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洁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说:“所以我现在不是你的老师了。但还是希望能和你做朋友这个。可以吧”
李谦笑笑,随即很认真地点点头,“当然”
顿了顿,他又自嘲地说道:“只要你不觉得我还是个小p孩,或者不嫌弃我脑子里住了另外一个老头儿”
齐洁呵呵地笑起来。
“对头这才是你说话的风格”
李谦就笑笑。
然后,齐洁突然停下,p刻之后,她抬起头来。一脸希冀地看着李谦,“那能再给我唱一遍那首小鸟吗”
李谦点点头,“当然现在吗”
齐洁说:“现在”
李谦笑笑,站起来说,“等我,我去拿吉他”
说完他开门回家去拿了吉他,又很快回来,但是才刚往沙发上一坐,他却又突然抬手用手指指了指天花板,说:“要不要去楼上”
齐洁眼睛一亮。“好那就去楼上”
于是,两人出了门。直接爬到楼虽然一个是教学楼,一个是居民楼,但恍惚之间,当时躲在楼道里听李谦唱歌的那种感觉,突然一下子就回来了。
于是李谦轻轻扫弦,并迅速暴烈起来,开始唱:“理想总是飞来飞去,虚无缥缈;现实还是实实在在,无法躲藏。”
突然之间,齐洁就觉得自己的心突然被人一把揪起,那熟悉的和弦,那熟悉的嘶吼,让她一瞬间回想起当日种种,p刻之间,鼻子就酸涩起来
李谦唱得很动情这首小鸟本来就是他个人相当喜欢的一首作品。
唱着唱着,他不知不觉地闭上了眼睛,身t随着节奏摇摆起来。
齐洁怔怔地看着他,尽管她已经在努力控制 ,努力控制 但是
一阵粗暴的反复扫弦之后,吉他声住。
弹完最后一个音,李谦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齐洁抬头看着他,泪眼朦胧,无神而憔悴。
然后,她抬起双手,把整张脸都埋入手掌之中,呜呜地哭起来。
前后两世加在一起,李谦从来没有听过有人能哭得那么委屈、那么肝肠寸断,似乎是积攒了j十年甚至一辈子的委屈,都在这个时候宣泄了出来。
他没有说什么,甚至也不准备 过去劝她。
叹了口气,他把吉他挪到身侧,顺手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来,看看齐洁,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chou出一根烟来,啪的一声点上,深深地chou了一口。
对于齐洁来说,这应该是一次很好的宣泄,但对他自己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现在在音乐圈,已经隐隐开始有了些功成名就的感觉,至少是正走在功成名就的路上,而且如果不出意外 ,前面应该是一路坦途。
但是时不时的,他也会感到寂寞,感到孤独。
烟雾从他的口中、鼻中喷出,很快又被九月的凉风吹散。
他又深深地chou一口,吐出
就好比说,作为一个音乐人、一个歌手,他很明白chou烟对嗓子不好,甚至chou烟简直是没有一点儿好处,而且其实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他本来的这具身t也并没有什么烟瘾,但烟瘾这个东西,真的是身t上的问题吗
每当高兴时,每当失落时,每当孤单时,每当寂寞时他还是总会想要摸出一根烟。
齐洁哭得呜呜咽咽,双手捂着脸,chou噎着,身t剧烈地颤抖着,却并不撕心裂肺。
她似乎只是在发泄过去的那些委屈、那些彷徨并不愤nu 。
李谦吸吸鼻子,又深深地chou一口,然后长长地吐出来
再然后,他蹲下,在地上把只chou了j口的烟摁灭,把剩下的大半截烟又重新装回烟盒里。
齐洁已经哭得浑然忘我,似乎永远都不会结束一样。
李谦坐在那里,淡淡地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丢失了布娃娃的小nv孩。
也不知道 是多长时间,可能是j分钟,也可能是j十分钟,齐洁的哭声终于渐渐变小、变弱,最终差不多停下,只剩时不时的一声chou噎
又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彻底停下,这时才抬起头来,看向李谦。
李谦正看着她,见状笑笑,说:“哭好了”
齐洁伸手抹着眼角的、脸上的、下颚的泪水,噗嗤一笑,说:“你刚才chou烟了,别以为我没看到”嗓子有些微微的哑。
李谦笑笑,“嘴馋,也就偶尔chou两口,并不敢多chou,要保护嗓子。”
说话间,他掏出k兜里的一包纸巾递过去。
齐洁笑着接过去,一边调侃他,“是不是你常把王靖露惹哭啊,预备的那么全”一边chou出一张纸巾来擦着眼泪。擦着擦着,却又无奈地说:“我知道 我会哭,我知道 我一听到这首歌,肯定会哭,但是我没想到,我居然会哭成这个样子。”
李谦笑笑,自始至终神se平静,“nv人哭一下,不是坏事。会哭的nv人,才漂亮。”
齐洁闻言又是噗嗤一笑,“怎么感觉现在的你,跟一个小时之前的你简直截然不同现在的你,就跟个老花花公子似的油嘴滑舌,又老气横秋”
李谦还是笑笑,不答。
足足用了四张纸巾,她才终于把脸上的泪痕都擦个差不多,把剩下的半包纸巾丢给李谦之后,她站起身来,“痛快的哭上一场,果然很爽”
李谦又是笑笑,还是不说话。
齐洁看着他,问:“喂,不要告诉 我你脑子里真的住了个老头儿你才多大,怎么可能会写出这种歌啊”
李谦指指自己,笑着说:“我是天才”
齐洁“切”了一声,白他一眼,似乎是在嘲笑李谦的臭美。
顿了顿,她深吸一口气,看着不远处那仍旧灿烂到有些暴烈的y光,说:“谢谢你的歌我已经哭爽了,咱们下去吧”
李谦笑笑站起身来,跟她前后脚下楼。
然后俩人一句话都没有再多说,走到三楼,彼此告别,各回各家。
只是,在回到自己家里之后,李谦站在y台上,看着对面的楼,看着楼下的花坛,以及花坛旁边正在嬉闹的j个孩子,不知不觉就叹了口气。
p刻之后,他掏出手机,打了j个字,按了发送。
然后,他又把烟盒掏出来,磕出刚才chou剩下的那半截烟,想点上,犹豫了一下,叹口气,又放了回去。
“我想你了。”他说。
五千四百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