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看一眼自己儿子,他已经醉倒在了桌上,大手一招,让家丁扶着他去了新房。
喝得烂醉的原世祺晓得这些人是要把自己送入洞房,仍然在挣扎,可不管他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练过武的家丁一人一边束着他的手,直接把他架了起来。
新娘子早就在新房里等着他了。方家姐当然晓得他心没在自己这里,可谁叫她谁都看不上偏偏对这位公子一见钟情。她明里暗里和父亲母亲道了好几次自己的亲事,终于为自己争取到了这原家少奶奶的位置。
方家什么都缺,唯独最不缺钱,原家什么都不缺,正好缺钱,两方一拍即合。她终于成为了他的妻。
她正想着心事,门口突然一阵喧哗。
“走水了……走水了……”婆子嘶声裂肺地喊着人来救火。
屋里伺候的丫鬟早就被她遣了出去,她还没有见到新郎,怎么可以私自取下红盖头跑出去。她把手中的帕子揪了又揪,纠结了好一阵儿,最后还是没有挪动一步。
这偌大个原府,不可能把她这个新妇置之不理。她好歹是富甲一方的大家姐,不能做出慈贻笑大方的事情。
果然不一会儿,这原府的喜婆便跑了进来告诉了她事件因由。
原来是这柴房走了水。具体走水因有暂不可知。好在这柴房里只有个犯了错的丫鬟,其他也没碍着什么饶性命。
“怎么了?”原世祺感觉自己耳朵旁边好像有一百只鸭子在叫一样,他头疼得很。
“柴房走水了。”家丁还算是诚实,但仍然架着他往新房走去。
“走水了?”他脑子突然一片空白,好像什么记忆都消失了一般。
“怎么会走水?”他傻傻地又问了一句。
关于这点家丁无从得知因此没有回答他,他却突然瘫倒在地,痛哭起来,“为什么饶她一命都不肯?”
明明他已经一退再退,为什么就不能给她一条活路呢。他心中凄惶,酒醒了大半,挣扎着往柴房而去。
那边火光冲,想来已经全部烧着了,现在过去正是危险的时候,家丁自然不会任由着他,直接把他打晕了。
新娘子听到开门声,连忙坐好。
“公子喝醉了。”两位家丁低着头把自家公子往床上一放,立刻退了出去。
新娘子听到关门声和离开的脚步声,又兀自坐了一会儿,这才大胆掀开了红头盖一角,看向自己的新婚丈夫。
他喝得烂醉,此时正乖乖躺在她的旁边。这一切,让她觉得真实又有些不真实。
想来今晚是不能正常洞房了,她轻轻揭开了红头盖,替自己的夫君打理着身体。
她先是给他脱了鞋,再是脱了外衣,卸了发冠,而后亲自拧了喜帕给他擦脸。
喜烛噼里啪啦燃得正响,她拿着帕子的手却开始颤抖,身形也有些不稳。
床上,她喝醉了酒的丈夫,双颊上满是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