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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朦胧胧中,杨平只感到周围一片洁白,似乎有人在說话:
“咦,奇怪,這个同志没有受伤,哪里来的這么多血?”
“没负伤?那他怎么会昏迷不醒?”
“嗯,应该是脱力吧。全\本//小\说//网打一针,睡一会,就好了。”
“神连长怎么样?”
“她肩窝负伤,失血过多,正在全力抢救。”
“脱离危险了吗?”
“还不知道。”
神连长?就是神燕姐姐?朦朦胧胧中,杨平又昏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杨平终于清醒了过来。
洁白的墙壁,洁白的床单,就连自己的衣服也被人给换成了洁白的了。我的那身衣服呢?谁给我换的衣服?
整个房间二十平方上下,还有一个病床,床上的那个人浑身上下插满了管子,整个人都用洁白的纱布包裹着,好像一个熟透的大粽子。一个身穿白大褂、头戴小白帽的女子正在床前忙碌着。
“神燕,神燕!”杨平叫着从床上跳起来。护士笑着說:“呵呵,他不是神燕。神连长没在這间病房。”
“她在哪里?”
“神连长就在右侧的特护病房!”
“我能去看看她吗?”
“临时恐怕不行。”
“我這是在哪里?”
“当然是在医院里啊。”
“這里离县府远吗?”
护士奇怪地看着他:“你不知道吗?這里就是县府大院啊。”原来,清源县的县医院被李派把持着,神派红卫兵为了救治伤员,神文革便在县府大院里成立了這么一处小医院,由于他的神通广大,医疗设施却是一应俱全,医务人员也很富余。
“哦。”杨平想,這里是县府,那么我寻找娘就好找了。
杨平走出病房。原来,這里是一溜十几间瓦房,每间都是单间,权作了临时的病房。院子里,阳光灿烂,刺目的阳光使杨平睁不开眼睛。定睛四望,院子非常大,搭着无数的帆布帐篷。帐篷里住满了各式各样的伤员,有身穿大褂的人在匆匆忙忙地进进出出,就连帐篷外的空地上,也躺满了浑身是血的伤员。整个大院里,到处是呻吟和痛楚的叫声……
杨平叹了一声,走出了院落。不远处就是一座三层的楼房。杨平知道,那就是清源县的县府大楼。杨进礼一定就在里面。娘和弟弟一定也被他带到了這里。杨平想也没想,径直向大楼奔去。
离大楼老远,就有人叫道:“站住!”杨平定下神,发现有两个红卫兵怀抱着冲锋枪正向他打量着。
“同志,你到哪里去?”
“我上楼。”
“你是那个连的?”一个卫兵问,“到楼上干什么?”
“我去找人。”
“找人?”卫兵仔细地打量着杨平,“你們连长没有告诉过你吗?這楼上是不许人随便出入的。”
“哦,我只是随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