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i 徐子桢家的院子很宽敞.从门口到正厅的地面铺着齐整的长条青石.用水洗得锃明瓦亮几乎照得出人脸來.宾客们來到院里分两边站定.俱都好奇地张望.可是沒见有什么新鲜东西出现.
厅门内一个老者笑吟吟地走了出來.行走间身形稳健.眼中精光熠熠.脸上虽有笑容但不怒自威.这就是今天的唱礼官.现任开封府留守的宗泽元帅.宾客中有认识他的顿时大感惊讶.
“宗元帅居然是今日唱礼官.”
“嘿.徐子桢面子不小哇.”
“嘘……看看还有谁在.瞧这阵势怕是小不了.”
徐子桢转身对出來的宗泽拱手道:“宗元帅.今日可着实辛苦你了.”
宗泽故意作不快状:“子桢老弟如此生份.莫非在嫌弃老夫这忘年交不成.”
徐子桢赶紧赔罪:“不敢不敢.我的意思是宗老……哦.老哥舟车劳顿.兄弟实在是不敢劳动你.”
宗泽武将出身.性格爽快无比.朗笑道:“好了.老夫与你耍笑罢了.吉时已到.莫再耽搁了.”
“好.那就辛苦老哥了.”徐子桢也不再客套.整了整衣襟站好.
宗泽神色一肃.喝道.“火來.”
两侧厢房的门忽然打开.从里边快步奔出几十个人來.从身上的打扮來看居然是应天学院内的学子.这几十人脚步整齐迅速來到院中.接着分成两队左右站立.背挺得如标枪般笔直.
宾客们正在莫名其妙.宗泽又喝道:“预备.”
几十人手里全都持着一根长约丈许的棍子.听令齐刷刷地插入面前地上青砖的缝隙中.
“点火.”
又一声高喝声中.几十人同时吹燃火媒.往棍子头上点去.然后在宾客们诧异的眼神中.那一根根棍子的顶端居然爆出了一朵朵绚烂之极的火花.他们又同时闪身后退隐起.象是从沒出现过一样.
众人这才发现每一根棍子原來都是特制的烟火.相隔的距离也似是丈量过般的精准划一.从大门直排到厅门.中间隔出一条宽约两丈的通道出來.
火树银花.几乎每个人心中都想起这个词來.由于火药的严格控制.大宋朝的烟火不是寻常人家能燃放的.因为不是想买就能买到.可是徐子桢有的是办法.学院里有理工系.做的可不就是这个么.
宾客的情绪已被渐渐提起.就在这时宗泽又高声喝道:“乐起.新人入场.”
只听一阵如山泉流淌般的清澈音符响了起來.紧接着清越嘹亮的笛声穿插其中.间中还有低沉的鼓点敲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