过的平凡黑桃七。

但就是这张平凡又普通的黑桃七,一击夺去了武间异魔的性命!

使用纸牌作兵器的武者……这让我产生了某种联想,刹时间冷汗狂流,第一时间望向附近的山头。

应该是纸牌射来的方向,那里本来什么人也没有,可是当我运足目力凝视,却看见一道模糊得几乎辨认不出的缥缈身影,如同长夜黑鹤,飘然拔地而起,朝着无头骑士消失的方向飙射而去,身形隐没在划破黑夜的第一道晨曦里。

“变、变态……”

我颤抖声音说着,仍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东西,偏生周围没有人能够替我做证明,阿雪与邪莲美体横陈,倒卧在甲板上,只有武间异魔一脸愤怒表情的头颅,还在我脚边滚动。

随着千万死灵的邪力消失,尽掩天上三光的浓密黑云,也被阳光驱散,一缕缕金黄色的晨曦,划破乌云照射到海面,反映出万顷粼粼波光,气象万千,衬着海面上船舰航行的壮阔景象,这一幕本该令人赏心悦目,无奈我们正立于险地,这艘破破的鬼船在所有幽灵尽数被驱离后,只是一艘用白骨胡乱拼凑成的不良建筑,又被武间异魔濒死一击那样震动,根本就撑不住了。

当灿烂阳光洒在白骨上,我仿佛听见春冰在烈阳下消融的声音,还来不及撑起身体逃生,整艘幽灵船“哗啦”一声,高速往前方弹射出去,一面飙射,一面解体,整个船身还原成一块又一块的白骨,而白骨在阳光照射下迅速化灰飘散。

就这样,我们被弹射出封灵岛,在大海碧波的正上方,曾经呼风唤雨、鬼哭神嚎的幽灵船彻底解体消失,而失去依靠的我们,理所当然地往下坠落,在几声“扑通”、“扑通”的声音中,落入海里。

在昏迷之前,我还在暗自盘算,连幽灵船这么大的阵仗都杀我不死,区区落海没顶,不过小菜一碟,应该不至于这样就要掉我的小命吧

话虽如此,我仍没有料到在自己清醒以后,会看到这样的一幕光景。

“咦,这里是……”

金碧辉煌的建筑,奇异的清凉温度,淡淡咸咸的大海气味,我又回到了东海的魔法建筑“海神宫殿”之内。

之前,黑龙王与李华梅围着海神宫殿激战,虽然不知道那场战斗结局如何,但是看这情形,应该已经结束,毕竟双方战斗的理由是因为幽灵船,当幽灵船解体消失,以他们双方的个性,不太可能继续在这种时候作生死斗,多半是各自回去指挥部属收拾局面,武藤兰大概在这之前或之后操控巨头龙离开,还顺道接了我一把。

只接了我一个人吗起码也应该把邪莲和阿雪一起接下吧咦我受的伤好像已经好了。

坠海昏迷之前,我的伤势不轻,光是手臂、肋骨的骨折,就已经够我受的,但现在不但骨折已经痊愈,其他部分的内外伤多数也已复原,虽然动作时还有些隐然作痛,不过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这点倒是不奇怪,我所受的伤全是物理伤害,丝毫不复杂,只要有回复咒文一类的东西,很快就可以治愈,反倒是运用地狱淫神造成的元气耗损,这个要花时间慢慢回复,必须要休养上几个月才行了。

与邪莲结合孕育出的新魂兽,还没看出样子,就被无头骑士一击而破,这样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孕化成功,而我自己也要有一段时间不能运用魔法,没法进行确认,想想还真是一个令人烦恼的问题。

不能一直在这里躺下去,我从这张镶满宝石、珊瑚的黄金大床上起身,沿着出门的走廊向外走去,没多久就听到声音,我心头一喜,随着声音走到另一个房间,只见邪莲独自一个人在那个水晶房间里,赤裸的胴体上一丝不挂,正背对着我蹲在地上,挥动魔鬼右爪用力砸着什么东西。

我悄悄靠近,邪莲却是心神专注,丝毫没发现有人来到。

我来到她身后,才刚刚站定,脸上就溅上几点冰冷的碎肉,侧眼看清身前的情形后,我不发一语,只是伸手轻轻搂过邪莲柔嫩的腰肢。

终于发现我的到来,邪莲的身体僵了一下,右爪重重地又挥下去,把武间异魔的首级打得面目全非。

我静静地搂着邪莲的腰,直到听见那隐约的啜泣,才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艳丽的脸庞沾着稀烂血肉,在惨烈的气氛下,别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凄艳。

“主人……我……我……”

“别哭,别在这时候哭嘛,唉……”

在我身边的女性,以邪莲最为年长,也最为独立自主;织芝称我“相公”、阿雪叫我“师父”,而“主人”这个名词,是专属邪莲的特有称呼,代表了我与她之间的主宰关系,也代表了我早年的无知,否则光看现在满街都是狂恋主奴关系的贵族子弟,我肯定会避开这个已泛滥的跟风。

“嗯,你是堂堂的吸血女王耶,不要一直哭嘛,有什么难过的事,说给我听吧。”

看邪莲像是自尊崩溃般,在我怀中放声哭泣,我实在不知道该露出怎样的表情才好。

邪莲的身高比我还高出半个头,普通站着说话也就罢了,这样子安抚哭泣的她却非常奇怪,附近也没有床,我惟有搂着她,坐到旁边的一张珊瑚椅上,顺脚把武间异魔的脑袋踢得远远,再让邪莲坐上我大腿。

我不喜欢听见女孩子哭,很大的一个理由,是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样的场面。在搂抱邪莲的过程中,我一面聆听她哭泣声中的说话,一面用掌心轻抚她丝缎般的滑腻肌肤,享用着她柔软的奶子、丰满的肥臀。

完成三灵一体邪术,进化为“真祖”后,邪莲俨然就是吸血族的女王,肉体看来像是年轻了几岁,可是举手投足间的撩人风韵,却仍保有了成熟女性的独有魅力,与她敢作敢为的辛辣个性搭配,美丽得很有性格,还另有一种阴狠诡艳的味道,无怪会被封作七朵名花之一的血莲花。

邪莲告诉我她的故事,那些东西之前武藤兰都已经说过,包括邪莲怎么来到东海寻仇,怎样技不如人败阵下来,又是怎样被黑巫天女给改造与洗脑。由于都已经听过一次,我毫不动容,只是静静地听着,直到她说出黑巫天女怎样改造她的身体。

为了要唤醒幽灵船,尝试制造邪女首像,黑巫天女确实是费尽心思。本身修练暗黑系武技与魔法,又身怀有孕的邪莲,确实是制作邪女首像的优质素材,但邪女首像的完成,牵涉到素材的修为,黑巫天女除了尝试替邪莲完成三灵一体之法外,也替她拔骨洗髓。

将背后的脊骨硬生生抽出,这是伊斯塔的一项酷刑,黑巫天女自然没有这么无聊,没事胡乱施刑,她对邪莲用这手段,是为了将一样蕴含强大邪能的妖物,植入邪莲体内。

“那个东西……我还记得……样子和主人你的万魂幡很像,会不会是……”

不用问会不会,肯定是这样没错,当初万魂幡被我遗失在海外孤岛,对我而言,要找回万魂幡如同大海捞针,相信对这世上绝大多数的术者也是一样,但东海却有黄土大地上最优秀的黑魔法术者,无论是黑泽一夫或是黑巫天女,如果说他们能够凭感应打捞起万魂幡,这点我绝对不意外;以他们的能耐,要摄伏万魂幡的精灵主,破去认主保护,也不是什么困难。

幽灵船的本体,是枉死于东海的千万死灵怨魂,如果要仿制一艘假货,起码也得花点工本,不能滥竽充数,所以当我得知邪莲操纵的幽灵船是假货时,我就已经开始怀疑,失落在东海的万魂幡可能已经落在黑龙会手里。只要把万魂幡植入体内,凭靠一万条怨魂的妖力,弄一条小规模的幽灵船出来唬人,技术上铁定不成问题。

唉,可惜太晚发现这一点,否则阿雪同样是吸纳万灵入体,也搞条假幽灵船出来,我们一早就可以横行东海,将反抗军士兵吓得屁滚尿流。

“万魂幡毁在贱奴的身上,贱奴感到很对不起主人,特别是对魔……”

“哦,没什么大不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反正也不是我作的,没什么好心疼,再说如果不是万魂幡护住你的灵识,我可能没有那么容易助你回复清醒,还可能早就被你干掉了……”

在海上交手的那一次,如果不是邪莲体内万魂幡的残留意识作祟,让邪莲因为痛楚而停止攻击,我们可能就危险了。这次能把邪莲救出,也是阿雪激起她体内万魂幡的力量,两边合力,才让她从淫触藤蔓中解除同化。

“所以呢,万魂幡的牺牲不是没有代价,只要不是浪费掉就可以了。唔,倒是可惜了万魂幡的那个精灵主,叫做魔……魔……魔什么的算了,既然想不起来,就是不重要,我们忘了她吧,做人应该放眼明天,那种已经完蛋的东西不用留恋了。”

“呃……主人您真是看得开。”

邪莲似乎对我的极度豁达很讶异,但我却真的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而这情形在我们之后的谈话中更为明显。

失去万魂幡,这点让邪莲感到负疚与歉意,但真正令她感到心痛的,则是因为肉体被改造,导致所孕胎儿因此被炼化夭折一事。

在被武间异魔改变人生之前,邪莲曾经是个很普通的女性,尽管流着吸血族的血,却是安于平淡的家庭生活,与丈夫共结连理后,对于腹中胎儿怀着平和而幸福的憧憬。这个梦想在遇见武间异魔后,完全破灭,剖腹摘婴、改造肉体的种种酷刑,让一个小女人在血泪中变成了夜叉。

后来她种种放浪形骸的荒淫作为,一方面是身受诅咒,不得不为;一方面却也是藉此自暴自弃,麻痹痛苦。但在内心深处,邪莲的温柔母性从未消失过,当初我能够将这剽悍女盗驯服,很大的一个理由,也正是因为这份母性,而她这次再度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受到的打击可想而知。

这些道理我都明白,但尽管如此,看到邪莲像是被抽干了所有求生的希望,像个脆弱的少女般在我面前悲泣,我却越来越感到烦躁,心里一股荒谬绝伦的感觉也越来越强。

“喂!等一下,邪莲,我问你几个问题。”

“啊”

“你吸血的时候,有没有挑什么口味吸”

“这个……倒是没有,可是为什么这么问”

“你不要管,回答我的问题就是了。你吸血从不挑人,那下手杀人的时候呢有没有什么人你会放过不杀的”

“……没有。”

“那就是了,你什么人都杀,什么血都吸,又不信教,又不是善男信女,堂堂心狠手辣的血莲花,现在是怎么了不过是死个胚胎,你没看过也没摸过,有什么狗屁感情干什么哭成这个样子你死老爸的时候有这么哭吗”

我问得太过理直气壮,邪莲一时间愣在当场,止住了哭声,被我这先声夺人的连番抢问,弄得忘了发怒,怔怔地看着我,口中说不出一句完整话语。

“但……但那是我……那是我的孩……”

“你的孩子嘛!你知道,我知道,武间异魔和黑巫天女都知道,甚至连黑泽一夫也知道,但那又怎么样呢今天不死改天死,那本来就是很容易死掉的东西,用得着这么在意吗就算今天没有挂掉,哪天我们两个搞的时候干得大力一点,或者睡觉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一脚,搞不好也就踢掉了,为这种东西伤心太没意义了。”

不晓得阿雪如果在这里听见我的话,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但我觉得邪莲应该懂我的意思……虽然她现在只是一脸错愕地看着我……没关系,起码好过哭个没完。

“退一步想吧。邪莲,我是个他妈的杂碎,你也是个杀人如麻的毒妇,我们两个人的孩子,你期待他会有什么好下场像我们两个这样的人,不该也不能拥有太多重视的东西,现在孩子就这么没了,或许是他最幸福的收场……”

大概就是这一句话打动了邪莲,她本来心丧欲死的表情,仿佛在瞬间顿悟,开始回复了生气、回复了理性,用一种平静下来的眼神凝视着我。

“对啦,这个表情不是很好吗你可是堂堂的吸精女王,威名赫赫的邪媚盗贼血莲花,为了这种事情而落泪哭泣,太丢脸了,连我都为你感到羞耻啊!少了孩子的负累,正好可以多狂欢几晚,再干个十几二十次,这是大喜之事啊!”

我笑着说话,放在邪莲腰间的右手,还顺势往她浑圆多肉的肥白屁股上重打两记,享受那舒爽的手感,毕竟她的肉体对我仍有很大吸引力,这么赤裸地在我大腿上坐一段时间后,我满腔欲火都被撩拨起来了。

“主人,你真是铁石心肠啊!”

似是含怒责怪,但邪莲却是贴在我耳边,吐气如兰地轻叹说话,还不时轻舔我的耳垂,挑逗之意表露无遗,显然是完全理解了我的话。

邪莲到底是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拿得起也放得下的成熟女性,一想通其中关键,很快就把伤痛藏于心里,不再把伤口暴露出来,非但如此,还马上找到最适合她的方式疗伤。

“嘿,除了我的坏心肠,我身上还有些地方比铁石更硬,你这淫妇有没有兴趣试试看”

“不,这个说法不妥,伺候主人本来就是贱奴该做的事,啊……”

一声满足的呻吟,邪莲贴体入怀毯,妖媚地摇动雪白的肉臀,大剌剌地跨坐在我腰间,贪婪地将我勃挺的肉茎纳入体内,露出欢喜赞叹的畅快表情。

“啊……主人……主人……请你捣坏贱奴肮脏的臭洞吧!”

“少啰唆,你这头母猪!”

吸血族女性确实是公认被诅咒的倒错体质,越是邪恶背德的淫行,越能令她们感到无上极乐。邪莲正是从一个极端迈到另一个,已经习惯施虐于人的她,如今反而从被人凌虐与贬低中得到快感,在那一声声自称贱奴的狂喜呻吟中,邪莲抛动着浑圆的美臀,胸前高耸的豪乳也不断起伏摆晃,像是藉着这样的放纵,把所有的悲痛全数抛诸脑后。

“贱奴隶,告诉主人,你完成三灵一体之后,现在大概有多少能耐主人刚刚为了你大耗元气,接下来的时间需要找个保镳在旁边。”

全力插送,我把邪莲结实浑圆的一双粉腿紧缠自己腰上,彼此的胯部结合无间,更形粗暴地狂进猛出。

“啊……主人身边……不是收了新的小淫奴吗……那头骚透了的母狐狸,抖着一双大奶……生怕没人知道的样子……啊”

邪莲高声亢叫起来,肌肤上给我刻下几个十字印记作为惩罚,但在这痛楚的刺激下,她的蜜汁如溃堤般泛滥,丝丝的淫液从我俩接缝处流了出来,发出阵阵令人销魂蚀骨的娇啼。

“主人……嗯……啊……这么喜欢那头大奶狐狸……为什么……”

“别问那么多,我也很喜欢你啊!你这样的淫妇,天下少有,我怎么会不爱惜呢”

这句话有一半是认真的,尤其是在我听到邪莲坦承,只要给她几天时间调养,把成为邪女首像时失去的元气补回,彻底把三灵一体圆功,以她进化为吸血族真祖的力量,将可一举攀升至第七级修为。届时,我等若是有一个加藤鹰、武间异魔级数的高手当保镳,足可高枕无忧。

“啊……主人,贱奴要到了……把贱奴隶干到下地狱去吧!”

邪莲畅美的呻吟中,两条粉腿像抽筋般不停的颤动,把我的腰缠得隐隐生疼,雪白纤细的玉臂紧紧抱住我双肩,纤长玉指上的指甲深深嵌进了我背肌,弄得皮破血流。

“干你娘的!下地狱前还要咬我一口,你这母猪真是够毒够辣啊!”

话是这么说,但我却沉醉于邪莲艳媚的成熟魅姿,腰际酸麻,片刻之间,阳精禁不住地狂喷而出,我在麻痹般的陶醉感中,又再猛烈抽插几下,把滚烫烫的液体一滴不剩地全送进去。

“唔!”

虽是畅快,但这次从头到尾我都很注意,控制着两人欢好的节奏,虽然也把邪莲送上极乐颠峰,却没有让她再次流出紫涎香,以免增添我未来的烦恼。

在邪莲尽展熟艳媚态,前后摇摆雪白肥臀,愉悦欢叫的时候,她的背后隐约浮现了某种刺青,代表地狱淫神已然完成,只是受创严重,必须要时间疗养才能接受召唤。

“主人,贱奴想请你帮她完成一件事,请你务必答应她好吗”

完事后,邪莲趴伏在我胯间,撩起了她紫色的发丝,为我清理适才的污渍,态度妩媚柔顺之至。而我光是想到有一名第七级修为的肉奴随侍,所能带来的种种好处,心里就爽上了天,听见她有求于我,自然是一口答应。

“主人已经为我杀了武间异魔,完成了当初的承诺,但……黑巫天女那个贼贱人,我绝对不放过她,不让她千刀万剐,难以消解我心头的怨恨,请主人为我报此血仇。”

我微微一怔,凝视邪莲眼中刻骨的仇恨,心里有着不少的感慨。

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生命找个支柱,有些人为了爱而生,也有人只是为了复仇而活下去。邪莲……大概就是这样的类型,在一桩又一桩的复仇中找到生命动力,但是当杀尽所有仇寇,再无仇恨可报后,邪莲,你要为何而活呢

“好吧!说来那孩子我也有份,黑巫天女和我也有仇……我答应你,一定替你干掉黑巫天女,让那贼婊子死得凄惨落魄。”

像黑巫天女这样的妖人,干掉是一定要干掉的,如果面纱之下只是个大恐龙,那还可以放着她自生自灭,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伊斯塔人妖,男人头女屁股,非要做掉不可。

“不过,你拥有第七级力量,比我还强得多,为什么不自己去杀”

“因为她不能离开这里!”

答话的不是邪莲,而是不晓得由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武藤兰,淡淡的身影投射浮现在半空中,用严肃的表情,向我解释邪莲所遭遇到的困境。

幽灵船虽然再次被解体封印,但源头的千万枉死怨魂还在,还继续依照自我的本能,追索着叛逃出幽灵船的邪女首像,要将她重新吸纳回去,再次组成幽灵船。

“啊……可是,没有邪女首像,死灵们的活动范围离不开东海,只要我把邪莲带离开东海,那就没事了吧”

“活动范围确实是这样,但影响范围却不止。”

武藤兰说,锁魂咒杀本就是黑暗魔法的拿手好戏,怨魂们对于曾为邪女首像的邪莲,纵使相隔万里,也能进行感应追踪,发动诅咒,将邪莲一举咒杀。

“普天之下,只有寥寥几处地方,纵是千万死灵之力也不能追踪,无法施以诅咒。”

这个道理我也明白,那些地方都是具有强大磁场的自然异点,又或是反覆施布千百重结界的特殊建筑,但是以邪莲的状况,只要一离开东海,在抵达那些地方之前,就会被怨魂咒杀身亡了。

“所以,只有让她待在海神宫殿里,接受这里的庇护与净化,等到有一天她体内残留的死灵邪气全被净化完毕,就能回复自由。”

武藤兰斩钉截铁地说着,听在我耳里,却是一个又一个的晴天霹雳;我从未想到,事情竟然会变得如此严重。

在我的生命中,离别总是来得如此突兀,没有丝毫预兆,让我完全来不及准备。

茫然转过头来,我不知所措地望向邪莲,却见到一双悲伤的美丽眼眸,无声地凝视着我,泪水……早已在眼眶中狂流!

第六章天外飞来

我不太记得离开海神宫殿时,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心情,但是相较于我初次进入时,我这次离开的心情却沉重许多。

诚如武藤兰所言,留在海神宫殿对邪莲是最好的结局,等到某一天她体内的死灵邪气被净化殆尽,就能够回复自由,离海上岸。

但在这之前,邪莲只能被囚禁于深海之底,像是传说中的人鱼公主一样,遥遥望着海面上粼粼波光,想像着陆地上的景象。

并不能说是谁的错,也不能全部用报应来解释,但或许……这可以说是某种程度的“物以类聚”。修练黑暗魔法的术者,没几个人有好收场,整颗心被仇恨所占据、凶残狠戾的人,自然就会招引鬼魅魍魉,百邪围绕,在反覆的悲惨回旋中,走上毁灭之途。

邪莲,正是这条道路上的牺牲者,不晓得武藤兰所谓的净化,会否连内心的戾气也一并洗涤,那样当邪莲离开海神宫殿时,就会真正放下执怨,获得新生。

“洗涤邪气的净化过程,可能是一年半载,可能是十年八年,也有可能是三五百年,目前无法估算,只能看她的造化。”

武藤兰给我的答安极为不负责任,但我却也莫可奈何,当邪莲激情地与我拥吻,反覆哭泣着要我别忘记她,我也暗暗下了一个决定,就是一定要把黑巫天女的人头带到她面前,聊表我的一点心意与责任。

我与邪莲之间不是情侣,不是爱侣,但是我们两人之间确实有牵挂,就像我与织芝、羽虹一样……

不过,我并不是空手离开海神宫殿的,在我镇定下来之后,便回复了应有本色;顾虑到前路艰险多难,黑巫天女并非易与之辈,要我两手空空去干人,我宁愿继续龟缩在海神宫殿里干女人。

武藤兰这个女人实在很厉害,除了精明能干之外,收破烂的本事更有一手,巨头龙长年在深海巡游,许多因为战斗或海难而失落的珍宝,都被一一回收入海神宫殿,武藤兰虽然说是已经把最贵重的东西给了我,但我却怀疑她定有藏私。

“无头骑士的出现,少主人你要小心,或许以后你还有机会遇到。”

这一点不用武藤兰警告,我也心中有数,在幽灵船崩毁的最后关头出现,无头骑士绝不是什么吉祥东西,为了安全起见,还是避之为宜,早点离开东海是上上策。

“主人,我也有礼物送你,等你上了岸就会知道。”

临别时,邪莲给我的哑谜让我非常好奇,只是没有什么时间深究,因为我也同样牵挂着被武藤兰送走的阿雪、霓虹姊妹。巨头龙巡弋于海中,偷偷救人的功夫很有一手,暗中操作海流,把晕倒的人送往安全所在,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只是,不知是否因为我离开时强索珍宝,武藤兰怀恨在心,我出现在海面上的位置,竟然距离陆地甚远,而且完全搞不清楚方向,陷身在海难处境中的我,认真质疑起武藤兰杀人灭口的可能性。

死婊子,我还有很多利用价值啊,这么快就杀我!

我心中极度怀疑,但在这时候,一艘扬帆大船却乘风破浪而至,上头所悬挂的旗帜,既非反抗军、也不是黑龙会,而是东海最大的中立势力,海商王丹罗的特殊骷髅旗,就这么迎风破浪地驶来,在我眼前掷下了救命绳索。

“谢、谢谢水手兄弟……”

祈祷我来到东海以后的频繁水难能从此告一段落,我衷心期盼上船之后不会被打劫,因为我现在全然没有自卫能力,是最糟糕的状态。哪知道,脚才刚刚踏上甲板,一阵醉人香风扑面而来,连同一具结实丰腴的性感肉体,一同扑进我怀里。

才刚刚脱离海难,就有美人儿投怀送抱,这等艳福我自然是有杀错、没放过,一手飞快按放在那个又圆又翘的结实美臀上,才刚要重重拍一下,熟悉的脆嫩语音就传入耳里,让我如遭雷殛,不敢置信地往后一仰,看清楚眼前的这名俏美人儿。

“一阵子不见,还是这么有精神啊帅哥哥,你现在是大英雄啰!”

“菲、菲妮克丝”

揭去头上那顶夸张造型的船长帽,放任一头火亮红发恣意飞扬,菲妮克丝的海贼装比上次更为性感火辣。

白色丝质衬衫大胆地撕去半截,交绑高托出丰满的豪乳,也露出雪白的小腹;闪亮的银坠腰带下,火辣辣的三角热裤,紧紧包着鼓凸凸的阴阜,裤裆中间凹下一条缝,将整个花房的轮廓,很明显地勾勒出来,每一步行走动作,都摇晃着性感的臀波乳浪,我不用特别注意,就清楚感到整艘船上所有雄性生物的目光焦点都集中此处。

确实是个又辣又美的撩人魔女,不过我却已经不是初次碰触这具曲线完美的胴体,在暗自吞了两口唾沫后,马上镇定下来,问出一个我纳闷许久的问题。

之前我受到邪莲暗算时,伤重得无以复加,虽然是靠李华梅输功才稳住伤势,但根据武藤兰的说法,真正付出最多、元气大量耗损的人,是那个使用精神力量把我从死亡关头拉回来的术者。

不知道为何,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菲妮克丝,虽然说在契约完结之前,她肯定不会让我这顾客提前身亡,血本无归,但想到她可能为此做出重大牺牲,我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一直想要问个清楚。

“菲妮克丝,前两次我在东海遇险的时候,是不是你救……”

“船长!我们还有多少时间才到火奴鲁鲁岛”

我对菲妮克丝的问话,被一个轻轻柔柔的女声所打断,当我寻声回转过头去,只见一名作着素雅打扮,端庄娴静的美貌丽人,三十多岁的年纪,秀眉入鬓,妙目生辉,乌亮的青丝用荆钗束住,简单披在肩头,正缓步朝这边走来,看到与菲妮克丝谈话的我,一双慧眸流露着好奇之色。

“这位是……”

“你是……”

双方都用着疑问的语气,但我心中却是有了答安,因为这张明净的玉脸和这袭片尘不染的白衣,让我有着似曾相识的印象,之前透过海神宫殿的影像,我曾经见过这名美妇,看她用精湛的医道手腕,治疗阿雪与四大金刚。

“这位美丽的女士,是东海赫赫有名的白大神医,白牡丹夫人,刚刚结束海商王丹罗大人的出诊邀约,搭乘本船前往火奴鲁鲁岛;而这位湿淋淋的美男子,则是大地上近年来声名鹊起的英侠,约翰法雷尔,目的地……也是火奴鲁鲁岛吧。介绍完毕,两位请多亲近。”

欠身行礼,菲妮克丝的动作优雅得一如世家贵女,趁着我与白牡丹面对面说话的时候,不着痕迹地飘然退开,令我找不到理由出口把她留下。

“扬帆!全速航向火奴鲁鲁岛,别让岛上的顾客等得心焦了。”

高举手臂,菲妮克丝呼喝了一声,所有水手轰然答应,快速动作起来,她自己拉起一根荡来的缆绳,轻飘飘地顺势跃起,在悦耳的银铃娇笑声中,摇荡向鼓涨起的风帆,曼妙姿态轻盈若仙,尤其是那凹凸有致的下半身曲线,实在是撩人之至。

菲妮克丝的腰相当细,而且一双粉腿的姣好修长,丝毫不让羽族女性专美于前,长腿细腰的加持效果,就让那双圆臀看来弹性十足;在半空中飞快晃过的时候,有意无意地轻轻扭腰,包裹在三角热裤中的肉臀,就这样性感地飞过我们眼前,让每个男人看得心口猛跳,纷纷捂住裤裆,红着脸逃窜开来。

妈的!真是一个又荡又辣的小魔女!

看到菲妮克丝的背影消失,我才醒悟过来,这一次居然又被她逃过,幸好跑了一个,还留了一个,这位白大神医的成熟风韵,较诸邪莲的妖艳淫媚,更有一番良家妇女的端庄气质,特别是说话时候轻声细气的典雅,一看就知道是出身好人家,受过教养的闺阁仕女。

荡妇淫娃吃多了,也会想要换换口味,不过对方是医药方面的顶尖人才,贸然玩些什么淫药,肯定会自取其辱,还是从长计议安全一点。

很出乎意料地,这名看似与世无争的典雅美妇,居然也知道我的名字,而且还很客气地说了几句久仰之类的客套话,想要为我把脉诊疗。我大感意外,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上次心灯为我医治痼疾,却意外弄巧成拙,事后特别去信向这位世外名医请教,才令她得知有我这样一名古怪患者。

“白夫人和心灯居士很熟那不晓得认不认识他的两名高徒”

“霓儿和虹儿吗妾身是从小看着她们长大的,她们俩最近好吗”

这话问得我一怔,猜到火奴鲁鲁岛上多半没有人对白牡丹提到她们姊妹。毕竟姊妹俩的近况都不怎么光彩,自然谁也不肯当这恶人。

我支支吾吾的推词混过去,让白牡丹扬起她水葱般的嫩白指头,轻搭在我脉门上,作着诊疗。

把脉过程中,白牡丹身上传来阵阵异香,清新宜人,那是长年接触药物所沾染的体香,闻起来的感觉很好;我偷偷吸着那股淡雅香气,眼睛也不时打量白牡丹的动人体态,发现她虽然腰肢纤细,但胸部与臀部却颇为有料,只不过由于衣着宽松,看不出确实的尺码,留给人很大的想像空间。

“唔……你的脉象平稳,吐纳之间毫无异状,实在看不出有隐疾在身。”

“那就是完全健康啰这真是好消息。”

我随口回答,脑里却纳闷一个问题,刚刚菲妮克丝介绍白牡丹的时候,称她为白夫人,而她并没有否认,换言之,这名美妇已为人妻,就不晓得是哪个男人这么好运道,娶了这样一个美娇娘入门,也不晓得那个男人是生是死她是个少妇还是寡妇

“查不出你的病因何在,妾身真是学艺不精,但事情未必就此绝望,世上奇人异士所在多有,或许有人能治疗将军你的病症。即使是此地,海商王丹罗也有许多珍宝,妾身刚刚由那边出诊归来,可以替将军你修书一封,相信海商王会给妾身一点薄面。”

“是吗这倒是不必了。”

连这位举世闻名的神医都如此诊断,我不能习武的特异体质九成是没药可医,想不死心都不行,但我却没有多少失望,因为连续几次异遇后,我整颗心全放在更高深的淫术魔法上头,能否练武已经不重要了。

哪想到,我这云淡风清的反应,竟然得到白牡丹的赞赏,夸说我的心性善良,对于那些杀生的武技不屑一顾,明明可以修练天下一等一的武学,却一点都不动心,这般具有慧心佛性的智子,真是世间少有。

如果这些话不是出自这名远离俗世的女神医口中,我肯定会以为是反讽。白牡丹的思想与口吻,古板得一如修行老僧,听到有人不愿意练上乘武功,就认为这是慈悲佛性,殊不知我内心还有更多的污浊欲望。

唉……真是没劲,怎么总是碰上这种女人啊如果是阿雪,应该可以和她谈得很投机吧。

不晓得白牡丹是否有修练魔法,抑或是修习武术,倘使真的有,多半也与慈航静殿脱不了关系,因为她偶尔说话的时候,半闭眼眸、口念佛号的样子,让我欲念全消。这有一点不可思议,或许这名女神医暗暗施了什么手法,压制我蠢动的色欲,才会造成这样的效果。

但这段平淡的短暂旅程,最后却仍发生了意外的小插曲。

当我们快要抵达火奴鲁鲁的力夏达港,可以清楚看到岛上景物时,忽然吹起了一阵大风,令得船桅上的三面大风帆啪啪有声,整艘船也一阵摇动。

那时,我正站在白牡丹的旁边,从侧面尝试窥看她胸口上缘,注视白嫩微耸的肌肤和诱人的乳沟;由于她衣着端庄保守,我可以看到的部分并不多,只能忍住心里痒痒的感觉,暗呼无奈。

但那一阵大风却帮了大忙,将她的白色长裙陡然翻掀起来,两条雪白诱人的美腿顿时裸露在外,我几可窥见大腿根部丰满圆润的肌肤,还有款式朴素的棉布底裤,包裹住雪白浑圆的肥臀,清纯中带着性感,瞬间成为了刺激的强烈诱惑,令我傻傻地往她下身猛看。

“啊!”

见到自己两条粉腿裸露大半,细滑光嫩,再看到我一副色眯眯的无良眼神,白牡丹本能地夹紧双腿,但却因为动作过急,海风太大,身形拿捏不稳,一下子往我这边倒靠,我本能地伸手搀扶,哪想到碰个正巧,手肘碰着了她隐藏在如雪白袍下的浑圆美乳。

刹那间仿佛触电般的感觉,真是过瘾。从手肘上传来的感觉,这名美少妇的胸部确实有料,涨鼓鼓的浑圆肉球,坚铤而不失弹性,在我手肘上结实地一压,跟着就分离弹开,短暂瞬间的美妙接触,犹如电光石火,却让人无比回味。

白牡丹踉跄连退两步,脸泛红晕,望向我的眼神带着责备;虽然是已晓人事的少妇,但她的表现与邪莲截然不同,反倒像是阿雪那样的清纯少女,看来纵使曾为人妻,也没有多少床笫经验,有很高的可能是寡妇。

这个发现,让我有一种见猎心喜的期待,不过还没来得及进一步发展,就被打断,一名顶着大光头的虬髯大汉从船舱中走出,表示马上就要停靠岸边,要我们有所准备,我正纳闷这个架子很大的男人是谁,白牡丹却一脸愕然地看着我。

“这位是本船的船长先生啊,你不是刚刚才见过的吗”

“我刚刚见过他”

“是啊,刚刚我过来之前,你不是一直在和他说话吗”

“啊!和我说话的人是……”

说到这里,我脑里灵光一闪,往周围看去,只见菲妮克丝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形影,船员们也都没有了刚刚的记忆,很熟稔地向那名大光头船长打招呼。很明显,这个大光头才是真正的船长,而巧妙操作记忆混入的菲妮克丝,则是开溜不见了。

真是神出鬼没的女人,让我想不透她到底是来这里作什么的,总不会是单纯迷恋上了角色扮演,所以没事就到这边来扮海盗船长

船还在外海,就有护卫舰迎了上来。白牡丹是反抗军的头等贵宾,这次与黑龙会的激烈战斗,肯定造成不少重伤者,正等着她回来医治解救,不容有失,所以我们的船才一打出旗号,马上就有四艘护卫舰靠近,把我们围在中心,护送进入力夏达港。

然而,当护卫舰上的军官向白牡丹行礼后,看到了站在她身旁的我,却显得大吃一惊,跟着,整船人一起向我举手致敬,“啪”的一声站得笔挺陡直,一个个涨红脸的表情,像是见到什么传说中的英雄归来,行着崇敬的至高礼仪。

呃……怎么会这样这是在搞什么东西

我还在惊讶,那边已经把连串的火箭旗花发上天空。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对我的恭敬态度,我肯定会以为是撞到了仇家,马上会有大队人马围过来。

之后,十多艘大小不一的战舰从港口驶出,对我进行英雄式的欢迎,在一众军官的崇敬目光中,我才知道自己的名号与相貌,已经被贴在反抗军势力范围内的每个角落,向人们洋洋洒洒地介绍我的伟大战绩。

日前黑龙会与反抗军的一场大战,由于第二批援军及时感到,加上羽族女战士的活跃,最后是以反抗军大胜来告终,只是黑龙会舰队固然伤亡惨重,反抗军那边却也绝不好过,伤亡率甚至超过五成,元气大伤,假如第二批援军没有来,又或者幽灵船能再一次重组发动,反抗军肯定会被杀得片甲不留。

这是一场注定会留名史上的大战,也是一场累积在尸山血河上的惨胜!

而在这样的惨烈胜利中,我所立下的几笔功绩,就成了最引人瞩目的焦点。

若没有我事先重创了黑龙会的术数高人,令得黑巫天女、天海幻僧不能参战,这场战争会在更不利的状态下开打,更没有希望逆转为胜。

若没有我斩杀黑龙会第一猛将,凭武间异魔第七级修为的强横力量,仍是有大把实力在最后逆转战局,让反抗军付出更惨重的代价。

若没有我冒死登上封灵岛,击沉幽灵船,反抗军早就全军覆没,连逃生的机会都没有。

这几份功绩,经过反抗军领袖李华梅的亲口确认,成为这场战争的最大荣耀,尤其是第三项,尽管没有人知道我是用什么手法办到,可是数百年来成为东海海民最深梦魇的幽灵船,却是在我手中瓦解沉没,阻止了天地三光永远沉沦的黑暗未来,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奇迹!

一夜之间,我成了东海上家喻户晓的传奇人物,特别是对于那些既不臣服黑龙会、也看反抗军不顺眼的第三势力,击沉幽灵船的我,人气甚至超越李华梅,得到他们最高的敬意,一种与白大神医相同,因为拯救了千千万万人所得到的敬重,只是白牡丹行医十数年,我却是得之于一夜。

然而,这名击毁幽灵船、拯救了无数东海海民的大英雄,到哪去了呢

在战争的最后阶段,所有人都看到解体中的幽灵船高速坠海,引发强烈爆炸,但无论人们怎么寻找,就是找不到我的踪迹。事后,反抗军司令部为求慎重,只是更努力去搜索,却不作任何公开发言,这就令得“约翰法雷尔战死沙场”的谣言不胫而走。

幸好,在悲伤气氛仅止于耳语,尚没有广传开来之前,我就与白牡丹一同乘船回归,在人们一副见到鬼的错愕视线中,无限风光地凯旋入港。

二十一响礼炮,震破云霄,代表最高规格的致敬礼节,但隆隆炮声却仍比不过岸上群众欢呼的震耳欲聋;站在甲板的最前端,看见岸上黑压压的一大群人,无数民众扶老携幼,扯开嗓子高声欢呼,用尽每一分力气向我挥手,表达对英雄的爱戴,我心中也有一份难言的感动。

“少年得意的英雄,看到这么多人欢迎你,感觉怎么样”

白牡丹的问题,我只是笑而不答,因为这种感觉虽然不错,但对我却并不陌生,之前在阿里布达我就曾经尝过几次,并且迅速品尝到由得意云端迅速摔下的失落,所以现在受到欢迎,我欣喜之心已淡,反倒是警惕的理性马上提醒自己。

“难得大家那么高兴,哪位士兵老兄帮我一下,把这个皮囊拿去挂了。”

我现在变成万众瞩目的焦点,一个请求出去,马上就被实行,而且还是由船长亲自来跑腿,把我腰间的皮囊拿去高挂在船首。

“法雷尔将军,不知道那个皮囊里头是……”

“哦,不太好认了,不过是前黑龙会第一猛将,武间异魔的人头。”

“啊武间异魔的人头”

黑龙会与反抗军长年交战,惨死在武间异魔手里的反抗军大将不计其数,人人都把他恨得咬牙切齿,却也避之唯恐不及,听说他是被我干掉,本来还有些怀疑,但亲眼看到他碎裂的人头后,迅速由惊讶变成了狂喜,当那个头颅被高高挂起,岸上人群顿时掀起又一波兴奋呼叫。

死大块头,和老子争女人,现在连死都要你死得面目全非!

看见武间异魔的人头被高挂起来,我感到一丝快意,比被大批人群欢呼还要喜悦得多。只是,顶着“格杀黑龙会第一猛将”的高帽子,我却也不能不想到,那张天外飞来的夺命纸牌。

妈的!天底下哪有高手会用张牌来当武器的一定是变态……变态……

想到那个变态,我的心情就好不起来,不过这时船已经在停泊,我在岸边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四大金刚的伤势,在白大神医的治疗下已经好得差不多,四名残疾青年向我挥手,竖起了大拇指。

加藤鹰站在四大金刚的后头,高壮瘦长的体型,让他犹如鹤立鸡群一般显眼;卸下戎装,再次带起了厨师帽,对我挥手微笑,丝毫看不出他曾在战场上猛若龙虎,横扫千军。

茅延安与心灯居士也来了,但比起大名鼎鼎的心灯居士,茅延安似乎获得更多的瞩目,也许是他在这次战役中站立船楼、英勇击鼓的雄姿,让他获得东海海民的青睐吧。

卡翠娜和一众羽族女战士,全都在港口边上,似乎在进行警戒工作,不过卡翠娜的眼神却出奇地没有看我,而是瞄向心灯居士的方向,就不晓得是在看心灯居士,还是茅延安。

李华梅理所当然地也来到港口,站在人群最前头,身边却站着我所牵挂的小阿雪,一个身披戎装战袍,一个却是魔法师装束,夏华冬雪相互辉映,两张不同神韵与气质的倾城仙容,让人看得连话都忘记怎么说了。

我朝她们两个挥了挥手,李华梅也对我点了点头,阿雪却是欣喜得跳起来挥手,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狂流着喜悦的泪水,又笑又哭,对我的“死而重生”欢喜到极点。

阿雪俏美可人的模样,让我胸中的欲望再次蠢动起来,想到今晚可以把她压倒在床上,恣意把玩她豪硕的乳瓜,享受她柔腻的胴体,让雪白乳汁在肌肤上横流的淫靡画面,我胸口就整个热了起来。

不过,居然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道劲风由上空飞飙冲下,来势奇快,我只看到眼前一花,跟着就被一股大力给撞倒在甲板上,骨痛欲裂。

“刺客!黑龙会的刺客!”

“法雷尔将军遇刺了!”

听到身边的军官们惶恐喊叫,而掌心又确认压在身上的这具躯体奶圆臀翘,我的第一个念头,还真以为是鬼魅夕来取我小命。不过,我很快就知道不对,因为我虽然没有见过鬼魅夕,却认得出她的眼神,那绝对不是这样一双欢喜痴恋,燃烧着炽烈爱火的眼睛。

等等……爱火

我被这个发现吓了一跳,稍微后仰拉开一点距离,却发现眼前的美丽面孔竟然是羽霓。

这发型……是羽霓没错,她坠海后被捞起来了那羽虹呢呃,我记得她好像还受到邪莲的……

心里瞬间闪过许多念头,但在我有所动作前,羽霓一下子贴靠过来,热情如火地搂住我脖子。

“挚爱的主人啊,欢迎你的归来,这是我迎接您的礼物。”

在几千双错愕眼神的注视下,羽霓肆无忌惮地献上热吻,大胆的程度令人瞠目结舌;至少我就看到心灯居士一副眼睛快要瞪出来的惊讶模样,看着他的女弟子与我拥抱痛吻。

下一刻,力夏达港掀起了史无前例的震天掌声,欢呼浪潮直冲云霄,因为再没有比这幕美少女献吻更具意义的英雄欢迎式了,将来肯定会透过画师手笔,成为历史。

但是,置身于这幕历史画面中心的我,却感到非常不妙,羽霓不只是热吻,连那只小手都不安分地摸往我裤裆,当我瞥见她雪嫩颈项上的牙痕,顿时想起离开海神宫殿时,邪莲对我说的话。

主人,我也有礼物送你,等你上了岸就会知道。

唉,邪莲啊,你妈妈难道没有教过你,送礼也要看时间与地点吗

第七章龙女多情

羽霓与我的拥吻,在力夏达港掀起了巨大骚动,虽然表面上非常风光,但在事后,羽霓立刻被拘禁起来。之前她被黑龙会所俘虏,并且受到操控,攻击羽族同族一事,虽然没有广为人知,但相关人士却都知道,现在莫名其妙回来了,自然会被拘禁起来检查。

检验结果,羽霓体内蕴含着不明的毒素,而且内分泌的情形相当怪异。这是理所当然,被吸血鬼所咬过、控制的女人,体内怎么可能正常于是,羽霓就顺理成章地交给了白牡丹作详细治疗。

有人曾经说过,天上掉下来的礼物,有时候会变成一场梦魇。如果自己没有福分,横祸总伴随着横财而来。

很明显,邪莲送我的这件厚礼,我是无福消受了,换作是其他时候、其他对象,我其实很高兴见到有美少女投怀送抱,但假若这个对象是羽霓……天啊!可不可以换一个啊

之前,我曾经很努力地想把羽霓弄上手,但比较起霓虹两姊妹的价值,我在羽虹身上投下的心血、羽虹本身的价值,都比羽霓高得太多,两者之间要我选一个,毫无疑问是羽虹。

我曾经与羽虹约定,绝不对她姊姊出手,用以换取她对我的服从。说话算话,是交易最起码的基础,如果我主动破坏这个约定,我和羽虹的交易将不复存在,纵然以后还能以强势压制她,但却无法令她情愿为我办事了。

再者,看心灯居士那时的表情,显然极不认同羽霓看上我这种货色,要是我不识好歹,硬是把羽霓给搞了上手,最后很可能得罪这名大高手,得不偿失。

而我担心的事情,仅仅一夜就有了解决,白牡丹给了一个难堪而沉重的报告,让心灯居士和羽虹一下子愣住。

“我曾治疗过被吸血族咬过的病患,但从没遇过这么强的控制力与催淫效果。目前,靠点穴封锁行动的办法,只能支撑一时,如果不用正确药物治疗,或者不让霓儿……发泄,吸血鬼毒素将会深入骨髓,最严重的情形……可能变成失控的淫乱化。”

说得简单一点,就是淫毒入脑,无可救治,这个回答重击了羽虹与心灯居士,而他们当然不可能让羽霓“循正常管道”发泄,唯一选择就是让白牡丹治疗,然而,东海并没有他们所需的药物,为此得要离海上陆了。

由于羽霓袭击过同族,为了避免尴尬,心灯居士和羽虹决定带她离开东海,进行治疗,在隔天一早便乘船与白牡丹同行,据说是前往金雀花联邦。

霓虹姊妹的离开,固然令很多人遗憾,不过从结束战争的隔日起,很多事情都慢慢回复平静。

李华梅与黑泽一夫的交手,据说是李华梅占了上风,击伤了黑龙王。这一点反抗军大肆宣传,黑龙会则不作回应,看在一般人的眼里,当然是比较相信热烈庆功的这一边。

以卡翠娜为首的羽族女战士,由于这次在战场上表现杰出,大幅提升了地位,可以想像,往后势必会更得到重用,比起之前在南蛮的惶惶不安,现在每一名羽族女战士都神采奕奕,自信满满。

加藤鹰与四大金刚重回到了饭堂,继续他们的工作。五个人当中,加藤鹰的伤势最为严重,与武间异魔的那场最后决斗,让他经脉重创,估计没有个一年半载,绝对难以痊愈。

不过,慈航静殿长老传功一事,在加藤鹰的要求下,我们保守了秘密,不想给他惹来太多麻烦。

当一切事务尘埃落定,我也要开始办正事,仔细想想,来到东海好一段时间了,却没机会与李华梅好好亲热一次,这真是没道理。而就在我花了一整晚功夫,帮阿雪压制完运使黑魔法所造成的反噬作用后,一张没有署名的邀约短笺,也被送到我房里。

约见面的地点,是在火奴鲁鲁岛上的一处休闲沙滩,细细的白沙、灿烂的金色阳光、棕榈树在海风中摇摆绿叶,只要是没战争的时候,这里就是很有名的观光所在,当我依约来到沙滩,看到大批人群来来去去,到处都是趁非战时期来此休闲的青年男女,不由得吃了一惊,想不到李华梅会约我在这公共场所见面。

奇怪,她不怕给人知道吗要是被人晓得李大提督有了男人,反抗军只怕马上会发生权力斗争吧

这件事让我心中纳闷,一面环视周围穿着清凉的比基尼美女,一面漫步在烫脚的白沙上,偶尔还看到头戴鲜花的少女,扭臀跳着著名的草裙舞。

突然,十尺外的摊贩前头出现了一道人墙,伴随着隐约的动感乐曲,人们好像正为着什么事情而骚动。

穿过重重人墙,我发现了骚动的中心,一名穿着惹火泳装的黑发丽人,正用力甩着头,配合着充满热带风情的轻快乐曲,有如杨柳般的腰肢性感款摆着,摇动腰间所缠的轻薄纱裙,雪白的藕臂轻舞飞扬,舞出一个又一个动人心魄的曼妙姿态。

她穿着一件性感的连身泳装,单肩带的设计,露出了雪白的右肩和浑圆美乳,尤其是那道深深的乳沟,在亮银色的泳装勒衬下,格外惹火;挖空的泳装中段,裸露出了大片雪嫩的肌肤,后方更是大胆地几乎暴露整个背部,让人们赞叹着她的肌肤娇嫩、曲线性感,却也惋惜那条缠腰的纱巾遮住一双美腿,让人不能尽窥全貌。

黑色的长发在雪肩摇曳,深色的墨镜在遮住眼眸同时,也掩饰了无双丽容,但尽管如此,在那热情奔放的舞姿中,仍是流转着一股狐媚魔力,令得所有男性游客大受吸引,纷纷围绕在她周遭,争着大献慇勤。

在乐曲中翩翩起舞的青年男女还有很多,但却没有人比她更耀眼,仿佛是一枚神秘深邃的宝石,又仿佛是一颗热力四放的火球,不只引起所有男性的惊叹,甚至还有不少青春少女停下热舞,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无论男女,人人都为着那高佻修长又火辣的倩影而迷醉。

“这是谁啊我从来没有在岛上看过她”

“火奴鲁鲁岛上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美人”

“是女兵还是军官这种美人不可能没有名气,嘿,早知道火奴鲁鲁这里有宝,我们一早就申请调来这里当差了!”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全都听在我耳里,本来我也算是东海最近的名人,不过人们的视线全被这神秘丽人所吸引,竟然没人发现我到了这里。

而尽管变了发色与发型,额上也没有龙角,俨然如同人类女性,但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位神秘丽人就是东海最美丽的龙女,李华梅。倘使让这些军官知道,眼前这具火热性感的香躯,就是他们每天都战战兢兢敬礼的提督首领,不晓得一个个会是什么表情

怎么打扮成这样真是惹火得要命,不过……还真是对我胃口,这样子光天化日的约会,比偷偷摸摸还刺激过瘾。

领悟了佳人的心思,我并没有鲁莽出声,而是慢慢走到她面前,像是要邀她共舞似的横生出手。

乐声骤转高昂,但是热舞中的美人儿却停了下来,嘴角绽出笑靥,轻轻搭上了我的手臂,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失望的轰叫声,一半是气愤有个不识相的笨蛋打断了众人眼福,一半则是妒恨美人儿居然看上了这个笨蛋,而置其他俊男与美男不顾。

不过,咒骂声音很快变成了惊奇,人们到底认出了我来,东海的战争英雄本就是瞩目焦点,好奇的人群迅速围了上来,正当我觉得不妙时,拉着我的那只玉手忽地一紧,我们两个人拔足飞奔闯出人群,一路上撞翻不少饮料、烤肉串与爆米花,尽管耳边连串破口大骂,但我与她的心中却满是喜悦,忍不住边跑边笑出声来。

冲出沙滩,前面就是碧蓝大海,阵阵白色浪花涌来,尽是一片碧海连天的辽阔风光,我水性不佳,但身边的丽人却没有停步打算,在我出声抗议之前,已经一头被拉得冲进海里,一下子就给带得游出好长段距离。

“……呜……我……我不会游……咕噜……”

几个浪头一打,我呛了满喉的咸味,脚下踏不着实地,正狂喝了几口海水,想要挣扎回海面,突然一双丰润的温暖唇瓣,热情地吻上了我的嘴巴,送来了芬芳的空气,还有比任何美酒都更为馥郁的香津。

漂流在大海碧波之间的拥吻,我终于体会到了东海女儿家的热情与浪漫,恍恍惚惚,令人只愿此刻永恒保留,纵使就此永沉于大海,也无悔……

“哗啦!”

清亮的浪花迸破声响,一道修长而姣好的美人鱼倩影,破碎海面,用一个矫捷强劲的动作翻浪掀波,在空中画出一条美得令人屏息的银亮弧线后,重新破入万顷碧海中,溅起白色浪花。

强而有劲的翻跃姿态,让人想起汪洋中的海豚,可是那具被银色泳衣所包裹的英艳香躯,美腿与美臀的诱人曲线,却是让我每次看到,心头都是一阵狂跳,想起我们刚刚浮沉于蓝天碧海,毫无保留地需索着彼此,纵情交欢,畅快淋漓,种种大胆香艳的画面,像是一场清晰却不真切的春梦。

距离我上一次进入她体内,已经相隔十二年的岁月,李华梅仿佛把这些年来所积郁的旺盛欲火,一次点燃烧尽,在海中的狂野艳姿,让我几乎怀疑如果周围不是冰冷海水,我们两个人可能会熊熊自燃于焚身烈火中。

最后,我们两人漂流到附近的一处小岛,确认这里没有他人后,李华梅全无疲态地跃入海中畅泳,我则躺在沙滩上休息,看着她美妙的身躯,不住在碧波间载浮载沉,心中泛起甜蜜的幸福感觉。

春风、夏花、秋月、冬雪,举世无双的四大天女中,我已经与其中三名有过肌肤之亲,床笫合欢时,确实各有不同的撩人风姿。

月樱姊姊天生媚骨,一身冰肌玉肤看似羸弱的鲜花,不堪狂风暴雨摧残,惹人楚楚爱怜,但越是与她合体交欢,她就像受到雨露滋润,越显得狐媚骚艳,让男性生出烧不尽的欲火,疯狂迷恋她的高贵香躯,想撩拨出她端庄之下的淫艳。

阿雪肥臀巨乳的凹凸曲线,正是最惹火的魔鬼身材,配上她的狐尾狐耳,本来是最理想的淫虐对象,偏生她娇羞腼腆,每次稍稍一碰,就害羞地欲迎还拒,那种一面羞得哭泣,一面跨坐在我身上扭屁股的艳姿,是她的独有风情。

李华梅经年练武与战斗的结实胴体,健美而不失优雅,仿佛是头蓄势待发的雌豹,每一寸滑嫩肌肤下,都蕴含着爆发性的力量;纵情交欢时,更有如一个精力充沛的女斗士,男性必须要使尽浑身解数,才能将她征服,赢得这场肉搏战。

三种不同的绝世艳姿,在脑中细细回想与品味,除了感到身为男儿的荣耀外,也让精力伴随着欲望,再次充盈回身体。

“啊!好舒服,自从举兵讨伐黑龙会以后,我就很少有时间作练武整军以外的事,在以前……我很喜欢这样子下来游泳个一整天的。”

盈盈笑语中,回复本来相貌的李华梅,从海中漫步上了沙滩。皎洁的白色龙角俏立顶上,翠玉般的龙族碧发,打湿了贴住脸颊,亮晶晶的水珠儿顺着下巴滑落,如同晓露芙蓉般的明艳照人,只可惜……这等美丽的风情,东海之上没有别的男人能够见到。

我没有特别站起身,摆出绅士礼仪去迎接李华梅,因为身为东海最具吸引力的女性,她身边怎也不会缺少猛献慇勤或是故作姿态的男人,如果作这些事可以打动她的芳心,那怎也轮不到我。所以,我只是仰躺在沙滩上,欣赏她的泳装与动人体态。

不愧是东海最美丽的女人,李华梅身材出众,要前有前,要后有后,艳丽非常,浑圆的玉峰挤露在泳衣外,乳沟深不见底,银色布料上被顶出两粒凸起,裆部紧勒着她的玉户,印出了花唇的深刻轮廓,两条诱人的大腿沟都露在外面。

“尽量看吧,这套泳装是为了慰劳你的辛苦,特别买来穿给你看的,开高叉的呢……呵,我也好多年没穿过这种泳衣了呢。”

主动迎着我的视线,李华梅故意挺胸叉腰,浑圆的臀部左右腰摆,自信地展示着她结实而健美的好身材。

“喂喂喂,我这次打生又打死,差点还被武间异魔活活打死,搞得满身是伤,你穿泳装晃个两下,就想打发我了吗”

放大胆子说话,我隐约觉得李华梅的态度有些变化,好像在告诉我,在领导者的尊严下,她也是个有血有肉的正常女性,有着正常女性的情与欲,这些弱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但在我面前,她想抛开自己身份与职责的压力,放纵一番。

“华梅……”

“不,叫我画眉。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想用回以前的名字,和你私下在一起的时候……我是李画眉。”

坦率磊落的言语,印证了我的猜测,以这句话为开端,我和李华梅的关系进入新领域,尽管我们相见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出来,但在四目相望时,我们却都觉得彼此仿佛已经交往了十二年。

“好啊,那……画眉你还等什么过来吧!”

我微笑起来,拍了拍李华梅露出泳衣外的小半个屁股,换作是别的男人,这时候早就粉身碎骨,尸体飞到大海的另一头,但当我掌上传来美臀的结实触感,李华梅却暗示赞许地笑了笑,直接在我身边坐下,主动地吻我面颊。

“这次也要谢谢你那小女徒,还有茅老师,如果没有他们率军来助,我们的伤亡一定远远不只如此……”

“这种时候不要提扫兴公事啦!还是你已经尝到忌妒的滋味了”

“小情人,这算是你的挑逗吗”

“不,这才是。”

我微微一笑,双手拉住李华梅香肩往怀里一拉,她便顺势伏在我胸口,闭上美丽的双眸,像一个平凡女子般等待被拥抱的幸福,任我慢慢吻上朱唇,一动也不动。

“嗯……这个挑逗……很好……”

我在李华梅脸上和唇上乱吻,她的鼻息渐渐加重,呵气如兰,当我吻到她坚挺的酥胸,只感到全身血气直往脑上冲,猛地低趴下身来,双手抱住李华梅修长的玉腿,脸埋入她双腿间,舌头贴在泳装的底部舔弄起来,重续刚才在海底的结合。

淫术魔法的传人不是浪得虚名,更何况我常靠舌头混饭吃,前后没有多少时间,美丽的龙女已是娇喘吁吁,玉首后仰,一头翠绿的发丝轻轻摇晃,脸上神态由明艳变为娇媚,发出荡人心魄的娇吟。

“把泳衣脱下来吧,还是你喜欢我直接这样和你作,玷污你特别买来的这件泳衣”

仍旧是得不到回答,但从李华梅笑着仰起头,没有拉开肩带解衣的动作,已经回答了一切。

我双手轻轻搭在龙女的翘挺圆臀,将银色泳衣的裆部拨开,跟着就把肉茎抵在火热的花谷缝口。

李华梅眨了眨眼,大胆地伸手抓住了肉茎,配合我沉腰一挺,肉茎在李华梅的带领下,冲开了膣肉的包围,向花房深处挺进。

我一开始就发动狂猛攻势,除了冲刺,也贪婪地爱抚李华梅光泽白嫩、凹凸有致的胴体,细细地欣赏着。

“唔……如果反抗军里的其他人,看到我趴在你身上,这样子操他们的领导人,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狂野甩着碧玉似的绿发,李华梅搂住我的脖子,圆润的乳房上下跳动,雪白的屁股前后地挺动着,使肉茎在龙女的美肉里进进出出,发出一阵阵撩人的拍肉声。惊人的充沛体力,让她像是一头雌豹般难以驯服,不只在欢好动作上,就连在合体交欢中,她的机智仍没有丝毫逊色。

“要问吗……啊……如果你那头美丽的小狐狸……看见你这样和我亲热……不知道她会不会忌妒……啊……会不会……啊……伤你的心……”

真是厉害的反击,我在言语上输了一城,就只能在肉体上加倍努力,正面打赢这场肉搏战。

挺动腰部,我把李华梅双腿向两旁分开,猛力的抽动,带着红嫩的阴肉翻进翻出,汗水混合着淫蜜,由她的腿间流到沙滩,更把泳装的下半截整个打湿,贴在雪嫩肌肤上。

“啊……小情人……再用力些……像你以前那样……哦……”

我双手伸进泳衣,翻弄把玩着一双坚实美乳,把美丽龙女压在身下恣意侵犯,她抬起双腿,紧紧夹住我的粗腰,让我一次次深深插入她体内。

或许是因为之前在海中已经激战过一场,我们这次搞了一刻钟左右,就把她带到了快乐的极点,察觉她喘气凝重,玉体微颤,花房连同膣肉一起哆嗦着吸吮着我的肉茎,令我就此失控,一股股的火热白浆喷向她花房深处。

“呜………”

高潮中,李华梅紧紧抱住我的背,两条雪白的大腿分到最大限度,玉户紧紧贴着我下身,没有一丝间隙,下体青嫩如玉的耻毛,由于沾满了淫蜜而变得杂乱,贴在玉户附近,至于这件专门准备的银色泳装,则是被玷污得一塌糊涂。

“怎么样虽然不敢向别人夸耀,但应该还可以喂饱你吧”

“哈哈哈,别太嚣张喔,小情人,你还没真正看到东海女儿家的热情呢。”

李华梅脸色红润,美目紧闭,在喘息中轻声说话,嘴角还略带一丝满足的笑意,似乎还在回味刚才激动的时刻。

“是吗我很富有好奇心,就让我好好见识一下吧,反正……太阳还没下山,应该不会有不识相的人来打扰吧”

我笑着扶李华梅起身,想要换个姿势,再继续下一轮的亲热,但却听见她的轻声软语。

“小情人。”

“嗯”

“你愿不愿意……留在东海”

轻轻的话语,却如雷贯耳,让我亲吻她胸口的唇,一瞬间停顿下来

在来到东海之前,我只把这定位成一次短期的旅程,所以直到李华梅对我提起为止,我都以为自己做完该做的事之后,便会离去。

这件事,李华梅只向我提过一次,之后就像是从未提过一样,绝口不提,只是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不住与我秘密幽会,每晚同食、同笑、同寝,亲密一如新婚夫妻。

不过我知道,她一直在等我的回答。

李华梅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女人,再重要的事情,她也只会拜托人一次,绝不会反覆说废话。她要求我留下,与她一同对抗黑龙会,这已经是她生命中难得的主动请托,显示了她对此事的在意,不过,我却迟迟作不出回答。

其实仔细想想,就算答应李华梅也没什么,她很重视我,愿意与我共创事业与分享未来,阿雪也很喜欢火奴鲁鲁的环境,我又刚刚成为这里的人民英雄,备受尊敬,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我留在东海,前途肯定比到处流浪寻宝要看好得多。

只是,或许是因为加藤鹰带我所见识到的那些“真实”,令我产生了动摇,我还需要更多的思考时间。

我的犹豫,李华梅一定看得出来,但她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依旧维持着与我的秘密交往,每当夜色渐浓,我们两人就易容改扮,私下相会,像是把一生的爱恋用尽于一夜般,疯狂地合体交欢,在火奴鲁鲁岛上留下无数想到都会脸红的热情痕迹。

“约翰,你真是我的幸运星,有你陪着我,我就觉得一切都会不一样!”

李华梅总是这么对我说,就差没有明白说出“留下来吧”,而我也仿佛真的带给她好运,不但毁灭幽灵船,引导反抗军败中求胜,甚至在战后不久,同样在这场战争中元气大伤的黑龙会,主动派使者缔结和平契约。

黑龙王伤在李华梅手下,黑巫天女重伤,武间异魔战死,天海幻僧阵亡,加上舰队与士兵的死伤,黑龙会的主战力大受打击,所以与反抗军缔结契约,双方十年内互不侵犯。尽管大家都认为,顶多两年,这个合约就会被撕破,不过能有两年的平静时间,对反抗军、对东海都是好事。

和平约定在火奴鲁鲁岛上缔结,黑龙会一方所派出的使者,是刚刚接替天海幻僧职位的新任海将军,当阿巫与担任公证人的我相互握手时,在这狡猾老友的眼中,我看到了彼此心照不宣的喜悦与得意。

“老友,你要小心两件事。第一,你这次破坏龙王陛下的大计,他再次将你列为必杀对象,虽然你本来就是前三名,不过现在赏金更高,会派来刺杀你的人力更多。”

趁着人们不注意的时候,我与阿巫短暂交谈了几句,得到黑龙会的消息。

“第二,这次我除了缔结和约,还带了一份密件给李提督,听说是一些证据,可以用来指认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你留心一点,最近反抗军这边一定有变化。”

我简单祝福老友升官,但却也遗憾他没能告知我最想知道的秘密,为何鬼魅夕会出来救我

对于和平约定,李华梅表面上虽然无动于衷,但私底下却着实欢喜,缔结和平约定的当晚,我们在一间僻静的小木屋里,听着屋外隐约的海潮声,肆无忌惮地激情交欢后,她贴在枕边,对我说着她的种种理想,还有对未来的展望,在消灭黑龙会之后,如何以龙神族为骨干,重建东海地方的秩序。

“约翰……和我一起消灭黑龙会吧!之后,我们可以一起治理东海,你不是很喜欢这里女孩子的热情奔放吗东海是最适合你的地方……”

我微笑不语,温柔地吻上李华梅的唇,她的小舌灵活地钻进我嘴里,手也搭在我的背上,将我拉近,让两具发热的躯体紧紧相贴,再次结合在一起。

“别说这个,画眉,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会帮你把这些烦恼都忘掉……”

吻着花朵般的唇,抚着白腻的臀,我用最狂暴的节奏,激烈地在龙女的体内抽送,李华梅痉挛似的摇摆着头,让我吻她的脸蛋、嘴唇、耳珠、颈项,发出媚人的呼吸声。

“嗯……小情人,作你想做的事吧,今晚……我是你的画眉……”

李华梅微微娇喘,香汗遍体,扭动着雪白的胴体,一双修长的玉臂勾住我脖子,粉嫩双腿更是缠着我的腰,唇又被我吻住,两条舌头反覆纠缠,津液满口,依稀之间,只见她动人双眸中,满是深刻的情感。

漫漫良夜,我们在木屋里纵情欢好,直到她满足地闭目睡去,我才在她饱满的玉乳上亲吻一记,不甘不愿地外出赴茅延安的约会。

其实茅延安已经找了我几天,要我晚上出来,有重要的事情与我商量,但每天晚上我都有龙女可干,谁要听一个不良中年说话直到今天被烦得受不了,我才答应说如果干完李华梅还有空的话,就与他碰面。

妈的,该不会惹了什么麻烦,要我来摆平吧

我踱步到约定的海边,只见沙滩上堆了一个柴圈,正在炽烈燃烧;约我出来密谈的茅延安,看上去好像满怀心事,愁眉不展,背负着双手,绕着火圈踱步,连我到了身边都没发现。

“喂!老鬼,莫名其妙把我找出来作什么”

“哎呀!贤侄,我等你好久了,快点过来坐下,我有重要的事对你说。”

语音愁苦,茅延安的脸几乎皱成一团,那个样子看起来,像是便秘多过心情忧郁,让我一看就想掉头走,不过仍然是被他一句话给拦住。

“贤侄别急着走啊,大叔有重要的话要说,是一件有关别人的事……我要先说明,这是别人的事,不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喔。”

似曾相识的一句话,像是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当初在雾谷村,茅延安也是用这样的方式,向我揭露了雾谷村的大秘密,只不过因为我个人的误解,没有搞清楚里头的意思,现在他又用这样的口气说话,看来果然是有重大秘密要对我泄漏。

不可能是他自己的事,难道他要抖出谁的秘密来

我纳闷起来,也就不再多扯,在火堆旁坐了下来。

“好吧,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话说在前头,这件事是我朋友的秘密,我答应过他不告诉别人的,现在告诉你,你不能告诉别的人喔。”

“吵死了,再不说我就走了。”

“好啦好啦,事情是这样,以前有一个男人,他本来是个武将,战功彪炳,威震敌我双方,但后来他又不作武将了……嗯,我这么说,并不表示他后来改当厨师了喔。”

………真是够了,你对这个朋友的暗示也未免太清楚了吧多几个像你这样的朋友,这个世上就不需要敌人了。

“这个朋友虽然属于正义的一方,但他其实不认同正义的理念,和邪恶阵营有牵扯,还搞过妖女……有线民私下透露给我,那个妖女真的很妖,脸俏奶圆屁股大,曲线火辣辣……”

茅延安所透露的东西,正是我在这趟旅程中,由加藤鹰所带我看过的东西,假如我不是事先得知那些东西,现在听茅延安说了,必然会怒火中烧,然而现在却不同了。知道得越多,我越难对反抗军的立场作出判断,黑龙会与反抗军,到底孰善孰恶,这点颇难界定,但至少我能肯定,加藤鹰不想当好人,也不想当坏人。

他只想当一个……早日把战争结束的人。

“……如果只是想想那也就算了,但我这个朋友作出了不得了的事,他表面上整天煮饭烧菜,事实上却把正义军团这边的情报,持续送给黑龙……哦,不对,是邪恶的一方。因为有他不断泄漏军情,正义的士兵受到了很大打击,也累积了许多的死伤。”

“什么哪可能有这种事你胡……”

惊怒交集,我本想直斥茅延安胡说,因为加藤鹰不管再怎么不满反抗军,也绝不会与黑龙会联手,出卖自己过去的同志,然而,在我要出口反驳茅延安的时候,一幕幕与加藤鹰相处的画面,从我眼前闪电掠过。

向我解释东海海民真正心声的加藤鹰、用凄凉口气说自己也是自小被抓入伍的加藤鹰、回忆自己那段悔疚之恋的加藤鹰,还有那晚在大海之上,被黑龙王暗算而怒吼的加藤鹰……

黑泽一夫!你不守……

当时加藤鹰没有喊完的话是什么是指责黑泽一夫不守信约两个为敌多年的人为何会有信约那声喝问中的怒意,无形中已经说明一切。

加藤鹰……确实与黑龙会勾结,长年泄漏军情予敌。

不知道为什么,得知这件事情的我,除了震惊之外,还感觉到一丝惋惜,因为如果这件事情传了出去,加藤鹰的处境会非常不妙,反抗军绝不可能让这样一个心腹大患活下去,一定要他的命,而茅延安大概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劝我有所动作。

“我特别把这秘密告诉你,够义气吧,只要你去揭露这件事情,那马上又是一件大功啊。”

“你动不动就拿自己的朋友去领功”

我淡淡回答了一句,心里感到很烦,尽管知道茅延安所说的没错,但却没兴趣这么做,而且胸中还有着一股不快。

“大叔,这件事情你没告诉别人吧”

“没有啊,我一知道这件事,马上就跑来让你第一个晓得。”

“是吗那就好。”

我举脚将火圈踢散,无数火星四冒,周围一下子暗了下去。

“这件事情你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把秘密保守成秘密。这是东海海民的事,我们始终是外人,过两天离开后,再也不关我们的事,你不要多管闲事。”

“呃……可是……”

“没有可是。你如果不答应,我现在就拿火把毁你的容,让你没有嘴巴去泄密。”

这个恐吓不知道能否摆平茅延安,我担忧之余,脑里忽然冒出了一个疑惑。

“等等,是谁把这情报告诉你的你不可能自己查得到!”

如果不把源头给毁灭,这个秘密终究是不安全,倘使要帮加藤鹰一把,那还得多替他灭一两个人的口才行。只是,在茅延安招供之前,一个淡淡的女子嗓音从后方传来。

“是我告诉茅老师的。”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吓了一大跳,转头一看,却看见一个女子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我身后两尺处,而我竟然丝毫未觉。

赤裸的双肩、飘扬的纷乱碧发,美丽而动人的香艳胴体裹在一件单薄睡袍内,不久前激情欢好的画面依稀在目,但现在变成一种无言的压力。

“是我日前拜托茅老师告诉你的,而倘若这就是你的决定,那么……我将会对小情人你非常失望。”

第八章黄金神指

“贤侄,这次大叔也帮不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茅延安跑得很快,一句话之后就飞奔溜出老远,留下我单独面对李华梅。

“……我没有想到,你也和大师兄一样,最后还是选择背弃我。是否男女之间到头来总是难免这样”

平淡的语气中,无复不久前的温存,反而透露出强烈的决心与失望,这些情绪也全都反映在锐利的眼神中,伴随着强大压力,朝我压迫过来;刹那间狂增的压力,让我甚至喘不过气,全身紧绷地回看着面前的李华梅。

多作辩解没有意义,李华梅不是寻常女子,钢铁般的意志与智慧,一旦被她认定,就不是花言巧语能够摆平,所以我也没有辩解自己行为的意义,反而更思索起她这一连串动作的理由。

“其实……你早就知道加藤鹰不稳,对不对以你的智慧,没理由这时候才发现,为什么隐忍到现在才动手是顾忌他的武功,还是忌惮他的斩龙刃”

既然有心要我揭露加藤鹰的叛行,就是预备要发难铲除他,但明明可以早点作的事,为何等到今日才作想来大概是因为今日的加藤鹰有伤在身,手上又没了神兵斩龙刃,是最佳的铲除机会。

“你为我着想,要送这个大功给我,我很感激,但是……有这必要吗你与加藤鹰可以共存的,就算他曾经倒向黑龙会,但你可以要求他从此离开东海,以他的个性,一定会退让的。”

“我是东海反抗军的首领,有危害我子弟兵的不稳因子,我就要铲除,这是我的职责,你不能要我为了私情而害公务。”

“是不愿意为了私情而放手还是因为你不能容许一个比反抗军更得民心的存在”

李华梅没有回答,白色绢袍在风中飘动,海浪虽然打了过来,却被隔绝在她身外三尺之处。我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清楚感受到我们之间的距离。

明明我们两个站得那么近,刚刚我们甚至还结合为一体,彼此之间只有欢喜,可是现在……这数尺之距却显得那么遥远,所有过去被压下的矛盾,都在这时浮现上来。

身份、武功、成就……我与她都有着天差地远的分别,这些差距我们之前视若无睹,但它却仍然存在,不会消失不见,等着在导火线燃起的时候,一次引爆我们的心结。

我对东海的霸业兴衰、海民们的生死不感兴趣,只是为了李华梅所以才来这里卖命,但对于她来说,反抗军的命运,纵然不是她生命中的全部意义,也高达九成,所有与这抵触的东西,都会被她抛弃放开,包括她过去的师兄加藤鹰,也包括……一个不愿继续与反抗军走在同路线的我。

“……你对我的要求,我没有办法答应,我想我一定……”

紧绷的气氛,在阵阵海涛裂岸的拍击声中,更显得压力沉重,我浑然不觉时间过去,直到一声来自远方的爆炸,连同火光冲天,出现在饭堂方向的海岸,这才惊醒了我。

敌袭黑龙王杀来了

我心中闪过这个念头,但抬头却看不到李华梅有什么惊讶,显然那边的骚动已在她预料之中,而从她眼神中偶一闪过的凄婉,我脑中却浮现一个可怕的想法,首先想到的就是,刚刚离开的茅延安……到哪去了

又是一声爆炸响起,这次还明显可以听到惨呼与杀伐之声,明显是有人在激战,我心急起来,顾不得李华梅还在身前,立刻拔腿狂奔,朝着火光方向冲去。在经过李华梅身边时,她没有拦我,就这么让我冲了过去,路上顺道抢了匹马,快马加鞭地赶往火光方向。

骏马奔驰的速度很快,但却仍然是迟了一步,当我赶到饭堂的时候,那座简陋的小屋与草棚已经倾倒,正自起火熊熊燃烧,而在燃烧的草棚底下,我看到两具被火焰吞没的焦尸。

千藏!万藏!

两人的兵器破碎,散落在地上,尸骸损伤的状态很厉害,看来很可能是被军队用魔法弩箭密集射击,这才当场战死。看见两名故友这样阵亡,我心中为之一痛,连忙找起剩下的人。

策马追着震天杀声赶去,在临海高崖边看到了大批持械士兵,还有发动火炮往下轰击的羽族女战士,动用大队人马,围杀被包围在中心的加藤鹰。

情形看来很明显,反抗军为了清除内患,刚刚发动了攻击,趁着加藤鹰身受重伤、实力最弱的一刻,要凭优势兵力恃众击寡,铲除这个心腹大敌。

加藤鹰与四大金刚的人缘极好,战斗惊动岛上民众后,有不少村民纷纷赶来,想要组成人墙掩护他们逃跑,不过这点似乎也在李华梅预料之中,人墙还没有组成,就被增援而来的军队切开隔断,把岛上村民全部赶出包围网外,只听见怒骂声与哭泣声不绝于耳,本地人们似乎真的很拥护这个大当家,不忍他就此身亡,无疑已经说明了究竟谁才代表真正的民意。

……也就是因为这样,反抗军一定要他死!

百藏的尸体横倒在包围圈内,八只手臂全部被切断,身上就如千藏与万藏一样布满伤痕,为着掩护大当家杀出重围,付上了生命。

十藏的伤痕比百藏更多,黑色皮肤上流满赤红鲜血,独眼几乎睁不开来,看来只是勉强站着而已,但却仍然豁尽每一分元气,格挡满空落下的羽箭;加藤鹰与他并肩站立,骨折的右手被几支弩箭贯穿,流着染毒的黑血,伤势极重,已经没有冲破包围网的力气。

我暗自计算过地上的尸首数量,如无料错,加藤鹰与四大金刚应该还是有手下留情,只求突围,尽量不伤人命,否则以他们的武功全力反扑,抱着玉石俱焚的心理,反抗军的伤亡绝对远远超过这数字。

这就是两面人的悲哀啊,大当家……

我心中有着少许悲叹,但只要人没死绝,一切就还不至于绝望,我开始想着该用什么方法改变局面,但自己目前没办法用魔法,阿雪又不在,实在是束手无策。

不,该说幸好阿雪不在,否则她看到这一幕……嗯,茅延安也不在,一定是他把阿雪带开了,这一著作得很妙,既避免了阿雪出手当救兵,又不让她受太大的冲击。

脑里犹自寻思,一声长长的惨呼响起,只见一把长枪破空射来,夹杂在满天箭雨之中,竟是出奇凌厉,与十藏狂舞的金钩一触,立即粉碎金钩、震断他的独臂,余势未衰,一枪将这名反抗军中的好手破喉射杀,惨死当场。

“十藏!”

惊见追随自己多年的部属阵亡,加藤鹰虎目含泪,痛声叫了出来,而十藏死前微微动了动他黝黑的手指,似乎仍遗憾没法继续护卫主子,独眼圆瞪,那种死不瞑目的的怨恨眼神,还有血泊中的凄凉身影,是最让人无法忘怀的画面。

满天的破空羽箭与炮火,一瞬间停了下来,这并不是为了表示哀悼,而是为了要让指挥官来做最后一击。能够掷出一枪破钩击杀十藏,没有第七级以上力量做不到,这样的人……在反抗军中也仅有一个。

“华梅……”

“大师兄,当年你曾说过,对的事情就该去做,该去做的事情就该执行。很遗憾,为何你要做出愚蠢的选择背离我们的正义”

穿着龙纹战袍,腰配长剑的李华梅,衣冠整齐地站在队伍的最前头,仿佛是一把出鞘的锋锐神兵,以无人能及的凛然姿态,宣告了加藤鹰的罪行,并且预告了他的死刑。

威震东海的首领人物亲临,一时之间,全场一片寂然,就连被挡在外头的众多村民都不敢出声,如同千夫所指般的沉重目光,全部集中在加藤鹰的身上。

“你要定我的罪,我没什么好辩驳的,黑龙会与反抗军的规矩一向都是胜者为王,我的武功不如你,正义旗帜自然是在你身后飘扬。不过……有一个问题,多年来我始终想问你……”

无视李华梅手已按在剑柄,随时会发出致命杀着,加藤鹰只是看看地上两名部属惨死的尸体,叹息道:“当年……她约我一起离开,详细的时间与地点我只告诉过你一个,后来她被围攻而死,是不是你做的”

“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大师兄仍对那妖女念念不忘,还看不透黑龙会的奸计,枉费地方父老如此支持信赖于你,真是可耻!也罢,念在师兄妹的情分上,小妹今日坦言相告。”

李华梅扬声道:“黑龙会的无耻妖女,罪孽深重,死有余辜,本就人人得而诛之。不错,那晚是我调集人手围杀武藤兰的!”

“什么”

我惊愕的大叫,但却被破空尖啸的锐利剑气声响给掩盖,李华梅在说完话的瞬间立刻动手,誓要一剑斩杀这名心腹大患,绝不给他东山再起的机会。

不愧是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李华梅所发出的剑气,犹如海啸掀涛,日月无光,汹涌狂击向伤重的加藤鹰;看那无匹、无敌的狂啸剑气,几乎每个人都以为加藤鹰会碎尸于这一剑下,直到那一片璀璨炫目的黄金气芒骤亮,让所有人眼前剧痛,睁不开眼睛。

剑气!

纵然我也睁不开眼睛,但却仍然感觉得很清楚,在那灿烂的黄金气芒中,千百道锋锐剑气如蜂如蝗,高速乱射而出,毁天崩云,迎向李华梅的一剑斩击。

刹那之间两股大力正面对撼,威力大得远远超乎想像,仿佛两名最强者级数的战士搏命死斗,爆出来的余劲横射四面八方,无数的惨叫与痛哼声在瞬间响起,不少人被剑气射得千疮百孔,血花如雨,刹时间广布在我们这一区的上空,但最让人觉得诡异的,是所有被黄金气芒贯体而过的死伤者,脸上都浮现极为欢愉的失神笑容,仿佛身登极乐,快活得欲仙欲死。

这是什么绝招好厉害!

我见机得快,推过身前两个人当护盾,在他们身上被射出十多个血洞时,已趴倒地上,回复了视力,恰好看见那一幕不可思议的奇景。

失去了斩龙刃,加藤鹰已经没有了趁手兵器,但谁也没有料到,他还隐藏着一记要命的后着:天下无双的加藤神指!

加藤鹰双手食指盛放黄金气芒,颤动如电,化成千百道锐利剑芒乱射飙出,纵横切割,一时之间,竟能与力量高他一阶的李华梅僵持不下,非但如此,那股黄金气芒似乎还蕴含某种意义,令李华梅脸色大变。

“万、万川汇海剑归宗!怎会为何你能练成天罡气诀”

一句话中包含两个意义,除了震惊,也同时暴露出李华梅尚未修成天罡气诀的窘境,不过即使是这样,修练九死邪功的她,仍是能将八歧黄金龙之力发挥到淋漓尽致,以纯正的第八级力量压倒对手。

轰然声响,李华梅与加藤鹰全力硬拚一记的结果,令得我们脚下的山石崩塌,整个凸出来的崖面被震得支离破碎,纷纷砸落向大海,一时间谁也没法顾及追杀加藤鹰,只是忙着找掩护与逃生。

“哗”的一声,加藤鹰喷出大口鲜血,黄金剑气彻底崩溃,双指折断,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在无数乱石坠落中,一起摔向黑暗的大海。

击溃加藤鹰的濒死反击,李华梅也受天罡气诀冲击,后退两步,气息不顺,却仍没有松懈下来。

“斩草除根,别让他走了。”

几名飘飞在空中的羽族女战士,立刻奉命追击下去,但本来波涛汹涌的大海,瞬间掀起了海啸般的十尺巨浪,一道硕大无朋的巨影破海而出,掀起狂猛强风,把空中的羽族女战士吹得身形不定,全部摔坠回山崖上。

“巨头龙!”

“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出现”

看着巨头龙再次往大海潜游下去的巨影,我隐约看到几个金黄身影,在黑暗中闪闪发光,随着它一同没入大海。很明显,那正是海神宫殿里的黄金女卫士,而她们为何现身的理由,已经再清楚不过。

如我之前所说的,对于东海海域内的打捞与搜救工作,她们真的很在行……

搜捕加藤鹰的工作,理所当然是没有结果,不管士兵在崖下的海面怎样搜索,就是找不到加藤鹰的遗体。

反抗军虽然疑心这与巨头龙的出现有关,但毕竟没人知道巨头龙之内蕴藏海神宫殿的秘密,最多也只能做出“加藤鹰被巨头神压扁”这样的荒唐结论,而唯一知晓内情的我,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回味着李华梅与加藤鹰的对谈。

说起来,世上的事还真是巧啊,这样子也算快乐结局吧

拼凑拼图所得到的事实:多年前,黑龙会派出一名美艳女间谍,诱惑加藤鹰叛变,后来两人坠入爱河,但加藤鹰终究不愿随她离去,这件事被李华梅得知,将女间谍杀死,不料女间谍坠海后被巨头龙吸收魂魄,成为海神宫殿的守护精灵,在加藤鹰被伏击落海后,将他也一并救入海神宫殿。

至于加藤鹰与武藤兰碰面之后,要怎么弥补多年来的遗憾与爱恋,那就是不足为外人道的事了,当年他们之间有不可跨越的鸿沟,不过现在鸿沟却已经消失,他们孤男寡女正好每天在海底通彼此的沟。

所谓小别胜新婚,与世隔绝的海神宫殿倒是个理想爱巢,就算武藤兰不能搞,还有一堆搞不坏的黄金女卫士随时待命,大当家堂堂铁汉一条,一世英雄,却也须知铁杵磨成绣花针的道理,凡事………可得量力而为啊!

这件事情之后,我与李华梅几乎没有见面,彼此之间陷入一种奇异的尴尬气氛中。曾有一次,我与阿雪遇到了李华梅,阿雪问她为何要狙杀加藤鹰,李华梅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简单回答一句。

“我是东海反抗军的领导人,作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向人解释。这件事我不会说,但将来你们一定会理解我的做法。”

百分百官腔的强硬姿态,自然不能令阿雪心服,但我为了阿雪的安全,将她拉开带走,不许她再过问此事。另外,为了加藤鹰的安全,我没有对任何人提起海神宫殿的秘密,没有告诉茅延安,也没有告诉哭得悉哩哗拉的阿雪。

在饭堂里打工的一段时日,阿雪与四大金刚混得非常要好,百藏、千藏、万藏都把阿雪当作姊妹一样看待,十藏的独眼中偶然出现的慈爱,我甚至怀疑他把阿雪当成了女儿。他们相互之间的感情很好,现在却在一夜之间尽数惨亡,对于阿雪来说,这是一个很大的打击,让她从那天以后眼泪就没停过。

最让阿雪不能理解的问题是,四大金刚明明都是好人,也是真心为着岛上民众着想,为什么这样的好人会是这等收场

这个问题其实没什么大不了,我曾见过比四大金刚更好的人,却得到了更惨的收场。善恶到头未必有报,这已是世间的常态,如果连这种问题都要仰天啸问,天上诸神一定会被烦死。

不过,却有些问题连我都很难回答……

“师父,反抗军不是好人吗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为什么好人……要杀好人呢”

问得好,但也就是这些问题,让我无话可说。好人未必就不会杀人,死在好人手下的也未必都是坏人,然而在这茫茫东海之上,究竟怎样界定正邪,我却是越来越糊涂了。

回答不出来,我让自己埋首在阿雪浑圆肥硕的巨乳中,任雪白的奶水横流,吸啜着馥郁浓甜的奶香,一面调整与她结合的位置,让阿雪颤抖着丰乳肥臀,在愉悦中攀上极乐颠峰,随着肉体的满足而娇吟,不再追问这难解的问题。

“师父……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

细细的呻吟,阿雪清纯的俏脸上流下了泪水,似是悲伤,又似喜极而泣,在我耳边轻声说出她的请求。

“嗯,是该离开了。”

没有多说,我抚摸着阿雪的滑腻肌肤,嗅着她头发上沾附的奶香,下了这个早该做的决定。

要离开,不用惊动太多人,但要偷偷找船离开,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在东海的关系不多,迫于无奈,只好找茅延安去办。

“嘿!贤侄,大叔我是流浪画家,不是拉皮条的,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都找我办”

“那还用说因为你丑得不能见人啊。”

被我一顿抢白,茅延安也无话可说,最后还是透过他的关系,帮我们一行三人去寻找船只离开东海,在这些找门路的方面,不可否认这个不良中年确实是有一套。

只是,不久之后我们就付出了代价,在港口被大批人马追杀,我们才知道不良中年在当地惹了不少风流债,不管是美女军官,还是良家熟妇,又或是少女村姑,他简直就像是一头脱笼的公狗,肥的也吃,瘦的也吃,甚至还有妇女被他迷得神魂颠倒,闹得家庭破裂。茅延安吃完了就跑,惹起了绿帽男士的公愤,群起追杀,他自己也正被逼得急着找船跑路……

经过了一番骚动,我们三人一豹好不容易才扬帆出海,但不知道是否错觉,当我回头望向力夏达港,想为东海之行留下最后一眼的印象,却依稀看到一个熟悉的倩影,傲然踩立在港口的旗竿顶上,衣袂飘飘,额上龙角在明月照映下发着淡淡白光。

无言也无声,我们就在这样的静默中拉远了距离,顺风驶向外海。

厌恶吗怨恨吗

不,我心里没有那些感觉,其实……一直都是她在对我好,想要把她的手伸给我,只是我不能握住,必须要放开她。

……别了……我的画眉……

或许在其他人眼中,那道劲风中傲立俯视的倩影,就象征着她的武功与威严,但在我看来,却只见到浓得化不开的伤感……与寂寞。我的不告而别至少证明了一件事,就是我在李华梅心中并非毫无地位,但明知如此,我却仍是得做这个选择。

“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茅延安的声音在我身后出现,听在耳里有点怪异,那多半是因为我在成功闯出追杀人群后,痛扁了他一顿,导致他还鼻青脸肿的关系。

“不过,贤侄你做得对,没有被美色所迷,这是英雄好汉所为啊。”

尽管这是悦耳的疗伤药,但我却很清楚自己的情形,事实上,一直到现在,我都还拚命在忍住想要挟持船长掉头回去的冲动。

“大叔,那天晚上的事情,我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把阿雪带开了,她在场的话,可能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这个啊,没什么啦,大叔我也不想看见小阿雪哭啊,不过真是没有想到,你居然舍得从这里离开,李提督很器重你呢。”

“大概是……我不喜欢被人器重的感觉吧。”

不管从哪个方面说起来,李华梅都是个令人梦寐以求的女性,明艳英媚的倾城之姿,武功绝世,智勇双全,又是手握雄兵、独霸一方的领袖,能够得到她的垂青,简直就是天上掉下了宝来,一百个男人中有九十九个会趋之若鹜,但我却偏偏成为唯一的那个傻瓜。

李华梅曾经说过,希望我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女人来看待,不要把她当成夏华天女,也不要把她当成名震东海的龙女提督。这是她发自真心的要求,无奈当我真正能做到的时候,却也是我们之间出现分歧的时候。

最早与她相遇、相识的时候,我是单纯倾慕着“龙女提督”的传说,同时也一直沉浸在征服四大天女之一的荣耀感中,不过随着我对“李画眉”的认识,她的闪耀光芒在我眼中逐渐消失,回归一个平凡的女人后,我却清楚看到了我们之间的不同。

在李华梅的视线中,有远比我更重要的东西,就是这支反抗军和所谓“东海海民的福祉”,除非我愿意留下,和她朝同一路线奋斗,否则一定是要分开的。

这次李华梅铲除加藤鹰等人的手法,我完全能理解,身为一军之将,她势必得要铲除所有潜在威胁,而加藤鹰与她之间没有妥协余地,这个铲除动作有其必要,换成我坐在那个位置上,也会做同样的事。然而,我却不愿意坐上那个位置,为了这点,我在彼此间分歧演变成嫌隙之前,选择了离开。

我作为追迹者的生涯才刚刚开始,多一点历练,多一点见识,也许我会看到更多不同的东西,目光能看得更高更远。

等到将来我有所改变,或者李华梅有所改变的时候,我必会回来,况且,为了铲除黑巫天女,早晚我会回来清算这笔帐的……

“舍得,舍得,贤侄你今日愿意舍弃,他朝才会有所大得,大叔很替你贺喜啊!”

自顾自地说着风凉话,茅延安从怀里掏了根雪茄,点燃吸了一口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转头对我说话。

“对了,贤侄,有件事情忘了告诉你,这趟东海之行,大叔打听到了不少事,其中大多数都已经告诉你了,不过还有一个秘密中的秘密,是大叔凭着自己的魅力与腰力,摆平了几十名饥渴怨妇才探听到的大事。”

“什么狗屁大事是哪个女军官的内裤颜色还是你把哪个良家妇女搞大了肚子”

“呵呵,都不对。你想不想知道,李提督为什么当年要派人围杀黑龙会的妖女吗还有,为什么当年加藤鹰没有去赴约”

……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还用得着说吗敌人奸细来勾引己方大将,当然是要找机会干掉,不然难道是李华梅妒忌妖女,所以才偷偷干掉情敌吗我所知道的李华梅,可不是这样的善妒女人。

茅延安摇头笑了笑,口中吐出一个白色的烟圈,缓缓道:“他们都说不出口,所以没有告诉你吧其实……当年黑龙会派出来的那个女间谍……是加藤鹰的亲妹妹。”

“啊”

“加藤鹰自幼被反抗军抓去当兵,与家人分离,而他的妹妹则被黑龙会所吸收,两兄妹在成年以后对决沙场,却互不相识,直到相恋后才认出彼此。这件事情,当时知道的人很少,而李华梅之所以狙杀武藤兰,就是为了消灭这桩丑闻,免得动摇军心。”

茅延安把手中的雪茄丢入大海,抬头望向天上深邃的星空,声音忽然变得悠远起来。

“坦白说,像这样的例子并非个安,在东海上有很多。一家人被强分为两个阵营,互不相识地见面厮杀,这种事几乎每天都在发生,加藤鹰或许就是为了杜绝这种命运,所以才觉得无论哪方获胜都好,只求早日结束战争吧。”

无法判断茅延安的话是真是假,我陷入了茫然,尽管觉得这种事滑稽荒谬,但心里却又知道这肯定是真的。

帆船迎风向西驶去,我低头望向船外,目光凝视平滑如镜的海面,看着雪茄的星火渐渐沉没下去,想到深海中的华丽宫殿,还有宫殿里头的那一双男女,最后又想起那天在山洞里,加藤鹰对于自己没有能够赴约,导致武藤兰遇害时,他所流露的悲痛与后悔……

比起爱着整个东海,我只想要把爱给一个人。爱,是存在的,但我们之间的鸿沟……太大了……

浩瀚深海之下的男与女,这样子的了结,真的算是好结局吗

作者后话

十一集是东海篇的结束,从下一集开始,阿里布达进入下一部的“金雀花”篇。

东海篇发展至今,主线思想是黑龙会与反抗军的斗争,里头所描写的东西,不晓得有没有传达到读者的心里去,虽然这是情色小说,但作者偶尔也想传递一些思想给读者,就是不晓得这个做法是否适当了。

在东海篇具有最大争议的,大概就是李华梅这个角色了,很多喜欢她的读者,大概觉得这个角色破灭了,但以为人父母的角度来看,我却很欣慰。

我的另一部作品里,曾经有一个女角色,设定她的时候,她有着自己的梦想、事业、抉择,但是随着故事的发展,我因为害怕这样的角色不被读者接受,所以就把那些部分尽量修剪、舍弃,最后变成了一个无条件为男主角牺牲奉献,不管男主角搞了多少女人,她都能笑着接受的角色。

每个人出生的时候,都有个使命,或者该说,每个人都是为了做某些事而来到世上的,当这些使命被剥夺,人就会变成行尸走肉,而角色就会变成……花瓶,这是我非常遗憾与愧疚的一件事。

写一个女性领导人,就该有女性领导者的样子,这次写完东海篇,写完李华梅,我可以想像读者的不满,可是在我把东海篇完稿的那一刻,我很想握着李华梅的手,流泪对她说,“对不起,直到现在才能把灵魂还给你”。

这是我对另一名女主角的愧疚,却一直到此刻才敢贯彻,身为作者,我也是非常怯懦的一个。

此外,有人问到加藤鹰的动作,问说他为何不直接做出选择。我的答安是,因为这世上就是有那种别扭的人。

加藤鹰认为反抗军的存在,对东海不好,但他不会正式敌对反抗军,也不会夺李华梅的位置,只是消极与黑龙会合作,只要黑龙会不来找他麻烦,不来火奴鲁鲁骚扰平民,那他就持续与黑龙会合作,提供点情报。

这样半调子的脚踏两条船,一定没有好结局,加藤鹰自己是知道的,但他就是无法真正抉择其中一方,因为他两边都不想选。

李华梅要杀他,与其说他通敌,倒不如说是把加藤鹰当敌人,因为加藤鹰代表的,是东海沉默的大多数,如果有一天,这些大多数不再沉默,那就会变成正义的怒吼。

而东海……不需要两个正义。

比起黑龙会,加藤鹰才是真正威胁反抗军存在基础的人,这也是两师兄妹最后反脸动手的理由。

这是我对东海篇所下的结语,希望阿里布达的读者喜欢东海篇,或者,多多包含了。除此之外,也顺便作个宣传,就是阿里布达年代记由于市场断货已久,又不断有读者询问,所以改版重出,目前也开始销售了。

重出版除了少少修改与订正外,封面与封底也完全采用河图现行的细致制作,还有配合插图,对于有心收藏的读者,应该是比较理想的版本,不过,由于因为这次重出版的印量较少,有意购买的读者,最好别存着等一段时间再买的想法,要买就要趁快,不然如果又断货,再重出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不,我想是没那种机会的。

第一章天赐礼物

结束了幽灵船事件,离开了东海之后,我终于开始了自己的追迹者生涯,暂时远离政治与军事方面的纷扰,纯以一己之能,走遍各地大山大水,寻找埋藏于各地的传说秘宝。

不过,在离开东海上陆的路上,我们仍然有一点余波荡漾,这些余波的源头,就是在火奴鲁鲁岛上到处勾引人妻的茅延安。他到处和人家一夜夫妻百日恩,搞到一堆绿云罩顶的妒夫出海追杀,让我们这一路上颇不安宁。

另外,也因为不良中年的关系,我们的追迹者生涯尚未开始,就多了一位同伴,一名不在计划之内,甚至不应该存在的同伴。说起来很可笑,这名让我至今仍头大如斗的同伴,居然是被快递邮寄过来的。

当时,我们正秘密乘船,回归大地。由于我与伊斯塔有血海深仇,又正被阿里布达王国给通缉,只能改向东南,取道哥本哈根,从那边上岸,谁知道一上岸就收到通知,说是有寄给约翰法雷尔先生的包裹,请去哥本哈根的港务局仓库领取。

“给我的包裹直接丢到海里去吧,我仇家那么多,谁知道包裹里头是毒药还是炸药”

一点起码的危机意识,是行走江湖所应有的警戒,但茅延安却认为,能把我的行踪计算准确,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很有可能是李华梅送给我的礼物,就这么搁置不看,未免太过可惜。

说法不是没有道理,因为要能把握到我的登陆地点,除非是专业的追缉人才,不然就是在东海有偌大势力,李华梅确实符合后者的条件。然而,当我看到那件“包裹”时,仍是吓了一跳,毕竟一个裹着彩色缎带的黑色木箱,看上去像棺材多过包裹的东西,实在很难说是一件礼物。

“拿、拿去丢掉!这东西一看就不吉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东西收下了一定后患无穷。”

不是随便说说,在看到那个裹着十字彩缎的黑色木箱时,我确实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隐隐约约感到这东西的极度麻烦。

“别这么急着下判断嘛,贤侄,堂堂当世英雄的你,怎么可以这么胆小呢说不定箱子一开,里头是个超级美女啊!”

“你怎么知道里头是超级美女你装进去的杀人弃尸还装作礼物送人,你不是这么变态吧呃,别告诉我你雇了个妓女,裸体躲在里头,要开那种破箱出来的冷玩笑吧我会有这么强的不祥预感,这个妓女一定是有病的……”

话说到这里,黑色木箱突然破开,碎屑纷飞,一道香风狂吹过来,重重将我一下扑倒,刹那间,我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

这……这种扑倒法,似曾相识,该不会是……

热情的拥吻,雨点般落在我的面颊上,毫不掩饰地表达爱恋,让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而在我约翰法雷尔的生命中,会在床上以外的其他地方,对我有如此爱恋表现的女性,只有一个……最糟的那个!

“你、你不是被带走了吗怎么又……”

“羽霓不会离开主人的,不管相隔多遥远,我一定会回到主人身边,认真伺候您。”

破箱而出的少女,赫然是羽霓。本来应该被心灯居士带走、治疗的她,不晓得怎么出现在这里,变成了一件天上掉下来的烫手礼物。

“哎呀!不是你伺不伺候的问题,我答应你妹妹不搞你的,你这样子我很难对她交……哦哦哦哦!”

