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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和我的故事 第23章

“你烦我了。”

“又来了,你看,又来了。我说过,我可以永远站在你身后,只要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只要我还可以,都会帮你。可是,我不能陪着你走过你未来的风风雨雨,不能时时刻刻的陪着你。你需要的是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是一个可以为你顶风遮雨的男人,能陪着你白头到老的人。”

“我不想以后,至少现在不想想。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我现在就想你陪着我,愿意不?”

“愿意,哪能不愿意呢?”

“这不就得了?以后不许你再提他了,听着没?要不我生气!”

“行了,行了,我不提了。”

“哎,它又硬了。你看,它又硬了~,嘿嘿~”她用手点指恢复正常后还有点硬度的鸡巴。

“你别告诉我你还想要……”一点恐惧涌上心头。

“嘿嘿……”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我和小梅坐在桌子前面,桌子上面摆着馄饨、烧饼、一小盘咸菜和一盘咸鸭蛋。每次跟小梅吃饭,都是一边嬉笑一边吃。也不知道是吃为主,还是嬉笑为主。不过,每次都因为注意力不集中而超过平常的饭量,搞得每次都吃撑着,看来这次也不例外。

“我怎么怎么放都不得劲儿呢?”我左右扭动着身体。昨晚运动过度,今天怎么摆放都觉得鸡巴还有点儿不得劲。

“快,让我看看。”这小妞儿嘴里还含着一口饭,夸张的要拉开我的裤子,让我哭笑不得。

“看个屁,赶紧吃饭。”

“别弄坏了,要是坏了,那我罪过可大去了~”

“就你话多,吃还堵不住你那张嘴~”

“谁让你不服?你要是一开始就服了,我能收拾你吗?”

“这回我可知道了。下次,不用你问,只要一上床我就喊”服了,服啦!

“哎,这就对了~”

“喂~”小梅接起了她的手机。

“嗯……我吃饭呢……跟我老公啊……真的啊,我干嘛骗你啊……不信拉倒……看看吧,完了我给你打电话……好了,就这样吧。”她挂断了电话,表情有点不耐烦。

“刘成林?”我问她。

“嗯,烦人,跟他说你是我老公,他还不信,不信拉倒。”

“他要是信了,那才是傻子呢。”

“信不信的能咋地呀?不信,他就有机会了?”小梅这下巴向上扬的动作可爱极了。

“对了,他没问你是干什么的?”到现在我才想起来问。

“问了,我告诉他我是小姐。”

“他怎么说?”

“他说他不信。像个傻子似的,一天就知道说”不信“。”

“呵呵,这回他可真是傻子了。”看来,小梅的聪明不是一个小小的刘成林所能玩儿得转的。

“一天就知道说我好看,说我气质好,说我身材好。一点儿主见都没有。”

“说你好也不行?”

“好不好的跟他有什么关系?他说我好,我就得喜欢他呀?”

“得了,别一副拒人千里的嘴脸,差不多就得了。对了,那你没问问他是干什么的?”

“他说他是三好街一家电脑公司的售后经理,还说了一大堆,我没记住,我管他是干什么的呢~”

“老子的队伍才开张……”我的电话响了。

“喂~”我接起电话。

“哥,是我。”是张晶。

“这么早,有事儿?”

“有个事儿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昨晚,我跟六子商量了半天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六子说就算告诉你,也应该由我跟你说。”

“呵呵,什么事儿呀,还这么麻烦?”我能听出她说话有点儿急。

“那家凌光公司,就是跟咱们一块儿投标的那家,你还记得吗?他们公司老板这两天一直请军哥吃饭,昨天晚上和前天晚上都跟军哥在一起。六子也不好意思问军哥,但我想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都定下来的事情了,还能出什么幺蛾子?没事儿!你怎么样?还习惯吗?

“我挺好的,每天吃得好,睡得香,比以前精神多了。你呢?”

“我当然好了,没事儿,不用合计它。你告诉六子,安心干活儿,其他的不用管。”

“那行,那我挂了。”说完,张晶挂了电话。

“有事儿啊?有事儿,你先走。”小梅懂事的问我。

“有点事儿,吃完饭再说。”

回到店里,已经是10点钟了。看了一圈,每个人都各司其职,甚感欣慰。

坐在靠背椅上面,点着了一根烟。

军哥儿跟对方老板吃饭,没什么,不就是两顿饭吗?可是,对方明明是这次竞标失利的一方。明明已经败了,还要继续往坑里扔钱,这确实有点问题。不用说别的,就是摆平那三个评委,就得十几万。请军哥儿吃饭加上唱歌按摩的,估计也得万八千的一次。这些没影的钱,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地花出去。

“喂~,军哥儿啊。”我拨通了军哥儿的手机。

“嘛事儿?”

