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小刀遵照空空大师的嘱咐,在今天早上阳气初生时的这一刻,趁着妖孽不在家,找到叶小倩的尸骸,给她迁坟时,在汉城藏龙河滨的李南方,会发生什么事
陈鱼儿不知道。
事实上,从她被空空大师“赶出”那座破寺庙后,她的精神,就忽好忽坏。
好时,她知道和人要饭吃,和人要水喝。
坏时,她基础不知道她是谁,又要去哪儿,无论见到谁,都只会傻笑。
直白的来说,她就是个满身脏兮兮的疯婆子,任谁也想不到,她就是昔日鬼灵精怪的岭南陈五小姐,尺度的权门巨细姐。
从西北到东北,要横跨泰半个神州。
就这种状态下的陈鱼儿,基础不知道她要去哪儿,又是怎么去的。
横竖,她终于挣开浑浑噩噩,有了清晰的意识之前,感受做了个梦。
很漫长,很漫长的梦。
在梦里,她似乎是她,又似乎不是她。
说是她,因为她能感受出,她在做什么猛烈异常的行动。
说不是她,是因为她基础无法控制,她做出的每一个行动。
是她又不是她的陈鱼儿,在梦中和男子无比的疯狂,基础不给他任何休息的时间。
每当男子似乎老牛那样的喘着粗气,死人般一动不动时,她都市恼怒的尖叫着,使出种种她以前做梦都想不到的种种手段,在最短时间内,让他重新
疼。
很疼,很疼,很疼。
满身都疼。
这是陈鱼儿追念到刚做完的梦,终于逐步睁开眼,看到清晨第一缕金色的阳光时,最清晰的感受。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个老头子。
老头子满头的鹤发,在金色阳光下,看上去是那样的耀眼。
他的皮肤松弛,满脸的褶子,长满了老人斑,一双眼睛,就像泥坑中的水那样混浊。
这就是个让清醒时的陈鱼儿看一眼,就会干呕的老头子,看样子至少也得八十八岁了。
可就这样一个老头子,竟然没穿任何的衣服,和她负距离的接触。
还像即将死亡的八爪鱼那样,四肢无力,缠在她的背上。
“啊!”
转头看着老头子,足足过了三分钟,陈鱼儿终于明确,他对她做了什么,连忙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惨啼声中,她猛地从反手,用尽全身的气力,狠狠把老头子推了出去。
老头子就像纸糊的那样,噗通摔倒在了草丛中。
陈鱼儿顾不上全身的酸痛,从大石头上爬起来后,弯腰拣起一块石头,高高的举起,对着老头子那颗鹤发苍苍的脑壳,恶狠狠的砸了下去。
老头子混浊的老眼中,蓦然一亮。
但随即黯淡。
就像突然断电了的车灯。
他的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竟然是欣慰
看来,他早就想死了。
只是,每一个细胞都酸痛异常的陈鱼儿,手腕哆嗦的厉害,那块足可以把老头子脑壳当烂西瓜砸碎的石头,失去了准头,擦着他耳朵,重重砸在了地上。
陈鱼儿疯了那样,沙哑的声音,不住的尖叫着,不住抬脚,狠踢老头子的肋下。
老头子烂泥那样,一动不动,嘴角有鲜血淌了下来。
“死,你去死!你这个畜生,老无赖!”
陈鱼儿索性重重跪在了地上,再次双手抱起那块石头,高高的举起。
这次,她不会砸偏。
这次,她要把老头子的脑壳,砸碎!
她就在她刚举起时,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啼声,自耳边传来。
这个笑声,就像一个女人在熊熊大火中挣扎时,才气发出的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