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我已和云家再度商量了小妹的婚期,大约等到开战的时候,小妹就能提前出嫁了。”
江洛白低身坐在他对面的桌案处,闻言沉默了一瞬,眼底仿佛有着湿意,却碍着江洛玉还在眼前不好表现出来,稍稍垂下头来低声道:“若是姨娘知道,定然会高兴的。”
江洛玉没有接话,端起手中的茶盏了磕,吹开眼前氤氲的烟气后,轻轻抿了一口后,便重新将青花茶盏放在桌上,从袖中掏出了一个锦囊,放在桌上朝着江洛白推了过去,目光悠远而饱含深意:“这是在京都时,我向皇帝求来的。”
江洛白伸手接过那锦囊,小心翼翼的打开朝着自己手心倒去,眼光在瞧见锦囊中的东西时,忍不住骤然一亮,惊叫道:“兵符?!大哥,你将兵符要回来了?!”
江洛玉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瓷杯的杯口,唇角带着一分莫名的笑容,氤氲的烟雾蒸腾而起,让他的面容有些说不出的模糊:“我以承诺逍遥王府,永远效忠皇帝,又答应以它助八皇子登位,皇帝这才肯将这块兵符重新还给我逍遥王府,私军也可以放在眼皮底下了。”
“那大哥,这兵符……”
“从今往后它就交给你了。”手中的茶盏再度端起,浅碧色的水面荡起层层涟漪,长长的眼睫之下,那双乌玉般的眸子如发亮的星辰,带着几分笃定和更深的期许,“便像我之前未曾离开之前所说的,终有一日我会离开此处,你是父王的嫡子我的嫡亲弟弟,和我身上流着一模一样的血,必然不会比我差!逍遥王府以后就是你的,包括这块兵符记住,千万不要让逍遥王府再度失去它。”
江洛白听了这话,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心潮澎湃不能自已,立时握紧了掌心中的兵符,低身对着江洛玉单膝跪地,神色庄重的拱手对着面前的兄长沉声许诺道:“洛白知晓,谨记大哥嘱托!”
江洛玉定定凝视了他一眼,眉眼间的思绪缕缕缓和下来,良久后方才站起身来,含笑将半
跪在地上的弟弟扶起来,手中的茶盏再度放回桌面上,发出一声轻响,却未曾掩住他清朗的声音:“洛白,当年在京都我交给你的那件东西,此时可还在么?”
江洛白一听这话,先是忍不住怔愣了一瞬,随即迅速反应了过来,立时转过身来朝着正屋内的一幅画走去,从画后的暗格中拿出了一个上了锁的木盒,迅速打开双手将里面的东西递给了等待的江洛玉,瞧着他手中将那东西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实在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还是悄悄压低了声音问道。
“大哥,这圣旨……这圣旨到底是用来作什么的?”
他从盒中取出来的东西,是当年在京都的时候,江洛玉有一次突然将他叫去,就交给他暂时保管的,当时他瞧见这东西时就吓得心魂不属,好歹最后是得了大哥的话,这才心惊胆战的暂为保管,后来回了边疆的逍遥王府,他就顺道将东西带了回来,之后害怕出什么岔子,便将这东西放置在了屋中的暗格里保存
只因那东西着实不是什么普通的玩意,而是一张什么都没写的空白圣旨!
江洛玉听了耳边弟弟的声音,却没有转头去回答他,反而眼光幽深的瞧着自己手中的圣旨,修长的指尖拂过那金丝绣成的锦帛,话语沉郁中带着几分莫名的讥讽:“洛白,可莫要小看了这东西,这张圣旨不是普通的圣旨,你瞧其上绣着仙鹤和蝙幅它可是一张能世袭王侯的圣旨。”
“什么?”听到世袭王侯这几个字,江洛白的脸色骤然变了,有些不敢置信的盯视了一会那空白的圣旨,转眼之间好似又想起了什么事情,下意识抓住了江洛玉垂下的袖摆,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大哥……”
江洛玉没有去看身畔弟弟的神色,他只是稍稍仰起头来,唇角再度露出一丝不明喜怒的笑容,一点点攥紧了手中的东西后,喃喃着道:“当年这一张用兵符换来的无字圣旨,终于到了派上用场的时候。”
庆历二十七年六月,因皇质子南静隆之死,大泷与大金之间一触即发,与月中时爆发摩擦,边关逍遥王世子江洛玉与守军一同出战,与大金大军纠缠几日后京都闻悉,皇帝大怒之下以八皇子为帅,令其率领十万大军赶赴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