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周青的解释,草木绿松了口气,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心想:这就好,这就好。
草木绿跟着周青混是见过真刀实枪的。他只是没想过有一天好脾气的周青会与刘启明反目。
在道儿上混的,最怕的就是这个了易主。说不清哪天站错队就嗝屁了。
他方才问小六儿的死活,就是试探一下周青与刘启明的反目程度。是不是已经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幸好……幸好……幸好没死。
可草木绿又不确定。总觉得他们几个要是被逮住了,一定不是挨一顿打那么简单。也许真的如这个小家伙所说,刘老大要赶尽杀绝。
余扬刚才把事情的严重性一一列举出来可不是让他们闲聊的。他也有自己的节奏。余扬还欲说话,打算一步步紧逼一下周青。
周青却眼神凌厉,先一步对余扬道:“别装了,我和刘启明闹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
“是也不是。”
“怎么说?”
余扬故弄玄虚的附到周青耳边,用着仅仅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小可怜儿啊……小可怜儿,其实最坏的才是你吧?!”
周青不动声色。
余扬一针见血:“你在一步步蚕食刘启明刘家内部!”
周青脸色一黯,有点儿意思,示意道:“继续。”
“恐怕到现在刘老头儿还被你蒙在鼓里吧?”余扬扭头看了看后面尾随的三辆车,压低声音道:“其实你们之间的矛盾早已深蒂固。只不过之前你准备不充分,不敢贸然自立山头,可你还是有野心的;而刘启明呢,隐约察觉出点儿苗头,只不过你隐藏的太好,一直没让刘启明逮住把柄,最后弄的刘启明整日患得患失、疑神疑鬼、夜不能寐。外人看在眼里,倒显得他小肚鸡肠,眼里容不得能人了。”
周青脸上第一次带上可以称之为狡猾、奸诈的笑,“继续说。”
“可今时不同往日,你现已万事俱备。自然有恃无恐。当下时机既然已经成熟。你们却还没撕破脸皮,只是各自为营,谁也不想捅破那层窗户纸,做忘恩负义的第一人。我说的对吧?”
周青但笑不语。
余扬:“你们现在闹成这样这是迟早的事儿。而我呢,只是一个推手。在你们背后各自推了一把。说到底,……你们俩都得谢谢我。不过,最该感谢我的还得是你。最后得不偿失的是刘老头儿。而在别人眼里,你是妥妥的一个小可怜儿。”
“被你缠上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余扬喃喃道:“你也真有耐心,还真能憋住,把以前的老大当成踏脚石,竟用了七八年去设一个局……”
余扬仰起脸去看周青,他目光灼灼,“周青,整天的演戏太累,你就不打算歇歇?”
周青突然用手掐住余扬的脖子,脸上依旧是挂笑的:“知道的太多,就不怕我杀人灭口?毕竟这是我花长时间设的局,为的就是一个天、衣、无、缝。”
他重复道:“现下突然出现一个可能打乱一切局面的人。嗯?!你就不怕吗?”
余扬灿灿笑道:“不怕。”
“为什么?”
余扬:“因为你还差一步。”
“哦?!”周青眉一挑,“哪一步?我竟不知道?”
余扬:“财力。坐稳老大这个位置。不单单只是名声威望就可以的。你还差一个。出来混的,无非就是图一个字:钱!”
“急人所需,对症下药,方永安人心。”
“流水的老大,铁打的手下。这个你自然比我清楚。”
掐着自己脖子手的力道明显一松,余扬不急不缓继续道:“当然,可以帮你的人很多,但是只有我,也只有我一个会让你一夜翻身,自此让你踩在前任老大甚至以前敢都不敢惹的人头顶上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