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从上面滴在头上一滴水来。难不成要下雨了?
严毅伸手去摸。又一看,哪儿是什么水啊,是一滴血。仰头一看,就着蒙蒙亮的天色,看到一对被冻的青紫小脚丫来,沾染着血在脚上凝聚着。而那小家伙呢,被一楼楼顶上挂旗的棍子勾住了。得亏了冬天穿的厚。人一动不动的被挂在那儿。那里处于暗处,不仔细看还真看不清。
严毅心道不好,人怕是晕了。其实从余扬跳下来到现在也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
严归晚见严爷仰着头,便也跟着看,随即指派了几个身手麻利的人,他声音不大,却暗哑的响彻在人们心尖儿上,“你们,快去…快去把严先生请下来。”
严毅一伸手,就把人全都给拦下了,他狠了狠心,从薄唇中挤出几个字来,“且先晾着他。”
要知道不论这小家伙闯下多大的祸,严毅都是百般宠着、千般惯着。从严爷嘴里竟然能说出这句话,严家上上下下都惊呆了,严归晚怕听错了又问了一遍。结果还是那句话。
不过,底下已经做了安全措施,倒不担心那小家伙掉下来摔死。
当阳光明晃晃照着某人的眼时,余扬才醒过来。浑身哆哆嗦嗦的冷到不行。关键是他还不敢动。他悬在半空中,俯瞰严家整片庄园的感觉实在不要太好。心有余悸的他不想再有第二次。
“严余扬!”底下传来严毅的比这半空中的空气还冷漠威严的声音。严毅从没有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过话。
余扬就委屈了,也不管自己哭得好不好看、丢不丢人,扯着嗓子就哭了,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严毅…严毅…我怕!”
他这个样子让严毅哭笑不得,明明最怕死的就是他了,却天天想着要去死。
严毅忍着对他可怜的情愫,冷言道,“你怕?你也知道怕?怕干嘛还跳?”
“严毅,我冷!”
“嗯哼,还有呢?”
“严毅,你抱抱我,抱抱我好不好?”
“严毅生气了,不抱你。”
“我以后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
“不信。这话你说过无数遍了。”
“再惹你生气我是小狗。”
严毅又威逼利诱着余扬认了不少错,以及保证了以后乖乖儿的听自己的话。方觉心满意足。
得,调戏也调戏够了,去救人吧。
当余扬被弄下来的时候浑身上下被冻的都是青紫的。小小的一只哆哆嗦嗦地缩在床上怎么看怎么可怜。
严毅怕人进进出出的打扰了小家伙休息,就没让人打扫房间。房间就这么原封不动地保持着某人的杰作。
严毅用自己的身体给他取暖。这是余扬第一次把他抱的紧紧的,像是要嵌进骨肉里。
“严毅,我冷。”
严毅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意,他伸手拨弄着余扬额头的碎发,“我这不是抱着你呢?”
“不行,你得抱紧点儿。”
严毅在他额头落下一吻,蜻蜓点水般,“脚还疼不疼?”
“疼,我哪儿都疼,又疼又冷。”
于是,二楼主卧。在寒风凛冽的冬季,暖如盛夏。
严毅浑身是汗的陪着某人裹在好几床被子里面。看着某只安静的躺在那儿。其实,他不闹腾时挺可爱的。可爱可怜的让人心生出要保护他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