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随意搭上一袭素白,狐子彦打算去书房看看堆积已久的事务,离开了这么久,怕是书房都堆满了信笺。
庭院中跪着一个姑娘,看上去已经跪了有一段时间,他认得,那是何夜的女人,名唤笙笙。
“殿下您不记得了吗”
记得什么
“您怎么可以,把露露给忘了”笙笙说话的语气带着哭腔。
露露她什么都没同自己说,就那样悄悄的走了,用自己的性命,将殿下换了回来。
殿下怎么可以轻易将她忘了忘的一干二净。
狐子彦觉得有些头痛,以他的性子,多半会叫何夜将这个无理取闹的女人拖出去,此刻不知为何,他却想听,关于笙笙口中的那个露露到底是谁。
他不记得北冥有哪只狐狸叫这个名字,难道是白氏一员
“你说的露露,她是谁”狐子彦皱了眉,之前何夜也提过小娘娘这个称呼,难不成自己真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她是您的妻子,是北冥的小娘娘啊。”
“我并未成婚,北冥何来小娘娘一说。”狐子彦回应的坚决,这些印象里不曾有的事情要他如何承认
烦乱的思绪涌上心头,狐子彦无心再听,他快步走向书房的方向,身影消失在院墙的一侧。
狐子彦好几日都待在书房处理事务,他再次回到房间准备歇息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情了。
摆在桌上的那只盒子,落了一层薄薄的浮灰,狐子彦想着,这两日太过繁忙,倒也忘了盒子的事情了。
鬼使神差般的,他坐在床边打开了盒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串银铃,明明没有法术的制约,却毫无声响。
他的视线转移到银铃下面压着的一叠纸,字迹规整,写着共计百行的同甘共苦。
指尖轻抚过寥寥墨迹,他的心中拂过一阵暖意,款款深情淌过心田。
这厚厚的一打,都是写给谁的
将其放置一边,底下还有很多封书信,每封信的信封上无非都是四个字子彦亲启。
除了过世的爹娘再没有人如此亲呢的称呼过自己,狐子彦拆开信,缓缓看了起来。
每封信的内容都不是很多,至多整张纸,至少几行字,芊芊墨痕字字良句。
起初那是一句抱怨的话,写信的人这样说道:
妖狸子,我印象里比较深刻的一件事,便是成亲那日,你把我抢回了北冥。
狐子彦轻笑,他何时干过抢亲这种勾当,再者写信的人竟敢用如此大逆不道的称呼,若是被他查出是谁,肯定免不了一顿重罚。
他一封一封接着看,却是控制不住的手抖,捏皱了信纸。
我不如你书读的多,写不出动听的句子,可这些都是我的心里话
以前我一直好奇北冥之外的人间,那所谓的大好河山,人世风光,都是何种模样,可是我晃荡了一圈回来,还是觉得北冥好,因为这里有你。
有的人喜欢纵马江湖,有的人沉迷仙途修道,我发现这世间除了酒,我只醉你。
遇上你之后才懂情为何物,可惜我这榆木脑子花了许久才想明白,让你等了那么久,一定很辛苦吧。
白氏狼族,青丘狐族,永夜之战,原来我们已经一同走了这么久的路,我总觉得,只要一回首,就是你将我带上大殿喂我吃山楂的那个画面,就是你明明救了我却恶毒的甩出一句你的皮子,只有我能剥。
对了,狐子彦你这个杀人犯,竟然杀害我可怜的山楂树。
你脾气真的很差,这得改,不然等花生露和杏仁露出生<b>:<b></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