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另一雅间内忽然传來阵阵喧闹.其间夹杂着女子的娇笑声.听着好像是为谁在饯行.人声嘈杂也听不清楚.徐子桢正和吴玠聊着.顿时被吵得打断了话題.两人相视一眼摇头失笑.却不去计较.
徐子桢继续和吴玠聊着他们自己的话題.只觉越聊越投契.从刚才的话里听得出來.吴玠在兵部衙门吃了瘪.自己也刚在吏部衙门碰了一鼻子灰.算是难兄难弟.唏嘘间两人的话題从当今朝廷谈到了战事.又从战事谈到了打仗时的排兵布阵等等.
吴玠沒经历过大阵仗.不过明显兵书看过不少.说起打仗來条理清晰.徐子桢则是相反.他压根沒看过什么兵书.连孙子兵法也只知道个兵者诡道也.不过这不妨碍交谈.实战派对上学问派.两人越谈越兴奋.不知不觉中一坛酒也下去了大半.
卓雅和大野插不上话.只自顾自吃着.不多久卓雅就已饱了.坐着干看.不过沒一会她的脸色就难看了起來.
徐子桢一回头发现了异状.奇道:“怎么了.”
卓雅指了指隔壁雅间沒说话.徐子桢侧耳细听.顿时明白了.隔壁有男有女不知道有多少人.但是能确定的是那些女的显然不是什么良家.酒酣耳热更是荷尔蒙激增的时候.不时有那靡靡之音从隔壁传过來.这里的雅间都用雕栏板隔着.连酒香都能轻易透到隔壁去.更别说声音了.难怪卓雅听得如坐针毡别扭不已.
徐子桢也无奈.只得安慰道:“酒楼就这样.你就权当听不见吧.估计沒多会儿那些小子就得走了.”
卓雅瞪了他一眼.也沒再说什么.只是过沒多久.隔壁的喧闹声更甚.而且说话声音也越來越响.渐渐传到徐子桢的耳中.
听起來隔壁是几个读书人.说话间之乎者也酸气十足.这会他们玩的是酒令.这东西一句接一句的其实不难.可就是玩得过火了些.原本罚酒的全都改成了对那几个女的猥亵.亲一口摸一下的.
徐子桢越來越听不下去了.回手在格栏上敲了几下.高声道:“差不多行了啊.要想打炮上窑子去.别他妈在这儿糟践老子耳朵.”
隔壁的声音戛然而止.只片刻工夫雅间的门就被人狠狠踢开.几个家丁打扮的汉子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接着从他们身后走來几个年轻人.都是方巾儒衫书生打扮.只是个个酒气扑鼻面红耳赤.看來沒少喝.
为首一人昂着脑袋一副不屑的神情.走到众人之前傲然道:“方才是哪个说的话.”
徐子桢端坐不动.瞥了他一眼道:“老子说的.怎么.”
那人勃然大怒:“在本老爷面前竟敢如此放肆.你……”他正说着.忽然瞥见俏生生坐着的卓雅.顿时呆了一下.随即淫笑道.“下自己不也带着姑娘呢么……你若识相便把这姑娘让与我.老爷就放过你们.如何.”
卓雅顿时气得俏脸煞白.徐子桢拍拍她手背.眼皮都不抬地说道:“大野.赶出去.”
大野应声而起.小山似的身躯把对方众人全都吓得不由自主倒退了一步.那为首之人回过神來又往前踏了一步.怒道:“老爷的叔父乃当朝少宰王相爷府上的.你敢.”
“王黼家的.”徐子桢终于抬起了眼皮.看了看他.“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