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会眼睛一直盯在那马吃剩下的小半盆面糊上,他抿抿嘴,又尴尬地看了浣尘几眼,想说点什么又不好开口。
最后,浣尘猜到张会的意思了,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把我当我整,让我吃这面糊?”
张会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旁边一随从揪住张会的领口,厉色道:“你小子不要命了,这不是存心侮辱我们圣使大人吗?”
张会无奈地说道:“我说的是真的,这白面本就是人吃的,因圣使大人的黑马金贵所以我才说出的这方子,但是这炒面的确有固涩的功效。”
“行了,我吃就是,去重新炒一盆来。”浣尘不耐烦地向那两老人吩咐道。
老夫妻相对望了望,朝浣尘小声道:“这个……咱家的就这些白面了。”
张会其实知道这用来止泻的并非只有炒白面才行,炒的其他粮食也是可以的,但这会儿他就想看浣尘把这马吃吐出来的面糊给吃下去,便装作为难道:“这可如何是好,过了这个地方,前方不知道再走多远才能有人家,这腹泻的事可大可小,就怕时间一久,人就虚了。”
浣尘猛地站了起来,夺过旁边那随从手里的盆,将那剩下的面糊咕噜咕噜几下全吃下去了:“多大个事,吃就吃。”
云豆在门口看到张会骗着浣尘吃下了这马嘴里撒出来的面糊,吃惊得捂住了嘴。
这时,外头的雨已经差不多停了,众人出了屋子准备赶路。
张会和云豆见他们要走了,率先去牵他们的马,打算走在他们前面。
两人正打算上马时,浣尘在人群中间朝他们喝道:“慢着,你们走了那要是我的马还没好怎么办?你们别这么赶,咱们一起上路,要是我的马给医好了,我给你银子。”
张会为难地朝云豆看看,又转过头来讨好地笑着,看上去很想从浣尘这里捞些银子的样子,答应道:“好呢,大爷您尽管差遣。”
张会和云豆跟在北莽人队伍后面,他想着,要是取得了浣尘的信任了,浣尘说不定还会让他接近苟心呢。
这一路上,浣尘和张会有了些接触后对张会还有几分欣赏,便偶尔还和张会闲聊几句。
张会趁着这闲聊的机会便开始试探浣尘的口气:“这马车上的爷是不是病得不轻?都这么久了也没听到他说话,也没见他吃喝。”
“你总盯着马车上看干嘛?”浣尘的口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张会心里一惊,心想浣尘这不是对自己有所提防了吧,结果,浣尘又接着说道:“对,他是病了,这病不是你能治的,你不用管他,而且他有疯病,你千万别靠近他,他一手就能把你掐死了。”
张会连连点头,装出生怕浣尘会让他给苟心看病的样子:“哎,小的也不是什么病都医得了,家父只是略知医理,要是是疯病的话,小的是完全没得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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