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们一贯学无所成的特级女教师通过背景极大的老父亲分配到省城的实验中学,浅薄的学识使她难以胜任教学工作,很快便被调到市里的一所普通中学任教,既便如此,她依然不能顺利地开展教学工作,无可奈何的教育局领导只好将其调到一所区属的民办小学任教。
我们的特级女教师刚刚来到区属民办小学校报到时,如火如荼的文化大革命忽然之间以不可遏制之势在神州大地燃烧起来,一切以阶级斗争为纲,政治挂帅,文化科学知识视为当作毒草被无情地抛弃到一边,这种极不正常的情况非常适合我们这位原本就不太正常的特级女教师,她如鱼得水,热情高涨地率领着浑然无知的学生们非常投入地开大批判会、参加义务劳动、学雷锋见行动。经我们的特级女教师一手培养出来的学生升入中学之后,除了劳动课之外其他功课全然不知,连分数、小数点、线段都不知其为何物。而我们的特级女教师则获得了意想不到的荣誉,雪片般的大奖状足足可以将一套农村的草舍重新裱糊一遍。我们这位兢兢业业的特级女教师被区教育局命名为区优秀教师、区先进生产工作者等等冠免堂皇的大头衔。并且被推荐到市里,省里,直至最终被评为省级优秀教师、先进生产工作者。但是,兴奋之余,我们的特级女教师不免有些怅然:有历史问题的工程师丈夫使她无法进入党的组织。为了达到进入党组织的崇高目标,我们这位一切为了革命事业的特级女教师毫不反悔地与曾经信誓旦旦、海誓山盟的工程师丈夫划清了界限:离婚!两年之后我们的特级女教师终于如愿以偿地在鲜红的党旗下含着无比激动的热泪庄重地举起了右拳。这一年,我们的特级女教师双喜临门,再次找到了爱的归宿,嫁给了一个革委会干部。
文革结束,一切归于正常轨道,我们的特级女教师再次苦闷起来,她肚子里那点可怜的墨水实在无法胜任教学工作,经我们的特级女教师主动申请,教育局领导考虑到她的难处,将其调到区政府新成立的校外办公室继续她最为拿手的义务劳动工作。
杆十年代末期,举国上下掀起一片下海经商的热潮,我们这位一贯不肯落伍于时代潮流的特级女教师索性提前病退意无反顾地投身于灼手可热的茫茫商海之中。
我们的特级女教师养过君子兰花、贩卖过蜗牛、炒过股票,……真可谓忙得不亦乐乎,然而事与愿讳的是,我们的特级女教师付出艰辛的努力之后并没有得 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更新的动力!来的人越多,更新速度就越快到她预想的、应有的回报,甚至赔得一塌糊涂,最终债台高筑,为了躲避挤破房门的讨债者,我们的特级女教师打点行装一路南下来了到改革开放的最前沿:广东深圳!
