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远有些为难,可咱们带的货不大合适。
白湖商馆带的那些y材、盐巴、布匹、铁器,用来当贺礼确实不恰当。程宗扬琢磨了一下,笑道:这个好办。云老哥那里带的丝绸,正是现成的贺礼。我跟他商量一下,挑j匹好的,一起送去,算咱们两家一家一半。
祁远笑逐颜开,行!
云苍峰刚上来不久,祁远过去说了j句,云苍峰疲惫的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吩咐下打开货物。众人挑出j匹用油布包好的丝绸,由程宗扬捧着,和云苍峰一同朝花苗人走去。
苏荔教训了阿夕一番,见云苍峰过来,知道他是商队里有身分的,主动与两人见礼。云苍峰说明来意,然后笑呵呵道:正好遇上族里的喜事,这些薄物也算是我们一点心意。
云氏商会准备周全,那些丝绸都用油布包着,一路上还跟新的一样。程宗扬打开油布,一抹鲜艳的金hse流溢出来。
这是上好的柘州绸,金灿灿的绸面上绣着鲜艳的j枝玫瑰,se彩华丽异常,幽暗的光线下,火红的玫瑰彷佛在金se的丝绸上浮动着,闪闪发亮。
苏荔露出惊喜的表情,好漂古平……她忍不住摸了摸,那丝绸像温柔的水纹
一样,柔滑得令人不忍释。
这样贵重的礼物,让花苗人感受到客人的情谊。苏荔大方地收下礼物,向两人道:无论云氏商会和白湖商馆什么时候来到花苗,都是我们花苗人最尊贵的客人。
那些花苗nv子围着丝绸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阿夕立刻把刚才挨骂的事忘到脑后,和那些nv子一样高兴得脸颊发红。只有那名戴着面纱的少nv没有过去,她微微垂着头,脸上洁白的面纱纹丝未动,彷佛一幅静止的图画。
看着众人疑h的眼神,苏荔道:她是龙神的新娘。神圣的巫王命令我们把新娘送到熊耳铺,j给他的使者,使者会把她带到龙神的宫殿。
程宗扬道:巫王?鬼王峒的鬼巫王吗?
苏荔略显无奈地点点头。
程宗扬与云苍峰j换了一个眼神。鬼巫王的使者在熊耳铺,不知道他们是否就是蛇彝村血案的凶。
云苍峰咳了一声,鬼王峒的人也到了花苗?
经过j谈,众人才知道,原来鬼王峒的势力早已越过然江,在两个月前延伸到花苗人的领地。面对鬼王峒的强势,刚刚成为花苗族长的阿依苏荔最终选择了屈f,与南荒大多数部族一样沦为鬼王峒的附庸。
鬼王峒每年都会向所有的附庸部族索取各种贡物——其包括名最美貌的少nv。一位作为龙神的新娘,另外两位将献给巫王,供他享用。
鬼王峒的巫王在南荒有种种传说,有人说他有颗头颅,分别受到天神、地只和龙神的庇佑;有人说他戴着骷髅制成的面具,验踞在黑铁制成的王座上,而龙神就隐藏在他的座位之下;还有人传说巫王身边f侍的奴仆,都是他亲制成的鬼奴。流传最广的一种说法,则说鬼巫王每天都要与一名美貌处nvj欢,然后把她当成食物。
鬼王峒的信使告诉花苗人,巫王的使者将在熊耳铺停留一段时间,要求她们把贡物尽快送去。
经过一番激烈的争吵之后,花苗人还是选出了自己的贡物。族最美貌的少nv被选为龙神的新娘,按照龙神娶亲的风俗,她将戴上面纱,不再让凡人见到她的面容。
阿葭和阿夕则是奉献给巫王的礼物。
阿葭对将来的命运忧心仲忡,年y的阿夕却仍是一派天真烂漫,一路上不时搞一些小小的恶作剧,没有p刻安宁。
被苏荔呵斥后,阿夕只安分了一会儿,又溜过去摆弄那架滑轮,还拉着易彪问东问西。她臂和小腿赤l着,露出大p雪白的肌肤,举止又随意得很,j乎把半边身子都挨在易彪身上。