漂亮的美少女,热情投怀,本该是一场令所有男人憧憬的美梦,无奈这个美梦之后的现实,牵连着太多的责任与麻烦,让我招架不住。我拚命想躲开,但没等我站起身来拉远距离,羽霓就像熊抱一样紧紧搂住我,让我没法脱身,只能向旁边的人求助。

“浑蛋大叔,你还在那边笑还不快点过来把她拉开!你这样子袖手旁观,不会对不起你的好朋友心灯吗”

“哈哈,大叔可不是那种古板闭塞,会阻碍年轻人恋情的人啊!自古英雄有异性就没人性,为了你们年轻男女的爱情,我决定对不起心灯老友了。”

茅延安点头笑道:“我们在东海的时候,大叔我就觉得古怪了,贤侄你有才有能,羽霓丫头也漂亮,你们两个明明是郎才女貌,为什么大家都要棒打鸳鸯呢其实贤侄你想开一点,有个这样听话温驯的小恋人,带出去也有面子,刚好填补你被李提督甩掉的空缺,有何不好”

“浑帐!心灯居士找我算帐,把我大卸八块的时候,我不会忘记拖你一起下地狱的!”

我搂抱着羽霓,她纤细的娇躯在我怀中激烈扭摆,小小的鸽乳摩擦过我胸口,造成阵阵心猿意马的冲动,几乎令我克制不住,但偏生想起羽虹的警告,又像一头冰水淋浇下来,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僵局,最后是被阿雪给化解了。好像被羽霓的突然出现给吓到,终于回复清醒的她,轻轻用手中的魔法杖碰触地面,一股莫名大力从地下传来,将我和羽霓柔柔地弹站起来,跟着,阿雪提出了她的意见。

“什么你要我别赶她走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羽霓她中了……嗯,羽霓等于是个病人,病人就该好好接受治疗,她跟在我们旁边,病情只会越来越重,对她一点好处都……”

“贤侄,这话可就不对了,我认为……”

“闭嘴!”

“哇啊!你被这样子抱着还能插我的眼!”

在不良中年伸手捂眼,惨叫着踉跄跌退的时候,阿雪也说出她的理由,虽然惊愕,但我之前确实没有发现,羽霓的气色不佳,发丝散乱,衣衫上满是污垢,身上更是伤痕累累,尤其是手腕、脚踝上有深刻的血痕,一看便知道是挣脱铁炼枷锁,负伤冲逃出来的。

“羽霓她是被心灯居士带走,照理说应该受到严密的监视,还有妥善的治疗,但她还是找到这里来,过程中一定吃了很多苦吧人家是觉得,就算要把羽霓送回去,也不能在这里赶她离开,不然以她现在的状态,一定会很危险,而且、而且……”

俏脸泛起了一层绯红,阿雪捂起了脸,像个害羞的小女孩般细声道:“阿雪也很崇拜师父你的,如果与师父长距离分开,一直见不到你,肯定也会像羽霓这样不管一切都要赶过来,所以……所以人家……”

或许是受了羽霓的刺激,阿雪难得地撒着娇,清纯又迷人的艳姿,仿佛一朵绽放中的吐露牡丹,让我为之迷醉,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是的,不管相隔多远,只要是主人所在的地方,羽霓无论如何都会赶来与您相会。”

仿佛是坚定的承诺,羽霓说完了话,趁我还没回过神来,竟然闪电献上了香吻。

“唔……”

吻的时间很短,因为羽霓就像是骤然放松身心压力,在这一吻之后,整个人昏倒在我怀中。

一切都仿佛那么顺理成章,连紫罗兰都在旁边叫得特别大声,而在事后,除了阿雪的积极建议外,茅延安也提出了一个让我难以拒绝的说辞。

“于公,小阿雪已经说了;于私,贤侄你怎么也该为自己想一下。”茅延安道:“男女交合,是为王道;女女淫媾,是为圣道;男男搞基,是为邪道;至于现在的你……就是所谓的惨无人道!”

“啊这么严重我是罹患了不举绝症还是怎样为什么会是惨无人道”

“你刚刚甩掉李提督,身边只剩下一个小阿雪可以搞,不小心还会被紫罗兰追着咬……唉,你是一个英雄人物嘛,如果学人搞什么一夫一妻,那不如去当死老百姓算了,生活哪有传奇性呢你眼前正是每个传奇故事都会出现的素材:投怀送抱的美少女。如果连送到嘴边的肉都不能吃,只能每晚淫自己,这岂不是惨无人道”

“说……说得好像有点道理啊!”

“东海那个地方,遍地都是热情的淫荡妹,贤侄你左搂右抱,大鱼大肉,福利肯定是不错的,但当追迹者要长时间餐风露宿,待在荒郊野外,哪有那么多荡妇淫娃你以后肯定有一顿没一顿还天天梦遗,这种生活是你该过的吗就多带一个美少女在身边吧!有道是万家生佛,三点全裸,响箭升空,国庆烟火啊!”

不良中年的三寸不烂之舌确实高明,让我里涂地用力点头,被自己的欲望给控制住理智。于是,这份从天上掉下来的烫手礼物,就半强迫地塞给了我,成为我们的第五名同伴,加入了追迹者之旅

乍听之下,追迹者好像只是单纯追逐着各类珍宝的情报,作着近似考古的寻宝工作。但事实上,只要与利益有所牵扯,事情就会复杂起来,让我们所接触的层面也跟着多采多姿。

在东北的大沙漠中,我们找寻传说中的黄铜之都,连续挖掘了十多座遗迹后,得到线索,找到了终年被沙暴所围绕,受到九座人面狮身巨石像守护的荒废古城,由矿脉里取得稀有的魔法金属。

在索蓝西亚边境的大草原上,我们意外与著名的“巴巴罗沙”盗贼团发生激战,策骑着独角巨虎与半人马,奔驰在望不着边的草原,千里追逐,有几次都险些全军覆没,但我们最后终于在古神殿里启动魔法阵,由阿雪主攻,把这批为恶当地几十年的盗贼团彻底消灭,顺道接收了他们的掠劫积蓄。

在哥本哈根的拍卖会上,本来只是想把手边珍宝卖出兑现的我们,意外被卷入了当地豪门的夺产谋杀案,当茅延安因此被捕入狱的时候,我大力奔走,很希望他因此遭到严刑拷打,永远也出不来,不过,羽霓和阿雪很认真地追查,结果不但找到真凶,还连着侦破一大堆豪门犯罪案件,我们因此声名大噪,被哥本哈根赠与荣誉市民奖章,还在市政厅前留下了阿雪与羽霓的纪念石像。

我们的追迹者旅程中,这件事情堪称是里程碑,因为追迹者也有成名与否的分别。像“铃刀”回休楚那样名气响亮的追迹者,会得到很多方便,不但一般盗贼闻风而逃,不敢找上门来,甚至还有许多人会偷偷送来情报,请求援助。

在我们正式打响名头后,终于尝到这种甜头,再也不用自己去翻书,找寻下个目标,各式各样的情报就随着援助请求,如雪片般飞来,我们每到一处,等上半天,就能在当地的追迹者公会领到大批书信,决定下一个目标。

捕杀肆虐村庄的凶残魔兽、调查大江源头的闹鬼事件、保护濒临绝种的赤羽珍禽、击退恶名昭彰的马贼团……每一个求援事件中,都隐藏着若干情报与利益,在寻常百姓的眼中,那些三头六臂的魔兽,都是死神的化身,但在我们看来,那些魔兽的每一个部位,都是黄澄澄的金币,要不是那些村民写信来求助,鬼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找这些魔兽。

能够在短短时日内闯出名声,这固然是天时地利的配合,时势造英雄,但更重要的却是人和,我们这五人队伍的真本事,是能够力闯无数惊涛骇浪的主因。

羽霓确实是追踪、收集情报方面的专业人才,取得情报的管道又多,非常派得上用场。无论是繁华大都,或是原始荒林,能够振翅飞行的她,都具有高度机动力,最重要的是,她弥补了我们团体的一个致命缺点,成为近身实战的主力。好比黄铜之都的那一次,就是她抵挡住连串机关弩箭,阿雪才有时间施放魔法,救了大家的性命。

成为顶尖术者的阿雪,就算是用伊斯塔的标准来衡量,她也是绝对优秀的黑魔法师。在累积了多场生死大战的经验后,陪着我一同进行旅程的阿雪,几乎是所向无敌,这个结论更在哥本哈根获得印证,阿雪几乎是只凭一人之力,打垮了敌方雇佣兵中的整支魔法师队伍。

紫罗兰总是守在阿雪身前,替她注意到各种敌人的偷袭,甚至放出火焰或雷电,替她进行防御,是一头不可多得的好宠物。无奈,这头高傲的黑豹总是对我视若无睹,食量又大,因此造成的预算赤字,让人很难把它当成是个好同伴,如果不是阿雪看得紧,我实在很想偷偷调换它的伙食,至少每次与盗贼团厮杀后,不用花功夫毁尸灭迹。

倘使说紫罗兰是个帮不上忙的同伴,那么不良中年茅延安,就是一个专门帮倒忙的烂伙伴。虽然大叔常常对我们提一些寻宝建议,告诉我们一些重要情报,不过他的建议……多数时候都是馊的!不是让我们闯一座九死一生的机关阵,就是在找到财宝之余,发现自己进了某头绝种猛兽的老巢,好几次险些没命出来。

“哈哈哈哈,追迹者本来就是高度危险的工作啊,富贵险中求嘛,如果你要安于平淡,在家里作普通市民就可以了,既然要出来闯,风险难免、风险难免啦!”

那次好不容易在古神殿中消灭巴巴罗沙盗贼团,死里逃生的大家瘫躺在地上,不良中年一面狂拿纱布包扎伤口,一面痛得眼中飙泪,爽朗的笑声却仍是刺耳,但看到他身上的伤口不会比我们少,心里确实好过许多。而他总喜欢在同伴最疲惫的时候,取出三弦琴,自弹自唱,当那些悠扬而轻快的乐曲,在树林里、在营火畔、在星空下飘扬,纵然是最爱批评他的我,也不得不承认那是一种享受。

总之,正式踏入追迹者领域的十八个月后,我们的名声鹊起,成为大地上风头最健的几支追迹者队伍之一,更勇夺当年度最受瞩目的新人团队奖。与名、利一同成长上来的,则是我们的实力,包括我同伴的实力,以及……我的实力!

从萨拉、阿胡拉玛城、马丁列斯要塞、南蛮羑里,最后一直到东海,我的人生旅程其实已经有了许多历练,见识到许多人一生都未必遇到几次的大风大浪,也从这些历练里头得到了相应实力。如果要和五大最强者,又或是加藤鹰、莱恩巴菲特这些人物相比,我仍只是个不起眼的杂碎后辈,但如果是相较于一般人,绝大多数的杂碎们,我的本事已经非常够用!

时间是我二十岁这年的秋天,我与我的同伴们,在罗赛塔西方边境的群山中,受到贫穷村民们的苦苦哀求,接受他们的含泪委托,挺身讨伐传说中的凶恶盗贼团“腾格尔”……

“以羽霓之名下令,雷羽星矢出来!”

就我的眼光来看,羽霓实在是个不合格的兽魔使,来来去去都只会这一招,也不会放点别的出来,连身为同伴的我都颜面无光。然而,随着实力的增强,这招光箭乱射的兽魔召唤,却是实而不华的好技巧,每次猝然施放,不及防备的敌人都倒成一片,就如现在前头这一群哀嚎中的盗贼。

“是半兽人的羽族!大家不要挤在一起,放箭把她给射下来!”

羽霓一击得手,马上鼓振双翼,陡直拔升上了云端,在万里晴空飞翔,底下的盗贼团只能看着她轻翔身形怒吼,纵然这群骑兵乱箭齐发,又哪伤得到天空中的她

“换魔法弩箭!还有,用爆裂箭头!”

真是一群猪脑,有好的武器都不会用,魔法弩箭虽然能藉着魔法加持,倍增水、火、风、雷方面的杀伤力,但却对射程没什么帮助。能够拥有价值不菲的穿甲爆裂箭头,代表他们的武装确实精良,具有强大爆炸力的箭头,确实有射落羽族女战士的可能,但……羽霓也不是第一天出来飞的雏鸟了。

没等长射程的爆裂强弩在天上炸开,羽霓双翼鼓荡,激烈的风元素充盈着每一根羽毛,随着羽翼的扬动,掀起了一阵强风,把所有爆裂强弩吹得乱了方向,纷纷朝地上落去,才坠落到中途,就爆炸起来,火光与热焰扫过地面,造成了好大的骚乱。

“拿重型巨弩出来!弓弩手锁定敌人,把她给射得洞穿!”

巨大的机括声响中,敌人的木寨顶端开启,推出了三座投石机改装的重型巨弩,装在机架上的重箭,每一根都是三公尺的巨木,最尖端镶有锁定追踪的魔法石,被这一下射穿过去,那可不是说笑的。

不过,我在等的也就是这一刻,等敌人的重武装兵器出现,潜伏在暗处的阿雪就会作出针对袭击。

就在重型巨弩被推出后,木寨上方的天空出现裂口,三个巨大的骨骸陨石由天上坠落,远远传来浓烈腥臭,以无比猛烈的下坠声势,轰然砸落。重型巨弩旁边的贼兵们吓得屁滚尿流,慌忙跳墙坠楼而走,才刚刚一逃跑,三座重型巨弩就给骨骸陨石砸成粉碎。

暗系中等魔法骨骸流星。

这魔法其实有其他的变化,如果是第七级修为的大魔导士来施展,骨骸流星在砸落地面,造成一度破坏后,可以马上分解成数百名骷髅兵,持刀拿盾,攻击四周,堪称是完美的空投、袭击战;更有甚者,也能由骨骸流星中分解召唤出龙精,几头骨骸之龙一起活动破坏,那场面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阿雪目前的能耐还做不到这些,但这骨骸流星也不是单纯使用。在骨骸陨石砸碎重型巨弩,连带破坏小半座木寨后,在地上看得傻眼的贼兵们哄叫起来,慌忙想从泥沼化的地面逃开。

暗系中等魔法腐蚀泥泞。

本来厚实的大地,变得腐臭泥泞,不但让人泥足深陷,还快速腐化着陷入进去的每一样东西,从他们的鞋底开始,迅速往上蔓延,很快痛楚感觉就攀升到小腿。识得厉害的家伙拔腿就跑,但仓促间再厉害的飞毛腿,也无法跑出广达十丈的沼泽地,所以脑筋动得快的家伙,就只好抛下手中兵器,拿这些不易迅速腐烂的金属作垫脚物,众人有样学样,纷纷抛下兵器逃命。

小小牛刀小试两招,就让这群盗贼丢盔卸甲,被封锁在半毁木寨内,好似瓮中捉鳖,真是说简单就有多简单,接下来,如果他们没有别的王牌,就是等着被阿雪的陨石打扁;如果他们有别的王牌,就会搜索躲在附近的魔法师,算计到这点的我们就利用阿雪作饵,羽霓狙击,一个一个料理强悍敌手;而如果计划出现变化……

“找到魔法师了!他就躲在这里!”

“他旁边只有一头豹子,大伙把他给宰了!”

“伤了我们那么多兄弟,绝不让他活着回去,别给他机会念咒!”

他妈的!真是该死!拚命散发黑暗气息的那边你们视而不见,躲得这么隐密的这边你们却偏偏找过来,我身上不是树枝就是树叶,你们哪只眼睛看出我是个魔法师的

“喂!紫罗兰,看到那些家伙没有,去……”

我一个“咬”字还没出口,紫罗兰好像被火烧尾巴似的,四足狂奔,背上蝠翼一展,破空飞去,转眼间就不见踪影,留下我在原地目瞪口呆,万万想不到茅延安临阵脱逃的本事,居然也传给了这头贪生怕死的豹子。

“这也会传染你们他妈的把这当成是口蹄疫吗”

我瞪着紫罗兰消失在空中的小点,正自没有好气,后头大批人潮已经冲杀过来。

“杀了这头瘦猪!”

“……干!你们才是一群肥狗!”

怒从心起,我转头骂了一声,一只手指划了出去。片刻之后,我用自己的手指挖着鼻孔,看着周围倒成一片的尸山血海,还有正在碎尸堆中昂首漫步的水火魔蛛。

这些山贼中虽然有若干好手,但终究修为有限,我简单使用淫精灵贯体,就可以把他们解决,出动召唤兽,只是为了多点练习机会,因为根据黄晶石里头的记载,地狱淫神杀生的数目越多、杀孽越重,本身的威力就会越强。

饱吸更多鲜血的水火魔蛛、凰血牝蜂,杀伤力确实有了长进,当木寨门大开,一群拿着粗大木棒的独眼巨魔,仿佛万马奔腾般吼叫乱冲出来,地狱淫神增长后的力量,就在这群猎物上得到漂亮印证。

水火魔蛛发出了高频率的鸣叫,大气中的火元素与之共鸣,化作十三只高温火箭,乱射向独眼巨魔;凰血牝蜂也鼓动双翼,操控大气中的风元素,凝聚成七道真空风刃,由另一方向夹击独眼巨魔。

火箭与风刃,这都不是召唤兽本身的直接攻击,而是它们使用魔法,进行不同的魔法攻击,较诸之前只能用召唤兽打肉搏战,无疑是更胜一筹。

独眼巨魔在追迹者的常识中,是能避则避的凶悍生物,危险程度近乎亚龙,但是两头地狱淫神一轮魔法攻击,自己再一左一右地交错冲去,近身战收割魔法袭击的成果,前后不过是几下呼吸的时间,几头独眼巨魔已经成了地上的血肉碎块,与之前的山贼同伴混在一起,难以辨认。

唔!魔力波动……

隐约感觉到一阵几不可查的魔力波动,我陡然转过头,发现在数十尺外的一棵榕树后头,赫然躲藏着三名魔法师,鬼鬼祟祟,正要向我偷袭,从魔力波动的特性,我一眼就看出是两名风系魔法师与一名黑暗系巫师。

风系的魔法虽然不弱,却终究不比黑暗系具有威胁,我在他发出咒文的同一刻,扬起右手中指上的戒指,这枚得自东海海神宫殿内的异宝,再度发挥其水系威能。

“反击咒语!”

“哇啊!”

压根就没想到会碰上水系魔法中最棘手的特异咒文,那名可怜的巫师一下施法落空,水火魔蛛喷射的蛛丝便贯穿他身体,将他滚扯拉近,蛛牙刺入身体,残忍地吸食他全身的体液,刺耳惨嚎声立刻响彻云霄。

风系的冲击波和真空刃,被凰血牝蜂及时挡下,更反推回去,立刻就干掉了两名魔法师。

两头淫神召唤兽回到我身边守卫,在尸山血海中傲视八方,另一边的阿雪与羽霓,也合力攻破了敌人木寨,当那座半毁建筑在轰然声响中整个塌陷,躲藏在我附近作实况纪录的不良中年,才终于现身出来。

“腾格尔盗贼团完蛋了,大叔,这种实力……也能算是传说中的盗贼团”

“他们其实不错了,有魔法师,还与独眼巨魔联手,普通正规军都不见得能吃得下他们,不过碰上你们……他们也算是传说,很快就会消失的那种……”

第二章矮人村落

在我们一伙人“替天行道”的义举之下,在罗赛塔边境骚扰当地村民多时的腾格尔盗贼团,被整个消灭了。

我杀盗贼一向不留手,羽霓也是下手狠辣的一派,阿雪虽然对我们的辣手作风不能赞同,但她的黑魔法威力太强,波及太广,有时候虽然无意杀生,可是一记咒术发出去,杀的人比我和羽霓还多几倍,这让她相对失去了发言资格。

“口口声声不想杀生,结果你干掉的比我还多,阿雪,干得漂亮!”

其实,我才不在乎是不是什么伸张正义,或是替天行道,之所以答应那些乡民的请求,收取他们微薄的酬金,跑来这里与人厮杀,为的不是那薄薄酬金,而是腾格尔盗贼团本身的财富。

罗赛塔是矮人之国,往外贸易输出的工艺品,精美细致,在市场上都有不菲价值,特别是一些魔导器,往往都能在拍卖场上卖到惊人数字,腾格尔盗贼团在罗赛塔边境作案累累,除了掠劫村庄,也经常袭击往来商旅,手上想必累积了不少好货色,我们抢先黑吃黑,料想可以有一笔不错的收入。

像腾格尔这类盗贼团,都是行踪飘忽,很难掌握,普通追迹者如果只靠公会提供过时情报,很难找得到他们,但身为国际巡捕的羽霓,可以堂堂正正调阅慈航静殿与各地警政单位的情报,我们再从千百封求援信件中逐一过滤,就轻易找到了目标的踪迹。

羽霓羽虹都是有强烈正义感、责任心的一流巡捕,过去她们虽然能得到大量情报,但都是用来铲奸除恶,捉拿盗贼,绝不会拿来图谋私利。然而,现在的羽霓受到噬血诅咒的影响,几乎对我唯命是从,别说只是简单弄来情报,就算要她去放手大杀老弱妇孺,我想她也不会抗命。

正确的情报,再加上当地民众提供密径小道,就可以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接下来就只是战术策划是否成功,自身实力够不够硬吃下敌人的问题。正如同过去的多场战局一样,以暗击明、有心算无心,很少会不赢的。

但赢取胜仗最重要的关键,仍是我们的实力比敌人高之一筹。

以盗贼团的等级来说,腾格尔已经算是上选,人数虽然不多,但却结合了其他种族的雇佣兵、魔法师,本身装备也算精良,但在战斗布局上,他们徒有实力,却无法好好整合,魔法师与独眼巨魔各自为战,没有掩护,对于专门寻找别人破绽的我,这种缺陷已经足以致命。

敌人的主战力被我牵制,剩下的虾兵蟹将虽然数目不少,但全是杂碎,羽霓和阿雪合力强攻,胜负几乎在瞬间就决定了。尽管从战术层面来看,会搞到我一个人单挑敌人主战力,这简直是策划上的大失败,不过结果却仍算理想。

除了越来越强大的淫神召唤兽之外,我的致胜本钱,在离开东海的时候就陡增一倍。

武藤兰的海神宫殿中,藏有不少五百年前战国时代留下的珍宝。那种人命如蝼蚁的黑暗时代,制造武器的水准与技术,远远超越现今,当时很多广泛应用的神器,如今都已失传,变成拍卖场上奇货可居的天价珍宝,法米特在建造海神宫殿的时候,把自己的很多战利品都放在海神宫殿内,需要的时候,就利用亚空间连结召唤使用,但如今前人已逝,这些东西武藤兰留之无用,部份就由我接收。

高等的神器,往往使用上有等级问题,自身实力不足,不是使用无效,就是才一发动就被吸干全身精气。所以,东海封灵岛一战,我能带去使用的珍宝,都属于那些无视等级差别的极少数,还是在我离开东海,修为日进之后,才能够使用更多的东西。

佩带在我右手中指上的水灵妖戒,里头蕴藏了几个水系咒文,只要我把魔法力输入,咒语就会自动施放。里头两个威力强大的高级咒文,我暂时用不着,可是小巧灵便的反击咒语,却成了我的最爱,总能把敌人杀个出其不意,想不到会在内陆碰上水系魔法师。

加挂在百鬼丸末端的火蝶剑穗,看上去花俏可爱,但却有很凌厉的辅助作用,每当剑刃刺出,就会在刃锋周围形成三道红蝶火镖,剑挥一次,伤敌四处,在实战上的效果很好,听说剑穗里还封印了一式鬼哭神嚎的杀着,只是我一时间还没能发现。

收在行囊里头的金银手套,左手金、右手银,是古早门派“霹雳门”的秘宝,抚摸在物体表面,能够将该物体所蕴藏的金、银元素给吸化提炼出来。手套效能有限,金块银块是办不到的,然而,弄出一点砂金、碎银却没问题,是法米特魔法大成前,行走江湖所用的珍宝,帮助少年的他摆平盘缠问题。

这三样东西,再搭配我手腕上的贤者手环,几乎让我行走江湖,无往不利,其实对于魔法师而言,魔法与异能神器都是够用就好,那种耗力很大的高等咒文或神器,一击不中,等于是把自己的性命交到敌人手上,还不如这些中下等的便利魔法。

进入腾格尔盗贼团的宝库,所搜括到的东西多数以财物为主,这些家伙大概销赃管道畅通,没给我们留下些什么魔法器,这让人有些遗憾。至于研判金币的成色真伪、宝石的等级、古董的年代与价值,这些本事我和羽霓都有专业水准,茅延安更是大行家,绝不会有遗珠之憾。

“约翰,你看,这颗猫眼石的色泽匀称,是上等货,最近市场上有人大手笔收购,能卖到好价钱喔。”

羽霓从洒落满地的珠宝中,捡出了一颗猫眼石戒指,脸上露出平凡少女见着美丽事物时的欢喜笑靥。对照她以前高傲而仇视一切的冰冷态度,现在完全像是换了个人,整天都在欢喜中度过,这或许是种成功的新生。不过,我花了很多力气,调适与减弱邪莲对她的影响,而改变她对我的称呼,就是最重要的一步。

“主人”两字是不能轻易出口的,光这两个字就足以让心灯居士找我算帐,但其他的称呼也不适合。那时,我们经过漫长考虑后,茅延安提了一个建议,让羽霓就直接喊我名字,不加任何其他的称谓。

“这样子叫,最简洁省事,你们这些年轻人谈恋爱的时候,不是最喜欢这样叫的吗”

称呼没有什么大不了,但茅延安在话里所做的暗示,却让我有胆颤心惊的感觉。

“喂!大叔你……”

“贤侄,你现在是大地上炙手可热的英雄人物,响亮名声你已经有了,大把金钱你唾手可得,但女人……你总不能一辈子就是玩些师父徒弟或是性奴的把戏吧”

“我喜欢玩大奶徒弟色师父,你管我!”

“你现在有身份了,需要一点搭配身份的东西。有一个正式名份的女友良伴,你行走江湖会比较容易被人接受,至少不会被卫道份子攻击,你知道的,这一行很喜欢捧些神仙侠侣出来,况且有点正常人际往来,对你的身心状况也好,不会过于孤僻而心理变态。”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哪里有资格说我心理变态当初你让我把她留下的时候说了什么你说只是拿她来慰安的,现在对我扯什么鬼身心健全,你是摆明要玩我是不是”

“……别、别动不动就拿刀子抵人脖子……大叔我……只是希望你过着光明而正面的人生啊!”

姑且不论茅延安的废话,他的这个建议后来仍是被采用,理由不是因为我想过什么光明而正面的人生,只是单纯为了给心灯居士和羽虹一个交代,做做样子,免得被人以为我把羽霓扣在身边当女奴或廉价劳工。

廉价劳工,一个小阿雪就很好用了,像羽霓这种天上掉下来的棘手货色,送给我都还不敢收。对外宣称羽霓是我正常交往中的恋人,这个荒唐的做法,只是为了届时给心灯居士一个交代,顺便还可以扯一些我们两人待之以礼,绝对没有发生超友谊关系的鸟话。

但这些话要让别人相信容易,要怎么让羽霓了解却难。邪莲吸血诅咒的效果太强,把羽霓弄得像个花痴一样,只懂得尽一切努力向我奉献所有,却完全听不进我说的话,对我的要求充耳不闻。

一个除了做爱,什么都不懂的美丽肉娃娃……听起来很棒,但是生活中并不是只有性,当我们要照料她其他方面的问题时,就伤透了脑筋,最后还是我想方设法地进行“治疗”,才把羽霓弄得比较接近正常人样子,而不是一个看到我就急着扑倒、搂抱的饥渴肉傀儡……

看看羽霓在阳光下,笑得开朗灿烂的率性笑容,俨然就是一个俊俏的美少年,很难想像仅仅两年之前,她心中怀着对男人的深刻仇恨,整个人就像是一支仙人掌般多刺难近。

女同性恋未必是变态,但当时的羽霓,却百分百是一个心理变态的女同性恋者,拉着妹妹一起走向毁灭之途。相较于现在,若有人看到她夜晚在我床上的放荡表现,我想决不会有人相信她曾是女同性恋……

似乎察觉到我的视线,羽霓小跑步地抢到我身边,带点帅气却又大胆地贴耳道:“想要吗这里不行啦,今晚一定好好补偿你……”

爽朗的柔和嗓音,还有耳畔的亲吻,真是让我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莫名其妙被硬塞了个女友过来,这是否是我以前常常逼良为娼的报应呢

抛开无谓的思索,大家开始把搜括到的东西运搬下山。我和茅延安乘骑的马匹后头,拉了几辆木板车,把东西装上去之后,羽霓在前开道,阿雪负责断后,大家慢慢走下山去。附近最大的一股山贼刚刚才被我们烧光抢光,暂时不用担心有其他盗贼来分一杯羹。

依照过去的惯例,十成财物中,阿雪和紫罗兰占一份,羽霓占一份,大叔占半份,剩下的七成半由我保管兼独吞。然而,羽霓根本是不花钱的无价劳工,给她的那一份都会回到我手里;阿雪的钱不是给紫罗兰吃掉,就是被她捐助给贫弱百姓,所以她们两个人的经济状况并不富裕。

大批的金币带在身上不方便,那些高价的金银制品也需要找个地方变卖脱手,所以最理想的地方,就是尽快找个城镇,把东西交给该处的追迹者公会办事处保管,再运送到大都市去拍卖,省得带在身边累赘又危险。如果可能,把东西带到人类城市贩卖,由于语言相通,比较会有好的价钱,但这里是罗赛塔的边境,距离这里最近的追迹者公会办事处,是设在一处矮人的市镇中。

“大叔,事先有要你打听位置的,现在知道方位吗”

“哦,前两天遇到的那队商旅告诉我,从这往东翻过两个山头,有个矮人的小镇,脚程快一点的话,可以在天黑之前抵达,恰好可以在那边睡个好觉喔。”

对于连续在野外露宿几天的我们来说,能有一张干净的大床、柔软的枕头,舒舒服服睡个好觉,这点确实有很大的引诱力,羽霓和阿雪顿时欢呼出声,手拉手地又跳又笑。

“唔,来罗赛塔边境几次,每次匆匆来又匆匆走,没什么机会正式接触那些矮人,这次倒是个机会……”

与强大到有实力建国的精灵不同,那些天生拥有一双巧手的矮人们,散居在罗赛塔境内群山矿脉之侧。他们也不像兽人那样,占住某一个区域,封闭称王,而是与其他种族维持着一定的往来。

如果不是因为人类懂得使用魔法技术,制作合金与特殊咒文,这个在手艺、创意上都强过人类的种族,就会独占大地上所有神兵利器的铸造名单。人类和精灵的王族,常常重金礼聘他们帮忙建造神殿、宫廷,宏伟的程度,令人叹为观止,但矮人本身却对这种建筑没有特殊爱好,宁愿住在简单的茅草屋里。

之前没什么机会与他们接触,这次适逢其会,我脑中立刻打着生财主意,预备去买几件东西,带到大城市加工,转手就能卖个不错的价钱。

为了赶时间,抢在太阳下山前抵达,我们乘上马匹,立即朝矮人村落出发。

羽霓一马当先骑在最前头,从后头看,有股很特别的英姿,如果不是那一头长长的金发作识别,在夕阳照映下的她,几乎就像是一个英俊的男孩子。

阿雪不擅长骑马,仍旧是侧骑在紫罗兰背上,由它又快又稳地乘载;我与茅延安的两匹马因为拉了板车,上头又载放了夺来的金银,负重最多,也行走得最慢,但为了等一下交涉方便,茅延安路上替我们恶补相关知识,除了买了一两本书让我们在马上阅读,口中还叙述不休。

“矮人是天生的工匠,善于建筑、铸造兵器、道具和饰物,几乎每篇传奇故事中的矮人都有这个特点,作品风格和其粗犷的外表相反,相当精密细致。”

“矮人大多居住在地表下的洞窟中,并不一定是天然形成的洞穴,只是为了取得原料方便,就往地底下挖掘,建立错综复杂的地底通道和王国宫殿。偶尔也有类似人类在地表上建立房舍而组成的聚落,但毕竟是少数。另外,他们喜欢庆典,喜欢喝酒,喜欢直来直往、个性单纯豪迈。”

茅延安道:“矮人男子通常是身体粗壮,但个子不高,看起来有些臃肿,蓄有大胡子和长头发。胡子在他们而言,是一种地位和尊严的象征,所以将他们的胡子刮除或烧毁,都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这些普通知识,我也略有耳闻,但听他详细说来,还是觉得非常有意思,就连后头的羽霓、阿雪都听得津津有味。

“说得不错嘛,大叔,你以前和矮人们打过交道”

“当然罗,我游历大地,精通各种族的语言,这么点小事我怎会不知道事实上,我还着有很多本观光指南,靠着写游记卖钱。”

“这样啊,那你可不可以说一下,矮人族的女人长什么样我很有兴趣知道。”

茅延安摇头叹道:“唉,贤侄,这点你就要失望了。矮人女子的形象,多数都像男性一样力大无穷、身材臃肿,但是脸部表情上面,比男性怒目横眉的吓人模样温和许多,不过因为又矮又胖,甚至还长出胡子,所以是不可能有什么漂亮美人了。”

“这样啊……这么说等一下到了矮人村落,我没得嫖妓罗”

片刻的迟疑,我二话不说,勒住马匹,掉转方向就要离开。

“喂,你干什么”

没跑几步,就被茅延安策马拦在我身前,道:“不用这么现实,一听说没有漂亮妞看,立刻就要走人吧”

“长得不美的胖妞,我还可以接受,但是毛会长在嘴上,谁知道她们会不会连屁股都长头发这个我实在受不了了,大叔你行行好,放我一条生路吧。”

“胡说,既然来了,就要贯彻到底,怎么可以开溜呢我……”

眼看就是一阵拉拉扯扯,后头的阿雪乘紫罗兰追上,忙道:“大叔,你说的是真的吗可是,羽霓妹妹说得和你不一样,书上写的也不是这样啊。”

这话显然伤害了茅延安的自尊,他瞪眼怒道:“胡说,我对矮人的认识怎么会有错羽霓那小丫头见过的世面会比我多吗不然你们告诉我,矮人是什么样子”

羽霓只是看着我微笑,并不说话,而阿雪也没有抬头,翻着手上的书本,喃喃道:“书上说,矮人女性的外型可爱,虽然个子矮了些,但大多数的矮人女性都身材丰满,大胸部、翘屁股,玲珑有致,像是精巧的美女雕像,还说什么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呢。”

“这、这怎么可能”茅延安夹手将阿雪的书抢过,“又不是黄色书刊,怎么可能什么人种都是美人……”

话声忽然停住,茅延安盯著书面,傻在那边,我凑近过去一看,书的封皮上写着几个大字。

永不言泄极乐矮人世界民明书房出版

尴尬的沉默维持了一会儿,两个大男人都不打算解释为何会出现这本书。大叔默默地将这本买春指南收入怀中,我则反转过马头,继续策马而行

进入矮人村落,是一个新的体验。

两年前在萨拉,举办国际联盟的会面中,我与矮人们有过会面经验,那时见到的罗赛塔重臣,都是矮人男性,身高虽然只有一百四十公分,但却几乎都是浑身肌肉的壮汉,如啤酒桶般圆滚滚的身材,脸上都是大胡须,尽管看起来都是货真价实的猛男,但却与俊男的标准相差甚远。

但首次遇到矮人女性,那个经验却给人惊艳的感觉。走入这个以大小黄土窑洞构成的奇异市镇,我看到了传说中的矮人女性,以人类的标准而言,要说是美女或许有些争议,但却绝对没有人会把她们当作是丑女。

同样一百三四十公分的平均身高,矮人族女性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最难得的是举目望去,见不到肥胖臃肿,个个都是丰乳肥臀的火辣身材,而且由于个头娇小,步伐又短又快,走起路来屁股在短裙下高速扭摆的画面,像是传说中的电臀快舞,也与东海上大批美人鱼裸泳的丰臀浮沉景象,各有不同美妙春色。

最特别的是,问起她们的名字,几乎都是那种重叠的双音节名,波波、香香、瑶瑶、宝宝、安安……连串叠字名入耳,我几乎以为自己进了酒店,被一群美艳风骚的酒家女给团团围住。

“喂,大叔,你不是说女矮人又胖又胀,脸上还长胡子,不可能有美人的吗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形”

“你怪我吗我说的都是正统奇幻世界的常识,被生在这个到处都十八禁化的世界,又不是我的错。”

受到莫名打击,不良中年一时间颇为消沉,颓废得躲到墙角去玩面壁,身上仿佛被一层乌云给笼罩,但是没等我们为他劝解,他就好像想通了一样,重获新生活力地跳起来,率先跑到一家旅店去,在我们办完住店手续的时候,他已经抱着两个美艳的矮人女服务生,跑到楼上房间去了。

“约翰,大叔他上哪去了”

“就如你们所看见的,名符其实的开房间去了。”

“但……这里不是纯旅社,不做特种生意的吗而且,矮人族对人类并不友善,矮人女性也不会随便与人类男人一起做……做……”

“碰到那个不良中年,正常世界的常识还是忘掉吧,不管是什么常识,在他身边都会自动变成色情世界的……哼,刚刚还在抱怨,其实他才是真正的绝代大淫魔。”

没好气地说着,但其实我也很佩服大叔的把妹功夫,永远快狠准,将来我到了这年纪,不知道有没有他这样的本事,可以不靠暴力、迷昏、威胁之类的手段来上到年轻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运道,所以我其实也不用太羡慕大叔的艳福,因为当我正以佩服目光往他致敬的时候,我周遭又何尝不是一堆欣羡的眼神,在看着我身旁一左一右的两名大美人

娇憨可人的阿雪,魔法师袍的特殊剪裁,把她的胸口托捧突显,一双圆滚滚的雪白大乳房,随着吸气动作呼之欲出,饱满的肤光,让人一看就舍不得把目光移开。

清丽英艳的羽霓,平坦的上半身,一件迷你短裙衬托出腰部的纤细,更大方裸露着羽族女性最傲人的美腿,修长白皙,线条姣好,脚底踩着白色亮皮的长靴,性感中更有一股英朗帅气,抢尽所有人的目光。

这双一左一右,各具不同风情的美人儿,让旅店大堂内的十多名客人目瞪口呆,争相投来羡慕的眼光,尤其是当我不经意将左手搂在阿雪腰间,顺势轻捏着她肥厚多肉的圆臀,我清楚听见后头传来一片急遽倒吸气的声响,心中暗笑。

“约翰,大叔不在了,我们三个人先去吃饭吧。”

仿佛有意与阿雪争宠,羽霓亲昵地贴靠过来,一手勾住我右臂,并不突出的小巧胸部更紧贴着我手臂,表现出羡煞旁人的亲热,尤其是她眼眸中闪耀的那股依恋,有时候连我都会为之迷惑,分不清这是幻是真。

完成住房手续后,我们三人一同去用餐,一男两女的黄金比例,让旅店里的那些大胡子矮人不住用诅咒的视线刺我背脊,但早已习惯这样左搂右抱的我,却把注意力放在周围景物上。

法雷尔一族的男人结仇过多,每到一个新地方,都要专心研究逃跑路线,以免敌人突然蜂涌而出,搞得我死无全尸,但这一次却不是为了这理由,而是我在用心欣赏着矮人工匠的建筑学。

这只是一间普通的旅店,并不是什么神殿或是祭祀堂,没有特别华丽与细致的雕刻装饰,但在整体建造上,却已经颇见匠心,半穴居的黄土窑洞建筑下,赫然用水晶石板铺在地上,取代普通砖石。

由附近矿坑所挖掘出来的水晶,被打磨得比镜子更明亮耀眼,本来应该价值高昂的矿物,因为太过邻近产地的关系,比易碎的玻璃更便宜,随便用来作为建材,巧妙间隔引导出地下水道,弯曲回绕,折射反映出的彩光,形成了天然的引路灯光,比什么文字标示都更有情趣。

半露天的窑洞餐厅内,我们甫一入座,矮人们就自动送上沁凉的现打果汁,虽然他们也大力推荐自酿的啤酒,不过一来我不想与一群大胡子矮人狂饮兼发酒疯,二来这些家伙眼光直盯着羽霓和阿雪,好像很想把我们灌醉后作什么事……为了今晚不要让这边死上太多人,我想我还是维持清醒好一点。

哦,矮人族基本上还算是满正直纯朴的种族,尽管有喝醉酒后大家乱交的习惯,不过并不会在饮料中下迷药,这种事始终是人类才有的作为。

餐厅周围燃起了松脂灯,浓烈的松树香气,消解了空气中的湿热,让人生出食欲,对着面前的烤牛肉大快朵颐。

在我们用餐的时候,脚下的壁板全是清澈水晶,五彩缤纷的细小游鱼就在底下来来去去,让人生出仿佛置身世外仙境的感觉,更教我见识到矮人工匠的慧眼慧心,还有世代累积下来的优秀建筑技术。

可惜了啊,如果织芝也在这里,她一定很喜欢看这些东西的……

第三章机会教育

“呼!真过瘾,今天又捞了一票,抵得过最近十天没有收入的遗憾。这种黑吃黑的买卖,最好是有多少我们就干多少……啊!说错了,我们现在是追迹者,不是强盗,不能算黑吃黑的,哈哈哈。”

美景、美食与美人,都是赏心悦目的好东西,特别是在刚刚进帐一笔,腰间金币叮叮当当响的时候,特别有一种让人志得意满的成就感。

无奈的是,在这么开心的时候,总是有不解风情的人扫兴。

“师父,为什么那么在意收入呢我们上次在漫漶之城找到的金块,不是卖得不错吗省吃俭用,可以用上好几年呢。”

基本上,阿雪的话没有说错,一小箱金币,给一个普通的五口之家花用,省一点花,用上十年八年并不是太难。但如果我要过省吃俭用的生活,当乞丐就成,何必出生入死来当追迹者

“省吃俭用你说得比唱得还容易,紫罗兰每餐都要吃肉,食量还很大,你又不让我拿尸体喂它,花用怎么省得下来还有那个不良中年,打生打死没他的份,分钱的时候就冒出来,没事还拚命画画,买纸买颜料难道不用钱吗”

“可是,师父,纸和颜料花的钱不多,而且大叔说你每次去酒店荒淫无度的时候,他也都有分……”

“啰嗦!我喜欢替自己多捞一点,你如果嫌钱多,我以后可以不发给你的那份。”

我并不是真的舍不得那些钱,又或是真的贪婪得连阿雪那一份都想吞掉,而是因为我太过了解阿雪的个性,知道她之所以和我提这些事,是想把她刚刚分到手的那些钱,拿去捐助给附近的贫民。

阿雪的黑魔法日强,在我们这个团队的角色也相形吃重,如果没有她那些射程长远、杀伤力强大的黑魔法,很多时候我们就只能选择硬碰硬的短兵战,平添风险。光是为了这点,阿雪就值得分到更多的报酬,偏偏她没什么物欲,唯一会花钱的地方,就是捐助贫苦这个不良嗜好。

天下那么多穷人,里头很多是可怜人,但有更多是自己把自己搞穷的蠢人。蠢人没药医,要把钱花在这些人身上,根本就是无底洞,再多的钱都不够,所以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坐视阿雪有这种浪费行为。

唔,这个笨女人最近翅膀长硬,和她讲话都讲不听,看来是该找机会给她来点机会教育了……

打定了主意,我脸色转为温和,道:“这些事情我们先按下不说,明天我会去这次委托事件的村落,收取报酬,你有什么问题,到时候我会替你考虑的。”

一句话确认了明天的行程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羽霓早就抢先一步离席,说要把自己准备好,我开门进去没看到她,只听见浴室里哗啦哗啦地响着水声。

以前,只要是在这种客栈、旅店里头,我一向自己独住,纵然是亲昵如阿雪,我也让她另外住一间,不进入我的独处空间。当然啦,自从有了紫罗兰之后,阿雪就正式与我分居,我也不想睡到一半被这头母豹咬一口。

但羽霓……却因为挂着我台面上女友的身份,堂而皇之地与我同寝同住,从此我住过的每个房间里,都有了她的美丽倩影。

不知是否因为旧时养成的习惯,羽霓非常地喜欢沐浴,而且是洗冷水澡。每次出了一身汗之后,就喜欢洗个澡凉快,把清凉的冷水倒进一个大木桶里,在里头舒舒服服地泡上老半天。

我是一个非常享受闺房情趣的人,听到那哗啦水声,自己并不冒失闯入,而是好整以暇地站在门口,由门缝中偷瞥进去,只见金发少女坐进大木桶里,冰凉的清水正为她带来无比舒畅。

羽霓把头靠在桶的边缘,闭上眼睛,享受着一时的宁静和安逸,长长的金色秀发像瀑布一样,顺着楠木桶壁散落;修长结实圆润的玉腿伸出水面,把一只纤美白嫩的玉足搭在桶边上,一双玉手撩着肥皂泡沫洗着全身。

我悄悄观赏着眼前的美景,心中却怀念起初遇霓虹姊妹时,她们两人在温泉中沐浴交欢的香艳画面,感触良多,一面看着姊姊,一面却想念起不知身在何方的妹妹。

洗冷水澡是喜好,但羽霓却不是单纯地净身,在稍事洗涤后,她闭上双眼,小嘴吐着热气,左手捻着自己胸前稚嫩的樱桃,右手在浑圆挺直的玉腿上一阵阵地东挑西摸。纤指渐渐移向了两腿之间的小花房,在白花花的肥皂泡沫底下,搓摸着纤细的嫩肉,才一会儿功夫,她便目光迷濛,神魂荡漾,粉颊发烫,娇躯不停颤抖着。

“哦……哦……哦……啊……啊……”

我在外头观看这一片春光,只见少女全身赤裸,肌肤雪白如羔羊一般,全身白皙粉嫩,肌肤光滑细腻无比,一双修长毕挺的美腿,堪称是艺术品般的至美曲线,尽管纤细骨感的胸口,比不上阿雪那般波涛汹涌,但随着她纤细手指的搓摸,泛起了诱人的绯红色泽,却真是让我怦然心动。

玩惯了假凤虚凰游戏的羽霓,很了解女性的身体,更了解自己的身体,阵阵涌出的淫蜜,让肥皂泡沫冒出更多白泡,飞快渗入木桶之中,当水温渐渐升高,少女口中止不住地发出淫逸的喘息呻吟。

“哦……哦……哦……哦……哦……啊……啊……啊……啊……啊……啊……好舒服……舒服……”

门外的我,只见羽霓兴奋得双颊一片酡红,半闭半张的媚目中喷出熊熊的欲火,受到这幕景象的刺激,我早已硬挺得勃怒欲发,就在我预备要推门进去时,羽霓的秀鼻突然一动,好像嗅到什么极香的事物般,欢喜得从木盆中跳出,主动迎向门边的我。

“主人,人家很想要你的……”

“不是主人,是约翰啦!说过多少次了,你这头小母猪,每次闻到气味就什么都忘光了,下次不给你奖品了。”

我皱起眉头,却忍不住眼前的赤裸诱惑,一把搂抱过羽霓的美妙香躯,她安分地被我抱着不动,一双明眸却充满期待,抬起她圆润纤细的大腿,很有技巧地磨蹭我的胯间,仿佛想把里头的液体提早挤压出来。

这也就是我之所以战胜吸血鬼诅咒的理由,羽霓当初被邪莲控制之前,已经服用我的独门秘药“莹晶玉”成瘾,即使被邪莲操控之后,这种毒瘾也没有改变。这一年多来,我就是利用她对莹晶玉的重度依赖性,一点一点为她塑造新的人格,变成这副看似正常的样子。当然,对我的身体而言,每次支付调教后的奖品,真是辛苦……

“转过来,让我帮你把身上洗干净。”

我搂着羽霓到了木桶边,借口冲干净肥皂泡沫,趁机上下其手。

满心期待最后奖品的羽霓,出奇地柔顺配合,螓首向后仰着,尽力向前挺着幼嫩的酥胸,双腿绷得笔直,由于过度用力,还有一点儿轻微的颤动,让我盛着凉水,把她身上的泡沫儿冲掉。

我从后面紧贴着少女,肉茎早在裤裆里硬挺,贴在她结实的小屁股上挤压,双手伸在前面,捧着她的鸽乳把玩,舌头在她的香肩滑来滑去。

“主人……唔,约翰…”羽霓缓缓向外吐着香气,眼中闪过的迷濛,让我想起了她的妹妹。

双手往下滑到了少女平坦的小腹,我由上到下舔过她的背脊,开始在羽霓嫩白的臀峰上轻轻啃咬着。

“啊……”羽霓的身体无意识地摆动,手攀在木桶边缘,主动把屁股向后翘起。

我把舌头挤入女人的臀沟里,又撤出一只手,竖起中指,从她的臀后插入了温湿的花房内。

“嗯…”羽霓的手紧抓着木桶,脑袋低垂,双目紧合了起来,而我插入了第二根手指,在少女的鲜嫩花房中拚命搅动,用指尖刮蹭着火热的花径。

羽霓发出了哭泣似的甜美呻吟,一身武功瞬间不知道去了哪里,整个身体软绵绵地任我摆布,当她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被我摆放到水晶地板上,给我赤裸的身躯压在下头。

我轻拍着羽霓结实的圆臀,把她毕挺修长的粉腿扛在肩上,口中轻吻着光滑的小腿肌肤,下身肉茎却一寸寸地进入了她的体内。

“啊…”羽霓几乎瞬间就翻起了白眼,摇摆着金黄色的长发,夹紧美臀,一点一点地迎接我的充实。

羽族女性的胸部,基本上都是骨感纤细的鸽乳,羽霓的a罩杯捧在手里,感觉甚至比妹妹羽虹的更小,不过,在我而言却是各有各的乐趣,特别是搓捏玉峰顶两颗幼嫩的蓓蕾,让羽霓激烈地抖着美臀时,那感觉特别有趣。

“啊…啊…”羽霓双手抓住我的手臂,把自己上身稍稍拉了点起来,扭着她充满弹力的腰肢,“啊…再…再快点儿…快…啊…快点儿…”

或许是因为在与妹妹的同性欢好关系中,总是居于主导地位的关系,羽霓的美感中,总是有一种近似男孩子的俊美感,尤其是在与我合体交媾时,她这股特殊的帅气俊美,总让我有一种极为变态的倒错兴奋,欲火特别高亢。

“唔……你这小母猪……唔……”

沉沉的闷哼,我又猛挺了十几下,在即将要喷发的前一刻抽拔出来,而这早已是不用约定的暗号,一直在等待这时刻的羽霓,马上把她的俏脸趴到我胯间,张开了可爱的小嘴,一口就含住了肉茎。

“哼…….”

“咕噜咕噜……”

像个重度成瘾的麻药患者,羽霓在大口吞下嘴里的白浊浆汁时,眼中露出极度陶醉的愉悦神情。

在交合过程中始终没有达到高潮的她,却在饮下莹晶玉的那一刻,甜美地哼出声来,跟着便两眼翻白,不能自制地抖动双腿,摇晃着雪臀,一股股滚烫而黏稠的淫蜜,自她臀间如喷泉似的狂涌出来,一下子便打湿了地面……

根据经验,这一刻就是最好的教育时机,我轻抚着羽霓的金发,低声说出我要她明天所做的配合。羽霓认真地点着头,口中却犹自吸吮着半硬的肉茎,用柔嫩的小舌,追逐着她热爱的液体,作着最仔细的清理,那种仿佛小狗刚刚饱餐一顿后所露出的满足表情,是身为饲主的最乐

一大清早,阿雪就已经换好衣服,与紫罗兰等在旅店门口,迫不及待地跟着我和羽霓,一起前往这次委托事件的村庄。

从眼神来看,阿雪可能期望我大方地少收点钱,或是干脆不收钱,但其实我是另有想法。

在偏僻山路里绕了几圈,我们眼前出现了十来座寒酸的茅草破屋,当初这些村民写信向我们求救时,信里言明会付出报酬,尽管只是几百枚铜币的微薄数字,但我仍没有忘记他们的这一笔酬劳,特别带着阿雪到这边来收尾数。

“当!当!当!出来吧,贫穷的村民们,出来看看这些盗贼团的下场吧!”

才一到村口,我就拿起一面铜锣,开始敲锣打鼓地引人注目,让躲在屋内的村民们到外头来。

看过那一张张蓬头垢面的瘦弱脸庞、一双双惶恐不安的惊疑眼神,我摇摇头,大喊道:“你们这些注定穷上一辈子的贫穷帮,从今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有盗贼了,我们遵守承诺,已经把这些没天良的盗贼斩尽杀绝了。”

日前我们用板车所拖运下来的,不只是亮灿灿的金银财宝,还有干瘪瘪的人头,虽然那些独眼巨魔的首级没有斩下来,不过腾格尔的几名首脑人物,我们全都一个不漏地找出割下,经过特殊手法保存,现在带来给委托者验货。

这几个家伙生前明显人缘不佳,村民们见到他们的首级,纷纷欢呼大叫,相拥流泪,还有人立刻就放起了鞭炮。

“我们遵守了承诺,现在该是你们表现守信的时候了。”

不用什么太杰出的观察力,任谁都可一眼看出这村落穷到极点,无分老幼,人人面黄肌瘦,明显是营养不良,村里清一色都是茅草房,甚至不见木制建筑,我想就算烧了这座村子,也搜括不出一枚金币。

“答应我的钱,不会拿不出来吧”

“这、这位大人,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但是……”

面对我的索讨,这里的村长面有难色地出来交涉,说了一些什么本村贫寒、今年收成不佳、盗贼掠夺了他们钱财,如果再把这笔钱给我,他们都会活不下去之类的狗屁,摆明就是不想付账,我也懒得多话,一个眼神示意,前一秒还与阿雪有说有笑的羽霓,立刻杀气腾腾地出手,把地上轰出了一个老大的洞。

“轰!”

比起言语的杀伤力,实际出手有效果得多,不用我再多说些什么,村长就万分不舍地递出了皮囊,而我也老实不客气地当面点收。周围村民的表情中,有着愤怒,但却有更多的恐惧,想来他们也曾听说过,某些委托追迹者团队办事的村庄事后反悔,以为追迹者都是正义组织,个个都是侠客,不会迫害孤贫村民,却怎料救星变煞星,收不到报酬的追迹者团队大开杀界屠村,把整个村子屠得鸡犬不留。

姑且不论追迹者的平均人品如何,被找来狩猎猛兽、消灭盗贼团,都是要赌上性命去做,并非举手之劳。如果是想要追迹者作白工,单纯当作是日行一善,那至少该在求援信上就说清楚,而不是许以厚酬,再事后反悔,形同诈欺。出生入死之后受到诈欺,脾气再好的人都会生气。

“扑通!”

好像有什么人栽倒的声音,跟着就是一连串同样的声响,附近的村民扶老携幼,跪成了一团,争相哭着说我们拿走了他们的唯一生计,其中几个抱着婴儿的母亲,哭得特别大声,说什么老天无眼,又哭说神明不保佑他们,今后怎么活下去之类的。

真是可笑,既然是唯一的生计,那就应该好好保留下来,为什么要拿来作报酬呢我们并没有需索无度,也没有横征暴敛,只是拿走约定好的金钱,既然做出拿唯一生计作报酬的觉悟,就不该寄望我们会大发善心,世上可没有白吃的午餐啊。

不过,这些故作可怜的姿态,虽然打动不了我,但有人却没法无动于衷。就在我们要离开的时候,走在最后头的阿雪,放慢了她的脚步,越走越慢,眼见羽霓与紫罗兰的身影消失,她把手伸向腰间的皮囊,掏出了刚刚分给她的金币。

金光一现,立刻又黯淡下去,早已料到阿雪会有此动作的我,早就故意躲在一旁,这时猛跨出一步,来到她身边,拦住了她想要掏钱的手,将那些金币重新按放回皮囊里。

“你想干什么”

“师父,那些人……他们好可怜喔。”

“刚刚被我们杀掉的那些盗贼更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些人需要的不是施舍,是教训!你想动手教训他们吗”

阿雪当然不可能说是,只是低声和我争辩,说我们刚才已经赚了一笔不小的财富,为什么就不能与人方便,帮助这些村民呢

这时候,我倒宁愿我面前的女人是天河雪琼,而不是阿雪。因为如果是天河雪琼在这里,一定能够理解,我坚持的理由不是为了钱,而是原则问题!

“和你说也说不听,这样吧,刚刚赚到的钱,是大家一起出生入死赚来的,虽然分给了你,但你没有权利把它施舍掉,如果你真的想分钱给这些人,就只能自己去赚钱。”

“赚、赚钱可是,我……人家要怎么……”

对金钱向来不敏感,仓促之间说要赚钱,阿雪的大眼睛眨呀眨,充满迷惘与不解,不晓得要怎么在这荒山野岭间赚取金钱。

“不晓得怎么赚是吗放心,我早就替你想好了,就这么赚吧。”

阿雪的魔法师袍,下摆是轻柔的薄绢,薄绢里头为了轻便,通常是穿着单薄的小丁字裤,但有时候因为浓密的狐毛覆盖肌肤,暖呼呼的,阿雪就会偷懒不穿内裤。我一面与阿雪说话,一面把手撩到她后臀,稍稍确认里头状态后,猛地把手一提一掀,将她魔法师袍的下摆连同丁字裤一同拉高,裸露出肥白浑圆的雪臀,两条白生生的粉腿立刻羞涩地纠缠在一起,姿态撩人。

“哇!”

震耳的惊呼声,瞬间在身后的村民群中炸开,除了妇女们的狂乱惊叫、孩童们的喧闹外,更多是成年男人野兽般的喘息与吼喝。

浑圆的粉臀,圆圆的,白白的,像一朵美丽的鲜花呈现在众人眼前,无处藏身。人们被眼前这圆滚滚的雪白屁股惊呆了,美丽丰盈的肉臀曲线流畅、优美动人,两瓣诱人犯罪的雪嫩臀球夹得紧紧的,被拉成一条直线的黑色丁字裤凹陷其内,让人生出一窥内里究竟的强烈冲动。

无数灼热的目光,集中在白嫩嫩的裸臀上,感到羞赧的阿雪想挣扎,但却被我大力压下腰,只能扭摆着屁股,雪白狐尾在裸臀上来回摆动,反而更像是欲拒还迎的邀请。

“真正的男子汉在哪里看看你们身边的肥母猪和瘦母狗,你们一辈子只能干这种长得不像人的货色,你们甘心吗你们还算是男人吗现在你们眼前有一个梦寐以求的机会,这个屁股……是黄土大地上最漂亮的屁股,便宜你们,摸一次一枚铜币,拍一下十枚铜币,天赐良机,我是你们的话,绝对不会错过的!”

以前我和阿雪在南蛮流浪的时候,我常常像耍猴戏一样,命令她在市集上做这样的把戏,但自从离开南蛮后,就已经不再作这样的事,阿雪也渐渐升高了自尊,现在听到我要她像以前那样出卖肉体,窘得耳根发烧,忙不迭地想要逃开。

“干什么一段时间没作,就以为自己变得高贵了吗”

我冷笑一声,一手摸上阿雪光滑粉嫩的臀肉,她的身子就像被电击般一颤,光滑的脊背一下子弓了起来,令美丽的臀部更加突出。我有心玩弄,悄悄使出催情手法,在那粉嫩的俏臀上重重拍打一记,阿雪登时发出一声柔美的娇哼,性感媚人,撩拨着雄性的原始欲望,别说是那些村民,就连村口的几头公狗,都像是发情似的狂吠起来。

“……师父……不……不……”

阿雪的反抗软弱无力,因为就连她自己也知道,亲手将她调教至今的我,太过熟悉她肉体的每一处。不管她个人真实意愿如何,在我淫指拨弄下,都会很快进入情欲勃发的浪荡状态,控制不住体内春情,露出种种撩人的羞态,一如此刻,那些村民全被阿雪弄得欲火焚身。

“你不是想要赚钱捐给他们吗这很容易啊,只要你乖乖让他们摸几下,马上就有钱入袋,你想拿这笔钱怎么样,我都不会阻止。”

“师父……骗人,他们没有钱的……啊!”

阿雪娇呼出声,被我直接几掌用力打在她肥白肉丘上,在啪啪拍肉声响中,一边呻吟,一面夹紧结实的玉腿,狐狸尾巴乱颤,激烈扭摆她成熟的蜜桃。在被拉成细线的丁字裤布片上,雾状的水气渐渐冒出来,一小圈湿濡正在逐渐扩大。

整具肉体的快感窍穴完全随我摆弄,阿雪就像是我指下的上等乐器,发出悦耳的性感鸣叫。透明晶莹的汗珠,在雪肤、狐毛间滚动,细致的纤毛全都竖了起来,仿佛抹上一层亮油而闪闪发光,鼓涨白皙的臀肉显得更有份量,呈现性感诱人的曲线。在一声声少女的娇呼痛哼中,饱含着官能美感的美肉,足以让任何男人疯狂。

不远处传来的扑风声与兽吼,看情形,多半是紫罗兰发现女主人遇到不妥的状况,赶过来救驾。若是过去,我可能就要因此中止我的调教计划,但我现在却很有把握,紫罗兰不会对我造成任何阻碍。

果然,就在紫罗兰靠近的同时,另一阵振翅劲风高速飙来,遵照我昨晚命令飙回的羽霓,拦住了紫罗兰,也截断了阿雪的最后救援。当初刚接到这份天上掉下来的礼物时,我非常不情愿,但最近却越来越觉得邪莲真是干得好,这个百分百听话的美少女,实在很合我心意,照着我们约定好的时间,出来拦截那头嚣张的母豹。

想到忘形,我大力一记拍击在雪嫩肉臀上,但拇指却运上巧劲,在掌心掴打上肉臀的瞬间,隔着丁字裤的湿透布料,猛力揉按着阿雪敏感的小菊蕾。

“啊”

亲手歼灭腾格尔盗贼团的女魔法师,全然无复施法时候的神采,双颊酡红,亢奋地扭甩着长长黑发,下体一热,蜜浆如急涌出来的喷泉,从花谷疯狂淌出,打湿了腿间的小丁字裤。

在高亢的呻吟中,阿雪整个身体像是完全脱了力,支撑不住地瘫倒在我怀里,但这倾倒弯腰的动作,却令她的下身更为挺翘,浑圆白嫩的屁股宛如一只柔软滑腻的雪球,随着狐狸尾巴的激昂抖颤,快速上下滑动,滑腻的臀肉不住翕张,湿淋淋滴着汁液,正是一幕美人高潮的淫艳景象。

火辣辣的打屁股调教,把美丽小狐女最性感的一面彻底挑逗出来,能够抗拒这一幕魅力的男人大概没有,至少……这里没有。

“我……我要!”

“我也要!我不要一辈子搞母猪和母狗!”

“让我摸一下,再多的钱我都肯出。”

仿佛点燃了欲望的火药线,本来只是呆呆在旁边看的男性村民,突然间就像是理性溃堤,如同野兽般的嚎叫起来,一个个血红着眼睛,撕开衣服喘气,争先恐后地跑回自己家茅屋,踢开房门,把哭叫着阻拦的老母与老妻一拳揍倒,抢出家里所有的钱币财产,想要抢过来一亲芳臀;那种抢着贡献仅存财产的狰狞模样,让人想起嗑药过度的烟毒犯人……

“不是一个个都哭喊着没钱吗一说到嫖妓,钱全部都自动掏出来了,还真他妈的乖啊!”

当然不会每个人都那么老实,也有人自忖财产不够,想要凭武力硬夺,但这些急色的鲁莽家伙,哪有资格靠近过来我随意召唤出十多头淫虫,就让他们滚倒在地上,露出种种不堪入目的丑态。

机会教育适度就好,再调教下去,会太超过,趁着现在正混乱的时候,我一手拿钱,一手抱起阿雪,就往外头闯出去,离开了这座贫穷又好色的村庄。

“看到没有你可怜这些人做什么穷成这样还想花钱玩女人,这就是人的本性,你施舍给他们再多,那也全都是浪费啊!”

这次的事件中,这句话该是一个很好的结语,特别是看着阿雪一副难以置信的震惊表情,我很高兴地确认,机会教育成功!

第四章天鹰战士

利用那群贫穷帮所作的机会教育,在我看来是非常成功,不过阿雪却显得有些难以接受,她本来就脸皮很薄,这样子在众人眼前的耻虐调教,也难怪她事后会躲进房里,老半天见不了人。

但我却仍然认为值得。阿雪的善良与温柔,是她的优点,也是我所没有的东西,可是善良与纯真,必须要用在值得用的东西上头,否则这些美好的特质,最后反而会害到阿雪,更有可能牵连到我。

我并不是要阿雪认识人性本恶之类的理论,但我希望她至少要明白,那些贫民并不是可怜的羔羊。即使是再穷、再无辜的人们,都还是人,都还有着生而为人的种种欲望,在施与援手之前如果忘了这点,有时候就会让人后悔莫及。

阿雪对我的做法,虽然不能认同,但却也不会有激烈反弹,至少……在她躲进房里不见人的时候,我也和她一起在房里。

对我的“台面女友”羽霓有点抱歉,不过吃完了清粥小菜,总要来点大餐来饱饱肚子,特别是每次看阿雪一面摇晃着硕大肥白的乳瓜,一面为着肛菊里的强烈快感而失声哭泣时,真是很有作为男人的成就感。

“贤侄,你和阿雪丫头……越来越像是一对奸夫淫妇了。”

当我和阿雪从房里出来,遇到刚刚结束通宵狂欢风流的茅延安,他就是这么摇着头,一副奸笑表情在说话。

“少啰嗦,你昨晚还不是过着荒淫无度的生活你肚子饿了没有大家既然都是炮交结束,一起去吃上一顿,交换心得如何”

“嘿!我最喜欢交换心得这个部分。”

我和茅延安一起去餐厅大快朵颐,顺道商量下一次的任务要选择哪种型态。

腾格尔盗贼团被摧毁的消息,透过追迹者公会的传播,很快就散往大地上的每一个角落,理所当然,荷包饱饱捞了一票的我们,身价再次水涨船高。

追迹者的身价,说来无稽,因为追迹者应该是主动追逐珍宝、探索各种秘境,从中得到收获,不需要外人来订身价。不过,事实上却不是那样,也有部分追迹者兼捞其他生意,兼作保镖、杀手、佣兵,甚至卖淫的买卖,团队或个人干下的事件越大,身价越高,受雇时候收取的报酬也越多。

这次扫平腾格尔盗贼团,我们是捞了一票,不过还没有到可以夸耀的程度,毕竟在追迹者业界,真正让人羡慕的事情,是找到某些失落的封印秘境、传说中的魔法神器或财宝,尤其是五百年前战国时期的秘宝,那不仅仅是高价,甚至是无价。

不论如何,这次我们漂亮地解决了一次事件,也完整收到了报酬,在下一个工作来到之前,我们大有余裕悠闲地过一段时间,甚至可以渡个豪华的假,找个热热闹闹的大都市,享受各国美食、与各族美女狂欢、畅饮百年美酒……嘿,其实在这矮人村落好像也作得到,总之就是找地方放松自己。

只是,这个想法却似乎太过奢求了,因为就在我们从那村落回来的当天晚上,来自当地追迹者公会的使者,就用力敲开我们的门,把一封特急书信送到我手上。

这封特急信来自金雀花联邦,发信者是最近正在竞选议员的冷月樱夫人,信的内容……是高价邀请我们到金雀花联邦,参加即将举行的一级方程式大赛车!

“嘿,贤侄,月樱夫人找你作什么”

“月樱姊姊邀请我们去……当赛车手。”

我在看信的瞬间,有些愕然。金雀花联邦的一级方程式大赛车,举世闻名,每一届都吸引无数好手参加,不但本身的门票对国库贡献良多,周边所带起的商机、幕后所进行的赌盘,整体所牵涉的金额是一笔天文数字,是金雀花联邦的头等盛事,所以每次都会邀请各方好手参加,但为何会要我们……

“如果没料错的话,我想参加赛车只是个理由,真正的原因嘛……唉,我不想提。”

不是不想提,而是这问题很难解释,牵涉到这一年半以来黄土大地上的各方势力变动。

自从在萨拉举行的国际会谈之后,黄土大地的局势,仿佛初春解冻的瀑布,激烈地奔流着,几件影响日后大局甚重的要事,连续发生,令整块大地上的人们目不暇给。

首先,这个口口声声追求和平的国际联盟,却是因为大地诸国要联手压制黑龙会,才得以成立,事实上根本是个战争组织,随着这个联盟的成立与运作,各国之内或多或少都出现了路线斗争,伊斯塔的邪人、索蓝西亚的精灵,甚至连金雀花联邦都不能幸免。

提倡“博爱济世,普渡众生”的慈航静殿、主张“以战止战,诛灭邪恶”的净念禅会,尽管两者的成员几乎完全相同,只是年纪老少有别,但双方为了本身的理念,近年来却屡起争执,甚至在导火线引发下,演变成武装冲突。

所谓的导火线,是一年多前,金雀花联邦境内开始有个传闻,说誓言消灭黑龙会的净念禅会,其实暗中受到黑龙会操控,他们所开发的军事技术与军械,都流向黑龙会,反过来侵略大陆诸国。

这个谣言,登时把慈航静殿与净念禅会之间的矛盾疯狂引爆。慈航静殿的长老们,痛斥净念禅会被私欲给蒙蔽,劝弟子们放下屠刀,回头是岸;净念禅会的年轻弟子,压根不相信黑龙会有如此神通,认为自己满腔热血,想要让这个世界更好,这全是出于本心,岂容他人污蔑还反过来指责这谣言是长老们故意散布,阴谋打压净念禅会。

就在国内冲突越演越烈的时候,伊斯塔爆发三日政变,尽管最后以失败告终,但死伤却相当惨重,听说也是有黑龙会的影子参与在内,而“黄金提督”李华梅也在东海发表声明,表示光之神宫内确实有人私通黑龙会,意图不轨。李华梅说话的份量极重,加上心灯居士率领运输船队遭到黑龙会伏击一事,是铁一般的事实,现在人们都相信,这些号称自己与正义同在的大和尚们,确实有人背离光明理念堕落了。

冷眼旁观这一切的我,一直在暗中收集金雀花联邦的情报,除了牵挂月樱的处境,也因为那天封灵岛上至善老贼秃的遗言,告诉我们策划这一切阴谋的人,就是慈航静殿现任掌门心禅大师。

当时听见这个秘密的人,还有加藤鹰、羽虹。前者拐了我的“天罡气诀”秘籍后坠海,现在除了练武之外,可能天天和那些女卫士苦练他的黄金手指;后者已经一年多没有消息了。

本来大地上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听见霓虹双姝铲奸除恶,逮捕地方恶霸的消息,但自从离开东海之后,羽虹就仿佛人间蒸发,再也没有出来活动,甚至就连她师父心灯居士都音信全无,茅延安也联络不上,导致我们无法把羽霓交还。

羽虹的正义感之强,不可能对这件秘密袖手旁观,若是我的推测不错,这一年多来她应该是与心灯居士一起,暗中调查心禅的犯罪证据,预备揭穿他的假面具,把这大奸贼由宝座上拉下来。金雀花联邦这几个月动荡不安,想来也有他们师徒的努力牵涉其中吧。

除此之外,东海的幽灵船事件,在很多方面都是一个里程碑,所影响到的范围不只是东海,也牵连到整个黄土大地。

黑龙会与反抗军各自元气大伤,签订毫无诚意的和平协约,暂时互不侵犯,尽管我始终怀疑黑龙会别有所图,但看在外人眼里,这却像征反抗军得以与黑龙会平起平坐,双方瓜分东海,各据一方。

这个消息很快便在大地上传得沸沸扬扬,透过各方势力、媒体的宣传,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将之视为正义战胜邪恶的一场漂亮战役。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结果,多少是有心人推波助澜的结果,因为那些前去东海当义勇军的贵族武士,在见识到实际的军旅生活后,纷纷打退堂鼓,但去的时候表现得慷慨激昂,总不能狼狈逃回来,需要一个适当的下台阶,而幽灵船之战正给了他们这个机会。

“我在东海不知道有多神勇,那些黑龙会的狗贼,被我杀得抱头鼠窜!”

“幽灵船出现的时候,局面千钧一发,幸好我力挽狂澜,一个人挡住了那些妖魔鬼怪,救了整船人的性命。”

“杀小喽啰有什么了不起,我曾经与黑龙会第一猛将武间异魔大战数百回合,不分高下,彼此钦佩对方武功了得,唉,可惜没有再战的机会了。”

类似的吹嘘,在幽灵船之役结束后的几个月,充塞于大地上各国、各处的茶铺酒楼中。由东海退役的贵族子弟兵,多是出身于世家门阀,一心想要建立武勋,方便以后继承家业,所以从东海回家之后,拚命吹嘘自己在东海对抗邪恶势力的英勇表现,一个个说得口沫横飞,有声有色,就差没有说他亲手斩下了黑龙王的狗头。

顿时,坊间诞生了无数的战争英雄,至于东海的实际情形到底是怎样,根本不是重点,也不会有人在意,毕竟对于这些豪门世家而言,族人建立的显赫武勋比什么都重要,不用细查,而对于提供大量物资援助给反抗军的各国政府,也需要一些胜利的彩头,好向国内民众交代,所以这结果就被大家欢天喜地接受了。

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那些战争英雄吹嘘之余,为了怕牛皮吹破,倒也不忘记留下后路,所有人几乎一致地赞美着反抗军的领导人,把李华梅说得天上少有,地下无双,不但智勇双全,她的绝世美貌更是令所有人爱慕敬畏,恨不得为她而死。

每当我听到那些话,心里总是有着许多感叹。严格说来,这些赞美用在李华梅身上,倒是很贴切,她确实有着众人夸赞的美貌与本事,只不过这些家伙在东海时间不长,别说与她讲过话,甚至连近距离看她的机会都不见得有几次,会这样子狂夸,就给人谀词如涌的不良感觉了。

此外,听他们说李提督如何如何了得,仿佛天上神人时,我眼前总会浮现一个影像:一个很认真说话,要我只把她当作普通女性,别把她看做是东海龙女的李华梅。

或许,就是因为在人们的眼中,她始终是一个伟大而坚强的领袖,所以才造成了强大的压力,让那个名叫画眉的少女,永远被压在龙女提督冷静而睿智的外表下吧……

不过,说起来我没什么余裕这样感叹,因为有人受褒,就有人被贬,而我就是那个有够倒楣的受害者。

不晓得是因为忌妒,还是什么其他理由,当人们对李华梅赞不绝口的同时,我却似乎成了继黑龙王之后,东海第二号邪恶份子。

明明是我攻破了幽灵船,宰了武间异魔,但在人们口中,这些好像都变成了“只是不可信的传闻”,尽管有部份人肯定我作了这些事,但却解释成“约翰法雷尔与黑龙会串通,想要渗透进反抗军的苦肉计”,由于李华梅提督慧眼识破,所以我连夜不告而别,逃之夭夭。

“贤侄啊,这就是爱之适足以害之,李提督想提拔你,大力在东海宣扬你的功绩,但她操之太急,顾虑不到这样操作的反效果,而你又逃离东海,结果这些忌妒的男人们就炸了锅。”

不良中年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是对人性的洞澈透析,那真是有一手。事情就如同他所说的那样,那些在东海把不到漂亮妹,却又妒恨龙女提督对我青眼有加的无耻妒夫们,开始败坏我的名声,如果说我强奸小女孩、猥亵良家妇女,那倒也不算冤枉,但偏偏说我勾结黑龙会,把加藤鹰的罪名放在我头上,这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另外一方面,阿里布达王国则对这些谣言推波助澜,虽然没有正式承认,但官方发言人却隐约肯定了这些讯息,还提出若干证据,显示我与黑龙会私通,当年还偷偷纵放过黑龙会的间谍。他妈的,官字两个口,政府是他开的,证据是他提的,有什么谎话说不出来

一时之间,法雷尔家族似乎成了大地上的危险份子。造成这恶劣名声的理由,不只是我,还包括我那变态的老爸。

本来自从莱恩举行国际和谈之后,大地之上的几大强权就暂时休兵,联合压制黑龙会,但是在边境疆域上,要完全实现和平却没有那么容易。本来在边疆地区,士兵们就常常自行“调度物资”,靠着越过边境掠劫敌国百姓,作为外快。

伊斯塔与阿里布达王国的边境,双方士兵常常越境偷袭,烧毁民宅,搜掠财物,这些事情人们应该早就习以为常,但就在幽灵船事件后不久,发生了一件意外的纰漏,伊斯塔的掠夺小队在袭击过程中,遭遇了一支特殊部队,不是阿胡拉玛的城防军,而是理应驻扎在西北国境,第三新东京都市的特种部队。

没错!就是我那变态老爸的军队!

每个人都想知道,为何驻扎在西北国境的军队,会毫无迹象地出现在东北不过却没人敢问。这支自称只是路过的部队,非但对本国军队拔刀相助,还表现得异常凶狠,在杀光了伊斯塔越境的所有士兵后,更反向杀入伊斯塔,破关、屠村、杀人、放火,不留半名降卒,把伊斯塔边境十里化为人间地狱……好吧,虽然那边本来就很像了……

事情至此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但更令人惊讶的还在后头,就在新东京军侵入伊斯塔十里国境后,一个不起眼的小村落里,突然有一具庞然大物破地而出,外表看来很像普通的巨石像兵,可是威力却大上几十倍,不但躯体坚固难破,力大无穷,而且还会使用简单的黑魔法,杀伤力大得异乎寻常,把新东京军来个迎头痛击。

起初,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不过军事专家很快就辨认出来,那正是伊斯塔传说中的禁忌武器“巨神兵”!即使经历了当年的惨案,伊斯坦人仍没有放弃制作这邪恶的石像兵器,不晓得牺牲了多少人命后,终于把这禁忌武器制作出来,但大概是刚好碰上国际和谈,这项禁忌武器无用武之地,只好先藏在边境,作为秘密埋伏,结果刚好来了批最适当的实验体。

……本来是应该这样子的啦!

要制造巨神兵,要牺牲大量人命,其中对于幼童、老人、孕妇的人数都有限制,是一件大伤天和的人间凶器,无论是为了什么理由而制造,伊斯塔都将因此受到国际指责,还有国际联盟的强大压力,然而,因为一个理由,事情没有往这个方向发展。

当日在南蛮,巨神兵在蛇族的操纵下,真个是横扫千军,所向披靡,新东京军虽然骁勇,却也不是对手,被打得节节败退,面临覆没危机时,新东京军的后方也发生巨爆,一个怪模怪样的巨人由土中破出,耸立起巨大的身影。

将近二十尺,七层楼高的巨大躯体,比巨神兵还要高大,构成的物质并非石材,而是不明的有机物。紫色的血肉上覆盖着青色装甲,双臂尺寸长得异乎人体比例,六角形的眼睛中冒着凶芒,巨影散发着骇人的气势,甫一现身,就仰天发出野狼般的凄厉嚎叫。

“虎”

“不、不好,初号机暴走了!”

查证不出这句话来自谁的口中,但根据现场纪录,确实有人听到这一声惊惶的叫喊,跟着,那一台在纪录中被称为“天鹰战士”的生化机甲兵,就像是一头发了狂的猛兽,高速朝巨神兵冲去,左手一抖,不可思议地闪电延伸,敏捷若猿猴,掐住巨神兵的脖子,将之扑倒,重重破坏。

如果说巨神兵是人间凶器,那么这台东西就是头根本不该出现人间的毁灭魔神,非但力量强横,出手之凶残狠辣甚至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根据在场士兵的回忆,它在把巨神兵破坏到一定程度后,赫然张开大口,一口一口将巨神兵撕咬扯碎,吞下了其胸中藏的万灵血珠,将巨神兵分解碎裂为一地的崩散石块。

吞食了万灵血珠后,那头异物再次仰天狂嚎,啸声恍若万鬼齐哭,惨绝人寰,令在场的两国士兵不寒而栗,有三分之一的人事后接受精神治疗,每晚梦魇不断。光是听事后人们的转述,就让我遍体生寒,在场亲眼目睹的人受到何等冲击,可想而知。

这件事情后来在国际上掀起了轩然大波,阿里布达王国与伊斯塔,在全然没有准备的错愕情形下,意外撕破国际和约,打了一场大规模的激烈血战,死伤损失虽然还好,但战争规模却是惊天动地。

巨神兵在何时建造天鹰战士怎么造出来的源堂法雷尔为何出现在伊斯塔边境他要往什么地方去去了哪些地方这些全都是谜团,令得各方势力争相查探。伊斯塔能制作出巨神兵,想必是大量牺牲人命之后的结果,这点各国虽然同声谴责,却是能够明白,但阿里布达王国怎会建造出比巨神兵更强更邪门的生物兵器这点不但各国不知,相信就连阿里布达军部都一头雾水。

长期以来,位于边境的第三新东京都市,就属于治外法权,虽是军事设施,却是不受军部管辖的地方。变态老爸战功彪炳,连拿了多年的最佳公务员奖,廉洁程度好比圣人,但他的第三新东京都市却不容许国家插手,甚至好像还有独立的经费运作。

在国际的强大压力下,阿里布达军部组成了调查委员会,在二公主冷翎兰的率领下,到第三新东京都市询问真相。只是,尽管冷翎兰在国内手握重权,但搞不清楚状况的她,仍是在我那变态老爸的手里吃了大亏。

“没有什么特别的,那些只是单纯的集体幻觉,根本不值得一提。”

真是他妈的好解释,我那变态的老爸坐在一众审查委员面前,带着墨镜、白手套,用一本正经的表情这么回答,当场就引起那些高官的哗然。

“几千个人哪会这么容易一起幻觉我们怎么不会有幻觉”

在场的冷翎兰保持沉默,但身为领导者的她本就无须多言,一切交给那些聒噪的手下来说,就已经足够。

正确的政治手腕,但他们却忘记了一件事。源堂法雷尔之所以可怕,不是因为他统帅重兵,不是因为他武功强横,而是因为他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变态!愿意当个本分的戍边军人,那是因为他的变态心理进入蛰伏期,暂时懒得在世上搞风搞雨,但如果把睡虎当成大猫,那么至少也请记住……猫也是会吃肉的。

仅仅第二天,除冷翎兰以外的所有审查委员,全部有了集体幻觉的体验,但这体验却似乎刺激了些,因为他们脑中从此没有真实,只剩下无止境的梦魇幻觉,说得清楚一点,就是全都成了废人!

在这样的情形下,冷翎兰能够全身而退,实在不是一件容易事。有人说,是因为源堂法雷尔还忌惮皇室几分,但也有人说,冷翎兰是浴血杀出第三新东京都市的。无论真实情形如何,这仍指向同一个事实,就是阿里布达王国已无力钳制法雷尔一族,第三新东京都市从此不受阿里布达管辖了!

一直沉睡中的猛狮,发出了震天怒号,但到底是什么东西惊醒了睡狮,这点却是众说纷纭,不过当人们把两代之间作个串联,确实有很多人猜测,是因为阿里布达王国通缉约翰法雷尔,这才逼反了素来安于作个公务员代表的源堂。

放你妈的狗臭屁啦……那个变态的问题,不要扯到我身上来,他有那么重视儿子才怪!他妈的……死变态一个,在自己地盘搞风搞雨不够,还给我跑到东海去杀人,以为没人认得出是你吗

想到在幽灵船上发生的那一幕,就让我火冒三丈高,事后越想越是愤怒。按照常理推算起来,伊斯塔边境正是由东海回第三新东京都市的必经路段,之所以特种部队会在那里出现,并且与伊斯塔打了一仗,大有可能就是因为这样。

儿子可能是黑龙会的奸细,父亲是破坏和平的动乱根源,法雷尔家的父子两代,看来还真是罪无可恕,也难怪月樱姊姊如此为难,看这样子,她多少想从我这边入手,想让我帮忙摆平我那变态的老爸,以免好不容易建筑起来的国际和平毁于一旦。

唉,但是姊姊你根本搞不清楚状况啊,那个变态的老东西,心情好的时候,连自己老子也不放在眼里,心情不好的时候,管他面前是神是魔都照杀,怎么会为了我而改变决定你在我这边摆指望,根本就是没指望啊!

如果是别人对我有此要求,我大可混水摸鱼,吃完拿完后一走了之,但是提出这件事的是月樱,纵然有天大难处,我也要设法帮她摆平,因为这是我二十年前与她勾手指许下的承诺。

“那么……贤侄,你预备何去何从下一个目的地是第三新东京都市吗”

茅延安所提出的问题,也正是众人的疑问。羽霓和阿雪都停下动作,两双妙目凝望过来,等待着我的答案,或许,在她们的心中,对我那变态的老爸充满好奇,而第三新东京都市更是传说中的神奇禁地,能够有机会进去一探,该是件美事吧。

不过,我却一点都不想见那个变态的老东西,不想看到他的太阳眼镜,也不想看到他的死大胡子。一个变态的胡须眼镜男,有什么好看的至于第三新东京都市,去那边根本没搞头,难道去看那台“天鹰战士”吗

所以,答案早就被选择出来了。

“大家收拾行李,我们晚一点就上路,目的地……金雀花联邦。”

第五章无冕之王

金雀花联邦,当前大地之上的第一强国,虽然立国时间只有短短的两百多年,但是那块土地的历史却非常悠久,曾有无数的豪雄与皇者在那里建立政权,逐鹿天下。

悠久的文化,发达的教育,形成各式各样的人才汇集,这为金雀花联邦的富强提供了基本,但真正撑起金雀花联邦的大后盾,却是位于金雀花联邦境内的光之神宫。

在慈航静殿的支持下,金雀花联邦推行了民主政治,由百姓投票推选出首任大总统,并且在宪法中明文规定总统六年任期,最多只能连任一次。这种打破君主集权的政体,在大地之上并非首次创举,但当周围都是君主世袭,就绝不会容许这类民主国家存活下去,若非光之神宫的大力支持,金雀花联邦这个国家绝对成立不起来,更别说有成长茁壮的一天。

我这一年多以来,足迹踏过不少地方,但也只穿过金雀花联邦的南部,没有真正深入。

慈航静殿与净念禅会的斗争,曾经听闻至善那一番遗言的我,如果被人抖了出来,恐怕马上会成为暗杀对象,为了少给自己找些麻烦,我下意识地避免靠近这个国家。

“贤侄啊,你脸色好像不太好看,怎么进入金雀花联邦,会带给你沉重压力吗”

“啰嗦!太阳太大,我有点中暑,你是看我不爽吗”

“哎呀呀,火气别这么大,金雀花联邦是泱泱大国,里头有得是好玩的东西,金发荡妇,巨乳洋妞,只要你付得出钱来,金雀花联邦简直是天堂啊。”

成为金雀花联邦首任大总统的那个男人,武功大成之前,本来是个山谷中的牧羊人,因此,金雀花联邦的男人都被称作是“羊人”,女人都被称作“羊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因为字体的变化,就成了洋人与洋妞。但广义来说,只要是金发碧眼、丰乳肥臀、穿着入时的美女,好像都被归类在洋妞的范围。

不过,我是对茅延安的话觉得好笑,这个不良中年整天都在规劝我过什么正常生活,利用作为追迹者的机会,多多积德,现在一到金雀花联邦,就告诉我这里遍地是荡妇淫娃,完全不在意自打嘴巴,前后矛盾之深,真是天下少有。

“有什么关系呢呵,只要你出得起钱,和对方你情我愿,嫖妓是正当嗜好,总好过迷奸之后杀人全家吧”

“喂!你所谓的正当人生,标准也未免太广了吧不过我顶多只有迷奸妇女,可没有灭口杀人家满门啊!”

“哈哈哈,以你的聪明,难道会亲自下手吗若要人不知,除非……”

“喂!大叔,你有没有老家或是故乡的地址”

“有啊,你要做什么”

“等我有空,立刻去杀你全家,灭你满门。”

我们这一轮谈话,不知道该算是相谈甚欢,还是不欢,但至少一直说到最后,我与茅延安都还面带微笑,并且笑着重拍彼此的背脊,看在后头的阿雪、羽霓眼中,或许会觉得很奇怪吧。

在这一年多里头,阿雪和羽霓变成了好朋友,虽然不是无话不谈,但是两个同样被扭曲的人生,凑在一起竟是出奇地契合,两个人都不懂得算计,也都不会忌妒对方,身为我们这团队中唯二的两名女性,她们相处得很好。

论奸情,羽霓和我最是亲热,但要说到友情交流,她却总是与阿雪有说有笑,每当我们赶路歇息,羽霓就常常和阿雪坐在一起,咬耳朵说着女儿家间的悄悄话,那种亲热的样子,让人很感慨当初在南蛮的时候,羽霓曾经是那么蔑视、敌视阿雪。

“喂,阿雪,你怎么有办法和她那么好记不记得以前在南蛮,她是怎么欺侮你的我记得她好像还踹过你、踩过你,怎么你一点都不介意吗”

我曾这样问过阿雪,但她却像要作个大姊姊一样,很开朗地笑着回答,“人要走向未来,就不能只想着过去啊,如果一直背负着过去的沉重包袱,脚步也会重得抬不起来,没法往前走的。”

“去,说得好像你真的懂一样,大奶狐狸也学人家谈什么人生……”

“嘻嘻,这些话是以前师父你说给人家听的啊,人家也是记住师父你教的东西而已。”

阿雪的笑容,让我答不出话来,反正不管怎么说,她们两个人有说有笑,总好过两张冰冷面孔,毕竟她们两个人我几乎是一人一晚轮流睡,要是她们相处不睦,我就会很伤脑筋了。

但……真是可笑啊,两个拥有虚假人格的女人,居然结交为友,她们现在的人格,真的是本心吗

每次看到羽霓和阿雪谈笑不禁,我脑里就有这样的想法。一个失去记忆,一个受到心灵控制,在我眼前笑着说话的两个女人,真的能叫做“阿雪”和“羽霓”吗

其实我很在意一件事,那就是羽霓的精神状态。阿雪的人格可以重新发展,是因为失去过往记忆,但羽霓却没有这样,尽管受到控制,可是她的记忆被完整保全,我是花了许多时间,用了催眠与洗脑的混合手法,为她塑造了一个看似正常的虚拟人格。

在本质上,羽霓的本质并没有改变,仍是一头依照本能行动的母兽,而我为她所作的,就是用频繁的洗脑,为这头母兽套上一个名为“理智”的人格牢笼,让她在日常生活看似正常,好像已经从邪莲的控制中清醒康复。

身为改造者的我,极为关心自己的作品,羽霓的表现也大致良好,不过偶尔她的内在兽性还是会挣脱牢笼,在战场上一发不可收拾,这也是我比较顾忌的地方。

“贤侄,看看前面,大叔要介绍金雀花联邦的名产给你看。”

“啊有巨乳洋妞吗在哪里内裤什么颜色的”

“……不是那个啦!”

这一路上,有许多东西令我印象深刻,包括个人用的交通工具,那种利用反重力结界漂浮的滑板或轮鞋,多重反重力结界层叠浮起的磁浮列车,还有靠着僧侣与魔法师的协助,大范围催生农作物的特殊技术,都令我有叹为观止的感觉,不过当我们来到金雀花联邦第五大城“亚特兰大”,眼前所上演的东西,却是相当令我困惑。

我顺着茅延安手指的方向,只看到一大片密密麻麻的人群,围聚在某栋建筑物之前,群情激昂,大吼大叫,就是不晓得在作些什么。

“大叔,那边在搞什么东西发癫还是鬼上身啊”

“哦,那就是金雀花联邦民主政治的几个特色之一,集会游行的自由,也就是举牌抗议啦。”

确实如大叔所说,那群人当中有几个正举着木牌与标语,似乎是在抗议什么政府歧视同性恋者就业权之类的问题,整齐地呼着口号,喊得震天价响,与维持秩序的军警发生推挤,拚命想要闯进那栋应该是亚特兰大市政府的建筑物。

“这就是示威游行啊”

以前曾经听过这种事,但对于我这个生在专制国家的人,看到一群人为了某事包围政府机关抗议,感觉实在很新奇有趣,像是欣赏某种另类的嘉年华祭典。在阿里布达王国,还有大地之上的其他国家,虽然没有明文立法禁止人民游行抗议,但任谁也知道,对着官府聚众闹事的代价,保证是死路一条,而且百分百牵连家人。

金雀花联邦真不愧是大地上第一奇怪的国家,人们可以围着政府机构叫嚣、吵闹,甚至阻止官员入内,却不用付出代价,不用给抽筋剥皮,也不用被官差带到小小的黑暗审讯室里,用烧红的铁钳拔掉指甲,再给细细的小针刺入瞳孔,发狂似的哀嚎至死。

“自由、平等、博爱,这是金雀花联邦宪法的三大精神,他们相信人是生而平等的,还有……”

打断茅延安兴奋的介绍,我皱着眉头问话。

“大叔,你说这些人举牌子是为了抗议”

“是啊!上头的字不是写得很清楚吗他们写说要争取免于被歧视的权利,希望政府承认同性恋的婚姻合法,还有……包括僧侣之间的婚姻权利。”

“尼姑与和尚结婚这未免太淫乱了吧”

“不,他们是争取和尚与和尚,尼姑与尼姑的同性婚姻合法权……别露出这种表情嘛,这是一个……高度自由的国度。”

早就听说金雀花联邦的各种社团集会,有些享有自由到了荒诞离奇的地步,现在我终于亲眼见识到了,而茅延安面上的苦笑,更让我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等等,你不是说举牌抗议吗那具棺材又是怎么回事抗议东西而已嘛,怎么会连死人都抬出来啊!干!那堆人开始洒冥纸了,出丧吗”

“哦,那是游行抗议中比较激烈一点的模式,你们有幸看到真是运气不错,这就是传说中的抬棺抗议。”

每个地方的风土民情,果然有着很大的差别,这种怪异的风俗让我与阿雪啧啧称奇,尤其是看到那些人疯狂呐喊的激昂劲,我实在是很好奇,他们是真的有满腔怨忿要发泄,还是在这些洒冥纸与抬棺的动作中得到快感

“其实抬棺抗议只是金雀花联邦的特色之一,其他著名的街头风光还有很多,特别是在选举季节到了的时候,那种热闹的程度,比庙会祭典还要厉害,哈,你有机会见识的。”

距离那群示威的人们十尺外,有几匹高头骏马,上头的骑士古古怪怪,拿着一些大小不同的七色晶石,遥遥对着那群抗议的人们,根据羽霓的说法,是在用那些魔法晶石拍摄纪录下前方影像,然后编辑成新闻,在傍晚播放。

“播放是放在什么地方呢”

阿雪对这些新奇事物充满好奇,听羽霓解释才知道,金雀花联邦的综合魔法成就,确实超出大地诸国许多,尤其是越靠近帝都的地方越明显。在各个重大公共场所,都会摆设巨大的晶石荧幕,每天在固定时间播放新闻,让资讯快速在全国流通,是金雀花联邦作为大地第一强国的证据。

就在解说的时候,亚特兰大市政厅的外壁绽放强光,洁如明镜,播放出影像画面,正好就是眼前这幕抗争新闻的现场直播。一面看着实景,一面看着即时影像,我和阿雪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真不愧是金雀花联邦,这么杰出的魔法成就……”

不可讳言,我确实有很惊奇的感觉,在阿里布达王国,还有我所经历的多数地方,最多只要能有报纸,就已经足以证明当地文化水平高,至于能把魔法完全应用在一般生活,创造出领先大地诸国的文明,那真是金雀花联邦作为第一强国的证明。

就算是魔法之国伊斯塔,也做不到这个样子吧伊斯塔为了独占技术,所有高深魔法都被藏于军事用途,不会用作百姓民生,但……这就是气度问题啊,如果只懂得着眼军事,少了触类旁通的延伸机会,文明的建设就不会完整,成就便有限……

我看着前方巨大的晶石荧幕墙,心里有这样的想法,正自出神,耳边却突然响起一声女子惊呼。

“你、你不是羽霓吗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和自幼居于孤峰潜修的天河雪琼不同,霓虹追随心灯居士学武时,总是东南西北到处乱跑,加上身为国际巡捕的工作,认识的朋友很多,碰到熟人的几率也大,但我之前确实没想过,她居然也认识金雀花联邦的记者。

朝羽霓跑过来的女记者,是一名与她年纪相仿的纤瘦少女,上身穿一件丝质乳白色短袖圆领衫,薄薄丝绸下隐约浮现浅蓝色的胸罩,下身却是一套简单的蓝色长裤,脚底更只是随意穿了布鞋,整体的打扮看来很清新,充满这年纪应有的青春活力。

宽松而得体的打扮,看不出实际身材,但肌肤却出奇白嫩,仿佛吹弹可破的细致肌肤,让她的瓜子脸看来更加动人,一撮美丽的浏海恰到好处覆在她眼睫毛上,一头浅棕色的短发贴垂耳梢,随着微风扬动,更有一股淡淡奶香的少女体味传来,让我对她增添了不少兴趣。

唔,曲线瘦瘦,胸部好像不大,哈哈,这也难怪,是霓虹的朋友嘛。

我站在一旁,看着那名女记者和羽霓亲热地拥抱,显然彼此是熟识的故交,考虑到羽霓以前的心理状况,说不定还是某种很“特殊”的交情。

奇怪,她看起来有点眼熟,我怎么好像在哪里看过

皱起眉头,我却是想不出来答案。照理说我没理由认识羽霓的朋友,况且我行事一向低调,为了避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不会与这些媒体管道打交道,又是在哪里看过这个少女呢

“羽霓,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啊!你是国际巡捕,是到这里来追捕什么恶贼的吗羽虹呢你们姊妹一向同进同出,她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夏绿蒂,我和阿虹分开好一阵子了,最近我都是和主……呵,和约翰一起旅行。”

“约翰,这个名字……”

夏绿蒂顺着羽霓所指的方向,发现了站在一旁的我们三人。阿雪的斗篷压得很低,面目看不清楚,茅延安的文雅潇洒,也没有特别引起她的注意,反而是看到我的时候,大惊失色,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可怕的鬼物。

“约、约翰法雷尔!”

“啊!是你!”

本来还记不太清楚,听夏绿蒂这样高声一叫,我顿时想起一件事。在莱恩巴菲特遇刺那晚的宴会厅上,曾经有报社记者混入宴会内采访,还指着我鼻子大骂,造成好大骚动,当时我已经决心事后报复,不过莱恩猝死,我与月樱连夜遁逃,再也没机会管到这些,久而久之,也把这件事情给忘了,现在看到她的脸,依稀记得她那晚喊出的话。

你身为堂堂的万骑长,食君俸禄,应该谨守骑士之道,成为全体将士的楷模,但你打仗全用卑鄙手段,淫人妻女,下毒陷害,事后把所有俘虏残忍虐待,卖为奴隶,你这样和残暴的伊斯塔人有什么不同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被卖走的路上你没有父母姊妹吗禽兽!你一定会有报应的!

