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女孩们说到行侠仗义就聊得热火朝天,说到后面都想自己扮演坏人和好人,这样就可以经常行侠仗义了。
这些女孩全部都是从小在修真门派里长大的,在她们眼中,凡人就是一群接受统治或者放养的牲畜,那意思就跟皇族看待贫苦山村里未读过书的穷人差不多,自己跟他们做“游戏”,在他们中找乐子是对他们的恩赐,至于杀了吃了还是怎么的,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种看法在修真者中非常普遍,即便是在凡人中生活过几年后拜入某个门派的修真者带着这种看法的同样大有人在,觉得自己山鸡变凤凰了,从此与凡人脱离了关系。凡人都是如此,更不用说“纯种”的修真者了。
当然,事实也是如此,修真者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基本都与凡人划清了界限,整个世界对待他们的规则便已经发生了改变,修真者本质上已经不受凡人的道德与规则约束了。
这其中的差距就好比凡人中的皇帝与贩夫走卒相比,律法对他们的限制是完全不同的,凡人杀人是件不得了的大事,若是被抓到,哪怕是被冤枉的,也会一生尽毁,而皇帝一声令下,千人万人人头落地,大家却还对他歌功颂德,根本无所谓是不是他亲自动手杀的。
在远远她们看来,行侠仗义是个好玩的游戏,与什么江湖道义、伦理道德之类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当然,作为出生起就在世界第一大门派长大的阳魁,看法和她们也差不了多少,只是在兴趣方面没她们那么强烈罢了,若是美味的凡人女子的话倒是可以考虑的。若是救下个雨心这样的美人,又好玩又好吃,那是怎么做也不过分的。
迷迷糊糊中,玉婷降落在一棵大树上,众女睁眼一看,又是一处荒无人烟的山区。
“呵——到哪了?”阳魁伸了个懒腰,跳下树来。
玉婷:“此处距离京城三十里,因为京城中像我们这样的修士不少,有时也会有一些高人来访,遂停得远了一些,免得让人认出我来。”
“还有三十里啊,那我们快点赶路吧。”
玉婷有些为难:“主子,玉婷是凤鸟,若使用法术很容易被修士的法器侦测到,需得尽力掩藏气息才行。”上次去苏城,他们离了十里才停下,这次她小心了许多。
阳魁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鼎炉们:“你们啊,平时不好好炼化法器,现在要走路了吧。若是今后需要战斗该如何是好?总不能都靠玉婷吧。”
众女淬道:“什么嘛,明明是哥哥每次都要捣乱。”
“就是,主子分明是趁机欺负我们姐妹。”
“对啊对啊,害得人家现在还只能用些凡人的兵器。”
闹了一阵,阳魁发现这些女孩才出来历练十几天学到什么不知道,嘴巴是真的变得厉害起来了,“好啦好啦,那哪里可以弄辆马车什么的么。”一个人斗不过这么多张嘴,好汉不吃眼前亏,双修的时候再一个个的教训她们。
“那个方向有个镇子,也有大路,应该可以雇到马车吧。”
玉婷不敢施展法术,其余诸女倒是有代步的法器,可惜未经炼化,带不了这么多人,大家只好走路了。
山路崎岖,但对他们来说都不是问题,只要落差不到十丈的地方,都直接跳下,三纵两纵就下了山。
山下便是道路,因为靠近京师,一路上穿着光鲜亮丽,骑着高头大马的大有人在,这次她们只蒙了条面巾,换了稍微朴素一些的衣裙就不那么显眼了。
慢慢在道路上走了半个时辰,少女们都不乐意了,这要走到什么时候去?
恰好路边有驿站,也有许多拉人的马车,众女便租了三辆还算干净却够宽敞的马车,两男一女的马车夫便带着他们上路了。
干这赶马车的多数都是六十多岁的人,一个人稍年轻一些,断了只胳膊,这些人活了半辈子,可谓见多识广了,一上车,众女便问开了,“大爷,这京师有多大啊。”
“老爷爷,京师有啥好吃的?”
这去京师有三十里路,要走大半日,一群清纯可人的少男少女坐他们的车原本就是件开心的事,赶车的大爷大娘笑容满面,知无不言。
阳魁却不关心那些零零碎碎的琐事,随口问道:“老大爷,这陈国有什么大事么?”
谁知这一问不要紧,老大爷立刻愁容满面,摇着头唉声叹气:“哎,年轻人,还有什么大事比打战更大的了。我们陈国都快被铁木打垮咯,你想知道就问问老赵。”
另一个赶车的断臂大伯接过话头:“要说这打战,我老赵也是命好,就断了条胳膊,活着回来也没人招我了。可怜我那儿子啊,去了这么些年,怕是回不来了。”
年轻人对战争总是充满憧憬,一听这话立刻来了兴致:“赵大伯,这陈国跟谁打战啊?”