我们可怜的、一无所有的特级女教师徘徊在繁华的深圳街头茫然不知所措,不知做些什么事情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发财致富,她再次像一只没有脑袋的苍蝇般地四处乱撞:她收购过走私香烟、贩卖过假冒首饰,结果又是以惨败而告终。我们不知彼倦的特级女教师毫不气馁,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赔光了本钱的特级女教师忽然灵感大发,制作起东北风味的酸辣白菜出售给远离故土却依然怀恋家乡风味的东北老乡们。我们的特级女教师这次似乎终于找到了感觉,生意异常火爆,许多地道的东北老乡纷纷跑到她的店铺里提前订购爽口的朝鲜族酸辣白菜。有一次,我们的特级女教师在制作酸辣白菜的过程中,忽然原料告馨,热心的东北大老板亲自驾驶着自己装满大白菜的毫华座骑从关外的布吉一直将其送到遥远的石厦南,解除了我们这位特级女教师的燃眉之急。
做酸辣白菜使我们的特级女教师着实很赚了一笔,望着渐渐鼓涨起来的口袋,我们的特级女教师那颗一生也未曾安份过的心再一次骚动起来,她要尽一切能力做最大的生意,于是,命该如此地加入到传销者的浩荡大军之中。
经过一番初级培训,我们的特级女教师异常兴奋地重返故里:「啊——我终于找到赚大钱的机会啦!」
我们的特级女教师一边品偿着久讳的家乡菜一边振振有词地冲着家人们说道:「我现在开始做安利啦,我的上限,就是那个还没到四十岁的女人,她以前是搞工程建设的,丈夫是个包工头,每年有近百万元的纯收入,可是自从做了安利之后,她一年就赚了两千多万元,我没有那么大的贪心,一年能赚个千八百万的就心满足足啦!」
我们的特级女教师咽下一口清爽无比的冰镇啤酒后,继续兴奋说道:「从今天起,你们……」
我们的特级女教师指了指自己那个早已被解除一切职务,在家里停职反省的前革委会骨干丈夫以及三个工作和事业上均毫无起色的子女:「从现在起,你们已经都是我的下限啦,你们要想尽一切办法把你们的同学、同志、亲戚、朋友、老丈人、老丈母娘、老公公、老婆婆、大姨子、小叔子,……嗨,总而言之一句话吧,就是把能够想起来的所有人都尽一切可能地拉进到我的传销者的行列中来。」
我们的特级女教师越说越兴奋,嘴角里飞溅着令人作呕的白沫:「另外,还有,我在深圳给你们每个人都予定了一个塔位,……」
「妈妈,什么是塔位啊?」
小女儿萍萍不解地问道。
「塔位吗,嗨,说白啦就是墓地!」
我们的特级女教师极不耐烦地解释道:「深圳的塔位很贵哦,并且天天看涨,现在,一个塔位已经炒到好几万啦!我的傻孩子们!」
「可是,可是,我说孩子她妈啊!」
前革委会骨干丈夫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轻声嘀咕道:「可是,孩子她妈,落叶归根啊,我在北方工作、生活了一辈子,怎么到了老年,临到快要死的时候咋大老远地跑到深圳去花那么高的价钱买块安放骨灰盒的墓地啊!人家死了都往故乡安葬,咱们可倒好,死了以后却要往他乡埋,……」
「少废话,什么也不懂的玩意!」
我们的特级女教师冷冷地对可怜巴巴的丈夫说道:「死心眼,谁让你死了以后往深圳埋啊,就你这熊样配得上那么高档的塔位吗?我们这些塔位要长期保留等到它疯涨的时候再抛出去到时候就能赚到一大笔可观的钞票啦!」
令我们的特级女教师非常遗憾的是,这些用借来的资金高价购买来的高档塔位不仅没有一丝一毫的疯涨势头,反而倒是像一条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大瀑布般地一天天地向下滑落,直至滑落到足以使我们的特级女教师旋晕的悲惨境地。
吃罢丰盛的午餐之后,我们这位对传销布满信心的特级女教师乘着余兴给自己的丈夫和子女们分配了硬性的定额指标,每人每月至少购买三千块钱的安利产品,然后想尽一切办法向四面的熟人们倾销。顿时,原本宁静祥和的家庭马上便尤如火山爆发般地沸腾起来,天天从早到晚开会的、听演讲的、看商品的人走马灯般地络绎不绝,我们的特级女教师那间狭窄的居室不可避免地成为整个社区的传销中心,一时间好不热闹,网友们,你没有赶上、没有看到那个热闹非凡的场景真是令人遗憾啊!
