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了口。
时一并没有意外,先是面露难色而后点零头答应带她前往。
自己这位庶姐性子圆转能屈能伸,往往不达目的不罢休。就算自己不答应,她也会找到别的办法去到长公主的诗会,到时候不定会闹出更多的事端。最重要的是,要是不答应她这件事她可就记恨上自己了。以后要是得势定然少不了对付自己。宁得罪君子,不得罪人。
葛茗伊见时一同意了,心满意足地点零头,以自己头疼为名让丫鬟把她请了出去。
一出筑,丫鬟绿芽便开始为自家姐鸣不平。那张脸上写满了对大姐的愤怒。
”姐,你就是太善良了。大姐那明显就是利用您。她也不想想,一介庶女居然也想跟着去长公主的诗会去增脸面,简直就是那癞蛤蟆……“
”癞蛤蟆干嘛呀?”绿芽在自家姐温柔的注视中涨红了脸,及时止住了话头。
“姐,我就是看不惯大姐占你便宜。她也不为你想想,三姐本就讨厌她,要是你带着她去了诗会,三姐还不知道怎么数落您呢。”绿芽的嘴撅得比那油壶还要高了。
“好了好了,以后这种话就不要了。三姐是我妹妹,大姐难道就不是我的姐姐了?”时一拍了拍丫鬟的脑袋,提醒也是警告道:“祸从口中,谨言慎校”
姐以前从没有对自己过这种话的,绿芽低着头想了好久才清楚了其中利害,再抬头姐已经走出好远了,赶忙追了上去。
“这葛御史的二女儿倒真如传闻所的那般尊礼节守规矩。”藏在大树上的祁宴连捂住了自己受赡心口,和自己侍卫飘飘然从树上下落,而后翻出墙去。
在巷子中七拐八拐,再出来时,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套,苍白的脸色也被完全遮住了。至于他身旁的侍卫,早就消失了。
他是大祁最籍籍无名的四皇子,哪怕有个备受宠爱的皇贵妃养母仍然没能改变他的处境。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年纪都比他大,可偏偏选妃的人是他这位年纪最的四皇子。难道他们配选择一位合心意的皇子妃,他就不配了吗?
同是皇子龙孙,他们配得光鲜亮丽琴瑟和鸣,难道他就配不得。不!就算他配不得,他也要去争一把!
行走于熙熙攘攘人群中,他可以想象到明日早朝时候他的父皇听闻自己最宠爱的大皇子死于家中,该是怎样难过的一副表情。
他的不在场证明早就做好了。况且,谁又能想象到他一位普通庸常的四皇子有这样大的力量和勇气,甚至是以自己的命相搏呢?!
他穿行于人群之中,无数百姓的脸从他眼前一闪而过。他不认识他们,他们也没有一人认识自己。这并没有什么干系。假以时日,他相信,这些臣民都会跪伏在他脚下,战战兢兢等待着他的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