卫道之士走哪都遇得上,我也不会为了简单一番话就被触动,但从夏绿蒂的斥骂中,我却很讶异她收集情报的能耐,毕竟这些丑事我行事甚密,连军部都不清楚详情,她也不可能单从一两个人口中问出事实,一定是问过很多人,作过很细密的调查,才拼凑出这些结论。

没有官府的资源作后盾,单凭个人之力,能锲而不舍地追查到这种地步,这份执着与能耐真是不简单,我想冷翎兰一定很渴望能网罗这样的谍报人才。

难怪有人说记者比间谍还厉害,从这无孔不入的程度看来,阿里布达的情报员可比不上啊。

心里暗暗好笑,但夏绿蒂看到我就像见到杀父仇人,连声指责斥骂,如果不是被羽霓拉住,早就冲了上来,听起来因为我的关系,她在那晚的采访失败后,惨被萨拉的报社开除,这才离乡背井到金雀花联邦来发展。

妈的,终于知道为什么她会和羽霓是好朋友,原来是一起发正义春的变态同伴。

眼看周围围观的人群变多,我心生不耐,虽然夏绿蒂确实是美女一名,但我却没兴趣一直陪无聊女人发小家子脾气,索性掉头就走,自行去寻找今晚的落脚处,反正羽霓别的本事没有,追踪很行,就算走散也能把我们找出来。

在我离去的时候,羽霓想要追上来,却被我一个眼神给挡了回去,示意要她与夏绿蒂多多亲近。

曾经当面开罪我的人,哪这么容易就可以脱身欠债肉偿,不是不报,只是时候还没到而已。

另外,一个人如果要成功,就要多与成功人士交流,我看夏绿蒂本身是有心人,收集情报的能耐又好,说不定知道许多官方资源不晓得的秘辛。趁着还没对她动手前,透过羽霓套取她的资料,对于刚刚到金雀花联邦的我们很有好处。

到了人家的地头,最重要的就是先取得第一手情报,否则很容易就会被人随意宰割……

当我和阿雪走出两条街外,回头一看,除了紫罗兰之外,茅延安并没有跟上来,阿雪说大叔一定是对记者小姐感兴趣,我点头表示同意,心里却怀疑以不良中年的老奸巨猾,多半也有和我相同的打算,如无料错,晚一点他回来的时候,我们就应该有许多东西可听。

而在那之前,我和阿雪便先找到旅店投宿。尽管是一间富丽堂皇的星级旅店,但我却是刚刚从罗赛塔离开不久,看惯了矮人们巧心妙手的建筑,就觉得这间旅店庸俗而了无新意。

住店不需要想太多,趁着羽霓还没回来之前,我和阿雪有了独处的机会,用完晚餐,我突然把她急拉进房,反脚一踢,把紫罗兰给挡在外头,当我淫淫贼笑的邪眼恣意打量她全身上下,阿雪的俏脸上飞起红霞,明白了我的不良意图。

在重头戏来临之前洗个澡,这应该是所有男女共通的卫生准备,在这一点上,阿雪向来的羞怯,就比不上羽霓的热情大胆,除非我采取强势态度,不然很难争取到鸳鸯共浴的机会。

不过,毕竟是长时间接受我的教导,阿雪也不是那种不懂得情趣的木头美人,每次我们一起入浴的时候,她虽然用浴巾把全身裹得紧紧,像颗粽子一样的整齐,但她惹火的性感身材,却不是浴巾所遮掩得住,往往这样一裹就造成反效果,两团肥白巨乳挤在一起,更加高耸突出,纤细的柳腰、圆滚滚的肉臀,让人看了曲线就想一口吞下。

阿雪的害羞个性,在成为高等魔法师后,随着自尊心的建立,越来越是矜持,要她脱光了挤进浴盆,那是非常不易,可是她却喜欢蹲在我背后,拿着海绵刷布,一面帮我擦背,一面与我聊天说话。

比起真个合体交欢,阿雪似乎更喜欢这种所谓的“心灵交流”,但有时候我作了些讨她欢喜的事,她也会有大胆动作回应,悄悄解开浴巾,将胸前那双肥硕雪白的大乳房沾满肥皂泡沫,不轻不重地在我背上摩擦,柔软滑腻的温暖,是每个雄性动物梦寐以求的天堂。

这种时候,我通常什么话都不说,只要闭上眼睛,放松身体,享受阿雪的小小服务就好了,如果我急色得马上转过头来,想要毛手毛脚,阿雪就会像受惊的小兔般马上跑开,反而浪费了这一份温馨情致。

其实我也真是不了解,明明都已经和我搞过那么多次,不但奶子随便我搓圆压扁,连屁股都被我干得又肥又翘,全身上下几乎没有我不曾探索过的地方,都已经是这么赤裸裸的枕边关系,还有什么好害羞的呢

这点我确实是想不通,但想不通的事情别硬去想,这是我素来自负的优点,况且我渐渐发现,改造女性的身心确实让人有成就感,但顺着女性本身的特质,让其自然发展,那就像是栽培一朵美丽的鲜花,候其盛放,这样也另有一种等待之后的满足。

反正,当身边已经有了羽霓的热情如火,我大有余裕欣赏阿雪的羞怯,仿佛逗弄一朵青涩花苞,让她一次次在极乐狂喜中呻吟绽放,那两种截然不同的美丽,纵使已经看了千百次,我却从不厌倦。

“喂,阿雪,你准备好了吗我……”

今晚的沐浴没有那么多特别服务,我急急洗完出来后,却看到她一个人裹着浴巾,独自站在落地窗前。

落地窗前的亚特兰大市政厅,巨大的魔法晶壁播映出种种画面,宣传着一级方程式大赛车的即将举办,丰富声光的炫目广告,看得人眼花撩乱,热血沸腾。

阿雪的眼眸映出那些彩光,悄悄凝望着玻璃外的世界,狐狸耳朵轻轻耸动,光线透过白色的浴巾,把她凹凸有致的美好曲线展露无遗,随着身体不经意的轻轻摆动,更强调了她浑圆的双峰和不盈一握的小蛮腰,看得我口干舌燥,发不出声音来。

但欲火却随即被另一股奇异的感觉所取代,从这角度凝视阿雪的背影,我突然感觉到一股寂寞与……哀愁。

“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我来到阿雪身后,握着她的肩膀,问着她的心事,阿雪作出了一个想笑又笑不出来的表情,低着声音道:“人家……看羽霓与她的朋友重逢的样子,很替她高兴,可是……我……”

“啊!”

我把握到阿雪话中的讯息,过去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点,但比起霓虹,阿雪的生命其实非常孤独,失去记忆的她,除了我们之外就没有别的朋友,没有亲人。其他同年纪的少女,总有自己的亲密友人,可以说些悄悄话,但阿雪在这方面一直是孤独的,虽然认识羽霓后稍稍弥补了这个空缺,但是看到羽霓与夏绿蒂重逢的喜悦,她这方面的哀愁又被挑了起来。

生物通常都会有群聚的需求,我本身因为心理变态加上人格扭曲,早已习惯一个人的生活,多朋友反而多风险,但过去的阿雪是怎么样呢长年居住在清冷孤峰上修持,天河雪琼的生活应该也非常单调而孤独,同样也没有朋友,那时的她是怎么习惯这种孤寂的

“来到金雀花联邦以后,我觉得……这个地方有些熟悉,有些景象好像都曾经看过……师父,是不是我以前曾经来过这里呢”

面对阿雪的疑问,我没有动摇,因为在我决定带她来金雀花联邦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可能。

天河雪琼虽说是在孤峰上清修,但到底是生于金雀花联邦,阿雪对这里的景物感到熟悉,那也没有什么好奇怪。我检查过她的脑部,带她来到金雀花联邦是有风险,可是她最近对自己失落的过去甚感疑问,一直想要追寻那段记忆,尽管口中不说,但她望着天空,悄悄问紫罗兰自己是谁的种种,却全都落在我眼中。

与其让这颗未爆弹时时刻刻存在风险,还不如主动一点,把风险管控在手中,之前我不敢这样冒险,但现在多少有了点自信,再加上天河雪琼离峰活动时,都是悬挂面纱,没什么人看过她真面目,危险性还算好,所以我大胆地带阿雪一同前来金雀花联邦,告诉她我会替她想办法。

“你不用担心,羽霓有朋友,但你也有师父和紫罗兰啊,你并不是孤独一个人的……”

我故意捏了捏阿雪精致玲珑的瑶鼻,恶作剧的小动作,让她化忧为喜,晶莹剔透的脸颊上,泛起了美丽的笑靥。

“我们就在这里一起找找吧,如果这里真有你失落的过去,师父答应你,我一定会替你找出来的。”

这番承诺,应该很让阿雪感到安心与喜悦,因为她微微张开红润樱唇,雪白贝齿颤动,低声告诉我。

“师父……你真好。”

第六章情丝迷惘

我对阿雪到底好不好,这是一个让我不想回答的问题,但是看她无限依恋的表情、对我充满信任的眼神,我胸口顿时生起一股炽烈的亵渎欲火。

“阿雪,把屁股朝向我。”

“咦……可是……”

说话正说得好好的,彼此气氛正佳的时候,我突然露出野兽般的欲望面孔,这点似乎让阿雪颇难接受,露出错愕的表情,不过虽然充满犹豫,她却仍是听从我的话,两手趴靠在落地窗的窗帘上,慢慢趴下身体。

“还不行,屁股再抬高一点。”

我看阿雪拉起了窗帘,知道她怕羞易感的个性,当下也不拦阻,只是慢慢掀开她裹身的浴巾,从大腿开始,逐渐掀高,露出了她的雪白屁股。

又白又翘的丰满美臀,在我的掌心揉按下,被挤压成扁扁的半圆形,软软香香的臀肉,看起来简直就像滑嫩的布丁一样诱人。

同样令人神驰目眩的,还有那双肥硕丰满的大乳房,由于是趴下的体态,两团h罩杯的肥白乳肉摇晃推挤,抖荡出的乳波艳色,丝毫不逊于雪白肉臀,特别是在那匪夷所思的细腰衬托下,这种堪称是极致的葫芦身材,更是抢眼到极点。

仔细凝望玻璃上的倒影,妩媚娇艳的脸蛋,弯弯的细眉,樱桃似的小嘴,鲜红透亮,点缀了二排白玉般的小牙,顶上的一双狐耳,竟是说不出的可爱;皮肤雪白娇艳,柔细光滑,胸前两座高耸坚实的乳峰,像是两个倒扣过来的海碗,那两颗蓓蕾般的乳尖,周围如月晕般呈现出淡淡的粉红色。

我不断地肆虐着肥硕的豪乳,捏弄搓揉,让饱满的乳房在我掌心摇晃,令柔嫩的乳尖更加突出,更用拇指和食指不断挑逗,滑润弹性十足的触感,更是让我暗自赞叹。

“准备好了吗要进来了。”

我攀爬至阿雪身后,双手抓住她的美丽屁股,一口气挺进去。伴随着“滋噗滋噗”的声响,肉茎缓慢沉入阿雪体内。

“呀啊啊……啊、啊啊啊!”

自背后贯入的强烈感觉,阿雪发出带着痛楚的娇呼声,尽管是突然插入,但温暖的肛肉却熟练地盘缠上来,像有生命的活物般自动调适,让痛楚迅速转为快感,我每挺进一次,阿雪腰肢便猛烈扭曲,狐狸尾巴猛甩,发丝更是散乱飘洒开来。

“怎么样趴在窗口,像只狗一样被干,魔法师阿雪小姐有什么感想”

“不、不要……不是这样……唔……!”

来回挺刺,我轻轻掰开阿雪的臀瓣,红艳肛菊犹如一朵妖异花卉,吞噬着不停进出的肉茎,花瓣周围不见一丝褶皱,圆孔的边缘有一圈艳红色,在白嫩臀瓣和我肉茎衬托下很是醒目。

“不是什么我看你不是挺有感觉的吗天底下被干屁股的女人,有几个人会像你这样,边摇屁股边流水的你一点都不觉得丢脸吗”

确实不是开玩笑,普通女性的肛菊顶多就是紧窄温热,但阿雪经过长年调教,又不时服食异药,改变体质,当我在她屁股内飞快进出,温热的肉壁赫然生出蜜浆般的汁液,暖湿滑腻,较诸平常女性的膣道,别有一功,而且紧闭的玉户也蜜出如浆,顺着我们两人的结合处,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滩水渍。

“……我没有……不是那个意思……真的不是……”

一声声甜美的娇呼,阿雪狂乱地摇着头,口中语无伦次,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怎么连个话都说不清楚呢哈,用这种姿势做,你整个屁股敞开的模样哦都清清楚楚,什么都瞒不过的喔,如果我突然把窗帘掀开,你觉得怎么样”

“咦……啊……不要!”

无视于阿雪的反对,我一下子把窗帘拉开,在阿雪紧张的惊呼声中,前方再次出现玻璃外一片空旷的景象。

其实,这里楼层本高,居高临下的角度又陡又直,几乎不可能有什么人能仰看到这里,如果是已经被调教成暴露小淫女的羽虹,说不定还激不起她的欲焰,但对于保守娇羞的阿雪,这点刺激已经太多,她忙不迭地用双手遮住脸,躲避那些并不存在的目光。

好不容易制造出这形势,我当然不会浪费,攫住屁股的双手向前一推,阿雪的上半身紧贴着落地窗,不但肥硕的乳瓜在玻璃上贴出雾印,我们两人结合的部分更是清清楚楚地贴在玻璃上。

“你是鸵鸟吗把脸遮住了,但你大大的胸呢还有屁股,这些你全都露给人看吗呵呵呵,你看你,水那么多,把玻璃都打湿了啦。”

“不要……不要看……!”

“都已经露出来了,又有什么办法其实你不用担心,下头没人,看不见的,倒是等一下清理房间的阿姨进来了,看到玻璃上这两团湿湿的印子,一定会觉得好奇怪,这到底是奶子呢还是屁股”

“不要……啊啊……!”

“哈哈哈……!”

阿雪羞耻的模样,让我更加血脉贲张,身下用力连挺,让肉茎一记记都直没入深处,而每当阿雪不依地挣扎,腰身反弓抽紧,猛摇着雪臀,我就感到阵阵电流般的冲击随背脊直涌高上。

至此,我的理性也几近瓦解,完全任凭本能驱驰着腰部,不停摆动、抽送,以两人结合的腰肢为中心,快感的浪潮一阵又一阵往外扩散。

“啊啊、哈啊……嗯唔……!”

从这姿势,我只能勉强从玻璃反射中看到阿雪的表情,但一声声心荡神驰的浪吟,早已充分表达她的快感,来自肛菊深处的畅美愉悦,让阿雪顾不得其他,每当我一猛烈挺进,她便整个人前俯,双手无助地趴在玻璃上。

顺着她的动作,我双手立刻握住阿雪的肥硕乳房,免得那对34h罩杯的豪乳为悬空的身体增加负担,但却不料一握之下,阿雪发出媚人的高亢叫声,鼓涨涨的巨乳蓦地溢出雪白乳汁,分射成细细的几道,又猛又急,一下子洒得整个玻璃上都是,黏黏,奶香满溢。

“啊……不要看,不要在这里……”

阿雪羞得快要哭出声来,尤其是看到自己的乳汁喷洒在玻璃上,她脸红发烫,连忙用手遮捂住胸口,但手只有一双,遮住了胸口,就遮不住脸,忙得手足无措,又给我从身后连续重顶了几下,整个人像是失了神般,只有摇臀摆尾的份。

“不用担心啦,等一下会有人清理干净的。你有时间烦恼这种事,倒不如好好动动你的腰。”

“是、是的……”

意识迷乱,阿雪本能照着我的话摆动腰肢,让快感又提高了一层。无视于阿雪本身的意志,嫩菊蕾中的肉壁就像要绞出所有水分般,紧箍着肉茎不放,强烈紧窄的感觉,让我瞬间崩溃,把所有的欲望结晶尽情喷射在她体内。

“哈……啊……啊啊啊啊啊!”

在最后一股冲刺中达到高潮,阿雪全身瘫软,趴倒在那块混浊的玻璃白壁下,动也不动,只有狐狸尾巴还在轻轻颤抖……

“师父……”

“嗯还想再来一次吗”

“不是啦,人家是想告诉你,就算变成魔法师,阿雪仍然是阿雪喔。为什么我变成魔法师以后,师父的态度就变得奇怪了呢”

从高潮中平复下来的阿雪,与我一同躺在床上,胴体蒙上一层薄薄的香汗,滑溜溜、香喷喷,从胸口到颈际泛起一抹红潮,久久不能减退;细腰还在轻轻抖颤。

“这个嘛,因为这就是生活情趣啊,单纯和你相干,干久了总会无聊,所以要在旧的东西上开发新趣味,像是让你从笨蛋阿雪,变成魔法师阿雪,这样就像是在干一个不同的女人,感觉很好啊。”

虽然实际意义上还包括了羞辱、刺激的层面,不过如果要解释的话,这样子就够了。

我随口对阿雪解释,让她在床上张开一双浑圆美腿,自己低头舔着她玉颈的香汗,从颈项到白嫩的肩头,细细的亲吻,帮着她从欢好后的余韵中放松身体。

“嗯……可是……不管穿上什么,变成什么样,阿雪都还是阿雪,师父你不要……嗯……因为这样就对人家特别嘛……”

在亲吻中,像猫咪一样可爱的鸣叫,阿雪半眯着眼睛,却仍固执地想把自己的意思说出来,眼中所流露的依恋与认真,近似告白的柔情,让我已经放松的身体再度燃起火热感觉。

但是,在那兴奋的火热感觉中,我心里的某一块地方,却始终维持着冰冷,并没有随着阿雪的告白而兴奋。

不管变成什么,阿雪都仍然是阿雪吗

确实,即使变成黑暗魔法师,手上沾染了鲜血,阿雪的心也依然纯净如初,与初见时天真小狐女的本质没有太大变化,我也相信这样下去,她会一直维持下去。

然而,当她找回了那段失落的记忆,还能够继续维持这样的她吗天河雪琼的记忆回复,阿雪还能够继续是阿雪吗

这问题我很久没有去想了,但问题却始终存在于那里,不会因为我没有去想而消失,正因为如此,我只能在阿雪面前展露灿烂的微笑,面上笑得有多灿烂,藏在光明之后的黑暗就有多深。

当阿雪终于在床上睡去,我离开了房间,到这里一楼的附属酒馆去,点了一杯调和的鸡尾酒,独饮独酌。

激烈的男女欢好,需要相当的体力,与阿雪的交媾虽然远不如与李华梅那般疲惫,不过也让人脑中昏昏欲睡,但我最近养成的新嗜好,尽可能不让自己在欢好后倒头就睡,而是起来活动,尽量让自己维持清醒,据说,这样做也是一种精神锻炼。

对魔法师而言,强大的魔力固然重要,但精神修练更加不可或缺,如果没有足够的宁定心神去掌握魔法,过强的魔力反而会如脱缰野马,反噬自身,过去历史上很多强大的黑暗法师,或是那些恶名昭彰的魔头,就是因为这一点而败给看似弱小的正义勇者。

杀人不一定需要大斧巨剑,只要能对准要害、见血封喉,就算只是有一根细细的尖针,也已经非常足够。同样的道理,即使是一根风吹会飘的细针,只要够利够毒,也就能让小看它的人付出惨痛代价。

这些道理我本来一知半解,但是这一年来的实战机会变多,对于这些方面大有领悟,更知道一般靠阴阳采补当饭吃的魔法师,虽然容易累积庞大的魔力,但自己却往往操控不住,没有足够的精神锻炼、强健肉体,去把自己所拥有的充分魔力发挥,结果往往就死在这上头。

针对这一点,我决定放慢自己的脚步,先加强自己的精力与精神锻炼,强化我身为魔法师最弱的部分。

其实有一件事情我没让同伴知道,淫神召唤兽每次使用所造成的杀戮,不但对于召唤兽本身助益良多,就连我自己也能透过召唤兽,将他们汲取到的血肉精华化为魔力吸纳,但经过考虑,我决定采取个笨方法,先将吸纳而来的魔力,增强本身的精元体力,固本培元,一点一点增强本身体能,虽然不会让肌肉变壮,但确实会整天精力充沛,活力十足。

这样子做的能量消耗率很高,大概是十比一左右,一般魔法师都会认为这很蠢,放着能够迅速增强自己的机会不用,转化魔力来强化体能,真是事倍功半的笨做法。然而,世界上的事情很难说,不见得跑在最前面、走最短的路,就能第一个抵达终点,究竟谁能走到最后,不妨就拭目以待吧。

至少,有一个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就是我在与阿雪、羽霓合欢交好的时候,越来越是应付从容,像以前那种必须借助淫欲结界,否则就会弄到腿软的情形,越来越难得出现了,对我来说,这确实是上上之喜。

其实还有一个方法,比单纯靠杀戮手法更有效,这毕竟是淫术魔法的召唤兽,如果我放手大干,在男女交合中汲取能量,让淫神召唤兽汲取几百名处子的元阴,效果会比现在好上三到五倍,问题是,杀人容易,我可以藉着各种战斗的机会,拿所谓的盗匪、佣兵来血祭,从而增长我的修为,对阿雪和羽霓也都很好交代,甚至光拿阿里布达王国派出的缉捕者与杀手来痛宰,就很够瞧了。

但如果靠大量吸摄女子元阴精气来修行,这么一来,我们所经过的地方,就会大规模发生各种迷奸,甚至奸杀的案件。良心问题是很容易摆平,因为我早就想这样干一票,但事后惹来的麻烦肯定不小,我也没有正义名份的保护伞可用,所以不到万不得以,这一着还是别用得好。

“……本届一级方程式大赛车,下一场赛事将于纽约举办,各方赛车好手都已经分别前往,我们也即将于纽约为您实况报导……”

纽约是金雀花联邦的大城,也是这次举办大赛车的地点之一。据我所知,一级方程式大赛车会分别于多个城市举办,在连赛多场之后才于首都举办最后一场,至于比赛的规则,只要是两轮以上的交通工具,前头有样东西拖拉,都可以参加,历来都是各种骏马、神驹,甚至是能高速奔驰的罕有异兽夺得魁首。

看吧台前方那座小小的晶石荧幕,里头正播映着有关预赛的热门名次,背景中群众欢声雷动,显然金雀花联邦全国为此赛事陷入疯狂,而酒吧内也处处可听见人们谈论此事的相关话题,让我感受到这场赛事对金雀花联邦的重大意义。

但忽然之间,我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月樱姊姊写信给我,邀请我来参加一级方程式大赛车,我一直以为她是要我到场观礼,可是仔细想想信上头的字句,好像并不是这样,她似乎是要我下场参与。

嘿!这个玩笑开大了啊,听说一级方程式大赛车的赛车手,不但需要魔法,而且武学体术也要有相当水准,对两方面的要求都很高,如果水准不够,很容易发生意外,甚至连命都丢掉,找我去干这个不是找死

想到这问题,还真是吓了一跳,我决定要尽快把这一点搞清楚,免得莫名其妙被人推上战场,这个念头才刚刚冒出,酒吧的另一侧传来骚动,从我这角度往那边望去,只见到人群中有一道火辣辣的性感背影,浅蓝色的小礼服,几乎裸露整个背部;荷叶边的小短裙下,黑色丝袜裹着一双长腿,不经意地轻轻摆动,成为周围人群目光的焦点。

轻轻的悦耳笑声,穿过人群传来,我看到那女子笑着摇摇头,倾泄下一头火亮的红发,披洒在白皙的裸背上,雪白与火红,构成了奇异的抢眼魅力,这幕光景似曾相识,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过……

我心中不无疑惑,可是当那名女子挥开身边众人,好像拿出什么先进的魔法道具,在与人做远距离通讯时,那熟悉的语句,却唤醒我的记忆。

“喂……什么连这个月利息都付不出来呵呵呵,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你当初借钱签约的时候,不是保证每个月会按时缴利息的吗”

“……嗯我们是老朋友,我当然是很同情你啦,但是那些讨债的弟兄们也要生活,可能今天就会找到你老家去……哦,我记得连带保证人是你妹妹对吧你妹妹还没出阁,你母亲好像也还在,她们两个一起接客,接个几天就能还利息了……哦呵呵呵,我这么说,可没有恐吓的意思喔……”

你老母的,说话就说嘛,还这么大力拍桌子,是怕对方不够害怕是不是这一手……还真是职业行家……

“什么你不想亲戚朋友被骚扰啊,他们还去你工作的地方闹事那你就爽快点还钱啊,看是去找亲戚朋友借钱,还是下海卖身,把钱还出来就没事了……不然我有些秘密管道,欠债肉偿,只要卖掉一两个器官,不但可以把借款一次还清,你还可以留点资本做小生意……呵呵,器官外表又看不见,你老公是不会知道的……”

这个也未免做得太绝,利息付不出来,就拿器官去抵债,比推人入火坑还要毒辣。这等作为,堪称是恶魔所为……

当我凝望着那个香艳背影,凝视着那头火亮红发,为着那平静中带着狠辣威逼意味的冰冷声音而感叹时,那个魔法通讯器突然发出“铃铃铃铃”的声音,似乎是有人插拨,而说话的女子在切换说话对像后,声音也陡然一变,其中的差距之剧烈,几乎让我从椅子上摔跌下来。

“哎呀,你终于下定决心啦太好了,做人有时候就是需要这种放手一搏的勇气啊……对对对,是市场上的最低利率,一天才只收你两百铜钱的利息,你拿这笔钱做生意,绝对稳赚不赔……”

“……明天我们出来签个约吧,对,只是形式上要做做样子……啊担保人那只是做做样子,你可以写你女儿的名字,代她签名……说过只是作个样子的,哈哈哈,我们是朋友嘛,那么好的交情,我怎么会害你呢”

声音又甜又腻,让人充分感受到说话时候的友善与喜悦,几乎跟着一起心花怒放,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背脊却只感到阵阵寒意,仿佛有种兔死狐悲的凄凉感觉,隐隐约约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看着自己面前的那杯鸡尾酒,我轻轻摇晃,让酒香散发出来,预备慢慢品尝这一杯复杂的苦酒,而当一杯饮尽,身旁掀起一阵香风,长长的红发拉出火亮弧线,一个巧笑倩兮的性感美人儿坐到我身边。

“这位帅帅的哥哥,能不能请人家喝一杯呢”

在这一瞬间,我感到后背被多道不友善的目光给猛刺,就连前头的山羊胡酒保都偷偷对我比了一下大拇指,还露出了猥亵的微笑。

“酒保,再给我一杯白兰地,然后给旁边这位小姐一杯开水。”

身后传来一阵嘘声,可能人们是以为我想用反面手法,来刺激女方对我的兴趣吧,不过我一点那种意思都没有,而适时顶碰在我腰间的肘击,则是让我只有苦笑的份。

“对人家这么冷淡真过分呢……呵,你的肌肉变得结实了,最近锻炼得不错喔。”

“没什么特别的啦……你到这里来作什么我该对你说声好巧吗”

纵然看到恶魔诈骗人类的真面目,我仍然很难对菲妮克丝恶声恶气,她美丽的外表、毫不介意我吃她豆腐的大胆作风,固然是主因,但另外一个理由,是从东海历险之后,我总觉得好像亏欠了她什么,很难再拿出契约交易的单纯态度来面对。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与菲妮克丝偶有碰头的机会,这个到处引诱人类出卖灵魂的女恶魔,仍是肆无忌惮地到处犯罪,制造邪恶的动乱。我们因为不同的事件而偶遇,除了谈话,有时候也会打上一两炮,算是维持友谊的仪式,我曾问过她几次,在东海救我性命的人是不是她,但菲妮克丝不是笑而不答,就是顾左右而言他,丝毫不回答我的问题。

有人说,做生意的时候,不要钱的东西……最贵。

这句话我百分百同意,所以我对自己目前的状况很不满意,明明知道这样下去很不可取,美丽的蛇蝎女随时会反咬一口,如果被情感干扰了理智,没法维持清醒的判断,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但知道归知道,实行起来的时候就是……

“没什么啦,帅哥哥你是我的客户,我要关心你的状况,所以三不五时要在你身边出现一下啊。”

“关心我的五个愿望还没有用完,不用急着卖我的器官吧,我也没有姊妹或女儿,要推落她们下火坑,还嫌早吧。”

“呵呵呵,人家和你的契约,是买卖灵魂,不是借钱,不用卖器官的啦,可是话说回来,如果要卖器官的话,帅哥哥你有些地方可以卖到高价喔。”

“是吗那真是便宜你了,那些地方你含过、吹过、摸过还玩过,我好像还没向你收过钱啊。”

露骨的挑逗情话,阿雪听了可能要躲到地洞里去,但菲妮克丝却是笑得花枝乱颤,还大方地给了我一记香吻,对我艳媚地眨了眨眼,好像很欣赏我的玩笑,这种烟视媚行的大胆撩人,和羽霓的柔顺又是另一种风情。

“嘿,神勇的赛车手,一级方程式大赛车一年一届,但这次的赛事很不寻常,有人藉着这次赛事的机会,暗中做军火交易,背后牵涉的利益纠葛非常庞大,你这次身陷其中,危险程度比以往高,如果遇到什么危险需要帮助,请务必给小妹服务机会,别吝惜你的愿望啊。”

干!宴无好宴,会无好会,就知道这次被找来金雀花联邦一定没有好事。

“顺便再奉送一个消息,这次参赛的车手中,有一名与帅哥哥你有夙怨旧仇,呵呵,那可是一位被你亲自开发的小美人喔,好好享受吧!”

一生作恶多端,我的仇家是不少,可是小美人仇家倒是想不起来,而且还被我亲自开发,那到底是……

还来不及多说,菲妮克丝突然捧起我的脸,俏皮地一笑,又给了我一个浅浅的香吻,当我顺势抓住她的手,想对她回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脑里一阵晕眩,眼前景物模不清,跟着,产生了变化。

酒吧里的人群依旧,客人们仍谈着一级方程式大赛车的相关话题,那个山羊胡酒保还在擦杯子,我仍是坐在吧台前,台桌上仍是有一杯葡萄酒……

本来坐在我面前的菲妮克丝,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而我的手仍旧与另一双手相握……一双白皙、秀气的……男人的手!

抬起头来,茅延安坐在我对面,好像看到什么很可怕的东西,眉毛扬动,面有惧色,见我抬头,就微微后仰身体躲避……这实在让我有很不好的联想。

“大叔,你几时回来的”

“刚刚回来,阿雪丫头说你一定在这里喝酒,我就下来找你喝一杯。”

“我是一个人坐在这里吗”

“嗯,你一个人坐在这里,眼睛看着那杯酒,痴痴呆呆,我叫了你一声,你就突然抓住我的手。”

“喔,那……我们有没有……有没有发生过……呃,你知道我的意思。”

“没有!即使有,也要当成是没有!”

这个太过直接的回答,只让我泪流满面,瞬间我甚至有了一种冲动,一种来自原始欲望的冲动。

“大叔……对不起,可是我突然有一股冲动……我……我想对你……”

“贤侄,你的冲动我非常明白,事实上,大叔也想和你做一样的事情,但这样子做是不对的,我们身为万物之灵,就应该要用理智把原始冲动克制,导入正途,这样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嗯,我想我懂,那我们就别浪费时间,做身为一个男子汉该做的事吧。”

不用数一二三,我和茅延安一起动手,各出一拳,分别打在前方山羊胡酒保的左右眼上,当场把这个曾目睹一切的证人给打得晕死过去,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干,灭口的感觉是满爽的……”

第七章莫名之冤

菲妮克丝突如其来的出现,还莫名其妙点醒我一句,实在是让我平添许多疑惑。

有漂亮小妞要来找我复仇,这点我倒是不反对,毕竟人生在世很难没有仇家,同样是要面对敌人,漂亮小妞总好过大胡子巨汉,只要真的长得漂亮,那是多多益善啦。

但对于一级方程式大赛车的困惑,却是让我决定该要有所行动,切实去收集相关资料,省得当我与月樱见面后,立刻被推上赛车座,那才真是标准冤大头。

“哦,贤侄你放心吧,不会有那种事的。”

茅延安向我解释,一级方程式大奖赛每年一次,全年比赛分十八到二十站,分别于金雀花联邦境内的各大都市进行,今年是十九站十九赛,最后按积分评定车手年度总冠军和车队年度总冠军。

“今年一共赛十九场,现在已经赛了十场,等于已经赛了一半,现在才把你找来,绝不可能让你半途参赛,你不用担心啦。”

茅延安说,这是国际性的大比赛,大地上不晓得有多少人在关心,想要在选手名单里头弄鬼,那会变成国际问题,没有任何人敢动这种念头的。

“不过,也不一定啦,因为基本上……这场赛车就没有什么规则可言,只要交通工具符合规则,剩下来就是各凭本事与手段,参加的人都要签生死状,每年的大赛都会造成相当死伤,过去还有过比赛结束时选手锐减五分之四的惨烈纪录,简单来说……由于规则简单,所以也没什么规好违了。”

“喂,有没有搞错,这里不是人权国家吗怎么办个大赛死那么多人这里的贼秃与丧葬业者勾结,专门办这种死亡大赛来冲业绩的吗”

“不是啦,金雀花联邦本来有办三年一次的天下第一武道赛,后来因为慈航静殿觉得过于残暴,死伤太多,所以停办了,可是金雀花联邦不办,伊斯塔人却抢着办。这种武道大赛一向是吸收人才的绝佳机会,为了长远国力考量,金雀花联邦只好再抢回来办,但考虑到当初禁止时候的立场,所以只好改办赛车,除了比较个人本事,还要比试器械资源。”

茅延安道:“本质是武道大赛的赛车,死伤当然多了。赛车比赛又可以打破武道大赛的规则,堂堂正正使用魔法,让魔法师也能借此脱颖而出,所以每一届的大赛车,各方武者、魔法师,甚至是对自己铸造技术有信心的匠师,都会摩拳擦掌,争取出头机会。”

“哼,慈航静殿的贼秃,这次不管了吗”

“想管啊,至少想维持住本来三年才举办一次的底限,可是办过一次后,起码十八到二十个城市都数钱数到手软,人人利字当头,联合起来的压力,连中央也抵受不住,就变成现在一年一次的规则了。”

为了对今年的赛事有更深入了解,我和茅延安一起到追迹者公会去租借影像纪录。这种服务并非每个地方都有,但在金雀花联邦,由于魔法文明的水准较高,一些重要大事都会有现场摄影,把影像保存在魔力水晶里,当我们取来这些水晶播放,就可以了解本届赛车的状况。

亚特兰大是本届赛车的举行地点之一,虽然已经赛完,没能亲自观赏,但却可以看到清晰的魔法影像,这点对我们帮助不小。

没有一定层级的追迹者,是不能向追迹者公会租借影像水晶的,不过我们这个团队因为近年来声名大噪,才亮出名号,马上就受到礼遇,还被招待在贵宾房里头观看影片。

“嘿,这个地方不错,又是壁炉,又是大红地毯,气氛一流,贤侄,下次我们自己拍好看的东西带来放吧。”

“神经病,放影片作什么,要就直接带女人来搞,这里地毯那么厚,搞得再激烈也不怕掉楼下去。”

赛车的影像播放出来,一辆辆造型稀奇古怪,甚至可以说是匪夷所思的赛车,用飙风驰电的极限高速,在赛场内奔绕。

猛兽拉车狂奔,这是我之前就想像过的画面,但实际的情形却不只这样,也有以金属机械作为动力源的赛车,还有些是用魔法行走的赛车,特别是那几辆前端由白骨妖虎拉着跑的赛车,一看就知道是伊斯塔的巫师在参赛。

虽说赛车胜负是取决于跑完全程的速度,但要最后胜出,可不是单纯一个“快”字就能办到,想要最快奔驰到终点的先决条件,是能够有命幸存到终点,赛程中身旁的对手或许不够快,但却有令敌人致命的本钱,只要能抢先干掉跑得快的对手,自己就算只有乌龟速度,也会变成最快。

赛程中,各种妨碍赛事进行的手法还真是层出不穷,什么飞镖、毒针、飞蝗石之类的暗器,都算是小意思,我还看到驱使拉车猛兽放电、喷火,甚至直接放劈空掌、火球术的。

“喔,贤侄,看到了吗这几个家伙虽然好像互不相识,但其实是一伙的,联手妨碍其他人的行进,让前头那辆红色跑车突围喔。”

“妈啦,真是够了,居然还有团体战……”

画面中不住映出的火光、电光,还有血光,弄得我的眼睛都快要花了,暗自庆幸不用被找去当赛车手,因为从这些画面中看来,能在赛车中胜出的,必然是有强大势力作后盾的车队,靠着团队力量,一一排除对手,并且掩护友军,单靠个人力量去参赛,除非当真是万中无一的天生奇才,否则三四场赛事内就死无全尸了。

“贤侄,你看,有熟面孔!”

还真的是熟面孔,在亚特兰大赛事结束的采访会上,几个备受瞩目的赛车手摘下头盔,接受了访问,其中就有一张熟悉的俊美面容,看来仍是与上次分别时的那样斯文有礼,眉宇间的正气凛然,让人一看就对他生出好感。

“方青书……这个好好先生活得到现在,真是不可思议。”

“嘿,贤侄,你这就小看人了,青书贤侄参加大赛车已经不是第一次,过去还得过冠军,你以为他来这里是让人欺负着玩的吗”

嘿,不愧是倍受各方瞩目的光明之子,好像什么第一名都与方青书沾得到边,就是这个样,我才不喜欢这个完美小子,不过……也没多讨厌就是了。

整个影像播放的过程中,那些穿着性感,半露裸背、修长美腿的赛车女郎,也是人们目光的焦点,有几个相貌特别出色的,让我和茅延安很想要杯美酒来,一面干杯一面看美女的屁股与大腿,这也该是大赛车的一种娱乐,内行的看门道,外行的……就看美女热闹了。

离开追迹者公会时,我对一级方程式大赛车有了进一步了解,脑里也出现了一些念头,如果我自己介入比赛,可以用某些手段与策略来占有优势,不过在实施配合上并不容易,唔……

“对了,大叔,有件事情我忘记问了,这场大赛车的奖励是什么不会只是高额奖金那么单调吧能够让整个大地的优秀武者、魔法师趋之若鹜,那些奖品应该很有看头才对……”

“喔,这个啊,你说得没错,确实是发放奖品,我记得本届的奖品是……”

茅延安正要说话,街道另一头突然传来骚动,好像有什么人朝这边跑过来,看那个身影……似乎是个美人。

“大叔,那边好像有什么人朝这边跑来,不知道是来干什么的”

“看样子好像是个美人,既然是美人,当然是来投怀送抱的。”

“哦,那美人儿后面跟着的那群壮汉算什么来对你投怀送抱的吗不必还带着刀吧”

看到美女被人追,理当英雄救美,看看是不是能够趁机占点便宜,但是当那名少女的面孔越来越清晰,我却是只想掉头就走,片刻都不在这里多留。

“啊!又是你,约翰法雷尔!”

“这位小姐请放尊重点,什么叫做又啊又不是我高兴堵你才到这里来,是你莫名其妙自己跑过来的。”

我对坏嘴巴的女人没好感,对于坏嘴巴的女记者感觉更坏,更别说是一个昨天还在大街上指着我鼻子骂的女记者,真是破坏了我刚刚看完赛车纪录的兴奋心情。

“大叔,我要走了,这边你自己看着办吧,别和那堆壮汉玩太晚,虽然你很耐操,不过回来得太晚,没医生看屁股开花的。”

“喂,贤侄,别急着走啊,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有战斗力,你是个有正义感的男人,不能在这种时候袖手旁观啊。”

“留在这里作什么这里有人巴不得我横死街头,我一直留在这里,好让人称心如意是不是”

“你作恶多端,残害无辜百姓,卑鄙无耻,本来就活该死在街头,这些事情你还想赖吗”

“我没打算赖啊,我只是打算现在离开,你就洗干净屁股,和这个不良中年一起等着被人轮奸致死吧。”

“贤侄!这和我没有关系,别随便牵拖到我。”

因为陷入莫名其妙的口舌之争,我错失了开溜的机会,被十多名大汉给包围起来。

在我的一生中,到底有多少次碰到这种被一群大汉给包围的场面呢答案实在是数也数不清了,但这次被人包围,却让我觉得有点古怪。

距离这里不远就是大街,人来人往,这些大汉怕给人认出身份,所以做点遮掩,这也是人之常情,但他们每个人不但用布巾蒙面,还把整个脑袋也包在布巾里,看来活像是东海那边的毛贼,这一点就藏着问题了。

再者,他们身上那种独特的气势,虽然不强,但……嗯,有点门道。

“各位英雄请住手,且听在下一言。”

在发生冲突之前,我仍然尽力避免杀戮的发生,想想我还真是个爱好和平的善心人士。

“我和这个女人没有关系,生平最讨厌的就是狗仔队,你们可以随便把她抓去,轮奸到体无完肤、肝肠寸断,在下绝无怨言,如果你们觉得不够,还可以把我旁边这个老屁精给带走,在下含笑奉送,不另收费。”

“贤侄,这……”

“这什么这留下你要的棺木尺寸,准备含笑吧。”

虽然我尽力避免冲突的发生,但这一番追求和平的苦心,却得不到对方的回应,事实上,那群蒙面大汉听了我的话之后,居然勃然大怒,痛斥我所言所为卑鄙无耻,是禽兽所为,死后必堕十八层阿鼻地狱,身入无间云云。非常好笑,追着一名弱女子的恶人众、英雄救美的好人们,两者之间的立场似乎倒转过来了。

大汉们要求夏绿蒂刚才所拍下来的东西,但夏绿蒂却坚持不肯,两边的气氛越来越僵,结果最后便破脸动手。

拍下来的东西又不在我手上,照理说,我是可以置身事外的,但这群大汉可能不屑对女子动手,又或许我看起来比狗仔队更欠揍,他们居然第一个就往我这边招呼,几双猛拳先后重击过来,力道沉稳老练,具有破石裂碑之威,竟全都是力量不俗的好手。

妈的,不打大叔先打我,欺负我是魔法师吗

我心中暗骂,但魔法师可未必好欺负,尤其是一个多才多艺的魔法师,更常常让优秀武者摔个大筋斗。

看准重拳来势,我轻轻侧身闪躲,由于身手不够灵活,动作不快,这一拳闪得极险,刚劲拳风刮得面门生疼,但我的反击却在敌人力尽时出现,反手一拂,早已暗中戴上金银手套的掌心按过敌人手臂,顿时金芒一闪。

这样的情形依样画葫芦几次,金光银芒交错连闪,当那几名重拳出击的大汉踉跄后跌,却是捧着自己的手臂疯狂大叫。

“我、我的手!”

“你的手臂怎么会变成这样”

“回复咒文也没用,这是什么魔法”

几名大汉与旁边的同伴惊惶不已,刚才被我双手碰过的那几条膀臂,全都发生了诡异的变化,不但失去了知觉,动弹不得,而且金闪闪、银灿灿,看上去像是条身价非凡的黄金手臂、白银手臂。

如果单单是从价值面来看,这些手臂确实是昂贵得很,但是看到自己的手臂变成这样,血肉毫无感觉,变成了冰冷而沉重的金属,那种感觉就会很恐怖。尤其是当那些家伙拚命在用回复咒文,唱过一遍又一遍,圣洁的柔和光芒不住绽放,但被金封、银化的部位却毫无好转迹象时,他们一个个叫得歇斯底里,惊惶得飙泪的糗样,实在是很让人捧腹。

“没用的,我这套点石成金的魔法,是传自异大陆的仙术,你们再唱上一百次、一千次回复咒文也是解不开,识趣的,给我滚到一边去,否则……”

“把贫……把我师兄弟手上的魔法解开!年轻人,你别以为修练了一点异术,就可以在金雀花联邦横行,天高地大,你根本不知道你开罪的是什么人,我们……”

“且慢,我可不敢说自己有多了不起,金雀花联邦之内卧虎藏龙,我这点萤烛之光,一点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我只是很好奇,想看看你们这班慈航静殿的秃驴能把我怎么样而已。”

“啊你……你怎么会……”

“咦震惊的叫声怎么这么小声哦,或者说,大和尚们不但是慈航静殿的贼秃,还是净念禅会的秃驴!无所谓,反正顶上无毛的秃子没一个好东西。”

被我毒蛇奚落的耻辱与气愤,似乎还比不上身份败露的惊恐,这票秃驴很讶异怎么会被认出身份来,但他们实在暴露了太多的破绽。

“小偷包头,是为了头发碍事,但你们一个个都把头包起来,一看就知道是为了掩饰身份,大和尚当街追女人,很不好看是吧包头也就算了,说起话来还习惯自称贫僧,怕别人认不出是吗自称贫僧也就罢了,居然回复咒文还像是不花体力的拚命放,是把这当作烟火还是怕别人不晓得你们干和尚的”

说一句实在话,小人得志的猖狂感觉,真他妈的是很爽……

在我嘲弄这群大和尚的时候,茅延安全然不顾本身的文雅形象,在旁为我鼓掌叫好,就连夏绿蒂看我的眼神都有一丝不同,但是在我侧眼望向她的时候,她又哼了一声把头转开,继续维持着敌视的态度。

“既然知道我们来自净念禅会,还不快解开贫僧师兄弟中的术法,你难道不怕……”

“不怕什么大队人马是吗大和尚撕破了脸,直接露出强盗面孔,要靠人多势众来显威风是吗哈,我也不怕告诉你,净念禅会的金字招牌是很怕人,但如果里头都是你们这种货色,就算大队人马再多,我觉得也吓不倒什么人。”

口中这么说着,我却开始冷眼观察周围动向。这群大和尚既然是为了夺物而来,在满足目的之前,绝不会轻易离开,所以好言相劝是没用的;他们战斗经验似乎不多,被我轻易耍弄,但手底下的功夫却很硬,只是他们搞不清楚自己的实力,所以才被我唬住,其实真要是血战起来,除非用上地狱淫神,否则我一个人对他们十几个,还真是没有获胜信心。

召唤地狱淫神,胜算是百分百,但地狱淫神经我频繁使用后,戾性大增,与敌人作战时几乎不可能留下活口,慈航静殿好歹也是天下第一大派,我杀了这十多个秃驴,后果相当严重,所以最好还是耍耍口舌威风,夸大自己本事,吓得他们自己撤退,那就最是理想不过了。

得自海神宫殿的金银手套,其实并不是真的那么厉害。据说,这手套的首任主人,是个非常强横的大魔头,凭着异种蚕蛊练成一套特殊功法,再配合这手套,真是有点物成金的能耐,将人的血肉表层金封后,异化金属会逐步侵蚀血肉,将内部金属化,非常阴毒,更因此横行大地。

但这魔头最后却离奇失踪,其独门功法也失传,被破坏过的手套辗转流落法米特之手,成为他少年时期旅行变盘缠的工具。手套金封物体外表的异能,从此只能金属化薄薄的一层,花点时间小心刮就能刮除,即使不刮,二十四小时后也会自然消失,所以如果不耍耍口舌,唬退这些家伙,等到真相拆穿就麻烦了。

不过,当我正准备夸大手臂金封的后果,顺便胡扯自家师承来历,让这些大和尚吓得屁滚尿流,他们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佛号唱诵。

“阿弥陀佛。”

蕴含正宗禅门罡气的禅唱,犹如寺院钟声,重重敲响在所有人的心头,刹时间每个人脑里都一片空白,短暂失去意识,就连我也心神失守,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却发现面前一堆大和尚当中多了一名老秃,个头不高,看来慈眉善目,笑咪咪的甚是可亲。

老秃驴貌不惊人,但刚刚露的那一手可不简单,清心镇邪的天龙禅唱,是慈航静殿绝学,没有几十年的禅功修为绝对施展不出,虽然不晓得他是慈航静殿还是净念禅会,不过显然是这群贼秃的长辈到了。

“阿弥陀佛,小施主的这手本事厉害得很啊!料想不到事隔数百年,霹雳门的这双金银手套又重现人间,但蚕蛊难得,小施主应该没有能力修练那套绝掌,所以……善哉,善哉。”

老和尚的本事不小,一上来就把我的底细摸得清楚,手底下的功夫更是不俗,每念一声“善哉”,就帮一名和尚解除手臂金封,那可不是魔法,而是用深厚的内力震碎表面金封,力量如果多一分,就会伤及内里血肉,他连续解了五六个和尚的金封,掌力用得恰到好处,足见武功高强。

不过,看这些贼秃虽然眼中闪着感激之情,面上却甚是尴尬,一副被对头人拯救的难堪,让我得以肯定来人身份。

“原来是慈航静殿的大师,净念禅会虽然口口声声说要自立、要改革,还要降魔救世,结果一遇到麻烦,就回去哀求师叔师伯来救命,真是好笑。”

被我说中了痛处,大和尚们朝我怒目相视,但笑得很和蔼的老和尚却拦住他们,一面口诵佛号,一面向我们合什施礼。慈航静殿的禅功天下驰名,讲究发招于一参一拜,无形无相,我生怕一击之间就中了暗算,侧身避开,却不料老和尚的揖礼竟然是对着茅延安而发。

“茅施主,久见了,当年匆匆一别,不知不觉便已二十几个寒暑,得见故人风采如昔,真令老衲好生欢喜。”

“能够拜见苦大师,茅延安也是不胜欢喜,未知另外两位阿罗汉可好”

茅延安过去曾任职金雀花联邦,又与心灯居士相交莫逆,会认得其他的和尚并不为奇,但我听到他喊出对方名号,仍是吃了一惊。

慈航静殿的辈分排行,上一个领导世代是“至”字辈,目前则是由“心”字辈执掌门户,除了掌门人心禅一脉,另有几名非是心禅同修,却同属心字辈的旁系高僧,法号苦、憎、痴,是慈航静殿自心禅之下的三大阿罗汉,武功既高,也执掌重权,想不到我一入金雀花联邦就碰到这等重要人物。

双方有交情,就好说话,慈航静殿与净念禅会近年来争斗甚烈,这群大和尚似乎也不敢在苦大师的面前,说出为何要当街追逐良家妇女,只有满怀不甘地瞪着我们,最后样衰地离去。

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哪想到那些大和尚才一退,苦大师又念了一声佛号,说要请我往慈航静殿总舵一行,并且立刻启程。

宴无好宴,会无好会,我当然是要拒绝的,就连茅延安都帮我挡架,说我生性好动,不适合参观佛寺,将来有机会必会参观,今天就不用勉强。哪想到,这次却连他的交情也不灵了,苦大师大袖一拂,拦住我们的去路,赫然是要强邀。

“大和尚,你这是什么意思在金雀花联邦,和尚可以公开绑架人的吗别忘记我旁边还有一个狗仔队,再不让路,明天你就身败名裂了。”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小施主牵涉敝师叔至善长老的血案,嫌疑重大,敝派已将你的图像传布金雀花联邦之内,正全面寻找你协助调查。”

一句话真是有如晴天霹雳,虽然早就知道事情有古怪,却怎么都想不到有那么糟糕。至善老贼秃是死在封灵岛上,凶手怎么算都该算在黑巫天女头上,关我鸟事为何要找我协助调查

不好,大有可能是黑龙会先下手为强,开始进行情报操作了,如果被这群秃驴给逮回去……

想起至善老贼秃的阴险,我对他的徒子徒孙就半点信心也没有,更何况慈航静殿内还有一个超级伪君子的心禅,至善的遗言到底是什么,勾结黑龙会的他想必心中雪亮,若是我被请回去协助调查,还没开口就被人干掉了。

不去是肯定的,但是理由却很难找,因为这种时候无论说什么,人家都听不进去,说到最后,还是只有手底下见真章。这个老秃名列慈航静殿三罗汉之一,享誉天下,肯定非常不好斗,况且这里又是他的地盘,纵然我召唤出地狱淫神,也不见得有多少胜算。

不胜倒也罢了,如果胜了,这老秃被我干掉,就等于自动坐实黑龙会的阴谋,从此洗也洗不清了。

我向茅延安使了个眼色,一起用言语拖延。老和尚虽然法号心苦,但却是出奇地冷静,很快就识破我与茅延安的拖延意图,低喝一声,收起了本来的微笑表情,对我们摇头。

“小施主,只要你肯与贫僧一同回去协助调查,贫僧就担保你在事情水落石出前的人身安全。逃避无益,拖延更不能解决问题,你这样子的做法……”

“老和尚,我很多朋友被条子请去协助调查前,也都被这样担保,最后身体支离破碎地回来,你猜我相不相信你的话还有,单纯拖延确实不能解决问题,但我的拖延就不一定……还在看什么动手吧!”

呼应我的叫唤,几支羽箭暗器破空而来,就钉在苦大师的三吋前,破了他的袖风,让我和茅延安得以退后两步,拉开距离。

在刚刚便已悄然来到附近的羽霓,从我们身后的一处高楼上翩然现身,从空中漂亮地一下旋身,稳稳落在我们三人的身前。

“怎么样老和尚,我的帮手来了,要请人协助调查,你先通过她吧。”

第八章佛光初现

羽霓是心灯居士的爱徒,慈航静殿中认得她的人着实不少,更别说她现在一身巡捕制服,那双姣好的长腿、那个又挺又翘的美臀,都在英气勃发的巡捕制服衬托下,成为她抢眼的个人标志,恐怕就连瞎子都认得出她是谁。

苦大师认出了这名师侄女,很是诧异,要她退到一旁去,别扯入这场纠纷,但羽霓却摆出了巡捕的架子,表示自己身为巡捕,一切依法、依公理正义行事,就算碰到师门,也不会有丝毫偏私,在确认我的实际罪行之前,就要保护我的人身安全与自由。

“唔……你说得也有道理,慈航静殿能有你这样的后辈,老衲也足堪欣慰了。”

苦大师实在不是个坏人,当羽霓堂堂正正据理而争,他就立即察觉理亏,表现柔性与退让,不强迫我今天跟着走,只要我留下承诺,答应会去光之神宫解释就可。但有心掀风作浪的我,却暗中对羽霓示意,让她着着进逼,务必让苦大师出手动武,与她打上一场。

既然我被慈航静殿盯上,往后肯定风波难免,连场战斗是早晚的事。在这之前,我要实际测试一下羽霓的力量进境,而苦大师正是一个最好的测试对手,透过与他的战斗,可以清楚测试出羽霓目前的真正实力。

同室操戈,两边使的都是慈航静殿正宗武技,苦大师到底是年长一辈,多了几十年的深厚修为,一照面就将羽霓压在下风,雄浑掌劲逼得人还不出手来。对上这种佛门高手,羽霓甚至找不到空隙使用兽魔术。

过去霓虹两人并肩行走江湖,除了靠那一百零一招兽魔羽箭,杀得人出其不意,主要就是靠着双胞胎的联手合击,两心如一,应变快捷,这才连败诸多强敌,如今只剩下羽霓一人,本身武技的许多杀着,因为欠缺配合,反而变得笨拙,几次奋力抢攻,都被轻易击溃,若非苦大师手下留有余地,她早就落败了。

唔,想藏拙好像都不行呢……那就拿点真本事出来吧。

趁着所有人都还没发现,我轻轻弹了一下手指,声音不大,但听在羽霓耳里,却是发动的暗号,她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噬血诅咒邪怨狂化!

仿佛回到被邪莲操控时的状态,羽霓的眼神笼罩上一层凄怨,力量也瞬间暴增,提升到第六级力量,一爪击出,汹涌气浪比之前强横逾倍,震破苦大师的参禅掌,首次将他逼退了一步。

“好功夫……咦”

苦大师最初显得又惊又喜,因为像霓虹这样的年纪,能够有个第五级力量已经难得可贵,除非像冷翎兰那样资质绝佳,或是有明师传功,否则要在二十岁前拥有第六级力量,当真是万中无一;羽霓能够使出第六级力量,一爪一指,俱是撕钢破铁之威,自然是遭逢奇遇,所以他很是替这后辈欣喜。

但羽霓出手如疯似魔的邪态,仿佛传说中兽人的狂化战士,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不妥,苦大师以为羽霓走火入魔,想要将她制服后送去治疗,却全然不知道这是我的苦心杰作,花费了偌大的心血与物资,让羽霓成功吸纳邪莲刻意留在她体内的黑暗力量,并且使用自如。

苦大师武功虽高,终究也只是第六级的程度,羽霓力量一提升,双方就旗鼓相当,只是羽霓力量虽强,但武技却没什么变化,很快就被苦大师察觉到这弱点,僧袍大袖翻扬,逐步将羽霓的拳风爪劲给逼住。

嘿,今天终于有机会,见到慈航静殿的上乘功夫,哦……这是……

苦大师禅唱一声,左掌辉映起一层晶莹圣光,赫然是用上了退魔圣法,把光明系魔法与武学并用。过去我只知道光明系魔法用于治疗、净化、凝神清心,但是在这佛门名宿手中,赫然别有一功,慈航静殿的武学精要不在打杀,而在于一个“封”字,每一掌击出,都像是一堵气墙、一道圣光封印,渐渐封死敌人的进路退路,最后动弹不得,束手就缚。

这一点,在苦大师手里特别明显,他内力深厚,气息悠长,击出的掌力久久不散,仿佛十多个封印层层叠加在羽霓身上,渐渐动作迟缓,只是羽霓的邪力实在太强,苦大师虽然能靠封印占到上风,但只要露出一丝空隙,随时会遭到羽霓反扑,如果想彻底制服羽霓,他就必须要做出全力一击。

“羽霓师侄,你内力修为虽佳,但却没有足够的武技变化来配合,这点殊为可惜,你现在的内力不是师门所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之后可得问问心灯师弟了。”

为了一举镇住羽霓,苦大师预备作最后的一击,看他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模样,刚才和羽霓的一轮交手,显然让他虚耗不小,但是当他十指结印,鼓劲即将出掌,一股股冲击波如海啸怒涛般席卷八方,灿烂耀眼的圣光自他掌心照遍全身,让他整个人如同化为一尊金身罗汉,逼得人难以正视。

不是任何光明魔法,但我从未见过什么神器、魔法,能够散发这么强烈的光明气息,无比圣洁的光明波动,仿佛无止无尽地透发出来,净化一切黑暗邪恶,刹那间我心头一片祥和平静,几乎就要顺着这股波动跪下,忏悔生平罪过。

“贤侄,清醒一点,难得有这眼福,别失神了。”

茅延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让我及时清醒过来,暗叫侥幸,趁着太迟以前给羽霓作出第二次暗号。

“仔细看好啊,这就是慈航静殿的第一绝学,如来神掌!”

如来神掌,慈航静殿的镇殿神功,我曾经听过不少传闻,据说这套神掌降妖伏魔,歼灭过无数奸佞妖邪,全套口诀非掌门人不传,千年来光之神宫屡遭险难,掌门人就靠这套神掌度过无数风浪,转危为安。能够亲眼目睹这套神掌,确实是莫大眼福,但我如果再当个观众,羽霓那边就不妙了。

当我的第二个暗号传入羽霓耳内,大气中有某种波动开始抖荡,灿烂的圣光仍然耀眼,但却有另一股毫不逊色的冰冷气息,即使在圣光遍照之下,仍是掩盖不住那股冰寒冷冽的绝世锋芒,正切割着圣光的隙缝,一点一点地透发出来,作为雷霆一击的小小前奏。

“啊……这……”

苦大师察觉不对,当下顾不得蓄劲未足,一声禅唱,震得周围物体嗡嗡作响,霹雳雷霆的一掌轰然击发出去。

如来神掌首式佛光初现!

七彩琉璃佛光笼罩之下,地面赫然发生奇异变化,方圆五尺之内的空间仿佛重力顿失,所有物体不受控制地往上飘去,而这霹雳雷霆的一掌,就趁目标物重心大乱的一刻轰出,两相搭配巧妙,羽霓本该被这一掌制服,只可惜这掌佛光初现却击了个空!

雄浑掌劲,势若浪涛,但在耀眼佛光中,一道轻盈倩影振翅而飞,丝毫不受重力失调影响,背后羽翼拍振翱翔,反而在这奇异空间中更见灵动,顺着飙乱气流一下子高速窜飞过来。

七彩佛光照耀下,隐约可以看见羽霓的明艳英姿,不但张开了背后羽翼,俏丽的脸蛋、纤细的长腿上,更浮出奇异的花纹符形,一双素手更是锐化成爪,半人半兽的剽悍模样,已经进入羽族女战士最强的半兽化状态。

这一招还是首次试用呢,耗力太大,即使是用第六级力量推动,也要靠半兽化才能完全承受,不晓得到底有多少效果……

仿佛回应我的期盼,雪亮晶灿的冰寒锋芒,划破和煦佛光,仿佛诉说着一场久远的幻梦,在如梦似幻的迷濛中,绽放出朵朵血灿冰花。

正如同五百年前的古老传说,碎梦刀出,必然见血,痛饮着每一个敌人的鲜血,再终结掉每一个敌人的梦。

碎梦刀第一式一代新人葬旧人!

“啊”

震耳的痛极叫声中,和煦佛光被切割得支离破碎,化作满天血花,苦大师踉跄后跌,还撞塌了身后的一堵墙,左肩到左臂一片血红,在这一刀之下伤得不轻,但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则是他脸上的错愕神色。

“这、这是……碎梦刀!”

失传五百年的老婆对郎走刀法,此刻在羽霓的手里正式重现于世,当她翩然自半空降落,手上所持的仅是一柄半截断刃,刀刃上留着三道触目惊心的斜痕血纹,正是当年莱恩巴菲特转赠给我的碎梦刀。

哈,羽霓她内力虽强,却没有足够的武技相配合,这个缺点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明明知道却不改善,我会笨成这个样子大和尚,别自作聪明,滚回去吃斋吧!

羽霓手持碎梦刀,仍旧是拦护在我与茅延安的身前,长发飘飘,威风凛凛,刚劲的英姿让人不敢越雷池一步,负伤的苦大师也只有知难而退。

“羽霓师侄修成碎梦刀,足见青出于蓝,但小施主……应该要面对的事情,就不该逃避,敝派正在全力搜索你的踪迹,如果你不想自己在大地上寸步难行,就应该到敝派来作解释。”

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现在占了上风,就不需要作一些让自己立场更险峭的事,况且我现在在光之神宫里有敌人,自然也需要朋友,所以就摆出谦和姿态,对老和尚好言相向,给足了他面子,让他满意离开。

不过,在苦大师掉头离开的时候,发生了一个意外的插曲,要从另一边离去的他,脚边突然窜过了一只黑豹。

看见姗姗来迟的紫罗兰,我心里暗叫不妙,因为照理来说,紫罗兰不该独自出现,除非……

未及阻止,跟着出现的阿雪险些与苦大师撞个正着,若非佛门高僧的身手矫捷,险些就一头栽进前方两团肥硕的乳峰中,让老和尚连称罪过,倒退时候的狼狈样,比适才伤在碎梦刀下更为惊惶。

半兽人的体态、魔法师的打扮,这两者看来很不协调的装扮,让苦大师有片刻的困惑,不过当他的目光上飘,看清楚了阿雪的面容,却陡然发出一声如见鬼魅的惊愕叫声。

“鬼……魔鬼……为什么你……”

能让这名禅定修为深湛的高僧吓成这样,事情显然很不寻常,就连阿雪都给他那一声吓到,惊得退了两步。

这个变化来得太过突然,在我们能够有反应之前,苦大师就飞快离去,而我这时则是觉悟到,前来金雀花联邦的这一段旅程,可能会比预期中刺激很多……

一场战斗完了,总是要作赛后检讨,但是这次的事情却显得很复杂,真是千头万绪,不晓得该如何整理。

首先是阿雪那方面,本来我带她同来金雀花联邦,就有预料到这种情形的发生,一般来说,天河雪琼行走江湖的时候都是蒙面,但慈航静殿高辈分的僧侣,或许见过她真面目,这点我不意外,也有自己的计划要借此实施,然而,苦大师喊的那一句却很耐人寻味。

明明是圣女,为何被喊做是魔鬼苦大师真是把她认成是天河雪琼吗如果是的话,天河雪琼的出身可能蕴藏着秘密,值得我细细去追查。

阿雪好像也被吓了一跳,从苦大师的反应中,她觉得对方应该认得她,甚至知道她所失落的过去,但苦大师脱口而出的话语,却又勾起了她心头的隐痛,让她回来以后就一直神不守舍,痴痴地发愣。

羽霓很关心阿雪的情形,不过也没有忘记向我询问观看这场武斗的感想。谈起战斗经过的她,神采飞扬,像是个帅气的男孩子,但当我夸奖她,并且摸摸她脑袋的时候,羽霓笑逐颜开,很像是个获得师长奖励的小学生。

“消息大概已经传出去了,你透过你的情报网去查一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羽霓透过巡捕身份查到的极秘资讯,看来极为不妙,就在昨天下午,光之神宫那边传出消息,说是一年多前失踪的至善长老已证实遇害,而且经过查证,在场目睹一切的约翰法雷尔与加藤鹰涉有重嫌,再考虑到这段时间有关约翰法雷尔勾结黑龙会的传闻,导致至善长老身亡的凶手呼之欲出,所以慈航静殿刚刚下了指令,务必要找到此人回去调查。

“这个消息昨天才传出去,除了慈航静殿本身,净念禅会向来是主张扬善灭魔,歼灭邪恶势力,所以得知至善长老遇害,属于鹰派的他们非常激愤,誓言要缉凶惩奸,现在正全面通缉你的下落。”

“是吗我可真是风云人物。”

我淡淡说着,心里却猜测有另一层缘故。如果真是照至善老贼秃所说,净念禅会的幕后首脑也是心禅,是他为了彻底掌握实权,所暗中培养的另一班底,那么他可能会利用净念禅会,在我进入慈航静殿本部之前,把我拦截干掉,省得我作证说出对他不利的话。

嘿!想干掉我的人那么多,一个一个排队,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班秃驴如果是穿着肚兜装的美人儿那还有得商量,但我是绝对不会死在贼秃手上的。

“不过真是伤脑筋啊,才进入金雀花联邦没几天,就要过着被通缉的生活了吗既然麻烦已经惹上身,那也不介意再多一桩了,喂,女狗仔,你是为什么被追的”

夏绿蒂的表情看来很臭,看来似乎也认为至善是被我给干掉,把情报提供给我是为虎作伥的样子。其实至善老贼秃作恶多端,临死都要阴我一道,被我干掉也是活该,但偏生我什么都没有作,才不要背这大黑锅。

我随身携带的药物中,有几种在逼人口供的时候极具神效,只不过问完之后变成废人的后遗症,还没花时间研究摆平,如果不是羽霓劝说夏绿蒂提供情报,那么这些药物就有机会派上用场了。

根据夏绿蒂的说法,她来金雀花联邦工作后,就对净念禅会这组织感到高度兴趣,因为手上握有巨大力量的组织,本来就该受到严密控管,否则不管打着的旗号多正当,最后都会堕落迷失。

这番言论,认为自己是一心为世界的大和尚们当然很难入耳,双方相谈不欢后,她就持续不懈地追查净念禅会内幕,本来只是想查他们的帐目与金钱流向,但历经一年多的跟踪后,她慢慢查出了一些不为外界所知的事,包括净念禅会的首脑人物,还有几笔军火买卖。

“这次我跟监窃听,听到他们预备趁这次大赛车的机会,进行军火交易,说是要用来对付黑龙会。交易的方式,是和赢得比赛的奖品有关,我没听得很清楚,他们说到这里,就发现了我,然后就一直追出来了……”

夏绿蒂用魔法水晶拍到的影像,证实了这一点,照理说,净念禅会是主战派组织,私下进行军火买卖,虽然抵触金雀花联邦的国法,但以他们在金雀花联邦境内的声势,其实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是那些和尚会如此紧张地追着夏绿蒂,非要夺回她拍摄的这些影像,其中应该是有一些不寻常的缘故。

“唔……一买必有一卖,净念禅会是买方,那卖方是什么人知道吗”

夏绿蒂摇头说是不知,毕竟她只会些粗浅武功,不可能跟踪一流高手,所获得的情报层次也就有限,能查到这样已经很不可思议了。然而,我却有一个想法,如果说心禅与黑泽一夫有所勾结,那么卖军火的另一方,会不会是黑龙会呢绝大多数的净念禅会僧众都不晓得此事,即使被人出卖耍弄了,他们还在那里高呼着灭魔口号咧。

净念禅会研究的那些魔蝎巨怪,我在东海封灵岛上也见过,这样看来,黑龙会与净念禅会的武器根本就是相互交流,唔……他们所谓的军火,不一定是兵器刀械,或许是某些生物武器的研究机密也未可知,体积不大,却……

黑龙会、净念禅会、一级方程式大赛车,这几件看似毫无关系的事,现在却逐渐牵连在一起,这是我进入金雀花联邦之前,所预料不到的事。如此想来,月樱姊姊要我来参加一级方程式大赛车,里头可能牵涉到很复杂的势力争夺。

“对了,阿雪,我记得我应该对你说过,来到金雀花联邦以后,如果遇到战斗,羽霓能够应付过来,你就不需要现身,你刚刚跑出来作什么知不知道这么做可能造成意外的危险”

我相信阿雪是很识大体的女人,既然是我曾经严肃说过的东西,她没理由轻易抵触,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缘故。

“因为……师父和羽霓妹妹在作战的时候,我感觉到很强烈的不祥气氛,本来以为你们会遇到危险……可是,一直到战斗结束,我才发现这种不祥气氛,是笼罩在那个老和尚的身上……我想警告他,所以才走出来,但是……但是想不到……”

“啊!糟了!”

魔力高强的僧侣或巫师,较诸其他四系的魔法师,有着更强大的预感,特别是在针对死亡、灾祸、疾病等重大事件上,那种预知感应特别强烈。阿雪吸纳万灵血珠于体内,本身是随手能使唤数千死灵的优秀术者,她说有不祥感应,那就绝不会错,也绝不会说是感应到不祥气氛,但结果却是人家大婚喜庆的乌龙……唔,好吧,我必须承认对于某些男人来说,结婚确实是一种灾厄、一种苦难。

而我竟然疏忽掉一种可能性。对于有心挑拨我与光之神宫全体冲突的阴谋家,要进一步突显双方矛盾,有什么机会比针对苦大师下手更有效苦大师是为了请我回去调查而来,和我方交手,并且伤在羽霓手下,这些都是事实,只要在他回去的路上伏击,把他干掉,把这笔帐算在我们头上,我与慈航静殿之间就没有修好可能,心禅更可以指使净念禅会猎杀我。

“这次糟了,求神拜佛也要保佑,苦大师你可千万别有事啊!”

人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千金难买早知道。当我警觉到自己过错的时候,事情已经沉重地发生,苦大师在与我们分别后遇刺,虽然不晓得过程是怎么样,但我们只知道,苦大师伤势沉重地回到本地分舵,全身上下满是血痕与伤口,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指了指身上的伤痕,就圆寂归天了。

我们透过情报管道,只知道这些,而光之神宫的所有僧侣却知道,和蔼可亲的苦大师,是去请至善血案的疑凶回来接受调查,因此发生冲突而遇害,一下子两笔血债全都算在我们头上,不单是金雀花联邦境内的所有僧侣悲愤欲狂,誓要追凶,就连一般的军警机构都成立专案小组,誓要将我们缉捕到案。

“嘿,贤侄,好像不太妙啊,阿里布达王国今天发表声明,说是早就知道你包藏祸心,本次的血案他们绝不姑息,也绝不偏袒,一定会尽最大努力配合,誓要将你千刀万剐,以慰苦大师在天之灵。”

“哼,落井下石的人还怕少了吗我本来就仇家很多,哪在乎多几个人乱放屁会有人对着我搞事是正常,如果有人在这种时候支持我,那才是怪事。”

“这点你就说错了,刚刚查到的最新情报,还真的有人支持你耶。”

“啊是月樱姊姊还是李华梅但是在这种时候公开支持我,太不智了,非但帮不到我,还会危及她们本身的处境,她们怎么会这么鲁莽”

“两个都不是,是黑龙会!据说黑巫天女今天稍早在东海现身,公开表示你的安全受到黑龙会保护,如果有谁敢动黑龙会首席护法的一根寒毛,黑龙会将不惜一切以血报复。”

“黑龙会首席护法谁啊”

“贤侄……”

茅延安叹了口气,表情似笑非笑,很明显是在揶揄我,一手拍着我的肩膀,正色道:“就是你啊!”

从结果来说,菲妮克丝的预言完全命中,才刚刚抵达金雀花联邦,我们就麻烦不断,如果想开一点,千夫所指的处境,是个很好的磨练机会,只要能通过这些考验,我们的实力与信心会大幅提升;但如果想不开一点……现在可以向棺材店预定装备了。

“哼,我才不会这么轻易就认输,心禅贼秃,有本事就放马过来,你先撩者贱,这次不搞到你身败名裂,我们不能算完。”

话是说得很豪气干云,但现实情势比人强,就算是有五大最强者那级数的实力,也没办法与愤怒的金雀花联邦全国国民为敌。从第二天开始,我们就开始进行逃亡藏匿的生活,偷偷摸摸,躲躲藏藏,只要一泄漏行踪,肯定就是凄厉的连场血战。

逃亡生活是一种特殊经验。武功再高、再意气风发的高手,不见得是个善于逃亡藏匿的好手,这一点我们已经在之前的冒险生涯中有过体验。幸运的是,羽霓本身是个擅长追踪的专业人才,要反向藏匿,那也是她的拿手好戏,再配合上茅延安的丰富阅历,让我们有足够资本去玩这场捉迷藏游戏。

逃亡的前几天,阿雪的精神不是很好,没能够救到苦大师,让她非常遗憾,但这是古往今来每一个预感能力强大之人共有的痛,她只能靠自己去适应。另外一方面,羽霓倒是表现得兴高采烈,喜孜孜地协助我们躲避各方追踪,完全看不出半点黯然神伤的样子。

晚上,当我们藏匿在一处小旅店,从容躲避过大批追捕者的骚扰,羽霓和我独自在房中,谈到了苦大师。

“苦师伯对我很好喔,他很和气,整天笑眯眯的,以前还指点过我和虹儿的武功,虽然见到他的机会不多,可是我很喜欢他喔。”

“是吗但他挂了,我看你好像不怎么伤心啊。”

“因为我是和你在一起啊,只要和约翰你在一起,每天都好像生活在天堂里,连说自己很幸福的时间都不够,哪还有时间悲伤呢”

羽霓笑得很欢愉,一双雪臂主动勾揽在我颈项,单看表情,确实是一个沉浸在幸福中的小女人。只可惜我心里明白,与其说在我身边的每一天都像是在天堂,倒不如说在我身边的每一刻都像是吸了大麻……

“阿霓,谢谢你的重视,不过我希望你能拥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思想。”

正色拒绝了美人恩,我让羽霓坐直身体,与我保持一点距离,道:“你的人生应该要独立出来,不能以我的喜乐为乐,该要有你自己的思想,如果能够有那么一天,那我……”

羽霓目光迷濛,似懂非懂,我知道这些话抵触了她的“中心思想”,多说无益,正要让她起身练功,门外却陡然传来一阵鼓掌,还有一声爽朗的长笑。

“好!约翰兄弟坐怀不乱,真是正人君子,方某衷心钦佩,更相信你不是传闻中的冷血凶手。”

长笑声中,还不忘记敲门示意,当那扇木门被推开,当前金雀花联邦的第一君子赫然就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文质彬彬,高雅有礼,方青书久违的身影映入我们的眼帘。

第一章口桀口桀

最近找上门来的不速之客实在很多,不但菲妮克丝莫名其妙上门拜访,就连久久没碰见的方青书,都神不知、鬼不觉地找上门来。

方青书不是个坏人,用这世上九成九的价值观来看,他是最值得结交的良师益友,但如若我有权选择,我会希望永远不用见到这种人,尤其是在这种被人通缉的逃亡中。

“很久不见了,朋友,我可以进去找个位置坐么站在房门口说话似乎很奇怪。”

“……堂堂的方大侠、方大公子,金雀联邦不知道有多少人争相结交,居然开口称我为友,这真是受宠若惊,如果我把方大侠挡在门口,金雀花联邦的雌性动物大概都会把我列为必杀对象吧请进,请坐,请自便。”

对我语气中的嘲讽恍若无闻,方青书笑吟吟地步进房来。隔了一段颇长的时间,再次相逢,方青书的风采更胜往昔,英武俊美的外表、高雅合宜的穿着,足以抢尽人们的目光;尽管身上没有佩剑,但每一步跨出都散发着所谓”高手气派”,更为成熟、稳重的炯炯眼神,不怒而威每个角度都无懈可击,我想金雀花如果有最引女性遐想的男士票选,大概第一名就是他了。

“羽霓师妹,很久不见了。”

方青书注意到了羽霓,向她打招呼的同时,一双眼睛仿佛藏在鞘中的利剑,直射向羽霓,想借此打量她的确切状态。

若让身为调教者的我来下结语,羽霓开朗英媚的阳光形象,仅是我苦心营造出的假像,在本质上,仍受到邪莲血咒影响的她,不是女人,而是一头野性的雌兽,反应特别敏锐,当方青书的剑目扫过她身上,感应到危机的羽霓立刻有了动作,像是一只被刺激到的雌猫,整个身体紧绷,指爪内扣,瞬间进入了战斗预备状态。

不想让场面失控,我轻咳一声,手指轻轻抚过羽霓后颈,像是爱抚着雌猫的背脊般,来回揉抚那娇嫩如脂的肌肤。这个动作对羽霓而言,就是我早设定下的无上指令,让她蓄势待发的紧绷肉体,瞬间放松下来,撒娇般的软软靠在我身上,变得无比温驯、无比慵懒,娇媚姿态浑然看不出早一刻的杀气内蕴。羽霓沐浴过后的粉嫩香躯,只罩着一件单薄的丝质衬衫,长长下摆盖过翘臀,内里的窈窕曲线若隐若现,幼滑的鸽乳、纤细的小蛮腰,都散发惹火的性感魅力,尤其是那双盘曲的嫩滑长腿,美玉无暇,最是让人想要轻轻捧起,慢慢爱抚把玩。

方青书直盯着羽霓裸体,像是在贪婪地饱览艳色,但眼神却清明得像是在看一截朽木,尝试看出羽霓的状况,假使那如剑般的眼神不是如此锋锐,那我一定会怀疑他是个基佬。

看了羽霓一会儿,方青书似乎看不出什么端倪,本来就含着笑意的脸上,更添了几分柔和,向我们微笑说话。

“……之前听说羽霓师妹身上有病,又独自漂泊江湖,心灯师叔和羽虹师妹日夕为此牵挂,但现在看来,羽霓师妹的状况不错,他们两位也可以安心。”

“方仔,闲话少说,你三更半夜独自杀来,总不会只是来这里探病吧”

“方仔”

大概从没被人这样叫过,方青书的脸上浮现错表情,但我没给他思索机会,就继续趁胜追击。

“难道你比较喜欢听我叫你方青书方大侠”

“不,这样并不好,但方仔……”

“三更半夜的不速之客,一定没有好事,但你连剑也不带,自然是为了表示诚意,不想与我发生武力冲突,既然你没有动手的意思,我不趁现在讨些口头便宜,又要等什么时候呢”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我想这大概就是方青书此刻的感觉。这名少年英侠纵横江湖,无往不利,大概很少遇到这种被人摆明吃定的感觉吧,不过,就如我所看准的一样,为了消弭冲突而来的他,不会为这些旁枝末结动怒,反而因为我能看穿他的来意而欣喜,毕竟和聪明人说话,大家都省市得多。

“苦大师的事情,与我们无关……当然也不能说全无关系,但终究不是我们下的杀手。”

“我也相信是这样,因为从南蛮那时候的经验看来,你是一个非常克制自我、明白实际利害的人。这里是金雀花联邦,以你的个性,绝不会在这里与慈航静殿结下死仇,所以有你在场,你和羽霓师妹都不可能是凶手。”

这就是与聪明人对话的好处了,一句话说得直接了当,彼此都不用浪费时间猜来猜去,而且方青书还告诉我们一个重要消息:苦大师未死!

“其实苦师伯那天重伤而归,确实是非常危险,差一点就因此圆寂,但刚好心……嗯,神宫有高手在该分院,救了苦师伯一命,我恩师与众阿罗汉会商之后,决定先隐瞒苦师伯的消息,对外散布苦师伯圆寂的情报,一面让凶手以为得计,不会再来暗算……”

“一面也逼出躲在暗处的老鼠,对吧他妈的,慈航静殿真是一群阴险的贼秃,连我们这种无辜的善良老百姓都不放过。”

大概是这句话太有娱乐性,方青书和羽霓放声大笑,羽霓更用指头轻戳着我的肩膀,笑问说我那算善良老百姓。

真是管教无方,如果是阿雪,一定不敢这么放肆,顶多……偷偷笑吧。

“方仔,苦大师既然没死,我们当然就没罪。最近的行程很忙,可不可以撤销通缉,别让那些低辈秃驴和奖金猎人像吊靴鬼一样跟着我们”

“约翰你自己刚才也说了,苦师伯的事情,你们也不是全无责任,更何况至善师叔祖的血案未了,正需要你出来澄清,我和我恩师都相信你是受到黑龙会陷害,如果你不想一辈子给人追着跑,就该与我们合作,共同反击黑龙会的污蔑,这是你最好的机会了。”

“这算威胁吗嘿嘿,我……等等,你刚刚说你和你师父是心禅大师要你来的”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假若方青书已经和心禅连络上,那么我们的落脚处,心禅贼秃也一定知道,以心禅的辣手灭口之速,杀手可能很快就会上门了。

方青书会和心禅同流合污吗不可能!虽然我和方青书不是一路人,但这个人的本性,迂腐得不可能成为一个坏人,心禅顶多能利用他的正直与信任,可是要拉他一起图谋霸权,那是绝无可能,所以……干,心禅该不会想把我和他一起除掉吧

“约翰,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看啊,有什么事情不对吗”

“方仔,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些有关令师的传闻例如说他其实……”

方青书的脸色略变,我知道自己这一问没错,但他却很直率地告诉我们,最近他确实耳闻一些传言,说自己恩师秘密组织净念禅会,更意图策动净念禅会,藉着对抗黑龙会的机会来夺权,然而,自己拜在心禅门下多年,对恩师的了解,绝对敢以性命担保,自己恩师是一名心怀慈悲的大德高僧,这些传闻绝对与他无关。

“……但尽管我这样保证,约翰你的眼睛……似乎不认可我的保证。”

“这么标准的官方承诺,你猜我信不信得过”

世上的事情,不是单纯一句信不信就能区分,我确信方青书不是坏人,也信任他不会对我说谎,但万一他是个猪脑,识人不明,替坏人做保障,那我岂不是也连着一起载

信得过他的诚意,信不过他的能力,这是法雷尔家族合理的怀疑。以前看过很多人为了一句。以前看过很多人为了一句“难道我也会害你吗”,就搞到抛头颅、洒热血,最后还是被人给卖了,因为有这些经验,所以我也特别小心,更何况……从南蛮到东海,我所接触到的内幕,都告诉我心禅这个贼秃大有问题。

但无论心禅如何,方青书武功既强,人面又广,倘使能好好利用他,这不是多了一张护身符。一想到这里,我就展露笑脸,刻意与方青谈一些有的没的,默默计算时间,当心里默算的数字倒了两千,一阵几不可闻的轻微破风声响起,我差点就爽的笑了出来。

“小心!”

方青书变了脸色,动作极快,但羽霓的反应却更快。不顾春光外泄的风险,羽霓拉着我滚倒到一旁,用自己的躯体覆盖住我,为我阻挡将来的危险,跟着,就是一连串激烈的气劲交击,方青书没带兵器,竟然扯下前方桌巾,舞成一条软索,把从屋外用强弩射来的爆破弓箭一一击落,为了避免爆炸威力伤及无辜,他每一击都必须拿捏妥当,以内劲硬生生震断箭头与箭身的连结,这手本事当真是了得。

感谢老天送来这个武技超群的大护身符,感谢老天让心禅贼秃派来的刺客如此没有耐性,更感谢老天造物有方,让我在如此兵凶战危的情形下,还能够搂着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小尤物,一面夹着她的粉嫩长腿滚倒躲箭,一面对她圆翘的美臀上下其手。

离开东海之后,我希望让阿雪多累积战斗次数,手上再多染些死者怨血,对黑魔法修练极有好处,所以会在战斗中拉住羽霓,无视战场凶险,就与她躲在暗处,偷偷监看阿雪的战斗,顺便也抚弄她健康娇美的身体,等阿雪收拾掉敌人,羽霓往往也来了一次小高潮,裹住她浑圆屁股的热裤湿伤好大一块。

经过长时间调教,羽霓这时候的反应就很快,我的手才探进衬衫,抚放到她隆起的美臀上,她的双手就勾缠住我脖子,主动投体入怀,纤巧的雪乳隔着丝质衬衫,在我胸前挤压,带来无限美妙的火辣滋味。

“哇!怎么搞的,这是枪林箭雨啊!”

茅延安的惊呼声大老远传来,这里的喧闹终于引起他注意,但从声音听来,阿雪已与他、绿蒂会合,安全上有保障,况且敌人主要目标是杀我灭口!他们反倒不是重点,攻击压力应该不重。

方青书不愧是年轻一辈的首席高手,手中软索翻飞若雪,将魔法弩箭击落砸飞,顷刻间起码挡了敌人百多箭,重挫敌人锐气。这些魔法弩箭都是昂贵兵器,在黑市的价格并不便宜,这一轮硬攻无效,敌人只得自行上阵,月色下隐约见到几个黑影高速闪动,从四面八方朝这里飞窜过来。

不过,敌人来得快,我们这边动作更快,雪灿白影一晃,方青书赫然飞身拔起,主动迎击刺客,去势比那些刺客还要快上许多,一下子就拦在他们身前,软索贯劲,赫然迸发剑气飞射,血花飞洒,尸体滚落。

“约翰,我……可不可以……”

我瞥了羽霓一眼,只见她俊美的俏脸上满是跃跃欲试,双手更握得紧紧,已被连串的杀戮画面,刺激到她“理性人格”下的原始兽欲,如果不放她出去厮杀一阵,对生理会有不良影响。”晤,你去吧,不要使用半兽化,当心敌人奇袭。”

“今晚我们还没有……回来之后,你要让我好好舔一顿喔。”

羽霓振翅破空飞走之前,还贴近过来亲了我一记,带着男孩子气的俊俏脸蛋,却闪着柔媚的眼波,瞬间绽放的诡艳魅力,使我体热如焚,险些克制不住自己的兽欲反应。

唉,这种反应实在很糟糕,。某个角度来说,甚至比刺客群大举袭来还严重。

我和羽霓这样子搞久了,会不会踏入那个圈子,变成基佬啊

不怕!最起码我还没有对方青书或是大叔有反应,事实证明,我还是个真正的男人啊!

短暂分神后,我的注意力回到眼前战场。刺客群的数目大概有八九个,但我们这边有三名硬手,两名出战,一名守护弱小,已是非常足够;敌人当中不乏优秀武者,但用于刺杀的阵容不同于白日作战,没有魔法师做辅助,清一色都是武道好手,力量虽然不差,但却又怎么是羽霓和方青书的对手,几下子就被打得七零八落,倘使不是因为我方有意留活口拷问,根本没可能活到现在。

事情有点古怪啊,心禅这个大奸角的智商不是真那么低吧杀手实力有限,还蠢得在方青书没离开的时候动手,这样肯定打草惊蛇,一个蠢成这样的大奸角,有本事长时间稳坐贼秃王的宝座

我从不小看每一个敌人,总是保持着警戒,因此总能以冷静的理智,看出我同伴所遇到的危机,好比这一次,当我对敌人的实力产生怀疑,脑里联想到的可能策略,就是趁我方下手生擒敌人的瞬间,暴起暗算。

同一时间,羽霓和方青书分别攻向一名敌人,猛招剑气双双封向敌人首级,我骤觉不妥,弹响了一下指节,对羽霓下令。

我在调教中对羽霓下的暗号着实不少,当羽霓听到我的弹指命令,原本沉稳作战的眼神,陡然间变得凄怨邪厉,杀意窜升,柔嫩如白玉的手掌,五指生出锋锐爪刃,然生光,又狠又凶地划过那名敌人的咽喉,血雾在黑夜中狂喷上天。

“啊……”

敌人似乎没想到羽霓猝施辣手,死前的呼吼是如此不甘、如此震耳,暴露出他可以隐藏的真正实;原本预备奇袭的手段,也因喉断命绝而半途作废,但我仍清楚地看到,那名蒙面刺客的身体刹那间扭曲,如虫一般蠕动凹折,由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一锥。

锥是暗杀者专用的放血尖锥,倘是那人不是已经毙命,递出的手半途垂下,羽霓很可能就被这锥给命中小腹,伤得不轻,这确实是专业好手应有的能耐,然而,这种扭曲肉体的技巧,却不是普通暗杀者会的技巧,除了那些人形的魔化生物,应该就只有……

我的猜想获得证实,方青书本来要擒下的那个刺客,骤起发难,在方青书迫到近处时,口中喷出一蓬火焰,高温青焰中还含着毒针,两段式的奇袭暗杀,确实让普通人难以防备,但方青书已从羽霓这边得到警示,软索抖开,骤然间祥和佛光普照大千,扑灭了毒火的同时,更将毒针全数包裹进软索内。

十多枚飞镖来自四面八方,特殊的柳叶型手里剑,只出自一个地方所有,但仍有栽赃的可能……直到这些看似乱射的手里剑,落在地上,形成了法阵结界,瞬间浓雾遮蔽方青书的身影,隐约还听见一些迷幻的兽吼声,独一无二的水系咒术,是无可取代的最佳证明。

黑龙王麾下的忍军!

这支名震天下的黑暗部队,多年来在暗杀、刺探、地下工作上成绩斐然,威震黄土大陆,此刻更赫然现身金雀花联邦,纵然是我,之前也想不到他们会如此大胆。

所幸,水系法与忍术都是以诡奇见长,当我方已然有备,这些只属次流的杀阵,就没法产生太大作用。在手里剑横飞的瞬间,十几头蝙蝠模样的尸蛊破空降临,忍军们所施的隐身忍法,在它们眼中就像在不存在一样,令这些黑暗魔兽得以直扑忍军,杀敌破术。

同一时间,锋锐剑气破天而出,连同之前被裹入软索的毒针一同迸发,撕裂迷雾之网,更连带将施术的中忍重创,向人们证明黄土大地第一青年剑侠的能耐。黑魔法与光明剑士联手,大破黑龙会忍军,在阿雪、方青书、羽霓的联合之下,这些已经失去逃走机会的忍军就只能作一件事,就是自己灭了自己的口。

忍军们来无影、去无踪,连带消灭自己也是一样,不晓得是使用忍术,还是体内藏了炸药,一个个不是当场爆炸,粉身碎骨,就是好像泥塑土偶遇到洪水般的迅速溶解,前后不过几下呼吸,所有刺客群尽数消失,仿佛他们从未来过。

“约翰,我要向你们致歉,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子,今晚……”

“没问题,方仔,我会忘掉追究为何刺客会跟上门来,也请你收拾戒心,不要觉得我们这个小的追迹者集团很危险,不用对我们的实力感到紧张。”

“哦,我并没有……”

“要作个好孩子便不该说谎,你的眼睛……”

基本上,这是一次很成功的私下会晤,方青书虽然仍坚决信任其恩师的清白,但也承诺会给我们一个交代,解释黑龙会忍军为何能够侵入金雀花联邦,还能追在他后头来刺杀我们,并且暂时不把我们的行踪回报心禅。

除此之外,方青书也认为我们这样子逃亡并不安全,所以帮我们找了一个新地点躲藏,从字面上的意义来看,那似乎是一个慈航静殿的女尼团,正在进行巡回义诊,我们藏身其中,与之一同行动,不但不会泄漏行踪,而且还可以随之安全移动到各大都市,确保行动自由,比目前情形安全多了。

逃亡生活并不好过,总是有人在后头穷追不舍,整天也要提心吊胆,但只要有大型集团势力的帮助,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方青书离开之前,眼光望向阿雪,眼神像是疑惑,又好像有什么话说不出口,阿雪虽然没有留意到这微妙的眼神,但却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难道方青书想勾引我的禁脔那当然不可能,这个大好青年虽然不至于狂发正义春,但是……唉,宗教教育下成长的青年,真是可悲。

苦大师未死,某些消息可能传出去,方青书那个欲言又止的表情,和苦大师看见阿雪时,那种惊骇莫名的眼神,有异曲同工之妙,或许我该从他身上探听一下天河雪琼的出身故事。

对于“信任方青书”这件事,我个人持保留态度,无疑方青书讲信用、重道义,但如果碰上“大义名分”的压力,他就可能断然大义灭亲。亲尚可灭,何况友朋凡是慈航静殿秃驴教出的家伙,我是一概信不过的,只是目前我也确实需要一些机会,去接触月樱,取得联络,不然以我目前的状态,要公开行动确实有很大问题。

“为了这一点,,就算我们与方青书保持联络,有可能继续被心禅给追踪狙击,我也愿意冒这风险。

“阿雪,对那些人动手的时候,有没有放追踪的尸蛊虫”“放了,可是那些忍者全部死得精光,无法追踪。”

“嗯,忠心程度无可怀疑,使用的水系术法也没错,看来确实是黑龙会忍军,不是冒充的。”

再次确认,我懊恼地发现黑龙会确实潜入金雀花联邦,目的九成九是针对这次大赛车。虽然事情发展至今,我与黑龙会已结下无可弥补的深仇大恨,但经历东海一行后,老实说,若给我机会,我还真不想与黑龙会敌对,毕竟我又没有非与他们为敌不可的道理,这一年多来也都尽量躲着他们,想不到仍是得在这里正面交手。

“有一位前辈曾说过,出来风流,钱要先留……不对,是出来混总是要还,黑龙会混得够久了,这次碰上我,要他们把欠我的东西全都吐出来,明天我再去调阅赛车的资料……大叔,我是说黑龙会吐,不是说你,你吐什么鬼东西”

“恶恶……刚才忍者突袭,我正在厕所里画画,不知道哪个家伙破墙进来,踩到我的头,被压到马桶,还冲了水……回想起来,有点想吐……哦恶恶……”

“等等,我听说过有大文豪在厕所里寻找灵感,但你为什么会在厕所里画画呢”

“……因为雪丫头正带着夏绿蒂在隔壁的浴室洗澡,口桀口桀口桀……”

连笑都笑得如此淫邪奸恶,我不用作过多的解释,直接替天行道,铲奸除恶,把偷窥良家妇女的不良中年一脚踹倒,蓄势在旁的紫罗兰扑了上去,然后……

就是悦耳的哀嚎声了

黑龙会派遣忍军进入金雀花联邦,代表他们对于这里局势的重视,虽然不晓得他们与心禅是怎样达成协议,暗中联手,但所有矛头都指向本次的一级方程序大赛车,我需要作更多的准备、更深的了解,才有机会从中取利。

之前只能利用追迹者公会的资讯,观看赛事纪录,被通缉逃亡后要获取资讯就不甚方便,现在这些工作全都丢在方青书头上,他也不需要另行搜集,只要把他每天研究的资料给我一份就成,毕竟他也是本次赛事的大热门,各方看好,正倾全力赢得比赛,不可能不研究对手资料。

妈的,不愧是开朗少年给的资料,居然以他自己得最为清楚,是怕我认为他故意私藏么口桀口桀……唉,我怎么笑得那么奸啊

除了搜集情报,目前最吸引我目光的东西,就是整天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那群俏尼姑。

金雀花联邦境内广设专门的僧尼学府,由于光明系的魔法配合医学,能有效提高治愈率,所以慈航静殿的女尼们,也是金雀花联邦医护人员的主要来源。每年都有大量的稚龄童女,或是剃度,或是以带发修行的方式,投身进入禅门学校,进行神学、禅学、医学与光明魔法方面的修业,待修业期满,依照当初入学时候的誓言,必须进行相当时间的渡世实习。

实习的任务种类很多,假如是方青书这样的俗家弟子或僧侣,可能就被派去作武力粗活,造桥铺路,甚至杀敌打怪,作为武僧的修行;但除了少数被编入特种营队的剑尼,普通的女尼都是进行医疗、义诊,分派一些照顾老弱妇孺、小猫小狗,扶老太太过马路之类的细腻工作。

方青书是慈航静殿掌门首徒,有莫大的权利与人面,这才有办法将我们这群男女安插入女尼群中躲避,根据我的了解,这些年约十六、七岁的妙龄女尼,都是本年度才刚刚由各地的学院中毕业,经过分发后被派到这一队,跟随两名资格较老的比丘尼进行义诊任务。

碍于戒律,这些女尼的穿着严谨,从头到脚几乎看不到半片肌肤,头巾、手套、鞋袜,真是裹得如同厚被子般,但我与茅延安是何等样人,单是从偶然与她们擦身而过时嗅到的体香,纤细腰肢在宽大衣袍下摇摆的模样,就能够推测出灰色袍服底下,是何等幼滑柔嫩的青春胴体。

……仿佛是即将成熟,却已提前散发诱人香气的美肉,向我与茅延安频频招手,让我们每次目光相对,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相同的笑意。

口桀口桀口桀口桀……

第二章忘恩负义

江湖上的人,都是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一向很重视运气,而多数人都相信,碰到尼姑就等于恶运。

这可能是先人为了她们的贞节与安全,故意制造出来的说法,不过流传到现在,我想九成的江湖人都相信

,包括我在内。

靠一群尼姑来掩饰行踪,说起来是满衰的,但我们之中也有人不这么想。羽霓本来就出身禅门,这些

年来在外闯下好大的名号,说得上侠名远播,那些小尼姑把她当成崇拜的大师姐,小麻雀似的围着她吱吱

喳喳,只是我很好奇,现在的羽霓究竟是用何种目光,在看着这些尚未接触俗世浊浪的清纯小妹子。

相较羽霓,阿雪就单纯得多,她本来就喜欢同伴,这次又是一群纯洁活泼的小丫头,与她真诚的个性

很合得来,可以和她们一起活动,阿雪应该可以说是我们当中最开心的人了。

但我自己的观察,一片和乐之中似乎有些暗流。那些小尼姑们,无分出身富贵贫贱,在与阿雪的相处

上总是有那么一丝隔阂,每当我看到她们在一起,总感觉那不像是一群人,而是一群人与一只动物。

这些并不意外,阿雪在她们的眼中是半兽人,这里又不是南蛮边疆,人类本来就不认为兽人应该与自

己平起平坐。如果是高雅的精灵,那还有话好说,但矮人与兽人基本上都是歧视对象,即使是金雀花联邦

的人也不例外。

“麻烦的丫头,这里可是人类世界,如果不早点认清楚这一点,你将来还有得痛了……”

我用冷眼旁观这一切,并不作出提点,有些东西不能老是由师父来教,得由徒弟自行领悟。

有别于羽霓和阿雪,我与茅延安都不是安分守己的人,要我们整天躲在房里看资料,肯定没有这种耐

性,所以,我们就利用化妆术易容出去。

羽霓是藏息匿踪的专家,有她自己一套易容改扮的技术,茅延安本身也是老江湖,更有一双妙夺天工

的丹青巧手,曾当着我们的面,把一张猪皮给画成人皮面具。过去我们闯荡大江南北,协助改扮化妆的工

作,都由这两人负责,不过这次我说要出去散步,茅延安却大剌剌地以本来面目出门,毫无忌惮,令我非

常讶异。

“大叔,你何以如此有恃无恐不怕又给人踢到粪坑里去”

“哈,那是黑龙王的刺客,晚上才会出来,现在外头是光天化日,我才不怕。”

“但我们目前还被人通缉,你不怕……”

“被通缉的是我们整个团队,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交给追迹者公会的名单”

要从追迹者公会取得资源,使用其情报与人员协助,就必须正式去公会注册团队,登记人员,当初我

们上报的名单,包括我、羽霓、茅延安和阿雪,紫罗兰则被登记为座骑。其中,羽霓和我都是使用本名,

阿雪则是登记……现在的名字,至于茅延安,他说文弱书生的名字不响亮,为了要给人威吓性,他登记的

名字好像是……

“干……欧伦大侠。你那时候就知道会有今天了吗”

“贤侄你一向品行端良,如果哪天不嫖不赌,隔天就会奸淫烧杀,被通缉是早晚的事,作点准备也是

应该的。”

在这点上,或许真是中年人的智慧取得了胜利,我无话可说,也懒得在这上头多说,与大叔吆喝着到

本地最有名的餐馆,饱尝道地的鲜鱼料理。

缅龙鱼的盛名早已久闻,一条成年的缅龙鱼全长可达两公尺,体积庞大,银白色的外皮、绕着背鳍突

出的锋锐尖刺,让人望而生畏。缅龙鱼的肉质坚硬,过火之后有如橡皮,嚼之不烂,非常难以入口,更别

说它的体内蕴含剧毒,每一寸鱼肉都含有毒质,往往渔夫一不小心,在捕鱼时候被割出伤口,就此毙命船

上,不管怎么看,都很难端上桌来。

但这样一条剧毒的大鱼,经过厨师们的料理,却能成为桌上珍馐,厨师们把剧毒的鱼肉与脏器烹煮熬

汤,汤中加入特殊药材与香料,经过六个时辰的熬煮,能把毒性完全拔除,更将汤头提升为鲜美至极的滋

味,整条鱼的精华全部被封在汤里,已经无味的橡皮鱼肉弃去不食,只把那碗热气腾腾的鱼汤端到客人面

前。

我和茅延安特别空腹等待,当那一碗鱼汤被送到面前,青花磁碗中盛着奶油般的雪白汤汁,浓郁的气

味直冲鼻端,真是叫人食指大动,而在入口瞬间的味蕾冲击,鲜美如同一口吞下海洋精华的丰富感,由喉

间流向四肢百骸,直至一碗鲜汤饮尽,化作剩余的香气由口中溢出,整个饱尝美食的过程,很像是一场愉

悦而完整的小高潮。

“贤侄,不错吧,大叔多年来踏遍各地,推荐出来的美食与名店,不是盖的喔。”

“唔,确实是至高享受,不过这道料理应该不便宜吧你老实说,到底花了多少钱答案太高的话,你等一下可以准备替店老板收尸,顺便连你自己也装进去。”

“安啦,这一顿大叔请客,你随便吃啦。”

茅延安表现出难得的豪气,事实上,他除了是旅行画家之外,也是一个流浪作家,听说最近一部作品

在北方很畅销,刚刚领到了稿费,所以有钱请人吃饭。

“出版社真是没有良心……收据寄来都快个两礼拜了,那二十万迟迟拖着不付……还好今天终于来了,不然……”

酒酣耳热之际,听到大叔喃喃自语,似乎在抱怨什么,想来也有他自己的甘苦谈吧。每一种不同的职

业,都有自己的辛酸,这个不良中年又作画,又写书,还和我们整天寻宝奔波,等于同时身兼多种职业,

真不晓得他是怎么在这些角色里取得均衡。

不过,当适度的放松之后,我们也讨论到比较严肃的话题,为着这次一级方程序大赛车所牵动的黑幕,相互提出意见与讨论,但在讨论这些大问题之余,茅延安提醒我要注意身边的小事,例如……女人。

“什么意思”

“当然就是你听见的那个意思。你身边的女人很多吗身为师父,你有没有注意到雪丫头最近都在作

什么啊”

“不就是被那些小尼姑呼来斥去,给利用当个勤快女佣吗扫地擦窗端药煮药,作得那么乐,天生是

被人使唤的啊。”

“看事情不能只看一半啊,雪丫头是工作得很开心没错,但她好像有向那些小尼姑学些什么喔。”

“堂堂的黑暗大魔导师,和那些只有三脚猫本事的小尼姑,能学些什么”

“学些祈祷啊,初级净化啊,凝神定心啊,反正都是光明魔法的初级东西,那些小丫头都是很适合的

老师呢,这该说是……出淤泥而不染吗”

我可以想像,自己的表情并不好看,即使已经成为黑暗系的大魔导师,阿雪却仍心向光明,没有放弃

由黑暗谷底再爬起的念头。又或许,她想都没有想,只是单纯照着心里的本能去做。

但亘古不变的魔力法则,将成为她最大的障碍,黑暗与光明永不相容,她所尝试作的挣扎,最终都会

化为痛楚回归自身。在南蛮的时候,菲妮克丝已经对阿雪施下黑暗诅咒,令意图进行神圣受洗的阿雪,肉

体出现排斥反应,痛得像是身遭凌迟,如今她身上所蕴含的怨气与黑暗魔力,远远超过当时,排斥反应只

会更为激烈,痛楚更是百倍增强。

唔,当初让阿雪体质变化稳定下来的,是菲妮克丝。这里是金雀花联邦,阿雪的故乡,事情的危险

变数多,看来该找菲妮克丝问一问……

思索中,旁边那一桌的客人高谈阔论,说到远航贸易的种种辛苦,引起了我的注意。他们说到前阵子

有一条商船,远扬海外,结果登陆后遇着盗匪,不但将商旅们洗劫一空,还把他们的衣服割去半边,万分

狼狈地赶回船上,逼着出航,在海上辗转流浪,还遇着海盗,被押着奴役工作,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才

因为海盗被扫荡消灭,得以回国。

“所以说,作远洋贸易真是高风险啊。”

“不过,其他大陆的盗匪,不晓得长什么样子啊”

“天晓得,不过听那些幸存者的说法,似乎是个带着诡异面具的矮胖子,嘿嘿,说不定是异大陆上的

山贼王呢。”

很有趣的话题,令我悠然神往,高风险象征着高获利,去异大陆贸易的风险虽然高,但能够获得的利

益应该也很巨大吧当年的破杀和尚就是证明,他以一个异大陆僧侣的身份,居然能够在黄土大地上找到

法米特遗物,这可真是无数追迹者梦寐以求的收获啊。

不过,当我想要多听一点有关海外趣闻时,隔壁桌的商旅们转而谈起各国局势,有人刻意压低声音,

说伊斯塔的兽奴前天发生大暴动,闹了好大乱子,死伤相当惨重,现在正重新收拾对外商贸,估计该地生

产的几项独有货物,最近会价格狂飙,如果抢先进货,可以好好赚一票。

会在普通的酒馆茶楼说话,就不会是什么重要情报,尽管这几个人压低声音,说得神秘兮兮,但我估

计最迟不会超过三个时辰,这消息就会在城里传开,他们只不过抢到几个时辰的先着,然而,这时候才想

要投入资金去独占商品,恐怕已经太迟,可笑这几个人还说得煞有其事,一点都没有起而行的打算。

但这消息对我却极为有用,我朝茅延安使了个眼色,要他无论如何想个办法,别把这消息传到阿雪的

耳里

在金雀花联邦境内,月樱是我的第一强援,但我不想过早暴露与她的关系,以免给她招惹麻烦,所以

在联络她的工作上,我没有委托方青书,而是利用羽霓的管道,把一封加密编码后的信传给月樱,先让她

知道我们平安,再等待她的回音。

月樱的回应来得很快,除了要我们尽快与她会合外,也在信中表示,她与我们这个医疗团队的负责人

相交莫逆,那位师太年高德劭,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要我放心。

“月樱姊姊说信得过……干,真的信得过吗这种事情不能闹着玩耶。”

我觉得很困惑,因为月樱有政治家的资质,识人的眼光与看事角度之佳都常常令我感到惊奇,绝不是

那种天真到脑里装奶油的大小姐,她会亲自承诺保证,应该是不会错,但是这个老尼姑,从她的法号开始

,每一样东西都让我厌恶,还记得到这里的第一天,听见茅延安作人物介绍,就把我给吓了一跳。

“大叔,你说那个尼姑的法号是”

“刚刚没听清楚吗我再说一次……上灭下绝。”

“灭、灭绝师太”

“是啊,你干什么那么大反应那是你的老相好”

我就算要搞尼姑,也是搞年轻貌美的小尼姑,不会去碰年高德劭的老尼姑,大叔这样的猜测,实在是

太过抬举我了。

这位灭绝师太受月樱与方青书之托,要掩护我们的行踪,但她除了应有的义务外,对我们这些俗世人

并不友好,平时避得远远,话都难得说上一句。这样实在非常之好,因为我也很厌恶与老尼姑有往来,带

来的厄运可能几年都无法化消,本来我们可以维持着相安无事的短风格列表,但一件突发的意外却点燃了

火药。

起因,是阿雪与小尼姑们的私下交流,被身为团长的灭绝老尼给发现,一件可大可小的事,她严重处

理,把这当作是偷学慈航静殿秘技的大事,很是闹了一阵风波,最后是羽霓出面说情,灭绝老尼才答应不

把此事上报,却还是向小尼姑们唠叨了一句。

“光明魔法的来源,是众神的恩慈。神明的普世之光,不会照耀在人类以外的种族上,不要作无意义

的事。”

这句话针对谁来说,自是不言而喻,阿雪多少受到些影响,但我却对双方都有种怒意,这点被茅延安

给看出来了。

“哇,贤侄,这样你都能忍啊人家说打狗看主人,现在你的母狗……哈,你的母狐狸被人打了,你

无动于衷吗”

“没什么好说的,人善变人妻,人妻被人骑。总是在那里给我摆温驯脸,活该被人这样欺负。”

“但……你的母狐狸被人欺负,一点都不给你面子,你不报复老尼姑一下,说得过去吗要不要……

比如说让这些小尼姑……你知道的,只要你搞上几个,到时候老尼姑一定无法做人。”

茅延安挤眉弄眼的冷笑,看来真是奸滑,这件事之前他也提过几次,只是我故意不作回答,冷冷处理

,现在不过是藉机挑拨,我当然还是微微冷笑,没有正面回答,让存心分一杯羹的不良中年悻悻而去。

“贤侄,你这样忍辱负重,不是个男人啊!”

