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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 大道争锋第225部分阅读

他担心要是把此人逼得急了,对方一旦动用真器,自己绝然是讨不了好的,是以斗法宁可保守一些。

纪还尘目光平淡看着下方,他几次试探之后,大致知晓了对手实力和手段。

心下盘算下来,以他神通道术,再佐以手边法宝配合,要杀此人不是没有机会,但那样做代价极高,自己势必要受伤,换言之,不付出些许代价是拿不下此人。

至于彭誉舟所猜测的真器,他此次确实也是携带在身,但不到身死关头,却也不想用出。尤其他知晓彭誉舟过往事迹,判断其并无死战之心,那便更无必要用出了。

而后面阵中还有杨破玉坐镇,便是下面阵图全数被破了去也无大碍,只要不让对手脱身去援手就可。

在这等双方都有心避免死斗的情形下,场中三处战局皆是陷入僵持之中。

西位之上,杜时巽正领着一干修士攻打阵门,

这一行人皆是东胜洲修士,包括唐进宋初远魏道姑在内共是十名元婴修士,实力也是不弱,不过半刻,就连破了二座阵图。

只是到得第三座阵图前时,进去探路二人只片刻就被杀死在了其中,却是不得不停了下来。

魏道姑正想入阵一试,唐进却是将她劝住,道:“那两位道友纵然法力比我等稍有不及,但也相差不大,这阵中定是别有古怪,未曾窥破前,最好不要妄入。”

宋初远建言道:“不若转道而行”

唐进否定道:“万万不可,那样极可能失了方位,这也罢了,倘若再遇坚阵,莫非还能躲过去么”

眼下魔宗这方五十余座阵图彼此气机勾连,到处是阵气迷雾遮掩,以他们之能,难以感应魔岤所在方位。

而现下所走之路,乃是三名元婴三重境修士特意指出,要是绕途别走,那再想找到正路可就难了。

这时诸人之中,有一名矮小修士突然言道:“诸位,小弟有转相盘在身,愿入内一试,”

众人一怔,皆是看了过来。

杜时巽开口道:“倒是忘了凌道友有这桩法宝在,也好,便请道友到里走上一回,只是千万小心,若是不妥,速速退出。”

那矮小修士拱了拱手,满是自信道:“诸位等着看便是了。”

他抖袖抛出一对约莫一尺大小的轮盘,口中念了几句法诀,其中一只玄玉盘悬住不动,而另一只青色玉盘却是到了他脚下。

他拱拱手,言道:“诸位,我这便去了。”

起脚一踏,到了那青玉盘上,身形骤然消失,随后此盘一转,就往阵中飞去。

他这转相盘共是一对,青盘可把肉身藏于其中,哪怕遭了攻袭,只要在千丈之内,就可瞬间自那阴盘遁逃出来,除非守山大阵,寻常阵法之中皆能自在往返。

此时阵图之中,坐有一名身如骷髅,皮肉干瘪的老道,此人眉宇间有一团黑气缠绕,一望而知是浑身精血耗干,即将可能寿尽之象。

他本是双目紧闭,可突然身前悬铃一响,知是又有人到了阵中,缓缓把眼皮抬起,讽言道:“不知死活的小辈,”

他伸手把身旁幡旗一拔,拿至跟前。随后一晃,道:“斩”

阵图一震,就自顶上落下一道白光。

那修士入阵之后,为把寻找阵枢所在。却是身形现了出来。此刻见得天中异状,脸色微变。忙抛出护身法宝,哪知此宝毫无用处,那道白光竟是毫无阻拦,自上一穿而过。

他顿时有些慌张。急急一掐法诀,便欲转出阵门,哪知那白光忽然一疾,自他颈脖横过,头颅顿时滚下,落在盘中,一道灵光升起。倏忽不见,尸身晃了一晃,向前一载,跌在阵内。身上护命牌符忽然一闪,就裹了元灵飞出阵去。

那名枯瘦老道先前曾作法摄拿元灵,但却丝毫无用,便也就不再白费力气,把幡旗一抖,将那尸身摄了上来,起法力在里一转,顿时有一缕缕精血流淌下来,渗入法坛之下,随后再闭目坐定。

