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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树梨花压海棠(限) 偏到鸳鸯两字冰(已补全)

</br>不知道过了多久,待到睁开眼睛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哥哥硬挺的侧脸,她的头被男人的大手护在怀里,以免磕碰在马车壁上。前路难行,管道上是厚厚的白雪,被来来往往的马车行人踩出了印子,泥泞不堪。车轱辘陷在一个一个的泥坑里,颠簸的人难受,海棠眨了眨眼,抱紧了身旁的哥哥。

沐言见她醒来,心下欢喜,忙着给她倒水润润喉咙。马车里物件倒是齐全,底下垫的是狐皮制得垫子,厚厚的一层冬暖夏凉,车顶悬着的明月珠发出幽幽的蓝光,和她殿中那颗不相上下,车壁上是精巧的格子,放着些她喜欢的糕点,小桌上的茶杯里温着水,盘中的玫瑰膏子香甜诱人,身旁的男人丰神俊朗。

她还有什么不满足。

慢慢的咽下口中的温水,滋润着干燥已久的喉咙,“哥哥,我们要去哪儿”

沐言拉住她的小手,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道,“哥哥带棠儿去军营,好不好”

海棠只是点点头,重新依入他怀中,昏昏欲睡。

男人的大手停留在她背上,无声的安抚着,待她呼吸平稳之后重新拿起手边的兵法书,不厌其烦的翻阅起来。

已经入了夜,外面骑马的越岐掀开帘子,进了马车,轻声的询问道,“棠儿睡了”沐言点点头,紧了紧海棠身上的毯子,侧身给他让出了一点位置。

这次出行是为了低调行事,所以选择的马车并不宽敞,只能容两人平躺的宽度却容下了三个人,其中还有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拥挤程度可见一斑。留下沐言守夜,越岐搂着熟睡的少女酣然入梦。

寂静的夜里只有哒哒的马蹄声永不停歇,沐言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掀开帘子向外看去,轻叹一口气。

很快,就要到了吧。

到了军营,皇帝想要找到他的小棠儿,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出了燕然关就是肃州,平南王的封地,也是他手下的军队驻扎的地方,天高皇帝远,再没有什么能把他们分开。

无论是谁。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遥远的人,他从来都不让你绝望,是你继续活下去的勇气和力量,他永远是年轻的,美好的,光芒万丈的,他永远在哪里,好像信仰一样。

对于越翎来说,沐海棠就是那个人。

虽然她死了。

哪怕她死了。

他不肯承认,在他准备好为她对抗世界的时候,她就这么静悄悄的去世了,他不肯相信,日日夜夜魂里梦里,她都在他的眼前纠缠,来来去去,却是个抓不住拦不下的幻影。

“棠儿”

一室冷清,没有人回应。

他手指微颤,手中蘸了浓墨的毛笔“啪”的一声掉落,在奏折上留下一道重重的墨迹。

那个笑得甜美的影子就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披散的头发还带着水渍,她的目光是如此柔和,像是三月的桃花,鲜活,美好。

可是他却留不住她

怎么也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