“大叔,你那么有男子气概的话,现在就舍身取义,替我上了那个老尼姑,最好把她肚子也搞大,裸体丢到街上去,替阿雪报仇出气,到时候别说阿雪,就连我也感激你啊。”

茅延安激不了我,我也挑拨不了茅延安,这些话只是微不足道的挑衅,更是分散他注意力的小技俩。

事实上,我早已经有了动作,只是一切瞒着茅延安在进行,本来还可以多部署一段时间,但今天的事

……有仇报仇,削我面子我却没反应,以后还用得着做人吗

“唔……唔……呼噜呼噜……嗯……”

夜幕低垂,阵阵口齿不清的呼噜声响,在我房里持续地回响,已经快半个时辰了。

我就像平常一样,翻阅着自己整理的魔法笔记,思索增进修为的方法,还有阿雪、羽霓的进步。看笔

记的时候,我不一定会坐在书桌前,反而常常拉过一张椅子,靠背坐在房里一角,然后,让羽霓跪趴在我

膝前,作着她最拿手的事。

“呼噜……呼噜噜……巴滋巴滋……”

从解开裤裆拉炼算起,专心作着口舌侍奉的羽霓,已经整整趴在这边快半个时辰,不喊累、不休息,

也不抱怨嘴巴酸,真是个最乖最温驯的口交玩偶。

即使身为淫术魔法的继承人,我还是喜欢顺其自然,不作一些看似超人,却极损身体的事,因此,整

个过程中,我的眼光都集中在书本上,完全没有往其他地方看上一眼;没有得到进一步指令的羽霓,也毫

不烦躁,耐心地作着重复的侍奉。

过去,这本来是阿雪的工作,而被那个淫乱善堂充分调教过的阿雪,也一向作得很好,有很优秀的口

舌技巧,只是,阿雪毕竟是个生物,不是玩物,纵使温驯,也有她自己的个性与耐心限度,所以当我得到

羽霓这个新玩具后,就把这些侍奉工作交给羽霓了。

解除我为羽霓所设定的虚假人格,去除硬加上的思考与理智,羽霓就变回一头受原始欲望驱动的母兽

,脑里仅剩下两种本能:对血的渴望、对精液的渴求。

对后者的渴求程度大于前者,这是我之所以能命令她的理由。

追逐着精液气味的羽霓,与“莹晶玉”制造源头接触时,情绪会稳定下来,所以不要说区区半个时辰

,就算是四倍于此的时间,她都会像头舔着蜜糖的小母猫,不烦不厌地专心舔吮侍奉。

“嗯……照纪录上的数字来看,使用碎梦刀对肉体的冲击,还是有顾忌……算了,现在你没有意识,

说了你也不懂。”

我的目光仍是凝望书本,但下身渐渐火热的感觉,却让我分散了注意力,无比强烈的快感,在两腿间

引起欲望的怒涛,狂涌着焚烧身心。

没有把目光转过去,固然是因为我在忙着生体研究的整理工作,整颗心都放在笔记上,但最主要的理由,却是因为羽霓现在的表情并不好看。忠诚、专心而温驯,这样的口舌侍奉堪称完美,但若要说有什么缺憾,那就是混浊的目光与呆滞表情,活像是一个橡胶娃娃,毫无情趣可言。

这点是很无奈的一件事,不管羽霓在人前多么精神奕奕,健康机敏,当我把她的虚拟人格去除,回归真实面貌,完全由原始本能驱动的她,就是这么一副模样。

“唔……今天就先研究到这里,该办正事了……变态口交娃!”

把书本阖上之前,我轻轻说出切换植入人格的暗语,又弹了一下手指,当我把书本放下,眼前出现羽

霓的脸蛋,一双眼眸水汪汪地闪烁,又艳又媚,温顺地吐着香舌,不时眨着眼睛,矜持自傲中更有着大胆

挑逗。

“很乖啊,作得很好啊,另外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吗”

我轻抚着羽霓的金发,她则识趣地加快了动作……

“完全……唔……照你的意思,已经准备好了,和那个小妮子就约在今晚。”

“是吗好乖,吩咐你办事果然没有错。”

“嗯……呼噜噜……请给我吧,一直、一直在等待你的……”

卖力舔吮,羽霓唇边淌着飞溅的口水。我的闷哼声中,夹杂着“咕噜咕噜”的声音,羽霓仿佛在畅饮

世上最美味的佳酿,把喷射出来的精浆贪婪地全吞下去。

而当羽霓获得相当的满足后,她便随意披上一件大衣,飞身外出,为我执行今晚的重要大计。

“哼!一群死尼姑,以为自己了不起是吧今晚开始,一个个要你们付出代价!”

人不犯我,我尚且会咬人一口,更何况人家都犯到我头上来了,反咬的这一口,要痛到她们痛不欲生。

我没有对茅延安说自己的打算,但事实上,我早就让羽霓发挥她的中性魅力,去逗弄那些初晓人事的

小尼姑。这些仍保有处子贞洁的小尼姑们,都是情窦初开的芳龄,羽霓在她们眼中,不但帅气俊美,还是

一个在外行侠仗义、威名赫赫的英雄人物,每个人都把她当偶像看待,争着与她亲近。

羽霓本身就是搞同性爱的老手,在天时地利的配合下,她牛刀小试,把一个个满溢着少女憧憬的小尼

姑逗得心神荡漾,全都以为自己为这名英雄师姐所爱恋,即将共谱一段不容于世的禁忌爱恋。

坦白说,鬼才知道为什么这种年纪的女生,听到什么“不容于世”、“禁忌之恋”,就会兴奋得脑袋

发晕,比吞了春药还淫荡。或许,这些词句让她们感受到美感吧,既然如此,我就大发慈悲,让她们体验

一下被踩在鞋底,成为残花败柳的快感好了。

整个团队有三十多名女性,扣除两个领队的贼尼不算,剩下的从十几岁到二十几岁,当然不是每个都

那么好上手,但羽霓各个击破,今晚就要先搞定一个。

名字叫做芬妮,据说是个出身富家豪门,年方十七的清纯小千金,和羽霓约了晚上寝室相会,作她们

首次的恩爱欢好。

身边养了个女同性恋,我一直满想观赏她与其他女人交欢的百合秀,只是姿色太差的没看头,又不好

找阿雪来搭配,始终没能实现这邪念,但现在却给我逮着了这个好机会。

当我算好时间,悄然来到约定的房间外,小心从门缝偷瞥内里的景象,只见羽霓衣衫整齐,让那个小

尼姑趴在自己膝盖上,撩起了她灰色的缁衣,五指直探她股间秘处,里头的白纱亵裤早就被褪到脚踝去,

黯淡光线下,白嫩的粉臀发着诱人光泽,潺潺水光说明了少女的情动。

“可爱的小乖乖,才升天一次而已,别这么快就打退堂鼓啊,今晚很长,师姐还有很多东西要教你。”

“……师、师姐,芬妮快乐得要死掉了,你真的好棒……哦!”

芬妮低吟了一声,羽霓的指头在她体内柔腻地厮磨,或轻或重地揉搓挤压,一下就使芬妮哼出了声来。

初尝人事的小尼姑,在背德的堕落快感中理智全失,娇躯不由自主地颤抖,白皙的颈项也飞起了一片

粉红色,头上僧帽早已脱落,露出一头艳丽的红发,随着身体摆动而飘扬。

出身富贵的小美人儿闭着眼睛,雪臀高耸,不堪地发出“咕唧、咕唧”的声响,竭力压抑着嘴里的愉

悦叫声。

羽霓的指头极有分寸,没有过度深入,破开少女的贞洁,但却已经让孱弱的少女无法承受,小腹下面

如潮水般迅速涌起的热流,一阵一阵直涨上来,瞬间便淹没了一切意识。

小尼姑摇晃着身躯,雪白胴体一点一点从缁衣中裸露,羽霓完全没有停顿的意思,又加进了一根手指

,全力把小师妹送上天堂去。

没多久,那具不停扭动的娇躯,突然绷得直挺挺,少女口中胡乱地喊着含话语。

“师……羽霓师姐……停……停……一下……不行了……不……行了……”

这时候如果稍微放慢动作,可以让激情略为冷却,以便玩得更久,但羽霓却另有居心,反而加快了动

作。

受到高潮冲击的芬妮,长长的“咿呀”了一声后,再没了声音,只大张着嘴巴喘着粗气,双眼渐渐翻

白,浑身仍止不住地乱抖,随着又一股热潮冲击,纤腰竟然痉挛般反曲了起来,连脚尖都直绷绷挺着……

短暂的失神之后,就是完全的晕厥,这比什么迷药都更有效,体力透支的小美人儿也不会马上醒来,

当羽霓把少女横放上床,我也悄悄推门进入,预备要好好享用这块已经上桌的纯洁美肉。

第三章合法奸淫

在我的眼中,世上每个人都有一个价码,尤其是女人,这个理论人权份子不认同,但和我交易的奴隶商人却都频频点头。在地下的人肉市场,异种族的女性价码,通常都比人类女性要高,而人类女性的身价,随着职业、出身有所不同,通常捕获著名的女武者、女魔法师,调教出售,价码都高得吓人,但内行人都晓得,擒自慈航静殿的妙龄女尼,也能卖到漂亮的价钱。

理由无他,出身慈航静殿原本就是高雅的象征,女尼这个身份又给予人清纯遐想,慈航静殿之中有许多带发修行的比丘,掳过来之后马上可以变卖。只是内行人也都清楚,这类商品虽然不凶猛粗暴,但潜在危机却很大,毕竟光之神宫势力太大,为此找上门来,后果绝对不只是身败名裂。

茅延安建议我将魔掌伸向这些小尼姑,我确实极感兴趣,但我是个色魔,不是没脑子的色情狂,如果真的随随便便把这些小尼姑给搞了,她们一个个事后哭闹起来,慈航静殿所有的大和尚势必出动,非把我抽筋剥皮不可。更别说她们多数出身非富即贵,背后的家族势力牵连影响,就算躲到伊斯塔都不安全。

奸淫掳掠,是一种享受,而合法地奸淫掳掠,则是至上的快感。我想要逐个吞下这群清纯的小尼姑,易如反掌,就算要连灭绝老尼也干,都不是难事,但要又吃又拿又撇清责任,那就要费心血准备,好在天赐良机,羽霓成了我大大的挡箭牌,让我可以完成合法奸淫的理想。

让羽霓去勾引这些钦慕她的小师妹,从单纯的仰慕堕落为禁忌之爱,再利用她的掩护趁虚而入,那些小尼姑清醒之后,只会以为自己的处女奉献给了心爱师姐,哪想到自己是被禽兽给痛加蹂躏,夺走了童贞。

将来即使她们的师长、家人追究,责任自然有羽霓去扛。羽霓本身“精神失常”,背后又有心灯居士这个硬靠山,那些恋奸情热的小尼姑还会争着为她辩解求情,加上人们印象中,失身给女人比失身给男人要易于接受,很容易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我这人面兽心的凶手也就轻而易举地逍遥法外了。

万丈高楼平地起,我的禽兽行径今晚就迈开第一步,在我悄声踏进屋内时,我只衷心感谢两件事,一件是送来羽霓这个又听话、又能干的肉傀儡,一件却是慈航静殿的小尼姑们,多数都是带发修行,否则看到那些倒胃口的光头,我大概只有踢球的兴趣,没有搞人上床的耐心。

看到我进入房里,已经把芬妮身上僧袍脱下的羽霓,在她的雪嫩后颈点了一指,确保她不会在等一下的摧残中醒来,然后便主动坐到门边,替我把风。

“做得好,回去再奖赏你。”

我夸奖羽霓几声,将目光转望向横陈床上的赤裸玉体。

不愧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千金,一身肌肤白皙柔嫩,凹凸有致,极见珠圆玉润的美态。娇小的香躯,却有着相当饱满的乳房,丰盈肥硕,几成圆球,捏起来手感柔软,却嫌不够坚挺,随着身体的摇晃,一双小皮球似的嫩乳颤动不止,峰顶色泽微红,在浅红的乳蕾中,恍若鲜花中一枚红葡萄,极具撩人美态。

“现在的小丫头不晓得平常吃些什么,发育得挺好,嘿嘿,大哥哥来帮忙按摩一下,会发育得更好。”

我一手握住芬妮的玉乳,轻轻抚摸,将顶端那两粒艳红柔嫩的蓓蕾一口含住,熟练地舔吮咬吸;另一手却摸索向下,抚摸着她修长玉腿,渐渐移向大腿根部,贴着温热玉肤,逐步探进早已湿透的花房,摸索挑逗起来,手指顺着柔软鼓起的阴阜,不时在柔柔的绯红芳草上轻压,侵袭小尼姑两腿间的神圣花谷。

芬妮鼻息渐渐加重,面色潮红,虽然在昏睡中,身体却已经开始对我的挑逗做出了反应。花谷早已润滑,我也不用再浪费时间,把芬妮的一只玉足抬起,扛放在肩上,对着她两腿大张、一览无遗的处女花谷,腰下一挺,狠狠捅了进去。

元红炸破,花径初开,小尼姑娇哼出声,疼得流下清纯热泪,但终究没有醒过来,只是发出一阵哭泣似的悲鸣。

“……师姐,好疼啊,好疼啊,人家下面裂开来了……”

初尝人事的痛哼,倍增玷污女儿家纯洁的成就感,令我不愿花时间等待,直接召唤出低阶的淫虫,从指尖送到少女的嘴唇,让她顺着唾液吞下,只是些许功夫,昏睡中的少女胴体就有了反应。

通体酥麻的痉挛中,娇软的花径含羞轻点,与那不住深入探索的火热肉菰紧紧嵌合在一起,雪白的玉体火热颠动,光滑隆挺的洁白屁股,随着顶入抽出,半被动地挺送迎合。尽管口中没有呻吟,但每一次深入,都使芬妮瑶鼻闷哼,回应着身上雄性的征服。

如果我只是要逞兽欲享乐,那么现在专心蹂躏就可以了,但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不会为了单纯满足肉欲,就把冒着风险来动这些小尼姑。这次行动的理由,除了一逞兽欲之外,也是为了增长自我修为,在交合中吸纳小尼姑的处子元阴,对于地狱淫神的威能极有助益。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以此女的贞洁为牲祭,奉献与你们,换取你们的力量与绝对服从!”

低声唱咒之后,我感觉到背后发烫,整片皮肤火辣辣的仿佛烧灼,虽然自己看不见,但想必是浮现了某些符文或图腾;周遭的黑暗空间里,地狱淫神的形象若隐若现,气氛无比凝重,就连坐在门边的羽霓都有所感应,不由自主地颤抖。

淫神召唤兽出现,我立刻感应到芬妮花径深处,渗出一股冰凉之气,透过我们两人的交合处,直往我体内输送,再由灼热的后背散出,完成吸纳的过程,而被我摘采元气的回报,就是直透骨髓深处的至高快感。

“啊”

芬妮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但神智却陷入狂野春情当中,从下面紧紧地抱住了我,扭摆着浑圆的屁股,浑然不觉得痛楚。我一手捂着芬妮的嘴巴,确认她不会发出太吵的声音后,前后移动腰部,慢慢地抽动起来。

这个动作点燃了肉体的火药线,甫尝男欢女爱滋味的小尼姑,健康的青春肉体犹如一只初生牝马,疯狂地在男人身下奔驰,细腰扭来扭去,满面通红,呼吸急促,鼻孔直喷热气,全身有如被电击似的,下体一股股的热流涌出,一浪一浪,有如潮水。

“……啊……啊……好舒服……这是什么感觉……再给我……”

芬妮在我耳边忘情地淫叫着,我松开手,直接吻住了她的唇,用更有效的方法,将她的呻吟封住;少女双腿紧勾着我的腰,肥嫩的白臀摇摆不停,这个动作使得肉茎插得更深入,进出间畅快无比,更感舒爽。

我十分兴奋地全力抽插,芬妮俏丽娇腻的玉颊红霞弥漫,两片肥臀极力迎合,雪藕般圆润的胳膊缠抱住我肩膀,被吻住的嘴唇不停发出闷叫,尽管听不清楚,但却很有助兴效果,使我极度兴奋。

被压在我身下,芬妮狂野地扭动纤腰,摇动着俏臀,随着肉茎的抽插活动不已,白嫩如芙蓉的嫩颊,恍如涂了层胭脂般红艳欲滴,春意盎然,花瓣似的嘴唇阖张不停,虽然是少女,但却已经有了新婚少妇的清艳。

“啊…师姐,师姐…小妹妹好舒服……你的指头好热,好长喔……”

这真是怪异绝伦的称赞,我为此还瞥了羽霓一眼,发现她正以朦胧的眼神朝这边看,当下鼓励性地一笑,下身示威似的急劲抽插着,在小尼姑的湿暖花径中飞快出入,连带撞着两个嫩白浑圆的雪乳,上下左右地直晃荡。

时间大概是一刻钟左右,我觉得吸纳的元阴已足,再下去就是竭泽而渔,容易搞出人命,所以一面将芬妮送上天堂,一面预备要在她体内喷射,结果对这方面气味最敏感的羽霓已经抢了过来,满眼期待地看着我。

“好啦,你也辛苦一场,就给你吧!”

白浊黏稠的体液,疯狂喷发,虽然我有意洒溅在羽霓的金发与脸上,但她的动作却比我要快,抢先含入口中,承受口内爆浆的享受,津津有味地全吞下去,一滴都不肯错漏。

说实话,如果不计较羽霓口里的东西,光看她吞咽时候极度满足的笑容,仿佛享受人生至乐,那还真是很刺激人们食欲的一种表情。

覆雨翻云之后,淫神召唤兽的形影消失,收拾善后一向不是我的工作,我把这琐碎任务交给羽霓,自己悄悄离开。

只是,刚刚在旁观看我们交媾的羽霓,似乎被那汗水淋漓的激烈给挑起欲望,一听到我要她善后,就边解开自己衣服扣子,边上了床,两具白皙嫩滑的女性躯体随即交叠在一起,仿佛是两尾盘旋缠绕的大白蛇。

而当我把门轻轻关上,房里头似叹似泣的甜美呻吟,诉说着纯洁圣职者的玷污与堕落,在无尽暗夜中反覆回响开来……

黑夜过去,晴朗白天马上到来,昨晚发生过的一切恍如梦幻,没有任何人发现异状,也没有任何异状可以给人发现。真要说有什么改变,就是过去几天本来很缠着羽霓的芬妮,居然和羽霓形同陌路,见了面只是疏远地打声招呼,而绕在羽霓身边吱吱喳喳的小丫头,则换成了新面孔,除此之外,一切如常。

羽霓现在成了我钓竿上的香饵,替我不停地钓上美人鱼儿,虽然我没有就如何钓鱼一事下细部指令,完全交由羽霓发挥,但她却作得比我预期中更好。

本来穿着巡捕制服的羽霓,就很像是个英气勃勃的美少男,现在改作中性的打扮,刻意提高了衣着品味后,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俊美、斯文,谈吐高雅的贵族青年,帅气中带着迷人的洒脱美感,像极了方青书,完全成了无知少女心中的理想偶像。

只是,没有人晓得这个神采飞扬、魅力不凡的偶像,内部只是一个空壳,没有可以称之为灵魂的东西,所表现在外的一切优异特质,也都是设定好的拟态,为此喜爱上她的少女们,其追逐的东西不啻是镜花水月,我就常常看到一群莺莺燕燕,缠在羽霓身边打转,争着得到她一个眼神、一个微笑,然后就可以欢喜上老半天。

这幕情景,总让我不知道该捧腹大笑好,或者该垂首叹气好。不过不得不承认,认真发挥其“特殊魅力”的羽霓,把妹的本事不在茅延安之下,过去她和羽虹闯荡江湖,不晓得是不是也过着这种生活。

感慨归感慨,手执钓竿之人有自己的责任,羽霓这香饵把鱼一尾一尾地钓,我就一尾一尾地吃。在夜阑人静的无边深沉里,翻滚痉挛于我眼前的裸身鱼儿,逐一被我污浊的欲望之浪所吞没……

当我们离开这城市,随着赛车进程前往纽奥良,浮游于我周身的鱼儿,已经有五只被我吞下肚去了。

我们随着医疗团前往纽奥良,那里也是金雀花联邦的知名大城,下一场赛车将于那里举行,月樱也与我约定要前往该处相会。

“月樱夫人要我请问阁下一个问题……”

传达月樱约定的同时,灭绝老尼也带来了一个问题。发问的时候,刻意与我保持起码三尺的距离,把我当作病源体似的,教人怒火中烧,不过问的问题却很古怪。

“啥神农大百科这不是爷爷留下的那本植物图鉴吗问我放到哪里去了干,这问题我哪记得起来啊。”

法雷尔爵府虽然破破烂烂又失修,但是里头却存放了当年爷爷四出冒险猎艳,所搜集回来的遗物,好比那本神农大百科,就是爷爷的遗物之一,记得上头的图片花花绿绿,小时候我很喜欢翻来翻去,和月樱一起讨论哪些花草最好看,要用什么什么鲜艳花朵编环,送给小兰兰……唔,还真是可怕的恶梦。

现在以追迹者的眼光倒过去回忆,那本植物图鉴并不是什么珍贵东西,如果真要说有什么特别,就是书尾附了爷爷自己整理的植物知识,由于爷爷的旅游足迹广及海外,所以也记载了一些异大陆的花树异闻,但是总体说来,记忆中并没有什么很奇特的东西。

月樱远嫁金雀花联邦后,我就没有什么心思再看无聊书,所以把那本书随手扔放,十几年下来早就不晓得埋在哪里,现在仓促间问起,鬼才记得。

“问问家里那些老鬼,也许他们知道……啊你说他们也找不到唔,我现在是国家的头号通缉犯,也不能回去找,这该怎么办”

月樱为何会问起那本植物图鉴,这是颇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如果是别人,我一定会有所保留,但因为是月樱,我就不问她为何这么做的理由,只是努力回想可能的片段,几天后好不容易才回忆起来,那本书好像是被我撕了封面,故意换上买春杂志的封皮后,胡乱塞进爷爷的书库里。

年少无知的顽劣恶行,现在想起来确实是很可笑,我把这个讯息告诉灭绝,由她转传给月樱,希望能够帮到月樱。这时的我,虽然想到事情背后可能有蹊跷,却想不到整件事的牵扯如此错综复杂,关系如此深远。

撇开这件插曲不谈,我们一行人平平安安抵达纽奥良,没有受到任何盘查与刁难,轻而易举地进了城。

纽奥良属于亚热带湿润气候,夏季多暴雨,城市邻近地区石油、天然气、硫磺、盐矿丰富,盛产木材和棉花、甘蔗、稻米,是金雀花南方的工业、农业重镇,开发时间已久,极具独特的人文风情。自诩为风雅之士的茅延安,打从入城的那一刻开始,就忙不迭地为我们介绍。

“……本地文化教育事业发达,亦富音乐传统,是爵士乐的诞生地,城内有许多音乐团体和剧场、音乐厅,是一座美妙的音乐之城,大家有幸来到这边,别忘记好好找机会享受一下音乐喔,不过,我们确实来晚了,可惜。”

茅延安道:“每年二月,这里的嘉年华会盛况空前,吸引数以百万计的国内外游客前来,所有人会换上鲜艳的华服,利用绚丽珠链和面具,来做参加嘉年华的装扮,在举办嘉年华的期间,纽奥良市内到处都是穿着华丽的共舞人们,享受美妙的音乐,浪漫又热情,像是一座梦幻之都喔。”

描述出来的景象,确实令人神往,不过我们此次来到这座爵士乐之乡,并非为了参加嘉年华,而是为了观赏将于本地举行的赛车。

在纽奥良的赛车,将于几天之后开始,赛场目前是封闭状态,不许闲杂人等出入,我们是透过女狗仔夏绿蒂的关系,弄来了采访证,才有办法进入赛车场一观。

“看赛车!看赛车!终于可以看赛车啰!”

听到可以观看赛车场地,几天后还可以实际看比赛,阿雪大概是我们之中最兴奋的人了,不但迫不及待地扯着我的袖子,还抱起紫罗兰翩翩而舞,高兴得快要飞起来。

之前我和茅延安研究一级方程式大赛车,常常在同伴面前讨论,羽霓是没什么反应,但阿雪却显得兴致勃勃,常常要求我带她去看赛车,更把我送给她的赛车贴纸、印花收藏起来,等这一刻已经等好久了。

“但……你去那里要看什么啊”

这点我一直觉得纳闷,一级方程式大赛车并不是什么温和运动,相反地,它的本质极为血腥残忍,是连地下搏击都为之羞愧的暴力竞赛,人人豁尽所能争取冠军,并且被允许使用各种手段,群众的沸腾情绪让选手更为失控,比赛时候的赛车场不但是战场,更是人类物欲横流之所,这种东西……怎么会适合阿雪

结果,与我们一起进入赛车场的阿雪,显得非常失望,张头探脑,没看到所预期的东西。

“咦怎么……怎么都没有赛车女郎啊好失望喔。”

“赛车女郎”

“是啊,大叔告诉我,只要有赛车,就会有很多漂漂亮亮的赛车女郎,穿着很性感的衣服,花枝招展,腰细腿长奶子翘,各族的美女都有,比师父你最喜欢去的那种大妓院还热闹,人家一直很期待的说。”

“咳……咳咳……嗯,别胡说,师父我怎么会最喜欢去大妓院我不去那种地方已经很久了,现在我是个居家好男人……”

一面说,我一面狠狠瞪向茅延安,后者正掩住嘴巴在偷偷笑,而走在最前头的夏绿蒂,则是回过头来瞪了我一眼,不用说话,眼中就说明了她的不屑,但她跟着望向羽霓的眼神,却又是满溢着喜悦与崇敬,看来就像那些平时绕在羽霓身边的小尼姑一样。

哼,看不起老子的女人,别以为自己就有多了不起,等有一天上了钩,老子钓竿一拉扯上床来,到时候连你肚子也搞大,再一脚踹开,看你这残花败柳还摆不摆得出这副嘴脸。

“阿雪,今天你是会失望了,因为比赛还没正式开始,这里还看不到赛车女郎,不过还是有一些赛车可看喔。”

劝慰着失望的阿雪,我指向远方的跑道,几辆由不同野兽拖拉的赛车奔驰而过,扬起了漫天沙尘,是正在这里试跑的选手们;除了这些,距离跑道不远的休息站,还有许多工作人员神情严肃地在准备与等待,预备为进入休息站的选手更换装备。

这些新奇的景象,再次吸引阿雪的注意力,让她忘记看不到赛车女郎的遗憾,抱着紫罗兰一起眺望赛车场的百态。

“死茅延安,没事向阿雪灌输这些观念作什么要看赛车女郎,晚一点找家这里最大的酒店,要多少有多少……喂,要你问的东西,问出来了吗”

“当然问出来了,又不是什么机密,你问夏绿蒂她知道,问饭店门房他知道,就算问刚刚路口那个擦车的他也知道。一级方程式大赛车前三名大奖,这种大事整个金雀花联邦很少有人不知道的,我不懂你怎么还需要调查。”

“老子夜夜春宵,忙着干女人,没时间去查可不可以你长得就是一副喽啰脸,这种小事不让你办让谁办干一点事情也机机歪歪的,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就直接说,知不知道现在经济有不景气你不想干,还有一整条街的人抢着干,少挡着星球转!”

连珠炮似的一轮话,又快又猛,轰得茅延安毫无还口之力,像一个卑微的上班族一样脸色苍白,竭诚竭恐地搓手说话。

“不、不要啊,我还有车贷和房贷没缴,两个小孩每个月还有补习费,自己赚得那么少,外头物价又那么高,老板千万不要开除我,就算把我当狗使唤都好,我……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的。”

堂堂大文豪太过入戏,最后说得声泪俱下,还引得旁人侧目,让我不得不拿棒子敲茅延安脑袋,中止他越演越爽地狂玩角色扮演。

“不好意思,刚才玩得太爽,现在清醒了,那三个奖品依序排名是……”

第三名的铜牌奖,是一柄会吸蚀死者魂魄、血肉的魔剑,邪狼血剑。据说这柄魔剑是某个古国的王室,捕杀一头肆虐数百年的巨大魔狼,以其脊骨精华研磨而成,在战场上能倍增持剑者的凶性,每斩杀一个敌人,就会吸蚀他的魂魄与精血增幅本身杀伤力,可以说是一件高度危险的禁忌神器。

这种难以用金钱估价的一品珍宝,在等级划分上,已经属于a级,甚至可能是s级的极品,居然只被当作第三奖来发放,这场大赛车可真是阔气得很,也让人分外期待上头的两个奖项。

“像邪狼血剑这种一品珍宝,过去都是被当作金牌奖发放的,但这次大会不知道为什么,奖项特别丰厚,不但奖金加倍,连奖品的水准都超越过往,各国好手蜂涌而来,甚至是奉了国家的命令,要夺取银牌奖,失落数百年的烽火乾坤圈。”

“啊!”

乍听烽火乾坤圈之名,我不禁吃了一惊,拍了一下前方的墙壁,万万想不到这次大赛车的奖品,居然会扯出创世七圣器级数的珍宝来。

创世七圣器,是黄土大地上最高等级的珍宝,如果能够集齐七圣器,那将是身为追迹者震古铄今的最高成就,但没有人知道集齐七圣器会发生什么事,甚至就连七圣器的确切资料都没人知道。

圣者之杖、贤者手环、大日天镜、斩龙之刃,这是我们已经可以确认的四样,其中两样甚至已经落入我们手里,而在我们查阅过的无数资料中,“烽火乾坤圈”这样神器也被确认是七圣器之一。

烽火乾坤圈,顾名思义,就是两个缠在手臂上的银圈,其功能不明,但从其每次出现,都是历史上的战国时代,纪录中也都伴随着大量的死亡数目,可以推测出其功能必然是适用于战场,如斩龙刃一般,纵横无敌、杀人无数的绝世凶器,所以得到的“烽火”之名。

纪录中,烽火乾坤圈上次出现在黄土大地,是五百年前的黑暗时期,在留下无数的胜利与死亡纪录后,就从历史中消失,却想不到会在这次的大赛车上重现于世。根据过往来看,是否也暗示着大地诸国将有剧烈动乱,即将重新进入战国时代呢

“哈哈哈,这个就刺激了,居然连创世七圣器都可以搞出来,现在这场大赛车连我都有兴趣了,哈哈哈……可是,黄土大地上应该没有比七圣器更高阶的珍宝啊,银牌就已经是烽火乾坤圈,那金牌……难道是另一样七圣器”

怪异的是,茅延安听我这么说,脸上却浮现很难形容的表情,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支支吾吾。

“这个……用某种角度来看,可能是比七圣器更高级的东西,至少对某一小撮人来说是这样没错,这次大赛车的金牌奖就是……模型界的无上珍宝,被万千模型迷追逐收购的高价宝贝,传说中的弹卡尔!”

“弹……弹卡尔那、那是什么鬼东西啊!”

短暂的错愕之后,我再次扯着茅延安的脖子狂摇,几乎是怒吼似的对他喝问,而满脸无辜表情的不良中年,只是尴尬地摊平了手。

“天晓得,就是……传说中的模型啰。”

第四章银月骑士

所谓的珍宝,并没有固定意义,不见得是真金白银,也不一定就是神器珍兽,基本上,只要是有某一批人、某个一定规模的市场珍之为宝的物品,就可以说是珍宝。

模型,由工厂量化生产,基本上算是商品,在金雀花联邦的商机还不小。在众多的模型商品中,确实也有某些特殊模型,成为收藏家争相抢购的物品,在连续竞出高价后,变成了身价千百倍的传说名品;又或是出自极少数个人工作室的名匠师之手,被赋予了魔法能量,这也是足以成为高价珍宝的东西。

但不管怎么说,这类冷门珍宝并非主流,价值也偏低,追迹者公会每年整理的珍宝目录中,从不曾把这类珍宝评予c以上的等级,顶多就是卖个不错的好价钱,却远远不足拿来与人炫耀、证明成就。可是,这个“传说中的弹卡尔”却成了本届一级方程式大赛车的金牌奖这种事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

“那玩意儿有强大杀伤力”

“没有。”

“做得很精巧”

“也没有。”

“那是不是里头有什么藏宝图,可以让人借此发大财”

“应该也没有,就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模型。”

“什么都没有。好,那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一个普普通通的模型,会比创世七圣器、邪狼血剑还珍贵,变成了金牌大奖”

“就跟你说我不知道嘛!”

即使掐断了茅延安的喉咙,他也是对我说不知道,反而是听见我们谈话的夏绿蒂提供了点可能。

“那天我听到僧侣们的谈话,说是要趁这次大会交易武器,有没有可能是净念禅会他们尝试要……”

利用赛车大会来交易军火,秘密藏在某样奖品之中,这样子倒是非常说得过去。不过,夺取金牌奖的难度甚高,那个什么鬼弹卡尔又诡异得太过明显,这么做会不会太引人注目了点或者说……这个金牌奖只是障眼法,用来分散敌对势力注意,毕竟军火秘密只是藏在某个奖项,不见得就是头奖。

“怎么样我追查的情报很有用吧!这次是白白便宜你们了……”

“唔,怎么觉得好像被牵扯进一些很麻烦的东西里,这种会惹麻烦的情报,居然莫名其妙自己送上门,说起来还真倒霉咧。”

我自言自语地冷处理,让有心邀功的夏绿蒂脸色大变,气呼呼地要与我争辩,但终究还是忍着怒气,转过头去。

之后,我们的注意焦点便转移到赛场上。诚如阿雪所言,没看到艳丽的赛车女郎着实令人遗憾,不过各式各样的赛车,那才是这场车赛的主要焦点,尽管今天在这里试车的选手不多,但仍是令我们开了眼界。

一级方程式大赛车对参赛车的规定,就只是有个动力源拉着车跑,并没有其他的详细规定,所以参赛车的种类真是五花八门。不过,不管是哪种构造,赛车要获胜的两个最重要原则,就是快与轻,一面减轻车体的重量与阻力,一面增加动力源能够创造的高速。

就我们这些时日观察的成果,赛车的动力源基本上可粗分为三类,生物动力、魔法动力,还有最困难的机械动力。

生物动力,一言以蔽之,就是让生物在前拉车,无论是骏马良驹或是猛兽凶禽,只要是能在前头拉着车跑的都行,堪称是公认的赛车王道,是历届车赛最多人采用,也最常夺得冠军的主流。

目前正在替我们扛黑锅的方青书,连续数届参加车赛都是使用生物动力,方字世家最有名的赤须龙马,八匹血红色的龙马组成一队,拉着后头的黄金马车,在各种环境的跑道上风驰电掣,这景象不但素来为金雀花联邦人所津津乐道,更是有名的常胜军。

魔法动力,就是以车手自身的魔力驱动车体,拉车的可能是某种神器,或是耗损魔力的召唤魔兽,速度虽然不慢,但是对施术者的元气就耗损很大,而施术者除了要施放魔力,还要顾着驾驶,再加上多数术者的体力都不好,历来参赛的魔法车手往往都只能威风半场,最后落个黯然收场。

通常会使用魔法动力的车手,不是来自伊斯塔的巫师,就是索蓝西亚的精灵,他们对魔力的感应都较为灵敏,也比普通人类更有筹码驾驶魔法车,像伊斯塔的巫师就常常驾驶骷髅战车出赛,前头地狱犬拉车兼开路,后头一辆骷髅组成的战车随着横冲直撞,成为大赛中令人瞩目的画面。

机械动力,顾名思义,就是以机械组成动力,包括蒸气、火药之类的技术都算。这类机械动力造出来的赛车,坚固稳定,但却需要多方面的复合技术,没有相当的工业技术与高等匠师,绝对作不出来,所以是各种赛车中最少的一类,连想要举例都不容易。

目前在赛车场上的几辆赛车,清一色都是兽力拉车,在前头跑的生物堪称优秀,但却并非什么稀有货色,充其量不过是八脚马、六足豹这类生物,还不能算是真正震撼全场的猛兽。

要在比赛中夺魁,最先抵达终点是必要条件,所以动力源不够快是不行的,但只有快也是不行,某些猛兽的大吼或咆哮,会把温驯生物吓得屁滚尿流,所以赛车中使用凶猛兽类的车手大行其道,只不过那些人不会太早亮出底牌,所以来参观试跑的阿雪,只能看到一片平和景象,车手们单纯地以速度较劲,一辆辆不同的兽拉赛车绕场呼啸而过。

“师父,怎么没有会飞的东西啊赛车有禁止不能飞上天吗”

“……倒是没有。”

大会规则并不禁止飞禽参赛,但是每个赛车场都会加设强力风阻结界,部分结界甚至锋锐如刀,再加上如果有人意图以飞行拉开距离,离地瞬间必然成为众矢之的,可能才飞上天就车毁人亡,极不划算,所以有制作飞行机关的赛车都是先行隐藏,作为最后关头才开启的超加速手段。

没血腥、没暴力可看的赛车,只是给阿雪这样的外行人看热闹,却让我兴趣缺缺,连打了几个哈欠,想要提早回去,哪知这时候赛车场内突然刮起了狂风,猛烈强风吹得人站立不稳,卷起漫天风沙,更把那些正在狂飙的赛车吹偏航路。

“哦……大气狂啸,周遭空间的风元素也动得很激烈,是什么魔法车出来了”

身为术者,我对周遭的自然元素变化颇有感应,马上就把握住这些讯息,而阿雪的反应比我更快,马上就攀住栏杆,目光望向赛场的一头。

遮天蔽日的狂风沙中,有某样东西如箭离弦,疯狂地在大地上飙驰,速度奇快,让人难以用肉眼捕捉,只是感应到它所经之处,风元素狂暴窜动,不住推升着它的速度,还在后形成风壁,阻挡来车,我们就看到一辆赛车闪避不及,撞上了那堵无形无影的风之壁,立刻就被狂风扫飞出去。

“好厉害!这是真正的高手啊!”

惊见这等声势,我也抓住栏杆,倾着身体想看清楚一点,这时风沙有稍微消退的迹象,藏身在内的魔法赛车也露出了真面目。

由狂风沙之中突破绽放的强光,晶莹璀璨中,绽放着七彩光华,当人们犹被炫目强光弄得视线不清,一声狮吼惊破长空,震得所有人都是心神激荡,只见一头通体透明的猛狮,在跑道上乘风疾驰,把所有赛车都远远甩在后头,只有吃尘的份。

狮子的动作很快,一扑一奔,不但王者气势十足,而且甚为灵活,高速转弯毫无停顿,虽然只是在赛车跑道上奔驰,但却不难想像将这头猛狮置于战场时,那种势如破竹、鬼神辟易的狠恶声势。只是,这头威风之至的猛狮却不是活物,甚至不是由血肉构成,通体上下俱是由透明的水晶所构成,鬃毛、锐牙、利爪,栩栩如生,是一头水晶猛狮!

水晶猛狮的脖子和腰上,绑了某种看不出质料的透明光索,似丝非丝、似发非发,不住释放出柔和的白光,细软得仿佛可以一扯而断,但无论猛狮怎样奔驰,那几道细细光索都紧缠在猛狮身上,不脱落也不碎断,还牢牢扯着后方车体。

车体极为简陋,就真是单纯地符合大会规则,只有两个轮子,上头再钉上一个半尺直径的银盘,靠光索与猛狮连结,而车手就站在银盘上,手拉充作缰绳的光索,控制方向。

妈的,这种赛车法,武功不好的话,一下子就挂了,要踩在那个银盘上狂飙,轻功和平衡感差一点都不行,每一个转弯都可能被甩出去撞墙……

驾驭这辆猛狮跑车的车手,是一名银盔银甲的骑士,整个身体都被雕刻精细的银色盔甲所包覆,看不见半寸发肤,无法判断年纪与性别,但身手还真是好得很,一手挽着缰绳,双脚牢牢踩在银盘上,任由前头猛狮横冲直撞,这名银盔骑士却如急风中一株劲草,听凭狂风吹摆,不受伤害。

“奇怪,赛车手为了追求速度,装备应该是越简单越好,怎么有人会穿一副盔甲来比赛这样不是反而拖慢速度了吗”

夏绿蒂喃喃自语,提出了普通人都会有的疑问,不过我们之中却没有人附合她,因为纵使感受不到魔力波动,这一年多来追迹者的生活经历,也让我们培养出足够的眼力,看出那套银色盔甲的不凡之处。

“阿雪,你的感觉怎么样”

“嗯,那套盔甲上……有很强的风元素在波动,集中度很高,是极高等的风系神器,多余的功用感应不出,但肯定当风元素高度活动的时候,整具盔甲连同使用者几乎没有重量可言,还有……这种类型的魔法神器,可能在月光沐浴下会有特殊反应。”

“嘿,果然是这样。”

阿雪是极高位的大巫师,又有上万死灵寄宿,对魔力波动的感应远在我们之上,纵然隔着老远的距离,她只要闭目感应,就能够得到许多情报。而我们看那名银盔骑士飘翔灵动,身轻如燕的姿态,果真就像是毫无体重一般,明明身穿沉重盔甲,却轻盈得令人不敢置信。

“会与月光共鸣的白银盔甲啊!这好像不是随随便便作得出来的……大叔,你对那头透明狮子有什么看法别告诉我那只是用水晶雕的,不然我就把你也雕了!”

“唔……精灵石!”

“虽然你不是英雄,但我们所见略同。”

精灵石是索蓝西亚的军事机密,凡是挖到、捡到的原石素材,一律收归国有,由国家……其实是皇家,统一运用,凡是未经许可而私藏精灵石的国民,全都要受审然后判重刑,至于把精灵石挖凿、制作技术私传外国,毫无疑问是唯一死刑。

我听变态老爸说过,精灵石的原石,是一种形似水晶的矿物,深埋地底,必须在不见天日的黑暗中开采,然后送给专门的火系术者净化、精炼,经过连串繁琐过程与悠久岁月洗炼后,大概会缩小到原本十分之一的体积,这时才正式拿来制作器物。

每一个精灵石中都寄宿着灵体,可以配合持有者的召唤,释放出精灵兽,听从命令办事,无论是潜伏刺探,或是用以战场冲锋;精灵石本身嵌合在兵器上,更可以大幅度提高性能,加上精灵兽的变化莫测,可以说是非常好用。通常在黑市里头,一片指甲大小的精灵石,已经是相当罕有的高价品,所释放出的不过是狼、狐之类小兽,至于眼前这头雄强猛狮……

“单从魔力波动来看,这个精灵石起码有鹅卵大小,相信是索蓝西亚重要人物才能拥有,不过……大叔,你相不相信,我打赌这头水晶狮子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哦,有多不简单会飞吗”

“没错,就是会飞!这头猛狮透着诡异,对风元素的驾驭能力高得异常,我相信现在这样子还不是它真正面貌,如果把精灵石效能全开,九成九是一头翼狮。”

“但……以神兽型态出现的精灵兽,这种精灵石是索蓝西亚的重宝,一定落在皇室手里,你该不是说这个车手是……”

我和茅延安短暂交谈,才说到这里,那辆猛狮跑车已经结束奔驰,停入了跑道外的休息站,里头的工作人员发出阵阵欢呼,为着银盔骑士所立下的好成绩而喝采。

远方仪表版上的秒数数字,确实是足以令其他车手汗颜,相信也有问鼎前三甲的实力,索蓝西亚来此参赛的精灵中,只怕就以此人为最,就连阿雪都遥遥大力拍手,为刚才的炫目表现而称赞。

相隔遥远,我们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银盔骑士却终于摘下了那顶刻着老鹰翅膀的白银头盔,露出了内里的真面目,瞬间,银色的云瀑无声倾泄,一头披垂过肩的长发,仿似天上银河的星屑洒落,每一根都是我所不曾见过的银色,既瑰丽灿烂,却又显得妖异。

“是、是个女人!”

惊讶之声脱口而出,我确实没想到银盔之下的骑士,居然是一名似乎很年轻的精灵少女。

银发的精灵,过去我从没见过,也没听过,应该是精灵中的异变种,然而,当我的惊呼声轻轻出口,大老远外的精灵少女却仿佛有一双顺风之耳,隔着快要半里的遥距,竟然还听见我的声音,一下子把头转过来。

真是难以置信,瞬间我的背脊阵阵发凉,好像被什么毒蛇给盯上的感觉,而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就只能用一团乱来形容。

一道清澈的光芒,由少女胸口的铠甲放射出来,消失的水晶猛狮赫然再度出现,这次不用缰绳与座车,精灵少女直接跃上猛狮之背,朝这边冲跃过来。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更别说这精灵少女的来势恍若万马千军,一看就知道是要来宰人,而我旁边几个女人还傻呼呼的看着,好像以为人家要过来握手拥抱一样,我气得呼哨一声,训练有素的羽霓立刻抱起紫罗兰,往那头水晶猛狮抛掷出去。

野兽的反应果然快人一等,紫罗兰很快就发出愤怒咆哮,摆出战斗体势,喷出熊熊烈火,拍振背后的龙翼,招引雷电,主动向水晶猛狮抢攻。以魔兽而言,碧玉龙豹算是相当高等的猛兽,不过对方可是索蓝西亚的极秘军械,紫罗兰喷出的火与电,还没近身就被狂风给吹卷迫开。

水晶猛狮是极高等的精灵兽,对于风元素驾驭能力奇高,不仅辅助增速效果奇高,鼓荡起来的狂风之壁,更是比什么屏障都好用,便是在战场上也能从容穿越刀山剑海,紫罗兰的火与电轻易被排除,还不及鼓发下一波,就被狮爪重重踩踏在身上,样衰到极点地摔坠下去。

“喔!干得好!这一脚踩得有够爽!”

看到宿敌出糗,我是最爽的一个人,大声地鼓起掌来,恨不得那头猛狮再补上一爪,把紫罗兰给重重踏扁,少掉一个与我争夺阿雪爱恋的对象,但拍掌拍得太大声,引得阿雪对我嗔怪了一声。

“师父!”

“哈哈,抱歉,一时暴露了真正心意。嗯,阿雪,紫罗兰挂了,由你替宠物报仇雪恨吧。”

“紫罗兰它还没有死啦!”

阿雪认真地向我抗议,但仍然摆出架势,开始阻挡那头猛狮的进击,而紫罗兰虽然败得难看,却是为我们争取到了宝贵时间,羽霓首先振翅飞出,迎向水晶猛狮,阿雪则施放咒文,替羽霓作着掩护攻击。

大巫师认真施放的幽冥鬼火,就比紫罗兰强得多,虽然仍被风之障壁给截停,但水晶猛狮却因此停顿住动作,让羽霓能够闯入风之障壁的缺口,直接攻击操控猛狮的精灵少女。

“吁”

少女骑士应变奇速,口中呼哨一声,轻飘飘地从猛狮身上跃起,动作看来是那么地舒缓轻盈,但在风元素的辅助下,整体速度却快得不可思议,眨眼间就甩开羽霓,朝我们这边迫近;羽霓想要变招拦截,但猛狮却主动朝她攻击,反而将她牵制住。

要命!这真是来势汹汹,阿雪近身战不利,如果被这精灵婊子闯过来,到时候很不好收拾,偏偏紫罗兰和羽霓都消耗掉了,嗯,还有没有别人可以拿来当肉盾的呢

当我脑中冒出这个念头,转而望向身边,却看到茅延安拉着夏绿蒂狂奔而去,夏绿蒂手中的相机对着我拚命拍,茅延安则是一边跑一边大叫。

“贤侄,大叔知道你神功无敌,一定能轻易摆平这婊子,大叔替你把负累带走,免得你分心,哈哈哈,不用太感谢我,今晚要记得请吃宵夜啊”

妈的不良中年,如果等一下平安脱险,今晚一定让你吃屎吃到饱!你洗干净嘴巴等着吧!

短暂一下小插曲,精灵少女已经被阿雪在十多尺外给截住。对魔法师而言,这是个危险的距离,尽管在这距离内魔法师还可以颇占上风,但如果被敌人利用速度再抢近个三五尺,那就很容易变成近身战,对没有羽霓、紫罗兰守护的阿雪很不利。

“深邃悠久的黑暗之风,聆听我愿,凡一切伤害我等之事物,俱皆远离,不得靠近。”

一年多的磨练,阿雪累积了很多实战经验,简单唱颂一声,黑暗之风就狂舞成障壁,阻住了精灵少女的进击。银色盔甲发出闪光,盔甲内的少女似乎想操控大气,破开风壁,但是附加了浓烈黑暗气息的狂风,却不是她所能轻易掌握,纤细身形硬是被风壁挡住,无法穿越。

狂卷的黑暗风壁只是小把戏,二十六支飙射出去的白骨毒箭,这才是有看头的东西,中箭之后腐血烂骨,极是厉害,阿雪平常很少一照面就出这样重手,这次大概是看敌人力量不弱,又身穿铠甲,所以才放心出手吧。

二十六支白骨毒箭,涵盖各角度,单纯要闪避并不容易,但银色盔甲再次引动疾风,减缓、吹歪骨箭来势,跟着一道明亮的银光由精灵少女背后绽放,闪电划过,二十六支白骨毒箭被一起斩裂,化为骨灰飞散,银光余势未止,更斩开黑暗风壁,直破而来。

所幸,阿雪的第三波攻势又到,密集连发的鬼火之墙,将连破两道巫法的银光阻住,更一下反推出去,这时银光才停敛下来,露出本来形影,化作一道傲日长立的方天画戟。

“啊!”

看到这支熟悉的长兵器,我顿时醒悟,暗叫自己记性不好,居然看到那件盔甲仍没想起来。

因为战争的关系,索蓝西亚上下恨我入骨,见到我就喊打喊杀的精灵不知有多少,但使用方天画戟、穿着银月甲胄,看到我又像见到杀父仇人一样的精灵少女,我记忆中却只有一个,那就是碧安卡希恩。

碧安卡与我不但有杀兄之仇、辱嫂之恨,上次在法雷尔爵府落败遭擒,被我调戏羞辱,最后口爆带颜射,弄了个污泞不堪,以精灵的高傲,这大概会变成永世不忘的仇恨,难怪一听到我的声音就发狂了。

说来她和阿雪也算有缘,之前在法雷尔爵府,阿雪就是和她交手,双方斗得难分难解,事隔快要两年,碧安卡她……咦阿雪较诸当时已经大幅提升,照理说可以轻易压下碧安卡,但两女转眼间已恶斗十多回合,真空风刃、白骨障壁、龙卷震吼、地狱恸哭……此来彼去,斗得异常激烈,尽管阿雪还稍占上风,可是碧安卡不露败像,守得极稳,显然实力也比当时突飞猛进。

对了,当初她本来是棕发,刚刚看起来已经完全变成银色,这样的体质变化,该不会是这段时间里练了什么没人性的苛刻功法,所以才力量暴增的吧

阿雪守得甚牢,碧安卡一时之间闯不过来,我正好冷眼旁观碧安卡的动作,发现方天画戟攻守之间,隐然有大家风范,不弱于冷翎兰,已经是个不容忽视的强敌,再不能当普通的无知少女来看。

除了武功之外,她的曲线也不能再当个普通少女来看了。虽然大半香躯包裹在铠甲里,看不到面孔,但我的“慧眼”却仍能看到女体曲线,纤瘦骨感的腰部、结实而圆翘的臀部、粉嫩香滑的玉足与小腿,一滴香汗沿着光裸的背脊,滑过柳腰,在白玉似的俏臀上画出性感线条……

脑里描绘出的画面,给我极大的刺激,依稀记得当初在法雷尔爵府,在碧安卡娇嫩小舌上口爆,将这正直少女彻底玷污的无上快感,我险些克制不住自己。

突然,我右手微微一颤,寄宿体内的地狱淫神像是在警告什么,而阿雪也在这时候传来心电感应,说是有陌生人潜近,感觉不像是索蓝西亚的精灵,要我注意。

不是精灵,那么就应该不是碧安卡的援军,但又会是哪一路人马呢

心念一动,我要阿雪故意露个破绽,让碧安卡闯过来,结果终于闯进我们五尺范围的碧安卡,丝毫不把阿雪放在眼里,好像是自杀特攻队一样,眼中只有我的身影,一心一意地朝这边挥戟攻击。

我全神贯注计算长戟的距离,还有诱敌之策失败时候的应变,而就在我要发射淫气弹阻敌时,周遭的大气突然变动,两道劲风由我后方左右飙来,迎向碧安卡的长戟横扫。

果然是为了老子而来,这下还不把你们给钓出来!

代我迎向碧安卡戟击的两个人,穿着同样颜色的土黄外袍,刻意掩饰身形相貌,但面对长戟横扫,这两个人居然不挡不闪,以自身肉体硬挡,刹时间爆出巨响,像是两个大铁块相撞似的,火花乱冒,这两人被碧安卡一戟挥扫出去,样子极为狼狈,但戟尖上片红不染,他们竟然一点伤也没有。

“狂战士”

碧安卡已是第六级修为的武学高手,这两个人能以肉身受她一击而无伤,又发出金铁之声,我最先想到的,就是南蛮兽人中的狂战士,狂化之后力大无穷、体如金刚,甚至听说会主动嵌熔金属入体,增加抗击力,只有这种危险之至的疯狂战士,才能这样接下碧安卡一戟。

不过,南蛮距此万里之遥,考虑到地缘关系,我马上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唔……慈航静殿正宗武技,一十三关金钟罩

第五章佛动山河

一年多来的每一场战斗,我尽量让羽霓和阿雪动手,自己躲在一旁看戏,不过,这份看戏却并不悠闲,因为我一直在暗自评估,倘若换作我下场战斗,情形会是如何我又该如何克敌制胜

这是我的修行,而我很谨慎地缓步进行着。离开东海之后,我不曾有机会和第六级以上的敌人对阵,也无从进行测试,早就想找个不是大庭广众的机会试一下身手,然而,碧安卡并不是一个好的测试对象,因为除非我愿意杀人灭口,不然拿地狱淫神攻击她,等于是向所有敌人暴露底牌……再者,看她与阿雪的战斗,战起来搞不好是我被干掉也说不定。

所以,这样子的收场实在是再好不过,两个突然出现的宽袍怪客,挡在横戟傲立的碧安卡前方,封死了她向我进击之路。

“……狂战士”

隐约听见碧安卡这样说了一声,作出我之前相若的判断,但很快就发现端倪,因为这两名宽袍怪客就如石像木雕般默立不动,摆出一副任由宰割的模样,然而身上的土黄色袍子却无风自动,隐现金光,显示周身真气流转,正宗佛门硬功已运遍全身。

金钟罩的抗击力,天下驰名,从他们刚才硬挨碧安卡一戟的能为来看,肯定是慈航静殿的知名好手,只是单凭这样,要平复碧安卡的仇恨怒火并不足够,所以另一股无形压力开始浮现了。

还有伏兵慈航静殿十八罗汉

无形压力来自四面八方,清楚让我们感受到已被包围的事实,阿雪和羽霓也分别回到我左右,远方赛车场也被这边的变动所扰,越来越多人群聚集,清楚显示不适合再斗下去……这些东西累积起来,终于让银铠内的精灵少女暂敛杀意。

“约翰法雷尔,你别得意,早晚……”

离开之前呛声,是每个心有不甘之人共通的习惯,不过我却不会给她这机会,在碧安卡说话到一半,我就对她比出了中指,还很嚣张地上下抖动着。

我想这对碧安卡的刺激一定很大,因为她裹在铠甲中的娇躯,居然微微颤抖起来,只是可惜看不到她的怒容,不然一定非常有活生生的美感。而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召唤回精灵兽,骑着水晶猛狮离开,尽管没有说话,但我们都知道在车赛期间,一定还有碰到彼此的机会……当然,这也象征着另一次的厮杀。

原来如此,菲妮克丝指的是这个……

当碧安卡离去,我才有时间想起上次菲妮克丝的提点。

这次参赛的车手中,有一名与帅哥哥你有夙怨旧仇,呵呵,那可是一位被你亲自开发的小美人喔,好好享受吧!

参加车赛的选手名单很好查,菲妮克丝这算不上预言,不过,要好好享受这个小美人,照目前的情形看来,真是谈何容易,菲妮克丝丢来的这朵鲜花,还真是生满利刺,怎么碰都痛手啊。

一波平、一波起,走了碧安卡,却来了眼前这两个黄金肌肉男,还有他们十六个躲在暗中的师兄弟。

包围的感觉没有解除,光之神宫十八罗汉阵,威震黄土大地,即使我有阿雪、羽霓作帮手,除非阿雪能够再使用大日天镜,否则还是冲不出去。当然,如果把阿雪和羽霓在这里牺牲掉,要破十八罗汉阵应该可以,但这买卖实在太过亏本,就不列入选项了。

两名金身罗汉颂了一声佛号,很有礼貌地向我一摆手,请我随他们而去。整体上的礼数还算周到,硬闯又不划算,我正要和阿雪、羽霓交代,跟着这些大和尚去看看,哪知道几个圆球突然滚到脚边,爆成了满天烟雾,不见五指。

“大家不要怕,我回来救你们了!快快跟我杀出去!”

鬼吼乱叫的声音,是茅延安,但这不良中年啥时候不好回来,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回来扔烟雾弹,阿雪和羽霓不晓得我的打算,一被烟雾遮身,就和茅延安一起往外闯去,外头的十八罗汉当然要拦,一行人就这么乒乒乓乓地乱打起来。

这个烟雾弹,是我利用黄晶石里头的配方独门调制,风吹不散,雨浇不落,在保命逃生的时候超级有效,所以才给了茅延安作逃命利器,但一个麻烦的缺点是,要迅速拨云见日的时候,就连我自己都没办法。

周围混战成一团,阿雪和羽霓集合在一起,如果被她们冲出去,那我就要一个人被十八罗汉围殴,这就大大不妙。迫于无奈,本来想要以静制动的我,也被逼得夺路外闯,先溜出去。

为了保留实力,这一年多来除了偷窥,我在战斗中最常做的事就是趁乱逃跑,所以利用烟雾开溜的经验丰富,很快就把喧哗吵闹声音甩在脑后,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地溜跑出去……只是,当我发现的时候,自己也完全和同伴分散了。

边走边思考,我想要从侧门离开赛车场,尽管有门锁,但只要随手一削,百鬼丸就能轻松把重锁削去,并不是什么问题。

大叔在搞什么东西看到我们被人包围就乱扔烟雾弹他不是故意的吧虽然从场面来判断,也算合理就是……

回头看一下后方,没有任何同伴跟上来,我有点犹豫要不要潜回去看看,趁乱帮手,但才刚这样一想,前头就传来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

抬头一看,吓了一跳,前面不知何时站了一个长眉毛的贼秃,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前方三尺,一不小心就会撞上了。

“施主,人的一生,有孽缘也有善缘啊。”

贼秃平和说话,脑袋很光,但是却不亮,两道长眉分垂左右,整个人的形貌奇特,瘦瘦高高的身材,看上去像是被榨干了全身水分,连带一张脸看起来异常苍老,又穿着一件灰朴朴的老旧僧袍,不声不响地往那边一站,还没开口,满面愁苦之色,就像个要饭的多过化缘的,让人忍不住把手边零钱扔给他。

不过佛门异人往往生有异相,上次的苦大师慈眉善目,这次的乞丐和尚枯瘦干瘪,看来应该是慈航静殿的重要人物,特别等在这里拦截我。照推测,可能是心字辈的三大阿罗汉,苦大师的师兄弟,就不晓得是痴还是憎。

“孽缘也好,善缘也罢,总之要化缘是万万不行。喂,和尚,苦大师与你怎么称呼你守在这里有什么企图啊”

说些场面话打混,我思索着应对之法,看看是要冷不防召唤地狱淫神,冒险一战,杀人灭口后外闯,还是单纯凭借口舌来混过关。这和尚虽然枯瘦,但年纪看来并不老,万一只是苦大师弟子一辈,我这样被他唬住,以后要怎么做人啊

唔,姑且用淫精灵试他一试,要是他这么简单就被干掉,那就代表他不过如此而已,简单灭口就成了。

打定主意,我正要偷偷出手,背后传来的震耳狮吼,让我放弃了动手的打算,因为碧安卡的尾随到来,让我必须要把战斗对像转移。

大和尚没有像十八罗汉那样站在我身前,代表他无意阻止碧安卡的袭击,又或者他根本没有本事阻止,甚至可能是想要借刀杀人,利用碧安卡来干掉我。总之,我只得一切靠自己。

当碧安卡骑着水晶猛狮,缓缓挥动手中的方天画戟,一步步朝我逼迫过来,银白盔甲发着淡淡萤光,正预备召唤地狱淫神的我,心中突然有一种奇怪预感。

就如同水晶猛狮不是这头精灵兽的真面目,碧安卡的真功夫也一定不是这支方天画戟,近两年的废寝忘食苦练,碧安卡很有可能开发出更强、更犀利的武技,只是不轻易显现人前,而若我因此大意,保证交手后会死得很难看。

但……碧安卡的秘密武器到底是什么暗器还是什么魔法

这个问题我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一个疏忽就可能把命玩掉,只可惜我没有机会追寻真相,因为就在碧安卡策狮逼近的时候,我身后动也不动一下的乞丐贼秃突然出手。

没有刻意抢在我的身前拦挡,只因为根本没有那个必要,虽然我没看见大和尚怎样动手,但我身后骤然盛放出柔和却绚烂的白光,如法轮大转,光照四方。

这、这种佛光我见过的,那是……

柔和的神圣气息遍照四面八方,尽驱一切邪恶不祥之气,这种画面我不久之前曾经见过,那是苦大师和羽霓比武,使用慈航静殿绝学时的征兆,但此时的佛光比苦大师施展时强大十倍,所经之处,化作七彩琉璃光焰,盛放莲华朵朵,正是猛招先兆。

慈航静殿掌门神功如来神掌!

地面发出爆裂声响,仿佛数十条巨大蟒蛇快速钻窜地底,在地面浮爆出直径半尺的粗大浮凸,跟着便引动浑厚的大地能量,炸裂方圆五尺的地面,璀璨金光盛放,浑厚的土石风暴疯狂飙起,但却没有直接袭击碧安卡,而是掀起猛烈的土石漩涡,在碧安卡的惊呼声中,把她连人带狮,整个远远地抛甩出去,直直送出数十尺外,狼狈着陆,但却没受什么实质伤害。

这一式,我听人提过,名叫“佛动山河”,通常是利用土石爆裂之威杀敌,不是利用土石风暴卷人出去,倘使刚才地面爆裂的一刹那,炸裂的土石、破土而出的掌劲,全都袭向碧安卡,那么不管她的盔甲有多强,势必会为此受伤。

然而,别看碧安卡败得狼狈,她其实已经是第六级中相当有实力的优秀武者,这名大和尚能以如来神掌,将她随意摆弄,如戏弄孩童,一身武功已经是第七级……不,甚至有第八级那种绝顶修为的可能。

掌门神功,还有偶尔传一两式给长老的可能,但是这样的力量再配合掌门神功……当那个唯一的可能性,出现在我的脑海,我发现自己的声音颤抖起来,很有礼貌地问话。

“那个……那个……不敢请教大师法号……”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心禅,忝为慈航静殿本任住持,法雷尔提督近年来闯下好大名号,想必知道老纳的名字与来意。”

脑里轰的一声响,只剩下“他妈的”这个字眼反覆回响,居然给我在这里碰到敌人大头目,细数目前台面上下的各个强敌,除了黑龙王、万兽尊者之外,就是以心禅贼秃最强,而我竟然在没有帮手的时候碰到他,这下肯定会被他杀人灭口了。

看心禅的武功,若要杀我,易如反掌,我再怎么对地狱淫神有自信,也没有自大到可以硬接如来神掌一击,只是我想不通,心禅为何迟迟还不动手。以我对他的威胁,他不可能不想杀我,事实上,刚才他就可能袖手旁观,借由碧安卡来杀人。

为什么他不动手这伪君子在顾忌什么

答案很快就揭晓,一个人从心禅身后的走廊转弯出来,先是向心禅欠身一礼,跟着朝我走来。

“约翰,你平安无事真好,我正在附近与恩师说起你的事,发现你和人起了冲突,就立刻赶过来了。”

“方仔,太感谢了,我真希望你能早一点到,我就不用这么提心吊胆了。”

其实我更希望方仔你背后能长眼睛,因为如果有的话,你就会看到,你师父望向我的眼神实在好怪异,好……不友善。

有这个太过正直的徒弟在场,心禅和尚就必须维持高僧形象,不能对我怎么样,方青书向我解释,至善长老遇害一案,兹事体大,加上黑龙会忍军已潜入金雀花联邦,心禅顾虑身为证人的我遭到暗算,所以特别携同十八罗汉亲自南下,一方面追踪黑龙会忍军的动向,一方面则是为了我的安全。

相信你的话,老子很快就要变鬼了。为了我的安全是怕黑龙会忍军办事不力,亲自下来找机会灭口吧

无论如何,方青书在这里,心禅失去了动手的机会,我和他只能一起戴上假面具,进行所谓的礼貌谈话。

心禅问起封灵岛上至善长老遇害的事,我推得一干二净,说自己全不知情,心禅显然不信,好言相劝,我则是把事情推给心灯和羽虹,说曾经承诺过他们,没有他们的同意,我就算知道什么也不会说。

后来讲到黑龙会的威胁,心禅说我曾与黑龙会敌对,最知道黑龙会底细,要请我密谈,向我请教黑龙会的情形,我连称不敢,要他直接向李华梅请教;跟着又说到黑龙会忍军前来金雀花联邦,必有所图,大有可能是狙杀我等,希望我移居慈航静殿的分寺,接受保护,这点我如果会答应,那就是自己往死亡陷阱跳,天晓得寺里头的和尚会不会突然变成忍者,背后捅我一刀。

“施主坚辞,老衲也无法相强,但至善师叔与苦师弟连接遭难,静殿内部人心激愤,就连心剑师姊都破例相询,或许不久之后就会亲自下山,扫荡黑龙会忍军,届时施主的安全就真正获得保障了。”

心剑神尼,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光之神宫第一高手!

听到这号人物可能亲自下山,让我心头闪过一丝惊惧,但表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婉言相拒。

“总之,多谢大师的好意,但是在我的辩护律师……哦,不,在心灯居士和羽虹小姐出面之前,我是什么也不能应承,也不能多说的。”

一场密谈,变成了单纯的言语拉锯战,气氛肯定不会好到哪去,但撇开所承受的危机感,其实这机会满难得的,我可以近距离和敌人大头目碰面,仔细观察他给我的感觉,毕竟如果是在一般的情形下,以我的身份,绝不可能有机会与贼秃群的首领单独碰面。

心禅和尚执掌慈航静殿十余年,从我还是小鬼的时候,就已经名动天下,但与其盛名相较,他本人看起来倒是和和气气,不急不躁,眯着的眼睛几乎睁不开,又给两道长眉遮着,活像是一头垂朽待毙的瘦皮老狗,完全是人畜无害的模样;端详起来,与人们口中的有道高僧形象差太多,特别是被他碎碎念的时间长了,更好像看到一个老叫花子向我苦苦哀求,教人满心生烦,想早点将他打发……

“阿弥陀佛,施主……施主,你手上为何掏出铜钱来有什么事吗”

“啊我为什么自动从口袋掏钱了这……大和尚好厉害的妖法啊!呃,不对,是大师的人格感召力太强,晚辈忍不住就……呃……这个……”

我支支吾吾,找不到适当的言词,但方青书却转头偷笑,看那个样子,我一定不是这妖僧的首个受害者,难怪慈航静殿在心禅接掌门户后好生兴旺,多年来财源不虞匮乏。

“阿弥陀佛,施主,万般善恶皆是缘法,人的一生有善缘也有孽缘啊。”古里古怪地念了一声,心禅道:“青书,你到外头守着,勿让别人进来,为师要和法雷尔施主谈一件事。”

法雷尔施主这还真是好别扭的一个称呼啊,不过现在不是在意末节的时候,因为我最大的保命符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就留下我单独面对贼秃们的大头目。

方仔这个蠢材,居然给我走得不见人影,只扔下我一个,这叫花秃驴应该不至于下毒手吧

心里是这样安慰自己,但却连一点把握都没有,毕竟心禅只要把他的如来神掌往我脑门一印,瞬间把我干掉,再鬼扯说有个黑龙会忍军突然从影子里冒出,杀人之后跑得好快,一溜烟就不见人影,那方青书纵然怀疑,也没法做什么了。

“施主,人的一生有善缘也有孽缘啊……”

又回到了最开始时候的那一句,但这次却严厉得多,心禅表示虽然我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但现在天下皆知我是黑龙会的干部,如果不悬崖勒马,最后的结果必然恶贯满盈。

“哈哈,大和尚好会编派罪名,你说我是黑龙会的人,有没有什么证据总不会是黑龙王亲口告诉你的吧那我也说你勾结黑龙会,这样行不行”

虚伪的客套话说多了就没意义,我索性把话挑明来说,省得双方戴着面具这样子假下去,耗到天黑都还在兜圈子。

“贼秃!你不介意我这样称呼你吧我这个人说话一向很直。要怎样编派罪名,现在是你说了算,我言微人轻,说了也没人相信。但我也奉劝你一句,你和黑龙王搞什么勾当,你组织净念禅会想干什么,其实我都没兴趣干涉,要是你肯花钱贿赂我,我甚至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道:“可是如果你非要逼虎跳墙,我也不会坐以待毙,你和黑龙会串通的证据、你在南蛮和蛇族搞什么阴谋,还有你为了保住掌门之位,暗中谋害师叔的事,我不但能抖出来,还全都有证据,你不要小看玉石俱焚的可能啊!”

这番恐吓收到多少效果,我也看不出来,心禅闻言后只是闭目不语,似乎在沉思什么,整个人看来如同老树枯木,让人难以窥见他的喜怒,直过了好半晌,他才睁开眼睛,像是完全没有听见我说过的那些话,淡淡表示只要我答应一件事,就可以让我自由离开。

“什么事不会是要我吞剑或是下油锅吧你好歹也是大阴谋家,在这里把我干掉,你的假面具就保不住了。”

“阿弥陀佛,老僧所求不多,只要小施主听老僧诵一席经,于此足矣。”

此情此境,根本由不得我不答应,再怎么说,要我听他念一篇经文,总比要我接他一式如来神掌要划算;佛门武学中虽有“狮子吼”一类的神通,但这类以声波伤人的武技,声音极大,不可能瞒过方青书,横竖我没其他路可走,就索性赌他这一局。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

不愧是黄土大地上的头号伪君子,大和尚念经的样子倒是架势十足,双掌合十,慈眉善目,念诵的经文听在耳中,配合他唱诵时所发出的光明咒力,令人仿佛腾身彩云之上,沐浴日光香风,暖洋洋地甚是舒服。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我一直在提防心禅趁着念经时候动手,又或者使什么光明魔法奇袭,但却仍失算一着,万万想不到几句经文一念过,我整个人像是浸在一桶暖水中,四肢百骸发不出半丝力气,更糟糕的是,积蓄于体内的魔法力竟然在那诵经声中渐渐消失。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

诵经声由缓转急,一字一字像啄木鸟猛叩树木般快捷,偏生又听得清清楚楚,每念去一字,我的魔力就被消去一分,惊得我背后冷汗直流,偏生整个身体像是陷入一场无边无际的梦魇,不管怎么焦急地想要有动作,就是动弹不得。

纯以理论而言,魔力也是一种能量积蓄,只要是能量,就能够利用质性相反的能量共振,相互抵销,但这仅是纯理论上的说法,过去我从没听说有人能够不触肢体,纯以诵经来化消术者的魔法力,他能够做到这种程度,也就一定能靠诵经来化消武者的内力,这等能为……实在是可畏可怖。

这贼秃的手段好辣,被他这样搞下去,我撑不了多久的,要赶快回复肉体的操控权,至少也要用手堵住耳朵……

想是这样想,但要付诸实现却没有那么容易,心禅和尚是慈航静殿的掌门,毕生起坛施法的经验无数,魔力深厚的程度远超于我,这种能量的正面较劲,我完全没得躲避,整个心神被他稳稳压倒,任是我怎样咬舌尖,整个身体都一片麻痹,没法行动。

“以我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密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密多故,得阿褥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

经文唱诵即将到尾声,眼看贼秃的毒计将要得逞,外头突然传来骚动,好像是有人往这边闯,正与方青书发生冲突。这变局对我大大有利,我心中暗喜,但心禅贼秃也有所警觉,加快了诵经节奏,正在生死危急关头,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师父!”

急惶的清脆嗓音,告诉我阿雪已来到,心里方自一宽,却听见诵经声变成了错愕惊叫。

“啊!”

本来凝神诵经的心禅,突然止住诵经,用万分惊愕与困惑的眼神望向我身后;幸运解脱大难的我,脑里顿时生出一股不祥感受。

呃,这个救兵真的来得对吗

第六章暗夜深渊

我的运气确实不错,心禅眼中的惊愕,代表他看出了些什么,但是他眼中的困惑,却又代表他不能够肯定,所以他并没有再表示些什么,甚至一句话都没有对阿雪说。

阿雪、羽霓先后赶到,再加上方青书与尾随的十八罗汉,人多耳杂,伪君子自然重新戴上了假面具。心禅义正辞严地表示,为了苦大师的安全,必须要请我们暂时扮演诱饵的角色,引出真正凶手,但静殿会派人保护我们安全,一待苦大师苏醒复原后,会解除惑人耳目的通缉令。

听来还真是好宽厚的处断,但反正我们也没什么反驳权,因为大和尚放完狗屁后就率众离开,我甚至来不及抗议。

心禅贼秃的那一席诵经好不厉害,虽然因为他没能完成咒术,一度离散的魔力重回体内,让我没有什么太大的损伤,但却也被搞得头晕眼花,好一段时间手酸足软,心里暗暗惊于这老秃驴的本事。

不愧是与黑龙王齐名的慈航静殿掌门,我确实远远没资格与他正面敌对,今后行事必须要更加小心才行。另外,从心禅的疑惑表情来看,只怕他也没见过天河雪琼的真面目,不过他应该还是认出了些什么,我也得做些预防措施才行。

这个问题固然要解决,但另外一个问题也很重要,因为横想竖想,我与心禅的碰面都带了点设计味道,不像是单纯的偶遇,而最有可能在这里头扮演关键角色的人,就是茅延安了。

“阿雪、羽霓,你们出去,我有事要和大叔谈谈。”

“呃,贤侄,你的表情好怪,好不友善,有什么事情吗”

事情倒是没有,单纯严刑逼供而已。总之,茅延安最后招了出来,那个烟雾弹并非失手误丢,他确实是刻意把我和阿雪、羽霓分散开来,让心禅有机会与我来个单独会面,而且……

“什么心禅是你的老朋友这种事你怎么不早一点说不,我以前根本从来没听你说过。”

“这种事情说了有什么意义吗他是慈航静殿的掌门,我没事对你们说有这种朋友,你一定会耻笑我攀龙附凤,不知羞耻。”

“你本来就不知羞耻!”

其实,这似乎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茅延安与心灯是多年的至交好友,心灯与心禅早年又常常一同云游修行,照时间来说,茅延安与他们结伴而行的机会很高,要是我早点往这边去想,不用茅延安说,我也会想到茅延安可能与心禅交情匪浅,甚至反过来利用这一点。

“大家是多年的老朋友,他说想要私下与你会晤,还绝对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大叔我不能不卖老朋友的面子,所以就只好……嘿,他找你到底是说什么东西啊”

“说你娘啦!”

没好气地顶了茅延安一句,我招呼阿雪和羽霓,要她们提高警觉,因为碧安卡可不同于其他的追捕者,要是被她找上门来,难免又是一场恶斗,但她刚刚被心禅的神掌震慑,在还没搞清楚慈航静殿与我这通缉犯之间有何关联之前,应该会稍微安分一阵子才对。

“碧安卡如果杀上门来,可能会和索蓝西亚的特工合流,声势雷霆万钧,羽霓和阿雪,你们要把小尼姑们照顾好,别让她们因此受到伤害。”

漂亮的话说得容易,但其实另有打算,这票小尼姑的出身非富即贵,都是金雀花联邦与其他国家的显贵之女,要是碧安卡闹上门来,随便牵连宰掉几个,后果非同小可,慈航静殿势必要拿她问罪,届时就连索蓝西亚都保她不住。

哼,得罪到老子头上来,想追着老子跑,我就让你先被全天下人追得停不住脚!

只是,站在大老远外的灭绝贼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是不是看穿我的企图了呢倒是不知道这个老太婆的武功如何,倘使她也是慈航静殿的高手,说不定我还可以借刀杀人,把碧安卡给宰了。

“然后,要做的第一个警戒工作……来人啊,把这个不良中年捆起来,倒吊到外头的旗杆去。”

“啊!贤侄,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敌人如果来了,大叔我岂不是糟糕了吗”

“大叔,你也知道我们武艺低微,敌人武功太高,来得无声无影,我们没法保护你,就只好请你保护我们了。敌人砍你的时候,你务必喊痛喊得大声一点,如果我们及时醒来,一定会为你报仇的。请你相信我,我这么做也是很心痛的,看,我的眼睛都流泪了。”

“你的眼睛是在流泪没错,但你的嘴巴在笑啊,你这么作,就不怕别人说你过河拆桥吗”

“拆什么桥你这老狗吃里扒外,把我出卖给心禅,我剁了你也是应该的,更何况我会做得很技巧的。喂,快点来人,拿块白被单把大叔包了,再吊到外头旗杆去,大叔大仁大义,刚刚向我自告奋勇,说他自愿当晴天娃娃为大家祈福,你们现在可以鼓掌了。”

在少女们热诚的鼓掌声中,茅延安被捆绑起来抬了出去,尽管他有发出若干哀嚎声,但除了负责抓人的羽霓,完全没有别人听到。当这个有可能通敌叛我的反贼被肃清后,我才宣布最后一个防备部署。

“阿雪、羽霓,你们两个最近要加紧修行,保持警戒,碧安卡不是普通的毛贼,又有精灵一族的神器护身,你们多提升一分力量,就多一分安全,即使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替这些小尼姑的安危想想啊。”

这些话的用意,是在规劝阿雪,同时安抚灭绝老尼,别让我的真实意图太早曝光,而那些搞不清楚真实状况的小尼姑们,听我说得严重,纷纷惊叫着围绕住羽虹身边撒娇,要这名英武帅气的师姊保护她们,特别是一名兰蒂的金发小尼姑,这两天和羽霓走得最近,现在更是整个人都贴靠上去,看得我心中不住冷笑,一股邪笑几乎从鼻孔喷出来。

是啊,大家都要加紧修行,提生自我,那我又该作些什么修行,提生些什么呢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锻炼法,我最需要修练的东西是地狱淫神,而最适合我的速成修练法自然就是……

就如同前几个牺牲者一样,这天晚上,我已经在兰蒂的房里,俯视着床上被羽霓弄到高潮昏厥过去的金发少女。

之前我已好几次留意过兰蒂,她出身并不富裕,但却来自某个书香世家,确实是那种典型的小家碧玉,身材娇纤玲珑,肌肤雪白,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长长金发飘动在滚圆的香肩,纤细的腰肢下,一双匀称的粉腿优美跨动,突显出小小的雪白屁股,惹人起火。

这个小尼姑的屁股很翘啊,在僧袍底下还扭啊扭的,从后面搞起来,一定很有味道。

我不止一次这样想过,但兰蒂似乎毫无察觉,圆圆实实的小屁股在灰色缁衣下突出性感弧线,每一步跨出,便扭摆得更蛊惑人心。

吞了香饵的鱼儿,早晚有上钩的一天,当我将兰蒂搂在怀里,她只是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却没有更多的反应。

“……和你其他的同伴一样,都陶醉得不省人事了,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傀儡娃娃有这么厉害,我该高兴还是难过啊”

我笑着开始吻兰蒂,轻轻啜吻着少女的嫩唇,兰蒂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快速颤动,脸颊绯红,显得很陶醉。

在轻微的颤抖中,我脱下了兰蒂的灰色缁衣,然后是内里的白色亵衣与底裤,裸露出的娇小身躯,曲线玲珑,是那么饱满而充满弹性;白嫩的肌肤光洁细腻,滑如丝缎,一双小巧的乳房圆润结实,曲线最诱人的臀部挺翘光滑。

我抚摸她娇嫩滚圆的香肩,然后又向下滑落至动人的玉臀,最后抱起那双光滑如脂的粉腿,让少女坐在我的怀中,金发如瀑倾泄下来,轻轻抬起她性感的大腿,抚摸着她白玉似的臀部。

“唔……嗯嗯……羽霓师姊……”

犹自处于高潮余韵中的少女,虽是未经人事,但肉体却出奇地敏感,几下触碰就喊出声来,我俯下头,含住兰蒂香滑的小舌吸啜着,一双手肆意抚摸着她美丽洁白的胴体。

兰蒂低低呻吟着,承受着我的玩弄,细软金毛丛中那一条嫣红的肉缝微微张开,容纳了我伸出的食指。

“请轻一点……羽霓师姊……”兰蒂俏脸绯红,喃喃道:“人家……人家还是处女……”

“不用太担心啦,因为你马上就不是了,开始准备向自己的童贞告别吧。”

我微笑着耳语,根本不怕小尼姑清醒过来,毕竟施放已久的淫欲结界不可能失效,已经欲乱情迷的小尼姑根本不可能醒来。

无视小尼姑的羞涩,我果断地将她平放到床上,分开她的一双粉腿,埋首深入她的两腿间,贪婪地开始舔吸她的湿润花瓣,舌尖则刮弄凸起的花蕊。

伸出手指,往小尼姑尚未开发的隐秘花径内缓缓抽插,大拇指则按住那凸起的花蕊不住摩擦,在娴熟的手指技巧下,兰蒂早已湿润的花谷更是如泉潺涌,只见她摇着头,无意识地喃喃自语。

“……能把处女送给羽霓师姊……好开心……人家……”

真是了不起,居然能说到喜极而泣,泣极又喜,我应该为此感到自豪吗毕竟那条诱人香饵是由我一手调教炮制的。

侧过头望向羽霓,她仍是如过去几次那样,坐在门边把风,小心戒护着一切闲杂人等,发现我正在看她,对我眨了眨眼睛,仿佛挑逗似的望向我胯间,小香舌在红唇上舔了舔,媚惑之至,但却对床上的兰蒂看也不看一眼,毕竟在羽霓的逻辑中,兰蒂只是她用来换取主人宠爱的礼物,除此之外,对她根本不值一文。

“看到没有小丫头,爱上不该爱的人就是这种收场,不过你现在大概也看不到吧因为爱情都是盲目的啊。”

揶揄声中,地狱淫神的形象也隐约在我身后浮现,做好饱食蹂躏美肉的准备,我站起身,轻轻将小尼姑的双腿架在肩上,然后将肉茎对准,用力前冲。

“啊……”

火热的肉茎一下刺入兰蒂体内,金发少女在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中呻吟着,象征童贞的薄膜被我毫不留情地捅开,流出点点鲜血,又迅速为地狱淫神的咒力所吸化,散为朵朵朱烟。

慈航静殿品牌保证,兰蒂确实还是一个纯洁的小处女!

我开始抽送,处子的流血膣道很紧,玩起来格外刺激,但想到兰蒂的小翘臀,我就觉得这种正面姿势有些遗憾。

“兰蒂,你起来……对,就趴在床上……嗯,就这样,屁股翘高点……好,再往后靠一点……好,兰蒂……你知道吗你的屁股美极了……又白又翘……你师姊肯定好爱你的小屁屁……”

再次把责任推到羽霓头上,我笑着摇头,用力按着小尼姑的雪白玉臀,强悍地进入她的身体。

兰蒂的头高高昂起,金色发瀑奔散披在肩上,雪白娇小的肉体前后扭摆着,急剧的喘息和呻吟,声声入耳,那夹杂着痛苦和欢乐的兴奋叫喊…

“师姊……啊……好棒,你的手指好厉害……”

这话真是令我哭笑不得,我不急不忙的抽送,开始拍打她雪白滑嫩的屁股。

“喂,天底下有这么粗的手指吗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我深感不满,但意识迷乱的兰蒂,确实只剩下胡说八道的能力,完全陷入她脑中的玫瑰色梦境中。

“羽霓师姊……兰蒂要把自己献给你……哦,兰蒂好爱你……你好棒。”

“是啦是啦,你献给她,她再献给我,这就叫食物链啦。”

不再浪费时间嘲弄,我专心进行抽插运动,过了相当时间,吸纳的处子元阴输往地狱淫神,再回流体内,通体舒泰,在极度的畅快中,身体整个放松,一股股浓稠滚烫的精浆,急速喷涌而出,射入小尼姑的神圣宫房内。

“啊”

又热又烫的刺激,兰蒂亢奋得不能自已,小嘴张开,在我的谨慎捂口下,愉悦地嘶叫了两声,随后便无力地瘫软在床上…

“哎呀,倒是忘记把奖品保留给你了。”

回头望见羽霓,与她满是期待的目光相对,我才想起自己的错失,想要安慰她几句,但羽霓却主动地背转过身,柔顺地弯下腰,只是撩起她的巡捕制服,露出那白嫩浑圆的小屁股。

淫欲结界的粉红光辉中,看得很清楚,玉臀当中的艳嫩花瓣,早已蜜浆潺潺,情动如火,说不尽的风流淫艳。

美肉傀儡将白嫩的圆臀送到我面前,我当然也不客气,往前拨开那两瓣肉唇,直挺挺地插了进去。

“啊…”

羽霓发出一声短促的呼叫,就迅速容纳了我的肉茎,然后她开始前后动作,迎接我一次又一次的冲进。

从高往下看去,眼前的情景令我欲火中烧,一个相貌俊俏可人的美女巡捕,赤裸着下体迎接我的肉茎,美得令人惊叹的修长粉腿前摇后晃,白嫩的屁股在猛烈撞击中,发出“辟啪…”的肉声。

我紧紧抓住那两团粉嫩的臀肉,只是用力抽插,直至另一波的狂喜高潮到来,天地间的一切于我似乎都已经不复存在…

最后,当我离开羽霓的身体,离开这个房间,在阖上门的那一瞬间,依稀见到羽霓坐在床上,兰蒂依偎在她胸前,仿佛在母亲怀里撒娇一样,眼眸微睁,露出幸福欢愉的表情。

而在房门关上之后,内里隐约流泄出的娇喘、呻吟之声,既似悲伤哭嚎,又像黑暗深渊之底传来的无边欢喜……

当天晚上,我作了一个梦,梦里出现了菲妮克丝,但这一次她不是用高利贷业者的套装形象现身,而是在一片云海之上,穿着明净的白袍,背后挂着连结白袍的羽翼,头上戴着用铁丝串撑起来的光圈,手中拿着一只前端冒火花的仙女棒,仿佛刚刚参加完派对似的,笑笑地望向我。

现身梦中,以菲妮克丝的魔力,完全可以把自己变化成天使或圣女,但她却选择用这种舞会天使的假形象现身,不晓得是嘲弄呢还是每个女人心中都有些古怪别扭的地方

“参加化装舞会啊我发现你的个性和我满像耶,都是那么喜欢讽刺别人,刺伤人心的防备。”

菲妮克丝笑而不答,梦中的她,比平时文静许多,看来更有一种奇特的魅力,教人心动。

我问菲妮克丝有关第一个愿望的详情,菲妮克丝表示,她已经完全照我的愿望办理,让阿雪堕落入黑暗之门,永不回归于光明,从这点上来说,愿望已经达成,案子也已经结束,除非许愿主事先有言明,不然不得干涉恶魔的实践做法,恶魔也有权保密。

“……不然,我们把契约拿出来看看啊,这是契约上明白记载的喔。”

“免了,那堆厚死人的契约,拿出来只是用来砸死我的。”

“帅哥哥,你问愿望的事,是怕你的小狐女有一天回复记忆吗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你当初不直接许愿,让她永远回复不了呢不过也没关系,只要你再许一个愿望就好,我还是可以帮你把问题解决得漂漂亮亮喔。”

不能回复记忆,并不代表就会堕落黑暗,更何况当时没回复记忆的阿雪,根本快要堕到方青书那一边去了,我当然会许个稳当一点的愿。只是,即使堕落了黑暗,也不代表不会回复记忆,这点是我的失算了……唉……

但再怎么说,我不会为了这个向菲妮克丝许愿。约定好的五个愿望,已经用去三个,只剩下两个,不管怎么用都会很危险,不能用在这上头,况且我也想试试看,凭靠一己的智与勇,来把问题解决。

“帅哥哥你好过分耶,你为了你的小狐狸,用了两个愿望,又为了你的月樱姊姊用了一个,人家也是你的女人啊,你怎么就不肯为了人家而许个愿呢”

“喂喂喂,这可不是酒店小姐要皮包、要带出场啊,许个愿望是要拿命去换的,大家平常当当打炮的朋友,但我们没有好到这种程度啊。”

不说没事,一说就挨了一记拐子,扮成舞会天使的女恶魔站起身来,娇嗔怪我不够公平,一面绕着我说话,一面很自然地摆出种种动人体态,曼妙诱人、妖娆惹火的背影,在我眼前晃来又晃去。

柔若无骨的小蛮腰,在金色腰带与白色丝袍的包缠与衬托之下,不但显得纤细动人,而且还随着她的脚步摇摆生姿;但更吸引我眼光的,则是那结实而浑圆的香臀,漂亮的外形加上性感扭动,让我看得口水直流,更别说白袍下那两截雪白嫩细的小腿,姣好形状不逊于羽族,简直就要勾走了我的灵魂!