此刻阵图之外,那玄玉盘一转,喷出一道灵光,众人见了,皆道:“凌道友出来了。”

然而话音才落,却是自里飞了一只头颅出来,在地上骨碌碌滚了几圈才停下,却见凌道人脸面朝上,神情中残留着一丝惊骇惶惧之色。

众人心下一惊,唐进叹了一声,拿了一只玉盒出来,上前几步,将头颅收敛,准备回去交还其弟子。

他看了看场中诸人,言道:“诸位,韩真人事先有过安排,若遇难测阵法,可请其派中贾长老前来一观,此老精通阵法,当能看出此阵端倪。”

魏道姑有些不情愿,道:“何必如此,待我前去破来。”

这话也是引得几人点头。眼下虽是分了三路破阵,可彼此也存有比较之心,他们可不愿被东华洲修士比了下去。

杜时巽这时大声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脸面乃是小节,破阵才是头等要紧之事,唐道长,快些发书请贾道长来,此事耽误不得。”

唐进点了点头,忙拿出一封符书发去天中。

等不多时,就见一名手持拂尘,须发苍苍的道人飘然而至,

众人忙是上前执礼,将情形一说,贾道人摸了摸胡须,言道:“待我观之。”

他走上前去,看了一会儿下来,言道:“此当为缺劫阵图,乃是一座凶阵,立阵之人需用自身寿元精血相祭才能运转,变化却也多,此阵中共有七个出入之门,只有一个是为主门,闯阵者若是入错,即刻便会为阵中飞刀斩杀,如是入对阵门,则阵主当场身死,此阵便不攻而破。”

宋初远急忙问道:“贾长老,不知何处是正门”

贾长老摇头道:“此门可由阵主由心转变,不是轻易可以寻得的。”

众人面面相觑,那便是寻不得正门所在了

唐进却是稽首道:“请教贾长老,可还有他法破阵”

贾长老点首道:“此阵说来玄妙,不外乎是摄夺气机之法,只消不叫其夺去,任意一门皆可入得。”

“这”

此间之人,包括杜时巽在内皆是皱起眉头,气机封闭倒是容易,但那样一来,也就不展动法力道术,那又如何胜过对手

贾长老道:“诸位道友不必为难,遇到此阵,我倒是想起一人,我溟沧门中十大弟子之一的宁冲玄宁真人,他精修云霄千夺剑经,可反夺对手气机法力化为己用,或可破得此阵,不过此刻正在北路,老道这便发书过去,请他过来就是。”

言罢,他拂尘一摆,发了一道飞书出去。

未几,就见北方一道灿青剑气横空而至,须臾到了众人面前,自光中出来一名神情冷峻的青衣修士,顶上则是悬有一道莹莹青虹,仔细一看,却似是一把长剑。

底下包括魏道姑等人都觉心头一悸,此人一现,顿觉浑身气息隐隐被牵动,好似有些压制不住。

宁冲玄目光自众人身上扫过,只在杜时巽身上停了半分,对他点了点头,随后纵身一跃,就化一道青光往阵中冲入。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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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四十章 云霄剑气 阴神幻象

宁冲玄根本不去看进的是一那一座阵门,入到里间,稍稍一辨,就往灵机最为浓烈之处行去。

方行不远,忽然感应异状,猛然抬头,就见顶门之上有一道白光落下。

他双目中骤起冷芒,身畔法剑嗡嗡一声震颤,倏尔向上飞去,横剑一挡,就将之架在半空,无法下落,此刻方看其模样,却是一把阵气凝成的奇形飞刀。

此刀一击无功,似不甘心,扬飞而起,到了高处,再次斩下,此次却仍是被法剑挡住,如此一连数次劈斩之后,那刀上白光竟是渐渐光芒黯淡,呈出不支之象,反是那法剑气机愈来愈盛,满空皆是青光荡漾,最后一声剑吟,虹光一闪,竟是将刀身剖成两截,再是一转,将其中一段卷入剑芒之中,化去不见。

阵中深处,那枯瘦老道胸口一闷,惊怒交加道:“坏我阵刀莫非以为如此就能破我法术么”