“我听说,你这几天晚上挺逍遥啊?”没必要客气,开门见山,这就是老同学的好处。

“六子跟你说的?这个小奸细!还行吧,一般逍遥,怎的,你有意见?”

“你逍遥,我没意见。不过,跟谁逍遥,我挺好奇。”

“凌光公司老板,姓宋。”

“什么事儿?方便说不?”

“他想让我把整个局里设备的后续维护交给他,就这事儿。”

“后续维护?你答应了?我可告诉你,我编的网,他要是给搅和了,你可别找我。”

“废话,给他,我喝西北风啊?”我知道,军哥儿有相当一部分的收入都来自局里的维护。

“没给他,他请你吃什么饭啊?”

“他认为我能给他,那我有什么办法?主动请我,我还能不去?那不是撅人面子嘛。”明显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这两天去现场没?他们还行不?”

“小逼心眼儿,还问问我~。现场我去了,六子他们干的不错,你放心吧。

要是有什么事儿,我早给你打电话了。“

”那行,要是有事儿电话联系。“我挂断了电话。

吃了两顿饭,居然连维护能不能外包都没弄明白。呵呵,看来这个凌光公司老板也不是什么人物,真是枉费了我的电话费了。不是我容易相信别人,而是我清楚军哥儿说的是实话。军哥儿负责局里面所有计算机设备的维护和管理,这一块的利润相当可观。而军哥儿本身就很熟悉计算机市场,无论是耗材还是零配件,他都非常清楚。根本就不可能把自己嘴里的肥肉让给别人,即便是要让出来,也不会让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看来凌光公司的老板根本就没弄明白军哥儿跟我的关系,也没弄明白自己在这场交易中到底是什么地位。知己,却不知彼,看来他是“油炸屁股”——输定(酥腚)了

“喂,六子……军哥儿那边我打过电话了,没事儿,你放心干活儿就行……

那照你看,还需要多长时间?……嗯,这样,不用提前,利用剩余的时间把整个网络系统全面测试几次,满载运行,确保万无一失……好,就这样。“我给六子也打了个电话,免得他心里不落地。

离开店儿里,回到老妈家。带着孩子和老妈先去了一趟中联汽贸,毕竟20 6也是一个选择,还得带老妈看看。没想到老妈一看就说不行,嫌小。不可思议的是,只有不到三岁的女儿,死活都不肯坐进去,好像206的车厢里面有毒蛇一样。

而且,一看到206那霸气的车头造型,小嘴就扁起来,就要哭。没办法,只好赶快离开中联汽贸,直奔雪铁龙专卖。

刚开始,我还担心老妈是否能接受毕加索那么前卫的造型。没想到,老妈和女儿全都看中了。尤其是女儿,一进去就不出来,把座椅都踢脏了也不肯下来。

老妈很喜欢毕加索的样子,居然喜欢红色的,不由得对老妈另眼相看。跟老吴预定了一辆红色的毕加索,约定10天以后来提车。看着老妈高兴的样子,我真的觉得很开心,毕竟这也是孝敬老妈的一种形式。回来以后,马上联系二舅关于老妈学车的事情。二舅答应,亲自教老妈练车,等新车一到就开始直接用毕加索教老妈学车。考试的时候,二舅会安排替考。一切安排妥当,我跟老妈带着孩子在双福吃了一顿畅快淋漓的火锅,然后送她们祖孙两人回家。

进了家门,躺在阳台上面的躺椅上。呷了口清香的茉莉花茶,听着音响里面传来的《勇敢的心》里面苏格兰风笛的悠扬。我发现手机上面显示有4个未接电话,看了看全都是一个号码,是一个既陌生又希望出现的号码——大佛。

大佛?有可能是刚才在饭店吵杂的环境,我没听到电话铃声。大佛是我最好的朋友,某种意义上面说,他应该还算是我的恩人。在我刚上大学的时候,是大佛把我从失恋的变态心理中拯救出来。他从来都很少主动给我打过电话,这次一定是有什么事,竟然连着打了四个电话,我得打回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事。

拨通了电话,对方却没有人接听,电话铃声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这更加重了我的担忧,他到底怎么了?我不停的拨打,打了几遍我也记不清楚了。终于有人接听了,我迫不及待的开始询问。

“大佛?”我问的很大声,甚至能听见屋子里面的回音,可是对方没人答话,背景音很吵杂,像是周围有很多人。

“刘明伟?是刘明伟吗?”我意识到电话可能不在大佛手里,直呼他的大名。

“是……不是……”对方是个女人,听声音好像年龄不大,声音有点颤抖。

“请问,这是刘明伟的电话吗?”我放缓了语气。

“是。”就这么简单?

