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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姬远很惊讶地看向张会,“你想清楚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本宫可不能保证你能留性命回来。”
张会点头:“我早就想入北莽了,只可惜没等到时机。虽然鹿山两位先生和我师父都不赞成我入北莽,说北莽是凶险之地,可我都没去怎么知道有多凶险呢?”
“北莽人心里虚,这两年边防守得特别严,要进北莽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这次我们会跟着禾县的送粮队一起进北莽,只要到了北莽,就会有我们的人来接应。”姬远继续朝着后园里头走,“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靠秦游、李乔是不可能毁得掉魔修池的,这次他们的目的只是去查看地形,你要是去,就还是以你父亲的事为主吧。”
张会也觉得姬远说得在理,点头赞同,接着又问道:“送粮队何时启程?”
“就在明日。”
“这么快。”张会念道,他本打算与姬远会过面后就上药王谷看眉眉,这样看来他已经没时间上药王谷跑这一趟了。
第二日天蒙蒙亮,张会跟着秦游、李乔出了门,三人走到一路口一直等到天大亮了才等到了一队人过来。
那一队人中前面四人骑着马走在前面领路,后面跟了好几辆马车,料想上面都是装了粮食,马车后面另外还跟了十几人。
那走在前头的一人下马,整个粮队都停了下来,那人走向秦游和李乔,拱手道:“让两位大哥久等了,咱们走吧。”
张会根据这领头人的言谈听出,这支送粮队并不知道秦游、李乔二人的计划,这人只是有人和他打了招呼,所以才将他们三人带着一起走。这人也只是刚见他们的时候客套地说了些话,随后便都是各走各的。
一路上,李乔自是习惯了一声不吭,唯有秦游有时还和张会说笑几句。
他们先是往西边走,走了几天后开始往北边走。很明显路就没那么好走了,有时还要骑马先去探路,怕马车不能通过。
而且越往北,天气的变化越让人承受,早晚出奇地冷,几名禾县汉子轮着生病,地方偏僻,缺医少药,有两人干脆中途退了回去。
这些人中有曾经多次入过北莽的,他们感叹道:“吃不消是正常的,到了北莽你们才会知道咱们齐国的日子真是好过,所以北莽人才会惦记咱们的地方啊!”
十几天过去后,车队终于到了齐国和北莽交界的三荒坡。
张会骑在马上,穿了一身在当地买的大棉衣,一队人里几乎人人都穿了一件这样的棉衣,这棉衣穿在身上显得笨重而臃肿,一眼看过去,每个人都没多少区别。
他们从一谷中走过,冷风嗖嗖地刮来,张会冻了缩了缩脖子,他看了看自己粗大的袖管和黄沙色的手背,都忘了自己还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顿时都觉得自己已经和秦游他们差不多岁数了。
他忽然感叹起到了这么恶劣的地方人的少年时光都要走得快一些,像这个时候,在泯阳城或是长都城,正是一二十岁的少年打马出游的好时节。
他们过了山谷,料想在天黑前能够走到城里,结果因为那粮队领头的人带着大家走了另一条路所以到天黑时四周仍旧是杳无人烟的地方。
“实在不行大家多裹些衣服在马车上凑合一晚吧。”那领头人眯着眼睛望向远方,估计是找不到住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