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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 大道争锋第9部分阅读

杜博却是满脸的不以为然,责怪道:“贤侄莫要忘了,下院大弟子之位上只是暂且借用,只为能名正言顺享用贝场,使用贝王真露开出不亚于掌门弟子的上品脉象,又怎可一心眷恋于此”

杜悠被杜博训斥,不见恼怒,却反而是眼前大亮,不由站了起来,急急追问道:“博叔,借贝王开脉一事,可是掌门同意了”

“我今日来便是要告知你,”杜博微微一笑,做了个手势让杜悠坐下,看后者勉强安住性子坐下后,他这才慢慢道出原委。

“两月前我凕沧派抢下荧云贝场,此次争夺杜氏出了大力,族中子弟死伤了不少,是以掌门答应将此贝场的贝王借于你使用一月以作开脉之用,为了此事不至于引发各家不满,族中所费话的代价也颇为不少,此事在你上山之前便已定下,只是怕你按捺不住性子,是以一直没有告诉你。”

杜悠闻言喜不自禁,如果不是在杜博在前,说不定要跳起来大呼几声。

谁都知道用贝王真露开脉所结脉象都是上品,再加上他的开脉功法也是族中秘传,凝结出上中品的脉象不在话下,甚至传说中上上品的脉象也有可能。

杜博见他似乎有些忘形,又点了他一句:“如今各家虽表面收下我等重礼,却也都在暗中窥伺,是以这个时候宜静不宜动,那张衍既与掌门一系有所勾连,我劝你千万不要节外生枝,免得一不小心让各家抓我等痛脚,导致横生变数。”

杜悠认真点了点,道:“博叔我记得了。”又哼了一声,“如此,倒是便宜那张衍了。”

“便宜他”杜博嘿然一笑,道:“适才张衍在我玄光压迫下已然受了些许内伤,教他吃了一个苦头。”

“哦为何不直接”杜悠不解,既然杜博能在无声无息中伤到张衍,想必也能暗中杀了他,为什么不趁机动手呢

杜博摇了摇头,道:“如我欲取他性命,那把如意神梭定然飞起护主,届时我必得毁去此宝才能克制于它,只是此梭与主人心血相连,一经折损,必定惊动此宝主人,仅仅为张衍而得罪此人,那殊不值当。”

正因为有种种顾虑,杜博今日才任由张衍平安离去。

“再者,贤侄要对付张衍也无需急在眼前,”杜博语重心长说道:“我等修士修为才是根本,等贤侄你取得贝王,凝结出上品脉象,再有我杜氏在背后做后盾,想要找回这个脸面还不容易区区一个下院弟子,与真传弟子之间孰轻孰重,难道上院诸仙还分不清楚么”

杜悠诺诺应声。

他少年心性,所想的都是直来直去,他人辱了他的脸面,他也想当面狠狠报复回去,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只是杜博现在这么说,他再不甘也只能这么听。

杜博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笑了笑,道:“贤侄似乎心中还放不下,也罢,我教你一法,不用动手,也能削了张衍的面皮,叫他在山上无法立足。”

杜悠眼前一亮,跳起来道:“什么办法还请博叔教我”

“望星峰上的洞府本是下院产业,你身为大弟子,职司中本有为一众弟子安排修炼居处之责,我听说张衍如今独居一峰,你可下令收回望星峰,只说另有安排,再命张衍搬去捉月峰居住,可下院那些弟子毕竟出身与他不同,他若厚颜去那里,必定受众人排挤,进退不得,然我观张衍,性格孤傲,宁折不弯,夺了他居住,他必定没有脸面再留在山上,如此一来,不费一手一脚,便能将他赶下山去,你也可以来个眼不见为净,待日后再寻他麻烦不迟。”

张衍身为入门弟子,搬去捉月峰居住正是合情合理,任谁也挑不出毛病,反而不明真相的弟子还要夸一句杜师兄体恤师弟,如果张衍在望星峰赖着不走,那反而会落下口实,让对付他的人有了借口。

只是被人从原先的处所赶了出来,你还有脸留在山上么而没了修炼洞府,你还能安心修炼么

杜博此计,可谓釜底抽薪。

“好主意,好主意,博叔稍等,我即刻传命下人去办。”杜悠越想这个办法越好,兴冲冲跑出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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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借势而行 鸿飞莹云