他把幡旗拿过,双手拿住旗杆,用力一挥。

随他作法,场中那剩下那小半段刀身骤然一跳,竟是将剑光甩开,身化疾电,朝下斩落。

宁冲玄神容冷静异常,不闪不避,随着周身法力激荡,顶门之上三团倏尔一震,自里飞出无数灿光闪耀的剑气,那半截飞刀仿若冲入剑流飞瀑之中,每下落一分,必会去磨去一点,不过是在短短半息,就被消至铜钱大小。

最后到得宁冲玄身前时,只余米粒一点。他伸手一摘,将之抓入掌中,看一眼后,扣指一弹,将其彻底击散,再把袍袖一挥,灵机尽数被他化如顶上青气之中,那其中隐隐约约现出一柄柄与法剑一般模样的气剑,闪动片刻,就自淡去不见。

这云霄千夺剑气。与人斗法时。剑气一绞,能把对方气机夺摄过来,化为己用。

若是气机纳满,则会再分出一道气剑来。由十至百。由百至千。往往一个呼吸之内,就可做做到千剑齐攻。

对手假使没有应对手段,极可能一个照面就败亡在这疾风骤雨一般的攻势之下。

以宁冲玄如今法力。虽已能驾驭千道剑气,但至多只能维系十息,此已是他而今所能达到的极限,若想更进一步,唯有提升功行,尽早到得元婴三重境中,那时才可真正发挥出这门功法厉害。

枯瘦老道见自家手段被破,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乃是出身依附六大魔宗的小宗弟子,虽是炼得这座缺劫凶阵,但自身见识却是浅陋。见阵刀未能奈何来人,只道是对方法力过高,自己先前太过小视,是以未能建功。

于是咬破舌尖,连喷了数口精血在幡旗之上,汇聚阵中灵机,却是又在法坛供案之上催出了一道闪烁不定的白气飞刀,看去锋芒毕露,寒气森森,比上回那口更是锐利。

因法力用去不少,他此刻看去脸色极差,勉力抬手一指,飞刀便就离了供案,化光飞去,随后阵机转动,几乎是眨眼之间,就杀至宁冲玄近前。

就在刀芒破开虚空的一刹那,宁冲玄立时便有所感应,心意一引,那法剑已是往上撩起,又将飞刀截住,这一次,却是传来一声金铁撞击之音。

只从声音上判断,便知此刀比上回那口凝实许多,却仍还到未对他构成威胁的地步,起了云霄法力,运剑上去一磨,不过用去十余息,就将这刀彻底磨尽。

了结此物后,他继向前去,行不多远,又是一道刀光劈来,便如前两回一般,将之绞散。

下来一路之上,不断有刀光袭来,他见对手只是不断重复之前举动,好似十分急切想要将自己杀死,但其中招数变化却是一点也无,甚至连暗袭也从未有过,心中立时有所判断,这名主阵之人,怕是无有什么斗法经验。

