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走不掉。
火狐一爪抓向最近的红办,她想抓起长枪回击,还没伸出手,身上就迸出一道血红。她的身体接连滚了几滚,软软地歪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
砚华不停地念着“回春术”,除了回春,她已经不知能再做些什么了。白光落一次接一次在红办身上亮起来,又消失。火狐的目光闪电般地转了过来,跟着又是一记利爪。
“快走”
白满冥拽住她的手,用尽力气把她向身后的石门甩去。砚华扭着脖子,望见又一名队友在血光中倒在地上。
她跌在门口,撑着胳膊爬起来,“回回春术、回春术、回春术”
“医术师别逞强,你快走”
砚华上气不接下气,眼泪不受控制地不停地掉。她、她怎么能走
火狐纵身朝面前唯一站着的人扑过来。砚华闭紧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大喊:“圣月之光”
她唯一的可怜的攻击术,闭着眼睛也知道完全没有什么效果。砚华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狠狠一撞,千钧之力,直撞得她飞了起来,最后“砰”地落下。
没有骨头折断的声音。她并未落在石壁或地上,而是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偏有人刚刚从石门外头迈进来。
睁开眼,她看见一双手臂扶住自己。用力抬起头,她“哇”地一口血喷出去,直喷在了那人的脸上。
对方的目光俯视下来,一脸的血往下流。砚华张大了眼睛,心突然怦怦地跳起来,“你你是”
火狐发出一声刺耳的鸣叫,扬起爪子飞扑过来。那人护着她迅速地旋身跃开,轻轻念了句咒诀。“噌”的一声,地面生出无数枝干荆棘,死死缠住了火狐的身子。
那人停下来,一把擦去了脸上的血迹,低头问:“你认得我”
砚华抽咽着,用力止住泪水,“小狼”
对方一下怔住,“你是”他抬起手,犹豫了一下,摘去了她的面具。
一张面孔似曾相识,想忘也忘不掉。那样雪白素净的脸上,如今磕得青青紫紫。唇被血染得更红,氤氲出几道红线沿着下巴滴落。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望着他,有泪要流出来的时候又飞快地闭上。再张开时,那里面的倔强、委屈、害怕、坚毅无一不落入了他的心里。
“砚华”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真的没想到。
他在她家住了数日,离开了一个月。再相见时,竟又是救了她的命。
这是第几次了
哔哔啵啵的燃烧声在身后响着。被困住的火狐尖声鸣叫,一团荆棘已经被它周身的火苗烧得差不多了。
路烟狼扶着砚华坐下来,“乖,坐在这儿别动。”
他转身走向火狐,冷笑一声,拿出腰间的水袋对着它的脑袋哗啦啦淋了下去。咝,狐狸头上冒出一阵白烟。砚华惊讶地张大眼睛她居然看见狐狸的脸气得扭曲了。
火狐张牙舞爪地扑向路烟狼。路烟狼身子稍稍一侧,让过了它的尖牙,左手一抄,抓住了它的尾巴。
他的拳头上腾地蹿起冲天的火焰。火狐一个劲地扑腾、放火,只想把他烧死。
路烟狼哼了一声,扬起左手接连甩了十七八圈。他的右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又变出了一面锣,磨盘大小。“哐”的一声,火狐甩完了圈被直接敲在了铜锣上,周身的火焰霎时散了。黄澄澄的小狐狸满眼金星地“咩”了两下,终于垂头蔫下去。
砚华看得目瞪口呆。伏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红办与白满冥也看见了,现下连脸都僵住了。
路烟狼提起狐狸,前后瞧了瞧,失望道:“什么九尾狐,不过就是只小狐狸。”
“什么”红办大惊,挣扎着爬起来,“怎么会不是它、它这么狠”
路烟狼瞧了瞧地上的人,叹了口气,“你们先把自己处理一下吧。这样看上去简直像个死人又爬了起来,会吓着人的。”红办于是把砚华先前给自己的药吞下去,呼了一口气。白满冥也吃了药,先脱下破破烂烂的外袍围在腰上才站起来。路烟狼将手中狐狸往地上一抛,“你们瞧,它只有一条尾巴,哪里是九尾狐”<b>:<b></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