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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说魔宗宗主都是这么没的,你可也是魔宗宗主哦,难道就不怕……”张会心里为陆延担心,但嘴上又调侃起陆延来。
“哼,不用吓我,老子不怕!”陆延说话的语气轻松俏皮起来。
两人开始聊到临水镇的事,当张会提到苟心时,陆延道:“北阿门苟心算条汉子,这人脾气硬,主意正,旁人左右不得,就是被逐出北阿门,北莽和齐国都不容他,这下场未免也对他太不公平了。”
“师父本乃世外之人,如今在东海飘荡,没有杂事扰心,可能正是他想要的。”张会道。
说着说着,陆延竟问起了张会儿时的一些细小的事情,两人就像是相识已久的老朋友一样,又像是寻常人家的父子。
当张会讲到鹿山的几位先辈时,陆延连连叹气,鹿山的故人往事最是让他不堪回首,这么多年过去,他依然能记得谢卓的孩童心性和古怪脾气,记得向衍的古板孤傲,记得徐圭庄正严谨。
陆延听张会说起他没见过的谷主,感到有些意外:“你入鹿山这么久竟然没见过谷主?哎,说起来,和鹿山这几位有名气的先生相比,谷主倒是更像个平常的老人,他对于所有的事都不太管,但对什么都心里有数,我输给星海后再不露面,谷主肯定是知道的,他甚至知道我入了魔宗,他都不管。”
张会一直对谷主都很好奇,他曾经也问过眉眉,眉眉也是将谷主形容成一个很普通的老人,现在陆延也是一样的想法。
张会问道:“谷主本领那么高,什么都不管,这岂不是浪费一身本事了么?”
“谷主常说万事万物自有其宿命,越是干预越生乱,谷主并非什么都不管,只是他最能知道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鹿山能繁荣到现在,谷主起到的作用可大了。”陆延语气中处处流露着对鹿山谷主的崇敬。
两人又说到张会修行的经历,这下距离更拉近了些,化解了之前的尴尬,突然间像是认识好多年了一样,很多地方都想到了一处。
当陆延知道张会进入了开脉境界三阶段时,赞道:“好小子,真厉害,果然像是我的……”
陆延将“儿子”两个字咽了下去,又尴尬地看了看张会,嘿嘿笑了两声,敷衍地嘀咕着:“真厉害真厉害。”
张会听陆延说到这里,也突然看向陆延,结果陆延话说到一半又不说了。
本来两人说话说得好好的,这下又别扭起来,这时,陆延听到屋外有动静,便站起了身。
进来的是一老翁,穿着魔宗人常穿的黑衣裳,须发皆白,身材清瘦,样貌显得干净而精神。他一进来就看向陆延,朝屋外指了指。
陆延给张会介绍道:“这是元福,是前任宗主身边的人,你喊福爷爷,他懂医术,就是不会说话。我走了,他留下来照看你。”
陆延在屋里原地走动着,他已经说了要走了,但总觉得还有什么话要和张会说。他回头看着张会,腼腆地笑了笑,道:“那……我就走了。”
就在陆延看向张会那一瞬间,张会觉得这种感觉好熟悉,好像很多次出现在他梦里,或者是他的想象里,突然他就将一声“爹”叫了出来。
陆延愣了愣,轻声应了一声,随后又像才反应过来一样,大声应了一声“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