我们的特级女教师喊破了嗓子、磨薄了嘴皮、熬红了双眼、消耗掉十余斤的体重,怎奈,听演讲的人多,真正加入者寥寥无几,看商品者众,愿意掏钱购买者寡。同时,我们的特级女教师那几个铁杆支持者,就是他的丈夫和子女们依然乐此不疲地按月按量进货,企盼着早日成为什么黄金会员、钻石会员,做梦都想着那滚滚而来的、数不过来的、口袋里面盛装不下的、花花绿绿的大钞票。
对妈妈的传销工作最为支持的当属刚刚毕业、尚未找到合适职业的小女儿萍萍。萍萍发挥出最大的能量,将她的同学们一个接着一个地、一批接着一批地拉到家里听妈妈给他们讲课、洗脑、改换思想观念。当妈妈讲得口吐白沫,不得不停歇下来饮上一口白开水滋润一下几乎要冒烟的咽喉时,萍萍马上赤膊上阵,拿着新买来的笔记本让每一个来听讲的同学必须签上自己的名字以及联系电话以表示愿意成为她的下限。出于同学之间的友谊,萍萍的许多女同学都违心地签了名字写上自己的电话号码勉强同意参加萍萍的传销活动。而调皮的男同学们则坚持让萍萍请客方能参加她的传销组织。
「哼,你们这些好吃好喝的家伙们,」
萍萍冲着那些嘻皮笑脸的男同学满含柔情地骂道:「就他妈的知道喝大酒,好吧,为了姑奶奶的伟大事业我决定请你们好好地撮一顿!」
萍萍果不食言,第二天中午她打电话将愿意参加传销的男同学一一传到一家颇具规模的大酒店,在一个装饰豪华的包房里,萍萍早已摆满了一大餐桌丰盛的美味佳肴,她冲着准时赴约的男同学们指了指大餐桌:「来,亲爱的同学们,宴会开始吧!」
「啊,谢谢我们的姑奶奶!」
「姑奶奶万岁!」
「姑奶奶万寿无疆!」
正值青春期,身强体壮、精力充沛的男同学们雀跃着兴奋地拥向香气漂溢的大餐桌,随即便传来叮叮当当的杯盘碗筷之声,一盘又一盘、一杯又一杯的佳肴美酒风卷残云般地吞咽到这些布满活力的青年人那健壮无比的肠胃里。
「姑奶奶,给我们唱首歌助助兴吧!」
「对,姑奶奶,快唱一首吧!」
「各位,还不快给我们的姑奶奶呱叽呱叽!」
「哗!」
一片热烈的掌声之后,萍萍红胀着脸兴奋地放下啤酒杯十分自然地接过别人递过来的麦克风:「爱你,爱你,爱你爱你!……」
「好,唱得好,请继续!」
「……」
那天中午,萍萍越唱越兴奋,越兴奋喝得越多,直至理所当然地醉倒在包房里面高档音响前,同样也是醉意朦胧的男同学们七手八脚地把萍萍抬放到沙发上,一个瘦高个子男同学乘机在萍萍丰满的胸部贪婪地抓了一把:「啊,好软乎哇,……」
另一个矮胖子见状,低下头去在萍萍的脸蛋上嗅闻一番:「哦,好香的脸蛋啊!」
其他男同学也不甘落后,岂肯放过这难得的大好时机,纷纷伸出布满贪欲的大手肆无岂惮地在萍萍娇美的身体上胡抓乱挠起来。他们越干色胆越大,不知是谁索性掀起萍萍薄纱般的布拉吉,将手伸进萍萍那生着稀疏性毛的细嫩的阴部,很快,所有眼睛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到萍萍那无比诱人的神秘之地,众多的男同学们呼吸急促起来,有人忽然伸出一支大手将萍萍的三角内裤生硬地拉扯到膝盖处。
「啊,好美的小骚屄!」
不知是谁惊呼一声。
「的确不错啊,真没想到我们的姑奶奶长着这么一个让无消魂的小骚屄啊!」
那人一边说着,一根手指已经扑哧一声滑进萍萍粉嫩的阴道里。
「让我也摸一下,让我也摸一下,」
「我也摸一下,……」
「还有我呢,……」
「叮当、哗啦,」
有人开始解开裤腰带掏出坚挺的阴茎企图插进萍萍被抠摸得淫液泛滥的阴道里,其他人则积极响应,六、七个被欲火烧灼得再也按奈不住的青年人纷纷解开裤带褪掉长裤握着一根根硬梆梆的阴茎扑向沉醉不省的萍萍。有人早已急不可耐地分开萍萍两条雪白凝脂的秀腿,扒开两片晶莹的大阴唇满心欢喜地把亮闪闪的大阴茎塞进萍萍粉嫩的阴道深处咧着大嘴巴疯狂地插送着。