易彪出身军旅,哪里见过这种阵势,窘得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脸红得和煮熟的大虾一样,让吴战威后来好一阵笑话。
休息过后,众人再次上路。此刻还是白昼,但林幽暗得如同深夜。吴战威想点起火把,却被花苗人制止了。
太多的火光会惊动森林之神。卡瓦说道:跟着我们的脚印走吧,只要花苗人的脚印还在,就不会让朋友迷路。
卡瓦举着一枝火把走在最前面,那些精悍的花苗汉子分成两列,把新娘一行护在间。商队隔着十j步的距离跟在后面,只有武二郎厚着脸p地与花苗人混在一处,用他们听不懂的蛮语跟苏荔说笑。
谢艺牵着马,不经意地上前j步,与程宗扬、云苍峰并肩而行。
传说南荒有一种花,平常花b合拢,附近有歌声和铃声就会盛开。云苍峰闲聊道:可惜没有多少人见过。曾经有人采到一株,想运到内陆贩卖,但刚过了白龙江口就枯死了。
玉盏铃花。谢艺淡淡笑道:我在一本书上见过。还有一种歌旋c,歌声响起的时候就会随声舞动。
云苍峰拈着须频频点头,谢兄弟真是见闻广博。当日那人贩运时一路都好端端的,可一过了白龙江口,花叶就尽数枯萎,不知是什么缘故?
谢艺想了一会儿,也许,这玉盏铃花、歌旋c和南荒的人一样,根都在南荒,一旦离开南荒的水土就都枯萎了。
程宗扬却对谢艺的刀术很感兴趣,谢兄的刀法一定很好吧?
谢艺微笑道:勉强防身罢了。
有没有兴趣教我两?程宗扬道:我用白武族第一绝学——五虎断门刀跟你换!
谢艺笑道:五虎断门刀刚猛勇烈,程兄弟练成这套刀法自保有余。谢某刀法平常,多学无益。
程宗扬看了他半晌,忽然一笑,你就别骗我了。如果你的刀法真像你说的那样平常,听到我用五虎断门刀跟你换还不乐意?
谢艺笑道:剑为百兵之祖,刀为百兵之王。天下刀法何止千种?五虎断门刀乃刀绝学,比谢某所学强上千倍。只是谢某的刀法与五虎断门刀修练有异,不能勉强。
程宗扬道:不都是一把刀吗?有什么差异的?
谢艺微微一笑,从鞍侧拔出一柄寻常钢刀,没有任何花式地递出,劈开一根树枝,招术平常之极。
如果一名樵夫看到,一定会把谢艺引为知己。他这一刀就如同一名砍柴多年的樵夫,钢刀下劈的重心正落在枝上,利用刀t的重量,力道半分不多、半分不少,正好将树枝砍断。角度、落点、力道无不准确之极。
但落在程宗扬眼里,算是俏媚眼做给瞎子看了。他这会儿什么都看不出来,只本能地觉得他的来历并不简单。
谢艺微微有些失望地收起刀,忽然又精神一振,程兄如果想学刀法,我倒认识一位使刀的行家。等从南荒回去,我与程兄一同去拜访如何?
那好。程宗扬一口答应。
祁远赶上来道:程头儿、云执事,在藤桥耽误了一个多时辰,今晚怕是赶不到能一耳铺了。
云苍峰道:大伙都累了j天,也不赶这一时。今晚就在林子里歇宿了,明天一早再赶路。
身后一声异响,队伍一头正在行进的走骡忽然向前一倾,前腿跪倒在地。
它口鼻淌出白se的泡沫,脖颈痉挛着扭了j下,便不再动作。
易彪俯身看了看,是累得脱力了吧?
祁远急道:小心毒虫!
旁边的吴战威chou出长刀,啪的一声,用刀背拍在骡背上。
吴战威慢慢抬起刀,脸se顿时变了。
刀下是一只朱红se的昆虫,它额上生着两只触角,腰身极细,背后有一大一小两对透明的翅翼,翼上暗红的花纹犹如骷髅。在它硕大的尾部末端,一根尖刺深深刺入骡背。
鬼面蜂!祁远叫道。
话音未落,一阵不祥的嗡嗡声从森林深处响起,彷佛无数毒蜂正朝这边蜂拥而至。云氏商会的护卫们chou出兵刃,戒备地盯着森林。走在前面的花苗人也停下脚步,扭头朝这边看来。
把刀收起来!