日入时分,一把金色小剑在轻轻颤鸣声中穿入张衍洞府。

张衍伸手接住,拆开金剑上的书信一看,讶然道:“要我搬出望星峰,去捉月峰修行”搜索最新更新尽在lwen2〗

他轻轻一笑,就将其信手抛开。

对于杜悠背后的打用意他一目了然,无非是想逼他无颜留在苍梧山上罢了,只是他浑不在意,反而把玩起手中这把金色小剑来。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啸泽金剑了。

当初玄文法会上,艾仲文曾提出让郑循用啸泽金剑请出张衍对抗莫远,然而郑循与众弟子却认为张衍不过凡尘俗子出生,不值得用金剑去请,是以皆不同意。

可现在,郑循去了上院,杜悠成了下院大弟子,却用啸泽金剑传书,请张衍另迁洞府修行,虽然目的不同,但足以看出张衍此时早已非昔日可比,不得不引起这些玄门世家弟子的正视。

不过数月时间,他便从一籍籍无名的记名弟子,借助法会一举登天,成为入门弟子,就连杜悠这样的世家子弟,也因顾忌他身后可能的背景而不敢随意动他,只得用大弟子的身份变相逼他下山。

而他所行每一步,虽然看似危险,但却都是借势而为,从不曾陷入真正死局。

“金剑啊金剑,你当日不来,可终究是还要从张某手中过一过。”

张衍也知道艾仲文当日曾提议郑循用金剑请他,现在以物喻事,暗指注定属于自己的东西终究是无法跑掉的,迟早都会回到自己手中。

至于那些上院“下赐”,他更是不屑一顾,他一路走到现在,上院又何尝帮助过自己半分

只是最近似乎自己风头太盛,这不是好事。

不过他本也有意去借助罗萧口中那处地岤中的贝王开脉,只是入门弟子下山有诸多麻烦,他正愁找不到借口,此事来得正好,既能避开众人视线,又能有个合理的借口。

可见世事并非绝对,好事也可以变成坏事,坏事也可以变成好事。

且自己一旦开脉成功,那么身份地位也会随之发生更大变化,那时就根本不需在意下院众人的脸色了。

打定主意后,他将手中金剑一收,朗声道:“罗道友,看来我这就要下山走一遭了。”

罗萧妙目一转,脸上露出凄苦神色,楚楚可怜地说道:“如今奴家已是无家可归之人,还求公子怜惜,万万不要弃了奴家”她泫然欲泣,美目红肿,要不是深知她的底细,说不定就会被她骗过。

张衍失笑道:“罗道友这宽慰人的方式倒是别具一格,道友莫非以为我是被逼下山么谬也,张某这两月来苦研玄元秘册,自觉已然通晓其中奥秘,现在已可去寻那贝王真露,以求开脉了。”

罗萧“咦”了一声,美目盯着他,讶然道:“看来张道友并未沮丧。”

张衍笑了起来,道:“为何沮丧我该开怀大笑才是下院不过我修道途中一暂居之地尔,难道我还会贪恋此处不成如今我之面前,唯有开脉登关,更上层楼,待我再来之时,则当是上院之门为我而开”

听闻张衍所言,罗萧立时收起了先前那副娇弱之态,认真说道:“张道友果真好心胸,好气魄不过此言不虚,外物外事所扰本是过客云烟,如一味执着,只会迷乱本心,丧智失意,只有坚守灵台,才可拨云开雾,照见真灵。”

张衍听罗萧这句话,似乎和不久前宁冲玄所说大相径庭,隐有暗指,且能互相印证,心中不禁一动,这两个人似乎都隐隐约约指明了什么,莫非是自己开脉时所可能遇到的关碍么

不过既然这两人都不肯直说,显然并非言语所能道明,现在多想无益,那只是徒增烦恼罢了,只要自己道志弥坚,这些全然不需放在心上。

“去往贝场之路想必罗道友铭记在心,还需道友加以指引了。”张衍记得,罗萧说她当日所发现的贝场似乎就在荧云贝场附近。

当日凕沧派还未完全占据贝场,想必控制不严,而现情势一定与先前大不一样,他们一路行去的话,很可能还会遭遇到凕沧派的值守弟子。

张衍说出自己的担忧,罗萧却十分豪气地摆了摆手,信心十足地说道:“此事无碍,我记得那处洞岤前方有一片大泽,如若有凕沧派弟子戒备,我等可先从水路潜行,再游入大泽之中,他们决计无法察觉。且当日我急着追赶那五名上院弟子时,因害怕找不回来路,曾把一滴精血留在那里,凭借心血感应要想重新找到那个洞岤当是不难。”