最近这几天,我每晚都有年轻貌美的纯洁处女伴寝,论脸蛋、论身材,这些出身富贵的千金小尼姑,都是百中选一的小美人儿,即使是我将她们剥得精光,恣意享受她们的青春肉体,所得到的兴奋竟远无法和此刻相比,但……我现在只是在凝视菲妮克丝叉腰扭臀的背影而已。

该说是女恶魔独有的邪艳魅力或者双方在美的层次上当真差距太远这实在很难讲。然而,尽管我已经多次与菲妮克丝合体交欢,却从不对她感到厌倦,反倒觉得这女恶魔一次美过一次,如今她对我的吸引力甚至不下于月樱、阿雪。

“不闹了啦,最后一件事你一定要记得喔。这次车赛你会遇到很多潜伏在暗中的敌人,里头……甚至有关于你身世秘密的人,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忙的话,就大声向我许愿吧。”

“啊什么身世什么东西”

菲妮克丝没有把话说完,就从我眼前消失,而我也从这场梦境中醒来,只发现窗外天色微亮,自己平躺在床上,肉体犹自受到刚刚梦境刺激的影响,胯间硬挺得发痛。

这都不是什么问题,反倒是我发现被窝里多了一个人,掀开被子,发现一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跟着就是阿雪饱满火辣的胴体,身上只穿一件单薄的连身睡袍,恰到好处地突显出傲人曲线,偏生纯洁如孩童的表情,让人没法生出一丝邪念。

“喂!你怎么睡在这里啊你房间又不在隔壁,为什么会爬到这里来”

惊讶莫名,我把阿雪唤醒,但她睁开朦胧睡眼,意识还没回复清醒,纯出本能的动作,便是就近靠到我两腿间,娇艳红唇大方地张开,一口就把硬挺的肉菰吞含吸入。

“哦哦哦哦”

感觉是那么地强烈,大清早的晨勃反应,迅速化为极乐快感冲顶,薄弱的克制力瞬间崩溃。本来阿雪就受过专门的口舌侍奉训练,在羽霓加入以前,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由她来担起“活体闹钟”的工作,非常懂得我敏感的位置与喜好的侍奉方式,在我清醒之前,已经把今天的第一发完全发泄在她口中了。

也直到这充满情趣的闹钟享受结束,我才有机会问阿雪,为什么会摸到我床上来。

“因为……因为……人家也喜欢师父你的床啊,以前都是人家和你一起睡的,后来有了羽霓,人家还是每隔几天就和你一起睡,但是最近……”

似乎是怕引来我的不悦,阿雪的声音变小了,“从亚特兰大开始,就一直是羽霓睡在你床上,人家都没有机会再和你一起睡觉觉、抱着说说话,人家……人家很想你嘛……”

说到最后,美丽的小狐女流下了眼泪,让我不晓得该是好笑,还是该心疼。

自从在亚特兰大与这支医疗团合流后,为了实现我的钓鱼大计,我每天晚上不是去搞小尼姑,就是和羽霓合欢练功。论姿容,冬雪天女的绝色仙容,岂是庸脂俗粉能比,就连羽霓都逊色良多,更别说阿雪的巨乳与肥臀,是世上无人能取代的绝艳恩物,就算让我反覆选上一千次,我也是选她。

最近这一个月,我并不是完全没有碰阿雪,她每次使用黑魔法,只要法力波动稍大,就会牵动肉体春情,泌乳不止,这都需要我去替她消弭平复,但最近几次交媾欢好,我都心有所思,完事之后匆匆离去,没有注意到阿雪的心情,其实她的心思虽然质朴,但却很纤细,更由于失去记忆与过往身世,她很容易受到伤害。

在我而言,一起睡的目的,就是为了搞起来方便,但是对阿雪来说,睡在一起的时候,亲亲抱抱,听我说着好听的话,是一种没有间隙的心灵交流,更说不定是她用以寄托心灵的仪式,我忽略了这一点,也就难怪她会不安。

“对不起啦,今晚就换你陪我睡,我们再来说说话,聊些你想谈的东西,哈,你连枕头都抱过来了,真是准备周到啊。”

安抚了阿雪,我和她一起穿好了衣服,到屋外去,哪知道一个不速之客正挡在我们面前,正是那个神憎鬼厌的灭绝老尼。

平常总是要隔上老远距离才肯与我说话的老尼姑,这次倒是靠近了许多,但态度一点也不友善。尽管没有把话说得很明白,但她好像发现了我每晚的行动,话中隐约透露着指责意味,要我悬崖勒马,及时悔改,这样她还可以原谅我一次,容许我继续与这医疗团同行。

悔改这种事,我是绝对不干的,但灭绝老尼是月樱委托的人,面子我要留给她一点,所以口中唯唯诺诺,暂且虚应一下故事。灭绝老尼也看出我没有多少诚意,却偏生拿我没有办法,持着念珠念了声“阿弥陀佛”后,就掉头离开,留下一封信。

信是月樱亲笔,告诉我说由于我的提供,那本植物大图鉴已经被找到,帮了她很大的忙,而她也将趁议会休会的期间,提前赶来与我相会,估计再过几天就可以与我相会于纽奥良。

“终于能见到你了,这才真是可喜可贺啊。”

握着阿雪柔软的小手,我心里却想起了月樱,特别是想到几天之后就能与她重遇,这几天晚上教人怎么有办法睡得着觉啊……

第七章阿玛迪斯

纽奥良赛车场的首次探勘之行,因为碧安卡的存在,还有茅延安的出卖,平添了变数,但随着车赛日程的逼近,选手们与他们的爱车也都陆续抵达,每天只要从赛车场的外围往内眺望,就可以看到上百辆各式赛车,在赛车场内等候跑道试车。

照理说,我们目前仍是被通缉之身,不方便公开活动,但我答应过阿雪要多陪陪她,而她喜欢看赛车,所以大家就顺理成章地成为赛车场常客。

在赛场中,我们见识到了所谓的赛车女郎,在各个休息站与车阵间穿梭,穿着亮眼而性感的制服,确实都是些腰细、腿长、奶尖、臀圆的美人,恍惚间我差点以为自己到了奴隶市场,有数百个美人儿可以恣意挑选。

不过,这些是我所注意的东西,阿雪的注意力早就被其他东西所引走。在整个车阵的最后方,有一群穿着怪异的车手,停留在起跑点,或是用几乎没有移动的超级慢速,一面驾驭自己的赛车,一面作着种种奇怪的动作,有人掷水果、有人抛飞刀,有人骑着单轮车跳火圈,看来没有半分参赛胜利的希望,却又偏生引人注目之至。

“喔,那些是嘻哈党,已经是一级方程式大赛车的长年传统了。”

茅延安熟知金雀花联邦的种种,马上向我们解释。自从大赛车渐渐变成武力、魔法的较劲所在,能够在大赛中独占鳌头的胜利者,都变成背后有庞大势力支援,以团体战作掩护的车手,至于本身技艺高超,却没有优秀团队作掩护的车手,就渐渐败退下来。为求抗议,这些人尽管参与大赛,但却放弃争取胜利,改为作出一些引人注目的滑稽动作,来嘲讽这场血腥与暴力的赛事。

“……起初确实是这样的,但随着时局演变,清高与理想被别的东西取代,一些没有实力却又想争取人们注目的杂碎,也加入进来,让原本只属于抗议的活动,变成了替赛事暖身的喜庆闹剧,这些人因此被称为嘻哈党。如果说一级方程式大赛车是一场庆典,那么赛车女郎与嘻哈党,就是里头不能被忽略的两片绿叶。”

金雀花联邦不愧是一个多采多姿的大国,很多事情真的是匪夷所思,让人想都想不到,就连大赛车都会有搞笑团体来炒热气氛。在众多的嘻哈党之中,有一个人满显眼的,衣着鲜艳,脸上画上一堆花花绿绿的油彩,脚底滚着大球,作为参赛的轮子工具,在起跑点附近滚动,手中反覆抛掷着酒瓶,看上去活脱就是一名小丑。

根据解说,这小丑的名字叫做周亚炳,是嘻哈党中的老前辈与名人,十多年来每次大赛车都会到此表演献艺,长时间下来,比一些夺冠无望的三流车手更为引人注目,可以说是一名成功的小丑。

阿雪被这小丑的杂耍吸引得目不转睛,连连鼓掌叫好,我个人虽然宁可多看赛车女郎两眼,不过趁着阿雪看得出神,靠近过去搂搂抱抱,满足一下手足之欲,确实也是很过瘾的美事。

当然,这些都只是赛事的旁枝绿叶,真正的红花,仍然是驾车奔驰于场上的选手。

为了展示手上的武力,净念禅会的僧侣们,派出了不少好手来参赛,无论是他们特别改造出来的变种异兽,或是高度复合的魔法阵形,都能显示出他们如今所拥有的实力,更利用赛车中所建立的优异成绩,向各国观众证明,光明的力量只会更胜于邪恶,而净念禅会将会以正义之力,制裁黑龙会。

夏绿蒂所得的情报,净念禅会的大和尚们会趁这次车赛,进行他们的军火买卖,借此让武力更上一层楼。从净念禅会派出这么多好手参赛看来,这个情报应该没有错。

净念禅会的僧侣成员,都是慈航静殿的年轻精英,此刻脱去袈裟,换上赤铜战甲,一个个倒都是雄赳赳、气昂昂的英武模样,驾驶着各式动力的赛车,在赛场内奔驰逞雄。净念禅会的僧侣,在武术与魔法上各有独到之处,本身力量不俗,所驾驭的赛车又有极大优势,彼此联合起来,把其他势力的赛车集团完全压倒,制霸赛车场内。

车阵中领先的一名光头大汉,手执一支九环禅杖,威风凛凛,站在一台铁甲战车上;禅杖释放出黄金光辉,金光中隐约出现一头巨豹,拉扯着身后尖锥造型的铁甲战车,铁甲前端被烧得通红,显然黄金巨豹周遭的温度高得吓人。据说,这大汉名叫天龙,是慈航静殿金字辈僧侣中的佼佼者,也是目前净念禅会的骨干份子,率领同门参与车赛,成为本届车赛的焦点。

“那支九环伏魔禅杖,是慈航静殿的一品珍宝,除了本身威能强悍外,还封印魔兽在内,与索蓝西亚的精灵兽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光元素却比风元素更强得多。”

诚如茅延安所言,天龙和尚手中的光明神器极为犀利,足见净念禅会的实力不凡。然而,这些脱了袈裟的秃驴,尽管一时之间令得万众瞩目,但却与嘻哈党、赛车女郎一样,只能沦为这场赛事的绿叶,不够格担任争夺胜利的红花。

真正的荣光与显赫,只属于真正的强者所有。

碧安卡的水晶猛狮,堪称是场上魔法赛车的佼佼者,充分利用本身在风系元素上的优势,当那头水晶猛狮拔步起跑,不但速度快捷,还连带对全场其余的风元素动力车造成干扰。

六大魔法元素中,风元素不是最快的,但却是负荷最小、最容易驱动的魔法元素,靠这作为动力源的魔法赛车当然是主流,可是碰到碧安卡的独占排挤,本届车赛看来是没有他们发挥的余地了。

能够追得上碧安卡,并且与之并驾齐驱的人并不多,但方青书绝对是一个。

名扬天下的八骏龙车,是世所罕见的名车,八匹血红色的龙马,两两一排,总共四排,再拉着后头的黄金车座,全长十二尺七寸,乍看之下似乎很累赘笨重,但只有亲眼看见方青书驾车奔行的画面,才会知道那看似笨拙的八骏,是以何等灵巧迅猛的模样在奔驰。

赤须龙马放开四蹄,踏地如风,最难得的却是高速过弯时,方青书一抖手上缰绳,八骏如同一心,轻轻巧巧一跃,每个动作都用最小角度完成,与其说是转弯,不如说是完美地切入进去,瞬间高速过弯,真个是神乎其技,引起全场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

方青书与碧安卡都算是冠军候补的大热门,但堪称优秀的车手并不只是他们,在后续上阵的赛车阵中,有一辆黑色赛车脱众而出,流线型的车体,又窄又细,很像一支离弦之箭,乍看之下并无惊人之处,可是速度真的好快,一离开起跑点就飙风穿云,眨眼间便把前头的赛车超越,远远甩在后头,速度之快捷,就连八骏龙车和水晶猛狮都远为不及。

这辆黑色赛车的优异之处,还不只是这样。碧安卡的驾驶技术,是尽量发挥风元素的轻翔灵动;方青书的驾驭,更是把灵巧两字掌握到极致,但这辆黑色赛车……它的驾驶技术只能用“间不容发”来形容,每个动作都是最精密、最精准的计算,在超高速行驶下,硬生生从前方两辆并排赛车间不足一尺半的距离飙闯过去,没有一丝多余动作、没有一厘计算误差,险固然险到极处,但准也准得让人全身发寒,当它快速结束试跑,回到了休息站,观众看得心惊胆跳,整个赛场好一会儿静寂无声,连拍手喝采的力气都没有。

“好厉害!这辆车前头没有生物拉车,也感觉不到魔力波动,应该是机械动力吧机械动力没有相当的财源与背景,是不可能做出来的,这家伙是什么来头”

我的问题,身旁的茅延安并无法回答,代表这辆黑色跑车,确实是一匹黑马,而不是一级方程式大赛车的常胜军,结果,这问题还是由狗仔队做出回答。

“阿玛迪斯。车的名字叫做阿玛迪斯……”

夏绿蒂翻阅手中的笔记资料,迅速无误地说着整理好的情报。

“这辆阿玛迪斯,车手的名字叫杀人王比利。”

“杀人王这个名字好老土啊,有种就叫救人王,这种名字听来还有点新意。”

没有理会我的挑剔,女记者继续把资料说下去。

“他是本次赛事的新人,之前并没有纪录,查不出背景与来历,也完全不在人前露面,但是本次开赛至今的多场赛事中,他已经先后六次赢得冠军,累计积分是眼下的前三名,很有可能夺冠,是呼声极高的冠军候补。”

来历神秘,身份神秘,但任谁都知道,如果背后没有一个庞大的组织来支持,单凭个人之力,绝不可能制造出那种赛车来,所以这个杀人王到底是谁在支持幕后又有什么样的靠山这就成为人们极欲探知究竟的重点。

难道……是净念禅会的暗棋想靠这个来夺取冠军,完成交易

我脑里冒出这样的念头,却突然听见轰然一声炸响,阿玛迪斯所驶入的那个休息站爆炸成一个大火球,全场顿时陷入骚动,好多人都往那边抢赶过去。

有东西可看,不能浪费!

醒悟到这一点,我立刻朝那个方向赶过去,夏绿蒂的职业反应虽然比我快,可是脚程却输给羽霓,我让羽霓直接带我横飞过去,反而比赛场中的大多数人更早赶到,抢先目睹了休息站里头的实况。

很明显,爆炸的威力十分巨大,整个休息站被一片大火吞噬,房舍倒塌,部分位置甚至整个化为焦炭,只是不晓得这场爆炸是纯出意外,或是旁人干下的阴谋。

“约翰,附近有不寻常的气息,你看那堆灰烬……”

羽霓的专业眼光,很快就发现了异常之处。在爆炸威力的中心点,熊熊大火燎烧中,我们发现了几具焦尸残骸,不像是工作人员与技师,诡异的服色反而让我们觉得熟悉,而羽霓在旁边所发现的暗器痕迹,则证实了我们的猜测,这几具尸体确实是黑龙会的忍军。

爆炸是忍军干的但黑龙会为什么要干掉杀人王是因为赌盘利益还是因为阻碍了什么计划嗯,和净念禅会交易军火的卖方,真的是黑龙会吗

羽霓无法帮助我思考,而我脑里一下子冒出了许多念头,在整理清晰之前,大火中心突然发出雷霆似的迸炸声,本来被认为已遭不幸的杀人王,驾车从火焰中心飙冲出来,速度奇快,比我们站得更前排的旁观者首当其冲,连闪避的时间都没有,被阿玛迪斯撞个正着,护身力量稍弱的人瞬间就四分五裂,血肉飞散洒落在漆黑车身上。

“危险!”

只是一眨眼,我们前面几排的不幸牺牲者已是非死即伤,千钧一发之际,羽霓闪电振翅飞起,连带将我拉起,险险避开了阿玛迪斯的冲撞,看着那辆漆黑赛车绝尘而去,悍然撞毁拦在前头的墙壁,在人们的惨嚎与惊叫声中离开赛场。

我心中充满惊异,黑龙会忍军敢来伏击,自然是作了充足准备,那场爆炸的威力我亲眼目睹,肯定能让寻常赛车瞬间成灰,但阿玛迪斯从威力最强的爆炸中心冲出,整个车身别说是损毁,就连丝毫细纹都没有,车体之坚固简直是骇人听闻,让人想不出是用什么做的。

而且,在险险被拉高躲避撞击的刹那,我从一个特殊角度看得很清楚。阿玛迪斯的黑色玻璃内,车手杀人王比利的真面目,赫然是一个全身缠满绷带的怪人,被染红的绷带不住往外渗血,像是身受重伤,又很像在使用什么邪恶咒术。

古怪的模样,我第一时间想到了伊斯塔,从可能性而言,他们是使用邪恶巫法的头号人选,而这次大赛并没有什么伊斯塔好手参赛,也很有违常情,可惜阿雪这时才带紫罗兰赶来,已不及探查杀人王身上的气息,否则不但能确认杀人王的出身来历,还有可能识破阿玛迪斯的动力源。

可惜……不过如若伊斯塔也来淌混水,这次的事情会很麻烦……

最具冠军相的大热门之一出了意外,整个赛车场顿时陷入混乱,我想要带着阿雪、羽霓离开,茅延安却在这时气喘吁吁地赶到,一见面就拉着我跑。

“什么东西都别说,跟着我来,有好东西看啊!”

“什么鬼东西”

茅延安没有作太多解释,只是拉着我狂奔,穿越迎面而来的人群,来到赛车的起跑点附近,那边仍有许多车手无视这场混乱,还在驾车飞飙,但是车手的能耐与赛车,看来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能算是三流以后的素质,没什么看头,不晓得茅延安是要看些什么东西。

“回来了!就是那一辆白色的赛车,贤侄你看到了没有”

当然看到了,但不过就是两头白马拉着木头车座,一台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赛车,跑得不快,模样又拙,不良中年的声音为何会那么兴奋呢咦车手的身高很矮啊!好像是个……小孩子!

“大叔,怎么车赛没有年龄限制吗”

“最早是有的,后来被拿掉了,不过一般情形下,孩童是不可能单独参赛的。”

“你要我来看,就是看小鬼开大车你真的闲到疯了!”

“别这么说,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茅延安的表情出奇正经,很认真地凝望着那辆缓慢进入休息站的白色马车。

当马车终于进入休息站,那位看来个头小小的车手摘下头盔,露出了内里下的黑色秀发与面孔,在那瞬间,周围人群仿佛受到“阿玛迪斯冲击”般停住呼吸,屏息凝望那不可思议的美丽。

“……真美……好像是个瓷娃娃似的……”

纵然是阅历丰富的茅延安,也露出迷醉的眼神,而我绝对能明白他的感受,因为在目睹那女孩的倾城仙容后,我的眼神整个凝聚在她身上,周围一切仿佛黯淡无光,只剩下她在众人的灼热眼光中天真娇笑,散发着无人能及的清纯美丽。

十三、四岁的年纪,垂散肩头的黑发洋溢健康光泽,身材尚未长成,没法给予评判,但那张清丽脱俗的面孔,却仿佛出水香莲,足以与阿雪、李华梅抗衡,整个人和月樱的气质有些相似,只要她站在那里,周遭事物就因她而显得美丽,整个世界都变成一个不真实的空灵神话……

小小的少女很美,像是最精致手工的白瓷娃娃,又似月下的森林精灵,浑然不沾染一丝人间烟火俗气,正因为美得太过令人屏息,看起来反而不像是真人,这实在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

一时间,附近可见范围内的所有人,都受到“美之冲击”,忘了本身动作,凝望这小小的少女,直到她把马车驶入休息站,主动跃下马车,奔向过来迎接的同伴。

啊!我……怎么会……

休息站里的同伴,只有惊鸿一瞥的短暂露面,由于少女的美丽太过慑人,人们都没有留意到那个同伴是何长相。然而,就在那个人离开休息站的一秒内,我身上骤感一阵凉意,由背后脊椎猛窜脑门,寄宿我魂灵之内的淫神兽正发出强烈警告,要我注意隐藏于平凡之下的致命危机,也让我从迷醉中立即清醒,看见了少女同伴的面孔。

很令人惊奇,那也是个与小小少女年纪相仿的少年,面目虽然说不上英俊,却也尚称俊秀。只是单从外表来看,很难想像这个小小少年会给我这么强的威胁感,因为他不知是罹患重病,还是身有残疾,居然是坐在一张很奇异的轮椅上。

以金雀花联邦的魔法技术,只要有钱,要制作一张浮空的轮椅并不为难,但少年所乘坐的那张轮椅,却不是使用与魔力最能呼应的晶石材质,而是某种笨重合金;蛋型的椭圆外壳,内里似乎还蕴藏某些机关,这是我没见过的技术,相当耐人寻味。

小小的少年与少女,消失在休息站拉下的铁幕后。他们两个人的身影,实在是很合衬,既似一双纯真无邪的金童玉女,又像一对骄傲而尊贵的王子与公主,相偕来到人间尘世,引起人们无数的惊叹与赞美。

但回想起来,今天这短短个把时辰的试跑,我们看到的东西还真是多啊。

净念禅会的群体实力、方青书与碧安卡的卓越赛车、万夫莫敌的阿玛迪斯,还有这隐藏于平凡中的少年少女……光是这些,已经足够显示这场大赛车幕后的风云暗涌,即将在不久后的未来,掀起滔天巨浪

由于通缉令尚未解除,我们的行动受到限制,女记者夏绿蒂反而是我们当中最自由的一个,反正她也有外出活动的意愿,收集情报的重任,自然就落在她头上。

今天一整天的新闻里头,引起最大波澜的,就是赛车场出现危险攻击,热门冠军候补阿玛迪斯遭遇袭击一事。主办单位在事后立刻发表声明,说这只是单纯的意外事件,休息站因为火苗溅到油料,引发爆炸,并非是有人阴谋袭击,但这番说辞却没多少人相信,毕竟人们都有眼睛、有耳朵,自己会看也会听,太过拙劣的谎言根本说服不了群众。

不论是意外或阴谋,摆在眼前的事实是,阿玛迪斯确实出了事,而原本是冠军大热门之一的它,每一场胜负都牵动幕后赌赛的巨额资金流向,今天这样子一炸,各地的赌盘都要调整,更惹出无数的耳语猜测。

比起那些流言蜚语,亲眼确认黑龙会忍军尸首的我,可以说是较为接近事实真相的人,但我也极为纳闷,如果一方是黑龙会的忍军,那么阿玛迪斯背后的组织又是什么

“由于冷月樱议长将在两天后抵达纽奥良,参加本地的车赛,治安问题尤为重要,主办单位已经与本地官方联合,祭出最严密的保安措施,绝不容许任何恐怖份子为非作歹。”

这些都是没意义的官样文章,只是嘴上放放话,开脱责任,假如月樱的安危靠他们保护,几十次都不够死。月樱的安全,是我的头等大事,不过那终究是两天以后的事,现在我真正感兴趣的问题,反而是今天赛车场上遇到的那对男女。

“有查到,他们是独立参赛的队伍,不属于台面上的任何一股势力,车赛成绩也并不出色,累积起来的分数,几乎和那些嘻哈党没有分别。那个少年是工作人员,名字没有留下纪录,参赛的车手名字叫香香,本次大会也是首度参赛,车队的名字很怪,叫……npc车队。”

香香,这个名字倒是让人充满遐思,论相貌,这个香香真是美得没话说,不晓得实际干起来,会是何等销魂滋味。在这之前,我从没搞过这么美丽的小萝莉,单是那张俏嫩脸蛋,已经美得足以与月樱、阿雪比肩,堪称是黄土大地上最顶级的美人。

月樱和阿雪虽美,但是细想起来,我还不曾有机会干过小时候的阿雪、小时候的月樱,童稚无邪的四大天女,在床上肯定另有一番滋味,现在我终于有机会弥补这类遗憾,更别说以小香香的仙姿,若是成为地狱淫神的祭品,不晓得会孕育出何等优秀的淫神兽出来,真是想想都让人兴奋,只是………我背后这股凉飕飕的冷汗,应该要做何解释呢

杀人夺美,这种事情我可不陌生,尽管美人儿的年纪小得有些异常,不过考虑到魅力,诱因还是很大,如果要说风险,大概就是那个有着一双冰冷目光的少年。

古怪,那并不是杀气,这小子也不是会吃人的老虎,为什么被他一眼扫过,背后会紧张成这样……干,我在怕什么居然弄到连手都抖起来了

告诉自己要镇定,我把那股莫名的惧意压下,听茅延安正在和阿雪、夏绿蒂分析,根据夏绿蒂所提供的资讯,想猜出净念禅会可能交易军火的方式。

羽霓并没有加入讨论,外表看起来精明干练的她,其实在思维上有很大缺陷,可以照着我们给的资料作直线思考,但不完整的灵魂却没法创造新视点,也无法作跳跃性思考,所以在讨论上帮不了忙,我让她继续和那些小尼姑去厮混,为我准备好今晚的祭品。

“女狗仔曾经听贼秃群说过,要在车赛中走私军火,交易秘密就藏在奖品中,这点我们是已经确认了,不过我们不需要介入其中,所以当八卦话题聊聊就好,大家可以把这话题跳过,谈点别的东西,比如说……听说这次外围的赌盘很热门,要不要推算一下冠军奖落谁家,看看能不能藉机赚一票啊”

在我想来,不管黑龙王有什么野心,或者心禅贼秃有何阴谋,都与我无关,我又不想去改变这世界,管他究竟是谁称霸天下,根本没必要与他们敌对,成日打生打死,最好与他们闪得远远,两不相干,世界和平。

话题被我给带开,就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从外头的事说到里头,最初是阿雪谈起了新交的小尼姑朋友,后来就说起了灭绝贼尼,结果夏绿蒂随声附和。

“那位灭绝师太,我曾看过一次她的侧脸,看来很年轻,是个美人喔……”

一句话点起了我的兴趣,让我暗推一下旁边的茅延安。清楚我底细的夏绿蒂对我极其憎恶,但却对茅延安的文采风流相当钦慕,多日相处下来,和这不良中年处得极好,所以我要问的话,就让茅延安代言。

而茅延安确实很了解我的心意,不着痕迹地问起灭绝贼尼,结果夏绿蒂的证词益发让我们觉得自己走了眼,那个整天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的老尼姑,很可能是一个漂亮的年轻美妇,而且武功不弱,是最有价值的美肉祭品。

过去那么多天,我的注意力都放在小尼姑们身上,居然忽略了这块香滑美肉,看来现在应该要设法弥补了,不过,目前的香饵似乎派不上用场,该如何是好呢

“有一件事你们可能没留意到,那位灭绝师太手上的檀华念珠,是光之神宫的净化珍宝,不过持有这种念珠的修行者,素来都是犯过很重罪孽,痛责己身,诚心求取神明宽恕,才会持有的,灭绝师太过去可能也有过什么事喔……”

横竖事不关己,我没有很仔细地查问下去,夏绿蒂也没有进一步说明,就以这句话为结语,结束了这一次的讨论。

第八章灭绝师太

纽奥良这次被选为一级方程式大赛车的举办所在,无数车手游人都为此赶来,多数人都是为了观看车赛与赌博,少数人为了其他目的,当然还有极少数甚至搞不清楚自己为何而来的,我们这群人就是其中的典范。

从最近几天晚晚春宵的情形来看,其实我们还满像是买春团的,每天晚上都有不同的年轻少女可以搞,什么买春团比这还实际茅延安虽然不像我有香饵可钓鱼上钩,但他自己本身就是一条大饵,总是一到晚上就没了踪影,外出胡混风流,我甚至开始怀疑,他以前在金雀花联邦任公职时,可能每天晚上兼差当牛郎,靠着男妓生涯赚钱。

羽霓对于年轻女性的吸引力很强,但不明白实际情形的人,或许会认为她最近魅力减退了,因为小尼姑们从原本的蜂涌围绕,慢慢变成对她冷淡相隔,还以慕恋眼神追着她身影的小尼姑,人数一日少过一日了。

会出现这种情形的原因很简单,尽管我也不是很明白,但凡是被羽霓给钓上,亲手脱了衣服送到床上给我干的小尼姑,隔日开始就会与羽霓形同陌路,脸上那种冷淡的表情,和前一天晚上的热情浪荡,简直是判若两人。

羽霓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法,我不得而知,反正只要没有搞出什么事来,我都不在乎,更何况灭绝贼尼好像已经发现我的钓鱼阴谋,过多的掩饰毫无意义,反倒是可以认真想一想,是否该奸人灭口,把老尼姑给解决掉,从此什么也不用顾忌了。

嗯,本来想过把事情推给大叔,让他去奸了老尼姑,从此就好办事,但现在老尼姑很可能是个漂亮尼姑,怎能白白便宜他不过……女同志钓鱼法派不上用场,要怎么搞才好呢强奸这很不妥当啊……

不妥当的理由,是因为夏绿蒂查出的资料中,灭绝贼尼的武功似乎不容轻忽,有些鼎鼎大名的悍匪恶盗,就是在她剑下伏诛,尽管那几战都是团体战,不能说都是她的实力,但终究不是弱者,而且她诛杀奸佞的手法又狠又辣,完全符合灭绝之名,要是对她太过轻忽大意,身上可是会多几个血窟窿的。

况且,月樱姊姊随时会抵达纽奥良,这个尼姑与她有交情,不好当着她的面干,如果要搞她上手,这两天是最后机会,但……要怎么做呢女狗仔说那串念珠是罪人赎罪的印记,赎罪之人心中总有些破绽,针对这点下去着手,或许能让她心防崩溃,做起事情就方便得多……

短短时间内,我作了很多思考,除了心理战之外,我甚至考虑驱虎吞狼,设计碧安卡来攻此处,双方一番激战,届时不管碧安卡、灭绝两女倒下哪一个,剩下一个必然有损伤,我趁虚而入就容易得多。

考虑的东西很多,但是时间太赶,这些计划都来不及实施,结果整件事情就以荒腔走板的形式发生。

当天晚上,我一如过去几晚的惯例,让羽霓钓了一条鱼儿进补。本来下午说要与阿雪同寝的承诺,找了个很烂的理由混过去,就说收到消息,今晚可能会有强敌来犯,要她好好守夜,别让敌人杀进门来,伤到了她新交的这些朋友,而我和羽霓则会藏起来守卫。

这理由真烂,但阿雪却认真执行起来,而我就和羽霓来到牺牲者的闺房,要把握住月樱到来之前的最后时间,每晚进补,一面享乐,一面增进自身的魔力。

连续多个晚上都干同样的事,实在是有些公式化,当那名蓝发尖耳的小尼姑被我破去童贞,悲泣着在床褥上留下落红,我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也完全无意知道。

在我而言,她只是一个被我用来进补魔力的祭品而已,不需要名字,也没有任何意义,今晚之后,我们的人生不会再有任何交集。然而,正当我百般无聊地做完应有流程,望着那趴伏在床褥上不省人事的雪白肉体,赤裸臀丘喷满白浊精浆,心里感觉自己真是像个机械时,羽霓突然靠了过来。

刚开始,我以为羽霓是被这些黏稠浆液所吸引过来,但她的眼神却异常清醒,向我示意有人正朝这边靠近,试图窃听这房里的事,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周围左右会做这种事情的女人,怎么算也只有两个,女狗仔与灭绝贼尼,两个人都有水准以上的相貌,难得主动送上门来,不吃实在说不过去,但是带着相机的夏绿蒂倒也罢了,怀中藏剑的灭绝却不好对付,要是被她给伤了,很得不偿失,所以就要另外想办法。

对了,就用淫欲结界……

一下子有了主意,我向羽霓使了眼色,让她靠近到我身边,自己则同时低声唱颂咒文。

“飞舞在天空中的淫欲的精灵呀,请将我的心愿传达在空气中,张开邪恶的结界,加速欲望的奔流。巴达斯维达菲。”

咒语唱颂,粉红色的薄雾无声无息弥漫周遭,迅速朝外头蔓延过去。对于户外,淫欲结界并无影响,但我随即撩起羽霓的衬衫,“嘶”的一声,将她那条白色的蕾丝内裤似纸片般撕裂开来。

除去障碍物,我右手穿过光滑的小腹,指头在花谷外轻抚着,慢慢伸进两片肥饱肉唇。一如过往,受到莹晶玉气味的诱惑,羽霓的肉缝早已淫蜜泛滥,摸在手上是如此的温温烫烫,湿湿黏黏。

然而,当那些清澈的蜜液流淌到我掌心,却立刻化为朵朵红烟,往外部扩散出去,而滚动的淫欲结界也产生变化。

“淫欲结界二次方阵!”

算不上突破,只是我开发出来的小小花招,让淫欲结界的范围陡增一倍,而且是从最外围往中心回涌,配合上本来向外涌的红雾,瞬间就会弥漫整个领域内,效果也更形强化,我甚至感觉到外头传来魔力波动,似乎是有人察觉这红雾厉害,想用某些光明系的净化术法来清心凝神,让我肯定了来人身份。

只是,淫术魔法超然于六大魔法系之外,光明系的净化术效果有限,更何况我不会多给猎物机会,在门外传来魔力波动时,我便扬起中指,默念了一声“康!”

水灵妖戒当中所蕴藏的反击咒语,有效替我摆平了重要问题,当魔法被反击破解的时候,术者本身等若处于不设防状态,对淫欲结界的抵抗力,比一个普通人更差,粉红烟雾急涌过去,马上就是阵阵急促呼吸声响起。

哈,这下子看你能支撑多久,等会儿要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模样可别真是个光头尼姑啊。

我脑中寻思,手指恣意把玩着湿润的穴肉,任热烫的蜜液似泉水潺潺而出,羽霓在我的挑逗下全身阵阵颤动,弯起玉腿,抛摇起美臀,想要让我的手指更形深入,摩擦得更激烈,而她这些热情如火的动作,则让蜜液与我掌心接触后,加快化为淫欲结界的催情红雾,最后则是“咚”的一声响,有人晕倒在门外,不省人事了。

“哈,光之神宫的本事也不过尔尔。”

得志的小人总会大笑,我也不例外,一面笑着一面往门边走,回头看见羽霓已经趴跪在床边,掰开小尼姑的肥白臀缝,满心欢喜地舔舐精浆,舌头一舔一舔的陶醉模样,仿佛温驯的小猫儿,这就让我笑得更大声。

一打开门,一具女体软软地倒在我脚边,早已不省人事,但呼吸急促,完全被淫欲结界挑起了情火。二次方阵的效果极强,我顾虑灭绝的武功,刻意施了重手,如果熊熊欲火不被消解,继续于体内闷烧下去,最后甚至危及性命。

“嘿嘿,干你是为了救你,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就不信今天晚上操不到你。”

不只是小人得志,我甚至笑得无比狰狞,用脚踢了一下半昏迷的女体,发现她竟是出奇的娇小,当初也正是因此,我才判断她是个年老的尼姑,不过这样看来,灭绝的实际岁数可能很年轻。

“古怪,看看你的真面目。”

慈航静殿的女修行者一天到晚遮头藏脸,一个天河雪琼是这样,一个灭绝又是这样,像做贼多过修行,真是乱七八糟,落在我手里,第一个就要破除这陋习,而在我正要掀开灭绝的面纱,衣裙掀动间,她雪白的肩头却先露了出来。

比起女人的光屁股,只是露个肩膀实在算不上什么,但我却在瞬间吓出一身冷汗,因为在那片雪白的肌肤上,有一块蓝色的花形印记,正是阿里布达冷氏皇族的血纹徽印。

血纹徽印是冷氏皇族的独特记号,为何会出现在一个慈航静殿的女尼身上

更何况目前冷氏皇族的年轻女子,会有这血纹徽印的仅仅三名,不可能是月樱姊姊,冷翎兰也不会跑到这里来扮尼姑,那剩下最有可能的人就是……

“哇!老天啊,这个玩笑不能随便乱开啊,搞成这样,这也未免太过代表作了吧!”

典型搬石头砸到脚的痛楚,我几乎是嚎叫起来,连连跳脚,赶忙揭开了那张面纱。在面纱下的熟悉脸孔,仍旧是那么清纯可人,看来甚至带几分稚气,正是睽违已久的冷星玫,只是怎么都想不到,我那么疼爱的小星玫,居然变成这么怪里怪气的性冷感模样,什么鬼“灭绝”,这和娇俏可爱的小星玫哪里像了慈航静殿到底是佛院,还是人格改造所啊

你老母的,没事开什么玩笑嘛,见了我不认,故意把自己装成小老太婆似的,这样很好玩吗现在搞成这样,是要怎么办啊

万难想到事情会这样急转直下,我又急又气,却也没有办法,而且问题现在才开始,淫欲结界的强力催情效果,让星玫面颊酡红,虽在半昏迷中却是娇喘不已,呼出的每一口气,温度都高得吓人,再不纾解焚烧的欲火,立刻就会开始危及身体。

现在才后悔为何下这么重的手,已经太晚,好在星玫和我并不是首次结合,快快干上一场,问题就解决了。

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但远处却发生意外变化,施布在房屋周遭的魔力感应告诉我,有一群实力不俗的武者正朝这边迅速靠近。一票人成群结队来这里,那还会有什么好事小尼姑们派不上用场,星玫又变成了这德性,防守方面根本只剩下阿雪独撑大局,偏生我现在完全被牵制住,不能帮忙,情形真是恶劣。

该留羽霓在这边护法还是让她到前头去

心里几下子迟疑不定,我最后还是命令羽霓,到前头去帮忙阿雪,全力阻截侵入者,尤其是往我这边来的,全部干掉,千万不能让他们打扰到我的工作,否则我倒是没有什么,星玫小宝贝却危险了。

羽霓应命而去,我则是马上开始工作,把星玫拦腰抱起,发觉她体重竟是出奇的轻,看来分别这些年里头,她的清修生活也很不好过。

床上仍横躺着一具赤裸胴体,但这原本极为性感的裸体,此刻在我眼中连垃圾也不如,随脚就踢了下床,让出空间,好把星玫放平在床上。

星玫在阿里布达时就有武功根底,又是皇室公主,补品灵药吃得多了,修为自然不是那些小尼姑所能比,在我为她解开身上僧袍缁衣时,迷迷地醒了过来,见我正替她宽衣解带,两眼圆睁,像是受了极大的震惊,拚命挣扎抵抗。

“不……不要……你不能……”

“有什么不能我们两个又不是第一次作,你在怕什么”

“不行,约翰哥哥,我不能再和你……啊……”

“说这作什么你现在很危险啊,再不帮你疏压,到时候阴火自焚,你可能变成痴呆的。”

星玫认出了我,但却并未因此停止挣扎,拉扯间僧袍滑脱,盈盈可爱的雪乳蹦跳出来见人,那双许久不曾把玩的秀挺玉峰,确实已经随着少女的发育而圆润,让我色心顿起,双手闪电推出,握住雪嫩纤巧的小奶,略带粗暴地揉搓挤压,而受袭的星玫面色倏地转白,惊惶娇呼。

“不可以……约翰哥哥……快放……开……我……”

星玫极力挣扎,却根本撼动不了我半分,只是令自己娇柔的美好身段与我磨擦,更激起那我的欲望。

“别再吵了,再吵我就要用强了。”

搓弄吸吮着星玫的小巧美乳,我持续受到星玫的反抗,尽管没什么效果,但却也替我增添了困扰,再想到外头的侵入者,我不得不断然采取决定,拿起星玫的念珠串,打绕成结,再抓过她雪嫩的双臂,用念珠把她的手反绑在背后,减少她挣扎的可能。

清修赎罪的念珠,却成了奸淫女性的邪恶工具,这确实很有亵渎感,对星玫更有强烈反应,在过程中,她几乎是泪水狂流,哭喊着哀求,不断做最后挣扎,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娇喘呻吟更大过间歇哀求,我几乎就以为自己是个万恶的强奸犯了。

“约翰哥哥,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干我……”

小鸟般的清脆鸣叫,却听得我欲火狂升,心中充满暴虐的快感,但再这么拖延下去,终究夜长梦多,当我好不容易压平星玫乱踢的双腿,一把撕破那条雪白的亵裤,露出内里的蜜肉臀后,索性直接把亵裤塞到她嘴里。

“唔……唔……”

发不出声音,但却仍可以听得出星玫的急惶,我不知道她在怕什么,但此刻什么理由都不能阻止我与她的结合,当下一把将星玫的灰袍撩起到腰际,在她耳边说:“小星玫,干你是为了救你,就算你不舒服都要干一次了。”

扶着火热的肉茎,顶在星玫鲜嫩多汁的肉缝上,由于星玫的努力反抗,我费了极大的力气,才把肉菰挤进嫣红裂缝中。

“啊啊啊”

终于结合,刹那间星玫所发出的凄厉哭叫声,比第一次破身的处女更痛,仿佛插进去的不是肉茎,而是一把亮晃晃的尖刀,从她最娇弱的地方刺了进去。

搞不清楚星玫的想法,我却突然想到一件事,当初在萨拉城内分别时,星玫就对我们的关系表现怪异,交合中甚至呕吐了出来,现在的抗拒反应当是与那有关。

不管是什么理由,都只能以后再说,先把该做的做好……

抓住星玫被念珠锁铐的双手,我缓缓吸了口气,身体向前猛压,湿润淫滑窄小的肉穴将我紧紧包裹,美妙的感觉比从前更强烈,我凶猛地抽插,只觉得少女的花谷不停蠕动收缩、吮吸似的缠绕,紧绷感觉比那些小尼姑的初夜更好。

外头已经整个喧闹起来,我感应到羽霓和阿雪正在与敌人交手,魔力波动、气劲交击得好厉害,敌人的实力非同小可,我必须尽快摆脱这边去指挥才行。

心念一动,我摘下捆绑星玫双手的念珠,迳自将念珠套回星玫的雪颈,回归那应属之地,但却不是像平时那样悬挂佩带,而是如马匹挂缰绳那般,巧妙钳制住星玫的上半身,让她随着我的一拉一动,不由自主地弓起上半身,扭抖抛甩着雪白的小屁股。

抽动时,蜜汁淫液不断被带出肉缝,花瓣紧箍着我肉茎敏感的根部,阵阵畅美的快感直冲脑部,我眼里满是血丝,双手兴奋拉扯星玫颈上的念珠、束缚在后的手臂,令她上半身整个腾空弓弯,像骑马般的狂操猛干,身体不停往前压送,肉体间的碰撞不断发出淫糜拍肉声。

“啪!啪!”

“啧!啧!”

念珠化成缰绳,我眼前的景象无比刺激,星玫赤裸的粉背、抛摇的雪乳,让我有正策骑着一匹美女马的倒错快感,更满足了我的征服欲。

星玫秀眉微蹙,美眸含泪,在我的挺送下摆臀挺腰,但却说不出一句完整话语,只能“唔……唔……”的哭喊。

事实上,淫欲结界的影响,星玫也无法一直抗拒下去,在交合中途渐渐陷入亢奋,开始迎合着我的动作,当我舔着她白皙的裸背,她兴奋得抖颤起来,发出一连串愉悦呼叫。

“这样就对了,星玫,以前我们不都是这样快活的吗想起来吧,这有什么好抵抗的呢”

我发狠似的越插越快、越插越深,层层的软肉围绕住肉茎蠕动,猛烈的火辣快感直冲脑门,下身精关一松,黏稠火热的浓精全数喷射进星玫体内。

“哦”

星玫被送上高潮,在那高亢入云的尖叫声中,娇小的身体爆发出好大力量,整个身体猛往前趴,居然把那串赎罪念珠给拉扯断裂,“吧啦吧啦”洒了一地,作着野马脱缰的最后挣动。

喷射之后我仍固执地停留在星玫体内,黏稠滑腻的蜜汁,混着白浊精液流出,滑落至星玫雪白大腿,滴落在脚踝边;我完成了这一系列过程后,整个人感到虚脱般,趴在星玫背上喘息,回想这个娇俏可爱的小美人儿,刚才化身美女野马的狂放,还有骑乘她的成就感,内心莫名兴奋,停留她体内的肉茎意犹未尽地抖动。

星玫被我压在身下,慢慢回复了清醒,尽管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依稀可以瞧见她眼里泛着泪光,低声啜泣,我刚想要与她说说话,却怎都想不到,大门就在这个时候被“呀”的一声推开来,一名不速之客闯入。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出手防御,可是进来的人却让我瞬间呆住,不晓得该怎么做才好。

“月、月樱姊姊……”

这真是难以解释的一幕混乱场面,羽霓和阿雪正在外头动手,一身轻便穿着的月樱却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景象:地板上倒着一个仰八叉的少女裸体,床上被褥凌乱,被撕烂的缁衣灰袍横垂床沿,而泪眼朦胧的星玫妹妹正赤身裸体,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两人的身上满是汗水,空气中弥漫着男女交媾所营造的淫糜气息,证明了两个人刚刚作过什么。

最重要的是,纵然是在这样尴尬的情况下,这一男一女的下半身还紧紧相连,为月樱的到来提供了一个最佳献礼!

从没想过会有这么糗的一天,竟然给人捉奸似的撞破进来,而且对方还是我所在乎的月樱姊姊。倘若是搞阿雪或羽霓,我还不会这么难堪,偏生是和星玫交媾欢好,又是用这么近乎强奸的形式,让我真是糗到家了。

追根究底,是月樱为了要赶着见我,特别提早了行程,所以在今天晚上秘密抵达了纽奥良。议会的议长秘密到访,而且又是身为巴菲特家族的领袖,月樱身边自然有一群实力不凡的护卫,也就是我所感应到的人。

阿雪与月樱是旧识,见到月樱自然不会阻拦,但接受我命令不许任何人靠近的羽霓,却是谁的情面也不给,看到月樱率众而来,不由分说就出手攻击。羽霓的武功不弱,施展碎梦刀更是所向披靡,月樱身边的护卫投鼠忌器,被打得大败亏输,结果还是得由阿雪上阵,挡住了羽霓,两边魔法对刀法,乒乒乓乓,斗得不亦乐乎,月樱就趁机闯了进来,看到这无比尴尬的一幕。

“呵,你会为这个在意啊你不是一直都天不怕地不怕的吗为什么会羞成这样呢”

“因为……进来的人是姊姊你嘛。”

说得吞吞吐吐,就连我也为自己的态度而羞赧,怎么在外头叱吒风云,在月樱面前却像个小处男似的腼腆不过这感觉却不讨厌,从小开始,月樱就一直包容我的每一个缺点与任性,在她面前出糗,我并不觉得难受,反而觉得自己的心有所寄托。

别离一段时间,月樱变得更美了。

最初与月樱见面的短暂惊愕,有一半是为了惊艳;那种倾城倾国的绝代仙姿,在近两年的分别后,更是美得让人找不出称赞言词来。

自从莱恩巴菲特遇刺身亡,回到金雀花联邦的月樱,就以寡妇身份接手莱恩的所有政经资源,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背后更牵扯到许多斗争纠葛,但月樱却成功统合,收归己方麾下,充分发挥了我当日在她身上所感到的政治天赋。

如今,冷月樱已是金雀花联邦国会的议长,掌握立法、审核大权,对内取得巴菲特家族的门阀势力,无数行政官吏、法官都受其影响,只手操控金雀花联邦国政动向;对外则继承莱恩遗志与声望,在新成立的国际联盟组织中,成为金雀花联邦的代表,屡屡发声,备受各国瞩目。

虽然没有皇冠,但月樱却是一个无冕女王,在黄土大地上的权势与影响力,超过许多在位国王,甚至超越了她的父亲冷弃基,再非当日娇弱无依的长公主或第一夫人了。

最明显的感觉,是换下高贵礼服的月樱,盘起了长长的金发,穿着一袭剪裁合身的套装,看来既散发女政治家的自信,眼中更闪烁着身为领袖人物的智慧,较诸从前是另一种不同的美丽,但唯一不变的,却是她眼中的柔情,还有那依然美得令我屏息的无双艳色。

“姊姊,星玫她……”

我满担心星玫的,刚刚月樱进屋之后,让侍从女官把星玫带开,帮助她回复情绪,我无从得知后头的结果,但却不能不关心,更何况星玫的怪异表现已让我高度疑心,想要弄清楚到底有什么问题。

当我正式提出这问题后,看得出月樱感到迟疑,但是到了最后,月樱仍选择告诉我实话。

“小弟,现在告诉你的事,其实我们并无法完全肯定,本来我希望可以完全不告诉你们,但是现在不说也不行……无论如何,姊姊希望你保持冷静,好好听完我说的这一切。”

月樱的话,让我高度不安,我知道月樱不是那种大惊小怪的人,而她也知道我不是,现在还会这么慎重其事地警告,这件事的背后肯定非同小可。凝望她认真的眼神,连我都开始紧张了。

“……你大概不相信吧,但……星玫可能是你的亲妹妹。”

第一章血缘之秘

人总是在惊愕与错误中学习经验,但无论经验累积得多丰富,人还是难以逃避“震惊”这种事。有些事情,与其问我说会不会吃惊……嘿,我甚至希望我从没听过那些事。

……你大概不相信吧,但……星玫可能是你的亲妹妹。

月樱不是一个会拿大事当玩笑开的人,但从她口中说出的这句话,听来却极度欠缺真实感。

星玫是阿里布达王国的三公主,父亲、母亲都是出自皇室,拥有最纯的冷氏皇族血统,肩上还有代表皇室血缘的蓝色花印,证明了她的血统纯正,与我八竿子也打不着关系,现在会突然变成我的亲妹妹,世上有没有这么荒唐的事

“详细情形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有一个说法……母后当年与源堂伯父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在那样的情形下,就算双方有什么两情相悦,藕断丝连,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慢!我记得以前听姊姊你说过,你老爹和老母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现在你老母又和我家变态老爸一起青梅竹马,这关系怎么那么乱啊那条竹马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橡胶按摩棒吗”

心情不佳,连带口气也比平常更坏,但月樱极有耐心地接受了我的抱怨,温柔地提出解释。

一国太子、权臣之子,这两个背景相近的人,小时候玩在一起,这并没有什么好奇怪,就连我自己,幼时也因为同样理由,进出皇宫的机会频繁。总之,目前的皇后,在血统关系上来说,是国王陛下的表妹,从小也是玩在一起的游伴,亦是因此与我家变态老爸混熟,尽管从没听说他们有过交往,但这种事本就是机密隐私,如果掩藏得当,多年来秘密不传,那也不奇怪。

“所以……是我家变态老爸和姊姊你老母旧情绵绵,藕断丝连,结果就有了星玫”

作着这样的推论,我还是半信半疑,毕竟变态老爸那样的人,我很难想像他会与女人花前月下谈恋爱,像现在这样和人搞婚外情生女儿,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月樱却把我的疑惑证实下来,说照情理推测,这应该是最合情合理的结论,关于此事,她只是隐约听过风声,并不确信,是直到我与星玫在萨拉城中事发,才从来自萨拉的机密信函中得知往事。

啊秘密信函但知道我和星玫之事的人不多,寄信的人该不会是……

想到关键处,我不禁瞪大了眼睛,手指向月樱,却是大张着嘴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是的,小弟,就如你所想到的那样,寄信来告知我这件事的……就是翎兰。”

月樱说,冷翎兰成长懂事后,随着手上权力日增,渐渐接触到一些宫廷秘辛,并且开始调查,最后就发现了这个秘密。本来,冷翎兰想把这个秘密就此埋没,不伤害到任何人,哪想到因缘际会,我与星玫巧合认识,又发生了关系,冷翎兰得知时已是太迟,只能快刀斩乱麻,一面将事实告诉星玫,送她离开阿里布达,一面找我算帐,给我好看。

真是想不到……难怪冷翎兰对我的感觉那么坏,在她眼中,我是个诱奸自己亲妹妹的狗畜生啊……唔,不过她对我没好感,也不是从那时候才开始,新仇加旧恨,这笔帐真是难算……

错综复杂的关系,仿佛一团纠缠不清的丝线,让我感到极度头痛。即使这些事都是真的,我也不觉得自己有错,毕竟之前我从无知悉,说起来我也是受害者,但……对于冷翎兰,我确实有一种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的感觉。

说情说理,她有很充分的理由来厌恶我,我不能谅解,却能理解,一直以来对她的厌恶,现在好像变得淡了,只是……

咦星玫是变态老爸的私生女那两条青梅竹马藕断丝连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想到这个超关键的问题,我骇然抬头望向月樱,只见她好像很为难似的迟疑了一下,美丽的脸庞露出一丝同情,最后才在轻叹声中点头承认。

“是的,小弟,就如你所想,兰兰她与你……也是……嗯,你知道的。”

妈的!妈的!真他妈的……变态老爸果然够变态,平时不显露则已,真面目一露就给我露得惊天动地,什么女人不好搞,偏偏就喜欢搞皇家的女人,害得我现在……唉,我自己也不对,什么女人不能搞,怎么偏偏也在搞皇家的女人,弄到现在这样进退维谷,我……

本来就乱七八糟的思绪,现在更是乱得无以复加,这个问题虽然不具杀伤力,但却比什么外在难题更让我棘手,刹时间脑里就像喝醉了一样,昏昏沉沉,什么思考都没法作。

不过,仅余的危机感,却让我警觉到另一个严重问题……

“姊姊,那你……你……”

“姊姊不是。这点你可以放心,在我重回阿里布达之前,我们三姊妹就秘密验过血,我确实没有半滴法雷尔家的血缘,所以才敢放心地和你好……”

月樱伸过手来,劝慰似的握住我右手,柔腻滑嫩的掌心传来温暖,让我好过不少,但一颗心却也因此更沉下去。验血化验,是比什么流言都更确实的证据,证明了月樱与我没有关系,却证明冷翎兰、星玫和我有着不能抵赖的关系。

变态老爸,这次实在是干得好啊……

我不是一个太有道德观的人,又见过不少大场面,随着自身能力提升,已经很难得有事情能令我乱掉方寸,想上几个时辰都还镇定不下来。

事实上,就连我自己都很诧异,搞上自己亲姊妹一事,能对我造成这么大的冲击,照理说我奸淫掳掠样样来,又自负够狠够毒辣,没理由被这种事情打击到啊然而,月樱和星玫的严重反应,那种气氛却沾染了我,让我也因此感觉到事情的严重,倍添忧虑。

在萨拉时,星玫与我欢好到一半,下床呕吐;今晚与星玫再次交欢,过程中她那么激烈地抵抗,现在都已经浮现理由了。与亲生兄弟肉体结合,对于一个弱龄少女的冲击,就是那么激烈,亏得她还强忍下最后那一两次,如今想像起星玫当时的心情,恐怕压在她身上抽插的我,在她眼中已化为最狰狞的丑恶生物。

遭受这样的创伤后,星玫会这么隐藏身份躲着我,态度变得古古怪怪,也就完全可以理解了。对于自己做过的事,我没什么太深切的感觉,可是看见星玫这么大的反应,渐渐意识到自己造成的伤害,那种感觉委实不好过,尤其是连素来对我宽容的月樱,都难得地高度严肃说话,就让我知道她把此事看得有多严重。

“……男孩子血气方刚,难免会作错事,这不能说全是你的错,总之是阴错阳差,命运使然,但是……总之以后你不能再那样对星玫了。这件大事没有别人知道,现在回头,你和她都还来得及重新做人……”

乍听见这番言语,我所感到的是一股怒意。我与星玫虽然说不上是真心相爱,但就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往后就要好像很罪孽深重一样,躲着对方不见面,永远像是两个罪人似的惶恐忏悔吗

但当我抬起头来,凝视月樱又是担忧、又是期盼的温柔眼神,我心中陡然一震,想到了一个关键性问题。

冷弃基那条废柴,少年时并不像今日这般荒唐,严格说来,还算颇有英名,很受百官期待,会不会就是因为被戴了绿帽的关系,所以才性情大变,放浪形骸,成了现在的废物昏君

更有甚者,人人都说虎毒不食子,冷弃基之所以把他的色欲魔爪伸向女儿,造成月樱的人生从此扭曲,难道也是为此如此说来,这一切不幸的源头,岂不就是我那变态的老爸了

光是想到这一点,我背后就惊出了一身冷汗,不知怎么,就是无法正视月樱的目光,再一细想,诸般环节无不符合,让我几乎想要立刻从月樱面前逃开,最后,只得承诺月樱的请求,从她房里落荒而逃,回到我自己所住的院落,一个人独自坐在石阶上,双手紧抱着头,好像只要一松开,脑袋就会因为过度烦恼而爆炸。

回想事发至今的种种,我不得不有个觉悟,往后想要见星玫一面,只怕是相当不容易了。别的不讲,单是彼此心中的隔阂,就让我很难和她正常相处,尤其是在今晚那场近乎奸淫的交合过后,我这个禽兽一般的兄长,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她。

烦恼中,一种异样的轻轻声响,让我转过注意力,发现紫罗兰踩着无声的步子,悄然来到我面前,一双晶莹的碧绿豹眸,炯炯有神地望着我。

“……吵死了,你来这里作什么阿雪要你来的吗”

听得懂人话的豹子,否定了我的提问,但却没有像平时那般倨傲,而是在我拍拍它脑袋的时候,舔了舔我的掌心。尽管说起来不可思议,但我却仍感受到它的用意。

“嘿,我才没有那么落魄咧,再怎么样,我也不会落到需要你来安慰。”

紫罗兰是阿雪的宠物,和我一向是处不来,但它这次的体贴,却让我在讶异之余,心里着实受用,不但是被它给安慰到了,更有一种“团队”的感觉,因为无论如何我们同属一个团体,同舟共济久了,无论私下交谊如何,当队友有事,总是会付出关心。在这之前,我不曾指望它这么做,但它却做到了。

阿雪和羽霓好像都去陪伴星玫了,因为根据月樱的说法,星玫离去时虽然只有小小的哭哭啼啼,但如果一不小心,搞不好就会悬梁自尽了,所以,在紫罗兰之后,我们团队最后的一名成员也出现在我面前,送上安慰大奖。

“啪!啪!”

突如其来的安慰奖,太过匪夷所思,我足足呆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暴跳如雷。

“为、为什么打我”

回答我的是一双手臂,按放在我肩头,力气虽然不大,但却因为当事人的严肃神情,显得力重千钧。记忆中,我不曾见过茅延安这么认真、这么慎重的表情,言语还没有出口,眼神中已满溢着焦虑,让我也不由自主紧张起来。

“约翰,大叔一直相信英雄豪杰不拘小节,所以过去从没规劝过你什么,但这次事情非同小可,大叔不能再笑着当没看到,你真的要清醒过来啊!这种时候一步行差踏错,你整个人生就毁于一旦了。”

“大、大叔你……”

“帝王将相,成大事者不能以常理度之,你平时贪花好色,狡诈毒辣,这都还不失英雄所为,大叔从没劝过你什么,但这次不一样了,人伦之别是为人的根本,你在这上头克制不住,那就成了禽兽,往后天下人都将看你不起,无论你建下多少功业,成了多了不起的好汉,这个孽债永难翻身,天下再无你容身之处。约翰,这是你一生最重要的关键,你千万要清醒啊!”

越说越急,仿佛火烧屁股似的急躁,茅延安的关心与急切溢于言表,像是一个害怕儿子走上歪路的父亲,在他猛力摇晃我肩膀的那一瞬间,我确实被他的真切情感给触动,胸口盈满着一股难言的温暖。

不过,那终究只是一瞬间的事,我毕竟天生就是一个不惯接受他人好意的杂碎,在瞬间温暖的感动过后,马上就激起了更强烈的违和感与戒心,更重要的是,被茅延安这样子猛摇一阵,我的大脑确实清醒了。

“大叔,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个秘密呢是谁告诉你我刚刚搞了自己妹妹”

“这个……不是重点的事情,就不用现在问了,重要的是你要先清醒过来,不能再……”

“大叔,这个问题就是重点,如果你不回答,我只好从你开始逐一灭口,杀掉今天在这里的所有人。”

这个威胁恰到好处地起了效果,茅延安露出尴尬表情,说出真相。

“贤侄,这件事其实没有你所想像的那样秘密……”

茅延安说,源堂法雷尔以堂堂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的尊位,却不任高官厚爵,甘愿远走边境,当一名戍边军人,早就引起世人议论纷纷。年轻一辈的后生或许不知情,但是老一辈的人都知道那些谣言,而在众多传闻里头,就有“源堂法雷尔搞上主君老婆,事发之后,心中有愧,甘愿抛弃权势,远走边疆守关”一说。

“月樱夫人一来,说那个小尼姑是星玫公主,你们的态度与反应又那么怪,我就猜一定是这个样。约翰,这次你真的要克制自己,这件事大叔我能联想到,一定也有别人能想到,如果让人发现你做过什么……”

又是叹息,又是规劝,我真的从没看过茅延安这么紧张一件事,好像比我自己更担忧我未来的处境,也就是因为这样,我终于感觉到……压力。

所谓的道德、人伦、信念,都不过是一种观念,只因为被人奉行久了,变得神圣而不可侵犯,本身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在我而言,更是一种愚蠢的束缚。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可以无视一切,恣意而为,不把任何规矩放在眼里,然而,当事情会牵涉到那些我所在意、关心的人,为了不让他们受到伤害,我就不得不做出退让。

过去,我一向只懂得以退为进,现在的忍让,是为了以后拿到更多,但要说完全放弃放长线钓大鱼的企图,单纯做出舍弃,这无疑就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

那种感觉很陌生,也很……难受。

今年的我二十岁,在很多人的眼中,我都是少年老成的诡诈典范,可是这一次,我却真的觉得自己像个懵懂少年,为了我所不能应付的问题而苦恼。

星玫对我的重要性,远不如月樱、阿雪,但在这种情形下与她切断关系,却让我很不甘心,真的是很不甘心。

只是怎样也好,到了最后,我还是只能做出退让,扼腕地向月樱做出承诺。

“姊姊,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再对星玫怎么样了。”

一句话说得有如千斤重,不是为了情爱难舍,就只是为了不甘心,然而,当我看见月樱面上如释重负的表情,我心里就只能无奈地苦笑了。

“贤侄,你做对了,以后你回想此时,就会知道自己没有作错。”

“是吗在外头奸淫掳掠,杀人无算,只要干几桩漂亮的大事,就可以被捧为民族英雄,和自己亲姊妹两情相悦搞上几次,就变得万劫不复,这对与错的价值观,是不是奇怪了点”

“道德价值本是虚妄,因此衍生的利与害才是真实,你是聪明人,我们不用讨论道德价值为什么会这样,重点只在于世人仍相信这样的价值,公平也好,不公平也罢,人伦之犯踏错一步,任你绝世英豪都会变成过街老鼠,值得吗”

到最后,我和茅延安毕竟都是现实主义者,抛开无谓的观念之争,向现实做了妥协,而他也把一些当年曾流传于人们耳语的传闻,告诉了我。

“法雷尔家族并不是从这一代才开始与冷氏皇族结缘的,在令尊之前,兰特法雷尔据说也曾搞上冷氏皇族的女人,甚至可以说,是冷氏皇族献上女人作牺牲品,才让令祖父同意扶持阿里布达的。”

茅延安道:“令尊搞上主君的老婆,固然有传说是旧情难了,不过当时也有一说,是他可能想借此夺权,毕竟如果能让皇后生下一男半女,日后便有可能取得王国大权,甚至成为下一任国王也说不定。”

这些话合情合理,但我却觉得很荒唐。源堂法雷尔奸淫女人,甚至奸淫女尸,我都不会觉得奇怪,可是为了这么世俗的理由,什么夺权、什么密谋,为了这样而与主君老婆通奸生女,这听来实在太过不可思议,倘使他真的会这么做,那他就不会是我家的变态老爸了。

变态老爸没什么耐性,他想要什么东西,会马上去得到,才不会花这么长时间去布局,再说如果真要夺阿里布达的皇位,他直接杀掉冷弃基夺位,不就成了吗哪用得着这么费事不过,这么说来……

上次阿里布达军部对“第三新东京都市”作调查,冷翎兰最后能够全身而退,没有被留难,难道就是因为变态老爸“虎毒不食女”,所以才特别放她走路如果事情真是这样,对冷翎兰而言,这应该是一件非常屈辱的事吧

妈的,越来越觉得这变态是动乱的根源,偷偷在边境开发天鹰战士,还突然冒出私生女来,这变态到底还要给我添多少麻烦

怒气没有地方发泄,越想就越气,我很想立刻启程,赶去第三新东京都市,去问问变态老爸到底弄什么玄虚,到底想要作什么,然而,眼下还有很多问题是急待解决,不能随便离开的。

事实上,纽奥良现今各路人马齐会,让我充分体会到什么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即使自己不想惹事,刻意想避开纷扰,事情都会自己撞上来。

就在月樱抵达的隔天下午,月樱她们似乎还在开解闭门不出的星玫,而我虽然满心只想见星玫一面,即使说说话也好,但却被挡在外头,见不到面,结果只好带着阿雪出门游荡。

由于通缉令尚未解除,我和阿雪都要做少许的变装,这时候我非常庆幸悬赏布告上只有罪犯长相,而不是全身详图,因为脸部要易容简单,但不管怎样卓越的易容高手,面对34h的肥硕巨乳,恐怕都会踢到大铁板。

“不用看你的脸,光看你的胸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谁……”

我这样子和阿雪开玩笑,心里却想到另一个人,那是个视觉上比阿雪更刺激的细腰巨乳,黑龙会第一杀手鬼魅夕,虽然从没有人见过她真面目,可是她也是一个蒙了面,别人照样认得出的典范。

“师父,心禅大师不是承诺过会替我们解除通缉吗为什么到今天都还看得到追缉告示呢是不是苦大师的伤还很重,所以……”

“坏人做的承诺哪能算数啊,心禅老秃的承诺根本不能信,而且说不定他就是想专门通缉你呢。”

“为什么”

“因为你是……”

下意识的第一反应,我想告诉阿雪心禅垂涎她的美丽肉体,和她开个玩笑,可是话才要出口,一阵颤栗感让我瞬间住口。那天心禅贼秃看见阿雪时候的惊讶眼神,在我脑中瞬间与苦大师离去时的眼神重叠,两者间的相似之处,是因为他们都认出了天河雪琼还是有其他理由

自从原本八竿子打不着的小公主,都可以在一夜之间变成我亲妹妹,我发现自己对世事诡变的承受度确实提高不少。

难道天河雪琼本人还有什么问题唔,棘手啊……

这个念头掠过脑海,却被我立刻抛诸脑后,值此多事之秋,假如阿雪再给我出个意料之外的大窟窿,我可就真的不晓得怎么办才好了,好在这时阿雪拍了我一下,让我顺着她的手指,望向前方茶馆的一角,不用继续烦恼那问题。

“师父,你看那边……”

真是相当意外的偶遇,自从上次与心禅贼秃碰头后,我就没有机会再与方青书碰头,而一身白衣的他正坐在那边,被一群光头和尚给包围着,从关系上来推想,很像是同门师兄弟在谈话,可是双方剑拔弩张的紧绷气势,怎么看都像是黑帮火拚之前的谈判。

“一个个和尚都高头大马的……唔,阿雪,他们在说些什么把声音传过来。”

声音就是空气的震动,只要妥善利用风系魔法,要在一定距离内窃听根本易如反掌,就算是我自己也可以做到,只是对方并非易与之辈,我亲自来作,很容易就被发现,所以透过阿雪来窃听,成功机率就高得多了。

阿雪点了点头,念念有词,虚捧的掌心溢出一团绿光,把十尺外的谈话一字不漏地转传过来。围住方青书的和尚,都是净念禅会的僧侣,甚至还有昨天赛车场上大出风头的武僧天龙,十几名年轻和尚都称方青书为师兄,却隐隐结成防线,堵住中心的方青书。

从外表看来,这群贼秃的武功都有相当程度,皆是净念禅会的一级好手,特别是为首的天龙,年纪轻轻,生得高大魁梧,威风凛凛,手中“九环伏魔禅杖”是著名神兵,能够释放高温火焰,净化袪魔,近年来干下不少大事,在光之神宫中与方青书齐名,很是了得。

“方大师兄虽是静殿俗家弟子,但手中神剑诛妖除魔,群邪闻风丧胆,立下无数英雄事迹,天龙对你素来敬重,只是情非得已,天龙三次挑战,你皆相应不理,若你今日还不作个交代,天龙就只好得罪了。”

天龙和尚举起手中禅杖,往地上重重一放,近百斤的重物迅速落下,地面木板夷然无损,但却震出好大的声响,不但那些演奏爵士乐的萨克斯风乐师被震倒,就连那些一直注视这边看热闹的客人,都有很多人心震神移,一跤翻倒跌坐,尽显他号称光之神宫年轻僧人第一高手的本事。

第一释门弟子挑战第一俗家弟子,光之神宫的这场内斗可真有看头,第一斗第一,不找个伊斯塔使者来看,真是可惜……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天龙和尚与方青书俱是声名远播的豪雄,世人对他们两人的本事究竟谁优谁劣,早有过许多讨论。方青书相貌俊美,又是出自名师,自然是人人看好的大热门,天龙和尚为此已经公开挑战他三次,只是方青书始终视若无睹,不理不睬,结果终于逼得天龙和尚忍耐不住,在公众场合拦截方青书邀战。

劲敌上门,方青书仍一派平静表情,自斟自饮着杯中清茶,挂在腰间的长剑没有半分出鞘打算,似乎一点也不把敌手看在眼里,这个高傲态度给人很大的想像空间,人们都很期待他拿出惊人真本事,也想看看近年来声名鹊起的第一释门弟子,是否能发挥符合其盛名的力量。

第一对第一,慈航静殿两大杰出青年弟子的比拚,堪称是江湖盛事,这一战本来应该很有看头,但方青书却没有打算成为闹剧主角。在众人的屏息以待中,方青书淡淡表示,自己对天龙师弟也极为尊重,所以天龙如果硬是要战,他只会选择毫无武者尊严地逃跑,将胜利名头留给师弟。

这自然不是众人想听的话,以天龙和尚为首的一众僧侣,更是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转适才霸道姿态,变得面面相觑。其实如果他们真想争名,应该有更强势的威逼手段才对,他们这样的温和反应和表情,反而让我看出了他们当众挑战的真正用意。

唔,原来如此……并非争名,而是为了净念禅会啊!

第二章不速之客

近年来,净念禅会的“诛魔破邪,普渡众生”口号,甚得到光之神宫年轻弟子的支持,称得上是一呼百诺,令得净念禅会发展如日中天,俨然有提早世代交替的意味,可是在众多年轻弟子中,被视为年轻一代最杰出的方青书,却始终拒绝加入净念禅会,这点成了净念禅会的隐痛。

表面上,净念禅会并没有会长之类的领袖,而是由几名僧侣委员组成的委员会合议管理,天龙是管理委员之一,为了要弥补方青书始终不加入的缺憾,所以多次挑战方青书,只要能证明自己不下于方青书,对内就能安定人心,少掉很多质疑声音,只可惜方青书始终不答应,就连追到公开场合来,方青书仍然不改初衷。

唉!贼秃真是没用,如果抓几个路人,先干掉一个,然后威胁方青书说要杀掉所有人质,那他还能龟缩吗或是人人带一桶屎尿,直接往他头上浇下去,他还能在那耍帅说什么就让你赢吗这群蠢和尚……

我心中暗叹,看着那些和尚在挑战失败后,索性露出真面目,很恳切地轮番劝说方青书加盟净念禅会。

净念禅会在黄土大地上的势力太大,就算我刻意躲避,还是常常遇到他们的人,不过回忆起来,我倒是没见过他们的决策阶层,而现在与方青书谈话的这些贼秃,武功与名声都算一流人物,就算不是决策中心,也应该是禅会中的骨干人物,透过他们,我应该可以了解这个净念禅会吧

在公开场合,僧侣们不可能说什么军事机密,不过透过他们的谈话,净念禅会似乎已经采取实际行动,号召一队又一队的僧兵团,赶赴东海,与反抗军结合,参与铲奸除恶的圣战。

有纪律、武装素质高的僧兵团,与普通的佣兵、剑士不可同日而语,适值黑龙会遭受幽灵船一役的创伤,元气未复,黑龙王又隐而不出,所以连吃了几个大败仗,被反抗军夺去了好大一块海域,但连番争战下来,参战的僧侣死伤也很不轻,正需要高手补充。

“净念禅会需要方师兄的力量,您也曾经到过东海,见过黑龙会的暴虐与邪恶,难道你要袖手旁观,让黑龙会的奸徒为祸人间吗”

提到黑龙会之名,一众武僧的表情都变得义愤填膺,人人斗志高昂,恨不得立刻赶去东海,把黑龙会连根拔起,杀尽所有奸徒,拯救当地水深火热中的百姓,说到激愤处,有人闭目诵经,有人满面怒容,虽然我还颇难理解,这些和尚为什么急着上战场,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这批人如果上了战场,最起码不是为了抢劫、扬名而去。

身在军旅多年,我见过的军人太多,每次急着想要发动战争的那些人,嘴里讲的是一回事,其实大家心照不宣,无非就是为了更多的钱与权,但这些大和尚……该说是血气方刚吗至少现在他们是真的想去那边除恶扬善,心里不存着私欲,假如我不曾见过东海的详情,说不定会为了这种气氛而感动吧。

但相较于我,方青书也实在是个怪人,有些时候他热心仗义,几乎让人以为他是个徒具热血的白痴,但有时候他的冷静沉稳,却令人觉得他像是一块万年不动的古岩,任这些同门师弟怎样劝说,他都静静地喝着茶,不发一语,表情平淡得像是什么也听不见。

“诸位师弟同是出于静殿,当知方某并不认同禅会的激进主张,但只要双方目的一致,即使方某不加盟禅会,也还是在同一条道上。”

方青书的婉拒,似乎也在众僧的意料之中,但却仍有人多口冒出一句。

“就算不加盟,方师兄也该帮我们赢得本次车赛,毕竟掌门人也是……”

一句话出口,方青书的脸色登变,似乎要出言斥责,但却先看到站在茶铺外头的我与阿雪,脸转喜色,只是他一句话都还来不及说,那群贼秃已经顺着他的目光,发现我们的存在。

“啊大奸贼约翰法雷尔!”

贼秃们叫了一声奸贼,跟着场面就像是滚水炸了锅,一大票秃驴争先恐后地跑了过来,把我和阿雪给团团包围住。

“奸贼!今日就是你恶贯满盈之时!”

“奸你老母啦!最好是出家人可以随便骂人,你们这群秃驴修得是什么狗屁禅”

“各位师兄弟别与他多说,这恶贼背叛祖国在先,串通黑龙会在后,现在又杀害苦师叔,罪大恶极,我们今日就替世间除害!”

说实话,这种场面还真是老套,总之讲没两句话,贼秃们就翻了脸要动手,这个时候最尴尬的就是方青书。他不可能放任这些师兄弟与我们动手,但是另一方面,他也无法公然庇护杀害苦大师的凶手,处于两难的情境。

我突然生出一个恶意想法,或许可以帮助天龙一臂之力,用言语巧妙营造情势,挤兑方青书,逼得方青书不得不与天龙一战,那就是皆大欢喜的趣事,但一旁的阿雪见到情形不对,早就把手伸到腰后,暗地握住了她的魔法杖,一双妙目望向我,等待发动暗号,预备与敌人一较高低。

在这过程中,有一件颇有趣的事,根据我的了解,光之神宫的贼秃为了避嫌,尽可能不出手对付女性敌人,这也是他们为何要训练出霓虹姊妹的原因,但围住我们的这批大和尚,望向阿雪的眼神却仍杀气腾腾,似乎不把她当女性对待,这又是为何

难道……是因为半兽人的关系嘿,贼秃口口声声众生平等,怎么半兽人就不算在众生之内真是可笑。

我有一股想要大笑的冲动,想不到号称当代人文素养最高、最有民主精神的金雀花联邦,却也难以避免这样的人性缺点,更可笑的是,这个让他们不正眼相看的半兽人少女,原本却是让他们争相参拜的圣女,躯体虽然不同,灵魂可是同一个,大和尚们阐述轮回之道时口若悬河,雄辩滔滔,真遇到了实际情形,怎么就完全不一样了

冷笑归冷笑,眼前的问题还是要先解决,我向阿雪打了个暗号,要她先别轻举妄动,由我先来卖弄毒舌,哪知道我的计划来不及施展,事情已经生出变化。

干扰战局进行的,不是置身战局之内的方青书,而是突然现身在他后头的一名少年,来得毫无征兆,在场的人虽然多,却没一个人发现他何时到来,如何到来,而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口气也是非常的大。

“是作恶多端的约翰法雷尔吗很好,这个人是我指定要的,对我大有用处,闲杂人等退一边去,否则后果自负。”

说话同时,众人看清了少年的相貌。个头不算高,身材也未算壮硕,整体上给人一种瘦小精干的感觉,黑色眼瞳、黑色短发,与白皙肤色成了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对比;面目称得上清秀,但也不至于俊美到让人一见难忘,假如不是因为昨天我在赛车场上见过他,对于他身边那名超级美少女印象深刻,我可能根本认不出他是谁,这次他没再坐轮椅,是靠自己双脚走过来。

这小鬼是何方神圣口气好大,他昨天坐的那张怪轮椅呢不,和他一起的那个超级美少女呢这才是重点啊……

我所在意的重点,显然和其他人不一样。一个清秀瘦弱的少年,从方青书身后走向一群虎背熊腰的大和尚,口中发出恫吓之词,两边的对比气氛,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很滑稽,以天龙为首的大和尚自然不把这恐吓放心上,只是顾忌这少年是哪家权贵之子,背后大有来头,态度一时还比较慎重,饶是如此,还是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小兄弟,谁让你过来的你是哪家的子弟有些话你不知轻重,不可妄语,阿弥陀佛。”

一个成年人没有学会什么时候该笑,无疑是种错误,但如果没有学会什么时候应该闭嘴,要付出的代价绝对更大,只是,当时也没人想到会大成这样。

“这位大师的法号是天音吧幸会了。”

没有任何人介绍,少年神奇地说出面前大和尚的名号。

“那么……永别了。”

在人们理解这句话之前,在人们大脑从耳朵接收到这句话之前,天音和尚就从人们眼前消失,化成一个牢牢印在地上的血影子,整个变化突如其来,诡异之至,纵然是方青书、阿雪、天龙这样的高手,对这也全无防备,不晓得那少年是怎样下的手,更没想到他个性如此偏激,一言不合便下毒手,刹时间人人哗然戒备,包围网改以那个少年为中心施布。

“无意义的杀生,是资源上的一种浪费,没有必要而且相当愚蠢,但在彼此全无印象的时候,适度杀戮不失为迅速建立威信与严肃感的方法。”

没有多余的情绪,少年平淡说着这样的话语,而他每说一句,包围网的僧侣人数就少了一个。没看见他怎么动手,也没听见招架或惨叫,站在外头的贼秃就是突然不见,只在地上留下一个红得发黑的扭曲影子,转眼之间,少年连杀七名净念禅会好手,厚实的包围网变得破绽大露,幸存者的脸上也早失去冷静,不是激怒,就是恐惧。

“尊驾是何来历因何杀害我七名师弟这样的下手,不嫌太毒辣了吗”

本来因为对方年纪而举棋不定的方青书,终于也动了怒,拦住舞动禅杖要抢攻的天龙和尚,跨前一步,拔剑出鞘,凌厉的气势,将众人的慌乱控制住,足见他在这里的领导地位,只是少年的表情就像看不见这些一样,平淡如水。

“杀人只问有没有效果,谁在问毒不毒辣大奸贼约翰,你说是吗”

少年淡淡说话,还好像询问似的朝我看了一眼,我没来得及回答,僧侣群中已经有人喊了出来。

“黑龙会!是黑龙会的妖人!”

“黑龙会那是什么东西”

被指称来自黑龙会,少年的反应相当奇特,先是想了一下,跟着露出了然神色。

“黑龙会……那算是什么东西”

贼秃们推测他来自黑龙会的理由,应该是为了他身在金雀花联邦境内,却不畏惧光之神宫的胆量,还有他天下少有的辣手,只是想不到这少年连黑龙会都不放在眼里,这么一来,很快就有人嚷叫出另一个答案。

“伊斯塔!他是伊斯塔的血灵战士。”

“唔,聪明,先往未知敌人头上套一个敌对身份,动起手来就可以毫无顾忌,不择手段了。”

连杀数人后,少年的声音不再像早先那般平板,反而像嘲讽似的冷笑,但他终究没有否认。而关于这个答案,我个人也认为相当可能,因为东海之行所见,黑龙会的行事风格深藏谋略,难得在大地上无故嗜杀,这个少年随手杀人立威,如此作风,手法又与我所知道的黑龙会武学、咒术大异,遍思我所未知的势力角落,确实只有伊斯塔了。

我与贼秃们是对头,但现在却完全没有“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种喜悦,毕竟我没有忘记,少年甫现身时曾说过是为我而来,再回想起与伊斯塔的种种深刻仇怨,被这种东西找上头来,那只能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哪有什么好事剩下来这个少年的出手鬼神莫测,把人瞬间凝化血影这种技巧,反击咒语不知道反不反弹得来,假若那不是魔法,我更是十死不生,这种东西万万不能开玩笑,还是早溜为妙。

朝阿雪使了个眼色,表示我要找机会开溜,再打个秘密手势,示意她只顾自己就好,不用管我这边,省得拖累到我撤退,阿雪的美丽眼瞳睁得好大,用力摇头,表示敌人太强,这方法并不妥当。

“想走吗被我锁定下来的目标,从没有人走得掉的。”

我和阿雪还没有确认完毕,少年已经察觉我的动作,冷不防地朝我袭来。这人不知是不是伊斯塔特别栽培的超卓战士,实力好强,眨眼间就到了我和阿雪跟前,一爪猛袭而来。

阿雪早已紧握魔杖,做好了魔法防御阵,少年的爪才一探入她魔力范围,千百道碧绿鬼火立刻疯狂发射,近距离之下全数命中,换作是一般人,当场就身穿千孔毙命,纵然是此道高手,能以护身真气或魔力屏障挡架,也势必受到强烈冲击,需要后退回气,但这少年却像什么都感觉不到,任千百鬼火透体而过,不痛不伤,一爪持续往我探来。

这是什么魔法对他完全不起反应吗世上真有对魔力绝缘之人伊斯塔的技术造得出这种人了可是鬼火轰击,除了魔力之外也含毒素,就算他对魔力绝缘,难道也无惧百毒吗

电光石火间,我脑中闪过无数念头,分析出许多讯息,可是却无助于眼前的景况,幸亏一声吼啸及时响起,声若洪雷霹雳,蕴含着伏魔慑邪的神圣气息,正是慈航静殿的狮子大吼,由方青书、天龙联手而发,无比纯正的禅门罡气,撼天动地,百邪辟易,但却无法稍稍阻慢那只疾探手爪,只见血光崩现,阿雪瞬间施放的几道强力魔法都似泥牛入海,起不了分毫作用,她本人则被爪劲余波给震了出去。

“阿雪!”

千钧一发,我见到阿雪只是额头渗血,并没有体化血影,这点让我心下稍宽,却被敌人五指碰到左肩,一股难言剧痛深入骨髓,迅速窜向四肢百骸,险些让我痛得当场晕去,所幸一条金龙、一道银虹分左右飙来,声势锐不可当,终于逼得那只即将握牢的手爪松开,先去抵御两边的猛招重击。

光之神宫释家、俗家两大高手联合,声势委实惊天动地。天龙和尚的九环伏魔禅杖激舞,黄金光华凝成一条金龙,如狂似癫,每一下杖头挥砸,都夹带风雷之声,有开碑裂石之威;方青书手中长剑,在高速闪动下只剩一道虹光,似若狂风暴雨,一下闪动间已连刺数十道剑气,迅捷无伦,把敌人整个身体都圈锁在剑光内,只余下顶门的一丝空隙,由伏魔禅杖轰然砸下。

“碰!”

巨响震耳,也不见那少年怎么动手,石破天惊的禅杖一击,竟然给他硬碰硬地反激回去,天龙花了好大力气,才承受住这股反冲劲,拿稳禅杖,脸上浮现不可思议的表情。

方青书见机极快,长剑转守为攻,为尚未回气的天龙作掩护,而天龙也非弱者,一口气缓了过来,禅杖一抖,杖头上的九锡佛环发出异声,似僧侣诵经,又像神器共鸣,阵阵强大的光明波动传来,天龙与方青书的精神大振,攻击时的威力与声势又陡增几分。

杖钢剑柔,一者如高山压顶,万马奔腾;一者如水银泄地,无孔不入,禅杖的威猛绝伦,辅以长剑的绵密细致,变成了当世一等一的强横杀阵,攻守之间几无破绽,方青书与天龙虽然是首次联手,但因为艺出同门,都了解对方使用的武技,彼此竟然默契极佳,妙着纷呈,超一流水准的合击战,让旁边观战的人看得眼都花了。

只是,我虽然看得出他们两人的联手极强,堪称第六级力量之内无敌手,但却看不出那少年是怎样防御,怎样退敌,我们甚至看不见他有什么动作,所有剑刺杖砸递到他周身一尺内,就被弹开、卸除,完全伤不了他,这等武技若真是武技,委实可畏可怖,也显得两边的力量相差太远。

记得在南蛮的时候,方仔已经有第七级力量,几年修练下来,不知道进境如何,若是两人联手被破,他单独使用第七级力量,胜算会多一点吗

思考,是我最大的长处,也是屡次逆转危机的王牌,可是左肩实在太痛,让我渐渐觉得自己意识沉重,见到的东西也是断断续续,最后好像少年作了什么,猛攻中的剑与禅杖一起被弹开,明显败了下去,天龙连忙合掌结印,似乎要启动禅杖异能,凝组光兽;方青书脸色青红交变,也像是要提升至第七级力量,但在这瞬间出现的战斗空档,少年身若迅雷,猛朝我这边飙飞过来。

怎么可能!这小子赤手空拳,转眼间连败第六级的三大高手,就算是加腾鹰、武间异魔也不能这么举重若轻,那他岂不是五大最强者级数伊斯塔什么时候有了这等高手

我为了自己的想法而吃惊,眼看那只索命之爪又要触体,不及召唤地狱淫神,正想用淫精灵作最后一拼,陡然间身体一紧,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缠住,跟着就轻飘飘地腾身而起,险险避开那一爪,乘云驾雾般落在十丈外的一处墙头。

怎么回事是谁在动手帮忙

发现自己给一条绳索拦腰绑住,诧异之余,我抬头侧望,只见绳索末端牵在一个黑衣人手里,那人全身穿着市面上很常见的黑色夜行衣款式,中等身材,完全看不见头脸相貌,动作却是好快,拉着绳索一跃,似一只穿云大鹤般破空飞起,连带着也让我高速离开现场。

“喂!你是……”

风高速灌入嘴里,话说不清楚,只见周遭景物飞快倒退,方青书与天龙的错愕表情一闪即逝,我就这么意外地退场,身不由己,跟着绳索拉扯而飞高飞低,完全不晓得这个黑衣绑架魔要把我带去哪里。

可恶,速度太快,看不清楚景物,我在哪里啊

能够从伊斯塔的恶魔少年手中逃脱,这是大喜,但如果是从冰山跳火坑,那就没意义了,我想要从这捆缚状态中挣脱,但绳索捆得甚牢,一时间脱身不易,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成功召唤淫精灵,把绳索烧断,哪知道绳索末端却在这时被放开,我眼睁睁地看着黑衣人冲天而起,自己却往下摔落。

“干、干你老母……”

摔坠的高度不算太高,落下的点却是个水潭,当我湿淋淋地从水潭中站起,赫然发现一切景物非常熟悉,这才发现回到了在城里的住所,那个黑衣人救人救得非常到家,只是偏偏不从正门送进来,还整人一把。

这一摔倒是没有什么,只是之前被爪劲贯体,伤得颇痛,仔细一观察,居然连骨头都断了两根,痛得眼前发晕,刚想要走出水潭,却赫然听见“啊”的一声,前头站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娇小的身影,脚步轻得像是飘落的花瓣,身穿灰色的布袍缁衣,颈中挂着一串玛瑙念珠,雪白的袖口和围领一尘不染,可爱的脸蛋上散发着圣洁光辉,初升阳光般纯净的金发,随着步伐的摆动,粲然生辉。

“约、约翰哥哥。”

“……星玫”

星玫看到我湿淋淋的落魄样子,急忙伸手相扶;我看到星玫,第一反应就是拉住,结果我们两个人的手拉在一起,温暖滑腻的感觉直上心头,一句话脱口而出。

“小星玫,我很想你。”

这句话出口,连我自己都很错愕。我真的很想星玫吗什么时候之前我有常常惦记着她吗虽不是从来没有,但次数也少得可怜吧。

只是,无论真心与否,这句话的效果显而易见,星玫的脸上露出喜色,苍白的双颊浮起淡淡红晕,很腼腆地说道:“星玫……也常常想念约翰哥哥。”

一句话说完,浅浅的喜色蒙上一层痛苦,星玫好像想起了什么,开始抽手后退,我心念一动,哀声痛叫,把体内伤痛加十倍表现,果然我这天真可爱的妹妹就靠近关心,搀扶我走出水潭。

难得制造出了机会,可惜我却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只能趁着搀扶相依的时候,胡乱说些我很想念她,分别以来很担忧她近况等等。虽然仅是没诚意的寒暄,但是对于星玫来说,却已经很足够,她露出一副感动得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谢谢你,约翰哥哥,星玫一直想再见到你……都这么久了,星玫还是好想你,常常作梦都梦到你,梦里的你还是那么……坏。我怕被你认出来,你又会想要对我……所以这一阵子我都躲着你,可是,我每天都有为你念经祈福,希望你平平安安,作个好人。”

在说到坏这个字眼时,少女面上浮起红霞,真的是可爱极了,与她搀扶在一起的我,分外能感受到她的腰肢纤细、轻盈可爱,脑中又想起那晚兄妹两人合体交欢时,她浑圆白皙的小香臀,虽然一点都不肥美多肉,也不如成熟女性般滑腻如脂,但却粉嫩得让人爱不释手。

星玫是金枝玉叶的公主,自小养尊处优,肌肤保养得极好,不仅是光滑如缎,更难得的是嫩如婴儿,在白皙之余,更有一种粉粉的感觉,尤其是那两团小屁股,仿佛初生婴儿般没有一丝瑕疵,真是把“粉嫩”两字做了最好的诠释。

唉,为什么这种时候,我还在想自己妹妹的屁股我真是衣冠禽兽吗

想到这个,心头不禁黯然,自己的伤势着实不轻,耳边还尽是听到一些丧气的话,眼前怎么好像越来越黑了……

像是要把积压许久的话一次说完,星玫告诉我分别之后,她如何来到金雀花联邦,怎样加入光之神宫的修业,在这里找寻到心灵的平静,一面修行、一面参加医疗团行善救人,听到我在外界活跃的传闻,心里担忧,常常替我祈祷,并且期望有再见面的一天。

“……我们以前作错过事,往后不能再像那样,可是,能有个像你一样的哥哥,星玫是很高兴的,哥哥,以后让我当你的妹妹好吗”

星玫说得很认真,我也没有嘲弄她的意思,但……不是故意,但我突然间一阵天旋地转,俯身栽倒,只听见一阵布帛碎裂声与惊呼,我在倒地的时候,好像还意外拉扯到什么东西,滚在一起。

“啊……约翰哥哥……”

少女的惊惶叫声中,我勉强睁眼,赫然看到一双肤光如脂、粉嫩滑腻的少女大腿,在碎裂缁衣的缠绕下不住挣动,裸裎肉光,性感动人,而在那双雪白滑嫩的大腿尽头,一件点缀着小碎花绣的浅蓝亵裤,勉强遮蔽少女雪白的小屁股,在挣动中扭动起伏,露出了一大片粉嫩的臀丘,平滑地凸起,深陷为动人的股沟。

好、好漂亮的内裤,为什么……偏偏是我妹妹的内裤都是变态老爸的错!

其实我可以滚到一旁去,不昏在星玫的身上,又或是根本靠意志力撑住,挣扎起身,不让自己昏过去,但是心里一股任性使然,让我一口鲜血喷了出去,染红亵裤上的一朵小碎花,在少女的雪白香臀上绽开瓣瓣朱桃,就这么眼前一片红地晕了过去。

第三章便宜好事

最早的时候,我一直觉得很奇怪,肩头的伤并非很重,怎么我会这么疲倦这么容易昏睡

直到后来我才隐约想到,传闻伊斯塔有一派邪术,能够伤人魂魄,肉体虽然没有什么重创,但本身魂魄却会因此剧烈受创,数日之后死于无形,是极为阴毒的功法。照理说会使的人极少,我只见身为伊斯塔巫女的娜西莎丝使过,那少年难道是伊斯塔的超级杀手吗

就算真是杀手,狙杀的目标也该是方青书这等重要人物,为什么会专门针对我呢我何德何能,要动牛刀来屠宰我这只小鸡了莫非是因为变态老爸的活动频频,伊斯塔决定找他儿子先开刀他妈的,这可真是浑你老爸的帐了。

自始至终,我都希望维持低调,虽然不至于说不想得罪任何人,但至少不要搞到小虾米斗大鲸鱼。像黑龙会、净念禅会、伊斯塔这种国家级的恶势力,我都无意与他们为敌,可是不管我怎样退避,事情却总像迎面砸来般掉到身上,避也避不开,这就是所谓的天不从人愿吗

唔,脑袋好昏,还醒不过来吗

肉体受创,可以慢慢康复,灵魂受伤也可以,只是自行痊愈的速度慢得多,幸好其中也有例外,我的地狱淫神与灵魂学大有相关,长期研究下来,我对灵魂学的了解绝不逊于死灵术者,虽在半昏迷状态,但却开始把自己灵魂的伤害转移给两头魂兽,让它们去承受、化消,再加上有人为我施加回复咒文,当天晚上我就奇迹般清醒过来。

昏迷过程中,我并不是完全没有意识,还是可以听到身边有人说话,声音很多也很杂,好像月樱、茅延安、阿雪、羽霓都来了,甚至连星玫都数度来过。

“师父的伤好奇怪,为什么一直都醒不过来呢”

“唔,贤侄可能是遇到了伊斯塔的高手,这种蚀魂手法是他们所独有,但贤侄的情形,与传说中的蚀魂之伤又有些不同,这……真是想不通。”

“好羡慕月樱夫人,她和星玫小姐都可以用回复咒文帮师父治疗,如果阿雪也会就好了……”

嘿嘿,天真,如果让你也会使,那我这个当师父的还有活路吗

“可是,为什么师父会那样子昏倒啊而且还是昏倒在星玫小姐的屁股上,好怪喔。”

“这……这也没什么奇怪啊,我敢以性命保证,约翰绝对不是因为要搞自己妹妹,逼奸不遂,所以才喷血在她屁股上的。”

你老母的!保证还保得欲盖弥彰,你怎么不直接说我是想强奸自己妹妹的衣冠禽兽算了!

“哈哈哈,大叔你这样说好奇怪喔,师父怎么会对自己的妹妹有邪念呢他不是那种衣冠禽兽啊。”

呜呜,阿雪,你不要用这么信任的口气来说话,一口气说得那么斩钉截铁,我这个衣冠禽兽就只有听完吐血的份了。

“搞妹妹没什么不好,俗话说好吃莫过饺子,舒服莫过妹子,每个成功男人都会搞自己妹子,我坚决支持约翰的行动。”

喔喔!羽霓,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以搞自己妹妹为乐的,你这种解释法不是越描越黑了吗难道你的洗脑程序又乱了吗才不过一两天没调整而已,拜托你表现得正常一点好不好快点换个说法吧!

“不对,对自己妹妹有欲望,这是人神共愤的大罪,我身为巡捕,绝对不能坐视,如果约翰真的犯了这罪孽,我以巡捕荣誉起誓,定要将他绳之以法,碎尸万段,剥皮油炸!”

………老天,让我死了吧!要你换个说法,不是要你转得那么硬啊!

身旁的聒噪声音不断,我觉得只要这些家伙在旁边,我的伤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好,所幸到了后来,这些声音渐渐消失,仅剩下一个温柔而典雅的少妇嗓音。

“……让他好好休息吧,他都吐血了,这样下去伤会更重的。”

就是这个声音,让周围的一切变得平静,我紊乱的心神渐渐宁定下来,最后终于睁开眼睛,只见自己眼前沐浴在一片白澄澄的柔和光辉中,温暖窝心,说不出的舒服,是正有人在用回复咒文替我治疗。

“唔……”

“醒了吗累的话别急着起来,再多躺一会儿,我替你倒杯茶来润润喉。”

白光隐没散去,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绝世仙容,对我露出温馨的笑靥。每次凝视这张如仙脸孔,在那绝美视觉的冲击下,我不得不承认,虽然四大天女排名并列,但月樱的美丽与其他三人实在不是同一个档次,夏华、冬雪虽然也是艳绝人寰,但在美的细致与深度上,就是逊给秋樱一筹。

最特别的是,月樱好像完全不晓得自己的美丽有多少魅力,就是那么简简单单地穿着一袭粗布衣裙,朴素淡雅,像个普通的家庭主妇,沏茶捧杯,让这小小斗室给人“家”的感觉,仿佛只要和她在一起,就能得到温暖,无论身在何处,都是归宿。

但我却知道,在这宜家宜室的娴雅少妇外表下,藏着一把熊熊燃烧的黑色火焰,只要稍加撩拨,就会一发不可收拾,让天仙化身为绮艳魔女。

就好比此刻,当月樱拢裙坐在床边,扶着我一口一口地喝茶,从这角度看见她浑圆的胸部曲线,细细的腰肢,还有引人遐思的胴体肉香,萨拉城中的种种香艳回忆陡然涌上心头,一股邪火在胸中燃烧,这一口茶立刻就呛在喉中。

“小心,别喝得太急,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

“咳!咳!嘿嘿,我长不大,才可以继续享受姊姊你的呵护啊,这种事多少人想要还要不到呢。”

月樱轻轻笑了起来,本来还扶着我的她,单薄的身子忽地一软,斜斜倚靠在我身上,轻得像是一片棉絮,柔柔的体香窜入鼻端,既让人想要搂她入怀,亲密爱怜,又使人有股冲动,想把她推倒在榻,恣意蹂躏。

仿佛察觉到我的蠢动,月樱的手移到我胸口,不轻不重地画着圈,这是她相当喜欢的一个暗号,什么话都不用说出口,但一切情韵却已尽在不言中,而看在我眼里,月樱的这份温柔,实在是很体贴,只是现在我却不能接受。

一只手覆盖上月樱的柔荑,柔和而坚决地握住她的白皙手指,月樱的脸颊上浮现微笑,任一头金发披撒在我胸口,轻声道:“这是第一次,小弟你对姊姊的身体淡了兴趣,姊姊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难过”

“我永远不会对姊姊你失去兴趣,但是在我把你扑倒之前,我想把一些扫兴的东西先解决掉。”

我握着月樱的手,忍着想要触摸她胸前浑圆的冲动,问道:“姊姊你要我到金雀花联邦来,应该不是为了星玫吧到底是要我做什么,现在告诉我吧。”

月樱凝视着我,眼光中有明显的欣赏与赞叹,道:“姊姊很高兴喔,因为当年的小鬼头,现在真的长大了,是一个有担当、有智慧的男人了。”

如果是别的女人这么说,我二话不讲,一个耳光就掴她下床,明快杜绝随着这句称赞而来的无穷麻烦,“能者多劳”素来是我给别人的诅咒,绝不会蠢得自己跳下去。但换作是月樱,任何麻烦我都会视之为挑战,只怕她独自扛下不来找我,若是她愿意开口求助,一切我也愿意为她承担。

而月樱不愧是我的好姊姊,一句话抛出来,马上就让我像是被烧红铁锅给烫到。

“小弟,你可以答应帮姐姐赢来本届赛车的奖杯吗”

“没问题,我一定……啊!你说什么”

不是说没有心理准备,但月樱的这个要求一旦成真,对我的冲击还是很大,特别是想到整件事的复杂与困难度,我几乎想到都要流下泪来。只是,我还是稳住性子,先问完月樱整件事的始末,这才知道这次大赛车的幕后纠葛,错综复杂到我难以想像的地步,无怪乎接触到现在仍是疑云重重,如在五里雾中。

“整件事情我原本不知,是莱恩生前一直在追查,近几个月我结合巴菲特家族与国际联盟的情报网,终于有所突破,整理归纳出整个事件始末,那甚至……关系到黑龙会崛起于东海的秘密。”

黑龙会创于黑龙王之手,于短时间内迅速崛起,吞并掉当时东海势力第一的金氏王朝,一举成为东海最大霸权,直至如今。黑龙会能够发展得如此迅速,固然是归因于黑龙王的无边邪威,所向无敌,纵横东海未有抗手,但黑龙会崛起于海上孤岛,没有庞大资源,没有充沛人力,究竟是怎么建军发展,始终是东海一大谜团,黑龙王再强,都只是孤身一人,如何能这样无中生有,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要击垮黑龙会,就要先弄清楚这一点,而莱恩巴菲特的苦心追查,终于在他遇刺身亡后有了答案。当年黑龙会能够在一个小岛上崛起,固然是因为黑龙王的通天邪威,但之所以能够无中生有,几个月内就建军完成,主要是得自异大陆的技术援助。

“异大陆这会不会搞得太夸张一点贸易也就算了,从没听过异大陆会与黄土大地有军事关系的”

基本上,这个世界的四块大陆,从太古时代起就应该是互不相干,独立发展的,这个不成文的规则,早已成了一种深植人们意识的铁规,说不出为什么,只觉得本该如此,不过,我却发现自己思维的一个漏洞。

“干……外海的岛屿是三不管地带,不受这种规则约束……”

月樱说,异大陆上的某个势力,似乎野心勃勃,存在着与黑龙会相似的邪恶本质,但很多事情不方便在自己本土来干,恰巧当时那个势力的首领旅游海外,在岛上与黑龙王相遇,双方比武恶斗,相互佩服之余,便把很多军事技术交给黑龙会,让黑龙会代为实验药物、生化武器,作尽伤天害理的血腥惨事,双方互蒙其利。

有这么一个国家级的势力在背后支撑,黑龙会就以惊人速度壮大崛起,终于成了东海霸主,进而威胁到黄土大地本身。如果不是因为一个意外,黑龙会的势力将远不只如此,早就开始正式的侵略行动了。

“不知道该说是幸与不幸,距今二十多年前,异大陆上的那个势力发生了政变,原本的首领被推翻,与黑龙会的军事合作也告终止……”

换了个领袖,邪恶组织的本质不会因此改变,坏人还是要吃饭,新武器还是要找地方实验,黑龙会虽然极力争取,但却有其他的竞争对手横里杀出,趁着“除旧布新”的机会,取代黑龙会成为新的合作对象,黑龙会亦因此断去背后的技术与资金支援,只能自己独力发展,虽然能维持声势不坠,但却再非之前那样深不可测,并且深深忌惮取代自己的那个竞争对象,这导致黑龙会多年来在东海按兵不动,未敢轻言进犯黄土大地。

“那个竞争对像……”

我很想问,那个取代黑龙会的新合作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因为这二十多年来,黄土大地上并没有出现新的强权势力,难道是现有的几个大国亦或是光之神宫

但话到嘴边,一种不祥预感又让我把话咽了回去,仿佛只要这话一出口,立刻便是后患无穷,所以我转而问起另一个问题,就是这些秘辛与本次大赛车的关系。

“组织之间的合作,本来就没有一定,时间过了二十多年,终于到了续约的时候,根据我的侧面了解,异大陆上的那个势力,本次已将信物藏入一级方程式大赛车的奖品中,只要有人能赢得奖品,就可以成为他们往后二十年的合作对象。”

坦白说,我不了解异大陆与黄土大地之间有多少差距,但他们能够造就一个黑龙会,当然也能造就第二个,换言之,这确实是个一步登天的最佳良机,只要有本事把合作权抢到手,从此权势、力量、财富都将唾手可得,然而,月樱姐姐想要这个合作权吗

“我并没有想到把这个合作权拿到手之后要怎么样,只是单纯觉得不可以落在野心份子的手里。这次事关重大,黑龙会更是志在必得,如果信物被他们夺去,从此黄土大地纷争不断,所以我希望把信物拿到手里。”

“那么,到底信物藏在哪一个奖项中呢”

这句话一问,我自己也觉得苦笑,因为那等若我已答应月樱的请求,开始认真思考赢得奖品的方法,这还真是讽刺,我又不会开赛车,怎么去赢

“不知道。所以这也变成了参赛者的挑战,要自行推判出信物可能的藏匿位置,不然赢错奖品,就毫无意义了。”

所以万一信物藏在第三奖邪狼血剑,而我独败群雄赢得冠军,结果却是空欢喜一场不过冠军大奖的传说模型“弹卡尔”,怪模怪样,能够成为大奖,该不会是因为内有玄机,藏了信物吧

这么说来………净念禅会所谓的军火买卖……

我脑中灵光一闪,望向月樱,只见她点了点头,说这次大赛车中另藏隐情的事,恐怕有不少势力都已得知,毕竟她手边的情报网未必特别出类拔萃,如果她能够查到这些,其他势力也有可能查到,慈航静殿、净念禅会、伊斯塔也都可能查得到。

啊!该不会就是因为这样,伊斯塔才派出那种超级杀手吧但超级杀手的目标应该是奖杯啊,追着我屁股跑作什么

我和月樱打岔说起这件事,她表示那个少年一战力压方青书与天龙,武功之高直追五大最强者,这一战已经轰动整个纽奥良,各方人马为之震惊,都在征询究竟,而照各种情形归纳,我们的猜测应该没有错,少年背后的势力直指向伊斯塔。

“这种事情牵涉到权谋斗争,国际联盟并不方便直接向伊斯塔查询,而且最近为了兽人奴隶的问题,伊斯塔与国际联盟大有摩擦,气氛不好,但我已私下去信给娜西莎丝求证,希望能够早日得到回音。”

倒是想不到月樱与娜西莎丝有私交,看来两个人的交情还不错,或许可以从娜西莎丝这边问出什么吧。

回想起那少年说过“你是我指定要的”,越听越像是“我要得到你”,这还真是让人不寒而栗。伊斯塔是人妖血魇的故乡,金雀花联邦是基佬莱恩的地盘,这两种元素现在加在一起,那小子该不会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唔,真是一身冷汗,先别想这个……如果伊斯塔想参与争夺战,那就要在车赛中争取高分才行,但那个npc车队的成绩垫底,驾驶的也只是普通马车,这样子哪有希望夺魁莫非他们只是用来掩护的障眼法或者……啊!不妙!