护卫们扭头盯着祁远。祁远顾不上解释,chou刀砍开马背上一口竹篓,十余根捆扎好的火把滚落出来。
蜂呜声越来越近,祁远将火把分散扔给众人,叫道:点着!用烟熏!
满脸落腮胡子的易虎扬一摆,下的云氏商会护卫们立刻收起兵刃,拣起用蒲b和艾蒿捆成的火把,引火点着。
幸亏祁远见快,第一根火把刚刚点燃,j只朱红se的毒蜂便从林飞出。
那些毒蜂比寻常蜜蜂t型大了数倍,额上生着诡异的复眼,蜂腰细而弯曲,直飞时尾部还向前挺出,露出弯钩状的蜂刺,钩尖滴血般殷红。
蒲b束成的火把一经点燃就生出滚滚浓烟。小魏挥舞着火把驱赶毒蜂,众人连忙将马匹和走骡收拢起来。
j只鬼面蜂被浓烟一熏,四散飞开,在空绕着飞出复杂的图形。更多的毒蜂陆续从幽暗的林飞出,宛如朱红se的流星疾s出来。在它们身后,无数毒蜂聚集成一p暗红se的c水,嗡嗡作响地从森林深处漫出。
所有人都变了脸se,这p蜂c数量不下万计,两支商队十余人,四十余匹骡马,仅靠十j根蒲b艾蒿结成的火把,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即使武二郎那样的身,也未必能挡住这上万只毒蜂无孔不入的攻击。
那些鬼面蜂似乎十分畏惧蒲b燃烧的浓烟,它们在弥漫的烟雾外越聚越多,无数复眼同时闪动着妖异的红光,挑起的尾针彷佛无数噬血的尖钩。
忽然一只毒蜂绕过浓烟,疾s在一名护卫颈。那护卫伸想拍,刚举起一半就僵住了,他张开口,却没有发生一丝声音,双目圆睁着合身扑倒在地,当场气绝。
接着又有j只毒蜂绕过浓烟,垫倒j匹骡马。那些鬼面蜂毒x惊人,即使云氏商会护卫们带来的军健马也无法抵抗毒蜂一垫,蜂尾血红的尖钩刺入t内,便即毙命。那些骡马陆续发出短促的嘶呜,栽倒在地。其余的马匹嗅到危险的气息,都不安地竖起耳朵。
鬼面蜂剧毒如斯,足以令任何人不寒而栗。程宗扬也拿到一根蒲b火把,还没有来得及点燃,就被旁边一只掌坚定地拿了过去。
这样不是办法。谢艺点着火把,用烟熏,鬼面蜂只会越来越多。必须找到它们的蜂巢,把蜂后移走。
见到商队被毒蜂袭击,花苗人也折返过来。他们表情慎重地低声商议着,最后苏荔说了j句什么,那些花苗汉子一起高唱起来。他们一边唱一边用短刀拍打着x膛,作出劈砍跳跃的动作。
苏荔走过来,说道:森林之神的愤怒,要用祭把神灵的舞蹈平息。
苏荔l露的肌肤没有丝毫遮掩,任何一只毒蜂落在身上,都可能夺走她的生命,但苏荔毫不畏惧,她拔出弯刀,就那样走进蜂群。
硕大而血红的毒蜂飞舞着,翼上的鬼面骷髅花纹不住振颤,传来令人心悸的嗡嗡声。当陌生人踏入它们的领地,那些鬼面蜂都狂怒起来。
苏荔火红的褶裙摇曳着,刺着花枝纹身的雪白长腿在裙时隐时现。她一边挥舞着弯刀,一边发出奇异的y唱声,光洁的小腿摆动着,赤l的脚掌轻轻打着节拍。那些鬼面蜂被她吸引,纷纷飞来,绕着苏荔的身t飞舞。
毒蜂越来越密,就如同一层红se的烟雾,将苏荔硕长的身影裹在其。不时有毒蜂撞在弯刀上,发出金石撞击的声音,但没有一只去碰触苏荔的衣裙和赤l的肌肤。
武二郎从货物扯出一张牛p,撕开裹住头脸和l露的脚。程宗扬一把拽住他,你想死啊!
