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杨进礼关心地问。看着她紧盯着手里的那盏油灯,“哦,這油灯也太土气了,又熏人又不亮,我那儿有闲置的一盏罩子灯,拿来你用吧!”罩子灯?大大的肚子,高高的玲珑的底座,仿佛高脚杯;透明的高高的玻璃罩,刮起风来也不用担心会被吹灭!這样的灯只有在公家上班的干部和工人才能使用,普通的社员家别說用,就是见到也很稀罕。
“别——小叔!您对俺太好了!香甜承受不起!”香甜的声音哽咽了,“我——我——”忽然,香甜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身体晃了两晃,终于软软地倒了下来。
“香甜——香甜——你怎么了?你怎么了?”耳边只听到杨进礼焦急的叫嚷声。
一阵喧闹声使香甜幽幽地醒来。天已经黑了,屋里却意外地明亮,原来窗台上正亮着一盏罩子灯,灯前,放着杨进礼送来的那二斤煤油。
……
“杨进礼,你快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
“平子,你這不懂事的孩子!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杨进礼出奇地平静。
“杨进礼,你还要不要脸?”杨平生气地說,“你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纠缠女人纠缠到了侄媳妇头上!你這个扒灰头!”
“你——你——你给我闭嘴!”谁敢当着杨进礼的面這样羞辱他?没有,从来没有!杨进礼心里的怒火噌地就上来了,可是看看昏迷不醒的香甜,他又忍下来,“平子,大人們的事,你不懂,不要口不择言!”
“我偏說!你這个卑鄙无耻的混蛋,快点滚!别再俺家里碍眼!”“嘿嘿,你的家?你看看這里是你的家吗?”杨进礼终于忍不住
反唇相讥,“這里可是一队的队场!”
杨平一下子就被对方噎住了!
“对,這不是我杨平的家,可是俺的家被你們几个混蛋放火烧了!”
杨进礼心里一惊:“平子,你在胡說什么?你家房子失火,不是因为厨房的火引起的吗?怎么是谁放的了?”
“呸!就是你指使小季放的火!有人亲眼看见了!”
“哦?谁看见了,叫他来对质!”杨进礼說,“平子,你别听他們胡說八道!”
“你才是胡說八道!”杨平大声說,“滚!快拿着你的洋油和破灯滚!”
杨进礼看看昏迷的香甜,无可奈何地离开了房门。“拿着你的灯,拿着你的油!”看看不回应,杨平抓起煤油瓶子和燃烧着的油灯就向杨进礼扔了过去。
油瓶击在杨进礼的背部,弹到地上摔了个粉碎,空气中马上洋溢着一股浓浓的煤油味;紧跟着,油灯砸在了杨进礼的肩头,只听“轰——”地一声,杨进礼的上衣着火了,地上的煤油也着火了,一时间,火头蹿出人多高!不远处就是队场高高的饲料垛,如果引燃了饲料垛将不可想象!
“平子,你小子——”杨进礼“哧啦”一声,撕开了身上的衣服,又蹦又跳,身上的火灭了,他挥舞着衣服,三下五除二又把地上的火扑灭了!杨平站在那里怔住了!
“你小子,哼哼,走着瞧!”杨进礼头也不回地走了。
“啪——”杨平忽然挨了一个耳光。
“娘——你干嘛打我?”
“娘从来没有打过你!可是今天,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你!”香甜生气地站在门前,“娘晕倒了,你小老爷来好心好意地照顾我,你干嘛要這样待人家?”
“他能有好心吗?娘,你醒醒吧!”
“平子,今天你确实错了!快去你小老爷家给他认个错!”
“我不去,我没有错!”
“快去,要不,你就别回来叫我娘!“
“我不!娘,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說你吗?”杨平满眼都是屈辱的泪水,“连小孩都骂你不要脸、坏女人、骚女人!
“啪——”又是一个耳光!“滚——你快滚——”香甜的心碎了……
谁也没有想到他們母子俩翻脸了。杨平跌跌撞撞地奔出了大门……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