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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年 第 15 部分阅读

如果二皇子要与太子争高低,那银钱,就是其中最重要的武器。

郭保坤今天在诗会里落了下风,心情非常不好,所以晚上去花天酒地了番,这才稍稍舒缓了下心情,想到家里那个老古板的父亲,心情又变得不好了起来,正筹划着明天该给太子弄些什么好玩的东西进宫,却发现轿子停了下来。

他时间没有准备好,加上不知道为什么,头有些昏沉,额头撞到前面,撞的生痛,大怒骂道:“你们这些混蛋,怎么抬的轿子”

没有人回答他,轿外片安静,郭保坤有些狼狈地从将要倾倒的轿子里爬了出来,发现街道上片安静,正是回府前必经的牛栏街。

围着轿子的有三个蒙面的黑衣人,而郭府的轿夫和护卫都已经倒在了地上,不知生死。郭保坤以为是遇着沿路抢劫的贼人,吓得半死,心想这京都治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劲哆哆嗦嗦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意欲何为”

牛栏街向安静,尤其是入夜之后,基本上没有什么行人,郭保坤也有些绝望,根本不指望高声叫喊能喊来人救自己,所以声音很低。

有个清清柔柔的声音回答道:“我是范闲,我想打你。”

郭保坤愕然回首,却发现个麻袋迎面而来,套住了自己,所以没有看见范闲那张可恶的笑脸。

麻袋里有幽幽清香,却让郭保坤昏沉的脑袋清醒了许多,只是这样来,却更加凄惨些,因为紧接着便是通暴风骤雨般的痛揍,拳打脚踢,竟是毫不留情。

范闲看着藤子京几个人下手,心里微觉快意,他只是想让别人知道,不要轻易尝试来撩拨自己,另外还存了些别的念头。郭保坤堂堂尚书之子,何时曾经受过这等屈辱与痛苦,但他知道下手的是范闲,权贵子弟争斗,向来没有下死手的可能,自忖不会送命,所以犹自放着狠话:

“姓范的小杂种有种你就打死我”

范闲听到这话,怒上心头,挥挥手,让直默不作声锤着的藤子京几人让开,走了过去,蹲下身来,先是顿痛揍,再对着那个不停滚动的麻袋轻声说道:“郭兄,你知道下午为什么我会写那首诗吗”

范闲的力气大,麻袋里的郭保坤早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呜呜哀鸣着。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大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你欺我两次,我便要打的你哀悲多病,不如此,怎能让我痛快。”

话音刚落,他拳头已经隔着麻袋狠狠地砸了郭保坤的面门上,也不知道深夜之中,隔着布袋怎么会如此精确的准头,竟是狠狠命中了郭保坤的鼻梁。郭保坤只觉阵痛麻酸痒直冲脑际,鲜血流淌,终于忍不住痛哭惨嚎起来,开口不停求饶。

范闲看着地上不停扭动的麻袋,这才发现自己心狠手辣的面,似乎慢慢要从这些年的掩饰里挣脱出来了,犹自不解恨地朝麻袋上踹了几脚,才挥手,领着身后那三位打手撤走,遁入夜色之中,真可谓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郭公子恨不能不相逢。

半天之后,郭保坤才从麻袋里钻了出来,身上青块紫块,看着身边那些护卫轿夫还躺在地上,不由痛骂无数句,用脚将这些人踢了起来,这时候才知道原来手下是中了某种迷药,但那可恶的范闲,居然在麻袋里放了解药,打的自己痛不欲生。

护卫们捧着昏沉沉的脑袋,看见自家公子居然被人打成个猪头,吓得半死,赶紧上前扶着,连轿子也不坐了,直接背回了郭府。

当天晚上郭府闹翻了天,第二天大清早就派人赶到了京都府,将状纸直接递给了吏部侍郎兼京都府尹梅执礼,痛诉昨夜惨剧,誓要将那些范府杂种治上重罪,更不能放过那个胆大包天,敢在京都当街行凶的范氏私生子,如果连他也治不了,这堂堂尚书的脸面往哪儿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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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官司临头

司理理觉得自己作了个美梦,在梦中遇着自己的良人,正在花烛之下行那羞人之事,几番云雨之后,才悠悠醒来,入目处,却是个犹自有些陌生的漂亮脸颊。

她这才想到昨夜的事情,抱着自己的公子是那位俊俏的范公子,只是心中略略感觉有些奇怪,莫不是酒喝的多了,怎么连那些细节都有些记不明白想到此处,不由丝幽怨生上心头,知道自己终究还是走上了直有些抗拒的道路,但想到脑中残存的销魂记忆,不由双腿微夹,浑身酸软。