思索到一半,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浮现上来,月樱要我把奖品给她,途径当然不是去偷去抢,而是去赢,问题是大赛车早已开始,难道我可以半途插队参加吗就算可以,那要怎么算积分

想到这里,我不禁望向月樱。在我眼中的月樱,是一名温柔可人的姊姊,但她能稳坐金雀花议长宝座,这不是温柔可人就能胜任,靠的全是出色智慧与手腕,她既然要我为她争取奖杯,那应该有作什么预备吧

“嗯,赛车与装备,我都已经准备妥当,全都等着你来使用。”

“哦不只是赛车与装备吧身份应该也替我准备好了,对吧”

我不会傻得没想到问题关键,现在我们一票人全是被通缉之身,哪能大摇大摆出来公开参赛最有可能的安排,就是蒙面参赛,而照这个结论推测回去,月樱只要事先安排一名蒙面车手参加车赛,我现在再顶替身份,神不知、鬼不觉,是最合理而妥善的安排。

要蒙面来参加大赛车,规则之中一定有针对这点作限制,但这里怎么说也是金雀花联邦,月樱影响力最强的地方,要在这方面动手脚,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所以主要难关还是在我自己身上。

妈的,这样一来等于要我自己开赛车去和方仔、碧安卡拼,人家不是龙马就是精灵兽,我要怎么赢平常我自己的骑术也不怎么样啊。

正自烦恼,月樱向我提议去看看车子,我本来不想三更半夜出门,但想她挑在这时候要我去看,必然有用意,所以就跟着去看看

以巴菲特家族的财势,要秘密弄一支车队出来,并不困难,无论是车子设备,还是技师人员,都是只要肯砸钱下去就会有的东西。不过,当我进入空无一人的秘密厂房,看到那辆月樱为我准备的赛车,我还是大吃一惊。

生物动力、魔法动力、机械动力,三种赛车动力源当中,我自认为魔法动力最适合自己,好歹也是个魔法师,运用魔力源总比其他方案稳当,但考虑到巴菲特家族的能耐,我觉得最可能出现的应该是生物动力,用某种奇兽来拉车,所以路上月樱赌上香吻,要我猜动力种类的时候,我的答案都是生物动力,实在想不到结果会如此出人意料。

“是吗猜生物动力的朋友,恭喜你大中幸运奖;猜机械动力的朋友,恭喜你幸运中大奖。”

“不会吧巴菲特家族弄得出机械动力你何时招揽到这等工匠高人”

我很是讶异,因为巴菲特家族虽有财势,却终究比不上一国霸权,就连阿里布达王国都未必能弄出一辆机械动力车,单单一个财阀世家,怎么有办法弄出这种国家势力级数的技术结晶

结果当月樱打开秘库的魔法锁,六重结界门慢慢打开,露出了那辆静静栖息在秘库中央的黑色车体,我惊讶得险些跳了起来,因为这辆赛车不仅是机械动力,而且还在本次大赛车中名列前茅,过关斩将,早已成为人们注目的焦点。

“阿玛迪斯……”

倒吸一口凉气,我没想到月樱手上真有一张王牌,不但准备了赛车与身份,甚至还是这么一个名列前五强之内的冠军大热门,以阿玛迪斯目前的积分,只要我成功顶替那个什么救人王的,那确实很有可能获得优胜。

黑色流线型的细长车体,在我眼前散发着深沉的幽光,即使还没看到内里的设计,但一眼即知是纯手工打造的细致外壳,瞧上去就似一大块一体成形的黑玉,神秘中带着优雅,足以媲美任何的艺术品。

车身两侧,刻着翅膀造型的图腾,显然除了内里的机械动力外,车体还施加魔法咒文,减重增速,是复合形技术的超完美结合,而这羽翼图形配上尖细的车头,看上去就像是一头即将展翅高飞的雄鹰,傲视睥睨,更让人回忆起它在赛车场上追风驰电的绝顶神威。

当我掀开往上拉的羽翼形车门,仔细观看车体内部,并没看到任何方向盘或操舵工具,只见到密密麻麻的仪表板,还有一堆错综复杂的管线,连结到座椅上方的一个金属头套,而黑皮座椅上虽然看不到驾驶员,但却有一种让我很熟悉的气息。

这气息……这种灵波……是死灵魔法怎么会

在死灵系的魔力感应上,我远远不及阿雪这个大行家,但身为术者的起码感应力,却让我确定曾有人死在这个座位上,而且不只一人,如果让我闭上眼睛,我会以为前方是个杀生的祭坛,而不是赛车的座椅。

“姊姊,阿玛迪斯的车手,那个叫杀人王的家伙,到哪去了”

“嗯,今后改由你来驾驶,他就自然功成身退,现在你就是阿玛迪斯的主人,众所瞩目的杀人王了。”

“姊姊,阿玛迪斯的车手,那个叫杀人王的家伙,到哪去了”

“…………”

同一个问题问两次,是为了追究表面说法下的真实,我对“官方说法”一点兴趣也没有,如果要我帮忙,我就要知道事实真相。

月樱有些欲言又止,但犹豫的眼神却在刹那间变得肯定,就像我无论如何不会拒绝她一样,只要我问起,月樱就不会对我隐瞒。不管后果如何,我们之间并不需要谎言。

“前几个杀人王,确实已经功成身退了,他们并不是什么魔法师或武者,只是从街边聘请来的流民而已,身体健壮,这是聘用他们的唯一条件。”

果然就如我所料,这辆阿玛迪斯确实是至邪凶物,别的跑车都是靠车主驾驭,但阿玛迪斯的设计却是相反,一经启动,车子本身存在的虚拟灵魂便会苏醒,领航奔驰,坐在座椅上的车手则成为动力源,不断供给阿玛迪斯所需的能量,直至骨枯血竭。

这样一想,难怪“杀人王”要全身包在绷带里。一方面是不让人看到不同的真面目,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免血肉枯竭的情形为人所知,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只怕每跑一次车赛,这辆阿玛迪斯就要消耗掉一条人命,真是滚着血肉枯骨跑出来的惨烈胜利啊。

如果是找来水准以上的魔法师或武者,应该可以支撑久一点,但人家势必识破机关,不肯乖乖就范,反而更加麻烦,所以只好每次赛车都用普通人来活祭。我虽然自信不会被吸干,但也势必元气大伤,等于是拿命去换驾驶时间,风险实在很高,怎么月樱姊姊会让我做这种事

“不是你想的那样。小弟,阿玛迪斯一开始就是专门为你设计,普天下只有你坐上去,才能不受其害,把它的效能发挥到最强,换做是其他的车手,就会被它吸尽血肉元气,成为枯骨。”

“哦有这么好的事”

我当然不是不相信月樱,但实在觉得很搞笑,别人坐上去会死翘翘,只有我坐上去可以开车狂飙,这又不是三流小说的荒唐剧情,天底下哪有这等便宜事

本想笑着开口,但突然间某些线索在脑中贯连,巴菲特家族为何有实力开发出这等技术为何会专门替我制作一辆赛车月樱为何一直显得犹豫这些疑问在脑海中串成一线,凝聚成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刹时间令我有些晕眩感。

再看到车体两边如羽翼般的鹰隼造型,我整个人像是被一桶冰水当头浇下,连声音都冷寒了起来。

“姊姊……这辆阿玛迪斯原本的名字,该不会是叫做天鹰号吧”

第四章变态老爸

其实我早就应该要想到了,培养工匠、开发技术,需穷年累月之功,巴菲特家族虽然财雄势大,但却不以军事技术见长,更别说弄出一台这种超越当代军事水平的黑暗跑车出来。

依照我的观察,阿玛迪斯的制造技术,不晓得消耗掉多少条人命当实验,这等研发资源唯有出自黑龙会、伊斯塔才合理,但只怕连这两个国家级的邪恶势力,都未必能开发出阿玛迪斯,那……黄土大地上还有谁能够

本来应该是没有的,但是最近一年却多出了一个理想答案,一个之前不为人所注意,却在一夕间成为各方瞩目焦点的军事要塞,荒漠里惊天动地一战,天鹰战士大破巨神兵,威震天下。

第三新东京都市!

我那变态的老爸,源堂法雷尔!

真是太大意了,没想到他在要塞里闲坐着没事干,居然会把魔爪伸到我身上,月樱现在任国际联盟要职,为了处理诸国事务,必然会与第三新东京都市有联络,这点我原本也有想过,但近日来事多人忙,居然忽略了,真是该死之至。

他老母的,专门作一台要别人命的赛车给我,这是什么意思给儿子的成年礼物吗太晚了吧!

想到变态老爸就一肚子火,送了两个便宜姊妹给我不够,还送一台便宜赛车来,难道非要玩死我才甘心

越想越是火大,我对月樱表示,无论去偷去抢,都会帮她把奖项拿到,但是要我开这辆跑车参赛,那却是万万不能。其实我自己也知道,说这种话无异饮鸩止渴,倘使阿玛迪斯当真无损于我,那么开阿玛迪斯参赛赢奖,这才是最妥当的良策,但我却无论如何咽不下这口气……

“小弟,有一样东西,有人希望你看过之后再做决定……”

我本想开玩笑说“除了天下第一美人的肉体,任何东西都不能使我改变心意”,但月樱却拿出一个遥控器,按下之后,一个很大的布幕缓缓飘降拉开,而她像是要回避似的先行离开,我才正想追上去询问,背后的布幕上突然出现影像,一个熟悉的声音令我如遭雷击。

“很久不见了,儿子。”

不晓得多久没听过的声音,让我瞬间整个身体僵住,从脊椎到后脑全都冷飕飕的,难以置信地转身,回看布幕上所浮现的影像。

布幕上的影像,是一间很普通的办公室,但中间的桌子与其说是办公桌,其实更像一个讲台,而我那变态的老爸,就如同每次回忆中的那样,十指交叠,半遮住面孔,坐在讲台之前,如冷刃般锐利的目光穿透眼镜片、穿透魔法布幕,直直地朝我望来。

红色的外套、黑框的眼镜、微乱的黑发、满脸的大胡子,这些深烙于我记忆的东西,就算十几年过去,也没有任何改变,这个男人就与当年一样,隔着一张厚重桌子,冰冷而遥远地看着我,理所当然地下着单方面的命令。

“这次找你来金雀花联邦,没有别的事情,只是要你驾驶这辆阿玛迪斯。”

多少年的别离,久违的父子重逢,没有寒暄,没有问候,就是这么自以为是的下命令,虽然我不指望他会表现出什么父子温情,但并不代表我就喜欢他现在这种口气。

“哎呀,这句话还真是耳熟啊,记得以前也曾听过呢,那时候你也是对我说,找我来没有别的事,只是要把什么东西给我练,啊,是玄武真功吧那时候我是怎么回答的不重要,应该也是像我现在这样,要你回去撞墙兼忏悔吧,老爸。”

装模作样地敲敲脑袋,我大笑起来,“哈哈哈,接下来你会怎么说呢哦,我大概也猜得到,是像以前那样,要我既然不愿意干,就滚回家去吧那好到极点啊,大家以后不联络了,有什么婚丧喜庆之类的,千万别找我,我很忙的,哈哈哈”

纵然被我这样恶意嘲讽,变态老爸也没有任何反应,还是维持那个姿势,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冷漠而平静地俯视着我,直到我大笑结束,才不急不徐地开口说话。

“既然你不愿意,那也没有办法,反正也还有替代方案……”

变态老爸的替代方案,出现在布幕右下角的小小视窗,那是一个比我小着几岁,与星玫年纪相若的少女,全身都缠着绷带,看来伤得不轻,半露出的面孔倒尚称清秀,很有一种楚楚可怜的味道。

这副绷带缠身的模样,大概是前几个阿玛迪斯车手的固定装扮,只是我弄不清楚变态老爸这么做的意思,难道他认为让这少女来开车,我就会心生同情,因此改变主意吗这真是太可笑了。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不过我倒不会把希望放在这上头,之所以让你见这女孩,是用来给你做个示范。看她的伤,伤得不轻吧如果你拒绝为父的要求,肯定会伤得比她更重。”

“等……等等,你这算是什么威胁吗”

“这当然是显而易见的威胁,还是你觉得为父没有能力实现这个警告”

真是浑帐畜生,面对自己儿子,他也毫不留情地胁迫恫吓,一点起码的人性都没有。

第三新东京都市的高手如云,这畜生本身又是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当真想要杀什么人、伤什么人,只怕黄土大地上再没别人护得住,问我信不信他的威胁,我是想不信都不成。

眼镜之后的目光,依旧锋锐如刀,低沉嗓音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头猛狮在咆吼,让人整个肚肠都纠结起来。当彼此不是同一阵线,我益发能感受到源堂法雷尔的可怕,光是透过荧幕,源源不绝的压迫感就让人喘不过气来,假如是面对本人,我可能早已躺下了。

我讨厌被人追得无路可走的感觉,但却不得不承认,在过大的实力差之下,我与这个男人的差距,就像一头雄狮与一只兔子,无论心计、实力,我都没有办法与他抗衡,唯一的办法就只有答应,不然……

“或者,你是打算作意气之争,豁出一切来对抗父亲这确实是勇气可嘉,但威胁的目标并不是只能针对你个人。你可能自以为本事不错,被伤成全身包绷带还可以迅速康复,但你那个娇娇嫩嫩的月樱姊姊呢如果换做是她重伤了,你说她要花多久时间痊愈有没有机会痊愈”

“你敢”

“儿子,爹要告诉你一件事,没有实力作后盾的口舌之争,起不了任何作用,你应该很清楚爹敢与不敢,有没有能力作到说出的话。现在你可以开始回答自己,看看我敢是不敢”

不得不承认,或许生命中真是有天敌这回事,打从一见面开始,我就整个被源堂压得死死,半点翻身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作为他的亲生儿子,我不敢说自己很了解他,但至少我知道一点:这家伙是疯子!他绝对没有什么事是不敢作的。

结果,事情就只有回归原点,满心不悦的我答应驾驶阿玛迪斯参赛,至于是否能够赢得奖项,那是谁也无法保证的事,天晓得这辆邪门东西会不会开到一半自己爆炸。

“对了,我有一件事要问你。”

正确来说,不只一件事。在东海斩杀武间异魔的那一手、冷翎兰与星玫的出身问题、为何专门替我作一台赛车的幕后真相,还有我幼时前往第三新东京都市的失落记忆,这些问题的核心都绕着变态老爸打转,只有他能一解我的疑惑。

但是,这畜生还真是只以自我为中心,全不顾及旁人感受,把他要办的事情办完后,根本不留下聆听我的问题,整张布幕就自动焚烧起来,在眨眼功夫内化为灰烬,我根本就来不及问。

“浑蛋!畜生!你这头狗东西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明知道这样子的怒吼,只等于落败狗的凄惨哀嚎,但我仍是忍不住吼出来。久别多年的父子重逢,就以这种形式画上句点,虽然我从不期望他会表现得像个父亲,但现在这样也未免太差劲了吧

长年来不曾关心,不曾问过一句,只会不停给儿子制造麻烦,现在还直接威胁到我头上,这么无耻的畜生,怎么偏偏就是我老爸他妈的能不能换一个啊

恼火起来,我忍不住重重一拳,就捶在阿玛迪斯的车门上,冰凉坚硬的奇异金属分毫无损,反而是我的手一阵疼痛,只是急怒攻心下,也管不了这许多,刚想再一拳捶下去,一只轻柔细嫩的柔荑伸过来,温柔地安抚着我的怒气。

回转过头,月樱就站在我身后,静静地不发一语,美丽的眼眸笼罩着一层水气,仿佛要落下泪来,这样的悲伤表情,何止是让人心疼,简直是让人整颗心都痛了起来。

然而,在心疼之余,这表情却又给人一种刺激,一股猛烈的原始欲望,从小腹狂热燃烧,直窜脑门。在我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之前,我已经把月樱压倒在冰凉的黑色车门上,追逐着两瓣丰嫩的红唇,疯狂地吻着她。

“嗯……小弟……唔……”

月樱发出了微痛的呻吟,但却没有拒绝我的粗暴,放任我解着她衣衫上的钮扣,当红色外套被我脱去后,月樱细长的腰身展露出来,里面穿着的白色衬衫和套裙凸现出她娇柔的身段。

狂吻暂时告一段落,但胸中燃烧的火焰却更为炽烈,我让月樱转过身,她就无力地向前倾去,只用双手勉强撑着透明的车窗,凄婉的表情十分动人,而两条修长玉腿夹拢着的姿态,更呈现出圆滚滚的臀部,把白色套裙绷得紧紧的,竟像包着两大滴悬垂未落的水珠儿,丰盈欲滴。

女孩子家的臀部,除了基本的形状美感外,基本上是越肥厚多肉,看来就越性感,这也就是所谓丰乳肥臀的审美观。阿雪、邪莲就是这一类的代表人物,屁股又白又肥,柔软多肉,扭腰摆臀时的视觉刺激,定力稍差一点都要喷鼻血,月樱在这方面虽然不能相提并论,但相较于一般女性,她浑圆挺翘的美臀却也肉感十足,引人垂涎。

高高翘着的臀部,把白色套裙的布料撑得圆滚滚,显得异常丰盈。我伸出两指,隔着套裙,在最柔腻的地方一捏,圆绷绷的屁股顿时一阵肉紧,扑簌簌地颠颤起来。

“姐姐,把裙子脱下来吧。”我贴在月樱耳边低声道:“让我看看是什么在动。”

“哪…哪有什么在动我不知道啊…”

月樱面红耳赤,很羞涩地低声抗辩着,但却像是挑逗似的,摇摆着柳腰,把屁股用一个最美的角度送到我面前。

顺应这邀请,我的双手抚了上来,撩起她的丝质衬衫,解开她的腰带与拉链,从腰间褪她的裙子。当白色的套裙被拉到腰上,我眼前顿时闪出一片莹莹的白光来。

没有看到任何像是内裤的东西,在白色的套裙底下,月樱只贴身穿了一层连臀丝袜,也是白色的,而此刻,这层透明丝织物正包在她光溜溜的粉臀上。

“姊姊,你真好。”

月樱又不是没脑子的花痴,怎么可能会不穿内裤上街,现在这样的情形,就是考虑到我们相会后的必然发展,先做好了方便的准备,这么样的高体贴度,令我满心感激。

“……特别为你准备,已经等了你好久……你一直都没有动作,姊姊也是会着急的呢……”

“是我不好,马上就让姊姊你满足。”

我低声笑着,将手伸向两腿间湿热的隆起部位,指腹往上压迫那柔软而散发着热气的美肉,隔着布料感觉到震颤和湿气,随即顶向上,用力地揉搓…

恰到好处的揉抚,立刻引发了少妇压抑而甜美的呻吟,像短促的惊悸,轻轻细细,听起来很舒服,而这美臀如此浑圆,充满了活力和诱惑,也让我胸中的阴暗情绪找到发泄之所。

我的手掌高举着,然后轻轻落下,拍在了向后噘起的美臀上。掴打成熟女性的屁股,无论视觉或触觉都是一大享受,更是我最近喜欢上的一个嗜好,但对于月樱,我终究略有顾忌,落手力道远不及与阿雪、羽霓玩乐时来得重,饶是如此,圆滚滚的屁股还是“啪”的一声响,月樱身子一挺,忍不住叫了出来,脸色也一下涨得通红。

“啊……”

急促的一声惊呼,但我并没有停手,而是连续不绝地拍打下去,力道放得很轻,每一下都与月樱的闷叫声同时响起。

月樱的闷叫声脆嫩,像嫩叶发出的哀鸣,听起来非常悦耳,比任何上好的乐器还要动听。我凝视着眼前柔腻雪白的颤抖丰臀,又一下轻拍下去,白嫩的臀肉受激荡而妖艳地扭动起来,在手掌下发出哔哩叭啦的响声,仿佛白皙的波浪般翻滚着,应声跳动。

藉着这些动作,我发泄着与源堂交涉受挫的怒气,这些粗暴动作其实很没道理,但月樱却毫无保留地承受了,整个过程中,她静静地趴伏在我身下,包容着我的每一丝愤怒情绪。

温柔的娇躯,俯身在坚硬光滑的黑色车门上,我的手掌轻掠向正在轻轻蠕动的臀部,滚圆的、充满肉体弹性的屁股无法躲避,在掴击之下猛然一挺。

没有声息,也没有惊叫,少妇如秋水般的眼眸无声回望,清秀面孔却烧着样的赤红。

颤动的睫毛下,目光迷濛,看来像是驯服,却又是说不出的性感诱惑。

屋顶的一扇天窗口,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一弧勾月,夜深风轻,半个身体被覆盖在黑暗中的美丽少妇,天上月影映在了她幽深的眸子里。

无声无息的静逸旋律中,皎洁的月色透过天窗,水一样照在月樱曲线起伏的娇躯上,为这纤柔美人儿镀上了一层银白的清辉。

月樱的双脚慢慢地蹭动着,引诱我抚按在她美臀上的双手,渐渐移往下面,在娇嫩的美肉上挤压。

当我终于接触到那片湿润,两条白冰似的玉腿忽然往左右分开了,不停地来回曲伸…

早已情动的肉体,不需要太多的撩拨。月樱喘息着,潺潺蜜汁快要淹没了我的手指,一声急切的娇喘,在光滑车门上缓缓挣动的两只雪白小脚,猛然绷直,月樱发出了一声娇软无力的叹息,眼睛紧闭着,身体微微打着颤儿。

雪白娇艳的屁股无处躲藏,完全展露着,最后,只剩了透明丝袜还紧紧地包覆在少妇股间,没有内裤的遮掩,从后面直接看见两片鲜嫩湿滑的肉唇,粘乎乎地挤在一层薄薄的白纱里。

“姊姊,我要进去了。”

对于我的征询,月樱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就不再言语,我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多浪费时间,想要去脱那一条裤袜,直接在臀部中心一揪一扯,撕裂开一个大洞,红艳艳、湿滑滑的两瓣美肉自然暴露出来。

“……轻、轻些……”

尚未进入,月樱的呻吟中有些微痛楚,月光下看得真切,雪白柔腻的美臀略显红肿,刚才虽然放轻了力道,但时间一长,还是造成了伤害,只是这火辣辣的异样痛楚,却似乎更刺激到成熟少妇的情欲,让她用鼓励的眼神,催促我做下一步动作。

我扶着自己硬直的肉茎,轻轻摩擦月樱那已突起的湿淋淋花蕊,月樱的眼睛半睁半闭,口中则是发出媚人的细微喘息,短暂的调情之后,蓦地一下强烈的冲击,灼热肉茎深深地插入淫蜜湿热的花谷中了。

“啊……啊……啊……喔……”反应极为强烈,仿佛积压许久的情欲瞬间解放,月樱整个背弓扬起来,盘缠成髻的金发一下子倾泄下来,在背后散成一片黄金的波浪。

月樱的上半身衣着完整,丝质衬衫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下半身的套裙也只是翻起在腰际,这种穿戴整齐的欢好形式,我之前与月樱从没试过,首次尝试起来,非常有刺激的味道,尤其月樱胸口还别着国会议员的胸章,令我特别有亵渎女议员的倒错快感。

议会不晓得在什么地方应该是首都吧,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在金雀花联邦的议会里和姊姊干一次。

怀抱着这个令人兴奋的遐想,我控制着抽送的速度,很有节奏,一下一下用力地插着身下雪白丰满的少妇。

月樱身体颤抖着,任我伸手一个一个地解开她衬衫钮扣,半回头向我轻声催促道:“小弟……你快点好吗”

这等香艳请情,我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抽动速度由慢变快,一下子便弄得两人交合处汁液乱飞,发出“咕唧……咕唧……”的淫荡声音。

“啊……小弟……快点…快……再快一点……啊……姊姊一直在等你……喔哦……一直在等着你……”

用力摆动纤腰和雪白的玉臀,随着胸罩的解开,月樱胸前的那对美乳也晃动不已,乳浪臀波划出美丽的弧线。

屈指算来,自从萨拉城一别后,至今已经快满两年,这之间月樱完全没有被男性抱过,已被充分开发的熟美肉体,应该是处于极为饥渴难耐的状态,也就难怪反应这么激烈,好似一头奔驰中的狂野悍马。

想到这里,我快速狂插,一次就是几十下,在月樱纵声娇啼的时候,猛地将她拦腰抱起,横放在阿玛迪斯的黑色车头上。流线型的车体在首端缩窄,躺坐在上头很不容易稳住身形,会自然地向两侧滑动,为了不跌下去,月樱不自觉地紧抱住我,下半身也因此与我结合得更紧更密。

美少妇的雪白玉臀一上一下地疯狂套动着,仿佛是一张吃着肉肠的红嫩小嘴,吞进去又吐出来,然后再吞进去、吐出来,给人很愉悦的遐想。

我俯视着月樱一身丰满雪白的美肉,不停地摇摆着,肉呼呼的屁股摩擦着冰冷车头,胸前一双浑圆如桃的美乳,随着我们的结合而摇荡不停,粲然金发左右甩动,白嫩的脸蛋儿也被春潮覆盖,酡红艳丽,微睁着媚眼看着我。

当我们这双没有血缘关系的姊弟,终于目光相触,月樱脸上绽放了艳媚的笑靥,用她那葱白的手指,划着我的脸,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我还从来没有这样做过呢……”

“是吗那这就是第一次了,我们以前在马车里作过,这次换成赛车,感觉也不错啊。”

“嗯,但你之前那样……姊姊的屁股还很疼呢。”

“因为姊姊你是名符其实的冰肌玉骨、细皮嫩肉啊,我已经刻意放轻手了,而且……姊姊你除了痛,应该也有别的感觉吧不然怎么会湿得那么厉害”

当月樱通红着脸点头后,我用力地挺动着下身,每一次肉茎都深深地进入月樱体内,把熟美动人的少妇重新送上极乐。

“姊姊,告诉我,我这样子搞你,你舒服吗”

“啊……舒服……整个身体都飘起来了……哦……姊姊…好舒服……”

畅美的呻吟声中,月樱忘情地摆动着细腰,迎接着我的抽插;我完全放开手,不扶住她的身体,只让她靠着挪动臀部与抽插结合,来维持自己的身体平衡,而放开的双手则趁机移往她跳动的双乳,一面揉搓,一面捻动着挺立的乳蕾。

一再的快感冲击,月樱气喘吁吁,香汗淋漓,又是百余下的抽插和挺动,销魂的快感冲击着她全身。

“小弟…姊姊…姊姊不行了……好舒服……真的好棒……好酸……好麻……啊啊啊”

骤转高亢的娇吟声中,月樱收缩了膣道内的肌肉,雪白屁股激烈在黑色车头上摩擦,留下清晰的水渍;月光清辉照映下,美丽的大眼睛里饱含着幸福。

这一幕性感之至的景象,让我完全失去自制,背后尾椎一阵酥麻,终于化作痛快淋漓的喷发,在激烈的喘息声中,一泄如注。

遭受喷射的最后刺激,月樱的手勾上我颈项,被白色丝袜包裹的粉腿也缠上我腰间,高度亲密地紧紧相拥,就这么维持了好长一会儿,已经身疲体软的我们,只是拥抱着对方,相互的亲吻着………

再香艳旖旎的时光,终究会回归平淡,不过,如果说我对阿玛迪斯这辆鸟车曾有强烈反感,现在也总算稍稍冲淡,毕竟托了它的福,我有了一段不错的回忆,能在赛车上搞女人,这可是很多男人的梦想呢。

变态老爸真是浑帐,只提供香车,不给我美人,假如他准备好一团性感艳丽的赛车女郎,再要我去开阿玛迪斯,这么好的条件,我可能就糊里糊涂地答应下来,不会拒绝了。

躺靠在阿玛迪斯的黑色车体旁,我把月樱搂在怀里,与她静静享受狂暴后的宁静,亲吻她的额头与耳朵,轻声细语地说话,利用这个机会,澄清心里的一些疑惑。

国际联盟主席的位置并不好当,如果不是因为月樱的人面极广,各国领导人都乐意卖她的面子退让、妥协,刚成立的国际联盟,很可能早就破局解散了。

在当前的诸国问题之中,除了黑龙会的外患,就以伊斯塔与南蛮的问题最是严重。没有人可以否认,兽人族在黄土大地上的实力,倘使国际联盟没有兽人族的参与,那么整块版图就会缺上一大角,但几次派使者与南蛮商议,兽人族提出的条件却极为刁难。

这固然是双方缺乏互信的结果,但里头最主要的一个条件,却是要伊斯塔解放境内大量豢养的兽人奴隶,然而,对伊斯塔而言,这个要求足以动摇国本,当然不可能答应。

伊斯塔与南蛮为此已起多次会议冲突,连带造成国际联盟的不稳,幸好恰逢荒漠一战,天鹰战士大破巨神兵,伊斯塔举国震动,气焰顿敛,才没有与南蛮进一步发生纠纷。

荒漠一战,冷翎兰狼狈离开第三新东京都市后,月樱亲自与第三新东京都市联络,一方面是向长辈求教,想询问如何应付,一方面也是想了解我那变态老爸的动向。

就在这次的会面中,我那变态老爸主动提出,他可以协助月樱赢得一级方程式的奖项,不过唯一的条件,却是必须由我坐上驾驶座,因为只有法雷尔家族的血统,才能够把那台开发中的神秘赛车效能发挥到最大。

事情就在我全然不知情的状况下开始进行,终于演变到今天的这个局面……

第五章大雨特报

我要以这种形式介入一级方程式大赛车之事,让我身边的所有人都很讶异,特别是头脑最清楚的茅延安,他似乎很想不到我会这么干,而我也无意作交代,因为讲起来不光彩的事,讲也没意义。

然而,当我拗不过阿雪的请求,带着他们一起去参观我将驾驭的阿玛迪斯,茅延安绕着黑色车体走过几圈,仔细端视后,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

“贤侄啊……不是黑龙会,就是第三新东京都市……嗯,应该是后者的可能性较高,在东海的时候,黑龙会的军火风格不是这样的。”

精明的人果然很难骗,事实上,如果把方青书找来看,他也绝对不会相信巴菲特家能开发出这等赛车,这是一个很正常的推论。我不置可否,把话题岔开了过去,只是单纯商量大家应该怎么配合等等,另外一方面,如果要研判出军火信物究竟藏在哪个奖项中,我也需要羽霓的调查能力、茅延安的智慧,所以这些事情就都告诉了他们。

“哦,是这样啊,那我们就必须好好研究一下了……”

茅延安摸着胡子,若有所思地说话,跟着就和我进行讨论。我对不良中年的智略有很高评价,也对月樱的眼光、思维寄予厚望,但却从未想过当这两颗脑袋结合在一起的时候,相互激荡,能够产生这么强的效果,不只是眼前的局势,甚至连之前的不解疑惑都能找出线索。

月樱很需要东海方面的情报,而我和茅延安在东海时的亲身经历,正是她所收集不到的珍贵资料,包括与幽灵船的作战经过、封灵岛上的特殊实验、东海地方的特殊民情与人心向背,这些都由我们提供给她;月樱很认真地一面听,一面作笔记,不时向我们发问补充。

在说到幽灵船一战的整个经过时,不可免地提到武间异魔下杀手,鬼魅夕现身挡刀一事,这件事令我困惑良久,至今仍想不出明明是死对头的人,为何会突然出现,替我挡下致命一刀。

鬼魅夕武功虽强,终究不过是第六级修为,刺杀手段神出鬼没,人所难防,但硬碰硬的正面比拚,却是她最吃亏的弱处,像那样现身出来,硬接武间异魔的全力一刀,她自己也势必会因此受创。为何她肯冒着受伤的风险,出来救助敌人,这点实在很不可思议,然而,月樱却提出了一个我们过去从没想过的理由。

“听你们所说,武间异魔是黑巫天女的手下,不是黑龙王的手下,对吧”

“唔,他们都是黑龙会的人啊,不过姊姊你这么说……”

基本上,黑巫天女、武间异魔,都是黑龙会中人,也都是黑龙王的手下,这是我们既有的认知,但回想起在东海时候的种种,当时武间异魔口口声声都是创造者黑巫天女,比较少听见效忠黑龙王的言词,如果硬要分起来,武间异魔算是黑巫天女门下,对黑龙王的效忠算是间接。

“这一点我们之前是没有想过,但姊姊你这么说,是不是怀疑……”

已经不只是怀疑,月樱是很明确地认为,黑龙会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黑龙王与黑巫天女之间,存在着不同的利益,所以黑巫天女一脉要杀的人,黑龙王却要暂时保护,这就导致鬼魅夕骤然现身,离奇地救了黑巫天女誓杀而甘心的我。

听来有点不可思议,但却又是最合理的解释,只是我实在想不通,黑龙会对我有什么阴谋想利用我作什么呢

这一点,茅延安与月樱都觉得匪夷所思,想不出答案,反倒是月樱另外提出一点,金雀花联邦是光之神宫势力最强的所在,黑龙会如果要在金雀花联邦活动,肯定不只是单单派忍军过来,一定还有强手压阵,否则形同自杀,但假若黑龙会真有派出高手……这件事似乎还没有人警觉与正视。

“身为海将军之首的武间异魔被干掉以后,黑龙会没听说出什么新强者,普通的海将军成不了气候,不用放在心上,但如果是鬼魅夕潜入,以她防不胜防的暗杀手法,那就会很恐怖,又或者黑巫天女到来,随便施放几个大型法咒,波及成千上万百姓,这也会让光之神宫投鼠忌器,很难应付。”

茅延安提出的考量相当实在,月樱说会设法传递给光之神宫。我问月樱与光之神宫的交情如何,她说自己是有熟识的光之神宫高层,但却不是本代掌门心禅,这次苦大师意外遇刺,她觉得事有蹊跷,私下传信给心禅,请他不要急着发布通缉令,以免让真凶逍遥法外,但心禅的态度却极为强硬,对这请托置之不理,当天就发布通缉令。

“这件事情其实很奇怪,因为心禅大师过去一直脾气很温和,很好说话,我还是第一次碰到他这么愤怒地坚持某事……”

“事不关己的时候,这贼秃当然好说话,一旦碰到自己的利益相关,贼秃的真面目就露出来了。”

在月樱口中的心禅,似乎是一个老实、温和,近乎温吞迟钝的好好先生,与那长眉善目的慈祥外表一般无二,实在很难想像会与阴谋诡计有什么关联。然而,我自己的亲身经历,也不是见人见假的,那个臭贼秃在我眼前露出的真面目,绝对不是幻觉或作梦。

心禅这个伪君子,实在是把假面具经营得很不错,又生得一副人畜无害的外表,倘使不是月樱与我的关系特别,恐怕还很难让她相信,这贼秃正与黑龙会联手,暗中进行颠覆黄土大地的阴谋。

为了怕把月樱牵扯过深,本来我不希望她知道太多,但现在我却担心如果什么都不说,她没有心理准备,以后可能遭到心禅设计,所以就把封灵岛上至善遗言、日前赛车场内心禅威胁的事,全都告诉了她,而月樱在短暂冲击过后,也表示如此看来,事情的关键应该就在心灯师徒身上。

“心灯居士本来云游四海,每隔一段时间就可以听到他的消息,但这一年多以来,却完全销声匿迹,连同羽虹小姐,再没有半点踪迹传出,要找他们变得极为困难,但依此看来,他们应该是潜藏起来,暗中调查此事。”

这推论与我们之前的想法相同,我也已经不晓得想过多少次,就连那个伪君子心禅也一定想尽办法,试图找出心灯师徒。毕竟,他们师徒两人才是问题核心,我又不是慈航静殿的人,倘使不是心禅老乌龟紧逼不舍,我根本没心情理会他们的无聊野心。

而且,时间越久我就越觉得,他们师徒两人潜藏暗中,很可能是打算借此阴我一道。心禅找他们不着,只好对我下手,在这样的过程中,就可能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如果我不幸因此而牺牲,他们会在揭发真相后,颁个勋章,或是追封我什么英雄头衔之类的,毕竟为正义牺牲,也是非常光荣的美事。

妈的,一定是这样,不然怎么会我带羽霓晃来晃去晃了一年多,他们连问也不问一声可恶!老子中计了,这笔帐绝对要你们付出代价。

没有进一步的东西好谈,我们和月樱的短暂会议告一段落,月樱承诺会注意慈航静殿动向,也会发出讯息,尝试找寻心灯居士,出来证实整个谜团。而当这些问题都暂告结束,我也开始试着驾驭阿玛迪斯。

不愧是机械与魔法的复合动力,若非亲身经历,我很难相信世上竟然有这样神奇的东西,那并不是我在驾驭车子,而完全是车子在驾驭整体。

你好啊,老哥。

嗯,伙计。

不再使用血祭为动力后,阿玛迪斯正式启用了法雷尔家族专用的辨识系统。先对应完这两句启动密码,阿玛迪斯会自动核对声纹、脑波,还有最重要的灵波,如果三者之间有一样不对,驾驶人马上就会被高压电流贯体,瞬间成为焦炭,弹出车外。

当一切核对完毕,驾驶人的五感将会立即切断,然后切换,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去看车子看到的,去听车子所听到的,然后脑里超高速接收车子所计算、整理的一切资讯,包括前后四方每一样东西的距离与特质,在多少时速下作什么动作,会有多少的成功率,成百上千的计算资料钜细靡遗,全都在瞬间闪过脑海。

好比说,左前方有一个坡道,是一百八十度的左回弯,在穿过这个坡道后,前方有两辆赛车拦路,阿玛迪斯就会立刻帮我计算出要增速到多少,才能够稳稳爬坡过弯,高速从那两辆赛车的间隙中穿过去;途中又有多少可能性发生变数,我又要如何避免,全都算得好好。如果我本身没法好好掌握方向盘,车体发出的微弱电流就会操纵肉体,让我适时作出应有动作。

之前我在当观众时,曾为了阿玛迪斯间不容发的神准跑法而惊讶,但身处其境后,所谓的神技,其实只是理所当然的小玩艺儿,有那种超越人脑千倍的计算能力,跑出那种成绩根本是轻而易举,完全就不是人类在操控的东西,怎能用人类的标准来衡量呢

每当车子在大地上恣意奔驰,我的思感就不受限制地四面八方延伸,伴随无数资讯的流入,仿佛思感所笼罩的范围内,皆由我一人主宰、皆由我一人掌控!

那种不受拘束的自由感觉,实在是无比美妙,我从来也不曾想像过,一个人的灵魂脱离了肉体,会是这么样的轻松自在,难怪有那么多人修练什么禅定或是出神,原来竟是追求这种不逊于合欢高潮的快感。

啊!可是,这种计算能力只可以用来跑赛车吗如果拿来用在其他方面,比如说战斗上……

人类最大的原罪,就是斗争本能,任何事物都会先想到军事用途,但我却肯定自己的想法并非无稽之谈,像这种超卓的人工辅助智能,如果应用在战斗上,准确计算出敌人的每一个后着、每一个可能,等若知己知彼,纵然不是百战百胜,相信也能做到百战不败,变态老爸开发出这等系统,第三新东京都市的军事实力当真可畏可怖。

目前阿玛迪斯这匹黑马,是许多幕后赌盘的眼中钉,所以除了基本的赛车能力外,战斗力也是重要考量,不过根据我几次试车的评估,假如不是碰上黑龙王的忍军再次伏击,一般的埋伏或破坏根本伤不了阿玛迪斯。事实上,前次忍军部队奇袭,阿玛迪斯也是分毫无损,只不过是把那个早就被吸成死尸的驾驶员,提早废弃处理而已。

变态老爸的承诺,只要是我坐上阿玛迪斯,就不会有任何损伤,因为这辆车的辨识系统,是针对法雷尔一族的血脉与脑波设计。这点已经从我数度驾车而没死,得到了证明,不过,没死与毫无损伤之间,实在是有很大的空间,特别是我每次走下驾驶座,虽然不死不伤,但那强烈的晕眩感觉,怎么想都是被大量汲取体内真元的征兆。

倘若不是因为我修练淫术魔法,长期有秩序、有规划地吸纳女性真元入体,那么我能否抵受住阿玛迪斯的驾驶后果,那就实在很难说了。然而,现在要我放弃驾驶,我也很难说得出口,因为与阿玛迪斯人车合一的感觉,实在美妙得令人太难割舍。

既然是难以割舍,就要找些办法维持。前人留下的古老名言:去澡堂的时候拖鞋被人穿走,只要穿别人的拖鞋回家就好。阿玛迪斯汲取驾驶者元气的量不少,我就算不能吸回来,难道不会去吸别人的吗

但这件事情却有一点小难度,若是在几天前,身边有一堆纯洁无瑕的小处女,高矮胖瘦,任君摘采,要补充真元轻而易举,但如今年老尼姑变成了美丽亲妹妹,碰一下都是禽兽不如,她底下的那些小尼姑,我当然也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山不转路转,路不转就自己摸摸鼻子转,既然前进与转弯都不成,我就只好弯绕老路,找我身边最名正言顺的合法情侣来进补了

无论魔法文明或是其他技术,金雀花联邦都不是阿里布达王国能比的,在纽奥良这个滨海的大城,有许多的高楼建筑,对于第一次看到这些高楼林立的我来说,这可真是国力与气派的充分展现。

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打算有机会的话,要好好观光参访一下,今晚是刚好有这机会。赛车将在明日开跑,我作个赛前的最后放松,在征得主人同意后,就正式实行计划了。

在一栋名为第五大楼的超高楼天台上,我和羽霓悄悄降落。这栋超高楼的产权,属于巴菲特家族所有,月樱一句话交代下去,今晚就算炸塌了顶楼,也不会有人来看。

“羽霓,我的第四只淫神兽是什么东西”

答不出来,因为根本就没有,但也不用答,因为这只是一句暗语,本来笑得很贴心的羽霓,在接受这句暗语后,眼神很快就变得黯淡,这时我再拿盛装莹晶玉的小磁瓶在她鼻端一晃,完成双重安全确认,整个眼神呆若木鸡,进入了呆滞状态。

上次我半昏迷的时候,羽霓说话有点语无伦次,尽管距离上次微调的时间不久,但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趁今晚再微调一次,毕竟心灵这种东西是非常纤细的,一不注意就会发生问题。

夜已深沉,顶楼的寒风呼呼狂吹,让人冷得直打哆嗦,羽霓站在凛冽寒风中,像是一尊妖异的悬丝傀儡,摆着古怪而可笑的姿势,动也不动一下,却偏生又这般美丽,仿佛这种扭曲后的折辱,更增添了她的英艳。

为了行动方便,羽霓身上仍是那一套英姿勃发的巡捕制服,但因为上次与月樱在引擎盖上交合的刺激,我这次特别让羽霓穿上了一双白色丝袜,美腿配丝袜,相得益彰。

解开羽霓的扣子,要替她宽衣解带,这是很简单的工作,只不过这也是调整工作的一环。

“羽霓,你听好,从现在开始,我每从你身上解下一件东西来,你的记忆与智商就减退两岁,知道了吗”

呆滞的傀儡娃娃没有回答,但命令却已被执行,一件又一件的衣衫解去,羽霓空洞的眼神有了变化,忽而悲、忽而喜、忽而咬牙切齿,仿似走马灯般重历一生,最后,当她身上只剩下一双丝袜,近乎全裸地暴露在我眼前时,她的心智状态也只剩下八岁年纪。

之前我曾经玩得更加过分,直接逆调回两三岁时候的水准,玩起来够变态,但一点都不好玩,哭哭啼啼、又屎又尿,没有特殊爱好是玩不下去的,现在调到八岁,不是因为我喜欢玩这年纪,只是作微调会方便点。

所谓心灵微调,其实就是把东西关掉以后重开一次,现在已经关了,等一下重开就可,只不过在开与关之间,我习惯作点娱乐。

若是平常,口交侍奉是我所喜欢的一种游戏,只要给羽霓一个命令,她就像下巴永远不会酸一样,可以长时间重复同一个舔吮动作,名符其实的口交娃娃,就算是调教再好的性奴隶,都做不到这么彻底。

不过,她此刻的俏模样,却让我有了别的想法。

摆着一个天鹅展翅般的舞姿,双手高举,一腿微扬地站立着,整个美妙的胴体上,就只剩下一件白色的玻璃裤袜,白嫩如鸽的小巧乳房、平滑的小腹,全都裸露在冷风中,由于温度实在嫌低,细致肌肤冒出了疙瘩,只是平静的脸蛋浑若未觉,化成了一尊至美的凋像,维持着永不变更的动作。

这样妖艳的凋像,放在最高楼的顶上,遥看整座城市的辉煌灯海,映照天上点点繁星,放眼望去,还真是气象万千,让人感觉很舒畅。

我来到羽霓背后,探手到她分张开的两腿之间,抚摸着仿佛第二层肌肤般的细致丝袜,当时我就已经有感觉,这东西穿在羽霓身上,可能比月樱更适合;我轻佻起小美人儿股间的一层薄丝,预备好的锋利小刀片从中割过,在发出轻微撕裂声响的同时,丝袜立刻弹力十足地向两边绽开,粉红湿润的肉唇整个地暴露出来。

“羽霓,到围墙上去和这个城市问声好。”

几十层楼的高度,围墙厚度只有短短数吋,一失足就是摔落下去,风急难立足,普通人根本站也站不稳,但羽霓只是轻轻一跃,就上了围墙,无视自己脚下的惊人高度,维持着原本的姿势,单足站立,双手平举,像只即将振翅飞起的白天鹅,劲风阵阵吹来,苍白的娇躯摇摇欲坠。

“这样问好人家听不见啊,羽霓,你……撒尿吧。”

这是个很好的耻虐指令,通常也会让女儿家羞惭不已,心里反覆挣扎,但这我这个“特殊状况”中,指令没有分毫迟疑就被完美执行,一道淡得几乎没有颜色的半透明银泉,自羽族少女的股间喷发。

最开始,只是淅沥淅沥地一道小小细流,但很快就扩展成喷泉,对着底下的繁盛市容激烈喷发。

三十几层楼的高度,这些水量喷洒下去,说不定还没有人察觉,但是看着一名英气勃勃的羽族美少女,站在最高楼的围墙角上,颤抖着苍白的身躯,痛快淋漓地对全市喷放尿液,这无比亵渎的一幕,确实让我非常痛快。

这种时候,如果有人抬头往上看,不晓得会看见什么东西不过,应该也很难得有人视力这么好,看见是个美少女在光屁股撒尿吧这样的角度看羽霓,还真是像一座白色的大理石像。

这一刻结束之后,我让羽霓继续在那位置,维持着单腿站立的姿势,自己靠近去看。

白嫩的粉臀,似乎仍因为早先的喷放而抽搐,而夹在两腿间的少女私处,一览无遗地凸露着,两片花瓣已经充盈鼓胀起来,微微向两边张开,翻出一条红滟滟的肉缝。

“真是很艺术啊,大叔如果在的话,一定会很想画你吧。”

我伸指沿着肉缝一捞,指尖上便沾了黏稠的蜜浆,两片花瓣无奈地一收,又自动慢慢张开,顾不得一泓蜜液直淌出来,流成亮晶晶的一线,挂在两腿之间。显然刚才那些动作虽然本人没意识,但肉体却仍有着反应。

面对这样妖艳的绝美一幕,有反应的不只是羽霓,我也受到了很大的鼓动。再命令羽霓从围墙角落下来,仍是一脚支地,一腿高扬,粉臀诱人地举起,适度调整好位置后,我跃跃欲试的肉茎毫不费力地没入她体内,与之深刻结合。

“羽霓,从现在开始,每干你一下,你就多回复一天的智力与记忆,以不超过今天为限,懂吗”

重开启的程序,这时就是普通的交合动作,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一提的,反倒是我在捧着雪白裸臀,一前一后抽送时,那条高举扬起的右腿,分外引起我注意,于是右手一抄,一条骨肉纤匀的玉腿就横陈在手中了。

裹着透明丝袜,艳丽而修长地平伸着,起伏的曲线泛起一层迷人的象牙色光泽。

无声的抽送动作中,我把手按在少女柔滑如绸的腿面上,隔着一层薄袜,掌心紧贴着修长腿线自上而下地摩挲着,软绵绵的皮肉在手指下翻滚,发出“沙沙”的轻响。

神智仍处于混沌状态,交合中的羽霓一点声音都没有,但呼吸却开始不均匀起来,急促地吸了口气后,脚心一阵发烫的触感直涌上来,使这英姿少女忍不住轻哼起来。

半是捉弄,半是对她美腿的玩弄,我伸出指头,故意急搔羽霓幼嫩的脚心。

那只可怜的白玉脚掌被我紧紧抓在手中,在指头的刺激下,神经质地激烈抽动着,蒙在丝袜里的脚趾不停弯折,张开…

身体的多个部位同受刺激,羽霓渐渐抵抗不住了,从喉咙里喘息着发出呜呜的声音,趴伏着的光滑胴体香汗淋漓,腰肢如水蛇般来回扭动,在我掌心的玉足更是摆动不休。

羽霓的反应,对我也是鼓励,特别是看到她眼中神采渐复,从单纯的眼神渐渐复杂,那种一手营造旁人心灵变化同时,又充分掌握她肉体的感觉,确实是让我无比满足。

踩在地上的左腿,型态姣好,但却肯定非常有力,因为它已经快撑了个把时辰;这样有力的美腿,所支撑着的屁股,自然是一个结实弹手的美臀,两瓣白嫩臀肉撞击着我的小腹,随着抽插的节奏,蜜浆也阵阵泛滥,顺着纤细的美腿曲线,流在地上。

羽霓的一张小嘴微微开启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神态娇羞艳美,像是已经完全回复了神采。

我紧紧抓住那两团粉嫩的臀肉,只是用力抽插,世间的一切于我似乎都已经不复存在…

而不论神智与记忆回复到多少,当莹晶玉的原料终于喷发,羽霓发出了无比畅快的呻吟,贪婪地趴在地上,让我把白浊体液喷发在她小口中

无声的交合之后,就剩下放眼望去的万家灯火。遍地霓虹挥映,灿比天上明星的夜景,为今夜的纽奥良歌颂繁华……

夜景很美,当整个调整程序宣告结束,我不想在这种特殊场所久待,想要早点离开,这时候羽霓就非常好用,因为肉体饱尝莹晶玉之后,完全满足的她,不会要求什么余韵或柔情,一个命令下去马上就是一个回应,是最贴心也是最遗憾的性伴侣。

但羽霓还是给了我一个意外贡献,因为是她的目光锐利,所以才在我们下楼前,她发现港口那边有异样,而我用望远镜装备了看之后,赫然发现一个熟面孔,就是那天一举逼开方青书与天龙贼秃,击伤我的神秘少年。

白衣少年不是一个人在港口,那个美得令人赞叹的娃娃美少女也在,两人身边还围了十几个穿着斗篷、手持魔杖,怎么看都像是伊斯塔巫师的人,一群人像是在商议什么。

妈的,全是伊斯塔杂碎,碰在一起哪有什么好事少惹麻烦,早点走比较好,这里怎么说都是三十几楼高,距离港口又那么远,他们不可能发现我吧

这个猜测被否定,还真是没花多少时间,因为我和羽霓耳边不约而同地出现一个声音。

开赛前夜来运动吗身体保重啊,明天的纽奥良,记得带伞上街啊,找不到伞………就带条船吧。

声音近在耳边,依稀就是那少年的讥嘲语音,但他分明就还在原位,是用什么方法传声的这里隔得很远,而且是三十几楼耶!

还有……明天会下大雨吗

第六章风驰电掣

千呼万唤中,一级方程式大赛车的纽奥良之赛,终于在今天盛大展开,当我刚来到纽奥良时,完全不曾想到,我会以车手的身份参与比赛。

今天的天气晴朗之至,完全没有会下雨的迹象,显而易见,是某个人的天气预报错了。

在阿玛迪斯的工作站内,经过简单易容的阿雪和羽霓,绕着黑宝石般的晶亮车体猛瞧,又是好奇,又是兴奋,坐在车内的我则是心情不佳。

“喂,怎么别人都有赛车女郎,我这边的女人却穿工作服”

这点还真是有够不爽的,从我这角度往外看,依稀能看到外头热闹景象,旗海飘扬,锣鼓喧天,七色彩带像不要钱似的缤纷洒下,无数观众坐满了赛车场,发出一浪又一浪的鼓噪与欢呼,整个场面恍若是一场最盛大的祭典。

普通的祭典,会有主持祭典进行的巫女,而在这场名为赛车的庆典中,除了名车与名车手外,担任巫女角色的,就是各个车队的赛车女郎了。

美人与名车,相得益彰,不管在哪个国度都是身份地位的象征,我不晓得是谁发明出赛车女郎这种东西,但它确实有着不凡吸引力,当一名打扮性感、肉光粉致的妙龄女郎,在昂贵名车上翘臀、扭腰,两者相得益彰的吸引力,会让九成以上的男人梦想将其拥有,不过,遗憾的是……对九成以上的男人,这确实只是个梦想。

车赛是比阔、比门面的机会,一些财力不足的小车队,可能是从外头租聘时薪的赛车女郎,不过真正的大财阀可不会这么草率,都是拥有一支独立队伍,长期训练,不但制服火辣,还能跳能舞,可以当作啦啦队来用。

方青书的方字世家,是金雀花联邦的名门,虽是外来移民,但数百年的扎根经营,早已融入本地,所以在那边举牌、拍照的赛车女郎,清一色都是丰乳肥臀的金发洋妞。

两截式的白色背心与短裙,突显出金发美女丰满性感的肉体,奶油般的雪白肌肤,在阳光下无比傲人;背心上的星星纹路,随着肥硕白嫩的豪乳抖动,荡出一波又一波的诱人乳浪,而当金发洋妞散放活力,热情地摇摆着雪白胴体,迷你裙飘扬摆动,底下光滑细腻的大腿、色彩不一的小短裤,更是成为赛车以外的另一焦点。

相较于金雀花联邦的当地特色,入境随俗的索蓝西亚精灵们,也被无数镁光灯争相环绕,人人都争着一睹精灵女性的异族艳姿。

有别于丰乳肥臀的金发洋妞,精灵女性的身材纤瘦高佻,修长的肢体,穿上银灰色的连身套装,白嫩颈项上布料缠绕,整个幼滑的粉背完全裸露,直至腰下的紧身短裤,还有银灰色的长统靴,看起来虽然没有本地洋妞的肉感,但却另外强调出肢体的匀称、精灵一族的高雅气质。

除此之外,诱人的赛车女郎还有很多,金雀花联邦本就是多民族、多风格的文化熔炉,巧克力肤色、粉红肤色的丽人,穿着不同的制服,或是强调出胸线,或是勾勒出臀形,都营造出不同的诱人魅力,好比其中一队姿色中上的赛车女郎,蓝色制服特别在胸口挖出“心”形,两团白皙柔腻的乳肉,挤出一道深深的乳沟,群起摇晃起来,那种集合魅力就让人目瞪口呆。

所有叫得出名字的车队,基本上都有赛车女郎在炒热人气,唯一例外的就是净念禅会。为了要宣导对黑龙会用兵的诉求,他们是有派出成员持标语与诵经,问题是……那一群人高马大的肌肉和尚……唉,我不是基佬,这种赛车男郎实在看不下去。

“贤侄,你将就一下吧,赛车女郎的制服已经在赶工了,你下次比赛的时候,一定会看到的。”

茅延安像是一个快要被资遣的拳击教练,努力安抚着选手的愤怒。这家伙对角色扮演有着强烈的狂热,自从听到可以参与赛车,就说这种时候一定需要“大叔”的存在,然后和我们一起到赛车场时,手上戴了手套、脖子上挂了毛巾、衣衫上沾着油污,一副作粗工的黑手模样,乍看之下,仿佛连人都壮了一圈。

“不,其实这些都算了,我真正困惑的是,大叔……你是怎么让皮肤一夜之间变黝黑的”

“哇哈哈哈,这是智慧!是成年人的智慧啊!你年纪不到,所以不能明白这个智慧。”

“你老母的,什么智慧我不管,别又是那种拿洗脚水染黑的肮脏方法,如果是的话,我保证阿玛迪斯的车轮会辗过你。”

在开始竞跑之前,我确实感到遗憾,如果给阿雪、羽霓穿上赛车女郎装,出色动人的巨乳、美腿,肯定艳冠群芳,阿玛迪斯不用开跑就已轰动八方,而倘使月樱能够亲自下场,以她堂堂议会主席的身份为我挥格子旗,那必定是羡煞所有金雀花联邦男人的美事,不过……这种事情想也知道不可能,只能想想啦。

不用再啰唆什么,我把头罩拉下,让自身思感开始与阿玛迪斯结合,车子慢慢驶出工作站,当代表开跑的号角声响起,我追着风的尾巴,快捷无伦地奔驰出去。

“呼!”

人车一结合,那种悠然快感再次盈满整个身心。不是像长了翅膀,不是像生出飞毛腿,而是仿佛灵魂脱离肉体,无比轻快愉悦的速度感,就在四个轮子转动的瞬间,电流般贯串全身。

更特别的是,比起试跑时候的体验,现在明显有不同。试跑时候,阿玛迪斯的电子脑只估算路况与其他,但此刻无数赛车同时起跑,全都涵盖在阿玛迪斯的雷达算计内,眨眼间就整理出无数的数据,这些讯息在脑内流窜,此来彼去,纷至沓来,那种刺激之强烈,完全不是单纯试跑时能够比拟。

照理说,我该觉得头痛欲裂,可是在刚开始的几下痛楚过后,每一段讯息涌来,就像是一道电流刺激快感神经,密集而频繁的冲击之后,远远胜于男女交欢的极度愉悦,险些让我在驾驶座上喷出精来。

好、好邪恶的车子,这真是太下流,太淫贱了!

我不肯定这是否是设计者刻意为之,但就我自己所发现到的东西,如果不利用这种偏门方法,提高肉体对外来讯息刺激的承受力与处理速度,那么未经训练的驾驶人,可能才坐上这车子一次,就被灌爆脑子而亡了。

当我开始适应这高速输入的千百讯息,像试跑一样让自己维持清醒,重新回复思感,把思感朝四面八方延伸出去,顿时又是一种全然不同的感觉。

前后四方的车很多,各以不同的速度,穿插在我左右,阿玛迪斯将它们的讯息归纳整理,输入我脑海,但除了这些理性分析外,我仿佛还接收到一些奇特的东西。

……情感。

看着那一辆辆竭力奔驰的赛车,我仿佛就感受到驾驶车手的想法。好比左前方那辆剑山豪猪二轮车,正一心一意地突出重围,奔到正前方去,而它后头那辆铁甲喷火龟车,却想要悄悄绊住它,自己趁机冲到更前方位置。

我正左与正右的两台不同赛车,背后老板应该是同一个,不然就是有了私下默契,因为他们正预备发动机关,分从左右使用类似千斤撞一类的武器,把阿玛迪斯夹成“阿玛一块饼”。

干……这样也感应得出来,我真是有够神。

当这些讯息全数被我掌握,知己知彼,我想要故意输给这些废柴,还真是有点难度。

煞车命令一下,后轮斜滑,阿玛迪斯速度骤减,轻而易举从左右包夹的车阵中退出,由左后方的险险空隙穿越,跟着立即加速,当那两台蠢蛋被对方的千斤撞互击,爆炸成两团魔力火球,阿玛迪斯已经利用这阵混乱,过关斩将地向前疾驰。

当时前方两辆车之间所剩下的道路空隙极窄,若是等到过弯,车与车的距离拉大,或许可以减少风险,但在阿玛迪斯的神准计算下,风险根本是我手中的玩物,油门一加,我整个飙冲出去,在全场一面惊叹声中,间不容发的超车神技再现,硬生生从那狭窄空隙中飙出,让那两辆相顾愕然的蠢货跟在后头吃尘。

太棒了,开车就是要这样,才会有快感!

这样的分析能力与极速,在场内已经没有别人能与我匹敌,能够对我产生实际威胁的,还是只有原本最强的那几个精英。

上一次,我是以观众的身份在观察他们,同时鉴定阿玛迪斯这头黑马,这一次,我身在局中,是同样以对手的身份在与他们竞争。

不知道是宿命,亦或是巧合,我首先遇到的,是与我最不友好的碧安卡。

在接近之前,我隐约感应到她冰冷而封闭的心灵,像是一层永不融化的厚重冰壁,矗立在我面前。真奇怪,为什么我认识的很多女人都是这样碧安卡如此,冷翎兰也是如此,这些事情全都要怪到我头上吗女方自己一点错都没有吗

而当我靠近到一定范围内,这些讯息就完全中断,毕竟对方是有心灵训练的高手,接收她的游离情感,只能在她不注意的时候,一旦碧安卡注意到阿玛迪斯的逼近,收敛心神,我就收不到什么了。

不能接收,但却仍可以估算。

阿玛迪斯把每一种接近后的可能,依照发生的机率大小,迅速条列出来,让我做好准备。

这时,我眼中银盔银甲的精灵美少女,影像突然数倍放大,这种整个人瞬间存在感遽增的现象,是阿玛迪斯完美计算后的一种预知,代表敌人即将有所动作,而且是重手行动。

“喝!”

还真是被我料中,雪亮的方天画戟一下子横挥过来,连带着风系神器引动的几十道真空刃,切割跑道,铺天盖地般削斩过来。

哇!干你老母,这样子和真的动手有什么不同大会规则容许这种程度的妨碍对手吗

大会规则是没说容许,但也没说不容许,所以从规则上来看,碧安卡这么做完全合乎规定,就算我因此车毁人亡也是一样。

就因为如此,过去阿玛迪斯的驾驶车手,只能单纯凭借速度来取胜,没法打硬碰硬的实仗,在排名分数上仅是名列前茅,不能打败几个榜上强敌,稳坐第一,但这个情形,在今天阿玛迪斯易主之后,将有所改变。

要避开方天画戟的一击,并不困难,虽然会造成后头无辜的牺牲者,但反正人又不是我杀的,难道要我忏悔吗一下高速变换车道,在后头连串惨呼与碰撞声响起时,我已经把这一击从容避过,开始面对之后的几十道真空刃。

真空之刃既急且繁,凭着阿玛迪斯的计算能力,我要再表演间不容发的神技,从数十道真空刃中穿越,这并非难事,但我却不想这么给人小看,既然车子已经易主,总要来点新花样,才对得起全场欢呼中的嗜血群众。

阿玛迪斯,土系防御!

yes,老哥。

虽说土系,却并非魔法,是阿玛迪斯不晓得用什么样的方法,瞬间大量吸纳地上的土石,把跑道吸出了一个大凹坑,当然马上就是后头的人倒楣。

吸来的土石,部分排射出去,作为土石攻击,但主要却是凝结在车体四周,眨眼间阿玛迪斯的体积暴增一倍,从原本的轻薄细长,变得笨重高大,跑起来都有轰隆轰隆的声音,真空之刃射击在高度凝结的土石上,只打落一些砂尘,根本就毫无影响。

体重一加,速度就会受到影响,但这样的重量与体型也有好处。像我和碧安卡这样的攻守争斗,全场都在发生,对场地的破坏、因此造成的不幸牺牲者尸体,把路况弄得乱七八糟,就算是再好的赛车,要在这种路况下飞驰,也会很伤脑筋,现在车子重量一加,刚好变成名符其实的人间推土机,我油门一踩,车轮急飙如飞,就这么践踏一切血肉尸骨,巴啦巴啦地横辗过去。

怪异的外型与速度,我再一次逼近了碧安卡的车座,这个威胁立即让她有了反应,只不过这次她不再草率地使用方天画戟,而是有更辛辣的图谋。

哦,要用那头狮子来攻击吗瞬间攻击力可能比方天画戟要强,我不该疏忽掉这一点,座骑本身也可能是重型武器啊。

想到这些,实在是有些慢,蓄势待发的碧安卡,是个说打就打的超级实战派,我这边才一靠近,她就猛然一扯缰绳,水晶雄狮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狂喝。

本来在这种彼此高速竞驰之下,要掉头后转是很危险的动作,就算能做到,也会因此减慢速度,但魔法动力的赛车,就是有一些人所难测的异能,在这种时候发挥效果。

当吼声一起,附近几十公尺之内的风元素,全部被吸纳过来,任其控御,形成一道风之障壁,在这障壁之内,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停顿下来,速度、时间、感觉好像都被冰封凝冻,唯有那一头体型越见硕大的透明猛狮,如狂风、如烈火,凶强霸道地飙冲过来,一下呼吸之间,锐利狮爪已到眼前。

即使阿玛迪斯没有送来资料,我也知道绝对挡不下这威猛一击。这种集中攻击,可比火药乱炸厉害得多,如果估计无误,泥土障壁会在第一时间被破坏消散,而阿玛迪斯的车体在这冲击下,也会受到相当程度的创伤,假使还有第二击,我更是绝对挡不住。

挡不住,但我又何必要挡

碧安卡这个只是被人颜射就心理变态的女人,脑筋是不笨,但战斗模式太过单调,她似乎就想不到,我不但能在她小嘴里口爆,还能在她眼前把车也爆了。

砰然一声巨响,之前吸纳聚合的岩石车壳炸成碎块,恍若上千张硬弩同时开弓,射向四面八方,不只把那头猛扑过来的雄狮打乱阵脚,还破坏掉压缩形成的风之屏障,在那一瞬间,我已好整以暇地加速冲出去,风驰电掣,一下子就把碧安卡甩在后头。

你这个心理变态的烂女人,待在后头吃尘吧!

能够用反击来给碧安卡好看,藉以夺得一胜,这还真是说不出的痛快,碧安卡当然是催狮急追,不过本来在速度上我就胜她一筹,被我甩开之后要追上,这实在是很不容易。

但是当前方出现八匹赤须龙马所拉的黄金跑车,我预备好要与方青书一决胜负时,后头突然有奇异的气流窜动。

怎么搞的背后凉飕飕的发生什么事了吗

照后镜在这种时候帮助不大,我把思感往后方延伸,赫然发现正后方的车阵中,有一辆不太起眼的车,正源源不绝地散发着恐怖的阴气,那种令人整条背脊发凉的感觉,仿佛是十座乱葬岗被车子载着跑。

两头白马拉着木头车,那台车子……不是那对怪异男女的吗这个npc车队到底想要干什么

事实给了我最好的回答,不干什么,露出狰狞的真面目而已………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那辆很平凡的木头车座,被碧油油的千百光点所包围,每一点碧绿幽光,都是一道死灵魂魄,当千百道死灵迅速重投回车内,车子外型也迅速起了变化。

物质异变,由白木变成了森森白骨,平凡无奇的白木马车,就在刹那间化作一辆鬼器森森的白骨灵车。

实体车轮不见了,变成两圈激速旋转的碧绿鬼火,密封车体的四面板壁上,浮凸出骨节拼凑之形,狰狞可怖之余,更是锋锐难当。而这变形还没结束,前方拉车的两头白马,也在变形当中消失不见,变成两个汽缸似的圆形大缸,后方与白骨车体相连,整个结合为一体,变成一辆庞然大物。

弄得这么惊天动地,果然是伊斯塔人!这辆白骨车里头应该不会装了万灵血珠吧

再明白也不过的铁证,证实了我之前的猜测,也表明了那对男女的来历,我想此刻全场观众应该都有和我一样的想法,毕竟除了伊斯塔之外,实在很难有什么其他组织,制作出这种凶怨冲天的邪车来。

然而白马可以拉车,但是变成了白骨大缸,那要如何供给能源这点成为人们立即的疑问,莫非是另有神奇魔法还是真个用汽缸发力,变成机械动力

答案很快浮现,两个白骨大缸的正前方,渐渐浮现两张可怖的面孔,先是紧闭的双眼、内凹的鼻子,还有比例大得不像话的嘴巴。当那眼睛突然睁开,一股森寒感觉弥漫全场,跟着白骨灵车就加快了速度,在与前方车体接触瞬间,白骨缸上的大嘴陡然开阖。

“哇啊”

凄厉的惨叫声中,前方马车的驾驶人被拦腰咬成两截,上半部整个消失,血肉馍糊的腰部以下,犹自站在马车座上,狂喷着大量鲜血,而当大嘴再次开阖,连这一段肢体也消失不见,只余下满座鲜血,为曾发生过的事做出凭证。

噬杀掉一名驾驶人,白骨大缸里头血如泉涌,好像在把吞下去的东西化为能源,进一步变成狂驰的高速。

动力问题已经完全获得解决,而这凶残无比的行径,令全场一片鸦雀无声,有不少父母捂着小孩的眼睛,转过头去,但更多的人在短暂静默后,爆出疯狂喝采声,仿佛他们花大钱买票入场的享受,以此为最。

嘿,所以外界就批评得没错,一级方程式大赛车,真是一个很嗜血的全民运动……

我心里暗笑,但却不敢放慢速度,因为那辆白骨邪车变形完全,展露真面目之后,就一路疯狂吞噬前头的生物,追赶而来,不只是驾驶人,如果拉车的也是生物,照样会被大口吞噬进去,成为供给邪车奔跑的能源,这么一来,顿时引起全场参赛车手的恐慌,谁都不想被吞噬进去,但谁也都没有把握碰到了能不被吞噬进去,那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发狂跑了。

驾驭生物的,连连加鞭;用魔法动力的,狂催魔力。本来还暗藏着的实力,现在都要拿出来,不管什么策略,不管什么主副布局,现在剩下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拚命跑吧。

一时之间,赛车场上的气氛何止是白热化,简直就是沸腾了,只不过一堆热锅上蚂蚁在恐怖气氛中拚命求生的景象,看来还真是有些悲惨。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让人想看看正义使者在哪里,为何不出来解救众生。

嘿,方仔,你跑得那么快干什么还趁机拉远距离,你不回过头来主持正义,解救苦难同胞吗

如果会的话就有鬼了,方青书是正义使者,不是白痴,一个不分时间地点执行正义的蠢货,最后就只会害人害己。他参加过多次车赛,并且赢得优胜,像眼下这种情形肯定见过不少,要是每次都转头回去救人,那还参什么赛,参加救难队去吧!

倒一百步来说,会让方青书动侠义之心的,应该是老弱妇孺,但老弱妇孺就应该坐在看台上当观众,如果也报名下场,那就是他们自己放弃了身为老弱妇孺所应得的同情心,说得明白一点,虽不是死有余辜,也该是死而无怨了。所以方青书不会在这个时候扮正义使者,而我本身非常赞许这态度,也希望有朝一日羽虹能够明白因时制宜这个道理。

但或许……她是明白的吧,只不过很多事并不是明白了就能……

心念闪动间,我们已经奔驰过了许多不同的地形,外头的景物不住变幻,惨嚎声音也越来越远,我甩开了碧安卡,但没法甩得太远,同样地也无法拉近与方青书的距离,这似乎是目前的极限。

我并不担心,因为我感觉得出,阿玛迪斯还有很多功能尚未开发出来,我第一次驾车实跑,有这种成绩已经很理想,说得上大有斩获,不用太过心急。满意目前的成绩,小心追求下一步的发展,这样才是务实之道。

方青书的八骏车率先奔过了终点,另外有几个深藏不露又运气不坏的家伙尾随其后,当阿玛迪斯终于冲过终点时,我突然感觉身心前所未有地疲惫,只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

警告!有不明魔法能量汇聚。

车子一进工作站,我立即接收到这样的讯息,这时候茅延安与阿雪等人已经围了过来,面色看来并无异样,我刹时间感到不解,因为这场赛事已然完结,就算有人要施什么暗算,现在也已经太晚,而且阿玛迪斯的提示,那股能量似乎不是针对我们。

想不了太多,疲倦晕眩的感觉让我立即下车,以免元气过度流失,真的会变成人干,可是外头传来的全场惊呼声,却让我有很不妙的感觉。

“大叔,扶我出去看看。”

“贤侄,这不太好吧你是通缉犯,一出去会很危险啊。”

“用用你的猪脑袋,帮我找个面罩,很困难吗你…………你娘卡好,这个摔角手头套是哪弄来的”

顾不了太多,茅延安扶着我出去,才一出门就发现全场观众的目光不对,顺着方向看去,只见在赛车场最高的那个台座上,悄然无声地出现了一道卓然黑影,纵然相隔遥远,但那巨大的存在感,却在瞬间令全场观众同受震撼,整个安静下来。

但对我而言,这可不是单单震撼而已。

那个穿着褴褛黑袍的男人,飘站而立,两手收拢在黑色袖子里,头上用黑色绷布密密麻麻地缠住,完全看不见面容,就只有一只左眼没有遮蔽在黑色绷布下,而那只碧幽幽的绿色眼睛,已经数度给我深刻的恐怖。

即使只是站在那里,他身上的恐怖气息仍让人发颤,事实上,从他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晴朗天日立改,浓烈乌云正从四面八方狂涌过来,遮天蔽日,瞬改天象,只因为……他确实是魔威天下的王者。

黑龙王黑泽一夫!

而看到黑龙会的领导人莫名现身,我脑里也乱得一塌糊涂,完全失去思考能力。

为、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这边可不是东海啊,是慈航静殿的势力中心啊……我弄错了什么吗

这应该是没有的,而在充满威势的无声登场后,邪恶的王者终于也表明了来意,说出了他现身后的首句话。

“金雀花联邦的愚民,本座黑泽一夫,是为取这次大赛的三项彩品而来,但空口无凭,这次先给你们一点余兴节目。”

第七章余兴节目

搞不清楚状况的人,这个时候一定会拍手吧,就像我身边的乐天派大叔,他就给我在旁边小声拍手,问他搞什么东西,他就很无辜地回答说:“黑龙王要亲自表演节目给我们看耶,你在路上看到马戏团小丑之类的,不都是会拍手吗”

“你……你以为自己是谁五大最强者吗有种就把刚才的话对黑龙王说一次。”

黑泽一夫可不是白面小丑,堂堂黑龙王到这里来,也绝不是来当个嘻哈党的,只是,比起大叔的故意搞笑,赛场上有很多人是真的搞不清楚状况。

不少仕女吓得脸色苍白,想要立即起身奔逃,可是她们的绅士丈夫却要争取体面,摆出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因为全场无数的达官贵人身边,有的是强大武者与魔法师,人数不下成千,可以组一只精锐部队,足以对付任何心怀不轨的歹徒,所以他们大有本钱表现镇定,不失金雀花联邦名流的身份。

东海与金雀花联邦实在相隔太远了,虽然是当世五大最强者之尊,但在这些脑满肠肥的西装权贵眼中,黑龙王和那些打家劫舍的强盗没有差别,顶多就是通缉犯头子,在无边佛法与正义之前,很快就会被收伏,有什么可怕

倒是那些净念禅会的僧侣,见到头号大敌出现,纷纷从各处抢奔出来,占好阵位,持咒诵经,想要压制黑龙王;但潜伏在人群中的忍军部队,却先发制人,更早一步取得伏击位置,单是首轮毒镖,就已经倒了一大片人。

场内终于整个乱了起来,我看到碧安卡在指挥精灵们撤退,天龙贼秃号召僧侣抗敌,方青书则是单剑游走,迅速找出藏匿的忍者斩杀,而飘移在高空上的邪恶黑影冷冷看着这一切,好像什么也不作,又像已掌握一切。

天上的乌云越来越密,明明是接近正午,却宛如黑夜,看不到一丝光明,恍惚中又好像有一股轰雷霹雳之声,仿佛潮水奔腾而来,教人心中不安,尤其是当我脚底开始轻微震动,我就晓得自己的感觉没错。

“轰!”

几道漆黑如墨的水柱,从场外急劲射来,却飞越过赛车场,分别命中附近的几栋大厦,其中一栋还是市政厅。那些有特殊结界守护的高大建筑,此刻竟显得不堪一击,命中瞬间便告崩毁,旁人或许只是惊于这一击之威,但我却直至此刻方明白黑龙王的意图。

攻击场外这不是单纯的威吓,他……他的目标不只赛场内,而是想要一举毁掉整个纽奥良!

我的惊呼声,被一阵万马奔腾似的霹雳声响给掩盖,当我们抬头仰望,只见一道好高好高的海浪之壁,长宽难测,高度绝对比赛场的围墙要高,正裂岸毁物,吞卷一切,疯狂袭来。

这汹涌的大海啸,才一与岸边接触,就把沿岸的港口、船只全数破坏吞噬,跟着更朝这边怒奔涌来,那些原本还要维持体面的绅士,这时候才知道要逃命,已经喧哗震天的会场顿时乱上加乱,想要逃命的人们挤满了各出口。

黑龙会发迹于东海,本就善于掀波作浪,我在幽灵船之役就见识过了,纽奥良是滨海大城,掀动海啸攻击,是最有效的战术,黑龙王亲自现身场内,一来是为示威,二来则是争取施法时间,如今海啸已成,除非有五大最强者级数的高手出现,否则就算净念禅会调来几千个秃驴念经,都无济于事。

“阿雪、羽霓,你们保着月樱姊姊离开,尽可能不要发生战斗,我稍后会与你们会合。”

她们两个在车赛开始后,就被月樱找去,在专属的贵宾包厢一起观看比赛,这段话我以魔法书简发出,能否传达给她们,实在很没有把握。

“大叔,你就跟我在一起,我会设法保着你离开。”

“哦,这点太好了,贤侄,看不出你这么讲义气。”

“但要先告诉你一件事,我……不会游泳。”

“哦,这点就实在太不好了。”

海啸摧毁沿岸一切,浊浪排空,滔滔涌涌,眨眼间就来到赛车场外围,那些之前跑出赛车场的,反而第一时间成了水鬼,而场内见到如此大浪当头拍来,人们悲嚎、哀泣,甚至指着海浪狂笑,早已成了一片末日景象。

举头不见天日,唯有浓密乌云、怒海狂涛,我把握住最后一点时间,在漫天大水涌来之前,和茅延安退回工作站,拉下铁门闸,重新躲回阿玛迪斯。车内空间虽然窄小,不过硬塞一个中等身材的茅延安,还不成问题。

你好啊,老哥。

嗯,伙计。

阿玛迪斯一经启动,车窗紧闭,自动分析情势,只听得外头惨呼声不断,轰隆轰隆声响渐大,终至覆天盖地,震耳欲绝,最后工作站的铁门闸一声迸响,怒涌水龙将铁闸冲毁,浩浩荡荡地冲了过来。

“伙计,倒车了。”

要正面冲撞这股滔天洪流,绝对不可能,我高速倒车,在海啸把整座工作站冲毁同时,和怒涛一起冲了出去。令人惊讶的是,阿玛迪斯刹时间所有车轮平移,化直为横,高速转动,变成了一艘能够潜航的超级小艇。

哇塞,这辆车真是有够神的。

避开了致命的第一波怒流冲激,我们仿佛怒海中的飘叶,身不由主地随水流激烈打转,所有精神都花在避开与建筑物残骸的撞击上,根本顾不到上浮,而这时我突然忆起一事。

明天的纽奥良,记得带伞上街啊,找不到伞………就带条船吧。

从结果来说,这个天气预报完全正确,虽然这场“雨”下得未免太大,但人家本来也就没说是下雨。要发动这等规模的大洪水,不可能没有事先预备,那少年昨晚在码头了望海上,肯定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就是可惜我没能早一步想通。

躲过怒涛当头一击,固然是幸运,但水底下却是危机四伏。被海啸重重一冲,赛车场的水泥建筑立刻就毁了,成吨重的碎块落入水中,被潮流带动,比什么都要危险,若是给两边这么重重夹上一下,就算是阿玛迪斯也要变成一块铁饼,而我和茅延安就理所当然变成一块肉饼。

恶,和大叔变成同一块肉饼,这想起来真恶心,为了避免这种后果,我会很小心地开车……

左弯右绕,我们躲避着各种坠落物,在水里延伸思感,比平时更加疲惫,体力消耗得更凶,特别是看着那曾经是达官贵人的残尸碎块,一一往下飘落,那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纵使是在距离水面十多公尺下,我仍感觉得到上方波涛汹涌,一波海啸之后跟着又是一波,连续几波的海啸冲击,足够毁去大半个纽奥良,把繁华都会变成人间地狱,黑龙会这手委实又毒又辣,当日在东海上有李华梅破解,没有酿成巨灾,但今日的纽奥良……这死伤会非常惨重啊。

黑龙王应该还没有消失,我实在不想挑这种时候浮上去,但是水流混浊,思感怎样延伸都不辨东西,本身体力在经历一场赛车后,已是气空力尽,又这么潜行一段时间,实在是不行了,最后无奈放手任阿玛迪斯往水上浮去。

“呼!”

摘下头罩,回复视觉,从玻璃中所见,我们已经浮上水面,而且也已经漂流出赛车场外,黑色车体如同小艇,在混浊波浪中载浮载沉,天上仍是乌云密布,滂沱大雨似泄洪般倾注而下,让昏暗视线更加被搞得一塌糊涂。

而我简直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虽然早已料到纽奥良死伤必重,但眼前这种人间地狱,委实太凄惨了些。

十五到三十公尺高的海啸,前后大概八波,巨浪横扫过后,全市平均积水是五公尺高,整个变成了水乡泽国。而原本应该在洪水中矗立不摇的高楼大厦,有不少已经拦腰折断,或颓倒,或半毁,只能用满目疮痍来形容,而侧耳倾听,狂风暴雨声中,隐约传来无数的哭号哀叫声,代表很多幸存者正在生死边缘挣扎。

我们可以这样保住一命,真的是运气很好,全靠阿玛迪斯的性能优异,还有我见机应变得快,但在水里飘来飘去,不是办法,之后又该何去何从呢

“啊,贤侄,掉头啊,有好戏可看。”

“那么多灾民都快完蛋,我们也还泡在水里,你还有心情看谁的好戏”

“黑泽一夫啊,他的好戏你不看吗”

这一惊非同小可,而空中确实在上演一出不凡好戏,我看到那抹邪恶的黑影,仿佛与空中的黑暗相结合,在高楼废墟间闪电跃动,似乎正在与什么人交手。

追着那个方向看了半天,这才依稀看见在强风急雨中,有一道灰色身影正紧追黑龙王步伐之后,两个人刹那间攻守迭换,不停地交错换位,战得异常激烈,一时间竟是胜负难分。

莫说这区区纽奥良城,就算放眼整个黄土大地,又有几个人能与黑龙王战得不相上下但这灰衣人头套遮面,身材体型又完全看不出什么特别,除了知道他是个男人,就看不出其他东西来,难道天下之大真是如此卧虎藏龙

这金雀花联邦是什么鬼地方每个人走路都带头套和面具上街的吗出现一个神秘黑衣人不够,现在又来一个灰衣人,这是在演哪出名著啊

东海幽灵船之役,其实我并没有仔细看到李华梅与黑龙王的战斗,现在虽然说也是遥观,但却比当时近了许多,只见黑龙王像是使了高等浮游术之类的飞行术法,一面飘忽飞腾,一面重掌进击,每一掌都是力道雄浑,重逾千钧,不少斜插在水面的半毁建筑,就是中了他一掌,整个四分五裂地沉下水去。

相形之下,那个灰衣人就好像全然处于守势,凭着轻身功夫,像一只矫捷猿猴般在大小废墟上跃来跃去,不与黑龙王正面硬碰,每一击雷霆重击都被他险险避开,偶尔周围不见危楼,他踏水滑行,藉机卸劲,动作如行云流水,圆转如意,以柔克刚的武学妙旨就蕴藏其中。

这两大高手一攻一守,僵持不下,但却苦了泡在水中的纽奥良。雨水、海潮被掌风带动,如同炮火弩箭般乱射四面八方,本来就已经摇摇欲垮的危楼、废屋,哪承受得住半毁的市容顿时被他们毁得彻底干净,至于那些不幸被卷入战场的牺牲者,随便几滴扫出去的雨水贯体,都是杀身之祸,尽管从头到尾两大高手眼中只有彼此,但这一轮交战下来,我看波及到的死者不下千人。

时间一长,我倒也看了出来,灰衣人的武学家数,似乎正是慈航静殿一脉,光明正大,极善于守御,他不顾周围死伤,拚命拖住黑龙王,就是为了不让他再鼓动下一轮的海啸。

黑龙王的武功固然厉害,但我却觉得有点诧异,因为以黑龙王的魔武双修,如若他配合巫术施展武功,引动此刻城中新增的成千上万死灵,汇集怨毒之气于体内,重重一击,石破天惊之威,这名灰衣人定然抵受不住。这个道理甚是浅白,为什么战斗至今黑龙王只以纯力量比拚他想保留魔力作什么吗

我是打开车顶天窗,半站出身体观战的,这些想法刚刚掠过我脑海,旁边突然响起一阵鼓掌声,我侧转过头,却看到旁边的茅延安用力拍手鼓掌,还不知何时拿了车子的发话器,利用扩音设备放声说话。

“嘿,黑泽一夫,你这余兴节目表演得不错,我们给你拍拍手,说声谢谢啦,下次再有什么表演,别忘了通知我们啊。”

声音透过扩音器,远远地传出去,而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抢来发话器扔开,然后扯住茅延安的衣领摇晃。

“茅延安!你这条狗!这种时候你抢什么话啊!”

“咦你之前不是要我有种就把说过的话对黑龙王再说一次为了不被你当懦夫看,大叔我当然有话就要说啊。”

“啊这个时候就都赖给我了,那我叫你去死,你去不去死啊”

“哦!这个问题兹事体大,我要好好考虑一下。”

“哼!”

这个哼声,如果是出自我口中就好了,虽然于事无补,但我在默默流泪之前,还是很想使用一下身为苦主的权利,义正辞严地发一顿脾气,打茅延安几耳光,不过,我什么都来不及作,那道飘忽无定的邪恶黑影,就已经来到我们正上方,还冷冷地哼了一声。

紧接着,为何黑龙王一直不用黑魔法作战的理由,我终于明白了。要召唤引动的东西,不一定是来自海上,也有可能来自陆地,甚至……天空。

从黑龙王现身那一刻开始,天上就乌云密布,遮白昼如黑夜,这当然不会是巧合,而是他以黑魔法影响的结果,但假若黑龙王能从海上鼓动巨浪,为什么不能从天空扯下怒雷与暴风

如果仓促施为,就连五大最强者也做不到这种事,但只要有充分装备、预备,即使是第七级术者都能做到的技术,身为当代第一巫法术者的黑龙王,只会更挥洒自如。

一手指地、一手接天,浓烈的黑气在黑龙王掌中聚合,高速激旋起来,很快就往四周扩散,将黑龙王的身影完全吞覆之后,飞快朝天上蔓延,而空中浓密不散的乌云,则是如瀑布般往下倾泄,乍看之下,仿佛是天空崩塌下来,直坠落向地面。

砸落下来的不只是云气,沛然九天之气在下坠途中,那无比强大的能量,自然就会引动风暴,成为势不可当的疯狂龙卷风。刹时间,周遭累积的水面被激烈吸扯上天,纽奥良市内出现十多道巨大的水龙卷,摧枯拉朽,破坏着所接触到的每一件东西。

在这样狂暴的自然威力下,什么抵御都是没用,而与黑龙王最接近的我们,自然是首当其冲,周围起码有三道水龙卷形成,疯狂把接触到的东西吸扯上天,即使是成吨重的水泥块,在这风暴威力之前,都仿佛叶片一样轻。

我脸色苍白地开始怀疑,阿玛迪斯的抗击力,能否承受被这样子吸扯上天,然后再重摔下地,正越想越没把握,眼前突然灰影晃动。

就在我们正上方十尺处,那个灰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他挥开大袖,盘膝禅坐半空,双手结印,口中默默念诵有词,俨然一派佛门高僧的庄严气象。

“阿弥陀佛!”

蓦地,一声禅唱,明亮却不刺眼的白光,像是一盏明灯,在空中绽放光明,最初只是小小一点,但却很快地放大,周遭空间的正阳之气顿遭引动,放眼望去,仿佛千盏、万盏莲叶灯,盘旋绕转,把附近百尺之地整个护住,无论外头的风暴多激烈、黑暗多么深沉,这百尺之地始终风平浪静,受到慈光守护的我们,心头更是一片温暖祥和,伤痛尽消。

静心燃灯,禅定为印,光照大千,传法渡世!

这套上乘武学的名头极为响亮,与如来神掌齐名,是慈航静殿的不世绝学。

心灯禅定印!

有别于如来神掌的大杀生、大灭度,心灯禅定印则是被视为“回复咒文的最高阶技巧”,只要沐浴在心灯佛光中,所有肉体伤痛都会开始迅速痊愈,五百年前的战国时代,不晓得有多少英雄豪杰,就是被心灯禅定印给救了性命。

上代慈航静殿掌门,不知为何只将这门神技单传一人,之后这名弟子以此为号,云游四海,心灯禅定印的佛光随着他足迹,普照黄土大地,救人无数,侠名远播。

这是我们所没有料到的事,原来心灯居士不只是扮乌龟躲在暗中,他也一直关注着事态的演变,当所关心的人遇到危难,他终于还是有了动作。我不至于厚脸皮到相信他会为救我而出来,但茅延安是他至交好友,为了这个多年挚友,总该出手有点表示吧。

白光就这样一直持续着,不晓得过了多久,当我们意识到一切已经结束,那道白光已经转为日光,天上的乌云整个消散无踪,再不留下半点,而什么黑龙王、什么心灯居士,都像是幻觉一样,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个千疮百孔的纽奥良

黑龙王掀波,水漫纽奥良。

这个消息在不久之后,震撼了整个黄土大地,没有人敢相信黑龙会这么直接地挑上金雀花联邦,而且还是黑龙王亲自出马,把这个超乎想像的震撼弹,重重扔在金雀花联邦国土,伴随着严重的死伤数字,一举震惊整个金雀花联邦。

这件事带来的影响极为严重!

自从五百年前战国时期结束后,黄土大地上虽然时有战端,但由于慈航静殿的守护,金雀花联邦境内从未被战火波及,他们永远都是决战境外,老百姓也只是从报导中接触战争。对他们而言,战争这件事虽然会伤会痛,但始终隔了一层,不会发生在自己家里,不会把自己卷入,只要人在国内,就可高枕无忧。

但黑龙王这次却亲手将这幻想打破。当整座纽奥良毁于一旦的惨烈景象,大水、浮尸、颓废高楼等等画面,全都透过转播,反覆放送在金雀花联邦的每个角落,人们目瞪口呆地注视着这些,亲眼目睹自己同胞所受的苦难,并且了解这些事也有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种体验,对金雀花联邦的人民,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那影响不只严重,而且深刻。

在今天之前,黑龙王是一个很遥远的名字,人们对他的感觉,就和看到悬赏榜单上的头号通缉犯一样,没有太大差别。但从这一天起,黑龙王之名伴随着纽奥良的毁灭,深深烙印进金雀花联邦人民的心中,带来了恐惧、悲哀,还有……烈火般的熊熊愤怒!

事态的演变,我没有兴趣多理,就在当天晚上,我已经和月樱重新取得联络,知道阿雪、羽霓都在她那边,虽然有些许皮肉伤,但大体上仍可以说是平安无事。

这次大水虽然来得突然,但会被淹死的,仍然只是平民百姓而已。月樱怎么说都是国会议长,这么高的官职,身边的护卫能人怎么会少各种神妙的魔法神器所在多有,一见到情形不对,马上就撤离这里,反而是最安全的人,就连宅第里头的星玫、夏绿蒂,都因为她的关系,受到最妥善的照料。

不过当时的情形也是极险,黑龙王现身,大水漫天盖地而来,月樱的安全人员第一时间作出判断,启动神器法阵,要把月樱瞬间移动传送出去,却想不到黑龙会在会场内早作出结界反制,他们的传送法阵受到压制,大水破窗涌来,阿雪一面试图启动魔法阵,一面结了张白骨之墙,暂时挡住大水,力挽狂澜。

羽霓的武功,在这种时候起不了什么大作用,紫罗兰当然更是帮不上忙,阿雪则是一人顾两面,分身乏术,情况正自危急,一名黑衣人陡然破水、破墙而入,一掌拍在转移时空的神器上,被封锁住的魔法阵顿时发动。

那个黑衣人,据说与上次助我脱险的是同一人,本事好高,充沛魔力源源不绝地灌注神器,不但突破黑龙会的能量封锁,瞬间移动,更把她们几个人一次传送出百多里外,避开了大水袭击,委实惊世骇俗之至。不过却只送走了她们几个,现场十多名侍卫则是全数殉职。

妈的,又是黑衣人,又是灰衣人,这个金雀花联邦是在搞什么东西人人都蒙面上街,是个妖魔之国吗

阿雪她们有神秘黑衣人救援,但当时会场上的其他贵族,可就没有那么好运,其中的九成五,就和外头措手不及的市民一样,葬身水底,成为纽奥良永远的遗憾。

月樱表示,纽奥良发生巨灾,她本来要留在这里探视处理,但本次水漫纽奥良是由黑龙会一手造成,为了国安考量,她前往芝加哥附近的一个军事要塞,与国内军部商议对策,而芝加哥也是下一场赛事所在,我可以前往芝加哥与她们会合。

阿玛迪斯是高度精密的机械,经过这一番折腾,需要进行细部调整,所以也要尽早送回去,交给技术人员处理。但根据我的猜想,巴菲特家族哪有这么高段的技师月樱说得含糊,但所谓的技师人员,应该是变态老爸手下的技师组。

我先与星玫、夏绿蒂会合,星玫看起来有精神得多,不再像前几日那样委靡不振。我这个小妹妹,或许当真有从事慈善工作的天份,本来还困扰于个人情绪的她,遇到水漫纽奥良的大灾难后,整个人马上精神抖擞地振作起来,说是要代替人不在这里的姊姊,带队去赈济灾民,稳定局势。

“嗯,这样也不错,不过安全问题,自己当心……”

动作突然,我给了星玫一下拥抱,她似乎吓了一大跳,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在我怀中不安地挣动起来。

“不用担心啦,这只是哥哥给妹妹的鼓励拥抱而已……你说过,想要常常见到我,那你应该也不打算以后每次见到我,都这么一副发抖不安的样子吧”

这句话让怀中的小兔子安静下来。听到我亲口把兄妹关系确认下来,没有非分之想,似乎令星玫感到安心,既然如此,我也就从善如流,在她面前摆出一副好哥哥的样子。

不甘心的感觉还是有,但是,我想冷翎兰、碧安卡让我得到警示。不管怎么说,即使看得到吃不到,有一个纯洁可爱的妹妹,总是好过什么都没有,如果我死咬着不甘心,星玫也无法释怀,不停钻牛角尖之下,要是变成她们那样的心理变态,这就实在可惜了。

“你留在纽奥良,替月樱分忧,这样也很好,我知道你能做很多事,不是只有空口白话,但你到底身份尊贵,活动的时候千万小心,不要成了有心人的目标,还有……”

作个好哥哥该有的样子,我仔细向星玫叮咛,她听得很认真,频频点头,脸上的喜色看来真是可爱,看着看着就让人觉得恼火,变态老爸生个这么漂亮又不能动的女儿,是故意要让我难受的吗

除了星玫,还有一个人也因为这场灾难而活跃,那就是身为记者的夏绿蒂。在我所不知道的时候,她似乎与月樱相谈甚欢,两个人有了很不错的交情,我事后想来,这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结果。

月樱的目光锐利,尤具识人之能,一定也发现她不凡的情报搜集能力,再加上玩政治的人,总会想要有几个与自己关系密切的媒体人,这么一来,夏绿蒂在月樱眼中,简直就是一块未经琢磨的原石,奇货可居。

对夏绿蒂而言,月樱大概也是同样意义,假如有了月樱的背后支持,至少在金雀花联邦之内,她会得到很多优惠,即使不是无往不利,但能够探访到的角落却更多也更广。

这两个女人在彼此利益上一拍即合,刻意结交之下,交情哪有不好的理由世上的事,其实就是这样,利之所趋,人际关系就像是对好两极的磁铁……

第八章窄路相逢

“约翰哥哥,为什么……你们对慈航静殿都很没有好感呢光之神宫主持这块大地上的正气,心禅掌门更是德高望重,可是我看你们好像……”

临别之前,当着我和女记者的面,星玫忍不住疑问。对她而言,慈航静殿是她这几年一直奉献与奋斗的地方,她很难理解有人会对光之神宫如此质疑。但这问题不问倒也罢了,一问起来,我真是有满肚子的话想说。

“慈航静殿监督世间正义,扫除邪恶,那谁来监督慈航静殿它里头的邪恶怎么办几千年了,它根本是一个失控的宗教组织。”

“是啊,每次我对人这么说,人们都回答我慈航静殿里不会有邪恶,这种事情有可能吗只要是人,就会有黑暗面,硬是要说慈航静殿不会有罪恶,不去正视问题,那只是让腐败烂得更深而已啊!”