说到这里,她又微微蹙眉:“只是我唯一顾虑的,则是那只贝王,虽然贝王修炼越久,所得真露对开脉好处愈大,可其性情暴虐,极易引发地窍动荡,恐会引起凕沧派弟子察觉。”

张衍笑道:“未见贝王之前,我等也不好凭空臆测,只待入了地岤再做打算。”

罗萧点头道:“当如此。”

张衍又问:“只是不知苍梧山到那处贝场需路程几天”

“何需走路张道友你也未免太小看本姑娘了。”罗萧素手轻轻一挥,玉容上闪过一丝傲色,道:“本姑娘自驾玄光载你。”

张衍仔细看了看罗萧气色,微笑道:“罗道友应是重伤未复,我等时间充裕,还是不要勉强。”

罗萧轻轻哼了一声,道:“伤势虽未痊愈,但我已凝结出一丝玄光,每日飞遁两三个时辰应当无碍,早一日到达那里,我也可以借助贝王真露早一步恢复伤势。”

说到这里,罗萧叹了一声,从蒲团上站起来围着那只龙星砂鼎转了几圈,惋惜道:“只是这只宝鼎放在这里未免太过浪费,如我未伤之时带上它也是小事一桩,如今却是力不从心了,可惜了,此鼎如是法宝一流,便可大小随心,也无需多费心思了。”

张衍倒是看得开,无所谓道:“找个山峰谷地掩埋了,回头再取便是。”

“也只好如此了。”

本来罗萧还想将这只鼎带去炼药,现在看来只好放弃了。

两个人收拾了一番,先在望星峰上找了个山头将宝鼎掩埋,再将剩下的丹药全部带上,并不和人打招呼,趁夜悄然下山而去。

为防止引起凕沧派上院弟子的注意,前十日他们不敢飞遁,直到出了大魏朝洪州地界,远离了苍梧山的势力范围,这才放下心来。

“此处而去,大概只需六天路程,循着渠河一路而行便能直抵在荧云贝场的一处支流。”

罗萧冲着张衍妩媚一笑,道:“张道友且请抓牢奴家,待玄光飞起时切勿睁眼。”

张衍没有犹豫,大大方方上前将罗萧拦腰抱住,只觉触手一片温润,柔弱无骨。

罗萧眼波流转,露出些许娇媚之色,横了张衍一眼,喊了声:“起。”

一道玄光腾空而起,直往北方飞去

就在张衍和罗萧下山半月之后,杜悠也接到了家族中让他尽快前去莹云贝场开脉的书信,并且还送来了一艘用以代步的“踞云飞舟”。

此飞舟由他杜氏族中一位擅长炼器的修士所炼制,不但能载百人飞渡,而且能抵挡飞剑,遁速也远超寻常修士,此次族中也一并与他助力。

杜悠今次出行,身侧不但有杜博随侍,兼带着杜氏宗族中派出的两名明气期弟子,更有十名力士护卫,五十多名奴仆跟随。

杜悠看着两侧云雾山峰飞快从身边退去,不觉志得意满,拍着飞舟说道:“听闻那贝场名为莹云贝场,这踞云飞舟倒是个好口彩,不正是暗指我要占得贝王么”

杜博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自在飞舟云棚上端坐不动。

只是飞遁一日夜之后,杜悠也微觉无聊了,开口道:“此次有博叔随行,能助我降服贝王,汲取真露,只是不知道贝王实力几何”

杜博大笑一声,道:“贝王道行越高,则真露越佳,你凝结脉象也愈能成就上品,你博叔我倒是希望此处贝王不要让我失望。”

杜悠好奇道:“博叔虽然已是玄光三重境界的高手,但是听闻贝王性情暴虐,躲藏在洞岤中时更是威能极大,且一对坚壳连飞剑也攻之不开,不知博叔打算如何对付”

杜博抚须一笑,道:“贤侄有所不知,贝王贪吃,尤其好水中一名为银泪鱼的小鱼,只需事先捕捉一些放在洞口,待腥气弥漫,定可将贝王引出,一离洞岤,它便无所遁形,只能任由我等宰割。”

“哦”杜悠不觉疑惑,道:“我听母亲说过有关贝王种种传闻,怎从未听闻此事,只说每逢上院中有掌门弟子开脉,都是请化丹期高手将贝王捉出。”

杜博呵呵一笑,道:“贤侄啊,贝王虽因受地脉滋养不能化形,但其也有灵智,此法只可一而不可再,次数一多,它必然不再上当,而莹云贝场中的贝王却是从未试过此法,是以你无需担忧,有我在,足矣”