「快点,快点,别他妈的没完没了的捅个没够,你倒是照顾照顾别的人啊,太也不够哥们意思啦!」
身强体壮的男同学们彼此间毫不客气地推搡着,争先恐后地插抽着萍萍可怜的阴道,一股又一股白乎乎的精液接二连三地喷溅在萍萍狼籍的阴道里,又缓缓地流淌出来,漫延到萍萍白屁股下面的沙发罩上。……
炎炎的盛夏尚未结束,而我们的特级女教师那套三居室则已变成为一座名副其实的、琳琅满目的超级市场,桌子上、椅子上、席梦思床铺上、松木地板上堆积着令人头痛的各种型号的安利洗涤剂。
「孩子她妈啊,……」
一生对太太俯首贴耳、言听计从的前革委会骨干丈夫挠着亮闪闪的秃顶脑袋无可奈何地对女王太太说道:「孩子她妈啊,咱们再也没有钱进货啦,这个月假如不能按时购买安利产品,我们的会员资格将被取销,您快给我们想想办法吧,到哪能借到一笔钱,好让我们继续购买安利产品,以便尽早成为黄金会员啊!」
望着满屋令人眼花缭乱的各色安利洗涤剂,我们的特级女教师心生一计:「孩子们,你们将这些产品装进口袋里面,找到我以前教过的学生们,挨家挨户地送,想想办法,每家都要让他们留下一点,不留就不走人!」
事与愿违,我们的特级女教师曾经教过的无数弟子们很少有人买她的帐,少数人看在启蒙老师的情面上勉强留下一瓶两瓶的,而更多的弟子们则毫不留情地将厚着脸皮上门推销的孩子们惋然推出门外,脾气暴燥者干脆破口大骂起来:「别他妈的提我们的这位老师啦,她都教给我们一些什么啊?嗯,成天除了劳动就是开批判大会,等我们小学毕业进了中学,什么玩意也不会,中学校长看着我们这些比文盲强不了多少的学生们气乎乎地问道:谁是你们的班主任,嗯?告诉我,整整五年的时间她都做了些什么,怎么培养出一批新文盲啊。」……
萍萍付出无法想像的精人努力,不惜拿青春赌明天,可是好不轻易发展起来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下限令人非常失望地一个接着一个地相继告吹,萍萍急得茶饭不思,并且不停地呕吐,月经已经两个多月没有按时光顾她那早已被众多男同学捅得稀烂的阴道里,萍萍意外地怀孕啦!
我们绝望的特级女教师走投无路之下干脆丢下焦头烂额的丈夫以及破了身怀了孕又几乎破了产的子女们,还有那座小山一般的安利洗涤剂,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再次来到深圳重新寻找发财的机缘,翻开当天的报纸,我们的特级女教师眼前顿时一亮,报纸的中缝里刊登着令人目不暇接的家教广告:高级教师、外语专家、音乐家、艺术家等等等等,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哇,我们的特级女教师自言自语道:我曾经是省级先进生产工作者,获得过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各种奖状,我应该是特级教师,对,我绝对应该是特级教师。于是,我们的特级女教师欣然来到报社,如法炮制的刊登出一则被冠以特级教师的家教广告。
致此,一位因传销而被搞得狼狈不堪的、教学水准并不合格的退休女教员摇身一变,尤如一颗闪亮的新星脱颖而出——特级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