武二郎哼了一声,抢过一枝火把就准备闯入蜂群。
蹲下!程宗扬咬着牙低声喝道:要是会花苗人的祭舞,你就去。要是不会,你就给我老实蹲着!
蜂群,苏荔洁白的掌扬起,朝身后摇了摇,示意他们不要乱动。武二郎泄了气,一面抖开牛p,把一只落单的鬼面蜂拍得稀烂。
花苗汉子的歌喉猛然高亢起来。蜂群传来一阵异样的波动,嗡嗡声变得更加激越,彷佛被激怒一般。
苏荔曼声y唱着古老的祭歌,缓步踏入森林,那些鬼面蜂也随之飞去。剩下j只漏网的,不是被浓烟驱散,就是被武二郎等人拍死。
那些花苗汉子持刀边舞边行,用歌声呼应着蜂群的嗡嗡声。商队面临的危暂时解除,程宗扬立刻要了两枝火把,一拿着,拔腿跟了过去,谢艺不作声地跟在后面。接着吴战威、小魏、石刚也追了过来。他们一半是好奇,一半也是担心花苗nv族长的安全。
林光线极暗,那枝牛油火把的光芒只照出丈许,就被黑暗吞没。程宗扬六识的灵觉比以往敏锐了许多,也只能看到那团由毒蜂构成的红云,和蜂影修长的身影。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程宗扬身边抢过,武二郎猛虎般的身形出人意料的敏捷,从密林穿过,j乎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忽然武二郎停下脚步,昂起头颅。程宗扬举起火把,只见头顶丈许的高处,悬着一团巨大的y影。
那是一颗巨大的蜂巢,高度超过一丈,庞大的t积将它所依附的松树都扯得弯折下来,彷佛一盏巨大的灯笼。腊质的蜂巢表面附着无数朱红se的鬼面蜂。它们密密麻麻在蜂巢间钻进钻出,不时有拖着毒钩的鬼面蜂振翅飞起,加入到苏荔身边盘旋的蜂群。
苏荔轻轻拍着弯刀,边歌边舞。她舞姿轻柔而优美,鲜艳的红裙在蜂影飘扬舞动,白皙的大腿上,那圈青黑se的纹身隐隐发出兄光。但程宗扬清楚看出她额头的
汗珠,这颗蜂巢t积超乎想像的庞大,她的祭歌也未必能安抚这些愤怒的鬼面蜂。
蜂群越聚越多,将苏荔的身影完全笼罩住。忽然,一个身影箭矢般s出,谢艺挥起钢刀,一刀劈入蜂巢,他这一刀劈得极深,j乎连肩膀也陷入其。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谢艺毫不停顿地探身钻入蜂巢,接着又闪身退出。他头上衣上沾满金h的蜂腊与蜜汁,钢刀咬在口,两高高举起,托着一只巨大的鬼面蜂。
那只鬼面蜂t型比苏荔身边的毒蜂大了数倍,腹部极长,尾端的蛰针就像一支血红的尖钩,在谢艺上微微蠕动。它翅膀极短,仅能覆盖腹部的一半,已经失去了飞行的能力,但翅上鬼面骷髅图案却浓重无比。
谢艺一抓住蜂后的翅根,一抓住蜂腰,那支血红的蜂钩虽然不住前挺,谢艺的掌却稳若磐石。
谢艺咬着钢刀的脸上仍带着那种从容而浅淡的笑容,甚至还伸出舌尖,t舐刀背淌下的蜜汁。
飞舞的蜂群猛然一滞,接着朝谢艺飞去。谢艺静静品尝着蜜汁的甜美,然后肩膀一耸,倒退着掠上巢顶的横枝,接着飞身掠往林。
鬼面蜂硕大的复眼s出鲜亮的红se,c水般从众人身边飞过,发出激烈的嗡嗡声。包括武二郎在内,所有人都屏住气,一动也不敢动。好在那些毒蜂对他们毫不理会,紧贴着他们的身t疾飞掠过,连蜂巢内的鬼面蜂在内,不多时就走得一个不剩。
苏荔呼了口气,面孔微微发白,她身上的红裙已经被汗水s透,如果不是谢艺突然出掠走蜂后,她此时已经力竭,再无法维持祭把的歌舞。
武二郎虎吼一声,五指如钩挥到苏荔颈后,抓住一只偷袭的鬼面蜂,拧断了它的毒针。苏荔盘起的长发也被汗水s透,髻侧那朵红花微微坠向一边。她朝武二郎嫣然一笑:谢谢。
武二郎情不自禁地伸出,扶了扶她髻侧那朵红花。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唐突,讪讪道:歪了……
苏荔火辣辣的凤目朝武二郎眨了眨,然后笑yy唱道:上去高山望平川,川上一朵红牡丹……一边唱一边轻盈地走了过去。
程宗扬低声道:二爷,是你心歪了吧?