发现身旁男子动,司理理赶紧装睡。范闲醒后看着这姑娘的如花睡容,哪里忍耐的住,抱在怀里好生温存了阵,才满意地带着满手余香,洗漱离船而去。

过了阵子,司理理才睁开双眼,开始收拾昨夜战场,不知道发现了什么,竟是发出了声又羞又疑的惊呼。

离开花舫的时候,其实天还没有完全亮,世子还在房中抱着袁梦姑娘睡觉,所以范闲并没有打招呼。他之所以急着离开,是因为自己刚来京都不久,总不方便在外宿娼,更何况,估计郭家应该马上就要闹起来了,所以他准备回范府去看戏。

之所以昨夜没有真的与那位理理姑娘如何如何,倒不是因为范闲是个怎样的道学先生,纯粹是种精神上和生理的洁癖在作怪,他很难接受别的男人曾经染指过的女人,而且前世的时候,见多了街上放着的性病防治宣传板,对于花柳病有种很深的恐惧。这个世界又没有避孕套,所以青楼逛逛无妨,真要做什么,未免有些冒险。

只是有后遗症,范闲望着身下衣裳那处不雅的突起,很悲哀地叹了口气,有些后悔在澹州的时候,没有与思思继续发展点儿什么。轿至范府角门,主三仆四个人鬼鬼祟祟地喊开门,溜了进去,还吩咐开门的护卫不准声张,那护卫看是藤大和澹州来的少爷,哪敢多事,自己又回去睡了。

范闲回房补了个回笼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他拖着木屐走到前院,只听得那里片吵吵闹闹,心里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脸上却装作片惘然。

话说这天早上,京都府尹梅执礼正在书房里犯困,不料却听到阵急过阵的鼓声,不由好生恼怒,心想是哪里来的刁民,竟然敢耽搁老爷我的清休,但朝廷规矩在此,他也不敢怠慢,上了公堂,阵喊威声后,师爷将状子递了上来。

梅执礼见这状纸,心里便是抖,这告人的,与被告的,都不是寻常人物。原告是礼部尚书郭攸之的独子,如今的宫中编撰,薄有才名的郭保坤,被告是户部侍郎范建家的范闲。告的是昨夜范闲拦路行凶,寻衅生事,当街殴打朝廷命官。

看见状纸上的这两个姓,梅执礼便有了退意。如今朝中分成两派,派拥立太子,另有派不显山不露水,却隐隐以二皇子为首。这礼部尚书郭攸之,当年做过太子的老师,自然是太子那派,而户部侍郎范建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倾向,但向来与靖王府交好,而靖王世子又是人人皆知的二皇子派。

这案子看着简单,但个不好,只怕便会惹得太子与二皇子派大相攻讦,想到此处,梅执礼暗中骂着那个不知轻重的范闲,范闲的名声如今渐渐在京都显了出来,百官知道他是司南伯直养在澹州的私生子。梅执礼心想,你在澹州边地呆着,哪里知道这京都里的凶险,居然敢当街行凶,真不知道如何收拾。

但状纸上写的清清楚楚,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梅执礼拖延。他看着状纸眉头皱,便发了文书去司南伯府拿人,另面却暗中派人赶紧去户部衙门通知范侍郎。

范闲看见的,便是京都府派的差役来拿人的场景,要知道这范家与皇家关系亲近,这十几年里只有他们拿人,哪有自己被拿的道理,所以十几根木棒早就举了起来,家丁护卫们摆出忠心护主的架势,虎视耽耽看着那几个可怜的差役。

范府正门口,差役们也是完全没辄,只好说着好话,心想这拿人是大人的意思,您这范府再气盛,也得让那人去官衙走趟。

范闲笑,正准备上前应着,却不料听见声少年暴喝:“哪里来的狗腿子,都给我打出去”敢于放言暴打官差的,自然不是旁人,便是我们那位性情暴劣的范思辙少爷。

家丁护卫听见小少爷发话,声吼,举着棍子英勇向前,但想着对方是官差,所以也没有真的打,只是砸在地上,将对方吓出去作罢。官差们这下是真的气惨了,本来知道对方不好惹,所以铁链那些刺眼的家伙样都没带,料不到还是落了个凄惨下场。

“胡闹什么。”这个时候,柳氏终于袅袅婷婷地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那几个差役皱了皱眉,吩咐人请进去看茶,然后又不易察觉地看着范闲眼。