“麻烦你找下刘明伟,我是他朋友。”

“他没在,他说他不接电话。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吧,我转告他。”

“你告诉他,就说张毅找他有事儿,让他马上接电话,马上!我就在这等着。

“我知道大佛就在附近,我能听到他大声骂人的声音,好像在跟什么人打架。

“他说……”

“你就说是张毅,马上!”我打断她的话,大声的吼叫。

“张毅~”大佛那熟悉的声音,颤抖着从听筒里传来,带着哭音。

“大佛,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我爸没了!”从他严肃的语气中,我能听出他内心的悲伤,还有一种愤恨的意味。

“什么时候的事儿?”

“前天晚上……你能不能过来?”

“没问题!你那边怎么样?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想都不想,我马上答应他。

“都是些家里的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什么时候过来?”他在追问我。

“一会儿我就打电话订机票,估计明天就能到,白天到不了,晚上也应该没问题了。到底怎么样?我怎么觉得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呢?”

“说不清,你来了再说吧。我现在就想你,恨不得马上就看见你!”

“那好,我马上就订机票,你等着我。有什么事情发短信联系。”

“嗯!啊,对了!刚才接电话的是我助理,如果我不在,有什么事情跟她说也行。”

“我知道了,你自己保重!”

“行了,我有数儿。”

挂断了电话,我的心里非常的低落。我甚至能感觉到一种冰凉的感觉从身体里面慢慢的渗透出来,穿透了我的五脏六腑。明明是炎热的夏天,我却感觉不到热量,好像还觉得冷。仿佛,大佛的悲伤穿透了空间和时间,被远在沈阳的我感觉到了。眼泪顺着脸庞滑落,一种揪心的难受油然而生。脑海中浮现出大佛爸爸那慈祥的面孔,好像那个幽默风趣的老头就站在我的面前。仿佛,昨天我还和他跟大佛坐在阿二靓汤店里面吃饭。仿佛,那些勉励的话语,那些慈祥地目光,那些亲密无间的动作都还在眼前。我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大佛心里面那种天塌地陷的心情,那种心灵支柱瞬间崩塌的感觉。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悲伤了,我必须马上行动起来,先打电话订机票。

妈的,最近的一班飞机半小时前起飞了。最快的要等到明天中午12点钟左右,马上订票。定完了票,我想起来应该给妈妈打个电话,免得我不在的时候她担心。

我没告诉老妈出了什么事情,只是说xx施工现场有些技术问题,需要马上处理一下。老妈没有问太多,只是嘱咐我路上保重。然后,又打电话联系了六子和张晶,嘱咐张晶一切都听六子安排。接着,打电话给军哥儿,让他照顾一下六子和施工队。军哥儿得知大佛的父亲过世了,他很清楚我跟大佛的感情。所以一再保证这边的事情让我放心,肯定没问题,并让我替他带给大佛一千块钱。磨叽完了所有的事情,送机票的也到了。给完了钱,拿到机票,我突然感觉到很累。

累得动都不想动,浑身都像是散了架子一样,没有半点精神和力气。躺在床上,脑子里面全都是乱哄哄的各种噪声,好像全世界的苍蝇都在我的脑子里面吵架。想睡,可是根本就睡不着,没有半点而睏意。两只眼睛只能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就连窗帘上面的星星都数不清楚,我感觉整个人都像是瘫痪了一样。电话响了,没看来电就接起来。

“喂~”我的声音有气无力,连我自己都听不清楚。

“请问是张毅吗?”是白玲的声音,看来她都没听出来是我。

“是我,什么事儿?”根本就没有心情柔声细语。

“怎么了?怎么说话这么有气无力的?病了?”声音里透着关切。

“没有,有事儿吗?”

“没事儿,突然觉得有点儿心烦,就想给你打个电话,听听你的声音。”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心灵感应。

“我心情不好,不想说话。”有点儿烦,懒得说话。

“怎么了?要不要我过来陪你?”

“我……”她说要过来陪我!这句话,让我突然明白了大佛为什么一直追问我什么时候到。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很强烈,鼻子有点酸。

“你到底怎么了?在哪儿?”她的声音表明,她开始着急了。

“我在家……”说不下去了,眼泪奔涌出来,泣不成声。

“你家在哪?快点儿告诉我!”

