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我干吗。我又不会去死。”我转身瞪着他。
“但是我会去死,你这次如果真的走了我一定会去死。”他哭丧着脸。和里仰相处了这么久这是他说得最狠的一句承诺。
“里仰,我是一个有罪的人。我有悖于伦理”我泪流满脸。歇斯底里。
“不。不要多想,不知者无罪。”里仰抱着我。
第一次他这样抱着我。温暖是如此的接近,亲切是如此的自然,从十四岁开始到二十四岁竟然时刻都伴随在我身边。此刻的我真的需要一个拥抱。我太累了。累得几乎无法思考发生的一切。
第二天天以大亮,我还在昏睡中。夜里一直噩梦不断。头沉沉的,像绑了一块大石头。
依稀听见啪啪的敲门声,渐渐地越来越大声,我侧耳一听,好像还喊着我的名字,我拖着铅重的身体起来开门。
原来是爸爸和爷爷。爸爸扶着爷爷,,自记事以来,他们爷们这样傍着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太阳从西边升起了我一阵懵懂。
亏你还睡得怎么死。你究竟对里仰怎么了。爸爸看着睡眼惺忪的我,气一打来对我怒吼。
我对他怎么了我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孩子,里仰辞职了。他走了。爷爷颤着声音。我说呢,怎么他们爷们站到了一块了,原来是里仰走了,以前还有着里仰在他们之间传话周旋,如今只得团结起来了,团结起来对付我让我将里仰找回来。
里仰走了我突然感到事情确实不妙。里仰怎么会离开石板呢,几乎所有的人都不会相信里仰会离开石板,石板人熟悉里仰就像熟悉那条不息的河流。里仰真的走了。我愣在门口,大半天还是理不出一个头绪,爸爸看我朽木不可雕的样子,气鼓鼓地塞给我一封信。扶着爷爷走了。
我转过身,看见信封封面有“优优亲启”的字样。满怀狐疑拆开了它。
优优。我走了。
我辞职了。我联系了广州一家公司。在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坐上南下的列车。我终于下了决心离开了。
从你骂我没有出息那一天开始我就下决心离开了,一直到今天我才决定离开。请你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你,已经很久很久了。从你问我“我如果爱上别人,你会为我画画吗”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你不可能爱上我,但是我爱上了你,我只爱你一个,我已经不可自拔了。我只有等。十年如一日地等。
我知道你不属于石板,你会不断地离开。你回来石板只是想停靠,你知道吗你短暂的停靠给我带来了短暂的幸福时光,我爱你,无论是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我爱你小手,爱你的呼吸,爱你瞪着眼睛的样子。你的一举一动牵动着我的喜怒哀愁,和你在一起幸福的时候很幸福,伤心的时候也很伤心,天国和地狱真的只有一步之遥。
记得你告诉我我们回不去了,我们都已经长大。总是感觉幸福还在原来的地方,无论我走多远,我都无法将它带走。我不想让我的爱成了你的负担,所以我离开。
加油哦,优优。我会在远方祝福你。永远为你祈祷。
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打湿了信纸,多少年了,我一直无所付出地心安理得地享用着里仰无私的爱,而我什么时候又为他想过呢他的等待他的不安他的快乐我一无所知,尽管这封信的落款是昨天晚上,但是我还是如疯了一般跑去里仰的家。
里仰的妈妈将我带进了里仰的房间,我看见了一屋子的画,满满的都是我,有很幼稚的线条画,有一些很拙笨的色彩画,可是我还是能够看出画的是我,画上总有一些东西让我辨认出来画的就是我,这些画在十年前就开始,一直到现在,桌子一头还收集着平时我丢弃的画,这些里仰都保存起来了,里仰,我抱着这些画泪水再一次泉涌而出<b>:<b></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