范闲很无辜地耸了耸肩。

花厅之中,几个差役有些坐立不安地看着这位夫人,依他们的身份,平时断然是不可能得到这种待遇的。他们也明白堂堂范家,会如此客气是因为什么,但也正因为这样,所以这茶喝的才有些不是滋味,万对方恼了,自己这些小虾米在京城里还准备怎么过

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柳氏皱眉道:“这话有些不对吧,我们家大少爷打从昨儿个靖王府诗会回来,便直在家中读书。那牛栏街离我们范府远的狠,怎么可能是我们家大少爷去打了他郭家的儿子”

差役有些为难地说道:“这可是郭公子亲口指认的,再说了”他有些不相信说道:“范公子昨天真的直留在府里”

柳氏柔柔的目光下子变成了两把小刀子,狠狠地盯着那个差役:“难道我们范家还会说谎不成”

那差役唬了跳,赶紧闭嘴不言,但也不会就此退走,毕竟公堂之上原告还在等着。范闲坐在旁安静沉稳,心里却有些诧异,不知道柳氏为什么会帮自己说话。其实他不了解这个时代的高门大族,族内倾轧不论如何激烈,但旦有外敌进来,这些宗族总会暂时搁置切内争,齐力对外。

柳氏啜了口茶,知道这些差役也是没法子,难为他们也没用,微微笑说道:“他郭家说我们打便是打了世事无非是道理人情,总不能说他们递个状纸,咱们家就得去乖乖应着,虽说我们范府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在这京都也是留几分脸面。我只是好奇,今儿个在府衙里递状纸的是谁”

“是郭府的管家。”差役心想您这范氏大族还不富贵,京里真找不出几家富贵了,赶紧回答道。

不说还罢,听只是个管家递的状纸,柳姨娘柳眉倒竖,拍桌子骂道:“喊个管家递个状子,便要我们家的人去应着,哪有这种道理不是说那郭公子被打了吗打成什么模样了既然告状,就亲自去告去。不然赶明儿我也天天让家里管家去你们衙门告状,就告他郭保坤仗势欺人,霸男占女,不管我告的有理没理,你都得让那郭保坤去你们衙门候着”

话音未落,柳氏已经高声吩咐道:“徐管家。”

徐管家知情识趣地站了出来,应了声“是。”

柳氏寒声说道:“喊郑先生赶紧写上十几份状子,从明天起,咱家每天往京都府跑趟,就算不吓死郭家,也要累死郭家。”这还不算完,她犹自微微笑向差役解释道:“郑先生是府上清客,不过听说前些年也做过你们家老爷的刑名师爷,写状纸应该是没问题的。”

差役心想,这哪里是吓死郭家累死郭家的搞法,明显是准备吓死京都府累死京都府,无可奈何求饶道:“夫人,您饶了小的吧,这事儿确实咱也没辄啊。”

柳氏通长篇大论之后,觉得嘴巴有些干,伸手去端茶杯,却发现范闲已经笑吟吟地端着茶杯递了过来,二人眼光触,又迅疾分开。

差役把双手摊,告饶道:“那您说怎么办”

柳氏略沉吟,知道这事儿总得有个了局,老在这儿耗着也不是个事儿,说道:“要说打人这事儿,是决计没有的。”

范闲加了句:“断然没有的事儿。”

柳氏又道:“我范府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他郭家要冤我们家的人。”

范闲状作沉思:“前些日子,在酒楼上有些冲突,那位郭公子吃了些小亏,说来这事儿是我的不对。”

柳氏惊讶道:“有这事情那就是你的不对了,不过难道郭公子因此怀恨在心,所以便来诬告你”

范闲皱眉应道:“大概是这样吧。”

第三十五章 公堂内外的相声

官差大哥打断二人的相声表演,苦笑道:“这话不能抢先说,那郭家状纸写的清楚,范公子正是因为那椿事情怀恨在心,所以才会半夜拦街行凶。”

柳氏问范闲:“酒楼上最后是什么结果”

“我把他家个侍卫鼻梁打断了。”范闲自责说道。

“你没什么事儿吧”

“我怎么能有事儿当时酒楼上人都瞧见了,我是个不肯吃亏的人。”

柳氏叹了口气,转过头来对差役说道:“您听听,怀恨在心的,自然是吃亏的人,我们家少爷占了大大的便宜,难道还会怀恨在心”

差役向来只在公堂上听讼师胡搅蛮缠,哪见过还没上堂就率先自辩的架势,早傻了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柳氏毫无烟火气地伸手指,差役手里便多了张银票,瞧之下,两眼放光。