“怎么会这样啊?为什么会这样啊?多好的人啊……”好像没听到白玲说话一样,我的思维一片混乱,我沉浸在对大佛父亲的深深哀痛之中,语无伦次。那叫喊,就像是从心底里发出的,穿过天花板,刺破苍穹,直射向茫茫的夜空中。

“张毅!”白玲在电话里大声吼着,震得听筒吱吱作响。

“……嗯……”我还是说不出话来,只是抽泣。但,白玲的大喊确实惊醒了我的胡言乱语,打断了我的大喊大叫。

“不管出了什么事儿!告诉我,你家的具体位置,我马上过来。”她的声音在颤抖,能听的出来,她在努力保持镇定。

“浑河……北岸……xx家园……5号楼2单元……嗯……12楼1……号……

“等着我~”话音未落,电话已经挂断了。

我躺在床上,四肢无力。眼泪像是一个肌无力患者的眼泪一样,根本就不受控制,肆无忌惮的在我的脸上滑落,连擦眼泪的力气好像都没有了。我试图握紧拳头,可是就像是清晨起来一样,像一个没睡醒的人一样,根本就无法握紧。我泪眼朦胧的看着虚握的五指,愤恨的要把全部的力量都集中起来,可是我做不到。

终于,我哭不出声了。躺在床上,无力的,无声的抽动着身体。

可能是因为我早年丧父,所以对大佛的父亲抱着一种特殊的情感。大学时候,他父亲曾经两次来到学校看望他。每次都只邀请我和他们父子出去吃饭,而且像我的亲生父亲一样的勉励我,关心我。那种真诚的慈祥和关心,今天变成了深深刺进我心脏的利刃,搅得我痛不欲生。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门铃响了。我用尽了力气,扶着墙壁,走到了门口。

拿起听筒,里面传来了门卫的询问,问白玲是不是我的访客。回答过门卫以后,我打开了门,就坐在玄关前面的脚凳上面,靠着墙壁,苟延残喘。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双白色的运动鞋,是白玲!

她扶起我,搀着我走到沙发跟前,把我放下。喘着气,问我。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要不要打120?”

我摆了摆手,表示不用。

“你先平静一下,等平静一点儿了,告诉我出什么事儿了。你知道你应该怎么做,就像上次救我一样的,平静下来。”说完,她就蹲在沙发前面,轻轻的握着我的手,另一只手在我的胸前轻轻的拂动。看着我,默默的看着我。

隔了很长时间,我平静下来了。睁开眼睛,我看见白玲的双眼有泪水。关切的目光一直在我的脸上定焦,动了一下嘴唇,好像是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我的好朋友,大佛的父亲去世了。”我说的很慢。

“还有呢?”她问的也很轻柔。

“没了,就这件事。”

“你感觉怎么样,现在?”

“我没事儿,有点儿悲伤过度而已。”

“是不是你那个大学同学?”

“嗯,就是他。他爸爸死了。”我又重复了一遍。

“他在沈阳吗?”

“没有,他在济南。我要去看他,我买了机票了。”

“现在?你一个人?”

“明天中午,我一个人去。”

“不行!你现在这样的状态,哪儿也不能去!”她马上变得很坚决,一下子站起来,坐在我身边,抱着无力的我。

“听我说,你现在的状态根本就不能去外地,还别说是坐飞机。把机票退了,过两天等你恢复了,再去,好不?”她就像一个幼儿教师一样的跟我商量,我就是那个幼儿园的小朋友。

“不行,我答应了他明天到。而且,我必须去!”

“那……,我跟你一起去。把机票给我,我马上订,明天我跟你一起去。你这样一个人走,打死我也不同意。不带着我,你哪儿也别想去!”略微思考了一下,她又变成了千年坚冰。

我把机票递给她,然后把订票的电话拿给她。坐在沙发上面,斜着身子。看着她打电话定了跟我挨在一起的另一张机票,然后给我倒了杯水。喝了水,我开始觉得有点晕。好像刚才的一通折腾,把我的精力耗尽了,现在我觉得天旋地转。

我就倒在她怀里,睡了……

第二天中午,我跟白玲出现在桃仙国际机场的安检通道。白玲用手机发短信询问大佛的具体地址,我则静静的站在她身边等候安检。透过大块的玻璃,我看着蓝天白云和起飞的航班,心情虽然还是很沉重,但整个人都回复了往日的状态。

我知道,我必须振作起来,否则就算到了济南,就算见到了大佛,也只能是他的累赘,也只能是增加他的痛苦。

我的兄弟!我知道,你一定正面临着巨大的困境。不管你面对的是谁,是什么事情,是什么状况!等着我,我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