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张杨大声道:奉大帅将令,招张将军入府叙话。见张扬和众人脸色警惕,又对着张扬补充道:张将军切勿猜疑,大人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没有别的意思。
张扬脑子里迅速地转了一下,虽知去了免不了有风险,但不去就是违抗军令,等同谋反,白白授人口实,而现在还不是马上和丁原决裂的时候。再说郭凤既然已经顺利脱险,这件案子已经是死无对证,以自己在壶关百姓和士兵中的威望,若没有证据,单凭吕布一面之词,量丁原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这么一想,张扬看了一眼郭嘉,只见郭嘉对自己微微点点头,他已经郭嘉安排好了,便顿时心中大定,朗声应道:得令。说完,带着郭嘉几人跟着张杨往都尉府而去。
到了府中,果然看见吕布也在,只见吕布看见自己,顿时双拳紧握,两眼满是怒火,看样子若非碍着丁原,早就扑了上来。
张扬心中笃定,干脆直接无视吕布,冲着丁原行了大礼,大声道:末将张扬前来报到。
丁原阴沉着脸,一拍案几,大喝道:张扬,你好大的胆子枉我一向对你另眼相看,竟然私纵人犯,擅动刀兵,伤我大将,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都尉
张扬听了,心下冷笑,吕布果然已经告状,他在回来的时候心中早已想好对策,因此不慌不忙地朝丁原抱拳行礼,道:禀大帅,私纵人犯可是大罪,在下虽然愚驽,却也不敢如此肆意妄为,不知大帅是听了谁的报告
吕布在一旁听了再也忍不住,怒道:大胆小贼,此事我亲眼所见,更有手下兵丁多人作证,你还敢抵赖
张扬冷笑一声,回道:第一,你我素有嫌隙,这次又事出有因,你的话如何能作得证据;第二,你手下兵丁都是你的部曲,那还不是你说什么是什么;第二,都尉府的大堂,丁帅还没发话,你一个小小司马就敢咆哮公堂,当军法是假的吗三句话说得吕布又闷又堵,呆在那里,白脸涨得通红,半晌作声不得。
丁原狠狠地瞪了吕布一眼,口气转缓,对张扬说道:你说的事出有因如何解释,快快从实道来,不得隐瞒。
是。张扬朝丁原一拱手,开始讲述自己临时编就的故事,无非是说自己如何发现吕布强抢民女,如何念着同袍之义上门劝阻,不料吕布恼羞成怒,竟然痛下杀手,自己为保性命才不得不招集士兵对抗云云,至于原来的那个俘虏当然早就斩杀多时了。
张扬有身上满身血迹伤痕为证,吕布又有纵容部下扰民的前科,一番话倒说得丁原不免信了七八分,把吕布气得眼冒金星,却也不敢再抢在丁原面前斥责一番。
一旁的张杨这时见势头不对,忙插嘴问道:既然如此,那被救下的民女此刻身在何处不妨请来一问。
张扬心中大骂,这个张杨不是东西,尼玛和自己差不多同名同姓不说,现在还找自己的茬,但张扬嘴里却不敢怠慢,回道:在下怕多生事端,已派人将她送出城外了。摆明一副死无对证的样子。
丁原微皱着眉,看了看张扬,又看了看吕布,一个是壶关百姓士兵心中的英雄,一个是自己手下的爱将,两人一般的骁勇善战,本是自己绝大的助力,却偏偏是势如水火,而自己偏向哪边都不行,不禁很有些头痛。正烦恼间,忽有士兵来报,守将甘茂带着司马李思成等人求见。丁原不敢怠慢,赶紧让人请他们进来。
双方见礼已毕,甘茂首先开口道:老夫二人听说丁帅帐下吕司马和张将军之间发生了一些误会,所以特地赶来劝解,还请丁帅应允。
李思成虽然为人沉默,但在前几天的保卫战中,早就见识了张扬的勇武,心里对张扬很是敬佩,现在也在一旁补充道:现下贼兵未退,咱们自家军中可万万不可内杠,以免军心动摇,影响大局,还请两位将军以大局为重,捐弃前嫌,共抗大敌。
甘茂和李思成二人的意见代表了壶关官员士绅的立场,别说丁原还只是个都尉,就算当上了刺史也不能完全无视不理,更何况他也巴不得趁机下台。
因此丁原当下对着吕布和张扬二人大声喝道:你二人无视军纪,纵兵私斗,本当降职问罪,念在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暂时挂着以观后效,若以后再犯,那时两罪并罚,尔等可听清楚了一番处置,显然是各打五十大板。
张扬心中得意,见郭嘉和甘茂正看着自己,张扬感谢的看了他们一眼,嘴角微微一笑,可脸上却仍然是一脸无奈,低头应诺。
吕布早就知道甘茂有意帮张扬,他也没辙,可让他没想的是自己依靠的丁原却也不理会自己,这让吕布气得差点吐血,可是却也不敢违令,只好抱拳接令。<b>:<b></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