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因为好朋友把自己男朋友丢下么”
“你去看看叶枫吧,他昨晚在餐馆等你一晚上你也没回来。”
回到寝室,全屋人都在,齐刷刷质问她,施男这才想起来昨晚把大家丢下了。
她去找叶枫。
一夜不见,他好像突然就长出胡子,憔悴许多。
见到她,也不意外,直接说,“陪我去吃饭吧。”
“还去昨天那家馆子吧,我们把昨天的饭吃完。”
叶枫看她,“施男,没必要。不是什么事情都必须要补偿的。”
“”
“你一直对我无意,我以为是你不想大学交男朋友。可是昨晚我明白了,”叶枫别过头,“他才是你心里的人吧”
“叶枫,我不想说什么你很好你一定能找到好女孩祝你幸福之类的狗屁话,咱俩的问题跟他没关系,我对你就是不来电。”施男狠了心。
“性子这么直,”叶枫无奈苦笑,“不过我就喜欢你这点。”
施男脸不红心不跳,她已经对他的表白习以为常了,她不在乎,随他说。
没去猫眼,两人在食堂吃。叶枫照例把牛腩挑给她,施男犹豫了一下,终是没拒绝,“叶枫,谢谢你。”
当天晚上,蓝狄来了电话报平安。
不多久,施男收到他寄来的包裹,里面是两件内衣。一件是白色的丝光面,很朴素的基本款;另一件是白色的绣花缎,带着蕾丝边儿。
她看看号码65d,国内最小的底围码是7o。
一试,果然合适。
蓝狄好像会推算似的,第二天电话就到,“收到了么”
“嗯。”尽管有了肌肤之亲,施男仍有点不好意思。
“合适么”
“嗯你怎么猜到要买d”
“”他竟然沉默。
“问你呢。”施男就烦他沉默,大男人有什么不能直说
“摸了一晚上,能不知道么。”
施男晕倒,半天没接上话。不怪他沉默,下次不逼问了。
他知道她是羞了,自己继续说,“我在那用手比量,售货小姐还以为我流氓呢,就差没让保安来抓我了。”
施男笑,心想,有这么好看的流氓么。
“既然合适那我再多买些。但是,”他很严肃,“从今以后,不许再不穿内衣”
她心里甜蜜蜜,“嗯。”
末了,“施男,我想你。”
“我也想你。”
那以后他们不写信了。说不想念是假的,初识云雨的他和她,虽没有彻底成功,可那夜的情形,怎可能不深烙心上。蓝狄三不五时来电话,却仍像信里一样彼此汇报战况而已,只偶尔甜言蜜语,还都非常朦胧。
日子梦游一样地过。
刚进入大四不久,大家开始投简历,找工作。施男慢半拍,寒假结束的最后那个学期,才着手准备。
施男其实对自己的将来没什么明确意向。因为英语好,便报了外院,迷迷糊糊学了荷兰语,后来才发现不适合。可是有什么办法,已经学了。
她不喜欢在机关做事,所以先不说人家要不要她,她自己先把几个大部委给否了。国际广播电台国际组织使馆好像不错,可都比外企有难度。
于是她先往几个荷兰的大小公司投了简历。
最先给她回复的是个灯泡起家的著名五百强,施男没有具体地申请什么位子,简历也实在玩不出什么花样,她既不是学生会或某大社团的干事,也没得过什么奖项,就连毕业论文初稿都被老师评批说不知所云。所以只简简地介绍了自己的专业和成绩,却没想对方真叫她去面试。
室友们都为面试买了合体的套装,施男没有。不是她不重视,而是她觉得人家清清楚楚你是应届毕业生,没必要用套装武装自己。
施男照旧在学校的样子,穿了白裙子就去了。面试她的是个约摸将近三十岁的男人,眼白布满血丝,一脸疲态。若是从前,施男会以为难道他工作这么辛苦,熬夜加班可现在她知道,这是纵欲过度的直接表象。
看到施男,他愣了一下,揉揉眼睛,“总算看到一个从校园出来的。”
施男没经历过任何面试,唯一大一暑假那次机会,还让蓝狄给剥夺了。眼前这位面试官会问自己什么施男不知道,应该不会太专业,hr的人不会也精通荷语吧。
对方先自我介绍,“施小姐你好,我叫程斌,人力资源部长。”礼貌不失威严,她有压迫感。
“你的简历我刚看过了,说实话,不出色。你们外院和你同专业的就有八个人投了简历,她们之中比你成绩好的大有人在。”他顿了一下,“请问,你有什么优势让我舍他们而录取你”
施男没想到是这样的,听了不少同学们的面试经验,总结下来无外乎是:对公司了解多少,谈一下对公司的看法;为什么想来工作,对工作的动机;你有什么样的工作观,是否接受加班;如果录用,你最想在哪个部门工作;愿意出差愿意被外派么;甚至是,为什么你还没有找到工作这样的问题她都听过。
可现在,这个人问自己,自己和同学比,有什么优势该被录取
她该说实话么成绩和别人不相上下,可有个最大弱点是口语
她没有时间沉默,只好实话实说,“如果是与口语无关的工作,我相信我可以胜任。”
“所以你的意思是”
施男垂头丧气,“我的口语很差。”
下午蓝狄打来电话,问她面试如何,“应该没戏。就当练胆儿了。”
他竟然在那边笑,“没关系。不要把找工作看得太重,也不要非进什么五百强,顺其自然吧。”
“不看重现在国内毕业生市场饱和,问题不是工作好不好,而是找不找得到”
“那也没关系。”
施男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没关系你不知道北京物价又涨了么,我找不到工作吃什么喝什么,谁养我”
“我。”蓝狄只清晰一个字。<b>:<b></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