柳氏已经回复了位夫人应有的自矜与高贵,淡淡说道:“这衙门,我们会去的,我们要去瞧瞧郭家玩的什么名堂。不过可不能这个时候去,你回去告诉梅大人,什么时候那位郭公子上了公堂,我们家的人就去公堂与他对质。”

个差役心想这不合规矩啊,哪里有来拿人却拿了手银票回去的道理,正准备说话,却被那个小头儿拦住,应了声是,便赶紧退出了范府。

范府终于回复了清静,花厅之中除了柳氏与范闲之外再无旁人。范闲微笑看着柳氏,心里想着,如果这不是自己的敌人该有多好,他今天见识了对方的手段,无来由地生出分欣赏来,虽然范府家大业大,但是被郭家搞了个突然袭击,府中父亲又不在,柳氏能够处理的清清楚楚,场面上不落下风倒是小事,关键是争取了许多的时间,以便处理。

果不其然,柳氏喝了口茶,淡淡问道:“你弄这样出,究竟是为了什么”

范闲笑了笑,说道:“父亲直希望我能快速在京都扬名,我想了想,这写诗弄文实在是没甚意思,如果能够和当朝尚书家打场官司,自己定会出名快许多。”这自然是玩笑话。

“你打便打吧,还非得亮明身份去打,似乎生怕不嫌麻烦。”柳氏的话里带了丝怒气。

范闲恭敬回道:“只是想出口气,这打人如果不让被打的人知道是我打的,这口气怎么出”

柳氏看了他眼,觉得面前这个俊俏小子比自己那儿子不知道成器多少倍,虽然表面上似乎也在做些横行霸道的事情,但看着这身气度和稳重,就知道他心中自然有数,不由叹了口气,心头有些失落。

范闲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微微笑好奇问道:“姨娘,您先前为什么帮我”

柳氏缓缓抬起头来,眉眼边缘已经有了些细细的纹路,她似乎有些惊诧少年会说话如此直接,想了会儿之后才幽幽应道:“我虽姓柳,却是范家的人。”

范闲盯着她的双眼,知道这个女人说话不可不信,不可全信,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

花厅里安静的连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

“梅大人是我父亲的门生,我已经派人去取信去。你父亲此时应该也已经得了消息,相信不会有什么事,顶多赔他们几两银子。”柳氏闭上了双眼,似乎有些疲惫,“下午让管家陪你去京都府,藤子京昨天夜里跟着你的,今天就不要再跟着去府衙了,免得太招摇。”

范闲有些好奇地看着柳氏依然美丽的脸颊,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样个家中既有背景,自己又如此能干的女子,为什么会甘心嫁给父亲作妾。

过了正午,范府已经将切事情都准备妥当了,该打点的地方都打点了,该走的门路也已经提前知会了,又派下人去打听清楚,郭保坤已经被担架抬到了公堂上,柳氏才有条不紊地安排马车,派点人手,簇拥着范闲,像个得胜的将军样往府衙开去。

坐在马车上的范闲并不是很在意这趟公堂之行。他打郭保坤是真地为了出气,第次发现对方看若若的眼神不对劲的时候就想打了,在靖王府诗会上被对方言语侮辱,更是增加了他动手的决心。只是自己初入京都,就闹出这么大动静来,虽然自己也留了些手段,但依然怕呆会儿难以收场。

但他依然要打,打人是手段,关键是要看打人能取得什么样的效果。而范闲之所以要打郭保坤是基于三个理由:是想借此看看父亲大人在京都官场之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实力,好为日后做安排,父亲在这些方面对他总是遮遮掩掩,如果直接问肯定不可能得到明确的答案,而且同时可以印证下范闲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某个疑问。二是在自己的身上泼些脏水,无论如何,上了公堂,似乎便要坐实了范闲纨绔子弟霸道无理的形象,而这正是范闲所希望的,因为他正在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某个度,“宫中”对自己的好感度虽应父亲要求,树立自己才子的面,却时刻做着臭名远扬,让“宫中”主动退婚的打算切为了鸡腿妹妹。

第三个理由很简单:郭保坤确实很欠揍。

来到衙门外,范闲唬了大跳,看着在门外红色木栅外群情激奋的民众们,纳闷无比,在几个家丁的开路帮助下,很困难地挤了进去。站在公堂凉沁沁的石板上,看着公案后面那画幅着红日出东海的墙壁,四周阴森森立着的刑棍,他心里暗叫声好,心想自己来到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了,总算不虚此行。

回头却发现那些京都百姓比自己还兴奋,拼命地往前挤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