“你说得很好,灯塔之下都是最黑暗的,慈航静殿外表看来很漂亮,其实内里最可能藏污纳垢,尤其是这种组织的掌门人,越是装得良善无害,就越是卑鄙阴险的伪君子,你一定是为了这点,才专门针对他们去做采访的,对吧”

“是啊,过程中吃了好多苦呢,看你这么愤慨的样子,想必也很有同感吧那群和尚……”

“那群贼秃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老的阴险,年轻的下贱,这段时间我被他们弄得焦头烂额,有够凄惨了,我只要想到,就会想要流下眼泪来……”

“啊!你的这种情形,我完全可以理解。”

“多谢你的理解,我………等一下!现在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和你说得泪眼相对还握手我才不想和你搞在一起咧。”

很意外,在向星玫解释的过程中,我和夏绿蒂一人一句,说得竟是投契之至,一时间竟然忘记本身立场,握手流泪。察觉这点的我们,立刻撒手后退,祈求上天赶快让自己忘记刚才那一幕,反而是星玫笑了出来。

“我突然觉得,世上有约翰哥哥和记者姊姊这样的人在,也是不错的呢。”

星玫笑得很灿烂,也很美,这样开朗的个性,要化身成灭绝老尼那样的形象,应该是非常困难吧,由此也可以窥见她当时的心理负担有多重了。唉,我就不要再给她多添麻烦了吧,能够常常看见这样的笑容,不是很好吗

“喂,那个作恶多端的法雷尔……”

夏绿蒂一脸不甘不愿,道:“我要留在纽奥良这边作采访,麻烦你见到月樱夫人之后,告诉她我会把这边的情形传回去,还有她委托调查的事,我不会忘记的。”

不晓得是不是刚刚那段相谈投契的影响,我觉得夏绿蒂也有了些改变,对我的态度较为和缓。

我猜,跟着我们这一段时间被通缉,东奔西跑之后,她是终于领悟到,对“邪恶”、“不公不义”恶言相向,并无助于改变现况。要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靠嘴皮子是没用的,所以她开始学着去忍受与妥协,找寻更有杀伤力的方法,用笔去讨伐罪恶。

纵使彼此看不对眼,但夏绿蒂这样的成长,我个人是抱持肯定态度的,也因此,我特别大力夸奖了她。

“喂,你做得不错啊,下次再见面,我一定会强奸你的。”

“你、你这个大奸贼,胡说八道个什么东西啊!”

“夸奖你啊!你以为我是看到女人就上的色魔吗不够层次的女人,我还看不上眼咧,之前的你,送给我干我都不干,不然你以为和我同行那么多天,你会还是处女”

“你怎么知道我是处……”

话说一半,自觉失言,夏绿蒂马上住了口。

“这种东西都看不出来,我就不用混了。你现在有进步,也有魅力得多了,所以下次再碰头,我一定会强奸你的。”

夏绿蒂好像说了什么,但多半也是些“变态狂”、“丧心病狂”之类的称赞词,我虚心接受后,她就没什么可再说了。

一行人就这样子相告分别,星玫很好奇地问我,为何不见茅延安大师的身影,我含糊以对。其实,不良中年死求活求,要我让他体验一次赛车手的感觉,我就把他五花大绑,放上阿玛迪斯,再戴上头套,关上车门,当作包裹一样,随阿玛迪斯一同运往芝加哥。

虽然说阿玛迪斯会激烈抽取他的元气,但只要不开车奔驰,应该还不会致命,只不过无论如何,当我到芝加哥会合的时候,应该会看到一个“减重成功”的瘦子大叔吧,希望别瘦成骷髅就好了。

我自己选择孤身上路,甚至可能在纽奥良这里多留几天。理由无他,现在纽奥良这么乱,遍地是灾民,如果有什么人离奇失踪了,根本不会有人发现,换句话说,如果我奸了什么人,顺道灭口,人家也只当她是已死在大水中,正是我替地狱淫神大量补充祭品的好时机。

“听来好像很有趣,要不要我帮忙呢”

当我一个人开始上路,背后却突然传来娇媚的女声,我在闻声刹那,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回转过头,赫然看到一个盛装打扮的赛车女郎。

红发性感地披在肩上,紧紧贴身的特殊布料,像是第二层肌肤般把惹火曲线紧勒出来,丰乳隆臀、细腰长腿,每一处都是动人的焦点;镂空的胸口,几条细细皮索交相缠过,塑造出一股淫虐气氛,更拘束住大片雪白的乳肉,不让那呼之欲出的f罩杯美乳脱跃出来。

这动人的赛车女郎,就坐在右后方的一颗大石上,翘抬起一双修长的粉腿,眨着眼睛对我说话。

“帅哥哥,听说你最近有了新嗜好,要不要我下次也穿丝袜给你看啊”

“穿丝袜给我看有什么意思给我干还有点乐趣,不过我个人其实喜欢吊带袜多一点,但仓促之间,赛车女郎的制服就很够味道了。”

再熟稔不过的口气,我与菲妮克丝用这特殊方式问好。身为契约恶魔的她,出现在这灾祸之都,似乎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情,这里目前遍地是灾民,到处是各种负面欲望,正是恶魔大展鸿图的好所在,我本就预期她会来,只是她实在来得快了些。

“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新东西要向我促销吗你不会单纯只是来维持友谊,打一场友谊赛吧”

友谊赛自然另有所指,反正只要是光了身体流汗的东西,都可以称为赛事,而我们两个已经是很熟很熟的“赛友”了。

“当然不是,来这边是奉送一个情报。南蛮那边的情报,有关你个人身世的秘密,目前已经……”

有我预料到的事,当然也有我预料不到的事,但这次我想连菲妮克丝自己都很意外,因为她说话到一半,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古怪,停住说话,很不知所措地望向左边,看着那名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

认识菲妮克丝许久,见过她许多的表情,这还是第一次,我知道她居然也会手足无措,或许这是太过震惊的缘故吧。

“抱歉打扰两位说话,不过事急从权,暂且将就一下吧。”

用平淡口气说话,缓步走入我与菲妮克丝之间的,是那名伊斯塔的神秘少年,这人是我目前最头痛的第一号煞星,更在我绝不想看到他的时候,莫名其妙地跑出来。

“恶灵退散!我偶尔也乐意当一下驱魔人。浓妆艳抹并不怎么讨我喜欢,恰好我又有事待办,所以就请你暂时退避一下了。”

这“驱魔人”还真不是开玩笑,伸手朝菲妮克丝一指,菲妮克丝的身影竟然应声消失,而我整个脑袋顿时一片晕眩,就像以往每次菲妮克丝消失的那样。再清醒过来时,那名神秘少年已经站到我身前不远处。

没时间为菲妮克丝担忧,我只是全神思索,要如何才能脱得大难这次我身边没有任何救兵,阿雪、羽霓、方青书全都不在,一切只能靠自己。

之前我还期望说他被大水淹死,这想法看来是太过奢望了,以他的这种本事,纽奥良大水很难把他怎么样,一着失算,就是换来现在的麻烦。

“你……你到底想怎样啊”

理智的研判,我九成九不是这小鬼的对手,如果动武与自讨苦吃是等义词,至少我希望先理性交涉一下。

“我曾经问过你一些事,但你给不出我要的答案,现在事急从权,我只好直接问你的脑袋,简单归纳一句话……我要你的脑。”

少年慢条斯理地说话,身为术者的我大概能理解意思。在各种黑暗魔法中,确实有几种阴狠咒术,是专门为了拷问而开发,目标都是针对大脑,只要手扣着脑子施术,简单的可以让目标人物实话实说,彻底招供;复杂一点的,甚至可以直接读取目标人物的一生记忆,连问都不必问出口。

这些拷问咒术,非常有效,但因为过于毒辣,以前我想用都没成功过,得不到阿雪的配合。毕竟,这些咒术多数都要求砍去头盖骨,直接碰触脑部,其中一两门甚至要把脑子挖出来,实在非常残忍,至于被拷问之人的生死状况,那当然是完全不被考虑了。

这少年既然是出自伊斯塔,会这些技巧毫不为奇,糟糕的只是他偏偏挑上我,而我居然完全想不起来他问过我什么又是问在何时何地

“这里实在很不错,刚刚发生过大水,不管死了什么人,尸体怎样处理,都不会有人发现。只要做完之后,把尸体往水里一扔,很快就毁尸灭迹了,约翰兄是否也有同感呢”

真是悲哀,我当然会有同感,因为本来我就是这么打算的,只不过事情变化太快,一下子我就变成黄雀眼中的垂死螳螂了。

“妈的,要我的脑子是吗有本事就来拿!”

谈判破裂,更感觉出这少年不是靠说话可以打发的对手,我尽量拖延时间,争取施放淫术魔法的机会。

“法雷尔一族从来不杀无名之辈,死矮子,报上名来!”

“名字吗武安君……叫白武安吗”

超越外表年龄的深沉眼神,少年像是感到很讽刺似的笑了笑,然后对我说道:“白起。我叫白起。”

在我记忆中的伊斯塔要人,并没有这个名字,但假若他是伊斯塔所秘藏的一级高手,那自然不会让外界知道,我没听过也很正常。总之事情既然到了这个地步,除了奋手一搏,再也没有其他方法了。

首先被召唤出来的,是快捷飘忽的淫精灵,但是当阵阵红光没入敌人身体,却没有丝毫反应,我这才后悔自己的健忘。日前明明已经见识过,魔法攻击对这小鬼的身体,似乎完全起不了作用,他是百分百的抗魔体质,我怎么蠢得用魔法直接攻击

好在,淫精灵本就是掩护攻击,我已完美地利用这段时间,做好了召唤地狱淫神的准备。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地狱淫神水火魔蛛!”

黑红色的龙蛛迅速现身,前后直径达七尺的巨型身躯,看来无比威猛,一面移动,一面已散发着腾腾杀气,但是单单只有这一头,我想并不足够。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地狱淫神凰血牝蜂!”

双管齐下,当血红色的牝蜂在空中现身,与地上的龙蛛配合,分两路遥遥与敌人对峙,那个声势委实惊人,连带为我增添了不少信心。

只不过,信心是一回事,把握是另外一回事。纵然已经认真拿出本事,但只要想到敌人是个以一人之力,独斗阿雪、天龙、方青书的超级杀手,我就觉得自己的胜算实在渺茫,尤其是他的眼神,轻轻扫过两头淫神召唤兽,却是一副嘲弄之色。

“哈哈哈哈,五百年前无敌于黄土大地的暗黑召唤兽,怎么堕落成这样了当初法米特从伊斯塔、凤凰族偷师所创的技术,现在只剩下搞笑的能力了吗”

一句话说得我心里发寒,但却也精神大振。

过去我曾两度使用黑暗召唤兽,但那都是凭借外力之助,我仅能肯定暗黑召唤兽是由地狱淫神所进化,却找不到触动进化的关键是什么。术者本身的个人修为,一定有重大影响,但除此之外呢还有什么是我没注意到与不知道的

地狱淫神的创发,是在法米特手中大成,里头有很多地方是参考六大系魔法的精要,当暗黑召唤兽的技巧已完全失传,我唯有弄懂这些源头,才能够再一次创发使用,而白起却点出了两个方向:伊斯塔、凤凰族。

既然是黑暗系的东西,与伊斯塔有关并不奇怪,但凤凰族……羽族的顶端,甚至可以说是每代仅存一人的凤凰天女,竟然也是暗黑召唤兽的起源这是很宝贵的线索啊!

不过,现在兴奋还嫌太早,要命的问题正在眼前,两头淫神召唤兽已经发动攻击,一上一下,分头进击,水火魔蛛高速喷出如钢条般的蛛丝,形若羽箭;凰血牝蜂则是在空中以蜂刺连射,都是采取远距离攻击。

这一年多来,两大淫神兽吸纳了不少生灵死气,大幅进化,威力较诸过去不可同日而语,这样子一起进行夹击,要在短时间内消灭一小支军队,绝对不是问题,我对自己秘藏许久的力量,还是有点自信的。

但是敌人却在两大淫神兽夹攻下,游刃有余!

无论是什么样的远距离攻击,那小子的身法快得出奇,轻而易举地全都闪躲过去,我在大后方遥望,甚至看到他高速移位所留下的残像,刹时间内分光化影,当我以为他已经消失,却赫然发现他仍在原地,竟不曾离开过一步。

“太遗憾了,地狱淫神是淫术魔法的最高精要,你怎么就练出这两头软弱的东西来是祭品不对还是饲主无能呢”

“要你多事!”

“哈哈哈,奉劝你一句,别急着想逃啊,地狱淫神虽强,还是有射程限制,距离宿主超过一定距离后,威力就会开始减退,你跑得太快,这两头软弱东西一被消灭,你就会死得更快。”

妈的,一句话看破我的打算,而且还这么了解地狱淫神的特性,究竟是他在练还是我在练

然而,敌人就当真这么无懈可击吗过去的经验告诉我,这么多话的敌人一定有问题,既然一时间逃不掉,我就专心去寻找这个可能存在的破绽,不久之后,我开始有一个发现,那就是这小子虽然厉害,但他却几乎没有主动攻击,都只是闪躲,偶尔还击个一下,也是利用淫神兽原本的攻击,借力打力。

那天他与方青书、天龙的战斗……对,好像也都是借力打力之招,为什么他要用这么麻烦的方法战斗他在顾忌些什么难道……他身上有伤,所以不敢使力

这想法给了我不小的震惊与刺激,对付一个高手是很不容易,但对付一个病人或伤者,那就是另一回事,只要能找到他的要害,我甚至可以反过来把这小子宰掉。

心念一动,我让两头淫神兽变化攻击方式,由本来的远攻,变成近身强击,尽量使用正面冲撞,并且加快速度,不让敌人有借力的机会,把敌人的弱处给逼出来。

这么一来,战局顿时改观,几回合一过,白起的眉头皱了起来,好像发现了我的意图。

“果然是个很麻烦的小子,好像被你发现了……”

“怎么样你该不会要硬扯说自己没伤没病吧伊斯塔的高手改造身体,常常改出一些有的没的来,其实大家无怨无仇,何必在这打生打死的,不如我们结束战斗,大家都轻松,如何”

“不如何,只是想告诉你,这世上有些病人不仅棘手,还且还会要人命。”

冷笑声伴随着一道冲击波发出,让我原本估计完全破灭,白起凌空挥掌,冲击波飙飞射出,来势奇快,凰血牝蜂振翅欲飞,却是慢了一步,被冲击波贯体而过,竟然硬生生被从中斩成两段,飞坠下地,消失不见。

“啊!”

淫神兽被消灭,身为宿主的我当然同感痛楚,但这声叫喊中的惊讶却较痛楚为多。凰血牝蜂经过我一年多的锻炼,其实已经相当强大,就算是方青书使尽全力,也不可能一剑斩杀淫神兽,而白起随手一击,说破便破,这力量肯定已臻至最强者级数,换句话说,我等于是在和五大最强者那样的人作战。

如果早知道这一点,我会把整个精神放在逃命上,不会试图一战,毕竟我可没有自大到敢与五大最强者单打独斗的地步。现在悔时晚矣,只有利用敌人小看我的心理,试图找寻一线生机。

利用凰血牝蜂被破的机会,我故意跌坐在地,把痛楚表现夸大十倍,又刻意装出一副屁滚尿流的惊恐模样,大声催促水火魔蛛进攻。

蛛丝喷出,白起不避不闪,举起手腕,以柔劲主动扯来蛛丝缠绕。这一步在我的计算内,尽管我自己武功不成,但却了解最强者级数高手的习惯,换作是李华梅在这,一定也是任蛛丝缠臂,然后发力扯动蛛丝,让水火魔蛛腾空露出脆弱腹部,一举击杀,这是最为省力的方法,也是我的生机所在。

白起把水火魔蛛扯起时,千百蛛丝突然乱射而出,纷纷扰扰缠向他周身,要将他缠困为茧。这一着他似乎已经料到,蛛丝还没到,他身上释放出的护体气劲就把蛛丝爆成满天细屑,但跟着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放射蛛丝是杀着,也是幌子,下一刻,水火魔蛛在距离他不足一尺的近处自爆,强大爆破力连带百多斤的剧毒体液,全数往他当头罩下。

“呃………”

那边只传来一声闷响,而我没有浪费时间,尽管水火魔蛛爆破的痛楚,排山倒海袭向心肺,但我仍第一时间拔足狂奔。

最强者级数的敌人,那样的自爆一击伤不了他多少,但估计也能产生相当程度的拖延效果,顺利的话,我应该可以逃过一劫。

顺利的话………

才跑出数步,我脚下一下踉跄,险些跌倒,前头已经被人拦住,而一只腥臭难当的手,则是力重千钧地按放在我头上。

“这一着我没有算到,嘿,你手段够辣,很少有人动不动就让召唤兽自爆的。”

似调侃、似讽刺,白起的语气中竟带着一丝惘然,此时他整个身体大半覆盖着墨绿色的黏液,看来实在滑稽,但我却笑不出来,因为他放在我头顶的那只手,让我脑门热辣辣的甚是疼痛,头发甚至已经被绿色酸液腐蚀灼伤,而他七成以上皮肤被这毒液碰着,居然毫发无伤,连一点痛楚也没有,简直是匪夷所思。

难、难道他的身体不只是对魔法无效,甚至还百毒不侵吗这个太屌了,伊斯塔怎么改造出这种超人的妈妈我也要。

脑里的思索语无伦次,但我确实有着一股兴奋,身为魔法研究者的兴奋,因为面前的人象征着一种可能,魔法完全无效化、百毒不侵,这是多少术者梦寐以求的终极战士现在这东西真的在我眼前,代表这些研究确实可以达成,想起来确实是连我也兴奋。

然而,接下来我却什么都不能再想,因为一股强烈痛楚直透脑中,无数影像开始飞旋倒流,仿佛人生记忆逆流一般闪过眼前。

在纽奥良赛车、追迹者的旅行漂泊、东海的幽灵船历险……生命一直回溯过去,由青年、少年,甚至往童年那边逆流,无数的影像与画面中,有一个本来模糊的东西,渐渐清晰起来,那是我在月樱出嫁金雀花联邦之后,首次来到第三新东京都市的记忆。

这段记忆以前怎样回想,都是模糊一片,只记得变态老爸好像要我作什么,我不答应,他就要我滚回去,但现在当我回忆到这一段时,脑里陡然一阵剧震,感觉很像是整个人高速撞上了一面水泥墙,全身骨痛欲碎,但也就在这样的撞击中,我的脑子前所未有地清醒,有些东西好像从被掩埋的记忆井底涌了上来。

然后,我才觉得头上一轻,放在脑门上的那只手不知何时移开了,耳边远远传来一声冷笑。

“嘿,封印的记忆之锁,花了点时间才打开,浪费了时间,没找到要找的东西,真是便宜你了……”

我的记忆里头有封印谁下的白起要阅读我的记忆,强行冲击脑部解开了封印,但却中止读取,暂告放弃,这是为什么以他的能力,封印既然破坏,继续阅读下去,他就可以找到他要的讯息了,为什么中途停手

“且慢,尊驾出手伤人,不能说走就走,留下个交代来。”

“要我留下任何东西,就看你的本事了。”

哦,原来是另外有人插手,白起不得不放弃,刚才水火魔蛛的自爆,对他还是有些影响的。但这个救兵是谁声音好熟啊,唔……是心灯居士!

勉力凝定下脑中的晕眩,我抬起头,恰好看见白起破空而去,一身灰袍的心灯居士紧追在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眨眼间便已飙出老远。

而在我眼前,一个身穿火辣红衣的少女,身材窈窕,半裸露在外的雪嫩肌肤,蕴含着青春的爆发力,但眼神却显得复杂,看来既哀怨又迷濛,但我却在那里头看出一股压抑不住的渴望,让我几乎打从肚肠里笑了出来。

“嗨,小老婆,一年多不见,有没有每天晚上都想我一次”

第一章前尘往事

自从与月樱在萨拉城重逢以来,我的心里一直有个困惑难解,这个疑惑牵涉到十多年前的往事。当时,月樱出嫁到金雀花联邦,我长途跋涉,穿越过大半个阿里布达,到边境的第三新东京都市,去见我那变态的老爸。

我成年后屡次回想,关于这一段记忆都很模糊,假如不是重见月樱,我甚至记不太得自己是为了什么而去的。但是照情理来推测,当时自己应该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前去第三新东京都市向父亲求援的。

想想真是年少无知,我那时居然还天真到认为父子亲情可以倚赖,相信变态老爸虽然变态得可以,但怎样都会看在亲生儿子的份上,成全儿子苦苦哀求的心愿,哈,如果他会这么做,那他就只是一头不食亲子的猛虎,不是变态老爸了。

从后来的事实倒推,变态老爸自然是没有答应我的要求,但我却真的想不起来,记不得他到底是如何拒绝我,而我又是如何回到萨拉的,之后的事,连同整个童年的记忆,都变得模糊不清,令我在成年之后甚少回忆往事。

这段失落的记忆,对我极其重要,因为回到萨拉城后的我,居然把与月樱的约定给彻底忘记,让月樱在金雀花联邦一等十二年,而我自己也从此像失了魂一样,越来越是放浪形骸,没有半点上进心,过着近乎自暴自弃的生活。

第三新东京都市之行,对我的人生有决定性改变,当我忆起了与月樱的约定后,就下定决心要找机会去第三新东京都市,向变态老爸质问当年的真相,因为不管我怎么想,这件事都有记忆操作的明显痕迹,是有人封住了我的记忆,我才会把那么多事情都给忘了。

事情是在第三新东京都市发生,就算不是变态老爸亲自动手,也绝对与他有关系,事实上,我自己一年多来努力过几十次,别说解不开记忆束缚,就连曾经被操作记忆的痕迹都找不到,足见下手之人的本事是如何高明。

然而,我急欲解封却无计可施的这段失落记忆,却在一个奇特的情形下,阴错阳差地被解开了,解封记忆的人对我不怀好意,但却没有占到便宜,反而帮了我一大把。

那个叫做白起的伊斯塔少年,看不出魔法修为如何,但他的武功却简直是鬼神莫测,轻而易举就撕杀我的两大淫神兽,逼得我无路可逃,用尽各种手段抵抗之后,仍是被他一掌拍在脑门上。

正中脑门的一掌,令得无数记忆在我脑中逆流。在纽奥良赛车、追迹者旅行的种种惊险、东海幽灵船上的生死恶斗……我短暂的人生飞快回溯,青年、少年、童年的种种久违记忆,瞬间全部又经验一遍。

白起的这个手法,是为了搜寻我脑中的记忆,从里头找寻某个讯息,但由于我记忆中存在着特殊封印,如果他坚持要尽窥全貌,就必须要强行破封。对白起而言,一切似乎别无选择,因为他不知道那讯息藏于我人生的哪个角落,只有破去封印,对所有记忆做全面搜寻。

之前在白起手上吃过几次亏,我对他的实力绝不敢有丝毫小看,但假如我的记忆封印是由变态老爸亲手施下,白起说破就破,他的实力之强将远超我所预期,不只胜过加藤鹰、武间异魔,甚至是到达五大最强者的级数,伊斯塔到底是怎么造就出这种怪物来的

震惊与困惑姑且搁在一边,在白起破开我脑中封印的瞬间,无数被遗忘的画面如山洪、似激流,汹涌奔轰出来,疯狂冲击我的理智与意识,把我一下子带回十多年前的第三新东京都市

重新开启的记忆,瞬间补上十多年的空缺,让我明白了很多事情。

原来,我当时确实是做好了决心,要向变态老爸低头请求,求他帮我接月樱回来,或者,如果他真的是那么“忠君爱国”,不愿意为了儿女私情而碍及国家大业,那么至少也请他训练我、传授我武功,让我在数年后有足够实力,去金雀花联邦夺回月樱。

但在我预备启程之前,福伯他们拿了一封变态老爸的亲笔信给我,说是他们已经将最近发生的事通知源堂主人,而变态老爸回信过来,点召我去第三新东京都市见他。

许久不曾见面,我奉命开始乘车上路,到达第三新东京都市的时候,身边就只有一个过大的行李皮箱,还有一张变态老爸的发黄照片。

把我大老远地叫来,我的父亲却没有现身,由得我一个人在马车驿站门口站了半个时辰后,才由他手下的女军官来接我入要塞。

现在回想起来,早在十多年前第三新东京都市就是一副变态的样子,在我深入要塞内部的过程中,那个率直爽朗的女军官带我走直线路径,完全不避讳所谓的军事机密,大剌剌地开门带我穿越通过。

活体重组、生物改造,其中一些画面与黑龙会的封灵岛几乎没分别,假如我还记得这些事情,那么十年前我就会猜到天鹰战士这种生化武器早晚要出现,绝不会为了伊斯塔边境的荒漠一战而讶异。

不晓得白起要从我记忆中读取的,是不是这一段军事机密的回忆,不过,我记得在我行走于要塞内部的时候,所有人看到我都很客气,那种态度不只是单单有礼貌而已,甚至有点巴结的意味,好像真的把我当成“源堂司令”的“爱子”,想先讨好变态老爸的唯一继承人。

那感觉不是很好,因为我心里很清楚事情不是这样,但踩在人家的地头上,又不方便说什么,想起来是很郁闷。

但是,在所有过来问好的要塞人员当中,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士让我印象深刻,那是一个留着好看的金发、穿着一件研究员白袍的艳丽女性,充满知性美的微笑,让人对她充满好感,不过,我听见身旁人们窃窃私语,说她的母亲只因为被一个小女孩叫“欧巴桑”,就精神失控,掐死那个小女孩之后自杀,听完这件事的我,对这位美丽阿姨就只剩下一个想法。

老天啊,尊府上的遗传基因也算够变态了,难怪会被老爸给重用,阿姨你笑得那么古怪,该不会是想当我后母吧

这位美丽的阿姨叫做律子,似乎是变态老爸身边的重要人物,担任很高的职位,非常能掌握变态老爸的心意。要塞里的人们看到她,都像是看到女主人般恭敬地让开,由她负责带我去见变态老爸。

我记得很清楚,即使依我现在的审美标准,律子阿姨都算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在与我同行的那一段路上,她微笑着问了我很多生活起居的事,说了一些什么“你父亲很关心你”、“当法雷尔家的人真是不易”之类的怪话,我丝毫没有被人关心到的安慰感,反而背后越来越是发毛,忍不住脱口发问。

“阿姨,你……你该不是想当我后母吧你要小心啊,那个变态是没人性的。”

这句话不假思索地说出口,律子阿姨的眼光立即盯在我脸上,那感觉还真是像被插了两根钉子上来,瞬间的目光之冰冷,让我几乎以为自己会被连打几百个耳光,像是那个传说中的小女孩一样给活活掐死。

不过,母女两代果然是有些不同的,或者该说,女儿从母亲的失败中学到了经验,律子阿姨的眼神,在那短短一瞬间的冰寒过后,又笑吟吟地让人如沐春风,用很好听的声音,笑着说话。

“孩子,阿姨不可能取代你母亲的。在你父亲的心中,天下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比得上她……”

“阿姨,你认识我母亲吗从来……从来都没有人对我说过她的事,我娘亲是谁她还活着吗”

“孩子,真是难为你了,你母亲是一个很美很美的女人。在南蛮,她的子民都称她为……”

前方机械库的大铁门在轰然声响中打开,震耳欲聋的声音,让我没有听见律子阿姨的下半句话,而从大铁门开启的那一刻开始,律子阿姨再没有把目光放在我身上过,转为凝视机械库二楼上的一处浮台,那个坐在浮台办公桌后俯视着一切的男人,第三新东京都市的主人。

“终于来了吗叫你来这里,是为了有一件事情要你做。”

变态老爸对于效率的要求,真是骇人听闻,看到久违的儿子一句问候也没有,一点表面工夫也不作,就是这么直接地扔付事情过来。不过,这也没什么好意外的,如果我期待他像个正常父亲一样,给我来个温暖的流泪拥抱,那反而是我心理变态了。

而在这之外,还有一个小插曲……

“司令,我出去了。”

“………你是谁啊”

“赤木律子,第三新东京都市后勤本部长,兼要塞技术开发总监。”

“新来的吗好好干,你下去吧。”

听见这句话的那一刻,我非常震惊,想不到这个知道我母亲身份,据说还常与变态老爸这样眉来眼去的漂亮阿姨,居然只是个刚来的新人。不过,我很快就知道事情不是那样,因为在律子阿姨离开的时候,我在她苦笑的脸庞见到一丝落寞,还有听见一声近乎耳语的叹息。

“……一年七个月又十八天……”

律子阿姨没有把时分秒都算进去,不过能把日子记得那么清楚,她的心里应该很不好过,又或者她每天都要算上一次,因为这个已经相处一年七个月又十八天的男人,从没把她当成一个必须要记得名字的重要人物,哪怕她职位很高、很接近他,甚至也很了解他喜好,还是受到这样的命运。

跟着这样的老板办事,很不好受,而跟这样的老爸说话,更是一种折磨,假如不是为了月樱,我绝对不想多忍受一刻,立刻就会掉头离开。

律子阿姨离开后,大门随即紧闭,我把自己想要说的东西一股脑地讲出来,请求我的父亲给我帮助,让我能够把所倾慕的女性接回来,因为我相信嫁到金雀花联邦的月樱姊姊,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压力,才让她做出如此决定,我请求父亲能够给我力量,让我保护月樱姊姊不受伤害。

整个过程中,变态老爸维持着沉默,我唯一足以庆幸的事,就是他没有露出厌烦的模样,而是很仔细地聆听我说话,但他也没露出能让我安心的表情,就只是死寂地坐在那张办公桌后,面上虬髯杂乱生长,交叠在面前的两只手掌遮住表情,让人心寒的锐利目光却由墨镜后直透过来。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换下一件事吧,我没有太多时间听小孩子的抱怨。”

当时只有六岁多的我,确实只是个小鬼,但是当我听见这畜生把我下定决心请求的愿望,当作只是普通孩子要玩具似的轻率处理,我真是怒火中烧,气得不知道该怎样才好。

“这个东西……关系到你一生幸福,算来也到了该给你的时候,拿去吧。”

变态老爸好像扔了什么东西过来,是一本看起来很新的书卷,封皮上用丑丑的字迹写着四个大字“玄武真功”,正是法雷尔家代代秘传的绝世武学,只不过这么新的书册,恐怕不是祖传的那本,而是最近几天刚刚默写出来的手抄本。

这也正常,变态老爸从来也不是那种爱惜东西的好人,早已练成的玄武真功秘笈,在他眼中根本毫无价值,以他的烂个性,恐怕早已乱扔乱丢到不见,或是顺手拿去垫了馄饨汤,如果说这么多年来他会把祖传秘笈保存得好好,这件事真是会把我吓一大跳。

所以显而易见,祖传的那本秘笈多半早已被毁,变态老爸是为了要把神功传给我,才特别默写了一本出来。他的记性不差,甚至还好得惊人,绝对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倘使是他不在意的事物,哪怕是再贵重的东西,他都会迅速弃之脑后,就好像从没有过这回事,所以我拿着这本秘笈,心里为之忐忑不安,万一变态老爸默写时有什么问题,随手作文起来,这种东西练错一字可都会要人命的。

但我确实感到一阵安心,因为老爸虽然变态,却还是以实际行动支持了我的要求。期望他会亲自杀入金雀花联邦,把月樱给劫回来,这种事情太过惊天动地,就算是六岁的我也晓得不可能,可是只要我苦练玄武真功,几年之后就可能拥有足够实力,去把月樱迎回。

无论如何,变态老爸确实给了我一线希望,而这正是我所需要的东西,让我再也不计较刚才所受到的冷漠对待,有生以来首次感到对父亲的感谢。只不过,就在我努力想着感谢词句的时候,这个男人所说的一句话,让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继承法雷尔家的玄武真功,你就要做到一件事,从今之后,放弃你对月樱的无谓情感,忘掉这个女人的存在。只要能做到这一点,你从今日开始就可以修练玄武真功,最快在十年之内,你就有取代五大最强者的可能。”

过去我曾听过有一些奇门武学,修练者必须断情绝义,以无比孤绝冷漠的心境方能修成,但我却肯定玄武真功不是这种东西,因为爷爷是出了名的多情郎,变态老爸则是天生冷血,绝不是练功之后才变成这样,现在对我提出这等要求,也和玄武真功本身没有关系,单纯是他本人的禁令而已。

从小我就不愿意向变态老爸低头,乞求别人家孩子所应得的父爱,更不屑修练他的武功,这次之所以改变主意,完全是为了月樱。如果必须割舍对月樱的情感,那我练这什么鬼功有何意义

“六岁的小鬼,懂得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你只是被自己无聊的欲望给冲昏头。忘掉那双破鞋吧,等你修成玄武真功,你可以拥有更好、更美的女人,到了那个时候,你会发现女人只是玩物,你将会为了自己今日的愚蠢而羞愧不已。”

“羞愧不已我只会为了一件事而羞惭,那就是我有一个没人性的变态老爸!是,六岁的孩子是不懂得情爱,我只是单纯想接月樱姊姊回来而已,但你又懂得什么叫人性什么叫血性吗你根本不懂,因为你甚至算不上是一个人。”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是激烈的父子互吼。要说互吼其实也有点问题,因为从头到尾,只是我一个人在大吼大叫,变态老爸只是冷冷地坐在那里,偶然回答一两个简短的句子,就清楚地让我感觉到那堵不能逾越的高墙。

踩在变态老爸的地头上,我对他没有任何办法可想,软求无效,也没有筹码反向威逼,但至少有一件事情是操之在我,如果我不愿意,就算是变态老爸也不能强逼我练功。

“我不练,就算练了这种东西,也不可能得到幸福。如果练到最后也不过和你一样,那我宁愿一辈子当废柴算了。”

“……………那你可以回去了。要你来的目的,只是为了把这个给你,如果你不想练,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

毫无情绪波动的平稳声音,听不出任何的动摇,此刻我心里真是失望到了极点,没想到万里迢迢而来,最后居然是这样的结果,我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想办法,试图在多年后完成自己的承诺。

“………等一下。”

背后传来的声音,没有让我停住脚步,反而加快往外奔去。变态老爸不是个会随便改变主意的人,但却是一个恼羞成怒起来,会翻脸不认人的禽兽,我这样子拒绝了他,后果可大可小,而从我感觉到的危险气息来看,无疑是最糟糕的那个结果实现了。

不晓得为什么,我的身体突然不能动了,紧跟着,就是一个冷淡的声音,似远又似近地传透过来。

“一个孩子不知天高地厚到这程度,已经是种不可饶恕的罪恶,但幸好你有个不错的父亲,懂得为你日后的幸福着想。只要把你的记忆封住,你自然会忘记此刻的坚持,照本来安排修练玄武真功,日后你回复记忆,就会知道我今日没有做错。”

冷冷的声音,一字一字地传入我耳里,带着一股神秘力量,激烈撞击自我意识,令我眼前越来越昏,最后就此失去了意识,昏倒在机械库的冰冷地板上。

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第三新东京都市将人抽筋剥皮的本事了得,洗脑技术更有独到之处,当我被押到那台见鬼的仪器上,律子阿姨亲自进行操作时,我脑里只是反覆想着同一件事:就算真的让我把月樱忘记,我也绝不练那什么玄武真功,宁可大家来个一拍两散,不让变态老爸得意狞笑。

父子两代都是蛮干的个性,谁都不愿意妥协一步,结果当然就是玉石俱焚,两败俱伤。任凭变态老爸神机妙算,也不可能把所有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从洗脑程序中清醒的我,把与月樱、兰兰的约定忘得一干二净,开始照安排修练玄武真功,但只要一尝试运气,肉体就发生激烈的排斥反应,最初只是疯狂作呕,之后甚至大口大口地咳起血来。

法雷尔家列祖列宗里头,从来没有过哪个人出了这等状况,第三新东京都市不乏一流名医,诊断之下,答案很快就冒了出来。

“心理影响生理,由于潜意识中的反抗,导致肉体发生激烈的排斥效果。”

失去记忆的我,完全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体是怎么回事,为何没法像正常人一样习武,还失意了好一阵子。但是我那变态的老爸……像个水泥像似的呆呆站着,在医生宣告诊断结果的那一刻,不晓得是否是我的错觉,可是我当真听到了墨镜破裂的清脆声响。

人算不如天算,变态老爸冷血残酷、机关算尽,结果却没料到有此一着,全副盘算付诸东流,白白浪费了时间与策划,最后,一个不能练武的法雷尔家子弟等若是废物,我再度被送回萨拉城,离开了那座恶梦似的第三新东京都市

一度失落的记忆,慢慢又涌回脑海,我终于取回了我的记忆,但在一个谜题被解开的同时,却又诞生出更多的谜团。

每件事情的背后都有一个真相、一个理由,变态老爸坚决要斩断我与月樱之间的羁绊,到底是为了什么

诚然,连现在的我也同意,一个六岁大的孩子哪懂得什么是情什么是爱

就这么傻傻地到变态老爸面前表演爱情剧,别说是那个冷血疯子,就算是碰到我,都会一脚把他踢得远远的。

但是,变态老爸的态度过于斩钉截铁,让我不得不怀疑这件事有什么幕后理由。

道德束缚、武者荣誉,这些被人当作天经地义的规则,从不存在于变态老爸的脑海中,即使身为五大最强者之一,他仍然可以丝毫不顾身份地偷袭任何人,哪怕是一个六岁小孩,又或是街边乞丐。但是,他看似无迹可循的行事作风,却有一个非常大的限制,那就是……变态老爸非常、非常地怕麻烦。

从勤勉性来说,变态老爸确实是个懒人,他讨厌一件事情被弄得太复杂,所以总习惯用最直接的方式把问题解决,但世间事很多时候就是如此复杂,又有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如果无视现实状况,硬要走直线把事情解决,事情就会变得异常混乱,甚至造成不能弥补的伤害,而这也就是变态老爸之所以被人当变态的理由。

一个六岁小鬼赌上决心与勇气,哭着要求父亲接回姊姊,这件事确实是很可笑,但可笑的东西笑笑就好了嘛,顶多再拿来恶搞点什么,以变态老爸素来讨厌麻烦手续的个性,用得着这么慎重以待,如临大敌般,不但出手暗算,还花偌大功夫去洗脑吗

所以这件事情的背后,一定有问题,变态老爸不是出于个人心情的决定,而是确实基于某个理由,所以才阻止我为月樱做的事,现在我所困惑的两件事情是:那个神秘理由是什么变态老爸所要防止的事又是什么

唔……一时间想不太出答案啊。

要寻找答案,必须能够解读对方的想法,但我如果能够解读变态老爸的想法,那我自己也是个变态了,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

看来结论没什么变化,只有我自己到第三新东京都市去,面对面找变态老爸问个清楚了。

虽然日前变态老爸藉着奇异的仪器,和我面对面互通讯息,但那仪器已经自动销毁,我没有办法再用一次,更何况……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要面对。

上次与变态老爸的会面,我还是像当年一样,整个被压得死死,完全被他玩弄于掌上,如果这种情形不能改善,那么就算到了第三新东京都市,我仍然只有一碗闭门羹可以端着自己吃。

要找变态老爸谈判,就要遵守谈判规则,找出他所关心的东西,威逼利诱,这样才有希望谈判成功,不然我就会像兰兰那样被羞辱地轰出去,但什么东西是他所在意的呢

思索中,我陡然想起一事,在我回复的记忆当中,律子阿姨曾经说过两句话,是关于我那从没见过面的母亲,非常的有意思。

“孩子,阿姨不可能取代你母亲的。在你父亲的心中,天下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比得上她……”

“孩子,真是难为你了,你母亲是一个很美很美的女人。在南蛮,她的子民都称她为……”

从小到大,没有人曾经告诉过我母亲的事,实在是很想不到,除了变态老爸本人以外,世上居然还有人知道她的事。

那两句话,第一句说明了我母亲在变态老爸心中的份量,第二句则是交代了我母亲的身份与来历。

我的娘亲,来自南蛮。这个范围很大,但是在那个极度男尊女卑的世界,一个女人会拥有自己的子民,这点就很不可思议。

南蛮大小部族虽多,但以女性为尊的部族,近代却只有两个。依照变态老爸的品味,我的娘亲不太可能来自蛇族,那么蛇族以外的另一个选项……

突然之间,我记起一件事来,在东海的时候,卡翠娜曾经与我私下会唔,告诉我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当年名声响彻南蛮的巴萨拉乐团,其中的那名长发主唱,样子与我非常的相像,卡翠娜怀疑那个人很可能就是我家老爸,而巴萨拉乐团又曾经受邀访问凤凰岛,如此说来……一个答案已经在我心中呼之欲出了。

第二章余兴节目

近代曾在南蛮历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的两个母性部族,一个是不久前才因为叛乱而失势的蛇族,另一个则是以帝皇之尊,驾驭空中岛,统治整个南蛮的羽族。

在羽族势力最强盛的时候,曾经邀请巴萨拉乐团到空中岛上演唱,根据卡翠娜的说法,其中的主唱者可能就是我老爸,而且还与羽族首领凤凰天女相处甚密,出双入对。

从时间上来说,那刚好是我出生之前的半年到一年间,所以正常的推论是,我老爸和凤凰天女相遇邂逅,恋奸情热,于是有了数秒钟欢愉之后的一生负累,也就是敝人在下我。

变态老爸那种冷血生物,居然也会爱人,真是想想都觉得荒唐。不过事情也未必是这样,毕竟男女生孩子未必要相爱,就算我的亲生母亲当真是凤凰天女,也不代表他们两个人相爱而生子。

相较之下,我更在意变态老爸以前曾当过摇滚歌手。这件事听起来真是难以置信,就像听到茅延安以前也曾疯过狂过一样。

如果他们两人都是巴萨拉乐队的团员,那么他们就应该彼此认识了茅延安以前从没向我提过这件事,但是这个不良中年本就隐藏很多话没说,像心禅这个陈年老友,事前我们也是丝毫不知,看来我该找茅延安探探口风,了解一下当年凤凰岛上的情形。

关键性的记忆,让我生命中的两件大事一下子有了线索,回忆的过程在此告一段落,思绪从过去移回了现在。

白起当真是一个很可怕的人,轻易破除我脑中封印,读取记忆,假如让他运功完成,我就算不死也会成了个白痴,但总算是我运道不坏,在危急关头有人出来援手。

我不相信这只是单纯的偶遇。目前整个慈航静殿内的复杂情势,关键处都在这两个人的身上:心灯居士、羽虹,只有他们师徒两人出面,才能够澄清一切的谣言与指控,让黑归黑、白归白。各方势力寻找他们两人快找破头了,却始终没有着落,很明显就是他们两人躲了起来。

只要他们继续躲藏,找不到他们的心禅就只好拿我开刀,因为我是唯一还在台面上的目标,而心灯和羽虹只要对我适度保护,断手断脚没关系,还留着一条命会说话就成。只要不让我被干掉,他们就可以逼得心禅坐立不安,甚至因此做出错误的举动,让他们有破绽可循。

换作是我躲在暗处,就一定会用这种暗招,所以我早就猜他们两人一直藏身在我附近,但偏生就是找他们不到,这次当真是机缘巧合,白起找上门来,我有性命之忧,这才逼得心灯居士和羽虹从暗中现身。

白起消失离去,心灯居士也紧追在后,两个人一逃一追,转眼间就去得远了,只剩下羽虹还在跟前,无奈地守护着渐渐从头痛中清醒的我。

久违的羽虹,还是那么一副包包头的打扮,独特造型的火凤战袍,凸显出她身形的窈窕多姿,半裸露在外的雪嫩肌肤,蕴含着青春的爆发力,勾起了我之前开发她美妙肉体的回忆。

和羽虹已经一年多没见了,不晓得以她的特殊体质,这一年多来是怎样过的理论上有火凤战袍辅助,肉体不会郁结那么多的原始欲焰;不过此刻羽虹望向我眼神却显得复杂,看来既哀怨又迷濛,应该是有点问题的。

“嗨,小老婆,一年多不见,有没有每天晚上都想我一次”

轻佻的话语,我并不怕引起羽虹的反弹,自从掌握住黄晶石的奥秘后,羽虹对我来说毫无威胁可言,只要逆向控制她体内的淫神兽,那真是要她怎样就怎样,关于这一点,已经吃过苦头的她,应该是很了解的。

一年多不见,我想羽虹应该有些话想要问我,而她首句脱口问出的话语,完全在我意料之中。

“你……我姊姊她……”

以霓虹之间的姊妹情深,羽虹最关心的问题一定是姊姊,更何况我当初曾经承诺过她,只要她效命于我,我就绝对不搞她姊姊,所以我早就料到和羽虹见面后,首个被质疑的问题肯定是“你有没有搞过我姊姊”。

然而,我的估算似乎是有些小问题,羽虹迟疑地说出了那半句话后,接着提出的问题并不如我所预期。

“你是怎么让我姊姊变成那样的”

“呃,是哪个样”

一句话出口,我脑海中心念急转,想到一个根本性的问题。我本身作贼心虚,一年多来所想的全是遇到羽虹后该如何应对,要怎样才能缓和她的怒气,却全然忽略了一个根本性问题:羽虹可能根本不知道我和羽霓的事。

我身边的阵容其实不弱,阿雪是高水准的魔法师,羽霓不但是优秀武者,还和羽虹有双胞胎之间的血缘感应,羽虹凭什么可以暗中窥探我们而不被发现既然不行,那她所能见到的,也不过就是外界人所看到的那个假象。

干!为什么之前没有发现现在这样子就很好办了啊。

我正起神色,告诉羽虹我们这段时间所做的努力,表情刻意显得凝重,务必让面前少女相信我所剩无多的诚意。

“当初你姊姊找到我们的时候,那个样子……你也不难想像,如果不动她的话,她根本就活不下去了。我是答应过你的,但那种情形……我也很无奈的,如果你还是很恨我违背当初承诺,那就来清算旧帐吧,反正我们的帐也不差这一笔了。”

羽霓从他们身边逃脱时,身受邪莲的吸血诅咒控制,整个人不但没有思考能力,而且肉体处于严重的焚情状态,倘若不循正轨泄去体内欲火,那病情只会越来越重,最后什么神医来都是回天乏术。

要循正规途径泄去欲火,方法当然只有那一种,以羽虹的个性,不可能要求我帮她姊姊找几个陌生男人来“泄火”,茅延安这不良中年她大概也无法接受,最后就只好维持沉默了。

“干都干了,我也不想让别人说你姊姊的闲话,只好对外宣称我们正在交往,听起来也好一点。我对阿雪有多宠爱,你是知道的,但就连阿雪都没有这种名份保护,现在这么做全是看在你与你师父的面子上,难道你还觉得不满吗”

这是最关键的一个问题,一旦揭过,剩下来的就非常简单。羽虹撇开这两难的选择题,问我究竟是怎么让她姊姊解开心中阴霾,变成这一副阳光少女的模样,这一点是我之前最害怕回答的东西,不过现在自然有大篇谎言可以扯了。

“那还用得着说吗什么东西能够打开少女紧闭的心扉那当然是爱啊!只有亲情与友情,才能够挽救破碎的心灵。”

我鬼扯说羽霓泄去欲火,短暂回复清醒后,情绪曾经濒临崩溃,还做出自残行为,是经过我与茅延安的循循善诱、阿雪持续地付出爱与关怀,这才打动了羽霓自我封闭的心灵,开始找到新生之路,变得开朗与活力十足,与从前相比,完全像是个新的人。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很在意羽虹的反应,发现她凝神细听,脸上神色变幻不定,一时似悲,一时却似欢喜莫名,很乐于见到姊姊获得新生,只是她仍感到怀疑,我这样的人怎能够给羽霓爱与关怀,实在太欠缺说服力,但我把这些事全推到阿雪头上,羽虹就半信半疑地点头了。

“如果是阿雪小姐,那确实是有这样的特质……”

声音说得细若蚁鸣,几乎就听不清楚,我看着羽虹的表情,心中暗喜,着实庆幸又过了一关,但这时一个想法突然掠过脑海。

这个样子……真的好吗

纸不可能永远包住火,我对羽霓进行洗脑操控的事,羽虹早晚会知道,到时候她会怎么想呢最亲爱的姊姊,并没有得到真正的救赎,在那成日欢笑的阳光面容之下,根本没有所谓的灵魂,只是一具会走会动的傀儡肉娃娃。

要是羽虹发现了这些东西,到时候的反应恐怕不是普通激烈,换言之,我只是把她的怒火与恨意延后,这种饮鸩止渴的方法,真的好吗

不好也得好了,情形变成这样,教我怎么解释得出口唉,这也算是骑虎难下了。

想到这点严重性,我靠谎言过关的一点得意也化为乌有,眼看羽虹站在前头怔怔出神,自己却像个傻瓜般瘫坐在地上,心中更觉有气,抬起手来,想让羽虹拉我一把

“喂,你傻在那里作什么我帮你们姊妹作了这么多,你就站在那里,把我当动物园里的东西一样看啊”

用以斥责的一句话,却引起出乎意料的反应,羽虹瞬间望向我的眼神非常古怪,好像是解放了什么压抑许久的东西,又好像作了什么决定,倘若我没有看错,甚至还有从不曾出现过的谢意,却都在我凝神确认之前,于眨眼间消失。

“呃……”

伸出去的手,没有获得回应,美妙坚实的少女胴体却扬起一阵香风,猛地扑靠到我怀里,我还没有意会过来,又香又软的少女唇瓣已经贴上我嘴巴。

虽然顾忌心灯居士会突然回来,也颇为猜忌羽虹异样的主动,不过这时候还花时间思考,那就太不合我个性,有这样漂亮的美少女投怀送抱,管她三七二十一,便宜先占了再说。

主意一定,我伸出去的左手猛地抽回,一把圈住羽虹的小蛮腰,趁势将她抱个满怀,更主动寻住了她的柔唇回吻。羽虹有着小小的迟疑,但我轻易顶开了她的贝齿,与她那柔滑的小香舌绞在一起,嘴巴用力吸着她的唇瓣。

“唔……”

少女的反应是热情如火,在我怀中急切地窜动身子,双臂抱住了我,柔舌躲过纠缠,主动伸入我口中。

我左手托抱着羽虹娇躯,右手顺着她玲珑的腰背曲线,一直滑到她的臀部,穿过她长袍后方的倒心型镂空,大力拧着她雪白结实的小屁股。

“呜呜”被我紧紧抱住吮吻,羽虹只能发出含混的声音,双手仿佛溺水似的乱挥乱放,显出这一吻所带给她的强烈刺激。

良久,唇分,羽虹大口喘息着,我顺着她美丽的脸蛋,亲吻她的鼻子、眼眉和额头,喘气中的羽虹闭着眼睛,发出轻轻的呓声。

“这一年多来,你一个人是怎么撑过来的身体没有任何不适吗”

羽虹是我精心调教的作品,她的肉体状态我自然关心,但在这一吻过后,羽虹积压的情欲似乎整个被引发出来,虽然只是普通一吻,但她却像是吃了烈性春药似的,气喘吁吁,夹紧双腿摩擦,动作令红袍后摆掀扬开来,露出她两条白嫩嫩的美腿,叫人看得眼都直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你不说我也知道答案了,来,让我看看里头的情形怎么样。”

把羽虹的红袍下摆往旁一掀,我的鼻血差一点喷了出来,两个白嫩嫩、圆鼓鼓的屁股裸露在我眼前。

羽虹半闭着眼睛,趴在我膝盖上,雪嫩屁股间的绳形丁字裤也隐约可见,深深陷入那结实圆翘的粉臀里,摩擦着股间的嫩肉,黏稠如蜜的清澈液体似泉涌出,很快就在少女香臀上染出水渍。

这美丽的性感光景,确实让我克制不住,索性就用手掌“啪啪啪”地在羽虹屁股上打着。这种略带粗暴风格的招呼,心理上确实有满足感,但是看我的手掌在羽虹又嫩又白的屁股上打着摸着,炽烈欲望猛地涌向胯间,让我疼痛得厉害。

对了,有一件事情以前做起来提心吊胆的,难得这次羽二美人这么主动,不试试看太可惜了。

羽虹半闭着眼睛,趴在我膝盖上,似乎打算默默承受我的每一份泄欲动作,这份心意是很好,但这样一来,却变成我在伺候她,她在爽、我在累,这样子干可是万万不行,所以我趁她不注意,悄悄解开裤带,再猛地将她搂腰翻转过身。

“嘿,小美人儿,张开嘴巴舔一舔吧!”

羽虹被翻转过身来,红艳欲滴的小口,正好面临我怒铤而出的肉茎。火热的茎首肉菇在她唇边摩擦,作势要突入进去。

那个感觉想必不是很好受,早已情迷意乱的羽虹,立刻就抬头挣动,想要抗拒;但我用左手按着羽虹的后颈,拒绝了她的反抗,羽虹的表情便显得很无奈。

最后在我的坚持下,羽虹先是看了我一眼,跟着就闭上眼睛,伸出娇嫩的小香舌,万分迟疑地慢慢动作,一口接着一口,轻轻舔起我的肉茎。

终于成功了,这次达成第一目标了!

我喜悦得几乎叫出声来。之前虽说是不怕羽虹反扑,但终究不敢以“茎”试验,即使几次逼迫她口交成功,心里都觉得七上八下,殊无安全感。为了填补这个遗憾,这一年多来我还常常让羽霓替我口交,看着那张相同的脸孔,假装是羽虹在做这侍奉,而今天这一个大步终于迈出去,能让羽虹心甘情愿地舔茎侍奉了。

唔,实际感觉好像没有很爽,舔和吸的技巧比起她姊姊差多了……唔,也不能这样说,羽霓这个职业的吸精淫女,都已经变成专用口交娃了,羽虹比不上她也是应该。

心里这样思考,我好整以暇地看羽虹吸吮着硬直的肉茎,纤细小巧的樱唇因肉茎无情地贯入口而微微曲张,可怜兮兮的模样着实令我兴奋不已。我刻意猛烈地摆动腰部,羽虹的表情就像窒息了一样难过,但她没说什么,只是用心进行侍奉,卖力吸吮着肉菇,小手生嫩地套弄着肉茎。

笨拙却专心的动作,看在我眼里,居然也有着一股媚惑雄性的魅力,全身为之一热,决定提前付诸行动。

于是,我按住少女正在努力工作的后脑,狞笑道:“够了,现在你的主子要上你了,找个地方趴下来,把屁股高高翘着!”

应该是很屈辱的一句话,羽虹却没有什么反应,爬趴到前面数尺外的一块平滑圆石,像全身无力似的一下子趴在石上;软弱的手伸到腰间,解开丁字绳裤的系结,掀开赤红色的长袍后摆,两片诱人的性感美臀登时裸露呈现,还有那已经亮晶晶的花房蜜肉,都裸裎于我眼前。

从后面,可以清楚看到被淫蜜沾湿的部分及红嫩肉洞,便于我进行检视。或许羽虹认为我是单纯在满足淫欲,不过她却不了解,我其实是以非常慎重的心情,在检视自己作品的肉体状态。

唔……不是很理想啊。这一年来,她泄导情欲的方式很糟,欲火积压于阴核,都肿得这么大了;而且她这段时间经历的战斗肯定不少,战斗更催升了欲火,恶性循环,阴核这样的色泽……强压下去,她的身体早晚撑不住。

沉默得太久,翘起雪白美臀趴着的羽虹,等不到我的动作,轻轻晃起纤细的腰肢,作着无声的催促。

我索性在羽虹的白嫩香臀上拍了一记,啪的一声清脆肉响,羽虹轻声呼痛,而我开始抛出问题。

“小老婆,回答我,为什么你这么漂亮的小美人儿,现在会趴在这里,像条骚母狗似的等人来干”

折辱的嘲弄,把少女从亢奋情欲中打回残酷现实,火热的美丽胴体刹时间无比冰冷。沉默了半晌,羽虹才用压抑住痛苦的平缓语调,一字一字地说话。

“因为……你想要,而且……你可以。”

“说错啰,你好像忘记我之前是怎么教你的了。在东海的时候,你自己是怎么说的,都忘光了吗”

我边说着话,边贴靠到羽虹的耳边,一手在她光裸的臀上恣意游移,最后将指头伸入湿淋淋的花谷,捻弄娇嫩的花瓣,猛地一下探采花蕊。

“啊!”

羽虹的娇呼声中,我贴在她耳边说道:“因为你是个小淫女,最喜欢男人看你丢脸的样子,所以你才趴在这里对男人摇屁股,对不对”

“别、别说了,快点……快点进来。”

“这种态度求人应该是这么说话的吗”笑着说话,我双指在少女花蕊上狠命一搓,反应极其激烈,淫蜜如泉喷洒,她清亮的鸣叫声刹时间高亢入云。

“啊……小淫女……喜欢男人来搞……一直、一直在等你回来搞……嗯……小淫女在摇屁股了……快点进来……啊啊……”

小美人儿的声声召唤,让人不忍心教她久等,撩拨她的情欲到羞耻巅峰,只为了实际交媾时,能尽量泄散郁结欲火,现在目的已成,眼前景象早令我忍耐不住,猛吸一口气,肉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少女湿润的花径强行塞进去。

“唔……”

久违的合体交媾,少女花径给我的感觉是又暖又紧,两壁嫩肉把我包得紧紧,真是舒服畅快。

我所体验到的快感,对久旷逢甘的羽虹来说,刺激程度只会更增十倍,她结实的雪白屁股剧烈夹紧,险些就把背后的我给掀翻过来,是我急忙把身体下压,搂住她盈盈一握的鸽乳,放慢抽送速度,这才让少女的激烈反应和缓下来。

只是,这等披头散发、楚楚可怜的动人样子,对我一点影响也没有,只会更加刺激我的狂暴欲望,逐步彪增抽送的力道,同时,双手握住她轻盈的鸽乳,尽情地揉搓抚捏,使她原本像个小圆橙似的嫩乳,随着我挤压揉捏,嫩红乳蕾很快就硬胀如豆。

男与女,就在无人野外的圆石上,学着狗儿交配的姿态,急速地前后摆动臀部。我一次又一次深入撞击,直探花径最深处,一波波快感让羽虹双手抱紧了身前的大石,一头金黄色的秀发被我撼动得四处飘摇,甩着头配合着我的动作,让声声娇吟远传出去。

“啊……小淫女的头好晕,身体也好轻……好像要飞起来了……啊……小淫女要飞起来了!”

如果展开双翼,羽虹确实是可以一飞上天,不过失神的她这时是想不到这些了,而我的进出越来越顺利,甚至还好整以暇地对羽虹进行教唆。

“小淫女,你屁股摇得很带劲啊!两团白肉粉粉嫩嫩,真是个淫乱的小骚货……嘿,你可以再浪一点啊……只要再浪一点……我就会干得你更爽一点……知道吗”

口中劝说,我益发加力地开拓着羽族少女的花径。每次肉茎进出时,花房谷口的蜜唇就随着肉茎的动作而不断地翻吐,璀璨的金发像是在跳着某种舞蹈,忽上忽下地甩动。

我看着自己的肉茎在粉红的花谷中进进出出,每一下都把蜜唇带得翻了出来,还夹杂不少的淫蜜,伴以“噗嗤、噗嗤”的响声,忍不住两手抱紧她的倩腰,使劲往后拉,羽虹湿成一片的雪白屁股不停撞击着我的胯部,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受到我的唆使,羽虹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她似乎不明白怎样表现才能讨我欢喜,所以就把整个理智交由原始欲望控制,不住尝试转身回吻,每一次侧转半身,一双修长的细致美腿就与我两脚交缠、摩擦,粉臀更是夹得死紧。

就这么紧密结合地连战了一段时间,羽虹的青春胴体随着肉茎抽插而起伏颠动,不住扭动粉臀迎合,全身阵阵颤抖,花径嫩肉痉挛着,不断吮吻着被紧夹其中的肉菇,阵阵淫蜜不住涌泄,像是一场多重奏的音乐会,美妙的感觉从下身蔓延到我整个灵魂。

“够放荡了,小淫女,你越来越棒了,我还真是舍不得你啊!”

我拉着羽虹的手,让她双臂被反剪在背后,然后继续前后挺送着,她这时候变成上半身悬在空中,偏生又要竭力翘高屁股,被我从后面不断地攻击。

“啊……啊……啊……小淫女快乐得要飞上天了……啊……这是哪里……啊……啊……啊……我……我……你……”

进行了一段时间汗水淋漓的剧烈交合后,我的体内已经开始不支,阵阵酥麻酸软的感觉,也告诉我崩溃时刻就要到来。亢奋当中,不禁在羽虹耳边说道:“快……快要来了……全部都射在小淫女的肚子里,好不好”

羽族女性除非自己愿意,否则几乎没有被强暴怀孕的可能。我过去这样子问,羽虹总是表现出很厌恶的样子,不过今天不晓得是否被干得神智错乱了,听见我这么一问,她不但没有反对,还大力点着头,纵声娇呼。

“啊,你……射……射……没……没关……系……就射进……去……啊……啊啊啊……”

既然女方有这样的盛情,我这时候打退堂鼓,就未免却之不恭了,当下全身一阵颤抖,一道道精浆脱囊而出,尽数狂洒在少女花径的最深处;滚烫酥麻的感觉猛传出去,受到冲击的羽虹几乎是尖叫起来,身体强烈地颤抖。

“啊~~”

震耳欲聋的高声娇吟,险些就令我当场失聪。接着,从愉悦巅峰中落下的羽虹,仿佛浑身虚脱般,再也撑不住我们两人的体重,“呯”的一声趴在大石上,一动也不动,只是急急地喘着气。

不想这样子压着羽虹,我稍事喘息之后急忙起身。抽身之时,沾满秽渍的肉菇由少女的稚嫩花径中移出,已经发泄过一次的肉茎犹自半翘着,仿佛还感到欲求不满,期待着下一场的满足。

羽虹对我竟有这样的吸引力这一点让我颇为讶异,但更没想到的是,没有等到我出生招呼,看来已经累趴在石上的羽虹突然转身,一语不发地蹲跪在我跟前。

“你……”

羽虹也没有多说什么,甩了甩被汗水打湿的金发,低下头吸舔我的肉菇,将上面沾满的精液和淫蜜清理得一干二净,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服从与温柔;而我也配合着她,在她清理的过程中,伸手把弄她盈盈可爱的雪白乳房。

但这异常反应到底是引起了我的注意。能被羽虹这样美丽的少女,抛下尊严地做着彻底侍奉,那确实是身为男性的无比荣耀;不过美人主动投怀送抱,这种事情总是会让我觉得异常,进而感到不安。

一个想法闪电掠过我脑海,经过短暂的思索与考虑后,我确认了这件事的可能性,当羽虹的侍奉动作告一段落,不经意地抬起头来,我与她目光相对,饶有兴味地问了一句。

“……说吧,你要求我替你作什么”

第三章美人之托

一年多以前,心灯居士和羽虹带着失神的羽霓,预备离开东海去治疗,希望能够破除羽霓身上所受的吸血诅咒。行到半路,羽霓突然失踪,看来是自己逃脱了,发现姊姊失踪的羽虹几乎急疯了,与师父一起告别了白大神医,到处忙着找寻姊姊的踪迹。

羽虹的武功在姊姊之上,又擅长追踪术,当时若是真的全力搜索,是有相当把握找回羽霓的,但她和心灯居士却碰上了刺客狙杀,最开始还只是一些收钱卖命的佣兵或杀手,藉着频繁攻击扰乱他们注意,而真正的杀机则是悄悄袭来。

在连续被杀手伏击数日后,某一场毫无新意的战斗中,羽虹突然发现这些悍不畏死的刺客有点不对,武功并不比之前的几批高明,但却极有默契,并非各自为战的散兵游勇,令得羽虹压力大增。当战斗进入白热化,这些人陡然露出真面目,赫然是黑龙会的忍军部队,鬼神莫测的忍术与水系幻术,让羽虹吃了大亏,全仗心灯居士的压阵才没有落败。

不过,敌人的攻击也不是虚晃一下而已,就连忍军群近乎玉石俱焚的攻击,也不过是整个连锁战术的一部份,当那抹熟悉的刀光横过眼前,羽虹才知道黑龙会是何等在意这次的攻击。

“鬼魅夕!”

冷不防窜出的清冽刀光掠向羽虹,心灯居士抢来救援,却被鬼魅夕转向攻击,只是心灯居士并非初出江湖,战斗经验丰富的他,在救援时早知道鬼魅夕会有此一着,硬运护身真气举臂挡刀,用一道小小伤痕为代价,换取一记“栖霞禅剑”命中鬼魅夕,将这天下第一杀手给打飞出去。

论实力,鬼魅夕不过是第六级修为,与心灯居士差了一大截,这一击就足以重伤,心灯居士应该是有意一举铲除掉这个危险人物,然而纵使受伤不轻,第一杀手仍具有不容小觑的危险性,特别是……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大胆地接鬼魅夕一刀。

心灯禅定印是慈航静殿的镇殿神功,攻守威力虽不算强,但佛光到处,起绝症、肉白骨,百毒辟易。心灯居士就是自信百毒不侵,所以才悍然举臂挡刀,不过黑龙会的战术委实歹毒,鬼魅夕的刀锋上不只沾染剧毒,还有多种复合性的巫法诅咒。

黑魔法的诅咒,效果殊不逊于强猛剧毒,心灯居士一击重伤鬼魅夕,却付出重大代价,反而变成鬼魅夕拼着重伤,也同样重创了实力更胜于己的心灯居士。

战局优势一下子逆转,而在鬼魅夕跃离消失后,负责这一切连环狙击的黑龙会人物出现,赫然便是二号首领黑巫天女。

正面作战,黑巫天女、心灯居士恐怕一时之间很难分出胜败,但是心灯居士被暗算受伤在先,之前伤于黑龙王手下的内创又尚未痊愈,一照面就落在下风,而黑龙会的死士与战将如潮水般涌来,最后全赖羽虹奋力支撑,这才带着师父杀出重围。

在那之后,负伤的师徒两人就变成追杀目标,经历连场恶斗,身心俱疲,还有好几次濒临生死边缘。最初心灯居士感到不解,想不通黑龙会为何耗费偌大资源与力气,几乎不惜一切地追杀自己师徒,直到羽虹承受不住心理压力,把封灵岛上的秘密告知恩师。

得知师兄心禅出身来历,还有暗怀狼子野心,阴谋杀害师门长老,心灯居士显得非常错愕,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是羽虹指证历历,才令他不得不相信师门出了这等奸徒。

为了查证,心灯居士和羽虹在江湖上销声匿迹,暗中进行各种调查。羽虹是巡捕出身,明查暗访是她的专业本事,从江湖传闻着手,很快就发现净念禅会与心禅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只是都缺乏直接证据,因为心禅从不公开在净念禅会门徒之前现身,没法在这上头找到什么问题。

长时间的追查,羽虹确认了一件事,就是净念禅会所开发的军事技术,确实有外流到黑龙会,但这一切都属于最高机密,仍在进行各种军事研究的僧侣们,往往在最关键的节骨眼上被下令停止研究,转而从头开发另一样新技术。为此而直呼莫名其妙的研究人员,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研究成果被秘密送到东海,由黑龙会进行临门一脚的最后完成。

净念禅会的僧侣们,相信自己是为了灭魔诛邪而努力,甚至因此与保守的上一代发生冲突,但却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热情、百姓们所信任捐献的金钱与物资,全都被导引往错误方向,令东海之上的邪恶越来越壮大。

每当净念禅会多强大一分,幕后的黑龙会就多得到一分好处。近年来,黑龙会就像是净念禅会的附骨之蛆,吸收宿主身上的养分而迅速成长,而且外界目光全集中于净念禅会,只知道它是由慈航静殿所分出的支派,同样是正义组织,殊不知光与影同生共存,净念禅会的成长,帮助黑龙会在东海一再地拓展势力。

“这个计策太恶毒了!净念禅会里头那么多耿直的师兄弟,他们都是为了理想而献身,心禅师伯他怎么可以这样利用人们的正义”

说到这一点,羽虹的表情非常愤慨,重重一拳敲在地上,击出一阵尘沙飞扬,我连忙把她搂过怀里,隔着衣袍,轻轻抚摸她光滑如缎的粉腿,偶尔捏捏她结实的小屁股,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的情绪得以平复下来。

就我看来,黑龙会这一手,确实是一记妙着。记得月樱曾说过,在海外与黑龙会合作的那个神秘组织,已经结束了对黑龙会的技术资助,黑龙会必须自行自道,凭一己之力,为整个组织另外找寻出路,而东海的资源有限,假如不是净念禅会可以光明正大地募款、吸收人力,单单只靠黑龙会的话,这几年肯定不会有这等声势,更没有我们在封灵岛上看到的那些成就。

釜底抽薪,黑龙会这条计策真是既毒且辣……

我让羽虹坐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一些劝解安慰的话,注意力却是放在她浑圆的香臀上。

从侧面看来,羽虹的眼角挂着晶莹泪珠,因为心中的极度悲愤而落泪啜泣。

其实羽虹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子,除了初次破身那晚,她为自己失去的贞节而痛哭失声,之后每次面对我,都是挺起一副倔强的表情,和我抗拒到底,而她每次的哭泣落泪,往往也都是为了别人。

慈航静殿是羽虹寄托信仰的所在,以她对正义信念的坚持,绝对无法容忍心禅这种玷污她心中圣堂的人继续存在,不管碰到什么压力,她也都会抗争到底。

这本来与我没有关系,就算我是封灵岛血案的关系人,我也可以继续当乌龟,但因为羽虹,我势必会被牵扯进去。

有一个前辈曾经说过,豢养女奴必须做到三个条件,给她吃、住、安定感。

这理论我非常认同,自从在东海和羽虹立下约定后,我跟她就有些近似主奴之间的契约关系。吃与住,这头美丽的小雀会自行觅食,不用我麻烦,我只要满足她个人的肉体欲望,给予她独一无二的至高满足,那样物质层面就能够解决。

安定感则要分成两方面来说,一方面主人必须适时展露实力,让女奴慑服,不生出反抗的侥幸心理;一方面我必须满足她的一些要求,让她感受到我们之间并不是只有她单向服从,我也愿意为她作相当的付出。

在我开口问羽虹“你要求我替你作什么”时,就已经决定会答应她的请求了,背后的理由只有一个,羽虹不是直接提出要求,而是先献上自己的青春肉体,试图赢取我的欢心,说得更明白一点,可爱的小母狗都向主人摇尾乞怜了,如果这时候不蹲下去摸摸她的头,微笑示好,以后就再难看到小母狗这么主动了。

只不过要贯彻这个调教,付出的代价与风险可是不小。

我向羽虹点醒,要扳倒心禅,目前的种种证据并不足够。净念禅会确实遭到利用,成了黑龙会的马前卒,但羽虹却没有真凭实据,可以指证是心禅主使这一切。

“那又怎么样所有人都知道净念禅会是他一手成立的。”

“是啊,你知道,我知道,每一个净念禅会的和尚都知道,就连路人也知道,但那又怎么样呢亏你还是巡捕出身,不知道捉贼要捉赃吗你有证据能证明心禅下令作这些事吗”

打从净念禅会成立开始,人们就一直绘声绘影,净念禅会的发起人是慈航静殿极高层,后来甚至说得更明白,直说是心禅方丈发起成立净念禅会,只是因为慈航静殿中的守旧势力太多,他有力难伸,所以不能公开出面。这一点心禅始终是矢口否认,但每当净念禅会冲撞慈航静殿决策,长老们要求严惩年轻子弟时,心禅总是口称佛号,独排众议,让年轻一辈的僧侣得以无事。

如此一来,大家就是心照不宣,明白了心禅没说出口、说不出口的“禅机”

,这也成了净念禅会迅速发展的主因。但怎样也好,始终是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心禅成立净念禅会,即使揭开黑龙会与净念禅会的关系,顶多重创心禅的声望,却不能凭此将他从掌门之位上扯下来。

“封灵岛上,至善老贼秃的遗言,是可以当作证词,但那也不是直接证据,更别说你与我人微言轻,公开指控效果不大,需要更强而有力的证据才行啊。”

扳倒心禅,这是我和羽虹的共同目标与利益,之前我思考过无数次,尝试找寻心禅的破绽,但苦于无处着手,只好希望羽虹与心灯居士潜伏调查一年多,能够给我一些有利的情报,哪知道人是出现了,却毫无贡献,这点不由得使我相当气馁。

“……其实……有一件事情……或许有用……”

羽虹的声音听起来很沉重,还有一丝痛苦意味,显然要说出口的这件事非同小可。我察觉不对,本来按放在她小巧乳房上揉捏的手,立刻抽回来,让羽虹能够平静心情,慢慢地说话

“神宫的上一代掌门,我的师祖灵云方丈,当年是毫无预兆地暴病身亡。他是与万兽尊者齐名的一代强人,寻常的风寒感冒,怎么会……”

一代强人并不是不会死人,我家爷爷当年强得简直不像个人,最后也是嗝屁着凉,所以只要是人,迟早就难免一死,只不过羽虹话中所暗示的意味,就连我也吓了一跳。

“你是说……心禅老贼秃……弑师”

这和组织净念禅会不同,一经证实,那是无可推卸的弥天大罪,我着实吓了一跳。想要向羽虹求证,但她似乎也承受不住这个问题所带来的压力,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把头深深埋进我胸口,金黄色的发丝倾泄下来,遮住了她美丽的脸蛋,也遮住了她的表情。

“唔……”

与我之间的心力斗争,羽虹从没有赢过,无论怎样硬装倔强面孔,最后仍会被我把层层硬壳强剥掉,露出内里的脆弱真心,而我也以重复这样的征服过程为乐,只是羽虹似乎已经感到疲惫,所以不再继续强撑下去,愿意在我面前暴露她的软弱。

这该说是我的成功,但也可以说是我的麻烦,因为除非我在这时候把羽虹一脚踢开,不然就要替她扛起问题。

真是棘手啊,本来以为除了月樱姊姊,我不可能替任何女人这样揽麻烦事上身的。

事实上,光是月樱给我的差使,就已经够麻烦了。驾驶阿玛迪斯在大赛车中争胜,这件事情到现在还让我极度头痛,对手不只是原先的方青书与贼秃群,就连黑龙王也亲自来搅局,纽奥良的大水淹到半天高,弄不清楚到底是赛车还是赛游艇。

说到赛车……我突然有了一个很坏的预感……

“小老婆,你和你师父打算用这一着当最后王牌,那应该不会是空口说白话,是有人证或是物证吧”

“有,我们这一年来苦心查探,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师祖逝世时候的遗嘱,并没有被找到。”

慈航静殿的历代掌门人传承,都是由前任掌门生前指定,但如果掌门人猝然身亡,那么门内僧侣就会负责找出他生前预留的遗嘱,确认继位人选。

当年,灵云方丈座下最杰出的三名弟子中,心剑神尼武功最高,却是个性冷僻,从不接触慈航静殿事务,独自清修于孤峰之上,也从来没人认为她会继任掌门之位,而心禅与心灯两名僧俗弟子中,心禅的武功较强,可是其貌不扬,说话又温吞笨拙,和风采翩翩的心灯居士一比,实在是糗到家去了,所以慈航静殿内的弟子倒有七成支持心灯接位。

但心灯居士毫无权力欲望,喜好读书画画、吟游诗文的生活,对方丈大位表现得兴趣缺缺,当灵云方丈猝死,寺内遍寻不到方丈生前预藏的遗嘱,由诸长老集会选出继任者时,心灯居士严词辞退了掌门之位,让长老们在别无选择之下,由心禅继任接位。

“方丈的预留遗嘱,都藏在殿中神坛所供奉的圣器之内,师祖死时,长老们开启圣器,并没有在里头找到遗嘱,可是我们重新查阅纪录,发现供奉在神坛上的圣器曾于师祖死前两天被替换。”

“唔,所以前任方丈死后,贼秃们开启的圣器,并不是藏有遗嘱的圣器,那么正版的遗嘱圣器到哪去了”

“师祖仙逝前两日,曾经与一名异国僧人秘密会谈,将圣器相赠与他。师祖死后,这名异国僧人也销声匿迹,我们循线追查,只知道他是乘船出海,就此断了线索。”

如果线索正确,灵云方丈应该是察觉到寺内有变,所以将遗嘱托付给寺外之人,以免自己猝然身死,连遗嘱也被人毁去,但是他委托的这名异国僧人远扬海外,这也未免躲得太过彻底,羽虹要我帮忙,难道是要我追着和尚的下落出海去吗

“不,我们本来预备要追出海外,但是被黑龙会阻拦,又战了几场,途中听闻消息,失落多年的圣器被送回国内,并且给捐赠出来作为某项奖品。”

“奖品圣器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那个可能藏有遗嘱的圣器,是创世七圣器之一的烽火乾坤圈吧”

“正是如此,烽火乾坤圈数百年来一直被慈航静殿所收藏供奉,直至师祖死前才被托送出去,此次从海外被送回来,我和师父都认为里头藏有遗嘱的可能很高,而且师祖既然已知门内有变,刻意将乾坤圈送出,里头除了遗嘱之外,一定也写了叛徒的出身真相和谋逆意图。”

唉,果然是和赛车奖品有关系,有时候我还真是恨自己的直觉如此之准,预感察觉到的麻烦一定会掉在头上。

封灵岛上至善贼秃的遗言,目前是死无对证,如果真的有这封遗嘱存在,那确实是扳倒心禅的致命手段,尽管听起来有些一厢情愿,不过考虑到成功后的压倒性效果,还不失为一个可以进行的手段。

“所以,你是要我替你们去赢烽火乾坤圈回来”

“你又不是赛车手,怎么能参赛赢奖品”

羽虹这句话,还真是让我心凉到极点,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绝不是我们掩饰得好,而是代表他们师徒并没有钉死我的行动,换句话说,如果我因为他们的龟缩不出,成为唯一目标被心禅干掉,他们根本不可能出来紧急救援,这次之所以能从白起手下救人,纯属运气。

“你们两师徒真是……唉,算了,那你要我帮你作什么总不会是变个烽火乾坤圈给你吧”

羽虹提出的请求没有那么白痴,这点真是万幸,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她居然要求我率众与她一起盗宝。

一年多来,我们这个追迹者小队的名声远播,阿雪的实力羽虹很清楚,羽霓能够凭碎梦刀击败苦大师,也堪称高手,有这两个人帮助,胜算就大幅度提高,而最后羽虹更是需要我的贤者手环。

遗嘱藏在烽火乾坤圈里,当然不是因为它外型好看。创世七圣器,每一件都是无比坚固的永恒神物,遗嘱藏在烽火乾坤圈里头,如果不知道正确的开启之法,想要强行开启,靠外部破坏是不行的,只有凭借七圣器之间的相互共鸣,才有可能做到。

“好吧,我答应你,但我只能尝试,不能保证一定成功,你明白吧”

羽虹沉默地点了点头。为了保持隐密,她还不能公开现身,所以马上就要与我告别,由我孤身一人上路,不过她也承诺会暗中保护我的安全,这句话我如果相信,那就真是有鬼了。

约定了再会的时间与地点,羽虹振翅飞翔离开之前,突然意味深重地看了我一眼,低声说话。

“其实……像天龙师兄,还有净念禅会的其他师兄弟,他们都不是坏人,只是盲目信奉正义,被误导了方向,不知道自己遭歹人利用,希望你与他们发生冲突的时候,能够手下留情。”

唉,小老婆啊,你哪里有资格说这种话啊天龙贼秃他们执着于卫道降魔,你又何尝不是固执于自己的信念呢比起他们,你并没有旁观者清,只是站在一个比他们稍大的圈子,五十步笑百步啊!

慈航静殿的教义我不甚欣赏,但里头有一点说得不错:无分正邪,过于执着就是入了魔道。

你如今走的这条道路,孤独如昔,险恶之处更胜过往啊!

…………………

我有很多话想对羽虹说,却也知道这些想法她一定无法接受,正自心中叹息,她却像想起什么似的,从腰间行囊取出一个黑色的小包,看来只是巴掌般大小,但布包上却画满符文,显然是某种魔法器具。

“对了,这个东西给你防身,是我师父特别铸造的……”

羽虹打开布包,顿时寒气逼人,只见一把小小的火枪静静地横放,通体黑色,看还很不起眼,但是拿在手上,顿时就觉得份量异常沉重,一只手腕险些举不起来。

火枪的中心有轮,可以填装子弹,一次五发,不过从入手的感觉来看,这应该不是那种可以迅速连发的设计,而是每射出一发,就要耗损相当魔力的威力型神器。

心灯居士是当今世上屈指可数的名匠师,由他所铸造出来的神器、神兵,多少人跪破了膝盖仍是求而不得,种种神异之处不说,光是拿去转卖都可以大捞一笔,现在平白无故送了一把神枪到我手上,这段时间的各种辛劳总算有了回报。

“师父说,法雷尔家的玄武真功天下无双,其中的十方明器更是厉害,若是能把真气凝成十方明器,灌入枪中,就可以击发出威力强大的气弹,杀伤力暴增数倍。要不然……单纯运魔法力进去也可以,就是威力弱得多。”

心灯居士曾帮我诊脉医疗,羽虹和我并肩作战数次,都很清楚我不会武功的底细,但他们并不清楚虽然我不会玄武真功,可是淫术魔法的低阶体术中却有一门“淫动弹”,与玄武真功的十方明器原理相似,将就着拿来用,威力虽然有差,但应该也有相当水准吧。

理所当然地把礼物收下,心灯居士特制的“破魔枪”平安入袋

虽然我很想和羽虹一同上路,再多得到一些亲亲抱抱的机会,可是现实条件上不可能,而且也不合我当初孤身上路的意义。

告别羽虹之后,我继续赶往芝加哥,那是下一场车赛的举办地点,巴菲特家族在那边势力颇强,只要到了那边就有很多方便之处。

在赶路的过程中,我认真考虑着许多事。羽虹请求我协助她盗宝,盗宝本来也就是追迹者会遇到的工作,之前我们也曾经处理过类似任务,潜入某个森林绝地,或是蛮荒部落,盗取贵重的珍宝转手出售,捞了一票,算是对盗宝任务有了经验,不过这次的情形却不一样。

羽虹要我盗取的烽火乾坤圈,是本次大赛车的奖品,不晓得有多少人正明里暗里盯着。假如这奖品那么好盗取,大赛车举办以来早已被人偷了无数次,肯定就是因为要偷要抢不容易,所以人们才甘愿冒偌大风险,参与赛车争胜夺宝。

据说,那几份奖品被选定之后,就给密封藏起,由各界公正人士所组成的委员会联合保管,直到比赛名次确定,公开颁奖。在这期间,为了表示公平与公正,就连慈航静殿的方丈都不得接触,任何人都必须离这三件奖品远远的。

心禅没机会接触到烽火乾坤圈,这点对我们有利,而且那贼秃可能根本不知道烽火乾坤圈内藏有这等秘密。不过,这次的三件奖品真是诡异,一件藏了军火交易的授权之证,一件藏了前任慈航静殿方丈的遗嘱,还有一件不晓得又有什么古怪,真像是包饺子大抽奖一样,个个有奖。

不过,我突然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月樱要我设法赢得藏有授权之证的奖项,这奖项藏在三奖之中的哪一个不得而知,可是假若烽火乾坤圈已经藏了遗嘱,那么另外再藏它物的可能性就相形降低,换句话说,应该是藏在三奖邪狼血剑,或是头奖的弹卡尔模型。

唔……传说中的模型弹卡尔……光是这个名字就让人一点斗志都提不起来,居然要我去抢那种东西,扫兴啊!

想到这一点就有些无奈,我叹了口气,慢慢往前走,心里盘算着今晚该落脚何处,又该怎么弄个女人来陪睡,如果能够搞到处女进补,那就对个人修为大大有益,可是奸了以后要不要杀、如何毁尸灭迹,这些都是比较繁琐的问题。

早知道刚刚多问两句,羽虹怎么说也是专业人士,这方面的相关知识肯定在行,问问她怎么杀人灭迹,相信她的意见很值得参考。

脑里才在胡思乱想,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前方不远的树下好像有个人。整条山路上不闻人声,就只有前头树下待了个人,怎么看都像是在堵我的,只不过那个姿势有点奇怪,整个人不是靠在树上,而是斜斜趴在地上,这样能察觉我来了吗

是敌人没关系,不过是美女吗是的话今晚就不用劫杀民女了。

走得靠近一点,我悄悄一看,却为之遍体生寒。

趴在那棵树下的人,不是美女是男人,而且还是一个最糟糕的男人,全世界我最不想遇到,这两天却总是被他追着跑的男人。

伊斯塔所调教出来的超级杀手,白起!

第四章临时盟友

心灯居士真是一个废物,连追个人都可以追到让敌人再次杀回来,这样子的办事效率,难怪会死师父、没老婆,连应该到手的掌门之位都被心禅贼秃夺走。

不过,听羽虹的说法,心灯居士似乎在与黑龙会的战斗中伤得不轻,那些重创始终未愈,这样的他或许根本没能耐与高手作战,可千万别是因为这样,他已经在战斗中被白起给干掉了。

这个伊斯塔的煞星真是恐怖,也不去找势均力敌的高手来盯,像是方青书或是什么天龙的,要不然直接去干掉心禅,为民除害,那也很好啊,偏偏要追在我屁股后面,追得我气都快没了。

妈的,刚刚侥幸逃过一劫,现在又被追上来,这次我的脑袋和脑浆都保不住了,唉……

几次惨败的记忆犹新,我知道对方是不逊于五大最强者的绝顶高手,不敢妄动,只好偷偷握住藏在怀里的破魔枪,祈祷这一柄新到手的神器能够发挥作用,最好一枪暗算成功,把面前这个死神给一枪毙了。

只是,对峙的时间越拉越长,我就越来越觉得不对劲。白起做事迅捷狠辣,从不浪费时间,之前和我几次交手的时候,说杀就杀,哪会玩什么猫捉老鼠的气势游戏,更何况他现在这样趴在地上,何来气势之有事情显然有点怪异。

难、难道是……

脑里冒出了一个想法,虽说让人难以置信,但我仍是大着胆子靠近过去,看看究竟。

我靠,还真的咧……这家伙已经晕过去了,是怎么搞的啊

我大吃一惊,第一时间屏起气息,却仍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东西。足以与五大最强者匹敌的高手,追得我魂都快没了的死神煞星,现在却失去意识倒在这里,这该说是老天有眼,还是说我走狗屎运了呢

趁敌病,要敌命,这点是我素来信奉的东西,大好机会摆在面前,我当然要把握机会下手,但是一时间我还拿捏不准他的修为能耐,要是一击伤不了他性命,他痛醒之后反扑,首当其冲的我第一个就要没命,所以下手的这一击,必须要全力以赴。

召唤出淫神兽来攻击,这是我目前最强的杀着,但却显得不切实际,因为召唤淫神兽需要时间,而且能量波动颇为剧烈,正面作战则可,要闪电偷袭就太慢,所以还是使用新到手的破魔枪比较划算。

首次尝试使用,我源源不绝地输入魔法力,破魔枪的黝黑外壳瞬间发热,我感到自己的魔力在枪内瞬间增幅,填充完子弹后,威力不住往上激增,整个过程绝不超过三秒,破魔枪就呼啸着轰发子弹。

这一枪瞄准敌人的后脑,子弹破空发出的尖啸,远较我预期中更为强悍,如果成功命中,这一枪绝对会把敌人打成无头尸首。

如果命中的话……

魔力弹破空射出的瞬间,趴在地上的昏迷人体瞬间有反应,我肯定他还没回复意识,但却能够感应到我开枪的杀气,纯凭本能作出回应动作,其战斗意识之强,简直是骇人听闻。

左手小指扬起,弹射出一缕真气,不偏不倚地命中我手中枪管,巨大震力传透过来,半边身体瞬间麻痹,再也握不住沉重的破魔枪,瞬间铁枪脱手,飞摔出两尺之外。

但这一枪也没有完全落空,偏向射出的子弹,没有照预定目标击中脑部,但却射中了敌人的左小腿,在鲜血飞溅的同时,我也听见了脆耳的骨碎声,肯定这一枪绝对伤到了敌人。

破魔枪脱手,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扑趴下去抢枪,第二个反应是自己绝对作错,应该趁这机会先给敌人补上一刀,否则他若真正清醒过来,我纵有破魔枪在手,又怎能再伤到他一条毛

捡回破魔枪,我第一时间就想要再开枪,但是枪抬起来,却再也对不准敌人的后脑,只看到一双冷笑中的眼神。

“很不错的攻击,可惜……还差一点啊!”

满是讥嘲的眼神,先是淡淡看了自己的左腿一眼,鲜血横流、骨肉粉碎倒插,不但伤得不轻,而且光是想都很痛,可是那双眼神中却看不出一丝痛楚,满不在乎的看过伤处后,目光没有多停留一秒,迅速移回我的脸上。

对上这种敌人,我根本没有挣扎机会,被那森冷的眼神一瞪,沉重压力当真是令人心胆俱裂,拿捏在手中的破魔枪险些又掉下去。幸好,在这场一面倒的战局即将完结时,我发现了一个不寻常的机会。

无数次运用诡诈技俩死里逃生的经验,让我很懂得察言观色,尤其是读出人们的眼神。此刻白起的眼神,没有一点痛楚、没有一丝惧意,但我却仍从其中阅读出一个熟悉的讯息:不甘的讥嘲。

纵横天下,堂堂一代绝顶强人,却死于宵小之手的不甘与自嘲!

这种眼神我不知道看过几次了,几乎每个死在我手下的强人都有这种眼神,但以目前的情形,白起为何要这样子看我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虚张声势。

修练上乘武术或是高等魔法,都有凶险存在,纵然是天下无敌的绝顶高手,也可能因为练功或战斗所造成的暗伤旧患,突然走火入魔,不省人事。敌人适才显然就是这种情形,现在虽然回复清醒,可是当真完全压下伤患了吗只怕未必吧!

如果是这样,情形就不同了。单纯取决于手底下功夫的战斗,难有侥幸的机会,可是只要能让我动起三吋不烂之舌,我就有把握争取优势。如果白起伤患尽愈,我只有闭目等死;如果白起是在虚张声势,那我可以争取谈判。两个选项的必然性太过清楚,我连想都不用想,就可以决定答案了。

所以,我握着破魔枪的手再一次紧了起来,大着胆子向敌人说话。交涉的内容实在很简单,如果单纯要求和解,反而会让对方看穿我的心虚,想要取得平等的谈判结果,最理想的策略就是先抬高条件,然后再由对方慢慢杀价,双方比较容易达成妥协。

这种时候,与聪明人交易的好处就显现出来,双方连一句废话都不用说,谈判直奔主题,短暂的协议过后,最终的答案开始浮现出来,我同意尽可能配合白起的调查,他则是同意不用伤害人逼答案的手法。

本来我们两人就没有直接的恩怨冲突,虽然我和伊斯塔有国仇家恨,但伊斯塔人向来自私自利,我才不信白起会把国家利益放在个人之上,所以谈判很快有了结果,而整个过程当中,他也只问了我一句。

“为什么你认为我会答应”

“因为你舍不得。我在你眼睛里看到对生存的执着与渴望,这世上一定还有你割舍不下的东西,虽然我不知道一个无情的杀手有什么东西舍不下,但那不关我的事,我只要知道你愿意为这些东西妥协就好了。”

自我评估,倘使我在这个时候开枪,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机率不足四成,最有可能的结局,还是他先干掉我,不过这种时候别无选择,只有赌上气魄来交涉,幸好,这次的交涉成功了,伊斯塔死神始终是高智能生物,听得懂人话,也有人性上的弱点,就此与我达成了协议。

达成协议之后的麻烦事连接而来,既然暂时和解,彼此就是盟友,我总不好把受伤的盟友扔在这里,自己一个人上路去奸淫掳掠吧。理所当然,我要很讲“义气”地帮盟友裹伤,然后扛着他一起上路,这个时候心里才开始后悔,为什么要一枪打穿他的左腿,如果是打伤他左脚拇指的指甲,现在不就省事多了

扛着新的盟友一起上路,我才愕然惊觉,刚刚如果开枪,同归于尽的机会不只四成,极有可能达到六成之多,因为肩上传来的重量,竟是出乎意料的轻,较诸一般这岁数少年的应有体重,他可能只剩下一半,从这一点就看得出他身体状况有多烂。

看来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年纪,却拥有足以匹敌五大最强者的不世修为,如果这些都是用特殊技术制作出来,相信其中定然存在拔苗助长的极端手段,虽然能够助长修为,但却只怕是以削减个人寿命为代价,要不然,大家都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哪可能有这么大的技术差距如果这种特殊战士这么好量产,怎么样也是黑龙会该先造出来,哪轮到技术逊一筹的伊斯塔

之前几次战斗交手,我只看到这个敌人的种种厉害之处,却完全没能够看到他的弱点,因为每次的战斗,我光是惊恐逃命都来不及,哪有余裕看他是不是可能暗藏隐疾

可是现在这样近距离看来,我就发现这个新“盟友”的问题着实不小,如果他肯让我进行检查,说不定我还会发现他一天之中只能威风几个时辰,剩下的时间有如废人一样。

我本来就不是喜欢饶舌多言的人,碰上这样的冷面煞星,更是一点说话的欲望也没有,然而,两个人这么闷不吭声地走上大半天路,对方的表情可以从头冰冷到尾,但我却着实感到不快,最后实在闷得受不了,就试着与旁边的人沟通,看看能不能攀点交情,为往后争取一点交涉筹码。

问他的来历、问他的出身、问他的练功方式……通通得不到回答,盟友的脸臭得要命,我从头到尾自说自话,说到最后无聊要死,假如身边的这个人不是超级危险份子,我就一剑砍死他,踢到旁边的山沟去。

在这种气氛之中,崎岖不平的山路走得格外辛苦,直到天色快要黑了,我们两个人仍然被卡在山区里,没有照我预定行程那样离开山区。这样一来,别说晚上去奸杀什么民女寻欢,我只能仓促找了一个半大不小的山洞,作为今晚的藏身之处。

干追迹者的露宿荒野,那是工作之一,不是什么稀奇事,但平常在荒山野岭过夜,一切自有阿雪、羽霓去张罗,铺草、砍柴、生火、觅食,怎么会轮到我自己亲自下去做现在平白无故增添一场劳累,还要照顾伤者,真是有够倒楣。

“小子,你应该要感谢我,病人在荒野还可以住得那么舒服,你算是走狗运了。”

真是越想越不对劲,就算彼此暂时和解,那也只是不落井下石,用不着变成这小子的特别看护吧既然和解,我用不着怕他猛下杀手,那是为什么要这样拚死拚活呢

“……不为了恐惧,难道是因为利益这点你也是个怪人,居然没有出口向我要求些什么”

当我在山洞口升起了火,让火焰热气稍稍驱走洞内寒意,山洞里头忽然传出了声音,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一语命中我正烦恼的问题。

“向你要求这句话很好笑耶,你能给我些什么武功魔法还是钱”

我并非无欲之人,但是给我天下第一的武功,我也练不了,和拿到废物没什么两样;世上无双的魔法,我自己的淫术魔法就是了,当年法米特的暗黑召唤兽纵横无敌,若是我能充分掌握,伊斯塔根本不会有人是我对手;至于钱与珍宝,那些东西似乎用不着特别去求人。

“不追求自身的强大,也没有太强的物欲,你这一生为了什么而活”

“谁告诉你我没有太强的物欲我的物欲强得很,连色欲都是旺到不行,关你屁事,怎么样,杀手了不起啊当杀手就可以随便干涉别人私事吗我还想问你,除了杀人和抓人脑袋,你还会些什么这辈子你又为什么而活”

我并无意去接触他人的人生,只是顺口回答了这一串话,说了之后才觉得自己无聊,里头那家伙根本就是个不可理喻的人,和他说得太多,要是惹得他恼羞成怒,最后还不是我自己要倒楣,何必逞一时的口舌之快

不过,山洞里头却没有再传出声音,静静的死寂一片,我以为这个盟友已经死在山洞里了,才刚想进去看一看,猛地劲风扑面,一样东西迎面抛掷过来,我急忙接过,发现那是一只酒壶。

我不记得白起的身上有酒壶,这个山洞当然也不可能平白冒出一壶酒来,究竟是用什么手法无中生有,我实在非常好奇,但这一壶酒扔来的用意十分明显,我拍开酒盖,只觉得一股杏花香气扑鼻,浓郁芬芳,醉人中更有一股静心凝志的沁凉,竟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美酒。

美酒当前,该喝还是不该喝,让我迟疑不决,若是冒冒失失把毒药一口喝光,那连死都会死得很好笑,若是不喝,似乎在胆色较劲上逊了一筹,若是被这个危险人物给看不起了,人家随时有说话不算话的可能……

不管那么多,先拼了!真要杀我,用不着还浪费一壶美酒下毒吧

金黄色的酒液入喉,出乎预料的香醇可口,酒性不算烈,可是入体后却迅速由腹中生出一股暖意,将四肢百骸的寒气尽数驱走,感觉暖烘烘的,甚是舒服,让人忍不住大叫一声“好”。

叫好之后,清醒过来,不免有些尴尬,但盟友肯抛出这样的驱寒美酒,总算是善意的表现,为了要大家有个台阶下,我也该有个回应,于是就把这壶酒喝了一半,正要把剩下的半壶扔回去,洞穴里头传来疲惫的语音。

“……酒我不要了,够资格与我喝酒的人,这块大地上并没有几个……”

简单来说,就是我这个小人物没资格与他喝酒,所以他连酒壶都不要了。好不容易才开始的一点善意,现在完全成了一口闷气,我懒得再说什么,把自己行囊里的干粮扔一半到洞里,自己啃完另一半后,忍着肚里的不适,早早就在火堆边睡着了

露宿荒郊野外,这一觉当然是睡得很不舒服,如果可以,我很希望像以前那样,偶尔会有菲妮克丝来入梦,大可做一场香艳春梦,填补我的淫欲,不过春梦这种东西显然也不是想有就能有,这是一个完全无梦的夜晚。

到了大半夜,一种莫名的感觉,让我从睡梦中清醒过来,隐隐约约感觉到附近似乎正发生能量冲突,有很大的可能是爆发战斗。

一个人若是自知讨人厌,睡觉就不该睡太死,省得睁眼一看,脑袋已经搬了家。我既然早有警觉,一发现附近状况不对,马上就惊醒过来,发现自己面前的火堆早已熄灭,周围一片漆黑,什么人也没有,应该是不会马上就大祸临头,但是那阵令我感到困惑的魔力波动,却仍是由一段距离外不住传来。

这样看来,战斗与我无关,不晓得是什么人在附近打斗,魔力波动传到这里来。魔力波动的感觉不弱,还有刀剑呼啸之气,战斗中肯定有高手存在,而且还是牵涉魔法师与武者在内的复杂战斗,就不晓得是哪方人马在大乱斗。

好奇心我当然有,不过今天为止的麻烦事已经够多,现在我背后的洞穴里还有一个危险人物躺着,实在不宜多生事端,横竖人家还在大老远外战斗,没发现这里另有旁人存在,我只要把野营的痕迹掩盖,继续倒头睡下,就不会惊动任何人,也不用惹麻烦上身。

然而,这个盘算似乎打得太过如意,当我正开始收拾东西,预备销毁一切可疑痕迹时,远方的打斗声突然变得零零落落,似乎是其中有一方屈于明显劣势,而且还开始窜逃。

逃跑不是什么要紧事,但是东南西北那么多方向,哪个方向不跑,偏偏就往我这里跑过来,这下子就非常要命了。

真他妈的该死,想要好好睡一觉都不行,到底是哪方人马来了

答案很快就揭晓,在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靠近后,先是有个人影踉跄走出左方树丛,才一脚踏出,整个人就翻身栽倒,看样子是因为伤势太重,倒毙于地上。

死人这种东西我早见得多了,看到有个家伙莫名其妙死在我面前,感觉并没有什么特别,但今天的情形却有些不一样,因为倒在我眼前的这个家伙,满头银白长发,尖细长耳,手挽长弓,赫然是一个精灵。

精灵如果是出现在索蓝西亚,那就没有什么好奇怪,不过死在金雀花联邦就有点怪。虽然说金雀花联邦是民族大镕炉,境内有多个种族共处共生,但这里并非大都会中心,而是荒山野岭,三更半夜跑来一个精灵死在这里,不管怎么看都是怪怪的。

这个人也算是死得凄惨了,长弓的弓弦已断,身上更是布满了刀伤,看来像是被人围攻而死。一个精灵在深夜里被人围攻,死于荒山,这件事当真是说不出的古怪,但他显然不是唯一的遇难者,在他之后,树林里头几个人影跌跌撞撞地走出。

出来的人全都是精灵,每个人身上尽皆带伤,有些甚至比那位倒毙的老兄伤口更多,踏出的每一步都在地上染出鲜血,印出一长道血痕足迹。纵然是精灵,流的血也是红色,不过真正使我心惊的,是这批精灵们佩带的装备,并非普通旅行者所用,而是来自索蓝西亚军方的高性能装备。

这几个精灵佩带的魔法长弓与银丝软甲,都是军方专用的一级货色,加上他们虽然伤得不轻,但整组行动间仍维持着行军的严谨感,看来应该是来自索蓝西亚的特种部队。

索蓝西亚的特种兵,跑来这里作什么难道除了杀手满天飞之外,特种兵也开始满街跑了吗唉,这是什么世道啊……

不过我很快就想到一个问题,特种兵不会无故到处跑,应该是执行某种重要任务,有一个领袖人物带队,而目前在金雀花联邦之内,实力最强的索蓝西亚军人,似乎是……

仿佛呼应我的想法,树丛中闪出一道耀眼银虹,虹光过处,树木全部被砍倒,一个敏捷轻快的身影从里头跃出。

尽管铠甲上染满了鲜血,但圣洁的银光却依然闪亮,仿佛是地上的银色月亮,皎洁地驱走了周围的黑暗;铠甲中包裹的少女香躯,因为银甲的完美合身,显出玲珑有致的曼妙曲线,在长戟呼呼挥动之中,尤其显得明艳英武。

我的女性宿敌之一,碧安卡希恩。

一见到她,我就大概能把握出整件事的轮廓了。看来我的行踪实在很不保密,不但白起追来,心灯居士和羽虹追来,就连碧安卡都随后而来,三批人马目的不同,但看来是碧安卡的运气最糟糕,不但落在最后头,而且还像是被人黄雀捕螳螂,暗夜伏击。

和人类相比,精灵们不擅长使用近身肉搏的武术,战斗中往往是凭借魔法、速度、弓术取胜,搭配适当的魔法武器,威力倍增,根本不给人靠近的机会,站得远远的就把敌人打死了。不过,倒过来说,如果精灵们被人伏击,一下子给欺到近处,猝然奇袭,那么除了碧安卡这种武技卓越,又有神器护身的特殊案例外,其他精灵肯定要吃上大亏,甚至付上惨痛代价。

古怪,索蓝西亚树敌虽然不少,但这好歹是金雀花联邦,哪个国家敢冒违反国际公约的风险,在这里袭击他们

碧安卡有神器护身,为所有同伴断后阻敌,但在她飞身掠出树丛时,我虽看不见外伤,却觉得她的动作有些僵滞,应该是在战斗中吃了亏。这实在是不容易,因为碧安卡本身实力不弱,再加上那个光属性的神圣铠甲护身,就算是比她更高一阶的敌人,也不易给她实质伤害,当日如果不是心禅贼秃的如来神掌轰走了她,我还真不知道要拿她怎样才好。

有碧安卡这个硬手做主将,加上其他的精锐特种兵,战力殊不可轻,是什么人能让他们这样狼狈窜逃

“敌人追上来了,结成方阵,重伤者在内,还能行动的人在外头守住!”

