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头晕目眩，饮过汤药又昏睡起来。梦里奔星夜雨，溅起山河花火。
迷迷糊糊半醒，觉得手脚热，侧头一看，被人圈在怀里。
“岚君怎么来了？”明鸾动了动肩膀，把脸埋在岚君的臂弯里。
岚君让她蹭了一脸头，伸手拨开，低低笑道：“为辰九那厮的事情，臣是南奔北走，两夜未合眼。女帝陛下呢，是这没良心的，怎么就撵臣走？”
明鸾圈住岚君的腰，轻轻道：“没撵你走。我心慌得厉害，你陪我躺会儿。”
岚君拂过明鸾散在枕榻上的长，涎眉自嘲：“慌什么，心里惦记辰九？你心疼他，不舍得他死。”
岚君身上香气浅淡，名贵的龙涎满溢暖阁。明鸾嗅着稍觉心安，抹黑里捏住岚君的嘴：“你是吃醋，我是害怕。我害怕我一点头，一碗血给他灌下去，我就会变成我讨厌的那种君王。”
“此事风声被辅把得严丝合缝。”岚君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百年之后，史书上记得的，不过是个谋逆的臣子策反未遂，伏诛受死。”
“咱们都知道不是这样。”明鸾辗转，背过身来，“能骗历史，但骗不了自己。往后余生，都要在梦中惭愧。”
“臣并不惭愧。”岚君伸手把她圈过来，“辅定然也不愧。你流一滴血，那就是给余简一鞭、刺重渊一刀。他们自然也不惭愧。惭愧的只有你，你这自私的女人。”
明鸾倏然听出点意思来：“难道你……”
“没有钱买不到的灵通。”岚君衔住她的耳朵，声音低低的，“臣自然为陛下求得了双全法。”
明鸾眼睛一睁，困意全无：“你快说。”
“消息贵着呢。”
明鸾翻过身来，搂住岚君的脖颈，胡乱亲了两口：“够不够？”
“不够。”岚君撑起身来，欺在明鸾身上，“三千万钱。”
明鸾听得，连忙要躲，低低惊呼：“我还受着伤呢。”
岚君不许她逃，将她死死欺在身下：“臣温柔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