“是北方的游牧部落,叫铁木部落。”赵大伯放开缰绳掏出烟袋给自己点上,酝酿了一下说,“说起这铁木部落,倒也不算很强,就是他们整天骑马,每个人都很强壮,这军队来无影去无踪,冲过来跟山洪暴发一样。”
“噢。”
赶车大娘插嘴:“要说我们陈国原来也很强的,当年平宗的时候平定了多少个部落,就这么几十年就给那些蛮子按着打了。”
赵大伯哼了一声:“都是现在这个显宗皇帝无能,就会求和、防守、防守、求和。屁个本事没有,还整天招妃子来冲喜。”
“要我说,都是大太监李忠明这个小人整天给皇帝吹风,让皇帝陷害忠良,要不然也不至于现在这样。”
“李忠明就是条狗!”赶车大爷高声起来,“狗的主人没本事,怪狗爱咬人有用吗?”
“那个狗皇帝,从他登基开始,我就知道他没本事,好好的一个国家弄成现在这样,要不是慕家忠心,给他撑了这么些年,早就叫人把我们陈国给灭了。”
“是啊,要不是慕家,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那些骑兵砍去脑袋了。”
玉婷似乎知道的样子:“慕家,是不是那个出了好多将才的慕家?”
“可不是嘛,要不是慕家,陈国早就灭了十几次了。”大娘点头。
老大爷摇头:“也亏得这个狗皇帝眼睛没有真瞎,那么多大臣将军都害了,就保了个慕家。”
赵大伯:“保什么慕家,是慕家保他的皇位才是,你看人家慕家军,吃的用的都是靠自己,不然靠皇帝给的那些破铜烂铁,能做什么?”
说到这里赵大伯似乎特别激动:“如果他们的盾牌不是烂木片做的,刀也是砍两下就断,我会被砍了条胳膊?老子反过来砍他十个八个脑袋!”
“得了吧老赵,你要谢谢那破铜烂铁,不然你现在就不是少条胳膊在这里了。给那个狗皇帝把命送了,不值得。”老大爷安慰他。
玉婷:“既然慕家军有实力对抗铁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姑娘,你不知道,这打仗是要死人的,普通的军兵死个几万没什么,可慕家的将军死了那么多,现在也吃不消了哇。那个话怎么说来着?”
赵大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对对对,就是这么句话。唉,这慕家历经三朝,个个对陈国皇帝忠心耿耿,可忠心有什么用啊,除了慕老太君活到了九十高龄,其他的还没几个过五十的。”老大爷掰着指头算,“前五年,慕忠大人死了,前年慕平虏,慕平靖两兄弟死了,去年更惨,慕清远,慕清平,慕华年这叔侄几个也战死了。”
三个赶车人都哀叹一声,“那慕家即便生了那么多个男儿,却一个个的死在战场上,现在只剩两个还待娶妻的小年轻,还有几个没几岁的小孩,慕家能上战场的男丁都死光了,青黄不接咯。”
大娘说:“可怜那慕凌,一个女儿家带着两个妹妹出征,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我见过那姑娘,她可是慕家的大小姐,现在正是如花似玉的好年纪,没想到却要去过刀头舔血的日子。”
“要我说,那也好,总比被狗皇帝召进宫里做个小妾要强。”
“那狗皇帝,连慕家的女人都要祸害,那慕凌和她的两个妹妹也是生得太美,骚着了狗皇帝的痒处,惹了祸啊。”
三人讲得口沫横飞,阳魁和女眷们听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便到了京师。
给了三人每人五两银子,三个人高兴的离去。
到了京师,众人才知道凡间的热闹,地面都铺上了厚重的石板砖,整整齐齐,马车走在上面几乎不会摇晃,宽敞的道路可以容四辆马车并行,一条条的大街小巷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一间接一间的店铺连在一起,里面五花八门应有尽有,直叫人挑花了眼,许多店的小二、掌柜都站在街上吆喝招揽客人。
治安也做得很到位,除了不时巡逻的官差外,有时还有一队兵差经过,只是这些官兵脸色都很严峻,百姓看见他们都主动躲得远远的。
逛了小半日,玉婷建议阳魁:“京师很大,我们一下子玩不完的,不如租个别院,住一段时间,妹妹们也好好玩玩。”
阳魁也不懂这些,不过玉婷说的应该不会错,便随手拉过一个街上推销的人问,很快寻到一处较为偏僻的院子。小是小了点,但胜在安静,花草打理得也清爽,至于房间少倒不成问题,她们打开自己的帐篷来,再来二十人也住得下。
给了三百两的租金和抽头,定下三个月的租期,她们就住了进去,打算在这里住上几天,好好体验下世间繁华。
几乎每个国家的都城都是天地灵气较为汇聚所在,陈国的京师亦是人杰地灵的所在。
阳魁刚刚结丹,倒也不急着寻找下一个活丹,他打算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因为他的修炼除了跟自己的鼎炉们阴阳和合外,吃一些灵秀的女子也能极好的滋阴壮阳,助力双修。既然这里人杰地灵,灵秀的美女多多,他们也打算在此捕食一些女子。
当然,陈国的京师自然也是许多修真门派和寻常的江湖门派汇集之所,本身就容易招来许多修士,修士之间也总是明争暗斗,而每个皇帝身边也多有一些修士保护,也不知阳魁他们的到来会搅起什么波澜,对日渐衰弱的陈国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