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一只盖满厚重綑草堆、跑起来歪歪扭扭像是喝醉酒的棕灰色蜥兽穿过树林,靠近了骨垩主巢,门口魔卫看了一眼,也没拦着就让牠进去了。
那蜥兽在骨枭洞窟附近绿意盎然的露天台停了下来,兽腹下垂落一条细白的小腿晃呀晃,终于构着地面,津从比她体型大上许多的蜥兽背上爬了下来。那蜥兽已经迫不及待的将长吻贴在她身上闻闻嗅嗅。
等一下啦急个屁像个死要钱的津一面顶开蜥兽的头,一面艰难的从随身包里取出干鸟腿喂给牠。
骨枭蹲在露天台的花圃,头也没抬的消遣道:你的狼蜥兽是跛脚还是你给牠喝了酒
才不是津羞愤大声抗议:你们不要再笑我的骑乘技术了牠肯走这么远的路,已经是非常大的奇蹟了。她一面用力推着蜥兽的头,把自己的手从牠嘴里抽出来。
这家伙欺善怕恶,我看你还是赶紧跟桀君换货绿色皮肤的女助理小绿无奈地上前,帮忙拉住驭兽链:你是送来最近采集的东西吧放在那里就好。
骨枭蹲在一大丛像是挂满五彩巫师帽的巨欉植物底下,树上树下有许多绿色透明玻璃弹珠跑来跑去,骨枭正忙着用奇怪夹子把那些跑动的玻璃弹珠夹进透明角瓶里。
津好奇地蹲在骨枭身边,盯着被骨枭夹进玻璃角瓶里的生物:这是什么好像绿色透明的珠子,好漂亮
别碰骨枭忙警告她:那是珠囊虫,牠喜欢吸食巫帽花的汁液,再把巫帽花毒液分离储存在皮囊里,肚皮会胀呈透明绿色的球。毒素很纯,如果被吸饱毒液的虫螫到,不用多,一只虫差不多可以螫死一头牛。
最近这些家伙突然暴增,把巫帽花残害了大半。小绿无奈地说。
津却很快发现了妙用:咦不过,这样收集巫帽花毒液的工作倒是轻松多了
小津津真聪明。赏你一罐。骨枭对于她的举一反三很是欣赏。
给我干嘛我又不会用。津接住骨枭抛给她的罐子。
桀君如果让你不高兴就帮他饭里加料。小绿阴险道。
呃津突然明白在女人荒的垩族,小绿至今都单身的原因了。
对了骨枭大夫那个津支支吾吾,汲取垩激素的那个可不可以给我一支
汲取垩激素的哪个啊骨枭专心的埋首在花丛中,明知故问。
津脸红了:就之前白色的长型很像牛角的那个
怎么个用法夹起一只珠囊虫进角瓶里,他继续装傻。
呃没什么当我没问津早羞得像炉上沸腾的水壶。
嘿嘿这么快就放弃了,小津津还真没毅力。骨枭终于转过头来看着她,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那是白角晶。你又再计画什么
不津低下头不敢看他。
骨枭很不识相的凑近,端详着她的脸,随即狡猾笑着:有过敏现象这阵子需求量很大喔对于这件事骨枭总是特别积极。
没事啦我要走了津站起身子,干脆放弃,却被骨枭一把捉住。
傻津津,这又没什么。骨枭还是笑得那样诡异,他指着山峦:这种舒适的季节,万物都情不自禁。更何况是我们。
我可以告诉你去哪里找白角晶不过记得,这世界上没有绝对安全的事
津从骨枭那边回来,却看见她住的营帐门口站着几名魔卫,八成是来了桀的客人,於是牵着狼蜥兽绕到营帐后门旁的桩柱拴着,默契不佳的人兽俩免不了又是一阵推挤,忽闻营帐内男人高昂的对话声。津竖起耳朵,很难得见桀和人大小声,她小心翼翼溜到门边,掀开一条小缝隙。
你没参加会议莫狄纳不高兴的对桀斥喝。
我没兴趣跟一群男人窝在一起浪费时间。桀坐在莫狄纳对面的椅子上,两手抱胸,吊儿啷当像个不服师长训话的顽劣学生:既然当初已经决定整个部族迁徙,我就会尽全力协助。其他人摇摆不定的废话和无意义的争论,我觉得没必要听。
你好歹也做个样子替我留个颜面。莫狄纳瞪了他一眼。
颜面对你又没实质帮助,要它干嘛吃吗
这是什么对话津在外面听得直摇头,这两个男人根本就像两个男孩在吵架。
桀确实是我行我素,却非是不看场合的人,若今日王换作是别人,他可能只有僵着脸乖乖听命开会的份,正因为王是莫狄纳,他才能那么放肆。莫狄纳了解桀那副偏执的死个性,所以,对桀发牢骚,也只为图个心里舒爽。
金垩不但退出迁徙计画,还拉拢了我们联合迁移的几个部族。莫狄纳转回正题:情况对我们不太友善,西马找我讨论,考虑是否改变方针,参与金垩提出的以炼药控制环境恶化的合作方式。
早猜到今儿临召会议来自西马的三心二意。桀两眼向天花板不屑一吊,鼓起腮帮子喷了口气:所以,你改变想法了
当然没有。莫狄纳吐了口气,他压力也不小。
桀两手一摊:那现在还有什么好谈的就照原定计画去行,不就得了