枯瘦老道使出浑身解数,却始终杀不死对手,心中已然变得焦躁无比。

他此刻也是陷入两难之中,杨破玉允守阵之人不必死守,见机不妙可以退走,但别人可以,他却不同。

先前来此时,他曾夸下海口,扬言能在此阻住玄门一个时辰,为此还得杨破玉赐下一枚珍稀丹玉,然而现下两刻未至,就弃阵而走,浑成教是断然不会轻饶他的。

况且为了这座阵法,他血祭了自身大半寿元精血,若不成功,回去也是等死罢了,与其如此,还不如孤注一掷。

他面上浮起一丝凶戾之色,起手往胸口一抓,面皮一阵抽搐,把自家心君挖了出来,用力一捏,就有滴滴黑色精血自指缝间沥沥而下,落在身前法坛之上。

一沾此血,台上阴风乍起,呜呜而响,四下来有浓浊煞气飞来,不断汇集,最后在天中凝出一道三尺长短的乌芒飞刀。

做完这些之后,把身一晃,神魂已是弃了这一具破烂肉身,自囟门之中飘出,先是回头恨恨看了一眼阵中,随后腾空而起,直往阵外逃去。

此刀汇集阵中所有灵机,一旦有生人接近,便会发动,只是连他自家也驾驭不住,是以化聚出来之后,便赶紧脱身,怕走得晚了,会被一齐斩了。

宁冲此刻已是距离阵枢法坛不远,这时似是察觉到什么,目光忽往一处方向追去,却是捕捉到一缕飞去虚影,伸手一点,一道疾厉剑光飞去千丈,将那缕神魂当场斩灭。

而恰在这时候,突然整座大阵一震,好似天翻地覆,一道惊天刀气化乌光纵起,再自天斩下。

他眸光平静,脚下一踏,起了小诸天挪移遁法,身形在半空之中接连闪挪,到了法坛边上,根本不去看那追来刀芒,随手一挥袖,数十道罡雷飞下,霎时将法坛炸得崩裂开来。

法坛一毁,等若破去阵枢,那气刀顿成无源之水,在半空一颤,便如烟雾一般消散而去。

过不多时,一缕缕天光自顶上洒下,整座大阵也是隆隆声中彻底崩灭。

另一个方向上,昭幽一脉弟子正与溟沧派几名长老攻打西路。

刘雁依亲手破去头三阵之后,便暂且退下,改由魏子宏接替,自己回至星枢飞宫之中打坐回气。至于田坤等人,则是在后接应,以防突发变故。

魏子宏除了溟沧派弟子之外,还是一个身份乃是瑶阴派掌门,为了应对此回斗战,他身上竟是一口气携了数十件法宝,数目之多,直叫人咋舌不已。

他入阵之后,根本不来与你缠战,直接祭起法宝相攻,若是一件不成,那便再加一件。

此等摆明了以丰厚家底压人的举动,让魔宗一方守阵之人也是无计可施,接连败退,竟是被他一鼓作气破开三阵,到得第四座阵图时,对面一见他来,也不硬顶,虚应一下,便撤阵退走。

与他同行的荀长老看得连连摇头,法宝多到一定数目时,确实极难抵挡,此刻便是换他上去守阵,想来结果也是一样。

魏子宏因一路过来未曾耗得什么法力,四阵既破,便欲一鼓作气,将第五座阵图拿下,两人遁去数十里后,荀长老突然一顿,言道:“魏真人,且慢前行。”

魏子宏停住身形,起手一拱,道:“荀长老,可是有事”

荀长老看了看四周,沉声道:“此地有古怪,我等恐是已然入阵中了。”

魏子宏一怔,随即也是警惕起来,这位门中长老虽是修为与他相仿佛,但九百余载寿数,见多识广,经历颇多,此人之话,他却不敢丝毫小视,朝四周望了望,却未看出什么端倪来。

荀长老闭目想了一会儿,突然朝一处看去,就自那里飞来一头飞鹤,其上骑有一名童儿。他言道:“果是如此。”

他一弹指,一道法力激出,那飞鹤悲鸣一声,就从天中坠下,连带那童儿也是一并摔死,只是落地之后,却又突兀消失不见。

魏子宏神色一凛,道:“荀长老,我等莫非是在一幻阵之中”

荀长老言道:“魏真人,自此刻起,切记谨慎心神,莫生杂念。元蜃门中有一门阵图名为阴神阵,却倒是与眼前情形有些相似。”

魏子宏依言守住心神,冷静问道:“敢问荀长老,不知此阵有什么门道”

荀长老淡声言道:“若当真是阴神阵,便能幻化出我等见过的种种厉害人物,若被其杀死,那也必定死去。但若守笃抱真,心神不乱,当无大碍。”

魏子宏点了点头,这的确要谨慎为上,若是一不小心,把自家师父张衍显现出来,那如何斗得过

恰在此时,天中却是听闻有人高声作歌,远远来了一名羽衣星冠,风采翩然的道人。

荀长老仰首看去,皱眉道:“此人一身玄门气息,当不是魔宗中人,我却不认得此人,魏真人你可识得”

魏子宏讶道:“我却也不认得。”

荀长老一转念,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喝道:“速速把法宝灵识遮去。”

魏子宏得此一提醒,也是醒悟过来,忙起诀作法,将身上法宝有灵机遮断。

荀长老叹一声,道:“疏忽了,我早该想到,魔宗此番布置正是瞄准你法宝而来,此间人物为心象所现,可若是法宝含有真识,气机交感之下,亦能将其所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