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以沫心中有些慌乱,望着近在咫尺的完美俊颜,轻蔑一笑:君主,还有比死更大的禁忌
君临天眼中妖异的紫光大盛,看着以沫背脊上蜿蜒而下的血,面色淡漠,不在意的轻轻挑眉,你以为朕会怕死吗还是你认为朕如此不堪一击如果你被杀了,朕一点也不介意。不过,朕不想被世人说连女人都保护不了,朕如何让天下人信服朕不会让你这么容易死
言以沫脸上无一丝血色,唇色惨白,纤手几不可见地颤了颤,眉头轻轻拢了拢,如烟般飘渺的眼眸里蒙上轻薄的一层水雾。
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似有若无的萦绕在鼻尖,令人不自觉心神彷徨。她看着那一双金中泛紫的美眸,仿佛月下寒潭,清幽明澈,似一眼便能窥视人的心底。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这个权倾天下,仙魔一般的男人眼眸中根本没有爱。
琴音凄厉哀然,好似她此刻的心,仿佛有阴冷的物体穿透身体而过。忽然,一个人如鬼魅一般凭空闪现,急速与黑衣人展开厮杀。
浴血弑杀的剑气寒光乍现,森冷的气息瞬间覆盖大殿。双绝公子绝色容颜的皇甫绝色她几乎忘了,君临天身边能人辈出。不过眨眼功夫,一声刺耳铮鸣,剑已出鞘,人头已落。每一招绝不含糊,挥剑如雨,快如闪电。
琉璃殿断臂残肢,热血飞溅。黑衣人锋利的剑刃转向真正的目标人,言以沫的后背再次出现几名黑衣人,眼神凶狠,动作迅猛,无声无息的挟飞镖呼啸而来。
可就在那飞镖飞驰一刻,一声清脆的琴声传来,那镖竟有灵性般改变了方向,微微一顿从黑衣人胸前飞射而过,直直插在黑衣人背后正投暗器的巫人身上。
借助暗器和琴弦之音,再加上琴音御气,这些黑衣人与死士无异,只听命于琴音。君临天恰恰是琴中魔,纤长的指尖用力一捏,殿内片片花瓣形成一根血色的琴弦。
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今夜却两次出现在琉璃殿内,伴随夜风悠然绽放。
君临天嘴角笑痕愈发邪魅,尊贵霸气更盛。由花瓣形成的琴弦在空中轻挑,狂傲冷厉的气势笼罩在四周。
指手间,弦断尖鸣,似有冰峰碎裂,冷气骤敛,黑衣人被震碎五脏六腑。君临天冷哼一声,交出解药,留个全尸
便在此时,几道黑影飞旋进来,穿过层层守卫,银针暗器出手将殿内外守卫各个击破。雍容寒厉的声音传来,君临天,本宫登门讨教一二,望不吝赐教。
言以沫心中一惊,华灯下,夜擎宇威势十足,傲然凌厉,然而未等细想只见狰狞的冷光一闪,轰隆一声,一座金色的铁笼从天而降,黑色的巨石如同千斤顶般抛出,威沉的响声震惊整个九霄云外。
琉璃殿亮起一片赤红如火的红色光,黑衣人与数名影卫厮杀在一起,刀枪棍棒间的碰撞夹杂着激烈的杀气,再这一声巨响后,被铁笼牢牢困在里面,大殿被摧毁一半。
一袭黑紫衣袍的身影宛如夜之明珠踏月凌空而来,高悬的明月在他慑人的气势下羞愧隐退,晶莹的光泽散落在他身上,一双狭长的黑眸透着阴冷的暗气。嘴角微微一弯,盯着牢笼里的君临天,笑道,这不是海中海的君主么,见到本宫到来,无须如此大的阵势啊
声音极其暗哑张狂,明显是用内力震动声线从喉间发出,不需开口说话,声音已经传达很远。
本宫何其荣幸,竟然值得君主亲自做诱饵,今晚的国宴,君主就不怕本宫不来吗
夜擎宇微微抬手,三柄锋锐的短匕直逼君临天的身上。君临天一挥手,硬生生将三柄短匕弹落。
君临天邪魅一笑,夜宫主的见面礼还真是让朕惊喜,朕也有份重礼。说着一朵血红的花瓣夹在指间,顷刻间花瓣如刀如剑如冰夹杂着浑厚的内力向夜擎宇飞驰而去。
宫主小心是血色曼陀罗四名黑衣人挡在夜擎宇身前,血红的花瓣割断四人的咽喉,话未完,人已死。
夜擎宇有片刻失神,再回过神来时,殿内的黑衣人死伤无数,伤亡惨重,他放肆的大笑出声,不亏是君主,本宫能收到君主如此厚礼真是荣幸。
霸道的笑声回荡在漆黑的夜空,震得言以沫五脏六腑生疼,一口污血吐了出来。看着对峙的两人,言以沫浅浅冷笑,君临天的手段果真是冷酷惨绝,眨眼间阻碍的他的人都死了。
夜宫主这般样貌的男子不扮女装真是亏了,君主如此厚礼确实是荣幸。言以沫嘴角依旧含着笑,望一眼夜擎宇阴沉的脸,一脸云淡风轻。
不过她不知道,自己此时的神情看在有心者的眼里是多么的震撼,夜擎宇面色已紫成猪肝,眼神异常炽热,君临天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金眸中的流光更加魅人。
怎么也想不到她会为他说话,无论是她说的八荣八耻休夫等离经叛道的话,还是睿敏冷静的一面,她身上罩着让人移不开目得风华。
有那么一瞬,君临天甚至期待忤逆他的言以沫,然而转念一想,这种无缘由的宠溺与纵容,是他无法认同的
等他看到她吐血,气丝若游,面色惨白,整个人似乎快要失去意识,君临天生平第一次慌了,从来没有人让他心悸、心痛、心慌。
放心,朕不会让你有事。君临天将言以沫抱着,盯着以沫的脸色,沉思片刻,冷眼看着夜擎宇,锐眸里比冷月还要冰冷的温度几乎将他冻僵,朕对你说过,只要你有胆量,朕便给你机会。但是朕绝对会以残忍百倍的手段全部返还。
夜擎宇拳头握得咯咯作响,那邪魅似魔神,尊贵俊美似阎王的男人此时眼中的阴狠精明全数不见,有的只是慢慢的笑意,金眸里包含太多情绪,几乎在嘲笑世人的愚蠢。夜擎宇一声怒笑,君主,很遗憾,让您失望了,今晚的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