预计同行的部族都被金垩拐跑了,目前没有能互相照应的伙伴,你说这计画怎么行莫狄纳满脸忧虑。
哼大不了我们骨垩自己去就好。谁说一定需要盟友
你又不是不知道血咒荒原还有血原之魔万一碰上怎么办莫狄纳皱起眉头。
还能怎办咱就走一步,算一步。
对于桀不负责任的态度,莫狄纳很不高兴:你说得可真轻松我可是要负起全族安危的责任没有妥善计画怎么能说去就去
计画永远都没有妥善的一天那等你想好了要怎么做再跟我说既然没有共识,问题也无解,还有什么好说的桀负气站了起来,往后门走去,正巧撞见津躲在门帘后听他们对话。
桀津怯怯地看着面前那张绷着的脸。
你回来了桀脸色不太好,仍轻柔吻了她的唇,我出去冷静一下。
津一听就知道桀的冷静是要出去抽烟,於是,抢先一步夺走了门边柜子上的东西:不要抽烟
好啊不抽也没争,桀很干脆的放弃了。
嗯
津才松了口气,男人突然伸手掐住她的纤腰,将她整个人强力按进自己怀里,张口攫住那双娇嫩的唇,就是激烈地吮吻了起来,湿热舌头强硬伸入小嘴中舔卷齿舌,大手撩开雾黑皮衣下摆摸进腰部软滑肌肤,一路向上,覆住丰盈绵乳。
嗯不嗯津夹在男人胸口的小手仍紧抓着骨烟不放。她愿意献上自己的身体代替减少抽烟,可是,第一,莫狄纳还在,她不想被看见;第二,目前对垩激素承受已达极限。顾忌以上两点,时机不太对,但,又不甘心把烟交给桀,因而陷入胶着
桀猛烈吻着津,将她牢牢按在柱子上,随着上衣扣子被解了去,露出嫩白的香肩,胸前半圆隐现。门边暗处骚动,难以忽视,引起帐内的注目,让津感到浑身不自在。
哈啊啊酥痒的吻连绵落在敏感颈肌上,津不由自主仰高了下巴,那熟悉她身上各处敏感机关的手正在进行侵略,让她难以克制的发出呻吟。男人的手徘徊在腹部与腹股沟之间,指尖隔着布料揉进女人两腿间的细小狭缝里,再三捻揉
当真要在骨垩王面前如果是桀的话似乎没有不敢的,尽管身体屈服,津的羞耻心可不依。啊桀桀我有点过敏她不得不使出杀手锏。
浓烈慾火中,听见关键字,果然无论多艰困,桀还是把女人和自己分开,他低声喘息,眸子带着红光,帮她把衣服拉好,摸了摸她的头,往户外走去。
桀走开了,莫狄纳的视线却丝毫没有挪开,让津想逃也不是。倚着门柱,骨烟还抓在胸前,缩紧的肩膀没有放松,津正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好想逃走”对方是王也是客啊,怎能装死
津不知道怎么面对莫狄纳。撇开在浴场超丢脸的事她坚决将这糗事隔绝在梦里,对,那是一场梦,不当作梦根本没脸面对莫狄纳。这个男人,不久前还像邻家大哥哥那样温和的陪她说了些心里话,转眼间,就变成宛如冰山一样遥远生硬的骨垩王。
不能在这里愣太久,免得失礼。津深呼吸,把衣服理好,假装自在的走进帐里,略为僵硬的笑着,和莫狄纳打招呼:王你好吗问完,津觉得自己很蠢,才刚吵完架哪里好。
“该不会那个大哥哥被这位骨垩王吃了吧”她就这么歪着头、瞧着莫狄纳走了神脑子正在迅速重新定位他。比起听说厌恶坦纳多人而排斥自己的骨垩王,对津而言,相处过的那个莫,还是较真实的存在。
莫狄纳铁着一张脸不说话,接着站了起来,也准备离开。
嗯津如梦初醒,说:王,你等我一下然后飞快跑出去,一会儿又进来,手里拿了一长串用草绳绑成的草纸包,递到莫狄纳面前,俏皮道:当啦
莫狄纳看着草纸包,慢慢抬起视线望着她,却没伸手去拿的打算。
精力汤津连忙补充,指了指嘴唇:你看起来很疲劳的样子,嘴唇好干。这是刚刚从骨枭大夫那边拿到的,很新鲜每天分两次泡茶或加点肉煮汤吃,多照顾自己一点吧莫狄纳的样子比上次遇到时憔悴许多,让津有些於心不忍。
我不会煮。莫狄纳淡漠道。
泡茶呢泡茶很简单。我教你很简单现在刚好马上喝一杯吧很快看莫狄纳急着要走,津一边拿取器具,一边抓住他的手,深怕人跑掉。
津迅速将炉里的滚水倒进放置了草本的小陶罐里,莫狄纳坐回椅子上,望着她的一举一动。稍作冷却后,一碗冒着白烟,琥珀色泽的温暖茶汤摆放在莫狄纳面前。
没有迟疑,莫狄纳揭起杯子。男人喉头徐徐滚动,看来也是口渴了。看他喝,津内心腾起一阵欣慰与心疼想起自己工作投入时也常常让工作优先于自己的生理需求。现在能这么样照顾别人,就像在照顾当时的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