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狄一直很想搬回自己原来的家。他不喜欢现在的公寓,他喜欢那里,怀念那里。那里有他和施男的第一次,有他们的缠绵,疯狂,不节制的放纵。
他想和他的施男一起回去,可他依旧不能对她逾越。
施男有时会在蓝狄的公寓过夜,可这对他真是折磨。他可以亲她摸她任何地方,甚至可以用手给彼此,却不能真正交合,因为每次一到那一刻,她依旧会红着眼眶含着眼泪对他说,她心痛。
她也明白整夜紧抱着她却不能进入她,对他是怎样的煎熬。而于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他将她挑逗得香汗淋漓,她知道自己的身子渴望他,却还是过不了那一关。
所以,当他要她搬来和他一起住时,她干脆拒绝。
这样深爱着却又进退失据的拉扯战,转眼年底。
这天两人吃饭时,蓝狄说,“施男,过几天我爸妈回来过新年,我想带你回家。”
施男想想,点头说好。蓝狄抿嘴笑,再极力也掩饰不了那份喜悦。
施男说,“不就是见见叔叔阿姨么,怎么你笑得好像一步登天做皇帝似的。”
对,对他来说那就是登天前的阶梯。施男当时还不知道,父母是他特意邀回来的,他想知道她是否抵触他们,他要向父母表明我要这个姑娘的态度。
路上,蓝狄问她,“施男,你还记得上次去是什么时候么”
当然。“四年半以前。”施男脱口而出。
原来她也记得这么清楚。
这是施男第一次看到蓝狄的父亲。他的母亲她在机场见过,不算惊艳但仪姿非常端庄。而现在看到他父亲,施男知道了蓝狄是如何生成这般的:五十多岁的年纪,依旧英威挺拔,看得出年轻时不知多倜傥。
施男向他们问好,蓝狄父亲请她坐,施男道谢。
坐定,父亲开口,“有年我回国,蓝狄交给我一封信,非要我带回北京尽快给他寄了。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你的名字,施男。”
施男脸红着微微笑。他继续说,“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我儿子追了你等了你这么多年。我觉得他的比喻很好,雏菊。你知道么,在日本的家里,他屋里一直放着新鲜的雏菊。”
她看看蓝狄,他故作若无其事,可脸却微红。雏菊小野菊花他在日本时也一直摆放这施男可真不知道,她记得在他公寓看到过,可自从他们和好,就再也不见。
“当年他执意要毕业后就回北京,我们不同意。当然了,你们这几年的分分合合我现在也知道了个大概,那时他最后选择回到东京多少是有点yin差阳错的。他后来的作为和成绩你也看到了,我们已不必说当时的决定是对是错,既然你们现在都在北京,又依然心里都有对方,那我们自然是赞成了。这么多年你们还为对方坚持着,现在的年轻人还有这样历久弥新的感情,很难得。”
蓝狄母亲一直在端看施男,这时开口,“那年电话里,听你的声音,我想象过你的样子,没想到是这样柔弱的女孩子。”她其实很和蔼,尽管当年的电话多少造成了她和蓝狄之间误会,可施男并没有真的怪她。
“她可不柔弱。”蓝狄在旁嘀咕了一句,施男听见朝他撇了下嘴,却被父母看在眼里,心照不宣地互看了一眼。
蓝狄母亲继续说,“我的意思是,乍看样子很柔弱,不过,”她笑笑,“再多呆一会儿,便看得出一点都不柔弱。这样很好,女孩子应该适当地坚强独立,把蓝狄交给你,我很放心。”
“叔叔阿姨过奖了。蓝狄才是出色,我该感谢您二位才是。”父母听罢笑。
“既然这样,就尽快选日子吧。”母亲说。
施男愣住,什么意思选什么日子蓝狄接过话,“妈,这再说,我们出去吃饭吧。”
见他岔过这话题,施男也没多问,几个人去吃饭。
饭后蓝狄先送父母回了家,然后送她。施男问,“你这样麻烦作什么,怎么不直接同他们回去,我自己打车便好了。”
蓝狄不回答这个,而说,“施男,我今天第一次听见某人说我出色。”
“有么我怎么没听到谁”
“你还装”他刹车,一把抓住她。她不从,他叹口气,抵上她的额头,“施男,你知不知道你很少赞美我”
“你听得赞美还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