武二郎张了张嘴,忽然一拳打在树上,震得那颗裂开的蜂巢一阵摇晃。
武二?
我忘词了。
第二章◆万舞
花苗汉子们收集了g柴,掘好火塘。在感谢和祈求森林之神的庇佑之后,苏荔亲点燃了篝火。
花苗人本来要趁夜赶到熊耳铺,在得知商队准备宿营之后,他们慷慨地同意与这些远道而来的朋友一同留在危险的森林。
随着篝火的升腾,众人的情绪也随之高涨。从蜂巢取出的蜜汁足足装了二十口坛子,每一滴都如同金h的琥珀。而坛原来盛的美酒,则给那些花苗汉子带来更大的惊喜。
按照花苗的习俗,他们先祭把了神灵,然后把酒坛放在间,众人围着篝火坐成一圈,用一支长柄勺轮流饮酒。
花苗人不会酿酒,平常是用金砂换酒来祭把神明。祁远嘿嘿一笑,现在有酒,说不定花苗人一会儿还会跳起祭神的万舞。
祁远的笑容包含着兴奋和期待,一丝感慨,还有隐约的怀念。
正说着,一名喝红脸的花苗汉子跳进圈子里,他一边高声唱着,一边摇晃着肩膀伸出来。
那些花苗nv子挤坐在一处,她们笑着将一名同伴推揉出来。那nv子脸se微微发红,眼睛却亮得如同夜空的寒星。她展开歌喉,与那男子一唱一答,然后把j给对方。
接着站出来的是卡瓦,和其他花苗汉子一样,他身材虽然不太高,但脚长大,举止剽悍,他一边歌唱,一边直接把伸给一名脸蛋圆圆的花苗nv子。nv伴的笑闹声,那nv子大方地站起来,拉住卡瓦的大,与他并肩站在一处。
越来越多的男子出来,邀请自己心仪的nv伴。他们拉着,男nv混杂地围成一个圈子,围着篝火起舞。花苗人的舞蹈和歌声一样奔放而热情,浑厚的男音与清悦的nv音此起彼落,又完美地j织在一处。伴着歌声,他们像一圈五彩的花环,时而聚拢,时而散开。
那些娇美的花苗nv子穿着窄窄的筒裙,一个个p肤bainen,眉目如画。她们纤细的脚踝大多都戴着碎碎的银铃,在篝火的光影,那些nv子雪白的小腿和纤足赤l着,随着歌声的节奏轻柔而欢快地跳动起落,脚踝上的银铃发出清脆悦耳的铃声,别有一番美艳的风情。
商队众人分成两个阵营,程宗扬等人聚在前面,一边看一边鼓掌叫好,连云苍峰也面露微笑。云氏商会那些年轻汉子们却腰杆挺得笔直,坐得端端正正,显示出军旅出身的严格纪律。
这时程宗扬已经看出来了,这些北府军士卒的头领是那个叫易虎的汉子。他身形魁梧,背后一杆尖枪从不离身。下午死在鬼面蜂毒钩下的那名汉子,是他的下。这一路双方相伴而行,能看出这些军士们同袍之间足情深,但当鬼面蜂被引走之后,易虎只冷静地吩咐军士们收殓了同袍的尸t,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看那些军士的样子,没有易虎发话,他们就是坐到天亮也不会动一下。
花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