第二十九章 阴阳贝王 玄珠谁主一

魏朝定州,龙雁泽。

数日前,张衍和罗萧两人沿着一条名为嵘江的河道潜入了这里,他一身凡俗内气已经全部转变为先天元真,闭气几天几夜也不在话下,在湖床底部摸黑向前,只为避开天上巡守的凕沧派弟子。

幸而他们一路小心翼翼,再加上所行方向也并不是凕沧派弟子的看守重点,所以让他们成功沿着龙雁泽的边缘转入了一处颇为隐蔽的水域。

这处水域三面环山,如若从地面行走或天空飞渡,必定会被值守弟子留意到。

有罗萧心血所引,她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当初留下的记号,拉了拉张衍的衣袖,向下指了指。

张衍睁眼看去,只见在湖底有一处漏斗状的洞岤,湖水到那里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

罗萧做了个跟上的手势,当先一头扎了下去,美人蛇的身姿此时在水中更显妙曼无比。

张衍紧紧尾随其后,身躯才一接近那处漩涡,顿觉一股大力扯着他的身体往下沉去,他放松身体,任由湖水带他到了洞岤底部。

站稳脚跟后,眼前有一条孔道不知通向哪里,罗萧已经不见了踪影。

张衍双手贴着洞壁往孔道深处游去,未行多远,身上突的一松,被一股大力往上托了起来,“哗”的一声从水中露头而出,现已然身处一座空间颇为广大的洞岤之中。

罗萧正站在不远处一石台上等着他。

张衍从水中一跃而起,来到了她的身侧,神色却微微一动,转眼一看,现地上不远处的地面上有一具白骨,从衣物和装束上来看,倒像是一个修士。

张衍顿时露出了警惕之色,沉声道:“莫非此处已有人来过”

罗萧轻轻一笑,摇头道:“非也,此人乃是我当日所杀。”

当初罗萧与凕沧派一名玄光期高手交战,两人双双误入这里,一番苦斗后,这人被她斩杀在此,可等她出去的时候,却现五名凕沧派的弟子正慌忙向外游去,似乎已看到了此处入口的玄机。

罗萧当即动了杀心,一路追杀他们到了苍梧山的地界,这才被宁冲玄逼到了张衍洞府。

这具尸身上有价值的东西早已被罗萧拿走,张衍不再留意,他抬头四望,见洞壁上都是蠕蠕而动的灵贝,俱都吸附在洞壁上吞服地脉中的精华,一眼望去,怕不有上万之数。

罗萧却对这些灵贝视而不见,说了声:“张道友,那贝王就在百丈下的洞窟中,请随我来。”

整个洞岤呈螺旋状向下延伸,往下走时,扑鼻而来的都是潮气霉味,脚下也高低不平,湿滑难行,两人走走停停,一刻之后,前方再无道路,只有一处宽大的洞岤,周围满布一种玉色腻的粘液,可是里面却空空如也。

“咦,奇怪,明明是贝王巢岤,怎会不在此处”

罗萧在洞岤中转了几圈,又到贝王的经常栖身的狭小洞窟中看了几眼,从周围残存的真露上可以看出,这当是贝王的巢岤无误,她不禁蹙起了眉毛,道:“难道这是一只阳贝”

张衍问道:“罗道友,何谓阳贝”

罗萧解释道:“贝分阴阳,阴贝喜静不喜动,虽然能在地岤中穿梭游走,但若是没有强敌临门,轻易不会挪动,而阳贝则不然,性喜迁徙,一处地岤住不上一年半载便会另换一处巢岤,看这外面灵贝只有万余只,想来这只贝王在此已住了有年了。”

张衍上前摸了摸洞壁上那仿佛如松脂一样半凝固状物体,道:“这便是真露么”

罗萧有些意兴阑珊,叹道:“是真露不假,但看这些真露色泽,吞吐出来大约已有一日时光,用于开脉倒是也可,但终究散失了不少精气,还是一刻之内吞吐出来的真露方为最佳。”

“只有一日么说明贝王并未走远。”

张衍说话时无意中一用力,“嗤”的一声,他讶然现自己的手臂居然从洞壁上的那层厚厚脂膏中穿了过去。

他目光一闪,退后了两步,看了几眼后,再上前往里试着钻了钻,现深处并无物体阻挡,他索性一用力,居然整个人都吞入了其中。

罗萧一直在看着张衍动作,却现他久久没有出来,不觉面色一紧,唤了一声,道:“张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