碧安卡的指示正确,但效果却很令人遗憾,因为她的精灵同伴早已倒得乱七八糟,几乎个个都是重伤者,除了她本人以外,根本就没剩下什么还能行动的人了。

而敌人也在这时候缓缓现身,先是十八头液体模样的巨蟹、巨蟒自树林中踱出,直逼精灵们的前方,接着又是十多个黑衣、黑头套的忍者,由地底慢慢浮上来,断去了精灵们的后路,堪称是完美的包围。

黑龙会的忍军部队。

看到这一幕,我就不觉得奇怪了,黑龙会和大陆诸国都有仇怨,无论与哪方人马战起来,都不值得奇怪,而忍军部队的厉害,过去我曾吃过苦头,不过都是小规模的零星追杀,今晚这场夜仗才真正让我见识到他们的实战威力。

忍军部队不是只有那些神出鬼没、来去无踪的忍者,从那些充作前锋的液体幻兽看来,队伍中肯定有水系术者辅助,一面制造出种种虚渺幻象,一面用尽刁钻古怪的手法辅助攻击。

精灵们最擅长的也是魔法,但碰上准备充足的水系术者,却很容易吃上大亏,魔法才刚要使用,就被水系术者给“反击”康掉,在短短数秒的呆愣空隙中,早已藏匿在地下影中等着这一刻的忍者闪电攻击,或是毒镖,或是短刀刺杀,精灵们还来不及组织下一波攻势,身上就中了个十七八刀,死得乱七八糟了。

反击咒语,素来是其他魔法系的术者最忌惮水系魔法之处,尽管有每天只能使用四次的限制,但忍军部队的水系术者战法却极为辛辣,倒过来利用敌人对反击咒语的顾忌,使用种种诱敌手段,更是压得精灵们绑手绑脚,一败涂地。

原来如此,反击咒语不只是魔法技巧,还可以拿来当心理战的要件啊,这个要学起来,嗯……

能够欣赏这样高水准的战斗,诚然是一件喜事,不过乐极生悲就很糟糕,因为在战斗已经一面倒的时候,这群不速之客也越来越靠近我藏身的山洞了。

第五章阎罗尸螳

战斗中,我依稀听见黑龙忍军对精灵们喊话,要他们交出一个什么核心,只要交出去,就可以放人走路。照实力与身份来考量,如果真有那个东西,肯定是藏在碧安卡的身上,不过碧安卡就算再白痴,也知道敌人不可能说话算话,交出东西后的必然结果,就是被人杀得一个也不剩下。

谈判破裂之后,就是新一轮的激战。

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想继续躲在洞口,多观摩一下这场高水准的屠杀战,即使要我掏钱付观赏费都可以,因为我虽然手中持有水系神器,但却只会呆呆板板的使用,难得有这么好的见习机会,付钱都找不到啊。

但所谓天不从人愿,就是现在这种状态了,敌人越打越接近我,这也就算了;打到一半,还有一个该死的精灵被人斩成两段,一脚踹开;踹开飞出去的如果是下半身,那倒也无所谓,偏偏飞过来的就是上半身;倘使仅是上半身,落地之后死掉也省得大家麻烦,可是这死东西坠落在我身前三尺后,还两手一阵扒动,抬头看到了我,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这里有人”

真他老母的,这里有人是关你什么事是你老爸藏身在这里吗要死也不死得干脆一点,临死还倒害我一把,你和至善贼秃一样都是畜生!

被这么一喊,两方人马自然发现了我的存在,而且很快就认出了我来,局面也立刻发生微妙的变化。

依照常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与索蓝西亚是死敌,碧安卡搞不好就是为了追杀我,才跑到这荒山来,然而,我与黑龙会联手、索蓝西亚与黑龙会联手,这种事情又不可能发生,所以眼前上演的局面就很搞笑了。

“约翰法雷尔!”

碧安卡没有戴上头盔,一看到我,美丽的眼睛瞪得老大,跟着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雌豹,凶猛地朝我这边扑击冲来,幸亏被附近的液体幻兽与忍者拦住,双方乱战起来。

黑龙忍军的主要目标,应该是夺取碧安卡身上的重要物件,碰到我这件事显然不在预期之内,一时之间难以决定,究竟是要当我不存在,或是分出人手与我作战。

两边人马都有着短暂的错愕,而单枪匹马的我,一点时间都不能浪费,在他们还没决定好基本策略之前,我已经率先一步动作。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地狱淫神水火魔蛛、凰血牝蜂!”

如果只是单独对付碧安卡,或是面对黑龙忍军,我不会一下子就召唤两大淫神兽,让自己的魔法力迅速消耗,不过现在这种混乱的群殴状态,无法掉以轻心,要是一开始不全力以赴,后头可能想拚命都没机会了,所以我第一时间召唤出两大淫神兽。

水火魔蛛、凰血牝蜂同时现形,和人体相比显得硕大的数尺身躯,像是两座会活动的装甲堡垒,把我守护在中心,摆出一副“不主动进攻,单纯防守”的威吓势态,希望能够超然于战局外,不要被牵扯进去。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这想法太过天真,黑龙忍军既然发现了我,就不可能当作没看到,虽然我希望他们先和碧安卡拚个两败俱伤,我再捡个现成便宜,但是,他们却连我也一同对付下去。

察觉到这一点,是因为几乎身在局外的我,发现周围的魔力波动有异。单纯以个人能力感知,我的灵觉并没有那么敏锐,可是两头淫神兽的感知能力远非人类能够相比,透过它们,我的灵觉感知也被大幅提升,就算是睡梦之中也可察觉这边的战斗,更何况是现在清醒的时候。

黑龙忍军所拥有的,不只是水系的魔法使,还有黑暗系的巫师,或是强力的黑暗系神器,因为此刻大气中隐约波动的魔法能量,就有着黑暗系的独有气息。

为了不让我们注意到,咒术是在距离这边约莫一里之外发动,分别来自东西南北四方,缓步增压。

不是针对我,但我也在影响范围内,可恶,是封锁性的诅咒结界。

累积下来的战斗经验,我瞬间判别魔法的种类与特性,确认那是一种强力的污化性诅咒,实质杀伤力不强,但却能有效让目标生物沮丧、愤怒、嗜血,产生种种强烈的负面情绪,搭配起水系魔法中各种迷人心智的咒术,有事半功倍之效,而他们使用这污化诅咒的用意,倒不是为了对碧安卡做精神攻击,主要目标是她身上的圣铠。

碧安卡本身的实力,只是不好对付,但穿上那一身神圣银铠的她,却只能用棘手两字来形容,防御、抗击力强大不说,还对几种魔法都有泛属性的削弱效果,真是很难对付的东西。

不过天底下的东西,有法故有破,没有真正永恒不破的神器。像这类神圣属性的铠甲,只要放入含有怨念的污血浸泡,时间一长,自然就会被污化、毁坏,犹如承受万年的腐蚀。即使做不到长时间浸泡,如果远距离使用污化诅咒,也可以产生暂时封印的效果,正好比此刻,藏身在一里之外的黑龙忍军,肯定正忙于倾倒大量怨血,透过魔法而形成诅咒,迅速污化碧安卡的神圣银铠。

全神贯注于眼前战斗,又被污化诅咒影响精神状态的碧安卡,手中长戟挥舞得越来越猛,招招都是玉石俱焚的惨烈打法,逼得敌人不敢正面应敌,但她却全然没察觉到,自己银白色的铠甲上,慢慢泛起了一道道狰狞而凄厉的血纹,由浅而渐深,让本来如月光般皎洁的银辉黯淡下去。

污化诅咒的效果确实发生,虽然我不是首当其冲的主要目标,但也觉得头晕目眩,身体非常地不舒服,如此一来,就逼得我要做出反应,驱动水火魔蛛,在凰血牝蜂的掩护下前进,发动攻击。

两大淫神兽的战力,并非寻常忍者能够匹敌,一般的水系咒法也对淫神兽产生不了作用,更何况我还握有暗藏水系咒语的神器,抓准机会反击破坏,打得敌人阵脚大乱,眼看两头淫神兽所向披靡,我大有希望杀出重围,哪知道战局在这时发生变化。

“唉………”

先是山洞里头隐约传来这样一声叹息,我还不解其意,陡然之间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坠落时候的劲风并不强,但是落地的声势却强得无与伦比,黑影踩降在水火魔蛛的背上,也不见怎么抬腿作势,居然将硕大的水火魔蛛硬生生踏毙,坚硬如装甲般的八爪身躯在轰然声响中四分五裂。

“啊!”

在血肉相连的剧痛之中,我眼睁睁看着水火魔蛛灰化消散,成为满天的烟尘,更讶然于这个莫名乱入的黑衣人。黑衣、黑裤、黑靴、黑头套,就连手套也是黑色的,看来依稀有些熟悉,我搜索着脑里的记忆,陡然之间想起一事。

“啊!是你。”

之前白起与方青书、天龙、阿雪多方混战的时候,曾有个神秘黑衣人对我施以援手,抛索将我救走,现在回想起来,两个人的身形、服装完全一致,这个人就是上趟帮助我的救星,但他为什么这次改变立场,一现身就踩毙淫神兽,陷我于不利处境呢

还有,他能够一脚就踩死淫神兽,如果淫神兽本身没有问题,那他的武功岂不是……

我想到的问题,碧安卡似乎没有意识到严重性,一见我身边少了一头淫神兽,立刻朝这边发动抢攻,长戟到处,几名黑龙忍者触身立毙,勇不可当地冲杀而来,我见她来势汹汹,连忙召回凰血牝蜂防御。

“法雷尔,你今天死……”

少女的娇叱,半途被一声暴喝给打断。

“死你娘亲!”

黑衣人大喝一声,左掌水平挥出,早已拚杀得精疲力尽的碧安卡中了这遥遥一击,长戟脱手,整个人像是断线风筝一样飞了出去,摔坠落地。

纵使圣铠被诅咒污化,但是一击就把碧安卡击飞,这手功夫可真是惊世骇俗,全场刹时间一片寂静,所有人面面相觑,凝望着这个不知敌友的神秘黑衣人,只见他向黑龙忍军点了点头,缓缓说话。

“我是忍军的新任小队长,上面说你们办事不力,这边从现在起由我来指挥,所有人听我命令办事。”

不是大吼说话,但声音听起来却很宏亮,仿佛两块大石头在嘴里摩擦的吵杂声,不像正常人类的语音,可能是像武间异魔那样的改造怪物。想到这一点的我为之大骇,料不到黑龙会居然如此邪能通天,死了一个武间异魔,这么快就又制造出递补人选,一身武功之强似乎犹胜武间异魔。

他自称是小队长,武功已经强成这样,那他上头的大队长还得了呃,忍军部队的头目是鬼魅夕啊,就算是那个巨乳妞也没这么强吧

疑惑的人似乎不只是我一个,因为就连黑龙忍军也闻言骚动起来,一名首领模样的人甚至主动出来质疑。

“你胡说!忍军独立行动,向来不受其他组织干扰,不可能突然派人来指挥,更没有小队长这个职位……”

“位你娘亲!这样和长官说话,不分尊卑!”

又是一记头也不回的挥掌,这次结果可严重得多,那个忍者既没有第六级修为,也没有圣铠护身,被这凌空掌风一击,口中鲜血狂喷,只怕是满嘴牙齿都碎光了。

“啊,是敌人,大家战吧。”

“战你娘亲!”

黑衣人凌空一拳挥出,一名忍者胸前开出血淋淋的大洞,骨肉连同护心镜一起被打穿,恐怖的拳劲没有吓退其他忍者,一场激斗就此展开。

而被搁在局外的我完全给弄糊涂了,这个黑衣人救过我,但是这次一现身就踩毙我的水火魔蛛,打晕碧安卡,连黑龙忍军都照杀不误,究竟是何方神圣何路人马

就听到忍军群中娘亲声连天,每喊出一声“娘亲”,就是一人碎尸倒毙。黑龙忍军的实力极强,团体战尤其有优势,可是在这名神秘黑衣人跟前,无论什么攻防战术都徒劳无功,他随手一击,必然有数人毙命,势如破竹般扫荡着一众忍军,转眼间,不可一世的忍军部队已被打得兵败如山倒。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口胡!我是铁拳无敌的娘亲武神!”

这个自我称呼实在搞笑,可是在致命重拳的威胁之下,没有谁笑得出来,我目睹着这荒唐的一切,还打不定主意是该逃或是该留,耳边却突然传来山洞内部的传音。

“一步之差,居然被这疯子给追了上来,真是不好……”

直传到耳里的叹息声,让我大声叫了出来。

“啊,这个娘亲武神是你的对头太好了,你自己出来摆平他,不要连累其他人了。”

“我此刻旧疾发作,不能与这狂人交手,马上要用金蝉秘术脱逃离开。你帮助过我一次,我会还你这个人情,让你有可能从这狂人手中逃脱,但如果逃脱不了,那你就……慢慢享受吧。”

“啊!享受享受什么东西啊你他妈的不要说话只说一半啊!”

我高声喊叫,山洞里头却是没了声息,而这时候娘亲武神也已经把忍军部队屠杀殆尽,只剩下几个幸存者逃之夭夭,他也无意去追,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朝我这边望来。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邪恶的怪笑声,配上那种仿佛石头摩擦似的嗓音,听起来让人全身汗毛直竖,满是不安。

我被娘亲武神笑得遍体生寒,想说他总算曾经救过我,应该不会对我有杀意才对,于是便很老土的问他到底想做什么。

“桀桀桀桀……我要一样东西……桀桀桀……”

“呃,不知道大侠是要什么东西是金银珠宝呢还是奇异珍宝只要是在下能力所及,就算赴汤蹈火也要为您取得,以报您的救命之恩。”

“桀桀桀桀……一样东西……你身上的东西……桀桀桀……”

这家伙果然是白起的同路人,两个家伙都想要我脑里的东西,真不知道我脑里究竟有什么东西这等抢手。

“这个……我的脑关系生命,一旦没了就很麻烦,不晓得您能不能……”

“桀桀桀桀……脑子有什么用不要脑子,要你的……桀桀桀……屁股!”

最初我以为自己听错,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却看见娘亲武神比出了中指,还猥亵地作势往上捅了捅。尽管整张脸都被蒙覆在黑巾下,但那样子看来真是说不出的淫贱。

“这……男人有什么好搞的,男女交合才是王道,那边有个漂亮的精灵美少女,前辈你不如还是……”

我尝试转移目标,把倒楣厄运推给碧安卡,好让自己逃过一劫,但是娘亲武神却好像听不见一样,仍旧对我摇晃那恐怖的中指。

“桀桀桀桀……女人不要……桀桀桀……男人……好物……桀桀桀……”

“岂、岂有此理,要人脑袋已经够过分了,居然还对男人的屁股有妄想,你以为我会乖乖就范吗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我……我和你拚命啊!”

就算是面对死亡,我也不曾有过这种惧意,为了不让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踏入玻璃圈中成了基佬,我决意拚命死战,再看看有没有机会开溜逃跑。

不过这个决心却马上就碰到严重打击,因为我才刚刚一喊,要催动凰血牝蜂做掩护攻击,甚至准备让淫神兽自爆,来争取逃拖时间,哪想到娘亲武神举手一挥,凰血牝蜂就在一声剧烈爆炸中粉身碎骨,半点残渣也没剩下。

两大淫神兽的战力绝对不弱,联合起来的威力,若是操作得当,足以和冷翎兰、羽虹一拼。虽然尚不足以与第七级高手争雄,但就算是加藤鹰、武间异魔那样的强人,也要倚仗兵器之利,才能在短时间内击杀淫神兽,这个娘亲武神徒手作战,却一招就把凰血牝蜂给了结,武功高到简直离谱,黄土大地上什么时候生出这种人物来了

该不会……是来自海外异大陆吧白起这个臭小子,自己一个人逃跑,故意留我一个人在这边“享受”,妈的,这个娘亲武神该不会是他以前的相好,两个人后来翻脸,这人才追出来搞老情人的

连续两头淫神兽被消灭,我全身都因此而剧痛,差点就要倒在地上打滚,只不过想到这么做的话,说不定那个变态基佬直接来个饿虎扑羊,那我就要含泪下地狱了。念及这点后果,我拼了命维持站立姿势,脑里转过无数念头,想找出一条生存之道。

浑蛋臭小子,刚刚还答应我会尽力帮我一把,现在怎么没声没息了唔,水火魔蛛和凰血牝蜂都完蛋了,淫兽和淫精灵更没有用,我该怎么办莫非要自杀保护贞操吗但这家伙淫贱成这样,就算自杀他可能都会奸尸……难道真的要我动用第三淫神兽

想到我的第三头淫神兽,我脑中浮现了一个紫光大蛹的形象。

东海幽灵船一役,我与邪莲合体交欢,诞生了我的第三头淫神兽,从祭礼的素质、当时的状况来判断,这头淫神兽应该威力很强,不过从诞生那一刻起,我就只看到一个紫色的大蛹浮在半空,后来还被无头骑士给一击而破。

之后在追迹者的旅程中,我好几次尝试召唤这头淫神兽,希望一睹其真面目,在召唤过程中,我强烈感受到它的存在,但无论我怎样反覆唱咒,却都得不到回应,就像我只是念了一段无意义的文字,淫神兽根本理也不理我。

私底下实验召唤失败,我从没把这个让我失望的东西列为实战工具,不过现在情势紧急,我已经被逼得无路可走,只好孤注一掷,把胜算希望赌在那个尚未命名的淫神兽。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请借予我你们的力量,服从于我,具体而现形,出来吧,地狱淫神……那个东西!”

召唤的唱咒说完,我顿时感觉周遭大气波动,与之前几次有些不同。这个不同并非来自我本身,而是某种外力,从一里外的某处源源不绝地传透过来。

之前黑龙会的人在那里施放污化诅咒,但娘亲武神大杀黑龙忍军后,那边就没了动静,好像已经受惊而逃。可是在我把召唤咒文唱颂完毕之后,那边突然产生魔力波动,一度中断的怨念与阴气再次蕴生,而且比之前更强,死者怨血中所蕴含的仇、痛、恨、毒,完全被释放出来,更化作阵阵寒风直吹一里外的此处。

怎会是什么人在那里操作白起吗他什么时候跑到那里去的

许多念头在脑里一晃而过,来自远方的阵阵寒风已经吹到,被吹过的地方都给低温凝结成冰霜。风中蕴含着数百名死者的怨毒,隐约还听得见阴魂哭号,是名符其实的阴风,而在这阵阴风狂吹过后,整个气氛便大大的不同了。

倒地昏迷的碧安卡,圣铠上所染的凄厉血纹,慢慢淡化消失,变成一缕缕红烟飘散向天空,与疾吹过来的阴风结合,刹时间天愁地惨,凄凉的怨魂哀哭声由小转大,最后更被一声仿佛来自地狱之底的哭号声给掩盖过去,同一时间,我胸口像是给大铁锤重敲一记,觉得心神剧震,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某种不能解释的感觉,让我抬起头来,赫然发现正上方十尺处的半空,不知何时漂浮起一片血云,正在高速飞旋转动,吸收附近的极阴之气,把亡者怨毒尽数吸化后,迅速由红转黑,跟着好像有某样东西从旋转云涡中慢慢降落下来。

是一个泛着紫色光芒的大蛹!

我在幽灵船之役后就不曾见过的第三淫神兽,终于被召唤出来了,但奇怪的一点是,水火魔蛛、凰血牝蜂两大召唤兽,是从被召唤现身的那瞬间开始,大量汲取我的魔力,但这紫光大蛹虽然出现,我却没有魔力被汲取吸收的感觉。

怎么回事这头召唤兽到底是怎么搞的继续再给我耍废下去,我可就麻烦啦。

仿佛听到我的声音,紫光大蛹突然有了变化,外表蛹壳层层剥落,露出了内里的异形生命体。

紫光大蛹内孕育出的奇异生命体,乍看之下,很像是一具奇异的人形干尸,又干又瘪的枯黑躯干,看不出是男是女,断去手掌的双臂被铁炼捆缠,突出的肩骨被一双铁爪刺入扣死,躯体上满是血痂伤痕,仿佛经历过长年的酷刑拷打。

比起枯黑的躯干,那颗干瘪而残缺的头颅,更是让人怵目惊心。头盖顶上生长着邪异的银毛,仅余下一个空洞血眶的左眼、被针线缝起的右眼,虽然没有流出血泪,却仍让人感受到它的怨与痛;被撕裂的嘴巴,露出血淋淋的两排牙齿,舌头被削去了一半,断口犹自淌着墨绿色的黏液。

这真是一头无比惨痛的淫神兽!不知是否因为诞生环境特异的关系,这头淫神兽的骇人程度,远胜过水火魔蛛、凰血牝蜂,但与那惨厉外表成正比的,是它内蕴未发的无比怨念与绝强力量,身为它的宿主,我清楚感觉到那股吞噬生命的黑暗能量,正如溃堤怒潮般澎湃而来。

好、好强啊!这个力量……超过魔蛛与牝蜂三倍,不,起码五倍啊!这趟有救了……哎呀!这样才糟糕啦!

我陡然想起幽灵船之战的经验,无敌的暗黑召唤兽,对宿主的能量索求也是大得异乎寻常,这样一来,我才一作战就被吸干了。

然而,事情却似乎不是这样。我虽然开始感受到魔力被汲取,但那个流量却极其轻微,轻微到大概只有平时驱使水火魔蛛的一半,这不禁让我又惊又喜,一匹跑得又快又不吃草的千里神驹,那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宝,世上怎么会有这等便宜事啊

信心大振,我开始驱使淫神兽,催促它做出攻击。枯瘪的头颅,像是朽木般僵硬转动,一双看不见东西的盲目血眼,转移到敌人的方向。

巨大的压力临身,那个不知所谓的娘亲武神似乎也察觉厉害,主动抢攻,脚下一踏一掀,轰然巨响声中,方圆十余尺的地面整块翻掀过来,连同过百树木,天崩地裂似的轰砸向淫神兽,而他本人也化作一道黑影,混杂在十数吨重的土石碎木中,朝淫神兽发动攻击。

“阎罗尸螳,给我宰了这家伙!”

仿佛为了得到命名而雀跃,阎罗尸螳发出了一下尖锐的鸣叫,似是欢愉,却像无数冥府怨魂齐哭般,令听到的人浑身血液为之僵凝。

跟着,就是一声清亮的金属碎响,束缚住阎罗尸螳双臂的铁炼、锁肩的铁爪应声迸裂,阎罗尸螳由紫茧中彻底解放,露出了完整的身躯。

断去手掌的双腕上,生出了螳螂似的镰爪;腹部下方的肢体,亦是青色的螳螂身躯,背后还长出半透明的昆虫网翼,看上去就像是人体与螳螂的扭曲结合,被强行困锁在同一个身躯内。

阎罗尸螳的专属攻击,是成千上百的真空光轮。如同镰爪电斩,过千个真空光轮在刹那间浮现,只做一件事。

削!

千百真空光轮错乱飞舞,正削、侧削、斜削、折绕回削,过千种不同的攻击轨迹,靠着光轮的激烈旋转而一再增速,到了难以用肉眼正视的程度,刹那间只见无数光虹穿土、破石,把所有一切阻挡的东西都给削斩开来,整个空间就剩下尖锐的破风急削声。

如此威势,就连我也吓了一大跳,因为要一次运出上千个真空光轮,那绝对有屠龙之力,换言之,足足是第七级强者的修为境界,我居然可以凭空跳级,进入这梦寐以求的境地,而且魔力耗损还不甚剧烈,这简直让我怀疑自己是否身在梦中。

千百道真空光轮的高速急削,十数吨重的土石根本如若无物,眨眼之间就分崩瓦解,而在满天土尘散落的一瞬间,我感觉到某种强烈的冲击波,似乎那个娘亲武神尝试做了什么反击。

抬头一看,在无数的土尘当中,一缕强烈金光炽盛绽放,凝聚成一堵坚固的真气之壁,赫然把狂削而来的千百真空光轮尽数挡架,一个也不能突破于其内。

动真功夫了!

我不惊反喜,因为阎罗尸螳的实力尚未见底,敌人越是顽强抵抗,越能测出阎罗尸螳的真正力量。

第六章残破菊花

我的估计,确实是一点也没有错。娘亲武神的实力真是很强,如果可以,我非常想见识他的真面目,因为能够纯以护身真气挡住千百光轮斩击,这手护身气功委实了得,已经是我生平所见的有数高手。

不过,阎罗尸螳的威力却更胜一筹,千百道真空光轮看似无法突破敌人护身劲,但却在接触不久后发生变化,锋锐的真空光轮骤然扭曲活动,像是被赋予了生命般,盘缠蠕动,跟着更蜕化为无数触物即钻的血蛆。

能挡千枪万刃的护身真气,在数千条血蛆的钻蠕下,竟是不堪一击,轻而易举就被穿透过去,紧跟着,势如破竹的数千条血蛆,覆盖住金光内的整具躯体,用能够钻穿钢铁的渗透力蚀血噬肉,摧筋碎骨。

这结果连我都大感意外,料不到真空光轮竟能变化生物,做出这等诡奇的战术,而眼前千疮百孔、无数血蛆来回钻窜的残躯,也确实让我看得背后直发毛,只听得耳边响起一下长长的凄厉惨呼声。

“啊”惨呼声半途断绝,无数的血肉碎块,在土尘之中飘飘撒坠于地,代表魂魄的朵朵青紫色幽光飘上天空,复又为黑云所吞噬,阎罗尸螳发出象征胜利的悲怨嚎叫,为这短暂却极度惨烈的一战画上句号。

阎罗尸螳在吞噬掉敌人魂魄后,也就消失于空中,一切慢慢回复正常。我仍怔怔地望向半空,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莫名其妙的一个晚上,战斗程度堪称激烈,死伤也是极为惨重,除了我与昏迷的碧安卡,基本上没有半个活人存在,无论是黑龙忍军或是精灵,还留在这里的都已经死光死绝了。

敌人的实力很强,黑龙忍军的团体战力令我大开眼界,而那个能将黑龙忍军轻易败杀的娘亲武神,尽管行动乱七八糟,不知所谓之至,但武功可真是高,足以列入黄土大地十强之内的高,我可以把这样的高手干掉,简直是不可思议。

第三头淫神兽的杀伤力,远远超乎预期,最令我惊奇的难得之处是,对宿主的负担竟是如此之轻,仅需要付出驱动淫兽、淫精灵的魔力,就能策使这样强大的战斗生物,这件事美得像是在作梦一样。

太屌了!这么强又这么省魔力,难怪当年法米特会天下无敌了!咦

我想到一个重要问题,法米特能够无敌于五百年前,是靠六大暗黑召唤兽,而阎罗尸螳如此邪异凶戾,大大有别于水火魔蛛与凰血牝蜂,难道是我误打误撞摸出了制造暗黑召唤兽的法门

虽然说,阎罗尸螳还没有像我前几次异遇中所见,具有美女与虫体结合的暗黑召唤兽特征,不过外形上确实已是人身虫体,要说摸对了方向,还真是很像有那么一回事。这个发现让我兴奋得跳了起来,但接下来想到制造暗黑召唤兽成功的关键,却又是毫无头绪,全然摸不清方向。

不过,完全体的暗黑召唤兽应该比未完成版更优秀,为什么会险些让我力竭而死,还远没有未完成版的省力呢难道完全体就是用魔力换取战力或者,嗯……我召唤出的,是法米特的召唤兽,不是我的,她们也不承认我是主人,所以才会造成巨大负担……会是因为这样吗

无数技术问题,在我脑中纷至沓来,尽管明知道一时间不可能得到解答,却忍不住动脑去想,认真思考。

蓦地,旁边一道劲风急掠,我吃了一惊,快速退后数步,拉开距离,却见到一个人脸色极坏地站在我面前,正是战斗中弃我而去的白起。

“我做错了一件事。”没多说什么,白起就抛出了这么一句话,让我想半天也难以索解,正想追问,他瞥了瞥我腕上的贤者手环,道:“这东西不错,你平常戴着不离身”问得古怪,我却知道白起看出了贤者手环的价值,晓得我绝不会轻易让这宝贝离身。事实上,我还没有足够资格使用贤者手环,它的能量运作古里古怪,常常一戴上去就几天拔不下来,想离身也没办法。

“不离身就行了。”白起闪电出手,猛地握住了我腕上的贤者手环。怪异的是,他明明是抓住手环,我却感到脑部一阵剧痛,仿佛万针齐刺,忍不住痛得嚎叫出来。

“我以万物元气锁为你下了禁制,往后你使用第三淫神兽的时候,就会头痛欲裂,如此就可以节制你使用它的机会。”剧烈疼痛渐渐平复,我听见白起这么说,气得差点骂出娘来。我能够召唤出阎罗尸螳来,确实是白起的协助出了大力,以黑暗血祭完成了淫神兽的最后催生,但他现在故意夺去我刚到手的战场至宝,这就让我恨得牙痒痒,发誓一定要他死得很难看。

不过,白起为什么这样做如果他是忌惮阎罗尸螳的威力,大可以现在就直接杀了我,永绝后患,以他瞬间出手制住我的力量,显然已经压下旧患,绝对有实力这么做,为什么不呢

“那个理由我不会解释,你暂时也不用明白,但我很确信一件事,就是日后你必定会因此而感谢于我。”离谱的哑谜,我当然是猜不出来,但形势比人强,只得先行忍下这口气。

“喂,这笔帐我先吞下,但你暗算盟友,违背我们早先的协定,这又该怎么算”“你想要怎么算我不会帮你奸淫妇女。”“聪明啊,那就这么办吧,我也没兴趣在荒山野岭办事,你替我摆平这件垃圾,如何”我所说的垃圾,自然就是碧安卡了。这名娇小可爱的精灵美少女,在血战中伤得不轻,又受娘亲武神的重击,昏晕过去,但这时已经醒来,手握长戟,恶狠狠地瞪着我。

水火魔蛛、凰血牝蜂都在战斗中粉身碎骨,一定时间之内无法重生,我又战得神困力乏,现在根本没有可能与碧安卡战斗,如果不托庇于白起,那么别说其他的非分之想,我立刻就要死在这里。

白起的武功远在碧安卡之上,但他似乎也有几分迟疑,考虑着如何阻吓碧安卡,却不对她造成实质伤害,毕竟一名存心拚命雪耻的女人,要阻断她的复仇之念并不容易,所以白起陷入一阵短暂的考虑。

纯以外表来看,白起只是一名不起眼的平凡少年,没吃过他苦头的碧安卡自然不晓得厉害,握戟蠢蠢欲动,而我则是好整以暇地在旁看戏。

正当碧安卡要有实际行动,沉思中的白起突然有了决定,先是看了看我,好像在我身上得到什么灵感。

“精灵族的小姑娘,有没有听过一个精灵族代代相传的故事一个热爱花朵的精灵少年,某天不慎把他手中的花朵掉入灵泉,他因此哭得非常伤心,感动了泉水女神,现身在他面前,双手各执一朵鲜花,向他问话……”白起这番话如果不是见闻广博,就一定是胡说八道,因为我在过去这一年多里头,对索蓝西亚的各种民谣、传说故事也略有涉猎,类似故事不是没有,但故事主角却是一名樵夫,掉入泉水的也是两把金银斧头,哪来什么爱花的精灵少年真正见鬼。

不过白起没给我们质疑的时间,话说到这里,他就突然动手,随意一脚踏向地面,周围数十尺的地面如遭千刀万刃切割,顷刻间化为无数细小方块,崩滑滚坠,令得不久前被娘亲武神弄到一塌糊涂的地面,变得平滑细软,如同沙地。

这手神功直追五大最强者,连早有心理准备的我都仍受震惊,碧安卡更是目瞪口呆,什么战意斗志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但是,真正令我们更吃惊的事情,却是现在才发生。

一声不吭,白起对碧安卡竖起了中指,就好像娘亲武神刚才做的那样,淫秽地上下比动,在碧安卡渐渐发白的脸色中,接着说完他的鬼扯故事。

“女神问少年说:你掉进泉水的是这朵幼滑红嫩,紧缩有劲的小小雏菊”白起露出了微笑,高举的中指像是一件恐怖武器,“………还是你那朵将要残破不堪的大菊花呢”回想到被娘亲武神威胁时候的感觉,就算是我这么奸滑的歹人,都会打从脊椎寒到脑门,碧安卡首次面对这种威胁,精神上的压力可想而知,也就难怪她会发出那样一声恐怖的尖叫。

“哇啊”实力差距加上异类威吓,碧安卡终于萌生退意,回复理智的她立刻飞身而走,手中长戟挥舞断后,眨眼间就奔出老远,我们只听见她惊惶的声音遥遥传来。

“你、你们两个家伙变态的!变态啊”惊惶失措的精灵美少女高速逃逸而去,而我听着那越来越远去的声音,难以忍住自己的笑意,最后终于捧腹大笑,几乎笑到滚倒在地。

而制造出这个大笑话的始作俑者,却像是感受不到什么喜悦,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有什么好笑的吗”“当、当然有啦……哈哈哈哈……你知不知道……哈嘿嘿哈……你刚刚比中指的那一笑,好淫贱啊……唔嘿嘿嘿……”“是吗我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该笑的时候不笑,这看似冷淡的少年,却在这时候露出了温和的笑容,轻声地说话。

“这应该算是……入境随俗吧。”

其实,“入境随俗”这种想法,或许是一种带有颜色的歧视,不过我们确实忍不住会这样想,而且相信有这想法的外国人也不少。

如果说,不男不女的人妖怪物,是伊斯塔巫师的特色,那么与常人性向有异的基佬和拉把腐女,好像就是金雀花联邦的地标。这个说法当然不公平,因为同性恋者到处都有,只赖给金雀花联邦很没道理,然而,其他国家对于同性恋并不宽容,某些保守国度非但打压,甚至进行捕杀,只有金雀花联邦明文保障同性恋者的权益,所有同性恋者都可以公开活动,不用跑到特殊场所去。

所以,对我们这些外国人来说,金雀花联邦就成了基佬之乡,这个刻板印象的流传,相信不是当初立法贤人的本意了。

撇开闲话不提,我和白起这一对暂时不分敌友的旅伴,在经历几天的旅程后,终于到了芝加哥。

行程的后面几天,都是在荒山中翻河越岭,并没有什么特殊惊险之处。由于多了这个麻烦旅伴的钳制,我也没空再溜去奸淫掳掠,危害无辜,这趟落单之旅的本来目的可以说是完全落空,我想要藉着奸杀处女来助长修为的如意算盘,自然也是整个泡汤了。

只是,我却捞到超乎预期的更大好处。阎罗尸螳的诞生,威力大得异乎想像,比起前两头淫神召唤兽,杀伤力简直是三级跳,隐约更摸对了暗黑召唤兽的路子,这可比奸杀过百名处女能得到的助益更大得多。

偏偏就在我为本身好运欢喜若狂的时候,被浇上一桶冷水。我自己私底下测试过一两次,每次尝试要召唤阎罗尸螳,脑袋就仿佛万针钻刺,痛得像是要炸裂开来,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压不下去,看来除非能破解那见鬼的万物元气锁,否则就如白起的预告,只要我一召唤阎罗尸螳,这强烈剧痛就会缠着我不放。

可恨到家,若非被这限制住,往后战斗我根本不用花脑筋,只要轻轻松松召唤出阎罗尸螳,就可以扫荡战场,虽然还不足以与最强者为敌,但碰上方青书、加藤鹰之类的高手,我都有相当胜算,第六级修为以下的高手根本不堪我一击。

解铃还需系铃人,这几天我一直尝试与白起多套点关系,他是一个心防很严、很不容易流露内心想法的人,只是因为他被迫要与我维持友善关系,与他攀谈的时候总要回我一两句,就在这么一问一答之间,泄漏了他的想法。

他的人其实不坏,一般时候也算讲道理,只要没有利益冲突,白起甚至是一个温和而有礼的少年。只不过,如果被这点给蒙蔽,忽略掉他的危险性,这个看似清秀温柔的少年,就会在一瞬间把人的性命夺走。

白起的身体状况并不好,说得明白一点,根本就是非常烂。太阳下山以后,大多数的时候他都会咳嗽,咳的声音很重,仿佛整个肺脏都已经溃烂腐败似的,体力也非常虚弱,在多次目睹他发病的模样后,我对他的最初印象开始改观,觉得这个伊斯塔的超级战士,可能根本是个制造失败的超级瑕疵品。

但不管是怎样病重,白起再也没有失去他的力量,即使是他咳得最厉害的时候,我仍能感受到那如同剃刀般冰冷的危险压迫感,正从他身上源源不绝地散发出来,纵然是想要靠近过来捡便宜的食尸狗,被他眼神一扫,就吓得夹着尾巴逃跑了。

“你也真怪,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还不找个地方去休养,真的想把命送在外头吗”忍不住心中困惑,我向白起这么问着,而他仅仅回答我,“该执行的任务,就必须完成。”在旅程的后几天,白起没有再问过我什么关于记忆的事,我也不晓得他究竟想从我脑中得到什么,不过在交谈中,我知道他母亲已逝,老爸翘家跑路,现在只剩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好像还有一个乱七八糟的妹夫。

说来奇怪,他身上那种异样的冰冷气质,我本以为他六亲断绝,孤寂一人,没想到居然还有尚算正常的家庭,而且从言谈中的表情来看,这少年还是个恋家的人,在说到弟弟妹妹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温和。

真是个奇怪的伊斯塔人啊……

萍水之交,当芝加哥的界碑终于出现在眼前,我们两个人终于分道扬镳,但可预料的是,不久之后我们就会在赛车场上再见。

几天的旅行下来,我们一起说过话、吃过饭,最重要的是还一起并肩作战过,总有几分情谊,突然之间说要分别,还真是有点怪异,不晓得他的感觉如何,但我居然有几分可笑的“依依不舍”。不过,在分别的时候,我们谁也没有多说半句话,仅是简单地掉头就走。一个杀手,一个骗徒,像我们这样的人,友谊不是我们要得起的东西,像这样的萍水之交,最简单也是最安全,要不然……早晚有一天,不是被最好的朋友暗算,就是得要暗算最好的朋友。

之后我就单独进入芝加哥这大城。这几天隐隐约约,我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人跟踪监视着,不是碧安卡,而是其他的厉害角色或组织,可能是白起的伊斯塔随护,又或是去而复返的黑龙忍军,但反正对方一直没现身行动,我也就当作不知道,当我进入芝加哥后,这种感觉就没有了,想来,应该是跟着我的另一名同伴走了吧。

芝加哥很大,无数车马从都市外围就开始大堵塞,火车、马匹、磁浮魔力车等交通工具,构筑了一张错综复杂的交通网,而城内众多的参天大楼,群聚比邻,相竞争高,外墙特殊玻璃反射阳光,从百里外就可以看见市中心的繁盛之美,令我叹为观止。

走在城里最繁华的第五大街上,八线道的宽阔马路,无数闪亮名车穿梭往来,路旁行人道种植着修剪整齐的树木与花圃,正开着灿烂的绿与红,为气派的闹市街道增添典雅,而行人道旁摆的积木形桌椅,造型歪七扭八,古怪可笑的外观却蕴藏前卫艺术,让人感受到这城市的生命力。

“啧,怎么都是闻到爆米花和热狗的味道啊几天都是在山里打转,还真是有些饿了呢。”我身上还有盘缠,不过心里却只急着与月樱会合,生怕在我与世隔绝的这几天里,发生过什么令局面失控的事。

月樱留给我的会合地址,是第五大街上的一栋高楼建筑,属于巴菲特家族名下的产业,在我前往该处的时候,也听到路上行人谈论时事,除了纽奥良大水灾的消息外,就是伊斯塔的兽人奴隶又群起暴动,发生了相当严重的流血事件。

干,最不想听见的消息就是这个,那些兽人不能安分点吗都已经当了奴隶还不认命点,给我搞什么麻烦。

伊斯塔远在万里之外,兽人奴隶暴动,就算死上几万人也与我无关,但阿雪却是一个令我头痛的变数。真的把自己当成是半兽人,阿雪近来对兽人方面的消息越来越关心,常常问起伊斯塔兽奴的相关事宜,每次我都是轻描淡写带过,后来还对茅延安与羽霓下严令,绝对不许让阿雪知道那边的讯息,免得她脑袋发烧,当真缠着我去伊斯塔解放奴隶。

这绝对不是说笑,以阿雪的个性,这种事情不只是可能,绝对是大有可能。

而假若这种事情当真发生,那我倒宁愿她回复记忆,让我和天河雪琼一决生死,或是直接让她杀了我吧,不然如果要我单枪匹马杀入伊斯塔,解放兽奴,那结果可能要死上很多次,更惨。

我不在阿雪身边,就希望不良中年他们能够严守命令,不要假仁假义的推波助澜,否则一波未平一波起,大家可能很快就要被拖去伊斯塔当救世主,然后一起被人钉在木板架上。

唔,差点忘了,大叔被我绑成木乃伊,塞在阿玛迪斯里头当包裹送,不晓得被送回来了没有哈哈哈,该不会真的变人干了吧

在得意的想像中,我来到约定的大楼,表明自己是巴菲特财团新聘赛车手,要见冷月樱主席。

早已被吩咐过的守卫,带我进去沐浴更衣,但是当我要求立刻见月樱的时候,却遇到了意外的阻碍,月樱的几名贴身婢女口中说月樱正在会客,脸上却露出古怪难色,似乎有什么事情不能让我知道。

会客什么客人这么伟大是金雀花联邦的政要吗但月樱姊姊知道是我来了,没理由会放我在这里,还有这些奴婢的脸色如此怪异,甚至暧昧,到底是怎么一回……啊!

心念急闪,一个想法掠过脑海,我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想到了最可能的理由。

之前莱恩巴菲特任大总统时,月樱为了协助他稳定政局,帮着主持巴菲特家族私底下的黑暗夜宴,那是一种极尽奢华、淫乱、放荡的堕落宴会,藉着蒙面的背德交流,掌握到高官政要的欲望与弱点,进而换取他们的忠诚。

据我所知,月樱是这夜宴的女主人,仅仅负责主持,接待贵宾的实质工作则是全交给高价聘回的一流娼妇,宾客们虽然垂涎女王的艳姿,却是只能拜谒,亲吻她白嫩的脚趾,永远不能一亲芳泽。

饶是如此,这件事情还是让我感到很不舒服,所以在我与月樱开始相好后,我有提过这件事情,虽没说得很明白,但月樱却体贴地察觉到我的心情,应承过我之后将会找别人接替工作,自己不再处理夜宴事宜。

我一直以为月樱已经从这黑暗工作里退出,但是看到侍女们的眼神闪烁,神色古怪,我仍是动了疑心。

月樱的贴身侍女都受过武技训练,是能够舞刀弄剑的武装侍女,不过我身为一个追迹者,又是魔法师,自然有若干套取真话的技巧,很快就弄清楚了事情真相。

原来,月樱真的放弃了夜宴主持工作,但不再主持团体夜宴的她,却仍被极少数的重要宾客所指定,给予特殊的专人服务。侍女们不知道这些宾客的身份,不过想也想得到的是,能够让月樱不得不接待的人物,绝对是金雀花联邦一等一的大人物,举手投足均足以牵动国际局势变化。

“大总统逝世后,夫人她一直在减少宾客的人数,到现在……国内只剩下一个神秘宾客,每隔一个半月,就会来找夫人接待。”唯一一名让月樱不得不接待的金雀花联邦要人,而且还是每隔一个半月就会来一次,这个神秘宾客的身份,让我起了高度好奇心,极想要一探究竟。

“夜宴在哪里举行该不会就在这栋建筑物里头吧地底有不寻常的魔力波动,这种结界……宴会地点在地下吗”“……不……我们不能说……”半迷失神智,侍女们很吃力地抗拒着我的要求,但如果我会让她们抵抗成功,那以后就真是不用混饭吃了。

配合一些轻微损害神经的药物,还有熟练的诱导技巧,我轻松地就驱使侍女们帮我带路,直闯地下的秘密会所。

底下的建筑确实是戒备森严,如果不是有这些侍女们引路,我绝对通不过层层严密的守卫。除了数百名强悍武者与优秀术者,还有几十层的复合型结界,防止各种远距离魔法的攻击与窥探,相信即使有恐怖攻击瞬间把大楼夷为平地,也伤不到地底下寻欢作乐的人们。

进入那个一片漆黑的地下会所后,我有简短的迟疑,犹豫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下去。

在情感上,我相信月樱。虽然她如月般的灵魂中,有一些连我都掌握不住的晦暗之处,但她是一个非常睿智的女性,知道自己应守的底限在哪里,既然已经选择和我相好,就不会做一些让我不能接受的事。

不过,我也没法否认,一定程度内的黑暗,反而会成为我与月樱欢好时的强烈刺激,比任何强力春药更要厉害,让我们成为两头赤裸裸的野兽,在原始欲望中翻云覆雨,极度亢奋的绝顶高潮,是寻常时候交合所比不上的。

也因为这样,所以在我探求未知秘密的好奇心里,有相当的成分,也隐隐期望所接触到的秘密,能够给我很大的刺激与振奋。

穿越层层守护与封锁,我终于深入地底建筑,不过这时却传来一个意外的消息,那就是贵宾已经结束了本日的接待,正要从这条路上离去。

听到这个消息,我脑中灵机一动,侧身闪在一旁,混在婢女群的里头,头压得低低的,等着那名神秘贵宾的经过。为了怕那人是一流高手,我还刻意把自己的气息压到最低,尽可能不引起任何注目,而在片刻之后,我耳边响起了一个奇特的足音……

第七章真夜圣母

一声声轻缓足音,几乎已是落地无声,如果不是淫神兽的超人感知力,我肯定无法察觉,由此也可得知,来人确实是修为深湛的武道高手。

不愧是金雀花联邦,真是卧虎藏龙,最近这个月所见到的高手,快比我大半辈子见过的更多也更强了。

回想起来,踏入金雀花联邦之后,所遇到的高手确实一个强过一个,尽管不全是本地人,但却确实是被金雀花联邦吸引而来,这里不愧是一个百川汇海的泱泱大国。心禅、白起、娘亲武神,还有即将经过我面前的这个强人,我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却感受到大气中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仿佛在告诫我不得轻举妄动,否则就会招致严重后果。

然而,压力之中还另外有一种熟悉气息,是非此道中人所无法明白的。婢女们大概不会明白那是什么,但我光是吸嗅那汗水中的特殊气味,就晓得这具肉体刚刚经历过什么,晓得这具肉体接受了怎样的接待。

啧,啧,啧……淫虐得真是激烈,虽然没有性交,但是鞭笞、火灼……唔,身体被践踏过,还有皮革的臭气,这家伙不但是此道行家,而且还很讲究品味啊,这样的变态我喜欢,大家可以交个朋友的……

我是一个忌妒心与占有欲都很强的人,不过这种时候、这种例子,我却没有什么反感,毕竟这男人非但不算与月樱有染,反而还送上门被重重凌虐,说得明白一点,他不是我的竞争者,只是女王脚下的一条公狗而已。

换作是其他情形,我对这种自愿被女人踩在脚下为乐的变态,只有打从心底的轻蔑,不过当这条公狗有着不俗修为,可能是一个大有利用价值的存在时,我就对这个人充满兴趣。

妈的,皮革气味太重,分辨不出有没有被淋过尿,真是可惜啊!咦这个味道是……檀香!

发现了一抹几不可闻的檀香味,我心头剧震,险些一声叫了出来,这个激烈反应顿时引起了那人的注意,尽管我没发出声音,但是一股森冷的感觉却瞬间扫过我身体,令我打从体内发着寒意。

无法判断对方确切修为,但却知道他肯定极不好斗,在这种情形下,为了不多惹事端,我连头都不敢抬起,就与旁边的婢女群一样,脑袋压得低低的,用最恭谨的态度跪送贵宾离开。

头不敢抬起来,看不到这人的身形相貌,但我却意外得知了来人的身份。当然,要知道他的详细姓名,这是不可能的,不过我却可以肯定,这家伙一定是个和尚,还极有可能是慈航静殿的重要人物。

那种檀香气味很是特别,不是普通礼佛人家焚用的货色,而是慈航静殿僧侣专用的高级货色,极为昂贵,若非慈航静殿的重要人物,绝对用不起的。月樱的权势基础在金雀花联邦,与慈航静殿的关系非常重要,会特别拉拢里头的高僧也是合理之事,就不晓得是拉拢谁。

慈航静殿权力最大的人,自然是心禅贼秃,但刚刚那人决不会是心禅,也不太可能是心灯居士,除此之外,就是一些我所不熟悉的长老高僧,这些长老高僧虽然名气不响亮,但却极有影响力,月樱只要掌握到一两名,就对她的事业极有帮助。

不过,长老应该都是老头子吧一个老得都快进棺材的秃驴,跑来玩这么刺激的性游戏,那种画面……恶!

想到那种不堪入目的景象,确实是让我很想吐,而唯一能够压下这反胃感的方法,就是尽快去找些赏心悦目的东西来看。不管怎么想,这附近最好看的东西都只有一样,我立刻要求见到月樱,但却被告知女王陛下接待完宾客后,非常劳累,正在休憩,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笑话,刚才那个是贵客,难道我就是贱客了吗我就算不够英俊,但怎么样也都比那个老家伙年轻,有他份却没我份,这是哪门子鬼道理不成,我说要进去就要进去。”

换作是其他人,敢在这里大吵大闹,管你是什么达官贵人,早就被拖出去乱刀分尸了,但这些侍女都是月樱贴身亲信,晓得我与月樱的亲密关系,不敢认真阻拦,更怕惊动了守卫造成麻烦,就任我长驱直入,来到月樱的休憩所在。

其实,我也不是故意想打断月樱的休息,但有一件事情却让我急切难耐,忍不住想要见到月樱。

通常,玩这种淫虐的女王游戏,都会穿上特殊服装助兴,刚才我在那名神秘宾客身上闻到了皮革气味,这让我有了个推测联想,猜想月樱现在身上所穿的,很可能是一套黑色皮革的淫虐女王装。

这个打扮我从没看月樱穿过,相信就算是我提出来,她也不会轻易答应,现在机缘巧合,正是老天给我的良机,要是不好好把握住,下次再有这种机会可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地底的建筑几乎都是凿开岩层,以巨石而建。月樱所在的地方,被两扇厚重石门给紧紧封闭,我挥动百鬼丸,火蝶剑穗一挥四斩的异能发动,四道红光飞逝落下,斩开门锁封印,伸手一推,厚重的石门便应声而开。

“全都给我退下,不要在这边挡着路!”

石门推开,眼前豁然开朗,那赫然是一幕超乎我想像之外的画面,那个冲击性之大,甚至瞬间就让我脑里轰然一声,像是被一记沉重闷棍给当额打中。

在两扇石门之后的空间,并不狭窄,是一间很大的厅堂。整个厅堂的四面与脚下,都是浑厚的岩石,潮湿而冰凉,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寒气;地上铺着绣工精美、样式华丽的大红绒毯,在大红绒毯的末端,还另外铺上一张虎皮地毯,把穷极奢华的视觉刺激多添上一丝威仪与尊贵。

室内的摆设非常简单,除了简单的石桌石椅,就连床也没有半张,简洁而直接的布置理念,很能配合地下石宫古拙粗犷的特性。只是,这间石厅里头却并非仅有我与月樱两人,还有着为数不少的十多名侍从,正无声而忙碌地工作着。

十多名的侍从,非常的特别,没有半个成年人,全部都是十二岁以下的男童,发色、肤色俱皆不同,甚至还囊括多个种族。精壮雄猛的半兽人、秀气高雅的精灵、活泼可爱的人类……多个不同族类的男童,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每一个都异常俊美,各有不同的美感与魅力,等到这些男孩发育成熟之后,不晓得会让多少女性神醉梦迷。

男童们精赤着光裸的胸膛,腰间缠着的白布似裙似裤,是身上唯一的蔽体物,手腕、脚踝都套上了金环,随着举手抬足的动作铛铛而响,完全是一副奴隶的打扮;捧在手上的黄金托盘与酒杯,装盛了新鲜的热带水果和美酒,等候着主人的享用。

而他们的主人,正闭目歇息着。

在黑纹的虎皮地毯上,有一张雕工精细的黄金座椅,正被十多名半裸的男童奴隶分两侧围侍;座椅上坐着一名闭目歇息的倾城美人,她世上无双的仙姿,让任何看到她的男人都忍不住惊艳屏息,难以相信黄土大地上竟有这样的绝色,更不忍心打扰她的休憩。

穿着薄如蝉翼的白纱,曲线美妙的少妇胴体若隐若现。浑圆高耸的乳房、滑腻如脂的白臀,都在薄纱底下散发着火辣辣的性感;抬起的一腿横放黄金椅上,一腿垂下,纤纤十指以兰花般的美丽姿态交扣结印,额顶的雪白头纱下露出一络金发,还有天仙似的倾国姿容,远远看去,这蕴含禅机的美妙姿态,简直像是神话中救苦救难的女菩萨降临人间。

结印佛坐的美丽少妇,天真无邪的男童随侍两侧,静静地不发一声,这画面是多么平和美好

然而,在这么一幕纯洁清高,几乎令人跪地下拜的神圣画面中,却又散发着一股背德之至的淫靡气息,仿佛明月盈亏,光明与黑暗、贞洁与放荡,都被包含在同一个景象里,来回运转,永不休止。

首次目睹这幕画面的我,好像被魔法师施以精神攻击,瞬间脑里轰的一声,受到了很大的震撼。

但这震撼并非出于愤怒,甚至也没有一丝怒意,只是单纯一种人类在遇到至高美感时,所感受到的“美”之震撼,什么理智思考,在这刹那间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只是纯凭自己最直接的本能,去感受这至美的冲击,然后把这冲击反应出来。

有些人在看到艺术绝品,或是听完一首赞美圣歌,会不由自主地流泪,这就是他们对于美之冲击的本能反应。但我却不是这样,被这一幕所冲击到的我,首先察觉到的肉体反应,就是我下体迅速勃起,甚至硬痛得厉害。

在本能反应出现后,理智才开始于脑内运作,我发现了很多的问题,想像到以前月樱是如何以女王之姿,与这群秀美脔童放荡淫乐。这些想像未必是真,但只是想到那些败德的淫乱画面,我就亢奋得欲火冲脑,不管三七二十一,大步踏着红色绒毯走向前去。

那群男童看见我的闯入,在短暂的惊慌之后,全都抢着跑出来,挡在黄金座椅之前,阻止我冒犯他们的女主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毫无武功根底,却这么样的护主心切,这是因为女王平常对他们的教养太好还是因为月樱的绝世魅力,令这些半大不小的孩子也为之倾心,争相为其赴死呢

“孩子们,都退下去吧,这个大哥哥是我正在等的人,也是你们往后的主人,不可以没有礼貌。”

月樱睁开眼睛,一双明眸闪烁着深情神采,唇绽笑靥,遥遥凝视着红地毯另一头的我。

一群男童依命离去,手腕、脚踝上的金环脆响有声,当他们从我身旁奔过时,我突然发现了一个秘密,在仔细观察过他们的眉毛、体态等细节后,我肯定了这个事实。

但这件事目前并不重要,因为欲火焚身的我,满脑子只想发泄这难捱的亢奋疼痛。

“小弟,你回来了。”

“是啊,专程为了姊姊你而赶回来的。”

说着放肆的挑逗话语,我一下子来到月樱面前,也不多话,伸手便撕扯起月樱身上的轻薄白纱。

月樱没有被我的粗暴动作吓到,反而好像很欢愉似的笑起来,挺起胸部、扭摆腰肢,配合着我的撕扯动作。眨眼间白纱就变成残破寸缕,一具粉雕玉琢的绝色胴体渐渐裸裎出来,看得我口干舌燥,亢奋得无以复加。

斜斜躺靠在黄金椅上,月樱一声滑腻如脂的肌肤,宛如白玉般闪闪发光,胸前一对浑圆饱满的白嫩香乳,形状姣好,像是一双成熟多汁的水蜜桃;乳峰顶两颗淡红色的蓓蕾,大约黄豆般大小,尤其是周边一圈如葡萄大小的粉晕,呈现出美丽的艳红色,不细看还看不出来,看了更是叫人垂涎欲滴。

纤细的柳腰,只堪一握,玲珑小巧的肚脐眼,柔软肥白的圆臀,有意无意地款款摆动,看得我胯下发涨,情不自禁抓住两团白皙的乳肉,肆意玩弄起来,只觉触感滑润,滴溜溜的弹性十足,手中力道不禁又加重了几分,张开口来,就是一阵滋滋吸吮,还把整个脸凑上去不停的磨蹭着。

“啊……小弟……好棒……靠近过来……姊姊整个身体都是你的……”

声声撩人的呼唤,我再不怠慢,飞快脱下自己的衣服,挺着炙热肉茎,趴下身体,一把拉扯下那件近乎透明的蕾丝内裤,右手扶着肉茎,往湿淋淋的肉缝送去。

前端肉菇首先碰触到细致的蜜唇,柔嫩软滑,像是导火线般燃起了我疯狂欲念。

我握着肉茎,让肉菇再外翻的蜜唇上下滑触挑弄,想在正式进入之前,把月樱的欲望撩拨起来。没过多久,月樱的身体便阵阵颤抖,左翻右转,眉头蹙皱,好像正被虫咬蚁啮般瘙痒难受,双手十指用力抓刮起我的手臂。

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与情境下,月樱似乎比平时更放得开,一双妙目中闪着大胆的挑逗,性感的红唇无声张阖,催促我的前进。

我见她如此纵情相迎,肉茎忍不住用力一挺,肉菇撑开两瓣蜜唇,缓缓往湿滑紧密的肉缝深处刺去。

未曾生育过的膣道,有如少女般紧窄,频频分泌出滚烫的香津,令逐步深入的肉茎倍感灼热,花了一段时间才全根尽没,顶到嫩穴深处,开始不留情的抽插起来……

月樱美目半闭,两条丰润雪白的粉腿主动攀上我腰际,专心品尝起肉茎的出入节奏。

我狂风暴雨地抽插一阵,见到端庄温柔、高贵美丽的女议长躺在自己胯下,做着种种热情的淫荡媚态,心里极度满足,更被她娇媚艳姿所刺激,热血贲张、肉茎暴胀,用力往前一挺,整根肉茎顺着淫蜜一再深入她滋润的花房。

“啊”

月樱双眉紧蹙,娇呼一声,两瓣蜜唇紧紧包夹我的肉茎,整个身体与我贴合无间,两手也勾缠在我后颈,白嫩滑腻的屁股几乎整个腾了空,被我抱着她的美臀,一下一下的顶刺冲击。

“姊姊……啊……刚刚出去的那个贼秃……是什么人……他一个半月就来一次……你们两个很熟吗”

月樱媚眼半闭、樱唇微张,一副飘飘欲仙的模样,回答不了我的问题,我怜香惜玉地轻抽慢插着,觉得她穴口两瓣嫩肉就像嘴上那两片朱唇般性感,一夹一夹地掐着肉菇连吸带吮,酥麻的快感传遍百脉,乐得我心花怒放,心里连赞月樱真是天生媚骨的尤物!

“姊姊……告诉我嘛……那和尚是什么人”

“为什么要问……你忌妒了吗小弟……还是你开始觉得姊姊会做让你不开心的事了……”

我大力摇头。

“不会的!我绝对相信姊姊,如果你不想说,就当作我没有提过吧!”

月樱爱怜地吻了我一口,粉脸一下子变得绯红,笑道:“小弟,谢谢你能体谅姊姊……这个人对姊姊非常重要……不过如果你想知道他的事,那就……”

话没有说明白,但缠在我胯间的一双粉腿却猛地勾得更紧,这无言的催促让我瞬间会意。

于是,我加快抽送、直探花房深处,一下子就把月樱送往极乐巅峰。她双手紧勾我脖子,白嫩的粉臀不停地抛甩,向上猛挺,迎合着我的肉茎抽插;胸前那对饱满白嫩的乳峰,像肉球般上下跳跃抖动着;樱桃小嘴急促地呻吟,娇喘呼呼、香汗直流,在频频快感当中纵情地呐喊出声。

我笑道:“冷大议长,这样的服务可以吗有没有令你满意了”

月樱鼓励地看了我一眼,在娇喘中开始说话,“嗯……那个人是慈航静殿的大人物……名字不可以告诉你……不过,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什么也不做,就是要我……要我对他……你知道我意思的。”

“嗯,苦闷的修行,这些贼秃压抑过度,多数都是心理变态啊!”

“要在金雀花联邦的政坛屹立不摇,就一定要有慈航静殿的支持……这个人多年来帮了我和莱恩很多……很多情报与援助,都是他的协助……人不可以过了河就拆桥的……所以,现在才只剩他一个,非得由姊姊亲自接待……你别不开心啊!”

“怎么会呢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而且大家做事要讲公平。我平常搞阿雪和羽霓,姊姊你都知道,从来也没说过什么,所以……这也是你私人的正常社交,我不会不高兴的。”

月樱闻言,粉脸羞红地闭住明眸,上身撒娇似的扭动,雪乳幻出一阵阵雪白波荡。

“讨厌!这、这哪算正常社交啊……唉,不过每次结束接待,整个身体都热了起来,偏偏没有一个可以抱在怀里的人,幸好这次你来了……”

低声轻语之后,是一记热情火辣的香吻,我如获激励,两手环抱托起月樱光滑浑圆的雪白屁股,金黄亮丽的阴毛连同耻丘一起高突上挺。我让月樱平放躺靠在黄金座椅的软垫上,修长白嫩的双腿跨放上了我肩膀;分张的两腿之间,红润又湿润的肉缝正对着紫红色大肉菇,轻轻磨蹭。

月樱媚骨天生,感度远较寻常女子为佳,哪堪这样一番临门挑逗,雪白肉臀像是被火焚烤般不停往上挺凑,两瓣蜜唇更似鲤鱼嘴张合着,频频发出撩人呻吟,催促着我的进入。

我猛力一挺,全根插入,拚命前后抽插着,肉茎将滑腻膣道塞得满满的,抽插之间更是下下见底,“卜滋!卜滋!”的男女性器撞击声,不绝于耳。

没过几下,月樱就如痴如醉,舒服得抬高美臀,前后扭摆,整个人陷入淫乱的激情中,无限的舒爽、无限的喜悦。

“姊姊,刚刚出去的那群小鬼是怎么回事每个人都穿成那种德性,是你养在这里的小姘头吗这样子我很不高兴喔,那些小鬼头能像我给你这样的满足吗”

不是责怪,只是我晓得月樱心底的黑暗性癖,故意这么提出来,想看看能有多少刺激。

那效果确实是非常明显,才一听到我提起那群少男脔童,月樱就失魂般的娇嗲喘叹,粉脸频摆、媚眼如丝、秀发飞舞、香汗淋漓,欲火完全点燃,马上就来了一次高潮。整个过程中露出的风骚媚态,让人键值不敢相信,这个媚到骨子里的骚艳荡妇,就是平日素以娴雅高贵形象名扬国际的美女议长。

“小、小弟……你误会了,那些孩子是……”

似乎生怕我为此忌妒动怒,月樱明明已经意识迷乱,却仍口齿不清地想对我解释;但我看到她这模样,脑里却陡然灵机一动。

淫虐的主奴关系中,施虐的一方,往往也潜藏着被虐的强烈欲望。我想到这一点,索性装出很愤怒的样子,重重喝断月樱要说的话,左手还在她雪白屁股上大力连拍数记,啪啪作响,白嫩的臀肉上立刻浮现赤红掌印。

“住口!你这不要脸的淫妇,做了这样的丑事,还有脸对我说话吗”

作梦也想不到,向来优雅睿智的月樱,屁股被我这样狠打数记后,突然之间情绪失控,像个脆弱的小女孩般,“哇”的一声哭出声来。我听见哭声才觉一愣,月樱的哭声陡然拔高,变成了高亢入云的放荡淫叫。

“喔、喔……爽死啦……舒服……好舒服……姊姊要去、要去了……”

月樱双眸含泪,胴体如酥,在极端的快感中魂飞神散,拚命地扭摆着肥白屁股,一股又浓又热的滚烫香津,从花房深处急涌而出,遇上我同样疯狂喷洒出来的精浆,冲击在一起,融合无间。

高潮后的极度疲累,我没有将肉茎抽出,只是静静地和月樱一起躺到虎皮地毯上,紧紧地搂抱住她,腿根盘绕,嘴儿蜜接,相拥在一起不停地颤抖着,静静地享受这情欲最美的巅峰。

“小弟”

“嗯”

“其实你是知道的,对不对”

从男女欢好的极乐中退下,月樱渐渐回复了理智,开口的声音温柔而清晰,已经变回平时那个沉稳多智的她了。而她所问的东西,答案是肯定的。

“当然,我又不是什么纯情少男,贵族世界的种种淫乐花样,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之前我就曾经耳闻,在上流社会所举行的私密夜宴里,男人自然是与美貌娼妇淫乐,但是那些贵夫人却是喜好稚龄少男,特别是那种长得白白净净,秀气有若女儿身的男孩,是最抢手的脔童典型,许多贵妇身边养了这样的小厮,无论到哪里都带着随行,与同伴见到了,彼此心照不宣,下次夜宴上还可以交换享乐。

尽管得到贵妇人的宠爱,但这些脔童的地位比起牲口其实没有高到哪去,充其量只是一条比较得饲主欢心的宠物而已,不过,在男人的世界,也有人喜好豢养美女作为母犬,所以谁当人谁当狗无关乎性别,这只是生物世界弱肉强食、胜者为王的现实写照而已。

贵族们饲养美女为犬,为了害怕美人儿偷偷怀孕留种,造成往后的家产继承问题,往往会在姬妾体内装一些绝孕设备,同样的道理,那些淫乐偷欢的贵妇人,也怕被脔童搞大了肚子,传出去身败名裂,所以绝育手段一样会用在这些脔童身上。

宠物可以结扎,但用在脔童身上的手段就阴毒得多,据我所知,为了让脔童能够始终维持秀美外型、白皙肌肤,兼之解决避孕问题,多数脔童在被收养的那刻起,就会做一定程度的阉割,摘除睾丸,这样尽管以后还有勃起的能力,但这辈子就只是一个供女人淫乐的工具,永远没机会当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刚才那些男童与我错身而过,我只看一眼,就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东西,再想到月樱对他们说话的语气,我大概也猜到是怎样一回事了。

“……莱恩走了之后,夜宴的重要性降低,我开始缩减了它的编制,减少了它的次数与规模。”

月樱这么淡淡地说着,但我又怎么会不明白,莱恩死后她顿失倚靠,要牢牢掌握政坛势力,夜宴的重要性只有更增,哪会降低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我的存在。

“有些娼妇与侍从,我都予以遣散,但里头也有无处可去的人……”

所谓无处可去的人,就是一些已经在黑暗中沉沦太深,回不了头,甚至可能打从出生以来还不曾接触过光明的人,这些人如果强行放回光明世界,他们根本不能适应,只会变成精神崩溃的疯子。

“那些孩子……已经没有办法离开这里。我对他们有一份责任,所以就收养了他们,让他们在这里做一些普通的杂务,你不会不高兴吧”

“哈哈哈,我刚刚说过了,我不是三岁小孩子,不会在意这种事,姊姊你如果喜欢,下次我们干的时候,让他们在旁边看,说不定你会更兴奋呢。”

听到我的调笑,月樱双颊酡红,害羞地把头靠在我肩上,但眼中却流露跃跃欲试的神采,一身冰肌雪肤更是变得火热,被这简单一句话给撩起情欲,再次向我需索起来。

我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低头吻住月樱的丰唇,沿着优美的头颈曲线,直吻到她白腻高耸的乳房。

姊姊啊姊姊,你永远不会知道,在我眼中你有多么美丽,那种混杂着背德情欲的温柔慈爱,仿佛是黑暗世界的圣母,在无边无际的夜里,用她皎洁的月光遍照黑暗……

第八章太阳神翼

短暂的休息之后,我与一众旧班底会合,羽霓、阿雪看到我回来都喜不自胜,缠着我问东问西;紫罗兰好像嗅出我身上的异常气味,对第三淫神兽感到压力,态度出奇地警戒;至于最后的茅延安,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走起路来摇摇摆摆,好像是一抹没有体重的游魂。

一开始,我以为这是被阿玛迪斯吸取精气的结果,毕竟从纽奥良到芝加哥,漫漫长路沿途被吸蚀精气,对身体肯定会很伤。然而,实情却好像不是这样,月樱告诉我说,芝加哥是金雀花联邦第三大都,汇集了各方美女无数,只要囊里够有钱,这边可以是男人的天堂。

茅延安是个流浪画师,囊里到底有多少钱,是贫是富这点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他也是一个极有魅力的不良中年,出门泡妞不用花钱,所以几天下来,每日都搂女狂欢,整个人当然也瘦了一圈。

“贤侄,大叔搞风流糜烂,绝不是为了一己之私啊。”

“是啦是啦,你是为了那些饥渴怨妇,要拯救她们于无边欲海是吧”

“饥渴怨妇关我什么事大叔干女人全都是为了帮你探路啊,现在我已经可以告诉你,这里的女人不值得干啊。”

“妈的,都被你干光了,我当然没有得干!”

没好气地回应茅延安的鬼话,我比较在意的,还是这段时间的情势变化。正如当初所料,纽奥良的大水灾震动全国,金雀花联邦的各个党派与地下势力,同声谴责黑龙会的残忍暴行,更誓言报复。

以慈航静殿为首的鸽派,仍是力主稳重,心禅那老秃驴假惺惺地发表声明,说些什么“人的一生有善缘也有孽缘”、“愤怒将使人们失去理智”之类的屁话,听在人们的耳里,没有人把这些话当真,所有他的忠实信徒都晓得这是谎言,大家心里有数,脸上发笑。

在这种情形下,国会里的主战派,与净念禅会的势力结合,声势直比天高,推出了数个法案,预备让军方与净念禅会进一步合作,征调更多的资源,专款专用在军事项目上,用以充实战力,并且不排除在数月之后,正式向东海用兵,讨伐黑龙会,为死难者讨个公道。

民气可用,举国上下几乎听不到反对的声音,只有极少数、极少数知道内情的人,才晓得事情不妙。月樱虽然利用身为议长的制高点,对这几项进行搁置阻拦,但预估不用多久,这几项法案就会闯关成功。

“我如果估计得不错,黑龙会一定在研究某种很厉害的兵器,足以匹敌甚至超越天鹰战士的末日型武器。这样武器碰到了一个大瓶颈,突破关键则是在这几项法案所释放的资源中,所以黑龙王才不惜冒着与金雀花联邦正式开战的风险,亲自袭击纽奥良。”

成为政治家之后,月樱的智慧越来越得到发挥,做出的判断既准且快,为我们点破不少迷津。

纽奥良虽是大城,人口众多,却不具多少军事意义。袭击纽奥良,只会造成提早开战,但对往后的战争没有实际好处,以黑龙王的智慧,怎会做没意义的事,但若实情当真如月樱所料,一件可怕的阴谋正在进行中,并且将在不久之后,给我们造成天大的麻烦。

“追求世界和平,还真是一件遥远的事啊。东海上有黑龙会,伊斯塔与兽人族还闹得不可开交,金雀花联邦、阿里布达也暗潮不断,大叔,你觉得月樱她想做的事情,会不会根本是白费力气了”

“但贤侄啊,这样不是也不坏吗越是乱世,越是英雄出头的时候,你只要专心去想,怎么在这场风云乱局中得到最大好处,不是吗”

“确实是这样呢,所以,就像我现在要做的事情一样,我只要想想怎么让自己得到最大好处,是这样吧”

在赛车场上,我已经坐在阿玛迪斯里头,预备发动我的赛车进入跑道,开始这一次的大赛。

一级方程式大赛车的芝加哥赛事,在我抵达后的第二天展开。场地比纽奥良更大、地形更为复杂,前来观看赛事的各国观众也更多,所有车手无不摩拳擦掌,期待在车赛中一展身手。

不单是各方车手,就连那些打扮怪异的嘻哈党人,也表演得更卖力,作着种种近似小丑的行为,吞火、掷水果、吹笛玩蛇,所有人里头还是滚大球的周亚炳最醒目,显然脚底下站得高,还是抢眼得多,或许也该建议他下次别滚大球,直接踩高跷好了。

嘻哈党的存在,很适合作为吸引小孩子的东西,毕竟一场好的比赛应该是老少咸宜。然而,对成年人来说,嘻哈党的滑稽表演就没什么看头,我的目光透过阿玛迪斯挡风玻璃四处游视,看到附近几个车队的休息站外,都聚了好大一票人围观,对他们的赛车女郎拚命拍照。

从我这角度,看得最清楚的是左边那个休息站,里头装扮惹火的赛车女郎正扭腰摆臀,在赛车旁边摆出种种媚人姿态。

黑色的丝质比基尼泳衣,在胸前束成一条细细的线,简单在那湿腻的背后结成一个松松活扣,斜斜将那傲人的双乳紧缚,两粒倔强的突起说明其主人正因为这情境而极度兴奋;随着双手动作的不断加大,女郎的胸部产生剧烈的晃动,乳波荡漾的同时,又让人不住期待着那随时面临解体的欲望之结。

随着无声的旋律,赛车女郎开始狂野地舞动娇躯,在炎炎烈日的配合下,汗珠毫无阻碍地从上到下,抚摸着她们滑嫩的肌肤。

无数镁光灯的闪耀中,修长的大腿不断做出一个个高难度转折。胸部轻击着大腿的微细之声,仿佛随着风声传到在场所有男性的耳中,而在那一起一落之间,丁字造型的下身泳装,似乎再也无法尽守职责,一丝丝黑色伴随着那细微的喘息映入众人的眼帘,配上女郎那微张的红唇,让人血脉贲张到极点。

刺激的画面,我重重喘息了一口,才要和旁边的茅延安说话,赛场内突然响起鼓乐声,一组吹喇叭打鼓的盛装乐队,还有十八名举牌的赛车女郎步入场内,预告大赛将在十分钟后正式开始。

这支队伍是由大财阀方字世家赞助,较诸其他队伍的赛车女郎,这支队伍的素质更高,每个赛车女郎都是千中挑一的美人,身高腿长,气质典雅,微笑起来的样子非常好看。

举牌步行时,因为脚下高跟鞋的鞋跟过于纤细,她们必须不断地摇摆娇躯来维持平衡,高耸丰满的乳房,圆润翘挺的臀部,都因而左摇右摆,若有韵律地舞动着,较诸普通的激烈艳舞,这种不经意的乳浪臀波,又是另一种迷人风情。

不但外型好看,她们的制服也别有特色,紧身衣无微不至地贴覆在她们凹凸有致的身躯上,光滑细致的反光布料,仿佛是她们晶莹剔透的第二层皮肤,让人有一种眼前美人似乎正赤身裸体,坦然走步,暴露于全场观众炽热目光下的错觉,这等典雅中的性感,委实独具匠心。

不必脱下女人衣服就能享受到欣赏裸女的快感,却又能保留了将她们拉上床、享受女性被撕去衣衫,婉转娇啼着的美景幻想。这种独特的设计与想像空间,给了我不小的刺激,或许以后我该找织芝来作一套赛车女郎制服,到时候……

“等等,大叔,我们这一队的赛车女郎呢你不是说这次大赛就会有吗”

“唉,我说有就能有吗我不是主办人也不是赞助人啊!”

茅延安两手一摊,无奈道:“阿玛迪斯是神秘车队,一切必须要保密,不能让人知道是月樱夫人在支持,当然不可能帮我们准备赛车女郎。令尊大人既然帮你准备了车子,就看看他会不会再发好心,也帮你准备女人吧。”

“搞了半天,还要指望我那变态的老爸干,我不比了,你现在就到外头去丢毛巾,说我弃权退出比赛。”

“贤侄,这么大个人了,为了女人而退出比赛,这样子耍赖不好看吧”

“不好看不,你错了,这样子还不算不好看的。”

我一把抓过茅延安脖子上的毛巾,把他揪拉到车门边,冷声道:“如果一个大男人躺在地上打滚,像是小孩子要糖一样大哭大闹,两脚乱踢,那样子好不好看要不要我作给你看知不知道你看了之后有什么下场”

“不不不,你千万别这么做啊,要是我看到吐出来了,那可怎么办才好啊总之我答应你,这次比赛你好好跑,下次大赛开赛的时候,我会帮你摆平赛车女郎问题的,唉……”

不良中年连连摇手,几乎是脸如土色地答应了我的要求,让我稍微熄去胸中火焰,随着号角声的响起,发动了车子。

“你好啊,老哥。”

“嗯,伙计。”

结束密码确认,阿玛迪斯开出了工作站。这辆前三名的大热门,立刻就让整个赛场的观众台上爆起一阵欢呼,大批下注在我身上的赌客还高举看牌,为我加油喝采。

所有竞争对手都上了跑道,在清越激昂的号角声中,或是发动引擎,或是催鞭异兽,第一时间冲出飞驰,务求能够脱颖而出。

阿玛迪斯的超高速与精准计算能力,远远超过每一名参赛对手,几乎是在号角声响起的三十秒内,就已经从重重竞争者的包围中闯出,一马当先地飙冲出去,将九成九的对手远远甩在后头。

“妈的,这种速度也敢来参赛,简直丢人现眼,给我滚在后头吃尘吧!哇哈哈哈,赛车的王道是什么是速度啊!速度快才是王者!”

享受风驰电掣的快感,我在阿玛迪斯里头大笑出来,虽然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得意忘形,但却又克制不住那股轻易甩脱众人的优越感。

而乐极生悲这个道理,果然是不错的。

当我一下高速过弯穿出树林地形后,前方跑道的尽头,应该是峡谷地形的唯一通路上,赫然出现一座光秃秃的岩山,约莫是两三百尺的高度,虽然不是说很高,却完全断去跑道通路。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再怎么一马当先,如果前头无路可走,那也是没有意义的。为了避免撞山爆炸,阿玛迪斯的速度整个慢了下来,后头的对手则是高速追赶上来。

“他妈的,这也算是地形障碍的一部份太阴毒了吧!”

我口中咒骂,心里却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设计赛事的主办单位实在很毒辣,不让任何一种仅具单方面强势的赛车独占鳌头,而是要考验出全方位优胜的真正强者。

阿玛迪斯是速度型的王者,但是在赛程中仍是有相当程度的障碍,是单凭速度优势所无法克服,否则一辆超高速赛车从头跑到尾,观众容易疲乏,场外的赌盘更会大受影响。

经过计算,穿越这个障碍的最佳途径,就是开启阿玛迪斯轮胎内的尖针,刺入山壁抓牢,慢慢滚动拔升,用这模式爬山上去,垂直攀升与爬下,方法无疑是笨拙,速度也会整个拖慢下来,但却是我现在唯一所能做的事。

浑蛋变态老爸,要做赛车,怎么不做会飞的如果会飞,我现在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情形一如我所料,就在我慢吞吞爬山翻岭的时候,其余的竞争对手也陆续赶到。

碧安卡的精灵兽在强光中发生异变,从威猛雄狮蜕变成一头有翼狮鹫。鹫头狮身的强大猛兽,拍振起透明的水晶翅膀,轻而易举飞冲上天,带着碧安卡的银光车座飞过我头顶,在我气恼不平的愤恨中,越过前面的几个小山头,稳稳地降落下去。

伊斯塔的白骨灵车、天龙的黄金之豹,两者都是使用某种奇特的遁术,瞬间与土木砂石同质,笔直冲入山中,由另一侧钻穿透出,只不过一者始终维持高速,另一个却是越来越慢,明显元气大伤,说明了两者的力量差距。

至于众所瞩目的方青书,他的赤须龙马似乎也没有飞天之能,要穿越这一关障碍,全凭驾驭者的功力,只见他拔出腰间长剑,盛放出灿烂虹光,在那耀眼剑虹中不住传来土石裂响,竟然被他凭着一身神功,剑气纵横开辟出一条小山道来,赤须龙马嘶鸣一声,快速奔驰进去,随着剑气开辟出的痕迹,很快便通过了小山障碍。

方青书不是出家人,自然没有必要给人方便,开辟山道通过之后,不忘补上一剑,让本就脆弱的岩石崩塌下来,阻止后头的投机者藉此通过,也断了我的方便之路。

爬过一座又一座,这里足足有七座障碍型小山,让我只能咬牙切齿地慢慢通过,浪费宝贵的时间。到后来,不只是这四个棘手强敌,就连一些速度远慢于我的对手,都因为设有飞行功能,轻巧飞跃过山,把我甩在后头。

我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暗忖这个问题若是不解决,后头的赛事将是危机迭起,根本没可能去争夺胜负,更别说夺取最前头的三个大奖了。

“可恶啊!阿玛迪斯,你这样算什么绝世名车变态老爸制造你出来,就是为了让你在爬山的时候吃瘪吗别人的狮子都会变身,你怎么就没有什么二段变速呢”

气愤不已,我想捶打东西泄愤,偏生又没有什么东西好敲,正自怒火冲脑,剧烈情绪波动似乎也牵连到阿玛迪斯的系统,令得冰冷的机械生出反应。

“第二象限封印解除,两段式变形开始操作,进度30。”

“引擎跳火,原地速度调节,进度55。”

“涡轮顺利增压,车体变形,进度97。”

连串冰冷的电子语音,笔直传到我脑部,耳里虽然没有听见什么,却可以感觉到车身似乎慢慢变形拉长,整个车体的能量迅速集中在尾端。

“进度100,太阳神之翼,启动!”

听到这个电子语音,我本来以为阿玛迪斯的两侧会生出机翼,像碧安卡的狮鹫那样振翅飞行,但却想不到,聚集在车体尾端的强大能量会瞬间狂暴化,在轰然声响中,两排排气管喷出多道火红的炽热炎流,斜斜攀在小山峰顶的阿玛迪斯化作一道冲天火箭,刹那间撕裂大气飞射出去。

“喔喔喔喔喔喔喔,干你老母啊”

被列为封印的重要设备一旦启动,肯定要付出代价,这个见鬼的“太阳神之翼”,九成九不是本来设计,而是后来加上的禁忌装置,因为在阿玛迪斯以超音速飞射撕空,撞破音壁的时候,车内的我仿佛被万斤重物压体,全身骨头都痛得像要断去,而金属车体的温度狂升,我好像置身于火炉之内,身上每一根毛发都卷曲弯折,随时都会被烤成熟透。

在痛楚发生的同时,我全身精气仿佛江河崩泄,一溃如注地被疯狂吸摄而去,让我手酸足软,瘫在坐椅上,连抬一下指头都很困难。

但高风险换来的东西,就是高利益,暴冲上天的阿玛迪斯,以一个近乎完全直线的冲射轨道飞跃数重小山,途中还把一个飞避不及的不幸者,连人带兽、带车,硬生生撞毙成满天血肉,最后,阿玛迪斯与空气摩擦生热,黑色车体化作一团熊熊火焰落地,太阳神之翼的余威犹存,落地后仍以超越音速的高速狂飙,根本不是赛车,而是一支没飞起来的火箭,一路上毁车裂地,当者披靡,几乎是以所向无敌的杀戮姿态飙过所有障碍地形,就这么一路跑回终点。

之前各种赛车奔回终点的时候,观众们总还会报以欢呼,但这次阿玛迪斯用如此诡异的跑法奔完全程,第一个来到终点,全场观众先是呆若木鸡,陷入一阵长长的沉默,跟着才像欢迎国家英雄一样,爆出震天价响的鼓掌与喝采。

冷酷的黑色车体,一如过往那样的神秘,没有回应观众的叫好与鼓励,迳自开回休息站去。也许在很多人眼中,这种冷冰冰的无礼表现就是酷、就是屌,会令他们更为疯狂与喜爱这辆黑色传说,每次见到都疯狂地尖叫崇拜。

然而,请相信我,我可以用个人信誉来保证,这个表现一点也不酷、也不屌,更和英雄没有半点关系,因为这个看似很屌很酷的神秘车手,在驾车驶入休息站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嚎叫着从滚烫的车体中狂跳出来,拚命在地上打滚,还让一旁的茅延安急找灭火器,熄灭他屁股上的熊熊火焰

赛车会赛到火烧屁股,这也实在是衰得可以,那些在外头以为我正在开香槟庆祝的蠢蛋,哪想得到我在成功背后有多么辛苦,不但一个人要出生入死的历险,还要忍受身旁一众低能又愚蠢的同伴,在我想要安静的时候还大笑个不停。

“看人火烧屁股,笑得很开心嘛!这么好笑是不是大叔,知不知道大笑的笑字怎么写”

“哇哈哈哈……就是搞笑的笑嘛……哈哈哈,笑死我啦……”

“嗯,答得不错嘛,那……阿雪,含蓄的含,是哪个含字啊”

“就是……嘻嘻嘻……含师父东西的那个含字……嘻嘻……”

“哦,答得好啊,这个答案我爱听,等一下我们再来试试。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含笑九泉的含与笑,有没有人知道怎么写啊”

笑声没有了,耳边回复清静的感觉真是爽快。

“怎么不说话了不继续笑下去了哼哼,大家都很喜欢含笑嘛,再笑下去,我就把你们两个都宰了,拎着人头丢到灵堂去,看清楚含笑九泉是怎么写!”

把人斥责一顿,稍微发泄了一下怒气,我必须认真思考今后赛车的策略,否则每次启动太阳神之翼都搞到火烧屁股,实在不是办法。

火烧屁股是一大问题,启动太阳神之翼对体力的耗损与榨取,是一个更大的问题,在太阳神之翼启动过程中,我就像是连续作了十次激烈性交般的疲惫,假如不是因为火烧屁股,说不定根本没力气从坐舱中出来了。

解决这问题的办法,还是那个老套的主意,车子吸我,我就吸别人,只要储备更多的精气,我就能够更应付裕如,但除了这个之外,我想如果能让自己处于高度亢奋状态,应该也可以把太阳神之翼使用得更久,时间更长,至于怎么让自己处于高度亢奋状态,那就是我要逼赛车教练作的事:尽快给我找来专属的赛车女郎。

一切安排就绪,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气休息,偏偏又有不速之客前来打扰。数日前分道扬镳的羽虹突然出现在我房里,要求我履行承诺,陪同她一起去盗宝。

“……那三项奖品是随着赛事进行一同迁移,每个城市都由不同的高手把守,在芝加哥的把守高手里,有师父他的旧识,认同我们的理念,愿意协助我们取宝,最佳的时间就是今晚。”

羽虹的如意算盘打得响亮,虽然她对此事说得十拿九稳,我听在耳里却总觉得九死一生,但已经答应的事情没有反悔余地,我只庆幸自己刚刚买了个“保险”,请月樱帮我查到两个人的落脚处,替这次盗宝行动预留了一个不晓得会否用到的后着。

盗宝这种事情这么危险,不出意外就算了,要是真有意外……嘿,不趁机拖人下水就太浪费了。

做好该有的准备后,就是付诸行动。为了避免尴尬,我让羽霓在芝加哥上空飘翔,为我们注意周围的情形;羽虹似乎也怕影响自己心情,暂时避免与姊姊见面;至于好久没有出任务的阿雪,认真携带了大小魔法装备,和我们一起出发。

天上的乌云很多,月黑风高一向都是很好的杀人夜,虽然我们今晚只是盗宝,无意伤人,但凡是作奸犯科的人都会喜欢这种昏暗月色。

偷偷潜入了奖项放置的地点,有内应协助,办什么事情都会比较快,我们很轻松地就通过靠人防守的部分,面对第二关阻碍,尝试破解繁复的结界法阵,还有各种触发式机关。

深入重重防护结界与机关取宝,这是追迹者绝对会遇上的工作,熟能生巧之下,每个追迹者团队都会有一套独门技术,用来增加取宝的成功率。

我们的小队算是得天独厚,既有阿雪这样优秀的魔法师,又有羽霓这个会飞的羽族人,很多针对一般人而设的机关与法阵,对我们都失去作用。三项赛车大奖周围所设的保安措施虽然严密,但我一看之后就心中有数,晓得只要给我足够时间,我就有把握不惊动任何人地取出三项大奖。

真是千线万线不如一条内线,有奸细帮忙,哪还用得着开那什么破赛车去拚命,老子只要把奖项偷出来,明天就把阿玛迪斯给转手卖掉,不用每次开车都火烧屁股。

脑中想像正自得意,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今晚并不会很冷,但是在我身旁闭目念咒,操作死灵去渗透防护结界的阿雪,却好像受凉似的频频发抖,脸上也渐失血色,看来异常的苍白。

我吃了一惊,起初只以为这是渗透结界时太耗真元的现象,但仔细看看结界的整体构造,虽是坚固强大,却不足以让阿雪吃力成这样,应该是有什么其他的理由。

“阿雪,怎么了吗”

我来到阿雪身后,用一个她最喜欢的舒服姿势,从后头搂住她盈盈一握的纤腰,感受那两团肥白巨乳的沉重份量,却讶然于她浑身肌肤冰凉,雪嫩颈项不住渗着冷汗,就连屁股上的那只狐狸尾巴都垂缩下来。

这不是耗力过大的表现,而是恐惧!

阿雪的野性直觉,或者是来自死灵们的警告,让她感受到某种说不出的深刻恐惧,当我问她究竟发生什么问题时,她连牙齿都颤抖起来,好半天才冒出一句话。

“……有、有人来了……”

一句话没头没尾,莫名其妙,但却令我遍体生寒,知道今晚的盗宝行动出现变数,最好现在就立刻撤退。

跑路的话还没说出口,一道金光由西方半里外的寺庙高塔上绽放,陡然大盛,朝我们这边飙射而来。

阿雪释放出的千余条死灵怨魂,正交织成一条巨大的光索,渗透防护结界,但那道金光笔直射来,居然把千余条怨魂所织组的魂索一击而破,仿佛只是剪破一张薄纸那么简单。

金光之中蕴含着强烈的神圣气息,破索瞬间,许多死灵瞬间被蒸发净灭,消失无踪。魂索被破,心血与之相连的阿雪首当其冲,一口鲜血呛喷出去,整个身体软倒在我怀里。

“阿雪!”

我心急于阿雪的状况,却更惊讶于金光斩灭千魂怨索,直插于地后,先是光芒渐淡,露出一柄金色长剑的型态,跟着就连长剑的型态都化为乌有,显然出手之人并非使用实兵,而是单靠力量组成有形剑气,便有了这样的威力。

这等绝世神功,当今世上够资格的高手屈指可数,更何况又是用剑,我心中立刻冒出一个最糟糕的想法。

“大威天龙,大罗法咒,般若诸佛,遍照三千。”

一声清越高亢的佛唱,伴随着一个脚踏七色云霞的神圣身影,光华粲然地飘然出现在我们眼前,当我看到传说中的那半张紫色面具,我终于知道自己碰上了什么人,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狂抖起来。

慈航静殿第一高手心剑神尼!

第一章娘亲武神

因为羽虹的请托,我们必须要盗出烽火乾坤圈,取出封藏在乾坤圈内的前任慈航静殿掌门遗书,用来证明心禅的出身与野心阴谋。

羽虹说,被当成本次赛车奖项的烽火乾坤圈,在每个城市都会由不同的高手来协助把守,不让人轻易接触,但芝加哥这边轮值到的看守高手,是心灯居士的至交好友,也对心禅的作为很看不惯,所以愿意协助我们,故意放水,让我们有机会潜入进去,盗出烽火乾坤圈。

根据过往的经验,打起来太过如意的算盘,最后一定都会变成难啃的硬骨头,这次很不幸地也不例外。

阿雪释放出的千余条死灵怨魂,交织成一条巨大的光索,渗透防护结界,却被一柄破空而来的金剑给轻易击破,而金剑瞬间幻化光体消失,这点让我看得连头皮都发麻起来。

千余条死灵怨魂交织成索,那里头蕴含的力量之大,就算是加藤鹰这样的高手也不能一击攻破,但来人纯以有形气劲发招,将千魂怨索说破就破,这等绝世神功,当今世上够资格的高手屈指可数,更何况又是用剑,还有如此清圣纯厚的佛气,我脑中的名单好像只剩下一个人。

“大威天龙,大罗法咒,般若诸佛,遍照三千。”

一声清越高亢的佛唱,声闻九天,伴随着一个脚踏七叶莲花光霞的神圣身影,光华粲然地自半空飘降而下。

头顶九重天,脚踏七叶莲,单是这个充满气势的现身,就把我们完全压得死死,动都没法动一下,而当我看到传说中的那半张紫色面具,脑里的怀疑完全获得肯定,我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狂抖起来。

慈航静殿第一高手心剑神尼!

世所共知,上代慈航静殿掌门所收的诸弟子中,就只有三个人才能远超余众,并且存活至今:心剑神尼、心禅大师、心灯居士。其中心禅接掌神宫门户,权倾天下;心灯天赋异禀,成为当世首屈一指的铸造大师,云游四海;但武功最高的心剑神尼却独居高峰之上,不问世事,不踏凡尘。

当心禅的阴谋逐渐露出獠牙,开始谋害本派长老耆宿,并且勾结黑龙王暗算师兄弟,而心灯居士也不得不迂回反击,开始了光之神宫的同门内讧,心剑神尼的动向就备受瞩目,因为以她的绝世武功与声望,完全有能力镇压下这一场内乱,只要能争取到她的支持,就能在这场内斗之中取胜,但我屡次探听情报,却都没有得到她的相关消息,似乎她仍在高峰上闭关,不愿插手这场师门大变。

势难想到,在这个动荡不安的关键时刻,心剑神尼终于离开孤峰庵堂,降临凡尘,而她第一个挑上的对象,不是心禅,也不是心灯,却是我这个倒了八辈子楣的可怜后辈。

这个尼姑,就是心剑吗看来还很年轻啊!为什么戴着半边面具了

傲然飘站在我们身前数尺外的心剑神尼,身材相当的高,甚至比普通男子还要高半个头,但却不是一个光头尼姑,身上也没有穿着袈裟;长长黑发缠了个高髻,用骨钗簪上,露在面具外的半张脸,看来约莫三四十岁年纪,冷眼凤目,全没有出家人应有的慈和之气,光是看那双眼睛,我就晓得今晚不可能和气走人。

一场恶斗势在难免,若要说整个金雀花联邦有谁让我忌惮甚深,那排名第一的无疑就是这尼姑,不是因为她的绝世武功,而是因为她的特殊身份,毕竟谁都知道,心剑神尼只收过一个徒弟,那就是光之神宫的圣女天河雪琼。

而很不巧也很不幸的一点是……天河雪琼,现在正贴靠在我怀里,缩着尾巴发抖,虚弱得好像随时都会昏过去。

“阿雪,你怎么样很痛吗还是伤得很厉害”

“师父,我……我提不起力气来,胸口好痛……”

操控死灵的术者,术法被破,而且还被大量杀伤操控的阴魂,那伤势影响回去是绝对严重,阿雪恐怕已经伤得不轻,但我最担忧的问题,仍是她与心剑神尼面对面碰到之后,那段失落的记忆有没有被触动到。

“师父,这个人……我没有见过,可是……我好像在哪里看过她……看到她,阿雪的胸口好热……”

老天啊,你口中的师父到底是指哪一个啊千万不要在这种时候认错师父,如果认错,我这边的麻烦就会很大了。

“你们两个……”

就在我胆颤心惊,手脚冰冷的时候,一直维持沉默的心剑神尼开口说话,冰冷的目光更上下打量着我们,从脚到头,不知是否被阿雪的话影响,我觉得心剑神尼看我们胸口的时间似乎特别久,最后才定在我们的脸上,如利剑一般的锋锐目光,压得我们几乎喘不过气来。

完了,天河雪琼与她共居高峰之上,相依为命多年,她怎么可能会认不出这个得意弟子来这次我是一定……

心里头正在狂叫糟糕,耳里却传来一声不可思议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