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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火坑暖融融 舅舅!叫爹叫爹啊!

荣庆林彻底从自己的生活圈消失了, 吴弦每天去书院都神清气爽,不再提防有乱七八糟的人对自己下手, 全心苦读。

雪茶带着几个得力助手研制出了好几种品质甚高的货品, 还不惜精力财力的请了一位调香师傅入驻店中,如意阁的生意渐渐红火, 在京城里有了自己的名号。

小小虎长的飞快,从一个只会哭和吃奶的娃娃很快能坐能爬,牙牙学语, 好奇心旺盛的不得了。

孟琋已经好久没来过了, 每次他过来,雪茶都会把丫鬟支出去,只留自家人在场。他虽然面容清冷, 却不讨厌小孩子。小小虎像吴弦, 性格开朗, 别的孩子见了外人都躲, 只有他主动要人家抱。

孟琋抱起了向他扑来的可爱小家伙, “这孩子还没个大名吧?”

雪茶给他端上了亲手做的糕点, 还有打包给舅舅舅母的那一份,“不着急, 等开蒙了再取也不迟。”

“也好,太小还没定性,等大一些取个合适的名字也妥当, 我姐家的孩子取名也挺晚。”

小小虎好像很喜欢他, 小肉手直往他脸上摸, 像看什么大宝贝似的。

孟琋逗他,“小小虎,叫声舅舅。”

原本谁也没指望什么,吴弦每天晚上的固定节目就是教小小虎叫爹,但是从来都没成功过。

‘舅’

小小虎奋力冒出一声模糊的舅字,把大家惊了一下。

雪茶笑道:“还是表哥你有面子,这孩子连爹娘都不会叫呢,第一个叫的却是你。”

吴弦的脸已经黑了,醋的不能再醋,全程听着那对表兄妹聊天,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没过多久,他终于说话了,“师兄,你明天不是要和先生辩经吗?不应该提前准备一番吗?”

偏偏孟琋也跟他一样耍起了孩子脾气,“不必,我心里已有把握。难得来一趟,我要再和小小虎呆一会儿,乖,再叫声舅舅。”

根本不管亲爹的心情,小小虎十分兴奋的叫了起来,“舅!舅!舅!”,且一声比一声清楚。

雪茶憋笑憋到内伤,见天色确实不早了,便抱回了小小虎,“表哥,还是早点回去吧,舅母该担心了。别忘了把点心拿回去,这里面都是舅舅爱吃的。另外这一包是给舅母和表姐的香膏,上次的估计都用完了吧,这回是新的,效用我都写在里面了。”

孟琋也不说道谢的话,“她们肯定很开心,不过……”他故意瞄了一眼吴弦,“还是我最开心。你别太累,事情都让别人去做,改天我再来看小外甥。”

“我知道啦。”

送客的时候吴弦比谁都积极,一直目送着孟琋的马车走了才回房。

雪茶把孩子往他怀里一塞,“我去洗澡,你陪他吧,不许把他弄哭了,否则我找你算账。”

吴弦和坐在床上的小小虎大眼瞪着小眼。

“叫爹,爹给你买玩具。”

小小虎低下头,丢开手中的布偶,拿起了一个小木马,啃了起来。

“儿子,就叫一声哈,爹~”

还是不理他。

“叫啊,爹~爹~爹!”吴弦锲而不舍的叫了儿子好多声爹,也没听到他想听的。

孟琋回了家,把东西交到了父母手上,又把小小虎叫他舅舅的事情学了一遍,语气听上去不是在炫耀,实际上就是在炫耀。

孟静茹的婆家是个传统的高门大户,公婆规矩严,因此孟家人不是很轻易的能见到小外孙。孟静茹之所以能经常回来是因为有个爱护她的相公,但她也不能太忤逆公婆而频繁的把孩子抱回来。

孟琋一心读书,迟迟没有成亲的打算。好不容易找到了悦悦,生了个可爱的娃娃还不敢见面。

孟璟这心里憋屈啊!

“真的第一个学会叫舅舅?”

“是,吴弦气死了,我要是猜的没错,他现在肯定强迫小小虎叫爹呢。”

孟璟和夫人都笑了起来,“哈哈哈这孩子是个有趣的,等他再长大一些,吴家有的热闹了。”他说着说着神情渐渐落寞下来了。

孟夫人知他心中所想,劝慰道:“相公,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现在你的位置极其重要,千万不能因为儿女情长给人抓了把柄,秀秀一家会等来团聚那一天的。就算他们一直回不来,等将来琋儿和吴弦都成才了,说不定有别的办法见面。”

“话虽如此,可我这心里……”

“爹,听说最近西北边境的蛮族又不安分了,若是将来起了战事,姑父是不是有可能重新被启用?”

“胡扯!”孟璟难得的对儿子动了怒火,“身为朝廷臣子,我断不会因为自己的亲人就盼着国家动|乱,百姓涂炭!”

孟夫人见他这样也来了火,“你这老家伙,好端端的怎么摆起威风了?琋儿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他难道就希望战火四起?你少把外面的邪火带回家里来!”

孟璟见娘子如此,一下子蔫儿了,“我也是讲道理嘛,根本没骂他。再说就算边关乱了,重新启用罪臣又谈何容易?”

“事在人为,边关乱不乱根本不是你能左右的,又不是你让他乱的,再说乱了也不一定就会败。如果真乱了的话秀秀一家就有一丝机会,对一个哥哥来说,这就是好事。你少在家里忧国忧民。”

“唉娘子……”孟璟见她真生气了,开始解释求饶。

孟琋见这里已经不是他该呆的地方了,默默的退了出去。爹娘就是这个样子的,娘平时都很温顺的样子,可一旦发起脾气来,爹就自动矮了一截,什么尊严都没了。这种戏码他和姐姐已经见过很多次了。

雪茶洗完澡回来,发现小小虎不在屋子里,自从他出生起就是和她一起睡的,便纳闷儿的问道:“儿子呢?”

“我把他连人带小床送到梅香那里了。”吴弦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擦头发的手一顿,“送走干什么?他该哭了。”雪茶说着就要去把孩子抱回来。

吴弦却大步上前,从身后把她禁锢在自己的臂弯里,“哭就哭吧,他是个男孩子,都已经会说话了,不该和爹娘睡一起了。”

她的身上香喷喷的,吴弦忍不住一嗅再嗅,手也开始有些不老实了。

雪茶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心也有些热了,他们的确好久没有在一起过了。

可是,“我还是不放心,要不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他猛地吸了一下,雪茶‘嘶’了一声,有些把持不住,整个人软倒在他怀里,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他不是还小吗?你怎么连自己儿子的醋都吃?你晚上不读书了吗?”

吴弦把她转到正面,目光灼热的盯着她的眼睛,那热度似要把她烧个窟窿。

“今晚有比读书更重要的事情,以前我说让你生一个就行了,现在看来不行,我得让你给我生个贴心的小闺女,原本我以为有了儿子,我能多个帮手,现在看来那臭小子根本靠不住。”

雪茶把手臂环上了他的脖子,笑盈盈的望着他,“真不害臊,你大概是第一个和婴儿吃醋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