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神色尽是戒备,仰头看着天上逐渐逼近的直升飞机。见那架势,似乎还做好了拼命的准备。
直升机上的壮汉朝邵天宁招了招手,丢下一架软梯。软梯晃动的幅度极大,浓烟蔓延到天台后,几乎掩住整个世界。
那壮汉朝他们示意,叫几人注意避让。
骆泗朝他一笑,见软梯上有人往下爬,不由朝青年附耳道:“知道吗?有你在,所以我不怕。”
邵天宁的眸子顷刻就暗了。顷刻间,抓紧身边人的双手,十指相扣,严丝合缝。
骆泗压抑不住眸中笑意。他看见邵天宁狼崽子一样的目光一半是受到诱惑,一半是对他人的戒备。
他很想摸摸青年的头,最终却还是忍住了。
“来,靠过来点。”骆泗轻声说。他胳膊伸向青年脖颈,以一种全然袒露的姿态,朝着他仰起头。
好似在索要一个吻。
邵天宁瞬间搂紧对面人腰身,受不住诱惑,埋下头来。骆泗轻笑,眼看那双唇离自己越来越近,似乎即将黏在一起
时间在这一刻定格。
邵天宁目光陡然涣散。他看着眼前男人扬起的薄唇,那张熟悉的脸,渐渐分散出重影。
脖颈后有一丝刺痛,更多的,却是麻痒感,随着血管与呼吸蔓延。
“秦……叔……?”
青年发出一声闷哼,随即不可置信,缓缓地失去意识。骆泗动作轻柔,将人纳入怀中,唇贴上那片光裸的额头。
“睡吧。”
额间一片温热。邵天宁睫毛一颤,不甘心地闭上眼。
壮汉这时终于下了软梯,见形式不对,顷刻举起武器,对准骆泗。
骆泗扬起手,掌心针管空荡荡的,在阳光下反射出冷光。
“别紧张嘛,麻醉而已。”
对面人似乎并没有被说服,仍旧满脸紧张。骆泗叹口气,他心想,自己怎么就摆脱不了反派光环了呢一边把怀里沉睡的命运之子放在地上。
邵天宁太沉了,他实在抱不动。
莫育玮仍旧一副痴傻了的样子,他看着二人动作,口水粘腻,从嘴缝间淌出。骆泗有点嫌弃,他掀着人脑袋翻了个面儿,朝壮汉示意:“你先把他弄上去吧,我有话给邵天宁说。”
壮汉没理,依旧戒备地望着骆泗。骆泗叹口气,在他紧张的目光下,掏出录音笔。
反正是母语,他也听不懂,就这样吧。
骆泗也顾不得什么联网功能了。有些话,现在不留给邵天宁,以后就没机会了。
“天宁。”骆泗低声道。他声音柔和,像放下了所有架子,仔细叮嘱他。
“以后回了家,你要好好听话。别再这么偏执。”
青年双眸紧闭,刀削般的轮廓只剩沉默,仿佛无声地应了下来。
骆泗自欺欺人地想着,移开眼睛:“我要走了,去其他地方。这里不适合我。”
火舌终于突破了大门,顷刻染上艳红;像极了夕阳西下时,那抹艳丽的云尾。
骆泗抚了抚他的脸。壮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在一旁等候。
“好像也没什么要说的了……如果想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