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子枫吱吱唔唔地道:黄大人他他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又经一路劳顿,所以偶染风寒
夏浔见他神色慌乱,心头疑云大起,立即把桌子一拍,厉声喝道:胡说八道,七八月天气,染的什么风寒黄大
人代天巡狩,身负要任。黄大人若生了病,本官就得负起北巡全责,对黄大人的安危自然也要负责。你吞吞吐吐,到底有何隐瞒,若有事端,你吃罪得起么
黄真为人木讷,在都察院又不是什么得意的人物,平时也没拢住几个人为他听用。这牧子枫也只是见黄真大人成了这趟出巡的主使,有意巴结他,想着大人吃肉他喝汤,跟着捞些好处,哪有什么忠心可言。
一见夏浔发怒,牧子枫不禁慌了,连忙卟通跪倒,叩头请罪道:大人恕罪,大人恕罪,非是小人有意隐瞒,实在是实在是黄大人这病,有些难以启齿
他这一说,夏浔更想知道了,便沉着脸道:此处只有你我,再无旁人,但说无妨。出得你口,入得我耳,本官不会说与旁人知道的。
是
牧子枫犹豫了一下,讪讪地道:黄大人他他脱了阳
夏浔没听清楚,愕然道:偷了羊偷羊做甚么黄大人堂堂巡按御使,会去偷羊荒唐
牧子枫苦着脸道:大人,不是偷羊,是是是脱阳
啊夏浔一听,也不由得呆若木鸡。
惊了半晌,夏浔才道:咳,这事儿,还有旁人知道吗
牧子枫表情古怪,也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大人啊,您想,这事儿瞒得了人吗只不过知道的人都装不知道,反正没人点破就是了。
夏浔连连点头道:对对对,就说着了风寒,就是着了风寒,你那嘴,千万把紧喽
济南驿馆,黄真黄御使老脸腊黄,精神萎靡地蜷缩在床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七月天,已经很是燥热了,知了在窗外的大树上没完没了的嘶鸣,叫得人昏昏欲睡,旁人都着单衣还满头大汗,可黄御使身上还盖着厚厚的棉被呢。
一个驿卒给他端上药来,黄御使颤巍巍地伸出嘴去,就着他的手一口口地喝着,喝完了药便往枕上一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