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的话想反悔,已是覆水难收,落妃后怕自己的冲动,垂目不敢抬看晚歌,自认错了。
“主子,请喝茶。”
晚歌也不叫她起来,接过夏儿递来的茶水,悠悠自饮,过了半会儿后,张唇漫不经心说道:“落妃可还记得当日在御花园,你对本宫说过的话?”
上月,御花园场景在落妃脑海挥之不去,“皇后娘娘……”她哑语,那日口不择言的话,她是记忆犹新。
“那日——”
话落一顿,晚歌道:“落妃你说——‘贱婢你给本宫等着,花无百日红,本宫看你到时候怎么张扬跋扈,怎么个得瑟!’落妃,本宫一字没记错吧?”
一字一句落入耳畔,落妃惶然呆看晚歌,脸色更加苍白,哑语道:“臣……臣妾惶恐,皇后娘娘!”
小不忍则乱大谋,落妃算是栽了,她后悔刚才为什么看见那凤冠,妒忌了心神,一时冲动口不择言。
然,这皇后算是逮到她小尾巴,秋后算账来了。
“那落妃可记得,本宫那日是如何回答你的?”
慢条斯理,又漫不经心的,但字字冷漠,让落妃不敢不回答,她战战兢兢道:“那日皇后娘娘说,‘花不止百日红,还会开得更旺盛,弥漫永恒,垂青古今’。”
晚歌笑了,她道:“那日落妃还诅咒本宫死来的,夏儿你记得吗?”
晚歌笑看落妃,却是问侍候身侧的夏儿。
“回禀主子的话,落妃娘娘那日正是如此讲!”
夏儿微微欠身,脸色萧肃,她声音略高:“落妃娘娘那大逆不道的话,奴婢一辈子也无法忘怀,落妃娘娘是如何诅咒主子的!”
主仆一搭一唱,落妃但觉大祸临头,那日的话,对今非昔比的皇后娘娘来说,的确是大逆不道,以下犯上,严则打入冷宫,轻则剥去妃位!
不,她好不容易才有今日的地位,不能被打入冷宫度过余生。
“皇后娘娘,臣妾知错了!”
一下一下的,落妃磕头认罪,“求皇后娘娘开恩,臣妾再也不敢了……”
“落妃不觉此时求情,为时已晚了吗?”
“皇后娘娘,臣妾……”
落妃还想狡辩什么,被晚歌打住,“落妃凤驾前失仪,既善妒,又大逆不道诅咒本宫,尔等以下犯上的罪行,本宫将落妃贬为修仪,即日搬进佛堂修心养性,待修仪功德圆满,本宫再晋修仪妃位。”
晚歌念完,命内官拟凤旨,拿出凤印盖上,“来人啊,将修仪押下去,送至佛堂!”
宫中的佛堂,一旦进入,等于进了冷宫,不得侍寝,每餐吃斋,一早一晚诵经,是修心养性的佛堂。
剥去落妃妃位,贬为修仪,晚歌就是要做到新官上任三把火,不打把那人后宫扰乱,她不甘心。
“大胆奴才,本宫的玉体岂是你们能碰的!”
一听被剥取妃位,落妃疯狂似的挣脱抓她的两名太监,“皇后娘娘,臣妾再也不敢了……”她猛地串到晚歌凤驾前,跪倒在上,一手拽住她脚,泪眼汪汪恳求道:“您饶了臣妾吧……皇后娘娘……臣妾知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
一颤,突如其来的,晚歌吓了一跳,“大胆修仪,你是要以下犯上?!”自凤椅站起,想抽回被抓的脚,耐刚动头一阵晕眩,身子失去平衡,被绊倾倒下。
“主子……”
见状,把夏儿惊恐了,连忙接住晚歌,耐她不够力气,最后被晚歌压在身下,心惊胆颤的,身背落地重重一摔,疼得她鼻子酸楚,她还不忘去关心晚歌,“主子您还好吧,有没有摔着哪了?”
天旋地转的,晚歌觉得肚子有些隐隐疼,腿间有股灼热的暖流不觉间流出,以为是大姨妈来了,便道,“我没事。”
谁知开口声音低弱,然,她话刚落,人晕了过去。
“皇后娘娘,您怎么样了?”
一时间,坤宁宫上下宫女太监急了,皇上宝贝的皇后娘娘若是有个好歹,他们不用活了。
“小林子,小森子,你们都别愣着啊,快去传太医!”
数夏儿最冷静,不愧是管事,她一一指挥,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春儿秋儿赶紧扶起主子,画儿,琴儿快去禀报皇上,说皇后娘娘出事了。”
“是,管事姑姑。”
众人一一行事,有人请太医,有人扶起晚歌,有人去禀报苍冥景吾,然,落妃早已被吓傻,呆然瘫坐地面,脸色煞得青白,“本宫……皇后娘娘……不关我事……”已是口不择言,语无伦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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