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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呼呼地吹着,天气乍暖还寒,生产队连续歇工了几天。/www、qΒ5。com\這天,杨思源来到了天生的家。“您坐,他二叔!”菊花客气地說。
“哦,好的。”杨思源点点头,“這几天队里歇工,社员們都在忙着各自的自留地。天生,你家的自留地收拾的怎么样了?”当时,按照人口,每人可以分到二分自留地。自留地和队里的公地相对,在自留地里,自己自由耕种,自由收获。
“已经运完粪了,就等整地了。”
“那也差不多了。”
“准备怎么翻地?用牛耕还是用锨翻?”
“用锨翻。我和狗生干。”
“那也好,就是累点。”杨思源說,“慢慢干,别着急。今年倒春寒,不能早播种。点花生早着呢!”
“哦,是的。”
老四牛生忽然接过话茬:“我大哥二哥和我娘夜里累得只哼哼。二叔你能不能用你們一队的牛给俺家耕耕那几分地?”
“這——”杨思源一时不知如何說是好,“那怎么行?生产队的牛,集体的东西,个人怎么能随便使用呢?”
“公家的牛不能给私人耕地?”
“是啊。”
“可是,昨天我还见你和憨学叔一起给杨平家耕地呢!骗人!”
“那怎么能一样?”杨思源一时不知怎么說是好。
“怎么不一样?”
“那是支书交代的。”
“那小老爷为什么不交代一下,把我們家的地也耕一耕呢?”
“杨平家真的很困难,再說,书记的话我能不听吗?”
牛生还要争辩,菊花生气了大声吼道:“牛生,闭上你的嘴!”一句话,只吓的牛生一愣神,藏到大哥身后,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
“他二叔,牛生是个孩子,你别往心了去。”菊花說,“你忙你的吧,孩子都大了,都能干活了,這点活俺娘們能干得了。”在菊花的眼里,再近的人也没用,要靠的只有自己!
天一凉一热,小孩子們感冒发烧的特别多。天生的几个弟弟几乎都得过了病,孩子怕疼,不能用缝衣针来“扎头”了,只好买上几毛钱的安乃近喝下去,发发汗,便相继好了起来。
可是,老六猪生已经好几天了,仍然高烧不退。
“猪生,你好点了吗?”菊花问。
“娘,我头疼……”
菊花摸了摸猪生的额头:“哦,发热呢!吃了药了,怎么不起作用呢?”
“孩子,你还哪里不舒服?”
“我肚子还疼,腰疼,背疼,脖子疼,喉咙也疼……”
“那不是全身都疼了?”天生說,“感冒头疼怎么会全身都疼?”
“我的娘!”菊花心里咯噔一下,“這几天你咋什么也吃不下?吃下去一点点又吐上来,那怎么行?‘人是铁,饭是钢’啊,你不吃东西那可怎么办?!”
“不行再上药铺让婶子看看?”天生說。“婶子”是指杨思源的妻子王青云,她是杨庄的赤脚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