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汴京的路上徐子桢一直在沉思着.这些日子以來他已经慢慢习惯了用脑子而不是用武力.种师中说过.不论是在战场还是朝堂.很多时候用武力是解决不了问題的.
从杏子堡之战到西夏之行.他已经渐渐开始尝试着尽量多用脑子了.而几件事下來徐子桢忽然发现自己的脑子好像还不错.虽然还是经常会犯糊涂.但总会在关键时候灵光一闪.比如现在..让耶律符随便写封信就能让自己安然混进汴京甚至大摇大摆见到赵构.不用打架.不用逃亡.多好.
这个大胆的计划已经在心里成形.接下來就是实施.做戏.又是做戏.徐子桢忽然又发现自己好像是个天生的演员.能适合当一个名角.
一直安静着的卓雅忽然开口:“容惜是谁.”
徐子桢一下子回过神來:“啊.什么.”
卓雅说:“你在睡梦中时常叫到这个名字.每天都是.”
“呃……”徐子桢一阵尴尬.同时心里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到了这个世界后第一个朋友是莫梨儿.第一个有肌肤之亲的是水琉璃.而容惜甚至连长什么样他都还沒见过.可却是他最牵肠挂肚的人.忽然间他发现了一个事实.容惜其实是他來这里后第一个真正喜欢的女子.
他的神情一下子落寞了下來.低声道:“是我一个朋友.很久沒见的朋友.”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她.”卓雅又问道.
徐子桢苦笑:“她就是个飞贼.整天神出鬼沒的.我上哪儿找去.”
卓雅看着他.过了片刻后认真地说道:“你很喜欢她么.”
徐子桢想了想:“应该是吧.”
“哦.难怪你会一直叫她名字.”卓雅点点头.过了会又说道.“不过你除了叫这个名字外还叫过几个其他名字.梨儿、琉璃、珞儿、娴儿……不过沒容惜叫得多.这些也都是你喜欢的姑娘么.”
徐子桢一阵尴尬.自己怎么睡觉时会说梦话.而且好像动静还不小.连睡隔壁的卓雅都听得到.这丢人丢大了……
刚想到这.卓雅忽然认真地看着他:“你也叫过我的名字.难道你也喜欢我.”
徐子桢张大了嘴巴:“啊.我……”面对这个天真的公主女神他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回答.承认也不对.不承认也不对.徐子桢这辈子第一次在女人面前感到如此纠结.
马车忽然间停了下來.车夫提醒道:“公子爷.南衙到了.”
“哦哦.好.”徐子桢回过神來.他的背上已经泛起了一层白毛汗.这车夫救急救得刚刚好.他摸出一锭银子丢了过去.“甭找了.”
“谢公子爷赏.”
车夫乐不可支地走了.徐子桢则收拾心情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那座建筑.巍峨雄伟深沉霸气.这就是开封府南衙.当年包龙图坐镇之处啊.
卓雅脸上依旧一副淡然.刚才的问題似乎根本沒提过.就这么安静从容地站在徐子桢身后.
南衙外站着八名衙役.光看那精气神就与其他衙门的天壤之别.徐子桢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过去.几名衙役远远打量了他一眼.刚要开口询问.徐子桢背负着手走了过來.淡淡地说道:“让你们府尹來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